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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残影断魂劫-第3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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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智道:“夏居士切勿动恼。你的思想,乃是受眼前利益所蒙蔽。假设自己置身事外,你更愿意看到哪一方得胜?哪一方的作为,能令你更为赞同?如今等于你同时受过两方恩惠,相互抵过,彼此并不亏欠,你依然可以从心所欲。恩情之说,不应由顺序妄加裁定。”夏庄主道:“但……我曾亲口答应过韵贵妃……”通智道:“每一个应承你之人,到最终是否都能信守诺言?与初定相违,或有多种原因,并不能全以背信弃义所裁决。依照局势发展,改变不合大局的初定计划,才是真正的明智之举。若是死守不改,予人可趁之机,不算重诺,而是愚昧,不值得宣扬提倡。你既已卷入局中,不愿盲目逃避,而是寻求对策,希望能将此事圆满解决,说明你还是一个十分有责任心之人,颇具侠客风范。”夏庄主不耐道:“我不想做什么侠客,只想知道,究竟站在哪一边,才是正确。”

通智道:“阿弥陀佛,世间之易变,有潮生潮落,缘起缘灭,没有绝对的正与邪,也没有绝对的是与非,每个人都相信,他们所坚守的立场才是正确。人们做出评判,不过是由自身利益出发,但满足了大多数人,必然另有少数人蒙受损失。佛曰‘众生平等’。既然有人利益受损,便算不得万全。舍小我,全大我,看似高尚,实则不然。或许要到百年以后,站在另一群人的立场,才会发现,其实一直以来所定义的善恶,都是完全颠倒的局面。”

第三十九章(32)

夏庄主皱眉道:“不分正邪?那么难道连七煞魔头那般作恶多端之人,也算不得邪恶?”通智道:“不错,你们说他作恶多端,也不过是因他杀人如麻而已。但乱世中人命确如草芥,生而于世,终有一死,他算不得改变命定进程,不过是推动这必然规律加速而已。那些人人称颂的有道明君,称帝时还不是由众多起义者中,杀出了一条血路?难道他们杀人,便不算杀人 ?'…'那是因为,他们所杀的是敌人,是该死之人。但什么才是敌人 ?'…'那是由得胜者的片面所见,由他们的政敌即为命定之敌,岂不同为颠倒是非?得胜者或是天道所趋不假,但谁能断定,他的观点必然是正确,必将适应天时?假如换做是另一方得胜,恐怕今日的史料记载,又将是另一派翻天覆地。并不是目的相同之人,便算同道。好比民间的草莽英雄企图将满洲人赶出中原,坐上皇位。而满清位高权重者,同样计划着篡权夺位,亲掌皇权。你怎能说这两派便是知交?彼此仍是斗得你死我活,谁也不饶谁的政敌啊?其中最令人烦恼之处,还在于你所选择的一边,难以预料来日情形。我且问你,假如一开始就有预言得知,哪一边会取得最终胜利,你究竟是站在得胜一方,违着良心,与之高唱胜利凯歌,还是依旧站在与你观点相符的同道者一边,与其同生共死?”

夏庄主迟疑道:“我虽然久居世外,却也明白政治之争,最是残酷不过。得胜者初上位时,为稳定刚到手的政局,只怕会将落败者格杀勿论,这个……”通智微笑道:“人活一世,便这么短短数十载。如能为自己的理想不懈奋斗,甚至是为它而死,那不也是一件十分快活之事?至少活这一生,做出了一件对得起自己的事。百年之后,是非自有公断。”夏庄主不置可否,皱眉道:“倘真如我所见,武林盟与朝廷之争,表面看来李盟主为公,韵贵妃是为一己私欲。但若从长远观来,皇位绝不是容易坐的。若是在位者难以把持,致使大权旁落,朝臣弄权,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乱。如今日之韵贵妃,必将是独断专行之人。而李盟主……不仅心肠太软,耳根子也太软,到时他身旁不乏谄谀小人,你一言,我一语,他又难以明断是非,岂不是……岂不是适得其反了么?”通智赞道:“善哉!夏居士果然已深明此中真义!”

夏庄主叹一口气,道:“我怎样也不可能再去归顺魔教。若依大师之意……便是要我去相助韵贵妃?何况我同她……又是有言在先?”通智道:“不,老衲只是列举各种可能,供你参考之用。咱们不妨打一个比方,你曾将南宫施主送给七煞圣君为祭品,当时你的心中,是将此事视为理所当然。要不是他事后毁约,你是否仍然会任他驱使,认为他的一切命令,都是正确的?”夏庄主微微一怔,道:“不,我自然知道他是个造乱的大魔头。我听从他的吩咐,不过是……不过是为自身利益着想。”

通智道:“这就是了,那仍是如老衲先前所言,任何人都是为自己的利益舍生忘死。那么李盟主与韵贵妃掌权后,你在哪一方得到的利益更大?”夏庄主沉吟道:“李盟主那小子不是假正经,倒是真古板,不会轻易拿国运做交易。但韵贵妃……她可以许诺我任何利益,偏是个反复无常的丫头。谁知她到时能否守约?这个……”

通智道:“要最终确定下自己的立场,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但此间切忌摇摆不定。你要是想做墙头草,两头得益,最终的结果只会是:连一边的好处也得不到,因为他们都不会再信任你。假如认清了自己想走的路,那就在这一条道上坚定的走下去,不要理会任何人的流言蜚语。也正因为这些话无法动摇你,对于坚定你的决心,才会更为有利。”夏庄主讶道:“不也正有许多人是经苦劝无功,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万劫不复?”通智道:“不错,因此做出最初也是最终的选择之时,定须慎之又慎。此事或许另与个人品行相关。假如你心底存有光明向上的一面,就绝不会去走那堕落之路。”

夏庄主垂首道:“多谢大师指点……能否允我独自在殿中多待少顷?我只想跪在佛像面前,上两炷香,磕几个头,同时再仔细想一想,由心去感受,去体会,听他指引我正确的道路……”通智道:“你愿意接受佛祖教诲,这自然是好的。作为出家人,老衲本来应该告诉你,追求一切凡尘俗利,最终都不过是虚妄。但你的现状,却令我想起通禅师兄年少时的经历,颇有感触。徘徊在选择的难关,有时你稍觉有异,便可立即停步退回。然而有些错误,对你自己而言,却是一生难以赎清的罪孽,万万马虎不得……其实是是非非,也不过是那么一回事。时间过了,自然便能看得透。本来我也痛恨七煞魔头害死通禅师兄,毁我少林,但在这一年来的思考中,我渐渐顿悟。他的罪过,起初并不如所有人评判的严重,只因大家都百般夸大,令他觉得自己除了坚持走下去,成为最高的统治者,压下这一切外,别无退路,才会变成今天这副扭曲的样子。当年安葬通禅师兄的尸身,我更明白了这一点。他是含笑圆寂的。正是为感化七煞圣君,甘愿杀身成仁……当年未能理解师兄,害得他一番苦心白费,要说那孩子有罪,老衲的罪过也不轻。唉,不知不觉就说了这许多,但愿你不要嫌弃老衲啰嗦。好好想想罢。”说着长叹出寺。

夏庄主看着佛像金身,在旁取过三炷香,恭恭敬敬的插上香炉,拜了三拜,叹道:“大慈大悲的佛祖,您无所不能,可否请您告诉我,眼前这个两难局面,我究竟该如何选择?究竟是站在韵贵妃那边,还是去助李盟主?请佛祖指点。”说着再度跪下磕头。不知过得几个时辰,就在全身已跪得麻木,距佛祖圣谕当真有所接近之时,忽听背后传来“嗖”的一声。他久经战阵,无须亲见,当即将头一埋,再抬起时便见眼前一枚弧线闪过,同时带过一道金光。夏庄主回身望去,正是那多日出现在噩梦中的身影立在自己眼前,处在大殿中的阴影一角,那枚金色短镖兜转一圈,再度回到他手中。夏庄主眼睁睁看着他指尖把玩着那短镖,喃喃道:“这……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七煞丧心魄?”

江冽尘混杂着紫色、绿色的嘴唇轻轻蠕动,道:“不错,此物一年前由少林寺中取得,以它来破坏寺中戒律,正是相得益彰。你到此地,干什么来了?”夏庄主不知怎地,想到他在火山上施展的惊人之威,不由得双腿发软,向后急退几步。江冽尘冷冷一笑,面容说不出的狰狞,道:“在武林盟与朝廷两路,不论你选择哪一边,都是背叛了本座。我不容背叛者活在我面前。”双指抬起,丧心魄在他面前再度闪闪发光。

夏庄主尖声叫道:“你……你胡说八道!我确曾有心尽忠于你,将活生生的祭品带到你面前。是你先行毁约,要让我一齐给你陪葬……怎能再为我脱离你的掌控,便以背叛为由指责我?”江冽尘冷冷的道:“本座向来说一不二。既然我要你死,你就该依言去死。胆敢抗命,便是在背叛我。绝不饶恕!”话音刚落,一扬手又是三道光束闪过,夏庄主左躲右闪,那光束却如有意识之物,紧随他身形运转。不消片刻,夏庄主衣衫划开几条裂缝,鲜血汩汩涌出。江冽尘冷哼道:“你以为自己逃得掉?”眼中红芒大盛,又是如当日一般的凶残光束激射而出。还未等夏庄主闪避,那光束便先如影随形,牢牢捆住夏庄主四肢。夏庄主着力挣扎,手脚上的压力竟愈发沉重,直到勒得他一点动弹不得。江冽尘冷笑道:“没用的,这可比你的传家宝更管用。”夏庄主终于放弃了挣扎,道:“你……你想将我怎样?”说完后也觉是明知故问,他正是要杀自己,分明已讲得十分清楚,但总不见得直言相询“你要怎样杀我”?

江冽尘道:“你住口。本座早已告诉过你,全因你办事不力,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还很虚弱,这些天料理那些渣滓,更是大损精元,急需要力量来补充。索性就在这里吸光你全身精血,等你仅剩得一具空壳,好歹也能留得全尸,已算是本座对你最宽大的仁慈。”双臂猛然大开,一身斗篷张扬飘动,眼中一阵红光流转,夏庄主身子剧烈震颤,感到自己苦修多年的内功快速消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自光束中流传而去。而武学高深之人,全仗内功维持正常生命。随着内功不断丧失,紧随着体内气血也跟着扩散。原庄主手指已然失去血色,迅速干瘪下去。而江冽尘受着光束中流传过的力量,双眼光芒越来越是鲜红如血,头发再度向身后飘荡,笼罩全身的红芒更有扩大之势。

夏庄主双眼微微眯起,此时即连维持喘息也是艰难不已。眼前景物渐渐模糊,暗道:“我……我真就死得这么窝囊?”嘴角滑出一丝笑意,转念又想:“死了也好,便不用加入哪一方阵营烦恼不已……不错,争争夺夺数十载,朝夕间一无所有……什么都没了,什么都失去了……还活着干什么?杀了我,杀了我罢!”不再抵抗,任由内力加速外流,生命缓缓从体内抽离而去。

忽听“嗖”的一声,一柄飞镖倏然而至,击中光束正端,竟将那看去强横无比的光束也击出一条裂痕。另一端摇摇摆摆,猛然弹回江冽尘眼中,“啪”的一声爆响,江冽尘陡然急退,面容扭曲,显然双眼正中一击,同时更要受激突功力反噬,对他伤损也自不小。这就如两人比拼内力,一方先行收手,两人功力便同时加诸一人之身,是相同的道理。

第三十九章(33)

随着江冽尘功力退散,束缚在夏庄主身上的光圈也同时减弱,直至完全消散。李亦杰一个跟头翻到两人之间,未及多言,匆忙拉着夏庄主跃出寺外,接着一闪身拦在了他面前,满怀警惕地观望殿内情形。夏庄主好一会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道:“你……你怎么来了?我可不会感谢你!”李亦杰没好气道:“我也不是为了受你感谢才来的。听好,这魔头实力极强,纵然是你我二人联手,也抵敌不过。待会儿我数三、二、一,我留下拖住他,你就趁机快走。回京城,到武林盟总部去。”夏庄主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见李亦杰神色严肃,终于口气稍有好转,问道:“那你怎么办?”

李亦杰道:“我要将他引到别处去,动起手来,便不必担心损毁千年古刹,也免于他在寺中大开杀戒。”夏庄主怒道:“你亲口说以两人之力仍不是他的对手,仅你一个,还怎能全身而退?你想牺牲自己,要我一辈子领你的恩?我夏某人也不是那么窝囊,竟需要小辈挡在前头?”李亦杰道:“别啰嗦,我可没打算给你一命换一命,我也没那么高尚,总之你只管听我的就是……”话音未落,两人均觉一阵寒风卷过,江冽尘身形已鬼魅般掠到寺外,淡淡地道:“又是你啊?李盟主。近月不见,仍是毫无长进哪。便是一刻不管闲事,也闲得难受。本座尚未找上你,你倒来主动挑事,成心找死?”他此时声音已远不似一个月前的嘶哑,更趋于早前的阴狠之势。

李亦杰默不作声的碰了碰夏庄主手臂,示意他随时做好准备,一面故作无谓的走上前,单手叉腰,笑道:“哟,几时杀人不眨眼的七煞圣君大人有心忏悔,也到少林寺烧香拜佛来了?果然是世间无不可渡化之人!就只是方式过激了些,我问你,寺中丧命的弟子,都是你下的毒手?”江冽尘冷冷道:“是又如何?你要想为一群废物打抱不平,本座随时可以送你下去见他们。刚好我觉着夏庄主一人不够份,添上你一并做祭品,好得很。”李亦杰嬉皮笑脸的道:“看你现在的状况,想必功力又长进不少。大家兄弟一场,何必如此绝情?”江冽尘冷笑道:“休想给我套近乎。本座已然成魔,再无一切俗世情感。”李亦杰道:“没有俗世情感?即是无爱也无恨?想不到啊,你果然天生慈悲心肠,连我这个将你几次逼上绝路的死敌,也这么轻易的饶过了?那倒要多谢,多谢。”说着假模假样的拱手作揖。江冽尘听他这番古怪解释,一时怔在当场。李亦杰趁着他意识分散,忽然念道:“三,二,一!”猛地将夏庄主一推,叫道:“快跑!”一面拔出长剑,向江冽尘砍去。他只求暂拖得一时,至于这一剑能否砍中目标,则是身外之事了。

江冽尘意识也立时转回,自语道:“该死的,原来是耍我来着。”李亦杰再度见他袍袖拂起,向自己面上袭来。刚寻思着应以何种剑法御敌,忽听“砰”的一声,面前出现了一团浓密的灰烟,在两人间迅速横亘,转眼已是完全看不清对方的影子。李亦杰只道是江冽尘弄鬼,立即屏住呼吸,同时闭上双眼,以耳力感知对方所在。还未等他察觉动静,臂上一紧,被人拉着向外急奔。李亦杰从下手力道判断,觉出那人对己并无恶意。面前一战毫无胜算下,抱了听天由命之心,且看他能将自己带到何处。

没行几步,手臂猛然抬起,身子直挺挺的被拖上半空。李亦杰连忙运使轻功,紧随其后。似乎正是踩在一幢幢房顶的瓦砾上,脚底沙沙做响。又奔出一段,才彻底摆脱眼前的烟雾笼罩。而那个神秘人物竟是夏庄主。李亦杰实是又惊又奇,没等询问,脑中却为另一般心思所笼罩,无心顽笑,急道:“夏前辈,您……您这是做什么?咱两个一起走,恐怕一个都逃不掉……”夏庄主没好气道:“闭嘴!就算死,也比受小辈搭救的好些!”

李亦杰见同他道理说不通,无可奈何,又道:“可我不能走!我说过要将他引到别处,万一他找不到我们,恼羞成怒,在少林寺中杀人放火怎么办?”夏庄主给他激起火气,低声道:“你这小子,真就那么爱管旁人闲事?七煞魔头虽然性子卑劣,这一点倒没说错。少林僧众性命,同你有什么干系了?”李亦杰皱了皱眉,记起从前曾受教诲:“遇上冥顽不灵的老顽固,切忌与他争辩到底,不如巧言嬉闹。”道:“少林寺隶属于武林盟,自当托庇于盟主之下,无可厚非。与此相比,我倒是对夏前辈为何会出现在佛门圣地,抱有浓厚兴趣。莫非你也是寻思着往日行止失当,特来向佛祖忏悔,打算皈依佛门?”夏庄主怒道:“别胡说八道,我……偶尔虔诚一回,成不成?你管得着么?”见李亦杰半晌未答,自觉无趣,道:“是了,刚才你救我一命,现在我也救你一命,一报还一报,咱们就算两清。下次再见面,你可别想借卖我恩情之机,要挟我替你做事!”

李亦杰失笑道:“我几时想过要挟你了?听你的语气,是很讨厌被人救?”夏庄主低声咒骂几句,道:“只不过特别讨厌欠下人情罢了。我不允许别人欠我,我也绝不会去欠别人!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人情债却远比这些更麻烦。一旦欠下人情,好像自己在那人面前就凭空矮了三分,抬不起头来。看见他,就好像奴隶看见主人,烂赌鬼看见债主,想躲又不敢躲,想避又无处可避。良心时时刻刻提醒着我,跟他的地位并非平等,那就再不能以随性的态度对待他,跟他说话,还得注重语气缓和。又不能冷落了他。他若有事相求,不论何等艰难困苦,何等违逆心意,就算拼上性命,也得竭力替他办到。总而言之,欠下人情后,就得时刻想着替他做一件事情,自己才能成为一个自由的人。一来一往,实在麻烦。我是个喜爱做生意的人,凡由交易得来,受之亦是心安理得。却绝不能不明不白的受人馈赠!”

李亦杰苦笑道:“哪有这么复杂?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身在江湖,本来就该是同道互助,何必自认亏欠于人 ?'…'更何况,人家的目的,未必便是要你回报。至于拼上性命之事,你不愿做,自然可以拒绝。没有人有资格命令别人为他去死,就算是为了再崇高的目的也不可以。至于牺牲之所以被人视为伟大,也是因觉悟甚高之士舍己为人,自愿赴死。但在我看来……”夏庄主大摇其头,道:“不然,不然,如不能及时回报,我始终良心不安。总之,你给我听好了,现在我没有欠你人情,记清楚了没有?”

李亦杰笑道:“好,没有,没有,想不到夏前辈的责任心更强于我,晚辈倒要向您多多学习才是。”心中暗道:“这算什么责任心?何异于臣下不明是非,对其主尽献愚忠?不过夏庄主也算个一板一眼的好汉子,看来以后若是有事求他,一定靠谱,只是须得设法令他欠下人情,又或是让他自以为亏欠……”正做着长远计划,夏庄主忽然站定脚步,放眼向四面环视,道:“到得此时,他暂时应该追不上。喂,小子,既不要我领情,不要我回报,你到底为什么要救我?就为那几个一文不值的名声?可惜刚才并无余人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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