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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刀剑笑新传-第3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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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狗丑人说道:“要杀我,便要练我的刀法,普天之下,我相信没人能在刀法上胜过我,要是你学我的刀学得比我还出色,到时再加上你的拳,才有机会把我杀掉。”
梦儿激动难耐,喉头一腥,又吐了口血,在旁的可人只懂得扶着他,瞧着他一口又一口的鲜血吐出来,自己的心也噗通噗通的猛跳。
天狗丑人握刀而立,似乎甚有信心梦儿会学自己的刀法,说道:“你一定要学我的刀,因为你除了要杀我之外,还有一个比你更会用刀的太子,你的一掌已将太子惊醒过来,他要用刀来杀你,首先要找一把能充分发挥其刀招的佩刀,然后名正言顺的将你除掉。”
记得小白曾对梦儿说过,他若要胜天狗丑人,必须在身法上痛下苦功,更要找一把适合的佩刀,太子见天狗丑人维护梦儿,心想现刻既杀他无望,也能猜出天狗丑人意图,便毫不犹豫转身而去,原来也是去寻刀。
天狗丑人看见梦儿若有所思,便即解答他脑海中的疑窦,说道:“太子不像你,他绝不冲动,也不会干一些对事情没帮助的事,与其毫无头绪去找一柄跟自己相配的刀,倒不如找人造一柄。”
此话令梦儿如被电殛惊醒,脱口说出三个字。
“余律令!”
神兵急急--余律令,曾是天下五大高手之一,他的神兵利器,每每是依用者的个性、专长、武功特点而铸造,能助用者提升逾倍杀力,曾经令人震惊的例子,有小丙的“飞天”、药口福的“百年归老”,还有他为自己而铸的“惊人”、“梦香神剑”及“绝望”。
在上次天狗丑人策划攻打“武国”战役中,余律令、药口福及刀锋冷三人,因为事前低估了天狗丑人的用兵智慧,全皆败阵,为减低已方军力伤亡,三人皆成为“天皇帝国”阶下囚,现该是被困锁于昔年属于“皇国”,现被“天皇帝国”占据的大片土地里。
太子要找余律令为己铸刀,即是说要硬闯,向“天皇帝国”要人,假如真是如此,他除了谋略令人难以测度之外,其胆识与勇气也十分惊人,梦儿想到自己因为小白制止,迟迟未能够带兵攻打“天皇帝国”,如今像又被太子胜了自已一仗,更是不忿。
看见梦儿满怀心事,可人忽然站起身来,跑过去收回梦儿的衣袍,又匆匆跑过来替他穿上,百搭见状,知两人就要离开,也过来对梦儿说道:“你有没有甚么用得着我的地方?”
百搭自幼便被太子发掘出他的独特天赋,多年来追随太子左右,拜服在他的才智之下,可是最终因古刀的死,令百搭恐惧于太子为达目的,不惜牺牲手下的手段,表明会离开太子投靠梦儿,可是梦儿素来独断独行,上次烂铜铁要拜他为师,也没亲口答应,如今百搭提出追随的要求,梦儿又会怎样决定?
只见百搭低下头来,梦儿略一沉吟,似是还不忘上次在“穷乡乞巷”里,百搭给他一口唾液的侮辱,他也知情识趣,转头便走,梦儿却叫唤道:“替我推车,我现在便要杀进‘天皇帝国’!”
任谁也知梦儿要去“天皇帝国”所为何事,他现在全身不能动弹,仍然要硬闯,实是送死无疑,不过百搭没有犹豫,便推动载着梦儿的木轮车起步而去,哪知可人却将他一把推开,还从地上抓起一把沙泥向他及天狗丑人撒过去,叫道:“走开!走开!”
可人此举,连梦儿也有点愕然,还未开口问原因,可人已迳自将木轮车推动起来,不时回头扬手叫百搭不许跟来,她虽在荒野长大,力气比一般女孩为大,但始终也是女孩,推起壮硕的梦儿,亦十分吃力,气喘吁吁,梦见关心问道:“可人,我必须要去‘皇国’走一趟。”
虽说提“皇国”,但实际是“天皇帝国”占据了那片土地之后,以大力为傀儡皇帝,国号未改,“皇国”也就是“天‘皇’帝‘国’”的意思。
可人咬紧牙关说道:“不去,不去,我带你回去古塞那里,然后哪里也不去。见可人紧蹙着双眉,眼神坚定不移,想是这次梦儿带可人从古塞中出来,她所遭遇的经历都不甚愉快,她最多接触的太子与梦儿连番恶斗,在她心中留下阴影,便决意回去古塞处隐居。梦儿对别人心中所思向来甚为敏感,焉会不明白可人纯真的心已受了伤害,又是一阵难过,暂不说话。目睹可人推着梦儿远去,百搭只能远远的跟在后面,天狗丑人提壶喝酒,眼神还是那样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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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醉眼看天下

重出江湖的皇上皇,带着一大班从海外远道而来的诸国先锋,特意往“神国”小白处扰攘一番后,始准备乘艇渡海离开“神国”,部署主动进攻“天皇帝国”之计划。
皇上皇一心挑起小白的战意,等他感受威胁来临,不要再呆等时机,尽快出兵进攻“天皇帝国”,也好让他此番卷土重临,能有一个出色的竞争对手,争雄取胜之路才不致太平凡没趣。
可是从刚才小白冷静的反应来看,他的确已大不如前,为了能力保此仗不失,小白宁可暂时容忍“天皇帝国”势力在别处肆虐扩张,也不贸然犯险,今皇上皇十分失望,自离开“天楼”后便反常地没说过一句话。
海边几艘大战船,正是皇上皇一众来时所乘的工具,战船的外形、设备,均充满着异国特色,在“神海”一带出现,当然十分醒目,沿岸居民几乎无一不举首观看,似是欢送他们离去,皇上皇刚刚才初尝无法达到目的的滋味,看看无知者状似热情的脸孔,更感没趣。
一艘从外面归航的小艇,此时正好经过大战船的旁边,船上载着两个人,都是皇上皇所认识,一见他们,精神又再抖擞,大为兴奋,扬手叫停,未等战船完全停下来,他已急不及待跃身出去,狂雷一般落在小艇甲板上,轰然一响。
小艇上两个人恍恍惚惚,精神萎靡,乍见皇上皇如凛凛天神般飞身跃下,俱是一愕,他们正好是往“罪林”寻药而回的莫问和朱不三。
大雪山上两人历经了数次死险,十二人去只得两人回,而且两手空空,应是寻药不果,神情皆甚沮丧,皇上皇虽不知底蕴来龙去脉,但观两人如斗败公鸡的神情也可猜得一二,无奈他正欲发泄闷气,二话不说冲过去便一拳打向莫问。
出乎意料,莫问不闪不避,任由皇上皇这一拳轰向脸上来,隆然震响,莫问如败絮般倒飞向后,小艇范围有限,稍一错步亦有跌下海里之虞,莫问这一飞倒便噗通一声跌入海里。
莫问如此不堪一击,确在皇上皇预料之外,他略一犹豫,然后仰天哈哈狂笑道:“小白已经够不知所为,现在连他的儿子莫问都像一堆烂泥,你们都没有救了,未来江山是我皇上皇所有!”
皇上皇动作张狂,那么狂笑着时,如一个疯汉,他见莫问跌下水中,甚至没打算挣扎,转过头望着朱不三,“夺爱”的刀鞘直指向他,吼道:“我今天心情坏透,你跟我打!”说罢也不等朱不三有反应,已提起刀鞘冲过去,呼啸一声劈落,可是朱不三动也不动,他的刀鞘在朱不三面门前一寸便止住去势。
哇一声,朱不三不问因由的痛哭起来,他们两人如此情状,绝不在皇上皇的预计之中,一肚子气郁在胸口无从发泄,仰天长啸,旁人见状只觉滑稽。
昔日莫问还是十岁不到时,早跟皇上皇有过节,当日便已定下宿敌之关系,今次卷土重临,多少有点一雪前耻的意味,可是重见莫问,他竟毫无斗心,天下间最没趣的事,莫过于敌人不将自已当作敌人,甚至乎任由自已蹂躏都不哼一句,就算是因此而胜了,也只是胜之不武,怎不令狂傲的皇上皇空虚无奈。
桃子不知所终,遍寻不获,已令朱不三万般懊恼,又传来众小朱们被断臂活擒噩耗,耶律梦香跌下深渊,就算到得“罪林”,也无法知悉解救朱小小剧毒的神药,打击一下子袭来,他最念亲情,甚么天下大事都只是一个男儿应该负的责任罢了,如今支柱全失,精神陷入崩溃,除了伤心呜咽,根本没法将他制止。
万念俱灰之下,朱不三早盟死志,哭声戛然而止,伸手抹了抹眼角泪水,说道:“杀了我,杀了我吧!”
皇上皇眉头一紧,说道:“成全你。”说罢举起刀鞘便斩落,虽然只是刀鞘,但气势破风,甚为凶猛,他是认真地下杀机了,朱不三不避不挡,眼看就要成鞘下亡魂,一道猛烈水柱激射上来,冲向皇上皇,他即回身抡起刀花,水柱滴水不沾其身。
猛然回头,莫问已自海中跃上来,站在朱不三身前,皇上皇忽有所思,又仰天大笑,说道:“好,你又是来争着死的人!”
莫问眼神散涣,脚步虚浮,明眼人也看得出他无杀战准备,果然莫问说道:“你应该先杀我,然后你是否杀朱不三,我已经管不着。”
皇上皇呸了一声,不屑地道:“既然你已经一蹶不振,也不配作为我对手,死了反而会对我有帮助,这交易很划得来。”朱不三与莫问两人争着送死,皇上皇决绝地不作纠缠,挥起刀鞘作势迎头斩下去,他以为只要再继续进逼,必会令莫问昂扬杀志,遽料莫问怪责自己把耶律梦香害死,令“八神”被擒,真的毫无斗心,这一刀也是止住。
咳吐一声,皇上皇怒极向莫问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你们搞甚么?你们到底在我面前搞甚么?”
莫问与朱不三俱是不答,莫问更向前走上一步,皇上皇不惊不退,哪知莫问双手将他搭住,人便向前猛冲,一头撞向皇上皇前额,撞出巨响,战船上的马哈巴多尔、摩迦陀及王妃等几人见皇上皇明明可轻易阻止,却不闪不避迎头被他撞倒,均是一愕,心想这也可能是皇上皇激将之法。
这么猛烈一撞,莫问与皇上皇额前俱头破血流,赤红的血水披脸,再加皇上皇咬牙切齿之状,极是吓人。见他抽了口气,喉头咯咯作响,又向莫问脸上吐了一口又浓又黑的痰。
莫问全不理会,只是再走前一步故伎重施,撞向皇上皇的额前,如是你一口痰,我一头撞,来来回回的几次,两人皆没正式交手,朱不三坐在一旁只是啼哭,不将他们迹近疯狂的行为放心上。
这时一袭庞大的黑影在头顶压下,重重落在两人中央,小艇颠簸摆动,几乎令两人无法站稳跌入水中,乍看这庞然巨物,是外形粗豪的马哈巴多尔,他痴笑如狂,说道:“这玩意好玩,让我来!”
说罢他伸出巨灵之掌,咳咯声吐了一口浓痰于掌处,便重重一巴打向莫问,这一掌用力极猛,莫问大牙连着牙血吐飞出来,整个人颓然倒下,马哈巴多尔见他不反抗任他掌掴,兴奋难禁,叫嚷:“来吧!起来,你应该还可以多捱我几掌!”
莫问不使劲抵挡,这么一掌打得他晕头转向,仍颤危危地支撑起来,准备再次捱打,马哈巴多尔亦已蓄势待发,可是突然手腕从后被抓,他另一拳已经快如电光火石向后打去,可是还不够皇上皇快,被迅捷地一抓一擒,如巨山一般的身躯被凌空抽起,横地里旋转,只觉眼前一切景物倒颠,泼刺一声跌进水中。
皇上皇怒气冲冲指住马哈巴多尔骂起来:“他妈的!你这个大白痴!这里几时有你的事?”众目睽睽之下,马哈巴多尔被皇上皇如此教训,极是丢脸,可是其他人都来自不同的海外诸国,私下根本敌对,都无意插手阻铙他们的事。
莫问始终求死意决,皇上皇亦只能无奈放弃激将之法,说道:“能够令莫问承认失败的人着实不会太多,我们的比斗还未完,我们就以‘天皇帝国’来分胜负,谁个先将他打下,谁就算嬴,我等你来。”
皇上皇与莫问并没十冤九仇,他这次卷土重来,除了要亲手取回应该属于他的江山之外,也怀念昔日与小白、莫问相争时所带给他的痛快,如今看见这两父子都不如他所期待的雄心壮志,令他感到很不是味儿,约下了战期,他便纵步翻身回到战船,记续起航而去。
星月依稀,云雾渐浓,这夜已是莫问与朱不三归来“神国”后的第三夜,他们在小白的安顿下,都各自在“神舍”里养伤调息,有关近日来发生的事,包括苦来由两夫妇神秘被袭、乐儿被掳走、“八神”雪山上惨被断臂后更被带走,凡此种种皆是噩耗,甚至乎最令小白悲伤的事情都发生了,小白在人前人后却没表现出太大的激动,如常平静地处理“神国”
的事,平静得反常,不禁更令人为他担心起来。
黑暗朦胧之中,“天楼”的楼顶檐前,一个孤独的人正自对月提壶,只见他大口大口地喝酒,那不是别人,正是小白。
他手中握着莫问自雪山带回来的“朱家热血深心石”,神情悲哀,眼眶热泪滚滚,万般痛楚滋味,小白今日终于有机会得尝,壶中苦酒果如烈火烧头,蓦然省觉,千回百转之间,自己真的已是人到苦年。
当日“醉红尘”前刀锋冷教他如何领会喝酒滋味的往事,此刻又重袭心头,每回想起,都勾起一幕幕往昔事,就像打后所发生的苦事乐事,都因当日欲尝酒中滋味而起,可是人生乐事都太短暂,悲痛的情感却比岁月更长寿,到最后回忆起的事,居然都是凄惨的经历,人生如此,可悲复可笑。
“酒是知已愁是友,血海仇,痛楚受,点滴伴我杯中酒。”小白喃喃地反覆念诵,忆至痛不欲生处,又提壶倒酒,意欲宿醉不愿醒来。
此时月色下,一个长长的黑影自他身后出现,黑影婀娜,步履却是凝重,小白没有回过头去,顾影而思,心中想起的人,正好是耶律梦香,如今伊人已不在,教重情的小白肝肠寸斯,再也把持不住,满下热泪。
彤梦提壶咕嘟咕嘟地喝下黄酒,徐徐步至檐前与小白并排而坐,仰望穹苍,无奈苦笑,喝光了一坛酒,便抛下酒坛说道:“莫问阿爹,你真是岂有此理,有这么一个好地方也不带彤梦上来,你太自私了,要罚。”说罢她抢过小白的酒坛喝了一口,微笑说道:“好酒!”
自从彤梦来了“神国”之后,小白也没好好跟彤梦共聚,今夜两人皆满怀伤痛悲怨,难以发泄,把酒畅怀痛饮,黄汤满肚,带来三分醉意,生性乐天的彤梦忽尔慨叹道:“醉眼看天下,原来人人都一样古怪,人前表现坚强,人后顾影洒泪,以前我爹如是,如今莫问阿爹也如是。”
彤梦提起自己的爹名昌世,小白大感兴趣,问道:“原来平时霸狂的名昌世也有背人垂泪一刻,不独是小白如此,他倒是掩饰得很好,不过你这样一说,便将他在别人面前辛苦建立的印象都摧毁掉,要是他夜来报梦,必定跟你算账。”
提起了巳逝去的父亲,彤梦没有一点难过,说道:“别人怎样看我爹倒不要紧,我知道他是好人,你们最好把他忘掉,那他便永远只留在彤梦的心中,属于我一个人。”
过去二十年,江湖风起云涌,强人辈出各自争雄,名昌世凭一己之力对抗天命,曾雄霸中土半壁江山,虽然日子短暂,但相比下来,与他竞争的小白,成就仍有所不及,小白如今回想起来,他半生为要建立丰功伟绩,不断努力,从不犹豫,纵使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也非大奸大恶之徒,单是他的豪迈果敢,对照小白少年不羁玩世,已该令人尊敬。
彤梦嘻笑道:“我爹是枭雄,莫问阿爹是英雄,枭雄流热血,英雄洒热泪,彤梦都已经司空见惯,你大可在彤梦面前抱头痛哭,我不会取笑你,更不会对其他人说起。”
小白几日来为安顿一切,怕动摇军心,人前表现冷静坚强,从没一刻闲下来,今夜难得躲在一角喝苦酒,却被彤梦揭发他一人独自伤怀,已急急把泪强忍。
其实一个率领万军出入沙场的战士,何尝不是血肉之躯,只不过要带领人跨过死险,杀敌沙场,首先也要自己表现坚强,小白个性本是玩世不恭,只求吃饱喝醉,但别人既一心追随,自已能力也够胜任,只好披甲上阵,平时有泪也只是偷偷下垂,往日还有一个耶律梦香安慰他,可是如今伊人不在身伴,惟有顾影自怜。
天下间,不论枭雄与英雄,都是人前一个故事,人后又是另一回事,努力、坚强,是演给人看,不是自己愿意这么干。
凉风吹拂,彤梦忽觉遍体生寒,打了个冷战,小白见状又将酒递上给她多喝一口,以酒暖身,说道:“名昌世有你这个女儿,是他的福份,我的莫问却不中用,他是有天赋,却自满,为了不想人将我跟他比较,刻意找寻一条更不寻常的人生路,以后你便要替我好好照顾他。”
小白这么一说,彤梦喜上眉梢,笑道:“那么说,莫问阿爹是答应将莫问‘许配’给彤梦了,既然你将莫问交给我,彤梦定当尽力而为,把莫问照顾得肥肥白白,不令莫问阿爹你失望。”
彤梦乐观调皮,她几日前晕倒醒来后,一直留意一切,因为名昌世的关系,她熟知一个强人背后所负的辛酸,今夜特来把名昌世的事告知小白,间接鼓励他抖擞振作,见小白已忧虑去除,总算功成身退。
寒风阵阵,愈益凛冽,彤梦连续打了几个冷战,说道:“这里很冷,别坐太久,我也回去将这婚事告知莫问。”
彤梦对小白笑着,刚始转身,又收敛了笑容,问道:“为甚么莫问阿爹你现在又答应将莫问‘许配’予我?在此时刻,好像不太寻常。”
小白微笑不语,机灵的彤梦滚动两颗晶莹亮丽的大眼睛,似要从他的眼目中瞧出个端倪,忽尔若有所觉,大声地道:“你以为我会为当日那嚣张狂妄的家伙动情么?我讨厌他讨厌得要死,那日只是被他吓着罢了,彤梦绝不会移情别恋的,你要信我!”
所谓那个嚣张狂妄的家伙,就是指皇上皇,他当日以彤梦握着的刀割伤脸庞,目的是为要她将他记住,想至此,彤梦惊声叫道:“啊!我真的把他记住了!”
这也正是皇上皇目的,他的确是达到了。
彤梦徐徐转身慢慢踱步离开檐篷,口中一直喃喃地说着:“忘记他,忘记他,忘记他,对了,我会很快忘记他的。”
小白看着她离去,不作提点,这儿女感情事,不是他能够阻挠,况且自已廿年来的经历,已教他明白很多事情的确要亲身经历才能有深切的体会,就像是喝酒这一回事。
没有悲苦痛楚历练,谁又能真正明白苦酒所带来的痛快感受。
夜愈深,风愈冷,但冷得有冰雹飞来,便绝不寻常,可是小白平静如常,继续喝酒,喝光了,一滴不剩,可是还未有醉意,忽尔对着风中说道:“朋友,你有带酒来吗?”
冷风吹起,檐上忽又多了一人,他提着两大坛酒,如鬼魅一般,无声无息站在小白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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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惊人的烂铁

日出前的半个时辰,最为冰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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