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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残影断魂劫-第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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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亦杰急得手臂乱摇,又不敢贸然冲上,只能在原地指手画脚,叫道:“实在不成……你……你就杀了我罢!我是带领全队的主谋,杀了我给暗夜殒报仇,以泄你心头火!我甘愿代雪儿而死。”江冽尘道:“急什么?你们这些人,本座一个个都记着,谁也逃脱不掉。我既然点名要她死,她就没有机会活着。就算你现在代她送命,我同样可以让她死得更凄惨些。凡是本座想做之事,就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你也不要妄想,来开这个先例。”

沙齐艰难抬起头,一口带血的唾沫吐了过去,叫道:“你这魔头绝不会称心如意!我师兄不过是暂时让着你,因为他从不恃强凌弱!当真要对付你,就让你看看他的厉害,担保你在他手下,还走不过三招!让我们的血,成为填埋你滔天野心的屏障!”江冽尘冷声道:“是么?你这小兔崽子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这份狂傲会害死你。”沙齐道:“这句话,留给阁下的高徒,更为妥当!”

江冽尘道:“很好,那我就先杀了你,再来领教你师兄天下无敌的华山功夫。”李亦杰急叫:“万万不可!”因太过焦急,连音调都变了。不料却更增江冽尘恼火,道:“万万不可?你以为自己在命令我?难道这世间之事,全由你说了算?本座就该为你一句‘万万不可’,当真饶过了他?那咱们就来瞧瞧,究竟是如何万万不可。”手臂探出,揪起沙齐脖子,手指猛然收紧,只见沙齐表情先是极为痛苦,很快便转为僵直,嘴角一缕鲜血流淌下来,在下巴凝固不动。江冽尘随手将他甩在地上,一脚踢得他几个翻滚,道:“李盟主,还有什么话说?”

李亦杰惊声大呼道:“小师弟!小师弟——”望着沙齐尸首在地面翻滚,最终停止不动,面上仿佛仍带了一丝微笑。回想起这位小师弟一向是大家的开心果。第一次见面,那时的他,的确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跪在孟安英面前,奶声奶气的请求道:“师父,您就收下了我罢!别看我年纪小,只要全心练武,将来一定比师兄师姊更厉害!”最终孟安英抵不过,李亦杰等人也在旁连声求情,才终于将他收入门墙。而这位小师弟倒也当真争气,每日里勤学苦练,不曾稍怠,果然很快赶了上来。途中时常缠着师兄提问,起初众人尚能答复,但逐渐他所言愈发精深,竟连许多入门已久的弟子也答不上来。想起他拉扯着自己衣袖,撒娇道:“师兄,你就教我这招剑法嘛!到时我就带你去找后山上最大的蟋蟀!”想起一次新年,南宫雪在炕头剪窗花,李亦杰则一张张贴起。沙齐笑嘻嘻的拉着南宫雪道:“这一派喜气洋洋的红色,最是好看不过。却不知师姊几时才换一种剪法?”南宫雪摸了摸他的头,道:“怎么,你有更新奇的花样?教给师姊好不好?”沙齐笑道:“那也简单得很,只管在纸上将字形描出,对照着边框挖去即可。”一面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起来,为维持神秘,特意躲在桌角。最终交给南宫雪,刚好李亦杰也走了过来,要拿新一张窗花,正好看到红纸展开,出现不是别的,却是个大红“囍”字。南宫雪登时羞红满脸,斥道:“胡闹!”望望李亦杰正在面前,慌得转头奔了出去。沙齐笑嘻嘻的道:“我是问问师姊,几时才能吃到你二人的喜酒……”如今这些回忆,仿佛都被抛到了久远之先。可曾经活生生站在面前,同大伙儿嬉笑打闹的小师弟,却已永远消失,再见不到他的音容笑貌。冷冰冰的躺在地上,再也不会动,不会有任何知觉了。

李亦杰口唇咬得渗出鲜血,声音打颤,道:“你……你竟然……”江冽尘道:“那又如何?本座要是不先杀一人,你始终当我是在同你开玩笑,不会真正动手,如之奈何?”顿了顿,走到另一名弟子身侧,淡淡道:“李亦杰,你要是再不尽早下决心,本座并不介意让他成为第二个。”

李亦杰身子剧震,道:“不……不要!你……你为何非要逼我?我……我……”江冽尘道:“你要是执意保南宫雪,待我将华山派尽数杀光,早晚也要轮到她。为了这一个女人,害尽全派性命,你觉着值得?日后就算是同她在一起,心里又怎能全无挂碍?”李亦杰欲言又止,却始终没向身旁的南宫雪看去一眼。江冽尘冷笑道:“很好,那就让你看看,你如此高尚的爱情,究竟会有如何伟大的结果。”一掌击在那弟子后脑,登时脑浆迸裂。转而又向下一人走去,道:“本座高兴起来,要将你华山派一次杀尽,也不是难事。但我却偏要逐次进行,到得最终,可以给你百来次机会。你若因一意维护她,一律错过,那时是怎样的感受,想必大不相同。记着了,要想悔改,随时都有机会,你就给本座拿出些行动来。”话音刚落,手底登时又倒下了一名弟子。

李亦杰在极度的悲痛冲击后,竟突然生出种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之心。暗暗寻思,假如华山派当真逃不过此劫,索性陪着师父一起送死便是。眼看着江冽尘在人群中缓慢行走,耳边只听得他约略发问,具体言语为何,却是一句也听不清。眼前只见到一片片溅散开的血光,一具具尸身倒地,就此俯伏不起。南宫雪满目充泪,叫道:“住手!住手!你杀了我就是,别再伤害我师兄他们!”原庄主闭紧双眼,叹道:“当真是造孽!造孽啊!”

江冽尘绕过一人身侧,一掌将他后颈劈成两段。刚欲举步,身侧忽而传来一阵冷笑,孟安英原是双手负在背后,躺倒在地,此时竟已缓缓坐直,道:“事前不宣一语,便忽以重兵压境,加之毒气封人内息,谁若能先有这般充足装备,何愁拿不下一座门派?旁人倒也罢了,你七煞圣君也来使这等小手段,真不怕贻笑千古?”

江冽尘皱眉道:“哦,如此说来,孟掌门是不服气了?却不知以您眼前这副样子,又能做些什么?”孟安英沉默不语,忽然仰天长啸一声,身上绳索噼噼啪啪的寸寸绷断,一缕缕滑下,像一条条失了生命的小蛇。膝弯在地面一拐,站了起来,脸上是一副彻骨的冷傲,又显出绝不服输的霸气。四肢关节一阵格格爆响,双目犹如瞬间清亮数倍,头发微微直竖,就似被劲风吹成了根根狭长倒刺,身影竟显得尤为高大。原庄主在平家庄中曾见得平若瑜服毒入魔之景,眼前所见又是何等相似?不同的只是孟安英眼中尚无毁天灭地的疯狂。江冽尘也略微惊诧,他终究看重孟安英是华山掌门,不敢过分小觑了他,曾以独门手法点他穴道。按理说孟安英不单是难以活动,更应周身剧痛难忍才是。而他又是从何处恢复的内力,得能迅速挣断绳索,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一副从未受过伤的模样?江冽尘为人虽狂傲,但对实力未知的敌人也不敢过度掉以轻心。冷哼一声,故作不屑,道:“哟,不错么?一别经年,孟掌门内功果然进展精深,可喜可贺。”

孟安英冷冷的道:“少啰嗦,老夫功夫如何,劳不动七煞圣君大人金口置评。你将我等尽数擒下,软禁于此,却始终未同我们真刀明枪的干上一场,难道将来众口传扬,就说我华山派是栽在迷香之下?倘若对手是真正的强者,死在他手下也不枉。但如是世俗的庸才,只凭些歪门邪道,如何能容?孟某生平唯一敬重的,不是脸上戴着假面具的所谓君子,而是地道的强者。我这一生,都在追求向真正强者挑战之机!”

江冽尘皱了皱眉,道:“好,这一句话,本座喜欢。看在你所言合我胃口,你现在身受重伤,我也不来占你的便宜。你就同我徒弟拆解两招,且看这朝阳台顶,究竟谁是强者。”孟安英冷哼道:“黄口小儿,还不配同我动手。你就拿这样的乳臭未干之辈来应付我?”

玄霜心中不快,道:“个人实力如何,不单以年龄为据。不少人练了一辈子,头发胡子都白了一大把,或许武功还不如一个刚出道的年轻人,那也是有的。你拖拖拉拉,不肯跟我动手,只恐是怕输罢?你也不是什么向强者挑战,意欲讨回公道的豪杰,而是信口雌黄,企图借机逃跑的宵小之辈。到了战场上,哪还有你选择对手的权利?要不肯跟敌方主将动手,难道直接打开城门,恭请他们入内,以示不屑?小王再如何不济,总也是近年来江湖上卓具盛名的血魔少爷,真就如此入不得孟掌门法眼?”

第三十七章(34)

孟安英哼了一声,权作默认。李亦杰在旁叫道:“玄霜!不得对太师父无礼!”玄霜极是冷漠的横过一眼,声音坚若寒冰,道:“你认错人了,我名叫凌霜烬,血煞教的副教主,不是你所说的玄霜。孤家寡人一个,何来的太师父?”随即作足礼数,向后一个躬身退步,施礼道:“孟掌门,这厢有礼。小侄学艺不精,还望孟掌门手下多多留情。”孟安英道:“这些客套话,等到比武以后再说个够,成败不是靠拍马屁就能拍得出来。一旦对决,就要有赌上生死的觉悟,身为大名鼎鼎的血魔少爷,难道连这一点都不明白?”玄霜心道:“对你客气些,你不要当作福气。”不再同他拜礼,一个跟头翻出,双掌交错,呈前后交叠之势,向孟安英击去。孟安英昂然而立,身子动也不动。直等他攻到面前,双臂轮起个圈状,带起一阵旋转气流,向玄霜推出,变招之快,出手之准,均堪居上称。单是浅层的华山功夫,决然到不了这般境地。玄霜大出意料,惊异中匆忙一个翻身纵离,在地面一个翻滚,重又站起。默想方才过招突兀,将内息在体内流转一周,双掌间立时蕴满真气。方才抬头转身,只见面前黑影一闪,孟安英已闪电般急扑而至。穴道连续被点了几昼夜,就算当真是以内力冲开穴道,四肢也该酸软不堪,运转不灵才是,而强行冲开穴道禁锢,须得耗费大量真气,更非易事。何以如今孟安英功夫不但不见减退,反而上升了不止一个层面?玄霜还自疑惑,攻势转眼间已到面前,不得已提步拆招,双掌推出,硬接了一掌,震得心肺同时一颤,滑开一步,重新架起阵势。

李亦杰又惊又喜,道:“看来师父倒有得胜之望!”随即心想:“玄霜不过是个小孩子,就算一年来再加苦练,又能有多大进步?我也当真是昏了头,竟在担心师父会输给他……”又或是该说,七煞圣君昏了头,竟会要一个小孩来对付闻名天下的华山掌门。正寻思着,玄霜又已与他拆了十来招,孟安英双掌绵密如雨,不留丝毫缝隙,当真成了道无孔不入的攻势。玄霜眉心一拧,竟腾不出手来抽日月双轮。初时尚能仗着身形灵活,左避右闪,总算没给他沾到一片衣角。然而时间一久,体力逐渐不支,再也跳跃不起,只能给他迫得步步后退。胸口感到一股强大压力,压迫得几乎窒息。

江冽尘起先只漫不经心的看着玄霜出手动作,逐渐转到孟安英身上,多加审视几眼,表情逐渐转为凝重,似是有几分深思。孟安英袍袖一拂,空中气流受此激震,如同有了几分扭曲,看得众人均是头晕眼花。玄霜眯起双眼,勉强抬起一臂,护在头顶。孟安英身侧形成了一阵黑色漩涡,无数大大小小的土石砖块交相飞舞,竟似化为一道天然屏障。玄霜还未缓过神来,孟安英已糅身直上,双掌如同两面铁锤,从各处方位击到,全出自难以料想、更难抵御之处。玄霜艰难迎击,百忙中抽空还手,均是攻到半途便遭击退,对方仿佛对他一切行动都已了若指掌。玄霜深吸一口气,转攻为守,减缓进击,先留神观看孟安英招法。不知怎地,总觉极其怪异。每招递出,仿佛都是自动迎上防守之处,不费半分力气,全力击出的一掌就给人轻易化解。他身在其中,或许还看不出其中奥妙,江冽尘在旁却是看得分明,见他出招圆滑,刚柔并蓄,远超于华山功夫之精义,但自本源观来,却与祭影教武功相像无他。可说同玄霜的功夫路数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出招各处精准,却又远比他娴熟得多,似是早已使惯的一般。以同种武艺相抗,自然毫无悬念,技高者为胜。玄霜左冲右突,却总也闪不出孟安英以真气划定的无形包围圈。

李亦杰心中大喜,叫道:“好啊!师父是赢定了!玄霜这孩子本性不坏,随着七煞魔头久了,深受他言传身教,这才沾染上些许劣根,狂妄自大,确是该好好教训他一回。想必师父也不会当真伤害他。”与李亦杰相比,南宫雪则显得忧心忡忡,秀眉紧蹙,道:“师兄,你不觉得,师父所用的功夫,很眼熟么?”李亦杰笑道:“咱们平日里看多了师父使剑,自然觉着眼熟。武林中讲究的是自招式辨别武功家数,还算是极其肤浅的知识。如果哪位做徒儿的,连自己师父的使剑手法也看不出来,那他这许多年的功夫,简直就是白学了!”为使假想中的仰慕者更尊崇几分,有意卖弄才学,侃侃而谈。南宫雪不悦道:“我瞧你这几年的功夫,才真正是白学了。好好瞪大眼睛瞧瞧,师父用的究竟是什么功夫?”

李亦杰经他提点,才经欣赏招式转为正色观看,脸色也愈发郑重,试探着道:“师父使的,怎么总有些像早年魔教的功夫?可是我眼花?”南宫雪望着他双眼,轻轻点了点头。两人心中都只剩得一个念头,便是不知孟安英何以要使魔教功夫与人对敌。按理说来,他既然发誓同魔教势不两立,就算手中再如何技穷,宁可落败,也不会在交战中主动施展。而今却看他舞得飘逸纯熟,想到他在众人面前一直是个固执的老古板,简直无法将这两人连在一处。原庄主默默看着孟安英出招,叹一口气,自语道:“该来的仍是会来。孟兄,过往执着,你还是始终看不开!”

孟安英攻势毫不容情,眼神中现出一抹厉色,玄霜同他并无深仇大怨,可说是毫不相干的两人,但见他出手招式,仿佛在脑中将他幻化成了另一人,正是令他急欲杀之而后快的仇家,每一掌都似要将他置于死地。玄霜半是碍于面子,半是缘于情势所迫,不得认输,也无法全身退出战圈。没过几招,肩上重重挨了一掌,孟安英手腕一转,从下端翻出,“啪”的声击中他腹部。玄霜双脚抵住地面,平平擦出,脸色如纸般苍白,咳出几口鲜血。孟安英忽而跃起,一掌迅如雷霆,向玄霜天灵盖顶击落。原庄主阖起双目,不愿亲眼见这血肉横飞的残酷场面,叹了声:“造孽!”

江冽尘眼神中终于划过些波动,身形一闪,晃到玄霜身前,将孟安英掌势架开,随后以他先前套路,双掌连番击出,先在他胸腑间重重一闪,顺势转入他右臂,借臂端下滑之势,一路击下,四肢均是如法炮制,只听零零碎碎几声脆响。孟安英手筋、脚筋已尽数挑断,骨头震裂,整个人就如一块破布偶,彻底失去了反抗之能,身子缓慢萎顿,江冽尘一脚将他扫倒,脚底踏住他胸口。玄霜双手撑住膝盖,呼呼大喘,道:“师父,弟子无用……”

李亦杰急呼道:“快住手!刚才讲明是单打独斗,你怎可突然毁约、以二敌一?要是如此,该算我师父赢!”江冽尘此时关心的是其余要事,没心思同李亦杰逞口舌之利。脚尖挑了挑孟安英下巴,道:“喂,还能说话罢?本座问你,你怎么会使我祭影教的功夫?”

孟安英道:“你……你说什么?”江冽尘只当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道:“这是祭影教失传多年的高深功夫,只怕就是正式门人,也未必能使全,你却是从何处偷学得来?还有你之所以能强行逆转穴位,超脱空间限制,凭的全是那‘天魔裂体大法”,本座没说错罢?。”孟安英喉咙里发出“哈”的一声冷笑,道:“笑话!笑话!我要使这套功夫,还用得着下苦功钻研?早在我摸入门路之时,你这小子还不知在哪里,如今竟敢在老前辈面前张狂?”

李亦杰本来以为,孟安英就算会几招魔教功夫,那也是看了他七年前带回的秘笈,自学成才,从来未加深思,但听他这几句话,却是将旧有思虑全盘推翻,对孟安英真正的来历不禁要打起一个问号,难道他竟是隐居多年的魔道高手?语气生涩的道:“师……师父,这……您究竟……”

孟安英苦笑道:“怎么,亦杰,连你也怀疑师父的身份?”李亦杰面上虽然极力装出不信,但总少不了几分猜忌,欲言又止。南宫雪却接口道:“不错,师父,请您告诉我们。作为弟子,有得知真相的权利。正邪不两立,是您一向教导我们的话,我……弟子愿意相信您,希望这理由经您口中说出,而不是经由外人。”李亦杰斥道:“雪儿!”本想劝她不该乱说话,但自己心头也正疑神疑鬼,极难将这番话说得正气堂堂。孟安英微微苦笑,道:“是怎样都好,终究是由来已久的往事。只要你们记着,师父的武功都是通过正当手段得来,不属于我的东西,从未妄动过半点心思。这一点,与某些人大是不同。”话里带有强烈愤懑,说到“某些人”时,立时流显出一种刻骨深恨。要不是有真切的恩怨交融,又怎能产生如此深刻的怨气?

李亦杰总是乖乖站在师父一边的“好徒儿”,听得几句争论,忙道:“师父,您既不愿说,我就不问。”伸出一根手指,极具挑衅的指向江冽尘,道:“难道别人是怎么练的武功,都要向他汇报?那是不是咱们每日里吃过几碗饭,也须得向他报告?”只因祭影教功夫自成一体,经由七煞诀改创,武林中本不该有人知晓。孟安英与扎萨克图又绝无可能是同道中人,起始修炼一套功夫的时间竟然相差无几,这实难令人不奇。

孟安英经施展天魔裂体大法,强行冲开穴道,崩断绳子,又与玄霜一番激战,全身力气彻底耗损殆尽,已至油尽灯枯,任由宰割之境。却仍执意不肯屈服,艰难别转过头,顾不得满脸血污,道:“七煞魔头,我华山派同祭影魔教,注定势不两立。你或可暂时得胜,在你的淫威下,无人能逆。但其后看到的,只会是一句句未寒的尸骨。我们为保山门而战,死得其所,快哉!即使华山派注定逃不过这场劫难,我师徒尽数葬身于这朝阳绝顶,那也是命中注定!亦杰,华山就交给你了,只要不去向这群逆党俯首称臣,就……遂了你师父的意!我在九泉之下,也会为你感到骄傲!”

第三十七章(35)

江冽尘挑了挑眉,道:“是么?孟掌门?如此说来,本座倒很是好奇,你同我祭影教,究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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