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笑新传-第2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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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失明了,怎么还有泪?
清澈的河水依然在河道上淙淙流过,河边的清幽景色也如昨日一样,伍穷从地上抬起一块小石子,抛入河中,咚的一声,石子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把伍穷映在河水上的倒影淡化开去,他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变得支离破碎的倒影,嘴角掀起一抹笑容。
抬起头来,天色渐明,阳光散落在波光粼粼的河水上,一闪一闪的犹如晨星点点,远处群山苍翠,林涛风声,天空云霞忽而蓝绿,忽而淡青,忽而灰白,忽而殷红,万道霞光逐惭从天际升起,把天空染成金红一片,灿烂夺目,一会儿,天际出现一道彩虹,红胜琥珀,鲜艳无比。
面对如此多姿胜景,伍穷深吸一口气,只觉心头舒畅宁静,十多年来争雄争霸所掀起的血雨腥风,尽在这一刻洗涤,回忆起来,自己年少血气方刚时,初生之犊不畏虎,因欲闯一番风云毅然只身走到“剑京城”,结果走上一条没回头的路,惹来血仇和孽债,栽进波谲云诡的斗争里,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蓦然地,顿觉身边虚空,良辰美景只有自己一个人孤独地欣赏,不免徒增寂寞,人究竟应该争名逐利还是要甘于平淡?
树欲静而风不息,问号刚在伍穷心底勾起时,小百子翻起的涟漪惭次平复,伍穷那支离破碎的倒影也重新变得清晰,从河面上除看到伍穷外,还有另一个人。
血色赤发的春冰薄未知几时从后扑来,手中握着一柄长八尺的利斧疾斩,斧锋飒爽,直劈伍穷背后颈项,只见春冰薄把八尺长斧握得手臂上红筋暴凸,可知他此招拼尽全力,不容有失,当然,既然要杀自己的师父伍穷,他还岂能留力?
眼见斧锋已贴近伍穷颈后咫尺,透射的寒气已足可割断他头颅之际,伍穷忽然做了个奇怪的举动。
伍穷双膝一屈,然后发力向前跃出,噗通一声,跳下河中。
春冰薄一斩落空,惘然地握着八尺长斧在河边处呆愕着,任他怎样算计,伍穷可以旋身反手握着长斧的木柄,甚至可低头沉马回身飞踢破解此杀着,却无法料到他会选择跳进河中。
太子密杀令指派春冰薄狙杀伍穷,他当然知道以春冰薄低微的武功绝不是伍穷对手,甚至连埋身三尺也不可能,然而太子明知不可为而为,甚至斩掉春冰薄一臂示儆,太子不是蠢人,也不是傻人,这样做必有其目的,虽然别人不知道其真正用意,但圣旨一下,谁可违抗?
除非春冰薄打算放弃荣华富贵,然而他偏是个贪生怕死又贪图享乐的人,纵使少了一条左臂,只要那话儿还在便可继续淫乐。
他独臂握着的长斧,属于以劈、砍为主要攻击手段的长兵器,木柄足长八尺,由于斧头笨重,常人需以双手握着使用,春冰薄臂力过人,独臂使起来仍然杀力十足,且更见灵活,此斧常用在攻城时捣毁城墙、挖坑掘道,也有利于骑战时长距离把敌方战马的马脚砍断。
由于自己乃“穷兵”大将的身份,春冰薄替此斧起名“将军令”。
伍穷沉入河水中,久久未见浮上来,春冰薄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跳下去追杀?
水中难发挥“将军令”长处,等伍穷上来正面对峙的话,比起暗杀还更难有胜机。
哗啦一声,伍穷跃出水面,只见一条比手掌还大的鱼儿在水面跳跃,伍穷兴奋地与鱼儿竞赛,一边踢水一边伸手去抓,好不畅快的样子。
春冰薄几曾见过伍穷有如此灿烂的笑容?他抬起一块百头正想要掷向河道上去,伍穷这时把大鱼赶到春冰薄的面前,伍穷忽尔扬声道:“春冰薄,快替我捉着这尾鱼!”
春冰薄略一犹豫,大鱼已乘时潜入河水内飞快游走,伍穷一脸笑着又带点无奈的神色,春冰薄好奇,要是伍穷认真起来的话,根本不会让大鱼有机会逃去,可是伍穷根本没用上半点功力,他只是徒手去捉鱼。
还浸在河里的伍穷忽然状若癫狂大笑道:“丢那妈的臭王八蛋!原来这种平凡不过的玩意也会这般畅快。春冰薄,你也下来试试,亲身体验个中乐趣!”
春冰薄一挥“将军令”直指河中的伍穷叫道:“够了!够了!师父你好烦!你明知我要来杀你,还玩这些花样到底是甚么意思?”
伍穷不屑地笑道:“丢你妈的烂王八死猪猡!你明知自己杀不了我,还说甚么废话?”
跟了伍穷差不多整整十年,春冰薄他所拥有的几乎都是伍穷授予,他有多少能耐伍穷根本了如指掌,春冰薄也有自知之明,今番来此除了是为势所迫外,心里多少也想知道伍穷是否真的甘愿放弃帝位,假若答案是真的话,原因究竟是甚么?
如果一切是假,伍穷又有甚么必胜的后着?这才是春冰薄最殷切想知道的,至少伍穷重掌帝位的话,他才可以继续“安份守己”,而不须像现下这样被太子折磨见春冰薄始终呆着不动,伍穷又再转身准备潜入水中,说道:“你一是给我回去忍受太子折磨,一是练好你的武功再来杀我,否则你今生今世都无法再有机会过你奢侈淫靡的生活。”
伍穷说罢又弓身入水,春冰薄怒然叫道:“他妈的你这个臭家伙!从前我敬仰的霸王伍穷已经死了!今日的伍穷只是个会在街边卖臭豆腐、在又腥又臭的河里捉鱼,十足痴汉,不过是失败罢了!从前的伍穷没有败过么?怎么不再振作起来?混蛋!缩头乌龟!烂泥!王八蛋!丢你妈!连我春冰薄也瞧你不起!”
一连串极尽侮辱的唾骂后,春冰薄叫得连声音也有点嘶哑,他以为只要这样伍穷或会给他一些反应,可是等了良久,伍穷始终都只是在河中戏水捉鱼,甚至没瞧过春冰薄一眼。
伍穷对春冰薄的唾骂置若罔闻,只叫他回去修炼过再来刺杀,春冰薄实在无可奈何,提着“将军令”失望地离去,不过为了要说服伍穷重夺帝位,他必定会再回来。
和风吹拂,夕阳把河水映照得金光耀眼,伍穷已在此河中游了一整天,可是一点收获也没有,连一尾鱼儿也没捉住,可是他还一直在等,等那个叫伍宝宝的女孩再次出现。
直至天色全黑,伍穷始终没有见到那个伍宝宝再出现,便又挑起担挑及那两个木箱拖着蹒册的步伐向小舍处走去,他的脸容明显地有点失落,既然他要知道伍宝宝口中所说的娘亲是否十两,怎么昨天不把握机会跟着她回家襄去呢?
来到小舍之前伍穷略一顿足,一股热悉的杀气若然地自小舍里扑出来,可以隐伏在屋裹暗角却掩盖不了杀气,里面埋伏的杀手知道被伍穷发现,立即放弃原有计划,打算冲出来跟伍穷直接硬碰。
可是刚在“打算”之际,轰隆一声,伍穷已飞扑而入,随手执着那副担挑作武器,快步飞纵,横里扑打,旁边首先准备冲杀上来,手中“神兵”还未拆开布帛的招尤已然中招。
崩的声响,以一块接驳一块,用不同大小、不规则的或刀或剑拼凑而成的“杂刀”碎裂开去,招尤还呆愕着兵器被毁时,哗啦一声,只见他对面的岭疯胸膛被担挑刺中,衣絮如丝般被旋劲带飞,胸膛现出的凹形窝状几乎要锁进心脏里去,口中含看的一把小刀被钻劲震得吐飞,噗嗤一声,小刀向斜对面的毛产飞刺而去。
毛产的“孕火刀”已随他急步提劲冲杀时,体内烈火已将“孕火刀”烧得火般炙红,见小刀向其面门飞来,急旋舞“孕火刀”斩劈,可是青光掠闪间,伍穷提担挑旋卷,小刀被鼓动的气流勾扯得如有丝线从后操控,小刀改变轨述,铙着毛产轻轻划割,造成无数细小的伤口,毛产身上添上一条又一条的小血痕,几乎是只痛不伤。
毛产大惊,这招正是伍穷的杀绝“后患无穷”,不断在对方身上割出小伤口,对方只会觉痒,然而这只是前奏,最后杀着一刀掀动之前无数小伤口,在敌人身上爆散,每个伤口同时扩大,要止血也止不来,通常情况都会是看着自己身体爆散而亡。
呆着的毛产正想立即跪下求伍穷不要施出最后一刀时,伍穷已转移目标,担挑以狂猛之势幻出数百棍影,棍风割面生痛,只听嚓嚓嚓声响,棍风竟会如刀锋般割开影子。
大家只瞧见小舍里最幽暗之黑影处,一块块的“影子”像被棍风割开,片片碎落,奇怪的是碎裂的“影子”落地竟有清脆响声。
“影子”当然不会碎,落地也不会有声,只是影剑仗着他幼细而长的黑剑躲在暗角处,准备乘隙刺杀伍穷,可是他快如闪电、来无影去无踪的黑剑还未刺出时,已被伍穷的厉烈棍风击碎。
伍穷以快绝无伦的担挑便轻易破解招尤、剑影、巅疯、毛产四“穷将”的暗杀计划,把他们吓得呆愕不知所措,他们都曾经想过无论是第一计划还是后备计划都会失败,只是没想过会败得那样快。
他们的第二暗杀计划是后备计划,即是与伍穷正面交锋,但这却是十分冒险,惟有当第一计划失败后迫于无奈才会冒这险。
非必要的话,当日由“狂意族”、“农族”、“异族”及“海霸族”派去截杀伍穷的毛产、招尤、巅疯及影剑四人绝不想用第二计划。
甚么是他们的第一计划?
忽然听到窸窣的微弱声智,是女孩子啜泣时发出的独有声音,伍穷抬头望去,全身赤条条、纤毫毕现的米花被绑在床榻顶的梁柱上,双脚下垂,呈十字形状,只见她身上满是被虐打留下的红痕,有些还自皮肤下渗出血水来,虽然四肢皆存,生命还在,但任谁瞧见一个小姑娘被虐打成如此触目惊心的样子,也会忍不住掉下同情之泪。
可是小舍内除了她口中被布块塞着,被迫连哭声也甚为微弱之外,其余五人包括伍穷皆没有哭。
这就是四“穷将”的第一计划,他们以为伍穷一入屋若发现米花这个模样被吊在梁柱之上,必然心情激荡,就趁着这一呆愕之际,他们便从埋伏的暗角处飞扑出来,乘其不备时斩杀,可是身经百战的伍穷早已嗅出他们的杀气来。
而伍穷发现米花这个模样也没有激动的原因,是因为他游目向四人看去,只见招尤的嘴角被割去一半、毛产的右眼珠被整颗挖了出来,留下一个几乎可看到脑袋里面的黑洞、巅疯的右耳被割掉、影剑鼻子被削去,而这全不是伍穷在他们身上留下的伤痕。
毛产带着失望的神色说道:“上一回杀不了你,回去之后便被太子亲手施刑,今回也不知是否可有命再来。”
说罢,毛产便与其余三人一同默默离去,伍穷也不追杀,他知道四“穷将”只是被迫如此,便先替米花松绑。
只见米花踡局着身嚎哭,她实在无法再支持下去,只不过是一个贪恋强人的念头,竟然会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她伸手探索着地下,摸到“杂刀”四散后留下的碎片,一点也不犹豫,便迳自往颈项处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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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只要一滴泪
米花决志求死,以刀锋碎片割喉的速度特别快,可是就算再快,伍穷已抢先一步将她的手按下,并一手将碎片打掉,米花哭着拼命伸手向前摸,企图再摸着另一块碎片,可是刚摸到,忽然身一轻,脚跟一痛,伍穷拉扯她脚跟的位置,把她整个人也拉扯向后。
又再往前爬,米花一边哭着,一边被伍穷拉扯向后,反反覆覆十多回,累得她体力不支,身上被虐打残留的伤口磨擦着地面,痛得她要停下来喘息,可怜兮兮的她抚着自己的伤口,瞎了双目的缘故,只能靠从指头传来的触感去了解自已身上到底伤得有多重。
忽然一双粗糙的手轻抚她背上伤痕,伍穷手掌粗糙的皮肤虽然令米花更感刺痛,可是他力度却很轻微,就像个温柔的情人将她安抚,她屈起膝,踡着身,一动不动地迎合著伍穷的慰藉,并一边偷偷擦拭眼角泪痕,她从前便知道男人总喜欢女人像宠物一般顺从。
她并没反抗,也没挣扎,直到背上每一处伤痕都被伍穷温柔的手擦拭过,伍穷才终于停下来抽开只手,一阵虚空的失落蓦然袭上心头,米花渴望被伍穷继续慰藉,受尽创伤后的女人总需要男人来表示呵护,她也希望把握这个难能可贵的机会俘虏住伍穷的心。
米花仍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倏地赤裸着转过身来,她的胸脯、下体都纤亳毕现的展露在伍穷眼前,她好想伍穷也能抚慰她胸前的伤,就是为了这样,她甚至已抛开少女羞耻的心。
“怎么你不是十两?”
伍穷简单的一句说话,像电殛一般打入米花心中,只见她身子不停抖颤,强忍泪水不让它夺眶而出,这时伍穷从床榻处取过被铺,盖在米花赤裸的身体上,可是米花身子一抖,又将被铺褪开。
米花以颤抖着的声音说道:“既然你不要我的话,请你也不要可怜我,这样会令我很痛苦。”
虽然米花不愿意,可是伍穷一声不响又将被铺拾起来披到她身上,她一滑身向前爬去,几次避开伍穷的怜悯,还大声嚷叫道:“够了!我不是你的十两,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米花忍着伤口造成的痛楚,在地上一直向前爬,可是她根本没法辨别出方向来,最后伍穷用强将她拉住,硬用被铺盖着她赤裸的身体,冷冷说道:“他妈的你够了!要是你再胆敢把被铺扯下来的话,我便把你的舌头也割下来!你想这样吗?”
从伍穷愤怒的声音中与捉着她的手臂之用力程度,米花感觉得到伍穷是十分认真,米花答道:“为甚么不干脆让我死掉?你弄瞎我一双眼,又让我受如此的折磨,你不爱我却又把我带来这地方,究竟是为了甚么啊?”
伍穷并没答话,只是把用被铺包着的米花从地上一把抱起,走到床前将她放好,然后自己又上床去,像昨夜一般把米花从后抱着,她欲挣扎却无从,只得任由他摆布。
沉睡前,伍穷说道:“在十两回来我身边之前,我需要你的身体。”
伍穷的体热自后面紧贴看米花背项,可是里面却是大海深渊般的凄冷,她哆嗦着,抱怨自己不过是借来的替身,只因为她的出身、她原来的气质跟十两有几分相像。
凄冷黑夜终被晨曦的温暖驱散,又是新一天的开始,伍穷跟昨日一样挑着那卖臭豆腐的木箱出外干活,又来到当日遇上伍宝宝的地方,他仍抱着宝宝会遵守承诺的一线希望等下去,并以抛石子,在河中捉鱼来打发等待的时间。
他的行迳实在一反常态,居然连续三天也来到河边等待伍宝宝,期望送给她的臭豆腐和掷石子游戏可以给他带回一个答案;十两还惦记着伍穷,而且刻意把一个小女孩的名字改成伍宝宝以示纪念。
可是三天来伍宝宝都没有出现过,只有春冰薄和四“穷将”在暗杀失败后仍不敢就此回“天法国”面对太子,便在很远的距离下观察着伍穷的一切举动,他们还是热切期待着伍穷会有一个惊人的计划在后头。
到了第四天,伍穷从小舍内醒来后,已决定放弃在河边继续等待,只见他挑着两个卖臭豆腐的木箱子,就像一个平凡的小贩向“千岛仙境”处找寻伍宝宝的踪迹。
经过三日天晴的日子,今天天空乌云密布,似在酝酿着一股狂风暴雨,但凡是风雨欲来之前,无论是大海中的游鱼还是滩岸上的小蟹都会有异状。
打鱼的在这种日子会特别多渔获,而躲在细沙中的小蟹亦会急于跑出来迁徙。
数百只小蟹在沙滩上同时涌出来这种奇景,平时难得一见,伍宝宝与其他同行小孩在沙滩的一边看得大乐,纷纷跑上去追赶小蟹,嘻嘻哈哈好高兴的样子,直至发现伍穷又再出现。
伍宝宝发现当日在河边遇上的怪人向着自己走过来,也不懂得回避逃跑,便让伍穷笑着站在自己面前。
伍穷说道:“我在河边等了你整整三天,怎么都不见你来?我还有很多玩意可以教你。”
甚是单纯的伍宝宝爽快地答道:“我娘说你是坏人,所以不许我再见你。”
虽然伍宝宝回答得决绝,伍穷心下却是乐透,还未见过面便知道伍穷是个坏人,伍宝宝口中的娘亲更大机会是十两,他倒不怕十两仍痛恨自己,只要她心里还把自己记着的话,伍穷便有绝大信心令十两她重新接受自己。
瞧见地上有一石块,伍穷俯身去拾起来说道:“我们再玩那天的游戏,你猜这次我掉石子下去的话会有多少尾鱼跑上来?”
伍穷话未说完,伍宝宝已狡黠地笑,指着伍穷道:“哈哈哈!大骗子,大傻瓜!娘已告诉我这也是骗人的把戏啦!宝宝不会再上你的当。”
宝宝的说话透露了更明显的答案,伍穷已能肯定宝宝所说的娘亲就是十两,他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又说道:“既然这样,叔叔再跟宝宝玩一个游戏,你猜你的娘还是否喜欢我?”
虽然是奇怪的问题,可是伍宝宝还是明白伍穷的意思,她用小手作状地掩着小嘴巴笑道:“哈哈哈,娘怎会喜欢你?我那天回去把你掷石子的玩意告诉娘,她便哭得死去活来,还不许我以后在她面前提起你,她恨死你啦!痴心妄想!”
伍穷兴奋不已地说道:“她会哭的话证明她还想着我,她最爱的始终还是我伍穷,否则她也不会躲在树丛的一边偷偷看我!”
伍宝宝不明所以地抓一抓头,埂指着后面的树丛说道:“你是说娘躲在后面的树丛里?
连宝宝也瞧不见啊!你背着身又怎么会看得到?”
只见伍穷依然立定,背着树丛面向着前方蔚蓝的大海说道:“她就躲在树丛里面,只是不想被我看见。”
听伍穷如此肯定的语气,连伍宝宝和其他稚童都有点犹豫了,一步一步地向着树丛那边行去,要确实一下伍穷是否这样厉害,就连背着身也知道十两藏身树后。
伍宝宝到得树丛那儿,身子探进去左顾右盼,又瞧一瞧前面,见伍穷还是傻呆的站立着,不解地摇摇头,又再朝树丛里看,然后高声笑道:“大笨蛋!大傻瓜!你猜错啦!这里根本甚么人也没有啊!”
伍穷不敢置信的转过头来,心忖难道自己的感觉错了吗?还是自己一厢情愿地以为十两会躲在树后?
伍宝宝只是向他摇头挥手,做了个鬼马的表情嚷道:“真的甚么也没有啊!大笨蛋!害我还以为你真的这么厉害呢!”
伍穷坚信自己没有感觉错误,他一步一步的踏上前,一边说道:“不可能的,十两一定就躲在大树之后,你骗我!”
见伍穷十分坚持,伍宝宝倚着大树摇头叹气:“哎呀!你连宝宝的说话都不相信,宝宝是最诚贾的啦!真是岂有此理!”
伍穷并不理会,轻身快步跑前,要亲身证实才会甘心,此时另一边约十丈开外处的树丛里,忽然有乱草被风吹拂的窸窣声响,伍穷回头一瞥,只见人影晃动,伍宝宝掩着嘴巴低呼一声。
伍宝宝即伸手拉住伍穷叫道:“娘啊!快跑!他要追来了!”
可是伍穷要挣脱宝宝的手实在太容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