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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刀剑笑新传-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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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中为首的是一个带有官帽的大老爷,只见他步上了新搭建的简陋木棚,一屁股坐下,便敲起他的惊堂木来。
“王金水,三天前于市集盗窃一斤蔬菜,惹起民愤,当场被逮,人赃并获,于此候判,可有辩说?”这位父母官说话倒也简洁,怒喝一声就清楚了数条罪状,简单直接。
排在最前面的王金水,生得瘦瘦削削,只有五尺三寸左右,看来定是挨不住饥饿,才胆敢偷菜饱腹。
王金水唇齿抖震地道:“大人,小的是有偷菜,只因已饿了三天三夜,望请大人从轻发落。”
惊堂木又再响起,那位官大人怨喝道:“大王有令,于敌人大举来犯非常时期,重典治罪,免内乱自残。四处早已张贴榜文,你这刁民竟敢刻意犯法,本官岂能不依法重判!”
四周围观的城民实在不少,人群已开始蠢动不安,众人隐约感觉到王金水此番必惨遭大刑重罚。
王金水声泪俱下哀求道:“大人饶命啊。”
大官怒道:“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大王颁下重令,凡盗窃乱国者,四肢斩其二,你双手偷菜,本官就判你斩去一双手,从此乞食街头,悔恨终生!”
城民不禁哗然,如此重判,是比没有战事时重了太多倍。单是盗窃丁点儿菜便要斩下肢体,要是犯了奸淫掳掠此等大罪,岂不是一定要身首异处,不得好死吗?
小白在城楼上看得一清二楚,笑道:“如此坚决执行严刑,各城民心安定,不乱不慌,攘外先平内,令统治者能专心应付敌人。五皇爷治国有方,信心坚定,这又是武功、战才之外的另类才华。”
名昌世冷冷道:“这方面的才华极简单,只有四个字,能贯彻始终便成,就是‘心狠手辣’。”
小白哈哈笑了起来,摇摇头道:“老天爷啊!小白就是在这方面及不上皇爷啊!”
要统一天下,确实需要有好出色的才能。名昌世是唯一的一直没有真正显露才华的王者。
就是到了今天,人人都推崇他至尊最大,但他却还是甘愿当个甚么皇爷,一切功劳,都转嫁到无能名天命身上去。
他要的是成功,不是无聊的颂赞。
待天下统一,接管所有的势力,他已是中土唯一王者,那时候才迈向皇位,不也一样吗?
真正的能人、枭雄,不会只争朝夕。名昌世绝对是一个有耐力去静观事态发展的人,他会等到最佳时机才出击。
在静观事态发展时,并不懒散,他在国策、防务、兵法、律法、制度等等,各方面都要自己表现得比其他人都更出色。
观微知着,小白看得透彻清楚,名昌世实在是一个极为出色的统治者,难怪自他发兵攻陷“皇国”以后,势力不断扩张,各路英雄也都甘拜下风,臣服在他之下。
城楼下的审判,并没有停下来。第二个要审问的,是一名勇悍、身形魁悟,昂藏七尺,脸上、颈上肌肉纠结的光头大个子,人称神力--赵猛。赵猛身体被绑,用的都是特别粗的铁链,也许一般的绳索实在难以绑得住他,单是脸相,已凶丑无比。
负责判案的大人,很快便定了罪,只因赵猛这厮犯的是杀人大罪,依法当场处决,最为简单。
赵猛突然跪下,带着狰狞的样貌怒道:“小人只是宰了那与我妻通奸的淫兽,岂会该死?”
大老爷也不搭话,只因任犯人如何辩说,名昌世的律令已下,都一概不可能改变。
赵猛道:“我家中还有八十岁高堂娘亲,大人,既然要我死,倒不如容我作先锋出去杀敌,斩下敌人人头来相抵吧!”
如此的提议,确实是新鲜古怪。赵猛本来就是极神勇的先锋,临阵战功卓越,国家确在用人之际,要是为了杀死一个淫奸之徒而斩了他,的确会令军力受损。
国法可会因实际需要而稍有变更?
“你每一战,能杀多少敌人,能斩回多少敌人头首回来?”这句话,并非手持惊堂木的大官所说,而是高高在上、操生杀大权的君主皇爷,名昌世一字一字吐出。
赵猛见是名昌世在城楼上说话,知道事情可能有转机,当下吞了好大一口唾液,心中急疾跳动,嘴巴微颤回话道:“每战十个,十个敌人头首,小的绝不含糊。”
名昌世冷笑道:“好,将功赎罪。本皇爷就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在城西方向,我军正与‘铁甲兵’交战,你出去助一臂之力,每天一战,斩下十五个敌人头颅回来,作为免罪交换。”
赵猛立时眼泛泪光,他又岂会想到自己能有如此幸运际遇,当下又跪又拜,快乐雀跃得不得了。
名昌世再道:“记在心中,是每战十五个敌人头首,每天午时前要拿回来此处,让本皇爷点收。同时,本皇爷会扣下你年迈老母,只要少了一个,你娘便要被牵连斩首。”
已是势成骑虎的赵猛,只得红着眼点头,此情此景,又岂容他有别的选择。
名昌世轻轻点头,那些兵丁已替赵猛解除了身上所有锁链,并捧来了他原来惯用的数十斤重斩马大刀。
“杀!”
暴喝狂嘶,没有穿上甚么铁甲军服作保护的赵猛,已提起斩马大刀,如疯似狂的冲杀出城。
活像一头疯虎,遇有神佛要阻,恐怕也必把神佛斩成肉酱,再割下头首回来覆命。
小白笑道:“皇爷在用人力面,倒有点奇特。”
名昌世冷笑道:“既要希望有能人助国家杀敌,但又怕如此会乱了原来刑法之规,是好大的矛盾。”
小白道:“刑法有了矛盾,便成了不公、不义之始,如此对国家大大不利,实不该为之。”
名昌世没有回话,他心中早有所想,只是小白不明而已。
小白真的有些事情不明不白吗?
每战十五个敌人首级,每天一战,那就可以保命,如此简单的交换条件,究竟有啥隐伏之情潜在?
名昌世仍在冷笑。
血战连场,究竟谁胜谁负?
小白的“铁甲兵”已定下战斗策略,全权由梦香公主引领,不须他再临阵督师。他要留在“皇京城”中,看着四方大军,一举突破名昌世的阻障,攻陷破敌。
当然,这绝对是太奇妙也太美妙的“梦想”。
名昌世邀请小白同来,也是好想他留下,一同见证谁才是统一天下的真正王者。
一天过后,二人又是在城楼上,四方杀战消息不绝,但策马回城者,就只有一人。
此人姓赵,名猛。
快马至城下,赵猛下马跪在地上,说道:“微臣不辱皇爷之命,十五具‘铁甲兵”人头在此。”名昌世冷冷瞥了小白一眼,笑道:“好,就一同抛上来,让小白验个清楚明白,究竟这些是否货真价实的‘铁甲兵’!”
原来揹在赵猛身后的十五具人头,血仍未完全凝固,令他背后衣衫染得红了一大片。
奋力一甩,十五具头首飞射城楼上,小白定睛一看,不禁心痛欲裂。
他认得,这几人都是将军麾下的“铁甲兵”,其中三人有妻室,四位有双亲高堂,只有八位是无依孤儿。
十五人,都死得好惨!
名昌世但见小白心头绞痛,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好得很,小白心痛异常,每见一个头颅都痛一阵,由此证明赵猛你立了大功。放心好了,今天你娘必享佳肴,明天,你也会有一样成绩吧?”
赵猛昂然道:“大王,微臣必定能在午时前,再斩下十五个‘铁甲兵’人头,半个不少的拿来献上。”
说罢,赵猛再磕首离去,快马加鞭,似是好想再杀,快快达成名昌世的要求。
小白心中一寒道:“五皇爷手段真辣,放一条命,换来每天十五条命。”
名昌世没有回话,他只是对小白露出一个不屑的冷笑。很明显,名昌世并不欣赏小白的推论。
沙场上,赵猛已是第四天如疯虎入羊群斩杀“铁甲兵”,完全不理会身上刀伤剑伤,执着斩马刀在马上疯狂挥斩,如此狂兵,早已叫一众“铁甲兵”心惊胆颤。
手起刀落,斩首夺下头颅,把长发一缠,绊着颈项打结,杀一个留一个人头。
只见血淋淋的人头随他舞刀攻斩,“铁甲兵”未战已冷了半截,要奋起对杀,又谈何容易。
如同鬼魅般的赵猛,杀得性起,但同样也遇上困难。他每一天都杀十五人,敌人也就每一天都对他增加防范。
第一天他只伤了三十处便完成任务,直至第四天的这回,赵猛身上已被“铁甲兵”斩伤了二百个伤口。
剧烈的痛楚他可以忍受,但鲜血不断的流失,对任何强壮如牛的人来说,也实在是个重大负担。
而且,流血这负担是会不断增加压力。
直至此时,还有半个时辰便必须赶回去“皇京城”,否则便难以在午时前抵达。
但在他背上的,就只有五个首级,彷佛要再多一个,便要付出自己性命来交换。
今天来抵挡自己的,全换上了甚么“五杀野”的人,对方都不好惹,又灵活又步大力雄,杀一个都好难。
十五个首级,今天如何才能足数?
时间太晚了,赵猛的身体亦开始感到“软弱”的信息,妈的,不能再等下去了。
左手一抖,青光急闪,斩马刀翻腾,这一招悦目之极,拼出最强内力,跟前三个“铁甲兵”的大刀全被斩得崩折,刀锋直割斩颈,正好一招夺来三个首级。
刀势神通,化作一道白虹,正要割颈切入之际,崩的一声,斩马刀竟然被强力挡了回去。
如此惊世骇俗的神功威震当场,赵猛定了定神,才看得清楚,眼前多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冷傲、镇定、凶狠,没说上半句话,他是小白的养子,专程来会一会赵猛这狂人锋将。
笑梦儿截住了赵猛的必杀一击,冷冷道:“今天,看来阁下再不能斩下十五个首级,反要赔上自己脖子上的了。”
双目盯住赵猛的脖子,似是找寻最合适的地方,如何一剑破斩,把头颅摘下。
冷汗从赵猛背项涔涔而下,但更令他苦恼的,是他的前胸,竟也有点湿润的感觉。
鲜血不断的从胸口处渗出来,把衣衫湿了一片,原来刚才快若迅雷的一刹那,梦儿非但救了三个“铁甲兵”,而且一剑刺伤了赵猛的胸口,招式奇诡怪异得很。
赵猛很清楚,眼前的人自己实在难以战胜,但只有五个首级,又如何能覆命。
他不能让自己处身如此险境,他不能让年迈的娘亲受苦,赵猛虽然生性凶残,但对娘亲却是非常孝顺,他要杀,要斩下十五个人头,杀呀!
满脑子都是杀!杀!杀!来吧,杀啊!
梦儿冷冷一笑,好吧,你该死的时候到了!
“皇京城”的城楼上,仍是站着小白与名昌世二人,烈日当空,照得野光猛非每一天,两人都在此等待消息,等各方的飞鸽传信,报告战情如何,当然,同时也等待着天天都准时赶回来的赵猛。
今天,终于有点不同,赵猛仍未出现。
赵猛终于失约了!
午时已过,四周仍然是寂静一片。
小白道:“你当真太过狠辣!”
名昌世道:“小白,我早说过了,这是王者的必须条件,你就是欠缺了我这样的条件。”
小白道:“这不是王者条件,而是凶残暴虐者的手段。”
名昌世道:“原来颇明事理的小白,每到了一样的类似阶段,便会丧失应有的理智。”
小白道:“赵猛已替你杀了四十五个敌人,难道四十五人也抵不回一人的性命吗?”
名昌世道:“你明白甚么是刑法吗?既然定刑,就必须行刑,绝不能因任何情况而有所改变。赵猛既犯了死罪,那就必须处死,但既然这厮还有利用价值,也不妨把这价值消耗净尽才了结他的生命。”
小白道:“你根本未曾想过,真的会放过赵猛。”
名昌世道:“该定罪处死的人必须死,怎可能放过!”
小白没有再多言,因为令他痛心的事已发生,城下那滩鲜血,是从刚处决的人身上流出来的,那倒下来的尸首,就是赵猛最孝顺的娘亲,她,被杀了!只因赵猛没有依时覆命,连累自己年迈的娘亲也难逃一死。
“哗!”一声凄厉喊叫,从远而近,好熟悉的声音,赵猛,他还没有死,他飞快的扑了上来,扑向已死娘亲尸首处。
堂堂男子汉,流下男儿泪,哭得死去活来,撕心裂肺,好痛!好痛!
赵猛万料不到,他连娘亲的性命也保不住。
“我……有十五个首级,都是‘铁甲兵’的,怎么还杀我娘?皇爷,你太狠了!”赵猛满脸泪,把背上的头颅都抛在地上。
名昌世冷冷道:“好可惜,午时已过。”
赵猛心痛难忍,不停把头颅轰向地上,撞得头崩额裂,他真的难以接受娘亲因他误时而被处死。
他的的左手被梦儿斩掉,一目已盲,全身也被斩得伤痕纍纍,但他还能够夺下约定的十五个首级回来,只是时间上稍稍晚了一点。
怎么名昌世不给自己一丁点的宽限?
一丁点时间已足够!
已染血的斩马刀,又再沾上鲜红的血,这一回,鲜血不属于敌人,乃是来自它的主人。
再也不愿寻找答案的赵猛,把斩马刀送入了自己的身体,一扭,好快就了结性命。
抱住娘的尸首,一同死去!
他并不明白,为啥名昌世的刑法要如此严酷,当然,他永远也不会明白,原来名昌世绝不会赦免他,让他活下去。
所谓的给予机会,只是个幌子,一切都是假的。
小白为赵猛的死而哀伤,虽然,他杀了自己六十位“铁甲兵”,但赵猛不愧为一条好汉。
名昌世却为自己的坚定执法而满足,他的确是一位出色的王者,如何也不会出乱子,该死的一定要死,刑法一定要依法执行。
名昌世、小白,压根儿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

 379

第 七 章 忘不了十两

设坟安葬先人,必须先看地的形与势。
千尺为势,百尺为形,势为远,近为形,势可远观,形须近察。人之长相好坏,能左右人的命运,同样墓相的优劣,亦代表其亲人之兴衰历程。
所谓“识得阴阳颠倒颠,他是人间行地仙”。要获先人福泽护荫,尤须要登山步踪,寻龙观势脉,觅福穴安葬先人。
寻龙穴、观墓相,俱属堪舆之术,能替人化危厄为生机,是“玄门师圣”风不惑,除算命看面相外另一绝艺。
自担当“天法国”国师以来,风不惑已不止一次来到“道风山”观墓园周遭之山水变化。
既已觅得幅穴把先人安葬,还有啥值得担心?
山属阴兮洋属阳,高起为阴低是阳。山看似不动,实际却有曲折迂迥,肉眼不能察之异动;水流穿石,更是无时无刻不在变。是以风不惑仍不时要为伍穷鉴察募园风水,适度调变墓穴的外貌,清理坟草。
“道风山”上设有两座坟墓,一个属于伍穷的“先人”;另一个是伍穷的“后人”。
怎会有“后人”下坟?
原因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是伍穷唯一的女儿--伍宝宝;而“先人”,则是伍穷的爹伍担汤。
今夕“道风山”上大雨滂沱,惊电掠空,远看似是恶龙吞天,横风横雨中,伍穷冒雨在坟头之前不停跪地磕首,风不惑却躲在一旁不停颤抖,似是害怕龙颜大怒。
风不惑道:“不妙……不妙啊……”
伍穷对风不惑的反应已是极度烦厌,面露愠色:“说啊“我不要再只听到不妙两个字。”
风不惑道:“这次战役对大王相当不利,还是不要出兵,保留实力,谋定而后动较好。”
伍穷道:“我册封你为‘天法国’?国师已经多久了?”
风不惑道:“快要……九年。”
伍穷道:“司职为何?”
风不惑道:“进谏大王,为大王出谋献策。”
伍穷大怒,一掌劈下已呈裂象的墓碑,喀喇一声,碑石顿时碎裂散开,风不惑惊惶得连退三步。
伍穷道:“小白‘铁甲兵’、‘神国’天恨、笑天算、小丙、小黑都已举兵征讨名昌世,我伍穷却偏要退缩躲藏,你说这是最适当的谋策吗?”
风不惑道:“墓冢上草木枯死,无故自陷,墓碑颜色又呈现出乱云碎裂之形状,是大凶之兆,象徵大王此战有覆没之危,按兵不动实在是最适当的谋策啊!”
伍穷道:“福地的挑选、墓穴的监督施工、下葬的时辰推算,全由你来一手安排,如今墓冢却呈凶兆,这罪是否应由你来承当?”
伍穷欲兴问罪之师,风不惑又再连退数步,说道:“人有三衰六旺,月有阴晴圆缺,风水堪舆之术也没有一成不变的法则,墓相依风水气候出现不可测之变化,由福地转为凶地,不是我可预料的啊!这是上天给大王的玄机,现刻并不是兴兵出征之适当时机,大王,还是按兵不动吧!”
伍穷道:“你司职是替我解决难题,不是左右我的决定!”
风不惑道:“要化解厄困便要另觅福地,择日将坟迁移,非一时三刻能解决的事。”
消息传来,小白的“铁甲兵”大军已逼近“皇京城”,笑天算与天恨也分头领兵前进,分三路攻向名昌世,只有伍穷却因为墓冢破毁,十万“穷兵”依然按兵静候指示。
若然大战结束,所有势力便顿呈另一番新局面,假使小白大获全胜,势力当可与伍穷鼎足而立,要是名昌世不败,吞掉小白,“天法国”便要力抗大兵来袭,无论是何种局面都对伍穷毫无优势,难怪他心中焦急如焚。
伍穷道:“当日我面相破损可将死危化生机,今日我女儿与爹的坟募碎毁却无计可施,难道我伍穷还是要败在天意之下吗?”
风不惑道:“天降玄机是大王所积之福缘,不可不信呀!”
伍穷道:“福缘?你知道葬在坟下的伍宝宝是谁吗?”
风不惑道:“是大王的女儿。”
伍穷道:“因何而死?”
风不惑道:“被……被杀而死。”
伍穷道:“是我这个爹亲手把她头颅斩下,如此泯灭人性的人,又如何积福缘?你知道我女儿死前最后一句遗言是甚么吗?”
风不惑道:“我……我没听大王提起过。”
伍穷道:“是要我杀掉小白,要我雄霸天下,不再屈居人下,不再逃避,我爹也对伍穷寄予厚望,振兴‘天法国’,你说,我应该听女儿与爹说的话,还是听从天意?”
当日伍穷错手杀死笑梦白,因内疚而以自己女儿一命填一命,伍穷要割下女儿的头颅时,宝宝曾要求伍穷承诺不要再迥避小白,从此要肩负起扩建“天法国”的重任。
女儿对爹的要求,父亲对女儿的承诺,就是推动伍穷自强不息、奋勇杀战的主因。
只见伍穷双目赤红,全身肌肉贲张,把风不惑吓得答不上半句话来。
伍穷道:“‘天法国’这个江山并不是靠顺从天意所得来,相反是我一次又一次的逆天而行,敢于创造命运才能登基为皇,朕早证明了人力可胜天,你告诉我天意如此,朕就偏要逆天意而行。”
从来不轻易言败、不轻易言退的伍穷,十多年来穷尽心力为“天法国”付出一切,所赢回来的就是一份更坚毅不屈的自信,要胜利便要敢与天对抗。
他不同于小白,小白自出生以来便是奇才,叱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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