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笑新传-第4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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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手轻推棺材盖,以令人心碎的声音温柔地道:“他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夜叉全神盯着棺材,一时间竟连“多谢”也说不出来,因为映入眼帘的赫然便是一具尸首,一位久违了的人物——江川十兵尉。
江川老不死被伍穷杀了后,剩下江川十兵尉未被重用,还因一言之错便遭杀身之祸。
临死前江川十兵尉得十两悉心照料,也就无条件把“遗物”交给她,让她赠予日后的有缘人。
十两伸手从江川十兵尉口中取出一块方形小石,不能置信的事情赫然发生,尸体瞬间化成黑烟袅袅,烟消云散后,便出现一把稀世神兵来。
江川老不死的“天煞”。
夜叉茫然抬头,刚好碰上十两闪着鼓励的目光,愕然道:“那是……那是……”
十两缓缓道:“那是你往‘剑京城’参加‘十大神兵皇榜’的必须,剩下的一切便要看你自己了。”说罢迳自走出木屋,神态如卸下沉重包袱似的,轻轻松松地独自离去。
夜叉看着十两远去的倩影没人树林,一手执起全身漆黑如墨、尖削而长的“天煞”,眼中掠过坚定神色,像已下了很大的决心。
正在这时,“天煞”无故弥漫一阵幽幽的黑气,未几夜叉全身已被黑气围绕,与死暗浑成一体。
夜叉吓得魂飞魄散,首次感到死神的接近,“他”,正在抚摸夜叉的心灵,要夜叉跟死神合二为一。
※※※
“天鹰城”城内大部分建筑物因战乱失修,风侵雨蚀、蚁蛀虫啮下而变得颓败倾塌,惟只一间小石屋孤零零瑟缩一角,穿了洞的瓦顶被木板封着,勉强可作栖身之所。
忽地一把童声响起,高呼道:“阿三!阿三!大哥找你呀!”
在黑黝黝的屋内,传出了一声轻叹,阿三无奈的低声道:“唉!又要劳苦!”
满脸不情不愿,看来又是个怠懒的家伙。
幽暗中阿三在地席上爬了起来,走出石屋外叫道:“我在这里呀!”
一位脸带油污、衣衫褴褛的少年气喘咻咻,满身是汗跑了过来,急急喘息道:“阿三,你又躲懒,今天有新人来呀!”
阿三苦笑道:“走吧!臭虫。”
“天鹰城”是小白赏赐予妹妹笑天算的一座城邑,可惜因“天皇帝国”入侵中土,年久失修,风雨侵蚀,“天鹰城”已变得颓垣败瓦,一片凄凉,身为城主也徒叹奈何,半点也不风光。
交给笑天算,是因为妹妹有着惊人智慧,“天鹰城”毗邻“天法国”边疆,终年盗贼无数,战乱丛生,妹妹有小黑、小丙之助,便是担此重任的最佳人选。
“天鹰城”分为内、外两城,各有截然不同的感觉,若前者给人印象是荒废破旧,那后者只会使人联想到宁逸和平。
属于其他小村庄的商贩都会在外城贩卖,赚取蝇头小利作生活费,今天新来的梁发便是其中之一。
“买呀!快点来买呀!好新鲜的大白菜!不买也来瞧瞧呀!”声嘶力竭只是希望赚多个钱,让生活好过一些。
阿三挂着讨好人笑脸,拱手道:“好生意!生意好呀老板!”
梁发笑道:“不过不失啦!”
阿三搭着梁发肩膊,状甚友善道:“老板的生意那么好,我想必须要人保护,便计你……。”
梁发呆了一呆,仿佛略有所悟,轻笑道:“我明白,我明白。”
阿三脸上笑意更盛,看来今天任务顺利完成,真的简单轻松,脸上也就更是欢悦。
梁发弯下身来,随手执起一把菜刀,突然退出一丈开外,高声喝骂:“各位兄弟,那人说要向咱们收保护费!”
一阵喧哗声响起,已见三、四十名小商贩把阿三和臭虫团团围住,场面充满杀气,四周嘈杂混乱,可见众商贩绝不把阿三放在眼里。
阿三嚷起来道:“唉!又是一群不识好歹的笨人,可怜!可怜!”
话刚说完,一阵急促的钟声响起,阿三再望了望新来外城摆卖的各人,不住的摇头叹息,同时足下不停,退步离去。
梁发还在身后耻笑道:“夹着尾巴走了么?不是要收保护费吗?”
蓦地蹄声急响,众商贩心房被震得突突乱跳,一群盗贼策马如飞由远而近,正朝他们的方向攻杀过来,声势骇人,梁发登时吓得两脚发软,跪在地上。
数百劲箭像雨点般疾射而来,恐慌混乱下互相推撞走避,不少人身中利箭倒地。顷刻间外城恍似陷入人间炼狱,各人哀号呻吟,挣扎奔逃,恐怖屠杀教人惨不忍睹。
马贼像一片乌云般掩盖一切,战马无情地践踏着重伤未死的商贩,惨嚎声、肌骨碎裂声此起彼落,可怜商贩,只因官家未有足够力量维持和谐,恶势力便轻易主宰一切。
已远远站在城头的阿三,看着一众商贩惨死,不禁洒下热泪。本是心地善良的他,好不愿意的勉强自己适应战乱的生活,养父死了,养母亦不知所终,他只好追随笑天算,等待良机再寻回初一。
阿三,正是当年看着笑三少被皇上皇所杀的那位少年。笑少三,今天的他已脱去稚气,换上一脸沧桑无奈。
马贼首领喝道:“笑天算!快出来兄我疯神。”
那五百名马贼的首领早闻英天算聪明绝顶,美艳动人,好想把她捉来一偿兽欲,尽情发泄。“天鹰城”无险可守,即使内有小黑、小丙在,五百人杀他们三人亦易如反掌。
到时美女在怀,夺城为寨,如在小白皇上头顶撒尿一样,岂不快哉?这就是疯神的妙想天开大计。
阿三站在城墙上嘻笑道:“大爷啊,有事请先进来再说吧!”话声刚落,城门骤然开启,内里又是一众商贩,列成左右两排,中间一条直路通往内城。
小贩们都怒目而视,无形杀力倏然而生,可是对于惯战沙场的疯神,却一点不起作用。
五百骑随着疯神带领下,策马驰人“天鹰城”内,沿着小贩们组成的道路,直冲向内城。当五百骑入城,城门便再度关上,如一对鬼手招呼冤魂进人地狱门去。
城门关上,满地尘埃被劲风刮起,四周顿时白茫茫一片,当风尘散去后,本来列成两排的商贩又分别聚成这里一堆、那里一团。
卖菜的、卖猪肉的、卖鱼的、卖米团的,三五成群,各自围于一角处,五百名马贼一时间被分隔切断。
阿三居高临下,口中含着一根竹枝,漫不在乎道:“纵横十九道,迷煞多少人,疯寨主啊,咱们来下一局棋如何?”
疯神此刻才发现自己原来置身在一个庞大的棋盘当中,平生就不太爱用脑的疯神,凭着一身蛮力成为寨主,如今要他费神想棋艺,倒不如要他吞下三百六十一只棋子还来得容易。
疯神恼羞成怒,大吼道:“他妈的臭龟儿子,有种下来让我斩你十块八块,弃于荒野。”
阿三笑道:“寨主待我真好,杀了之后,还为我找个合适的清静地方安葬,想不到寨主如此细心。”
疯神怒不可遏,一刀虚空暴斩,不知怎的,竟同时响起一声凄厉惨嚎,像是有人被他的刀剖腹似的。
惨叫声更且不住扩大,本来是一人呼号,渐渐变成十人嘶叫。原因好简单,因为有一部分被分隔开的马贼,突然被围住的小贩攻击。杀人的竟是贾菜贩子们,猝然攻击,以担挑为武器,竟能割腹破胸。
霎时间马贼犹如被围堵的棋子般,一一倒下被吞噬。其余商贩也展开互相连结的攻击,一团又十团的歼灭敌人,其余的则在缠斗拖延,虚招阻挡,只集中力量于某一堆尽力扑杀,把马贼杀得焦头烂额,逃窜无路,彻底运用棋艺妙绝之法来破杀敌人。
阿三忽然指着内城门叫道:“护着‘平位’,不要让他走过去。”原来围棋法则,下子先白后黑,棋局亦分为“平上去人”四格,内城门位置,正在“平位”之处。
而且这是已布下的“弈旨”棋局,局内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而内城门位置,正是全个“弈旨”死活之地,谁人尽得先机,胜利便握在手中。
以棋布局,争胜斗智,棋艺中共分“棋势”、“棋图”、“棋品”三大要项。
一不得贪胜、二入界宜缓、三攻彼顾我、四弃子争先、五舍小就大、六逢危须弃、七慎勿轻速、八动须相应、九彼强自保、十势孤取和。合称为“十诀”,心智合一,破敌杀局。
“四子占四方,一子定乾坤!”能把杀人阵势以棋局之法相互交融,教欠缺条理者迷于局中,对方便落得任由宰杀。
疯神已陷入迷失,忙策马前冲。手中大刀左右挥斩,谁人挡路,定要他身首异处。
最前的一众马贼已杀至“平位”,快要攻占城门,疯神的笑意不住涌现面上,但很快便凝住,因为眼前情景已面目全非。
战马猝然间倒在地上,一片人仰马翻,惨叫哀号。甚么?“平位”不是一切关键所在,何以会剧变骤生。
当马贼再次站起,好骇人的景象已出现眼前,忠心的部下全都变成马脸人身,人头马身。疯神策马停下,手心已冒出冷汗。
阿三拍手笑道:“早叫你们不要过去,死蠢啊,死蠢!”
原来刚才人仰马翻一瞬间,商贩已迅雷不及掩耳纵跃,把马贼和战马的头颅分家,再来个换头行动,用针线把人头、马头割下换掉,吓得敌人破胆,也就能争取更有利的杀人机会。
“阿三!你好笨啊,还在胡说乱话!棋局中个有‘反扑’、“倒脱靴”之法。
自己故意送死,让对方吃去数子,再取得胜势。寨主棋艺高超,可是忘了那是人,而不是棋子呀!”
说话者赫然便是许久未见的小血海,他眼神闪烁,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笑意道:“我想大家也不想找死,那样吧!谁能把疯寨主的头颅和战马头颅交换对调放在脖子上,便放过他好了。”一扬手,众商贩尽皆退去。
离开棋局,生机并没有降临,因为血海又为他设下另一杀局,真是一局未停一局又起。
置身局内的疯神,他的头很痛,面对血海那似棋非棋、似局非局的杀局,如何偷生?
小血海安静的坐下,他好想瞧瞧疯神的头颅放在战马脖子上是个甚么模样,一定有趣得很吧,哈……!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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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最爱的荒谬
思想,是一种很奇怪又不容易理解的东西。它,会随着不同的情况和心境而转变。
只是,如何转变,也是不能控制的事。
惟是不同的人,亦有着不同的思想、不同的信念。
思想与信念,两者间就存在着参透不了的关键,互相紧扣,化不开、斩不断。
遇上敌人,每个人的心也会作不同盘算,或是逃走、或是死拼、或设陷阱……
,千变万化,不一而定。
分别只在乎信念的问题。
信念愈强,思想亦会愈趋自我,行为亦变得狂妄。
愈是自负者,信念必然愈强。实力低下,思想较为迟缓,犹疑不决,也就难以争取在最有利条件下制敌为先。
故此,思想的转变,跟信念和实力有着莫大关系。
现下的方失神,就有着不能言喻的非凡实力,狂妄的行为、嚣张的态度,全都是他充满信心的表现。
以剑指震出跟弯月一样的剑气,炸开敌人身体,如此强猛凶残武学,却不是来自李太白本门绝艺。
那么,方失神的武学,到底是从何而来?
场中的人,都不禁升起无数疑问。随着不一的实力,思想不同,疑问当然有别。
但,不论众人的疑问是如何,也绝对及不上剑狂之下“五连环”,此刻所剩下的人人脑海中忐忑不安发问。
疑问之中加上慌惶,这种感受,旁人绝对难以理解。
眼睁睁的看着“慈母败儿”惨死当场,方失神的实力,已显示得清楚明白,他绝对是超强武者,更且手段毒辣。
剩下的“四连环”,“贫贱夫妻”、“龙兄虎弟”、“名师高徒”及“左邻右里”,都有着同一疑问。
到底在他们当中,有谁能挡得住这个方失神?谁有足够实力把他置诸死地?
相同的疑问、相同的惶惑,因为他们将要面对这突然脱胎换骨的大杀神,大家都不想死,却偏偏感受到死神已降临。
剑狂麾下的“五连环”,他们并不清楚彼此间实力的强弱。“五连环”中,“慈母败儿”肯定是实力最弱的一对,他们被方失神杀掉,却并不表示余下的“四连环”亦不敌方失神。
每一个连环都极力掩饰实力,暗自努力提升,同门相欺,彼此间也并不了解谁是真正强者。
到底哪一环能与方失神匹敌呢?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皆希望最强的一对早些踏步上前,及早解决眼前这难缠的家伙,化解危机,避过杀身之祸。
惟是方失神的气焰,实在嚣张得令人畏怯,没有任何一对“四连环”愿意率先挺身而出,挑战方失神。
或许,这就是信心不足,害怕踏上死亡之路吧!
正当犹豫之际,另一个疑问又再升起,但却不再是来自“四连环”,而是另一人,一个女人,一个很想把情况了解,却不愿意去面对眼前这残酷现实的女人。
对了,她,是方失神的女人,深爱着方失神的人——冷柔柔。
她的疑惑,已教她陷入极度痛苦中,每一分肌肉都似被撕裂。
没有坦诚的说出来,只在心中不停地盘旋:“为何?为何他会懂得‘冷血方唐家’以外的武学?”
她好想方失神亲口为她解开这个疑问,好让她了解当中的玄机,只因她已认定方失神是自己的未来夫婿,对自己终身所托,好应该有深入的了解,清楚他的一切。
但冷柔柔万二分不明白,作为方失神的女人,为何竟连如此重要的事情也并不了解,难道他不曾把自己视为最重要的人?他不爱我么?爱我又为何要瞒骗我?
不让她更清楚情况,了解他的所需,是方失神不信任自己,这是无可置疑答案。原来冷柔柔付出一切,却得不到方失神的信任,她简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泪,不禁夺眶而出,她的心好痛;痛,是来自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但泪,却是来自另一种感受。
是惊慌,因惊慌而流泪,也因为流泪而更惊慌。
身旁的任何人也不会明白,自己的男人这般神威凛凛,不是应该万分高兴的吗?为何竟泪流呢?
方失神究竟把自己放在甚么位置上?他真的爱我么?
冷柔柔突然虚脱了似的,她原来有着极大信心的爱,一下子竟化作空虚,再也掌握不了甚么。
也许方失神有更多的事情瞒骗着她。
惶恐的感觉,不单只在冷柔柔的心中升起,更弥漫整个场中,充斥在每个人的心坎。
有的惶恐被方失神所杀,盘算着如何逃生,忧心安危。
但有的,却是替他人担心而惶恐。
他,不是为自己恐惧,而是为了他的儿子——方失神。
他,正是方失神的父亲——方天下。
跟冷柔柔同样爱着方失神,但方天下的惶惑,却有别于冷柔柔,方失神愈是强横,方天下便愈是忧心。
方失神刚才所使的武学,完全脱离了“冷血方唐家”,并不是来自剑仙李太白。
功力确实提升了不少,但却恐怕就此触怒了师尊李太白。
背叛师门,剑仙必然动怒,于方失神来说,便是自寻死路。
功力虽已提升,但却不可能跟师祖爷相比,就算方失神杀尽五连环,剑仙也必然找出借口来诛杀他。
方天下爱子心切,也就跟冷柔柔一样的彷徨、无奈、叹息……!
惟是他的恐惧,却百分百应验。
剑仙李太白的内心,就如众人一样,他正在盘算着一些东西,继而生起了数个疑问。
“若今天不杀掉这徒孙,往后将会如何?”
“今天他使出师门以外的招式,必预料到会跟我反目?”
“如今天不杀了他,也就是容让他有反扑的一天。”
剑仙的疑问,相信只有方失神能为他解开。但说实在的,方失神今天意气风发,到底是针对谁人而来?他苦候良久,就是等今天,一个能让他显示真正实力的大日子。
众人的疑问没完没了,关键都在方失神一人身上,只有他,才能解开所有疑问。
可是,又有谁能想到,连这个“关键”的内心,竟然也有疑问。
方失神内心不住在问:“为啥她还未到来?何时才会出现呢?”
她究竟是谁?方失神到底在等甚么人?
今天的战役,自觉已稳操胜券,威风凛凛,斗志高昂,方失神好想跟这个她一同分享,让她目睹自己如何扬威耀武。
久久未有人上前挑战,方失神更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他高声叫嚷道:“有谁再敢上来跟我一决高下?”
身为剑狂麾下的“四连环”,当然绝不会是懦弱的家伙,就算是九死一生的困局,大家都有信心去闯。
剩下的“四连环”中,要说攻力最强的,莫过于其中的“左邻右里”。一高一矮、一肥一瘦、一长一短的兵器组合,从表面看来,不过了了,但临阵对敌,却有意想不到的杀力。
踏步而前,挑战气焰不凡的方失神,抱着强横信念,杀他一个支离破碎,爆体而亡,替“慈母败儿”报仇!
只见其中的左邻,提着双刀,迈着箭矢一般的脚步,疾步趋前,身形矮小而精悍,一看而知是个十二分难缠的死拼家伙。
那厢的右里,执着长枪,与其身形相衬成一绝,修长的腰,幼而有力的腿,少说也有七尺之高。
永远站于左邻身后的右里,就如守护神一般,静静地等待着最佳时机才作出攻击。
提着双刀纵身跃前,作先锋猛攻,如疯似癫地劈斩向方失神,刀网抖开如一袭纱网,直罩向敌人,呼溜溜的旋动追杀,极是凌厉。
只见方失神不慌不忙地举起“仇生”,朝着劈斩过来的刀劲挡格,守得严紧,密不透风。
破绽,很快在方失神眼前出现。
“仇生”虽还末出鞘,但一道像弯月般的剑气悠然射出。
左邻险险避过了夺命的一击,但却给剑气擦伤了肩头,血,不期然从身上溅出。
同样,方失神也血溅当场。
是的,方失神的确刺伤了左邻,但同时自己也受了一击,攻击的人,当然是左邻身后的右里。
原来,一直处于后方的右里,就是等待看这样的机会。
利用左邻拚死的特性,纠缠敌人,在进招时所放缓的防守,露出半分破绽,正好让右里乘此良机以长枪剌出夺命一式。
好特别的攻击策略,不怕伤也不怕死的左邻,再配合善于把握机会的右里,就成了一个天衣无缝的攻击组合。
只是,这样的一个组合,就能把方失神杀败么?
提起未出鞘的“仇生”,方失神疾步上前,一上、一下、一沉、一升,像飘送着一般,反客为主,围住敌人攻杀不停。
只见左邻提着双刀狂挡,砰砰碰碰的挡格,渐渐有种疲倦的感觉。原来用来消耗敌人体力的战术,此刻竟反过来被方失神利用了。
方失神忽地格格笑了起来,笑声怪异似鬼魅浮现。左邻只感心坎里似有东西在砰砰地撞击着,要自己呕出心肝内脏似的。方失神笑得愈是尖锐,痛楚愈是加剧。
身子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