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库小说网 > 武侠仙侠电子书 > 残影断魂劫 >

第85章

残影断魂劫-第85章

小说: 残影断魂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插翅飞往。然而功课还堆了一大摞,上半天刚和程嘉璇拌嘴,惹得她使小性子,只推说“没什么事交待”,便不肯再帮忙。无论玄霜说多少好话,她也是无动于衷。玄霜又扯着她衣袖,软语哀求道:“好姊姊,算我错了还不成?只要你放出话来,我给你赴汤蹈火。一旦去得迟了,就怕驯服烈马的头功给旁人抢了去,堕了咱们吟雪宫的威风,岂不大是遗憾?”程嘉璇就坐在他身边,板着脸道:“什么好姊姊!你就是叫我好妈妈都没用,不行就是不行。”玄霜见软的没效,索性撒起赖来,道:“你要我叫好妈妈,可非想做我额娘了?哎,我明白了,你是当宫女厌了,也想做妃子玩玩。”程嘉璇没料到他能将两件全不相干之事生拉硬拽到一处,稍感错愕,又觉滑稽,也不去答他。玄霜拍着手,又笑又叫,道:“是了,定是如此!你有这个愿望,我可以替你向皇阿玛提啊!唔,不对,你是摄政王的义女,辈分挺高,说不定能跟皇上平起平坐,我就说你自恃身价,待人骄横。”程嘉璇冷哼道:“行啊,若是不怕皇上对你印象大打折扣,你便去好了。”玄霜也只是说说而已,这一听就是胡搅蛮缠,只能显得品性顽劣,那么苦苦营造的精明强干可就全白费了。暗自捉摸程嘉璇吃软还是吃硬,试探道:“你瞧,我就是这张嘴缺德,姊姊还当真生我气呀?这样好了,等我大功告成,定当送一束乌黑发亮的马尾巴毛给你。”前半句说得一本正经,直到提起马尾巴毛,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程嘉璇啐道:“说话没个正经,我不跟没诚意的人打交道。”玄霜忙道:“好啦,好啦,我定当再选一匹马,认你做主人,这个礼可不是一般人受得起的。”程嘉璇听着他油嘴滑舌,也觉说得有趣,火气渐渐消了,道:“这还差不多。哼,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帮你写字是可以,不过韵贵妃娘娘吩咐过,你没完成功课前不准离宫半步,她还会不定期前来查看,侍卫一定盘查更紧,你要怎么出去?”玄霜装出一幅可怜相,长吁短叹的道:“关得这么严,我是她的儿子,又不是犯人!”看了看程嘉璇,灵机一动,道:“有了,咱俩互换衣服,我扮成你的样子出去,学着你扭扭捏捏的走路,到时谁敢动手动脚,我就大叫非礼,嘿嘿,妙!妙!我只跟你相处得多,要我扮别人,还真不大容易。”程嘉璇翻个白眼,道:“娘娘腔,亏你想得出来!你怎地这般没出息,就想着扮女孩子?”玄霜故意道:“是啊,我真没出息,怎么会想到扮你呢?这不是自降身份?”又装作恍然大悟,道:“小爷这等英俊潇洒,让你扮成我,的确不大妥当。好罢,我答应你,绝不追究你把我扮丑的罪过。”说完这话,连忙跳开几步,程嘉璇却没发作,仍然坐在原位不声不响。玄霜又掂起脚走近她,推了推她的肩,叫道:“喂,你怎么啦?又生气了?”

第二十一章(2)

程嘉璇拣起桌上毛笔,在砚台中来回摩擦,叹道:“贝勒爷,奴婢人微言轻,哪里敢生你的气……”说到半途,忽然倒转笔杆,反手戳出,狼毫蘸饱了墨,直逼玄霜面颊。玄霜吃了一惊,将那笔杆当成一柄长剑,下意识的就想以所学武功拆解,总算及时遏止,念道:“好男不跟女斗。”向外一偏头,朝她手腕轻轻一推,程嘉璇笔尖回转,在自己脸上划出一道墨渍。玄霜拍手大笑,道:“害人害己,活该,活该啊!”程嘉璇循着脸上湿处,抬手重重抹了几把,墨水未干,给她抹得四散化开,半张脸都成了黑色。玄霜笑道:“你这可变成小花猫了!哎,不肯扮我,却要去扮猫,这又何苦?”程嘉璇气道:“打你个幸灾乐祸的小鬼头!我非把你的脸也画花了,让你去做大黑猫。”举起毛笔冲了过来。玄霜一次得手,更不愿再让她得逞,嘻皮笑脸的在殿中到处躲避,他练过些轻身功夫,虽然修为较浅,但闪避的灵活程度已远远超过程嘉璇。有意卖弄,一只脚搭在身后椅面,冲她吐吐舌头,扮个鬼脸,等她举着毛笔赶到面前,脚尖一蹬,向后倒跃,姿态潇洒的掠过椅背,接着将椅子一推,挡住她路,左右虚晃两次,又转身奔逃。不料闪得太急,后退时撞到一个小太监。先是重重踩了他一脚,接着背部也撞进他怀里。那小太监刚刚推门而入,手里托着个食盘,他是第一天当差,忘了通报,谁知就这么巧,撞出祸事。吓得一哆嗦,食盘脱手而落。玄霜迅速抽身转步,右膝一矮,顺手抄起食盘,搁在一边桌上。程嘉璇行将戳到他鼻尖的毛笔也距一寸处生生收住。

那小太监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奴才该死,冲撞了贝勒爷,求贝勒爷开恩,贝勒爷恕罪!”玄霜道:“起来说话。你干什么来啦?”那小太监看了眼桌上食盘,道:“奴才奉韵贵妃娘娘吩咐,拿些点心来给贝勒爷。她说您读书辛苦,若是饿了,就可取来果腹。”玄霜唔了一声,见他年龄同自己相仿,个头也差不多,心里又转起了念头,点了点头道:“嗯,你转过身来瞧瞧。”那小太监奇道:“为什么转过身?”程嘉璇笑道:“因为你不听话,贝勒爷惩罚你,要打你的屁股。”那小太监进宫前家中贫穷,常挨父母棍棒打骂,屁股也被打开了花,因此心有余悸,大声哀求道:“贝勒爷,奴才知错了!求您千万别打奴才屁股……”玄霜苦笑着瞪程嘉璇一眼,又看着那小太监,叹道:“想教你一点事情,怎地就这般难法?你不转,我转,行了罢?”说着绕向他身后。

那小太监脑中也正思想交战,心想:“若是不听贝勒爷号令,那是抗命不遵,罪名更重。”连忙转身,而玄霜也正绕行,两人刚好打了个照面,玄霜哭笑不得。程嘉璇笑道:“贝勒爷,我知道你的心思了。从我这边看正好,你二人连背影也相像得很。”那小太监讪讪道:“璇姑娘,这是打什么哑谜?”玄霜按住他肩,重新转到他身后,与程嘉璇并肩而立,打量一番,笑道:“甚好,就决定是你了。”那小太监更是如堕五里雾中。玄霜笑道:“别急,听我给你解释,你坐在那张椅子上,饿了就取点心果腹,应付我额娘前来察看。那些功课动与不动,随你的高兴。就算露馅,也不过是你和小璇都挨一顿板子。那又怕什么了?”

程嘉璇笑道:“去,想得美!你这小鬼顽皮胡闹,我干么要替你挨板子?”那小太监吓得浑身发抖,道:“贝勒爷,这……这……是行不通的……求您……”玄霜不耐道:“哪有这么啰嗦?”忽的出其不意,横腿扫他下盘,那小太监扑地跌倒,玄霜欺身而上,单肩抵住他背部,右臂从他腋窝穿过,指尖下转,戳中他腹部商曲穴,那小太监身子立即瘫软。玄霜将他拖到椅上,动手扒他的衣服。因两人外套下均穿有内衣,在女子面前也不需避讳。程嘉璇伸手在那小太监身上捅了捅,早听说有些奴才极会讨主子欢心,前臂挨打断臂,腿弯受踢断腿,配合着装出懦弱无能,以衬托主子武功高强,其间未必属实。通常人能承受剧痛一声不吭,而对于突来奇痒,往往难以作伪。但推得几下,那小太监仍是一动不动,看来先前穴道倒确是点实了的,不由乍舌道:“哟,不错么。你这小鬼头,什么时候学会了点穴?”玄霜得意洋洋的道:“那是自然,天底下有什么难得住我?”程嘉璇道:“哎呀,想也知道,一定是你师父教的,那有什么了不起?”玄霜竖起食指,轻轻摇了摇,道:“错了,我师父性情顽固,年纪不大,却是个老古板。他教我武功总是一板一眼,单一个扎马步,竟就让我练了半个多月!他又极听额娘的话,如果她觉得我还不到学点穴的时候,师父就连穴道位置都不会教我认。你同他讲道理,比对牛弹琴还费劲些。非逼得我去缠着太医,老头子们劝我,只须专心研习治世之道,不必去学那劳什子的医理。我只好威胁他们说,如果即刻教我,将来我仍是作皇帝,医学仅为闲暇爱好。若是不教,害我兴趣大发无以满足,我就出宫做个悬壶济世的江湖郎中。他们这才怕了,画了张穴位图给我仔细讲解。”

程嘉璇叹道:“太医遇上你这小鬼头纠缠,也叫前世造孽!哎,不过你说了这许多,还是没真正回答我。咱们宫中的侍卫都只会些花拳绣腿,说到内功,也找不出几个精通的,到底是谁教的你?”玄霜笑道:“猜不出了罢?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保证不泄密。”见她答应了,才凑近她耳边,低声道:“额娘不喜欢我跟他来往的。”

程嘉璇面色变了变,惊道:“你……你说的是那个人……”她只知道那神秘人物名叫暗夜殒,人送绰号“残煞星”。据说从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把江湖闹得腥风血雨,而后经韵贵妃提点,终于大彻大悟,归顺朝廷。因他身份特殊,虽为降将,仍享有诸多特权,在清廷官至少帅,也不需剃发易服。此人性格凶狠残暴,一如往昔,只听从韵贵妃的命令,对别人依然是个危险脚色。他不喜练功被扰,在吟雪宫中辟有专门居处。韵贵妃严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自己刚进宫时,这还是所受的第一条告诫。她当初好奇心重,曾在无人注意时溜去偷看。见他相貌极其俊逸,然而整个人却像是一座万年冰山,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有次正盯着他看,暗夜殒忽然偏过视线,两人甫一对视,程嘉璇便觉他眼中透出的尽是杀气,犹如万把利剑刺入胸膛。刹那间吓得魂飞魄散,没命价的逃了回来。连着做了数日噩梦,这还是初次见识到当真有目光能将人击溃。此后再也不敢涉足禁地一步。现下见玄霜安然无恙的站在眼前,明知他没出岔子,还是忍不住后怕,怨道:“你也太大胆了,不要性命啦?”

玄霜生来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倔脾气,韵贵妃有意含糊其辞,他却对母亲如何能劝降这等人物满心好奇。暗地里偷看他练功,顿时生出由衷敬佩,即使是师父,与他相差又何止里计!有意要跟他套套近乎,先以美食卖好,在他房门外摆了几大盘各式菜色,都是命御膳房精心烹制的美味佳肴,而非残羹剩饭。并在第二天前往观察,最初几日,总见盘碗打翻一地,显是毫不领情。玄霜锲而不舍,终于有一天看到碗碟摆放完好,心想这毕竟也算小有进步。又过了半个多月,酒菜有了动过的迹象。玄霜甚喜,再过些时日,取出纸笔写上三言两语,先介绍自己,又提出对他深表崇拜,希望做个朋友云云。写完后压在碗底,起初全无动静,玄霜也不气馁,每天一封短笺,都编上了日期,以证心诚。几月后,终于有了进展,就见纸上画了几道歪歪扭扭的线条,虽说尚无具体言词,但总算已有回应,实为不易,玄霜高兴得几天合不拢嘴。

此后依旧每日写些琐事,倒也自得其乐。又过几个月,在纸上写道“小弟还道是你不愿睬我,原来尊驾不会写字,倒也难怪,当真可惜!”这是一时心血来潮所写,等到夜里就寝,忽然感到一阵后悔,暗骂自己操之过急,只怕惹得他动怒,再也不理自己,但现在又不便去取回纸条。一夜碾转反侧,次日天刚蒙蒙亮,就立刻披衣起身,赶往查看,见纸条还压在地上,下端添了一句文字回复,短短六字:“谁说我不会写”。玄霜一瞬间欢天喜地,犹如从地狱到了天堂,又想:“他也没有传言那么恐怖,这话说得真够孩子气。”想了许久如何回应,总觉不妥,最后生出拌嘴念头,记得吵吵闹闹极易培养感情,比如自己与程嘉璇交好的经过。于是想了一想,提笔写道:“吹牛皮!那你为何总是不写?”次日再看,暗夜殒回道:“没有。不想写。”两句短语间空开一行,玄霜稍一捉摸,就想通了那“没有”二字是回应“吹牛皮”一言,乐得捧腹大笑。随即写道:“你不想写,还是给我回了这许多句,看来咱们有缘。其实就算你当真不会写字,我也不会笑你。不如我教你怎样?我师父曾经中过状元,名师出高徒,一定也能教得你满腹经纶,才思泉涌,提笔成诗。”暗夜殒回道:“啰嗦。你师父的教法,不敢苟同。”此后两人你来我往,写出的纸条不计其数,玄霜平时猜测暗夜殒如何回复,心情既紧张,又期待。这直要成了他每天最大的乐趣。

第二十一章(3)

其后的正式会面,是在几个月后,暗夜殒写道:“该死的。喂,小子,有种就出来给我见上一见”。这是他曾写过最长的一句,玄霜自是喜不自胜,欣然赴约。两人竟相见恨晚,有数不完的话谈。暗夜殒欣赏玄霜是个可塑之材,随意指点了几招功夫。就这样,玄霜与这位昔日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魔头渐渐混得熟了。此时听程嘉璇问起,甚是得意,笑道:“还好了,殒少帅看我是个武学奇才,待我当然与应付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同。”程嘉璇噘了噘嘴,心里半是不屑,半是羡慕,话里还要维持面子,道:“认得高手有什么神气?等你自己成为了当世高手,才能让我稍稍佩服一下。”又向那小太监看了看,忽然惊道:“他面皮怎的紫胀起来了?你做了什么?”玄霜瞟了一眼,老大不以为然,道:“大概是点穴时使上了阴劲。哎,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刚才一下只是给我练练手,没点死穴,已是客气了。”程嘉璇忧心忡忡,道:“他连点死穴的手法也教给你?果然是个魔头。”见他换好了衣服,连忙叮嘱道:“你出去时,与人比武斗狠,千万可别乱点死穴。”玄霜哈哈大笑,道:“废话,我还要在众人面前装乖小孩,哪会冒冒失失的,下手不知轻重?”将那小太监僵硬的身子朝椅中一推,目光扫向大门,提高声音喝道:“不长眼的东西!没见爷正忙着么?滚,滚出去!”程嘉璇见他没头没脑的发脾气,却也不像在对自己说,一时间稀里糊涂,又见玄霜拉低帽檐,深埋下头,口中含糊应声,装着畏首畏尾的瑟缩出殿。程嘉璇这才终有些头绪,好笑道:“这个伎俩可不是以前的富家小姐逃避婚约时,与丫鬟互换衣服,惯使的金蝉脱壳之计?贝勒爷这小鬼头,真是流年不利,扮女孩子是扮定了,嘻嘻。”忍不住掩嘴窃笑。

玄霜身着太监服色,一路垂眉低眼,混出吟雪宫,果然没一个侍卫来向他多看一眼,暗赞妙计。但真要前去驯马,穿这一套可实在有些不伦不类。闪到一块拐角处,迅速将衣服脱下,塞入挖空的墙洞中,又将砖头塞在洞口。刚站起身,就看到距此不远,一人背对着他,盘腿席地而坐。玄霜心里怦怦直跳,不知藏衣服的举动是否给他瞧见了,决定不论是谁,先砸晕再说。在地上找了半天,拾起一块棱角粗糙的石头,在手里掂了掂。他只是防止那人告密,却并不想闹出性命案子。绕到边角,见那人手里拿着一片树叶,凑在嘴边,嘬唇吹奏,就像个未能中举的落拓文人。瞅准了方位,左腿后挪一步,右手高举,用力将石头掷出,途中还担心手劲太大,误伤人命。没想那人就如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抬掌到身后扇了扇,那石块受一股大力冲震,反向飞回,击向玄霜。玄霜见石块来势凌厉,连忙跃起闪避,半空中双腿呈八字叉开,没被旁人看到,自己也觉丢脸。那人乘胜追击,反手又是一扬,将那片树叶掷了过来。那虽是薄薄的一片叶子,但在内力作用下,也成了颇具威力的飞镖,甚至能听到“嗖嗖”破空声不绝。玄霜身在半空,危急中以腿抵住身后树干,向旁侧避,树叶贴着他耳朵飞过,忽的好胜心起,暗觉只一味闪避,太是没用,又想到程嘉璇所说,自己做得高手才算本事。左手上举,牢牢握住头顶一根横伸的树枝,右手疾抓叶片,也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但这叶片去势甚急,勉强拖住已经尽了全力,更别提反掷其人。牢骚满腹的落回地面,才看清自己刚才偷袭的正是师父李总兵,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连忙施礼道:“师父!”

那李总兵名叫李亦杰,闻言淡淡一笑,道:“怎么,刚吃完午饭就闲不住,要来向为师讨教几手?看你刚才闪躲暗器,身手挺轻捷灵便,武功显是又有进境。”玄霜了解师父向来心口合一,既说是讨教武功,就不会是有意讥刺,答道:“全仗师父教导有方。”师父为人正气凛然,但在额娘面前显得太诚恳,说话过分直肚肠。小些时候不懂,将师父视作父亲一般,拉他陪着玩。事后韵贵妃问起,自己就站在他身侧,师父一边抚摸着他的头,边将一应经过详细说了一遍,连他随意说的玩笑话也一字不漏的进行转达。玄霜大为震惊,不过听师父只是复述实情,也非成心告状,就简单抱怨几句,未做深究。没想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一次,这回可气炸了肺,暗暗发誓,以后再有什么心事,都不能对师父讲,宁可全憋在心里,在他面前也得摆出副恭恭敬敬,一本正经的蠢样子来。玄霜身边亲近之人都整日愁眉不展,似乎存有满腹难言苦闷,连带着自己也少年老成,懂得了织造茧膜,将自己真实的一面深深掩盖。要骗过李亦杰是轻而易举,但心里也实在排斥与他交流,见到他就想远远躲开,没想这一回还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他不知外表豁达率性的师父心中也藏有一段苦情史。

此事说来话长,玄霜的额娘韵贵妃原名沈世韵,本是江南无影山庄的大小姐。后因遭逢惨变,家破人亡,孤身流落江湖。正是李亦杰将她救出险地,一路护送,才让她最终有了进宫机缘。李亦杰对天仙般貌美的沈世韵一见钟情,得知她做了皇妃,心里也仍然忘不了她。最后千方百计寻到机会进宫探望,明知自己千般情衷,万般苦念,无过于一场单相思,终将尽付流水,但只为着能常常看到她,也觉甘愿。在吟雪宫一耽就是六年。却不受她待见,住的也是最破旧的房屋。他进宫之前,曾在英雄大会一举夺魁,冠居盟主,栖身皇宫期间,却将武林事务一概置之不理。群雄对他怨声载道,常提议将他罢免,另立新主,总因寻不到合适人选,每次都不了了之。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通禅大师闭关静修,不理世事,后暂由辈分声望与之齐名的武当派掌门临空道长管理大事,门下弟子绝焰与昆仑掌门梁越为助手。李亦杰受尽欺辱,心中虽也有气,但恨的都是自己无能,从没怪过沈世韵半句。六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