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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残影断魂劫-第3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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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海角,上刀山下油锅,我都跟定了你!再说了,爱情又不是培养不得,我听说有不少蛮荒异族,丈夫在成亲前,可连妻子一面也见不到,可最后他们还不是同样幸福?是你主观对我排斥,才形成如此偏见……”上官耀华一扬手将她甩开,顺势将她推得连跌数步,道:“既如此,你就去寻那些蛮荒异族成亲便是!我没有兴趣,更没有时间来同你培养本不该存在的感情!我这一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那就是我的表妹香香,我们曾有婚约,曾经花前月下……罢了,不谈了,她已经离开我了,我的心也死了,不会再对任何人动情,更没心思让别人来做她的替代品,实话说罢,她们也不配!从今以后,便只专注于仕途升迁,做到手握重权,足以操控天下局势的大官……跟着我,不会有你的好果子吃,还是趁早离开罢!我再也不会要爱情了。”

平若瑜忽然神秘的一笑,柔声道:“你还要的,只不过,我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罢了。”上官耀华冷哼道:“一派胡言!我心里又哪有什么人了?”

平若瑜道:“定要我指名道姓么?便是同李亦杰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南宫雪!哼,你可真有出息啊?千挑万选,偏偏看中了那个有夫之妇?一个下贱的二手货?”上官耀华恼道:“你闭嘴!”想也未想,抬手“啪”的一声,狠狠抽了她一耳光,怒道:“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些!”恍惚中想到初次见到南宫雪,只将她视作陆黔的老婆,随口称她一句‘弟妹’,只做无心调侃。而后与她相处增多,全是被她乐观善良的精神所感染,似乎只要在她身边,便是身处任何困境,都不值一提。她不愿令旁人担心,总将所有的心事都深深隐藏,唯有与她相处过才会知道,在她伪装的坚强下,仍是藏着一颗脆弱易感的心。盼望自己能尽到一份力,足以令她依靠,使她再不会痛苦哭泣。至于任何人要想伤害她,分明武功远有不及,却总想代她来出这个头。此时也不禁暗费思量,同南宫雪的关系,自己几乎从未正视,究竟是不愿,抑或心有所虑,不敢面对?难道自己在香香第七年的忌辰,竟然当真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如此,又怎对得住早逝的表妹?

上官耀华本就从未自视作英雄豪杰,没什么不打女人的忌讳。但一巴掌甩了出去,想到千辛万苦才将她救了转来,直如易碎的瓷娃娃般爱护,自先稍有悔意,本待对她关心几句,平若瑜却一手挥开,轻按了按红肿的脸颊,→看书吧…。kanshuba。org←咬牙道:“你打我?好啊……为了那个贱女人,你竟然打我?那也正好,更说明了你是做贼心虚!从我女扮男装接近你们,就见你跟她亲亲热热,人前人后不加避讳,就像是一对情侣……在平家庄,你处处关心她、维护她,却将我置于何地?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让你跟李亦杰都像鬼迷了心窍一般情有独钟?你为了她,可以任由摆布,可以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只剩得最后一口气,还在挣扎着询问她怎样了……李亦杰同样是为保她平安,才答应同我成亲。我到牢房来探望你,只有在提起她时,你才会抬头看我一眼,肯同我说话……可字字句句,谈的都是她!我回到新房,李亦杰张口闭口,只问南宫雪是否安好,要我遵照承诺,不得难为了她……分明是自身难保,连自己的安危都可以置之度外,而要为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一份不值得的感情……这究竟是痴,是傻,还是真?待到几时,才能有一个男人,也能够这样的爱我?”

上官耀华见她又能开口长篇大论,显然方才也并无大碍。早知如此,那一巴掌就该更用力些,能将她满口牙齿打落下来才好。道:“雪儿自然比你好的多了,她比你知廉耻,懂自爱。”平若瑜哈哈大笑,笑声颇有几分凄厉,道:“知廉耻、懂自爱?哈哈哈哈,你有什么资格来说这种话?她是你心中的圣女,是么?那么别的女子,便都是下贱了?那天我在饭食中给你下了一点药,本来是想借机盘问你几句话,可谁知道……你……你竟会……当真是要气死我了!”上官耀华道:“笑话!倒有如此好赖不分,恶人先告状之说!你给我下药,现今我一字未提,几时轮到你来置气?”

平若瑜深深呼气,道:“这一件事,说来还真令我有些羞于启齿……我就简单些说罢,当时我下的,分明只是些剂量甚轻的迷药。服用后能使人神志不清,脑子昏昏沉沉,便易于受人摆布。可谁知道,最后竟与阴阳和合散的结果一模一样!你倒是来给我解释清楚罢!”

上官耀华脑中“嗡”的一震,这“阴阳和合散”他自然知道所指为何,但自己若在未曾服用下,做出那种禽兽不如之事,简直无颜苟活于世。平若瑜见他不答,更是得意,道:“说不出话了么?做贼心虚了,是不是?当时我扮做南宫雪的样子,想借你头脑不清之机,探听几句情报,不错,你可以说我如此行事卑鄙无耻,但你接下来对我做的,则更是肮脏百倍!你将我当做了南宫雪,然后——哼,你自己心里明白!可惜我不是你那个纯洁玉女。”

上官耀华大惊失色,道:“你……你胡说八道!”但回想在牢中日夜颠倒,也着实记不清自己做过些什么。若然果如她所言,那是发生在神志不清之时,则更是顺理成章。但在他心目中,对南宫雪向来是十分尊重,即便认错了人,又怎会任意冒犯她?见着平若瑜得意的笑脸,委实难以分辨她哪句是真,哪句又是假。按理说一个寻常女孩子,绝不会拿自身的名节开玩笑,问题只在于,对于平若瑜,能否以寻常眼光来看待她的作为?

第三十八章(25)

平若瑜放声大笑,道:“我胡说八道?好啊,那就让咱们走着瞧,等到孩子生下来,要不要做个滴血认亲?真要逼我到那一步,我就敢向世人宣称,那孩子是南宫雪留下的孽种!她一来贪慕荣华,二来喜新厌旧,因此同你一度春宵后,重新攀上李亦杰那株高枝,留下一个孩子,轻轻松松就甩了你!看看他的鼻子,眼睛,嘴巴……生得与你二人可有多相像!最绝妙的是,南宫雪可是大名鼎鼎的未来盟主夫人,两人已然相爱多年,却至今仍未拜堂,恐怕就是为了同男人牵扯不清的纠葛!历来身份越是高贵,一举一动,便会有越多人来关心。稍有丁点风吹草动,便能闹得满城风雨!尤其是此事一旦揭露,单是百姓间众说纷纭,便已足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男人三妻四妾是寻常之事,但女子若要朝三暮四,在旁人眼中,则必定是个鲜廉寡耻的淫贱荡妇!等事端闹大,他们那一对狗男女必将为千夫所指,李亦杰身为武林盟主,怎能为那样的女人自毁前程?迫于压力,定会放弃她。而同武林盟主及大清承王殿下有过这段恩爱缠绵,两方又恰巧是敌对势力,不免令人猜想,她是个随时借坡上驴,无势不攀,甚至左摇右摆的双重卧底!凭借我爹爹与几位叔伯的势力,尽可叫她在江湖上再无立足之地!哼,我知道,你是嫌弃我平家庄衰败,但有句古话叫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整死这样一个没身份、没后台的女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我得不到的东西,任何人都别想得到,就算他心里挂念着别人也不成!”

上官耀华大是恼火,道:“是么?那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你,看你纵有滔天本领,再如何兴风作浪?”一抬手便扼住平若瑜咽喉,狠狠收紧。平若瑜瞪大双眼,直视着他,冷笑道:“好,你来啊!无所谓一尸两命,你就尽管来杀我!”上官耀华闻听此言,微微一怔,手上劲道也同时松懈。平若瑜趁此机会,突然向后急退一步,手掌一翻,已握了柄匕首,抵在胸前,叫道:“不劳你费事!我自己就可以解决,让我跟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去死,正好替你了结一切后顾之忧!”

上官耀华倒未料到她这突来一手,愤愤道:“是你自己的性命,你不加珍惜,却是威胁谁来了?还不停手?”提掌便向她脉门切去。平若瑜手掌一翻,从缝隙间避了开去,刀尖重又抵上咽喉。这一回情形可比方才更为凶险,要知咽喉要害,是比胸口更为柔软之处,而万一受损,或许胸前创伤偶有刺偏,未及心脏,尚不致死,但若是切断喉管,则必死无疑。上官耀华终感慌张,叫道:“别乱来!你先把刀放下,咱们好好谈谈。”

平若瑜冷笑道:“你再敢动手,我就当真捅进喉咙去!现在你怎地又要同我谈?不是要亲手杀了我么?哈,你既然不答应娶我,什么有的没的都是免谈!然而孰是孰非,料来公道自有定论,不知大家将如何指责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丈夫,没有责任的父亲!你有本事,那就自己去向天下人交待,设法塞住千万悠悠之口!皇上用官尚重口碑,若是如你劣迹斑斑,他怎敢再提拔你?哈,恐怕你引以为傲的仕途,也就该到此为止了罢?”

上官耀华如今实是恨极了平若瑜,但若是当真让她死了,明知那一切是注定发生。咬紧牙关,瞪视着她颈间已隐现红痕,知道她的爱恨当真便会强烈到这步田地,情势已然颇在眉睫,无奈摆手道:“好,你不要冲动,我娶……我娶了你便是!”

平若瑜早知胜券在握,刀刃从颈间移开少许,挑了挑眉,道:“哦?此话当真?你不是骗我的?”

上官耀华冷哼道:“平若瑜,我告诉你,我上官耀华生平最讨厌被人威胁,你用这种手段逼我就犯,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哼哼,好啊,我就满足你的愿望!我可以娶你,彼此仅存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你喜欢独守空闺,那也随便你去!老子照样做我的事,找我的女人,对于你,我绝不会多看一眼。不过,为在众亲朋间形成假象,你最好给我恪守妇道,做妻子就要有做妻子的模样,更何况是未来的王妃,更应时刻谨言慎行,如果你也不想遭人非议的话。”平若瑜静思片刻,将匕首从颈间移开,淡淡的道:“可以。你所提的要求,我都可以办到,我只想做你的妻子,哪怕仅是一个面上的名分。”

上官耀华冷笑道:“你以为自己算是委曲求全,很高尚是不是?嗯?好,算你赢了,算你以手中唯一的筹码,赢得了这场赌注!不过我先警告你,如果有朝一日给我知道,你今天所说的,全是你计划中的一种手段,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你给我记牢!”甩下几句狠话,带着自内而外的冰冷高傲,掉头便走,顺手重重将门摔上,再未向她多看一眼。那木板门碰撞门框时,引动极其响亮的“哐”一声,仿佛也撞击在平若瑜心上,只带有寒风森冷气息,在斗室内盘旋回荡,经久不散。

平若瑜精神终于崩溃,向前一扑,双手撑在桌上,肩膀不住耸动,泪水抑制不住的从眼角滚下。颤声道:“耀华……算我赢了?呵,这一场赌注,究竟是我赢,还是你赢?我要的不是你的躯壳,是你的心啊!可唯有当我提起南宫雪,以她的名节为赌注,才能使你妥协,使你心甘情愿的受我威胁?那么,你究竟是为了我而娶我,还是为了她而娶我?这样的婚事,又有甚意义可言?为何在我不愿游戏人间,希望能好好爱一场之时,老天却要如此待我?耀华哥哥,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算什么啊?”泪湿衣襟,泪珠噼噼啪啪的打在桌面上,眼里逐渐泛起血丝,抓起桌面上的杯碗盘碟,狠狠朝墙上砸了过去,看着那些原本精致的瓷器撞上坚硬的墙壁,立时面目全非,化为零零落落的碎片,再度滑下,这才感到少许发泄的快意;环视房间,不顾自己身子尚还虚弱,提起手中匕首,在房中疯狂挥舞,将所学的剑法全无保留的一一展现,其间又加了些稀奇古怪的剑招,内力源源不断的从体内流出,哭得歇斯底里。打碎了花瓶,砍裂了桌子,墙上的墨宝丹青在剑气中裂为片片碎纸,在空中飘扬。直等府中家丁听得响动,纷纷赶来查看,在外敲门叫喊,说尽了好话,平若瑜也不搭理,背脊靠上门板,感到自己的心也如那些碎片一般,再也拼凑不全了。她身子刚恢复少许,经方才极度舞剑,耗尽了仅剩的一点内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贴着门板滑倒在地。也亏得她此时内功有限,才未给王府造成过度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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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然流过,一转眼,孟安英的头七已过。李亦杰又在师父坟前大哭一场,终于打点行装,背起长剑,有意重新振作。此前几日,对他而言,不单是调整自身心境,同时也将“为师父守灵”当做借口,只因他实在不愿抬头面对现实。直到那日子过去,连最后的一点逃避资格亦已丧失。人皆有种常性,凡在假想中,常会将一事夸张百倍,烦恼也同样变到艰难万分。而等真正着手施行,只需起头一步,其后种种,自当顺理成章。李亦杰挺直腰杆,站在孟安英新起的墓前,感到此时心境已从最初的种种迷茫、恐惧、悲痛中化为一片淡然,又或是对前途所抱有的新生勇气。师父的仇,师弟的仇,他绝不敢忘,也绝难忘怀。发誓有生之年,定要手刃七煞魔头。华山众弟子都身着一袭白衣,距他不远处,成几列整齐队伍,肃然而立,同时为师父与师兄送行。南宫雪默默的站在李亦杰身旁,轻轻挽住了他胳膊,依照诺言,他们的下一步便该执行计划,挑拨魔教与朝廷大动干戈。李亦杰心知这一生,是再无可能推开南宫雪的了。他曾说过,他二人同生死,共进退,不愿再做无谓虚辞,横过手来,握住了南宫雪手掌。这一握,同时暗含感激、鼓励、祝福。此时无声胜有声,好一会儿,李亦杰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道:“走罢!”

还未等两人下山,朝廷突然遣使造访,开口便是十分客气,说道韵贵妃娘娘请李盟主入宫议事。恐怕他们深询,当即又加一句“主子的事,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哪有资格过问?请李盟主去了就知道。”李亦杰大是惊异,自他屡次办事不力,沈世韵对他愈发失望,已许久未再召见过他了,今日在此关键时刻,何以突然改了主意?究竟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几日前谋划防守不精,以致走漏消息?祸兮福兮,殊难预料。然而无论如何,总相信沈世韵对他绝不会怀着恶意。南宫雪也劝说不得,两人只得答应。随着使臣下山,山脚下停着一台早已备好的轿子。瞧这架势,似是沈世韵一早认准,两人定会答允她的邀约一般。

第三十八章(26)

那使臣一路上未再开言,直到得吟雪宫,引着两人一路入内,到得殿中偏房,闪身避到一旁,掀开帘帐,做个“请”的手势。两人一眼相视,李亦杰冲她淡淡一笑,当先跨入。就见房中一张圆桌,桌面两旁,可说是清晰划分为两股势力,直如楚河汉界般泾渭分明。右首尽是些灰白胡子,长须及胸的老者。面容有的凶恶,有的则显暴躁。但李亦杰站在几步开外,便能觉出几人身前各自萦绕着一层真气,就如一层屏障,足见内功造诣均是极高。但这些人中竟是一个不识,看来或是久未出世的武林前辈。而这般世外高人,往往亦正亦邪,性子则如原、平二庄主般古怪。左首一列,却皆是皇宫中的高层人物,单从衣着打扮,便知其品级不低。如摄政王多尔衮、福亲王带同义子上官耀华,都在其列。上官耀华今日穿着似乎格外华贵,衣衫、配饰金光灿烂,就连护腕也是以纯金打造。平若瑜身披一件大红衣裳,梳着高高发髻,插一根翠玉簪,鬓角戴了一朵珠花,虽做少妇打扮,依然是姿容华美,明艳不可方物。此时正小鸟依人的坐在上官耀华身侧,见得另有客人到来,方轻抬螓首,冲着他二人微微一笑。照说四大家族游离于俗世之外,本应不问世事,为何平若瑜竟会同这几人混在一块?李亦杰二人不知其后变故,一时都难想通。沈世韵坐在上首主人位上,浓妆艳抹。衣衫首饰,金银玉珠,环佩玲珑,一应俱全,打扮得更显雍容华贵,也更令人难以接近。一旁另有张空空座椅,以主次排布说来,若是有人够格坐那位子,地位便应与沈世韵不相上下。然而依照常理,举办这等盛会,主人往往刻意突显出自身凌驾于众人之上,怎会允许旁人分去她的风头?再度打量,其间还得算上他一个武林盟主,却不知沈世韵是花了怎样一番力气,才能将这群平日里跺一跺脚,均能名动四方的人物齐聚一堂?历来所花心思越大,代价越高,图谋也就越广。值得沈世韵如此大费心力,她所打算的,究竟为何?李亦杰心里已模糊有数,只是实在不愿接受。

房中众人本来一派热络,见到新客人到来,同时止了话头,这般死气沉沉的静寂可令人格外不适,尤其是身在敌方阵营,受众人眼光齐齐注目,就如同身在陷阱,给掌控者围观指点,商议着将他如何处置似的,更有说不出的难受。李亦杰突然为自己心思一震:怎地会将韵儿的宫殿列入了“敌方阵营”?不由暗笑自己草木皆兵,干咳一声,道:“卑职一接到娘娘传令,当即动身。只因华山路远,途中耽搁,似乎是迟了些,且请恕罪。”他这一开口,便是将自己重新置于吟雪宫奴才之列,而不是威风凛凛的武林盟主。沈世韵似乎对他的“没出息”习以为常,淡淡道:“无妨,本次聚会,也刚开始不久。何况此前所言,同你更没什么干系。尊师之死,固然令人悲痛,只好请李盟主节哀。未来的日子,同样是要过的。”这几句话语气冷漠,似乎将孟安英之死算作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而为此悲痛,反而很是愚蠢。李亦杰心头登时有火,但他今日来此,却不是为着与人吵架。这许多高手在此,他也讨不得便宜,强自忍耐。那一群老者七年前虽也听说过新上任的武林盟主名叫李亦杰,但因从未见过他面,也不过是对名字有几分模糊印象。看着面前这个年纪不过双十的青年,都没将他放在眼里。想到沈世韵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帮手,竟要与自己等人同席,无异于辱没自身。

李亦杰拉起南宫雪的手,便向右首末尾的一个空位走去。此时场中席位,已只剩得两处。李亦杰自不会不识相,去坐另一张主人位子,至于位居末席,也不过是看中其“不显眼”罢了。上官耀华瞪着两人紧握的手,面色不悦。沈世韵忽然秀眉一扬,目光落在南宫雪脸上,一扫而过,冷笑道:“有些人的脸皮还真是厚啊!本宫分明未派请帖给她,却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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