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捕头-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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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田长青却是欢容不改,进过香茗,立刻迎客进入餐室吃饭。
餐室中另是一番布置,白玉墙壁、白玉地、玉盘、玉碗、玉汤匙。
餐室中,除了精美的食物之外,桌、椅用器,全是玉具,而且是一色的白玉。
虽非绝佳上品,但如此大规模的一间王室,花费之多,也足吓人的。
侍候餐事的,乃是迎客的四个女婢,她们川流不息地奉上来佳肴美味。
郭宝元办案十余年,足迹遍及中原、江南吃过的美味,计不胜数,但品评起来,田园中的菜肴,最为可口。
可惜的是,心中有事挂怀,无法完全尽兴。
隐隐间,传来了车轮辚辚,马声低啸,似是一行车队离开了田园。
郭宝元心中有很多的疑问?但他一直强忍着没有开口。
他虽是江湖阅历丰富的人,见闻广博,但也被田大公子这种气势镇住,只觉其智略过人,武功奇高,富可敌国,行事也出人于意料之外,是一位莫可预测的怪侠,此时此情,少说为妙。
吃完饭,又转入客厅待茶,田长青才微微一笑,道:“程姑娘、郭捕头、阿横、阿保,和这琴、棋、书、画四位姑娘,就是田园中全部的实力了,其他的人,大都不会武功。八位园丁,虽然身强力壮,但也只是普通的人,他们都已乘车离去,由此刻起,起居餐饮,都赖四位姑娘帮忙了。她们以习练武功为主,侍候人的本领很差,两位要多多担待了。”
“好快的动作!”
程小蝶心中忖思,目光却转向琴、棋、书、画。
四个丫头,说不上美,但也不丑,而且年纪都在二十上下。
“小方!陪程姑娘坐坐,我要带郭总捕头,查看一下各处的机关布置。”田长青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郭宝元起身跟去,四个女婢,竟也转身随行。
“小方!”程小蝶目注几人去远,低声说道:“田长青不是很好色吗?”
“一个人收了八房姬妾,还能算不好色吗?”方怀冰道:“但你们之间的事,却有些奇怪,我不懂,他为什么放你一马,我想他会帮忙,应该会逼你以美色交换。
这样一来,他是为色效命,我就少了一份内疚,你舍身救父,也算博得了一个孝名,岂不是各无遗憾。怎么搞的?会变成这么一个局面,弄得鸡飞狗跳,倒使我欠了他一大笔人情。”
“小方!你是什么意思啊?非要他吃了我,你才甘心!”程小蝶道:“我已经不顾羞耻,自动献身,是他不肯要啊!我没有赖债的意思,也没有存心骗你,你要求的,我都鼓足勇气做到了,还要怎么样啊!”
“我并没有怪你!”方怀冰叹息一声,道:“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事情会这样发展,完全出了我的算计。事情弄得一团糟,什么罪名后果,全套在我的头上了。”
“你们很熟,是吧?而且,也有些秘密的约定!”程小蝶道:“我不想探讨你们之间的事,但关于我的事,你可以放心,只要我不死,随时都可以还债。”
方怀冰接道:“不用这么多情,我原来的想法是,田园见面,各取所值,破了法坛,大家就一拍两散,最好是从此别再相见。程姑娘!我要劝你一句话,事如春梦了无痕,千万别多情,一多情,那就是一个大大的悲剧了。”
“小方!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可是认为我献出了清白的身子之后,还会嫁人吗?”
“这件事,我想过了!”方怀冰道:“你是一个强者,不是深闺弱女子,一生都在为情郎、丈夫而活。你会有一段时间的痛苦,但时间会治愈你的创伤,你能说出这是一笔交易,想是早已把事情看得很清楚了。
你年轻、美丽,又家世辉煌,再加一身武功,只要不蓝田种玉,可以想出很多理由解说,我相信这些事,你都会应付得很好。
事实上真有一个男的娶了你,也不会有所挑剔,难解的可能是你的心结,但我不认为,那会拖延很长时间,龙逢水浅遭戏,何况人乎!”
“小方!这件事谈不出什么结果的,不过,你倒给了我一些提示,心怀大义,就不会拘泥于小节。”程小蝶道:
“我想请教一些眼前急事,不知愿不愿给我一些答复……”突然间,程小蝶发觉一件事,方怀冰、田长青,才是真正的牺牲者。他们都是禀赋优异的卓越人才,文能超越三公,武能争雄天下,但他们却一直过着不自主的生活,全力抑制着自己,蛰伏一隅,过着平淡的人生。
他们不能出而争霸江湖,也不能得意仕途,而他们又具有垂手可得的能力。
话锋一转,接道:“小方!你们才是最卓越的人才,却过着最平凡的生活,为一个承诺而活。田长青胸怀经天纬地之才,忍不下束缚之苦,把他的才华,用于营商之上,赚得了无数的财富,却又挥金如土,过着世无甚匹的豪华生活。
他自称乡野至尊,平民帝王,也是有感而发,也只有他这种处境的人,才能聚集了万金之后,又肯把他散去,因为,他要遵守一个承诺。”
方怀冰呆住了,双目盯注在程小蝶的脸上,瞧了良久,苦笑一下,道:“我一直认为,田大哥是最聪聪明的人,我不如他,应该排第二了。想不到……”语声一顿,接道:“你也许没有想到,不论有多高天份的人,后天的教育,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天赋、师资、苦读苦练,缺一不可,我们生俱禀赋,但如和别人一样,就很难遇得第一流的师资了,也不会有那么完好的准备,让我受到最好的教诲。
玄阴寒冰掌,是一种非常歹毒难练的武功,没有十几二十年的艰苦磨炼,无法成就。但我记事开始,已经有了玄阴功的基础,那是说我还不懂事,已经开始以药物洗炼身体,开始学习内功了。这几年,大量开始……”
他似是自知说漏了嘴,急急改变话题,道:“你要问什么?尽管问吧!不过,我不一定要回答你。”
程小蝶道:“我想知道,加上田长青和阿横、阿保,我们有多少破坏法坛的胜算?”
“再加上琴、棋、书、画及四个丫头!”方怀冰道:“我们的实力,确实增加很多,田兄大龙真气,似是又冲破了一重境界,增加了不少胜算,如果十三太保中的四毒,找上田园,先把他们除去,那就又减少了一些阻力。
“你对沙九府中云集的匪徒实力,似是知道的不少,可否说得清楚一些?”
方怀冰道:“那是江湖一股非常惊人的实力,我当然十分清楚。因为,我已暗中追查了两年,不过,我倒未想到他们会和唐明扯上关系?”
程小蝶道:“他们人手众多,是否要调动一些官兵助阵呢?”
“这件事,用不着我们多想了,相信田兄会和郭总捕头做番商量……”小方说了一半,突然一笑而住。
“笑什么?说话一半,不怕窝在肚子里面生虫。”
“你出身官宦之家,却带了很浓的江湖儿女气息,坦然直率,讨人喜爱。”方怀冰道:“但咱们还是来一个君子协定,此事过后,一了百了,不论我说过什么?你都要把它忘去,不能泄漏出去。”
“完全遵命,守口如瓶!”
方怀冰道:“好!我信任你。田长青还有几位好朋友,他如估算出敌势强大,说不定会请他们出手帮忙。”
程姑娘点头微笑,心中却是暗暗惊道:天啊!保护唐明的力量,似是十分强大。庐州地面,潜伏了如此多的江湖高手,郭总捕头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江湖上潜龙隐虎,果然是可怕得很。
她很想把吴先生被囚沙府的事说出来,顺便了解一下,这位智者的出身来历。
但她忍了下去。
她无法推断出,泄漏了这个秘密,会引起一些什么样的后果?
“你在想什么?”
方怀冰很多心,已经瞧透了程小蝶在想心事。
这就使程姑娘又自提高一份警觉之心,笑道:“我已经见识过了阿横的武功!但不知四位姑娘的武功如何?”
“这件事啊!”小方道:“应该不会很差,田长青调教她们十几年,应该各有绝技,三两个总捕头,绝对抓不住她们。”
这时,一阵步履声传了进来,田长青带着郭宝元和四婢进入厅中。沉重的步履声,是田长青所发出,似是有意让两人听到。
“大小姐!”郭宝元道:“我和田大公子商量过了,在这里等两天,如若没有敌人侵犯,后天在城中会合,我先回去准备一下,顺便转告大人一声,不要他挂念小姐。”
“好!告诉我爹,我很好,不用担心我!”
“当然!我会说动大人放心,你约了一些同门师兄、师姊助拳。”
“好极了!”程小蝶道:“姜是老的辣呀!我就想不出这么好的理由。”
郭宝元微微一笑,道:“在下先告辞了。”
起身向外行去。
已是申初时分,郭宝元希望在天黑之前,赶回庐州府衙。
白莲教中人跟踪而来,给了他很大的警惕,希望归途上不要遇上拦截才好。
真的是怕处有鬼,行至半途,是一处杂林所在,那话儿真的来了。
天还未黑,路上仍有行人,但三个村农穿着的人,一排儿拦在路中。
这身穿着,说明了一件事,他们已经在此地埋伏等候很久了。
最糟的是,他们都认识郭宝元,一现身就把郭宝元围上,一抖手中的锄头,甩去了头上的包帕,现出了本来面目,两根花枪,一条齐眉棍。”
连兵刃也经过了伪装,是一支有计划的伏兵了。
“郭总捕头!怎么一个人回来呀?”
手执齐眉棍的一个人,似乎是三人中首脑人物。
郭宝元的紫金刀虽未带在身上,但却有柄铁尺。
“三位是……”郭宝元没有承认,但也未否认。
“总捕头似乎是一行三人,怎么两个小的不见了?只有郭总捕一个人回来?”
郭宝元已经很仔细地看过三个人,一个也不认识,心中反而定了一些,既然瞧不出他们的身份,大概不是什么有名的狠脚色了。暗自提一口气,答非所问地道:“三位面生得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呀?”
居中一人,抖抖手中齐眉棍,道:“咱们是无名小卒,怎入你这名捕的法眼?”
“不是猛龙不过江啊!三位堂堂正正截我去路,也算光明磊落的英雄。”郭宝元道:“怎么?连姓名也不敢说出来?”
“郭总捕头这么看得起我们,真是受宠若惊,我们可以报上姓名,但希望郭总捕也要据实回答我们的问话?”
“好!三位大名是……”
“他们两位是同门师兄弟,号称河洛双枪……”
“久仰他们的大名了!”郭宝元接道:“铁枪雷彬、银枪任和。”
“想不到啊!郭总捕竟然知道我们兄弟名号?”答话的是铁枪雷彬。
“兄弟王文正!”手执齐眉的大汉笑道:
“郭总捕是否听过?”
郭宝元叹口气,道:“一棍夺魂,更是闻名久矣!”
王文正接道:“现在咱们请求郭总捕了。”
三个人都不是无名小卒,郭宝元真的有些吃惊了,趁手的紫金刀又未带在身上,凭仗一柄铁尺,独对三个高手,这一战是败多胜少了。
心中念转,口中应道:
“郭某能回答的,一定奉告!”
王文正道:“两位一男一女的小朋友呢?”
郭宝元凝目沉思,并未立刻回答。
“咱们还有两个追踪的朋友,不见归来!”王文长道:“他们还好吧?”
郭宝元心中忖道:听口气,果然是只有两个人追踪下去,只是不知道除了眼下这三人之外,是否还有别的埋伏?应该如何回答,才能使大法师常奇调派适当的人手,赶往田园,得要动点心机了。
“郭总捕头!天色不早了,拖延时间可未必对你有利?”王文正道。“这一点,还请郭兄三思啊!”
“两位小朋友,留在了亲戚家里!”郭宝元笑一笑,道:“追踪的两个朋友,在下没有看到,我身为执法人,绝不会随便杀人!”
王文正道:“他们追你郭总捕头而去,却未随你回来,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也许他们被别人杀了,或是被人拘留囚禁?郭某并不清楚,无法回答了。”
“郭总捕头那位亲戚,住在哪里?”王文正道:“总不会不知道吧?”
“这等出卖亲友的事,郭某绝不能干!”
银枪任和一挥手中长枪,绰出一个斗大的枪花,道:“亲友要紧?还是你的老命要紧?郭总捕掂一掂啊?”
郭宝元暗忖道:难道,他们还会放我离去不成?倒要问个清楚,当下,故作不解,一瞪双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文正道:“放你郭兄回府行,咱们不能作主。只能在我们权力之内,尽量给郭兄方便。”
郭宝元抽出铁尺,道:“听口气!三位是仰人鼻息,听人之命行事了,何不叫正主儿露面出来?”
王文正道:“以郭总捕头之能,难道还未把我们底子摸清楚吗?”
“三位未在庐州地面上作案,郭某也未收到缉捕三位的公文,不过,拦路杀官可是一条重罪。一动手,罪名就成铁案,三位要多想想啊!”
王文正微微一怔,道:“你是说……”
“不要听他胡扯,郭总捕头,可是出了名的老狐狸!”铁枪雷彬冷冷说道:“把他活捉回去,不怕他不说实话。”
这时,路上行人,眼看四个人,全都亮了家伙,心生(炫)畏(书)惧(网),全都绕道而行。
大道上,变得一片清静。
郭宝元暗定主意,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但口中却大声喝道:“三位拦路劫官,可是大逆,郭某身为捕头,为朝庭执法,说不得只好把你门拿下问罪了。”
王文正四顾了一眼,淡淡笑道:“郭总捕,可是有些害怕了,大吼个什么呢?在下绝不相信,你有神鬼不测之能,在这里埋下伏兵。”
雷彬铁枪一举,一招“直捣黄龙”刺向前胸,一面大笑道:“庐州名捕,原来是虚有其名啊!”
郭宝元当然不是虚有其名的人物,原本准备逃走的计划,却被雷彬一番话激出怒火,铁尺一挥,硬接硬架,当的一声!把枪势硬挡开去。
他号称铁枪,这支枪。也确实用铁打成,不但枪尖是精钢打造,连枪身也是精铁打成。
郭宝元虽把一枪封开,但却有着十分沉重之感。
第八回 伏待杀机
区区一柄铁尺,封架粗重的铁枪,就算是内力较高的一筹,也是力有不及。
挡开一枪之后,郭宝元反而有了信心,暂时放下了逃走的打算。
他捕捉窃匪,列身名捕,但却鲜少和武林中真正的高手对阵厮杀,河洛双枪,也算是江湖上甚有名气的人物,对搏一场,也可以测出自己在武林之上,有多少成就。
但见枪花飞舞,雷彬一口气刺出了七枪。
七枪全被郭宝元封架开去。
王文正看出来,雷彬已无取胜的机会,冷笑一声,道:“擒虎容易,纵虎难,郭总捕头了你认命了吧!”
一扬手中齐眉棍,兜头劈下。
带起了一股凌厉的啸风之声,棍未及顶,已感觉到压力逼人。
这人的内功,显然相当深厚,郭宝元不敢硬接,疾退八尺,避开一棍。
但银枪任和却一枪刺到前胸。
他早已蓄势待发,等候机会,这一枪刺得阴险至极,正是郭宝元余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
郭宝元铁尺横拨,身躯例转,银枪滑着铁尺刺过。
这一招用的全是巧劲,说不上什么招术变化,全是搏斗经验的运用。
“大胆!你们要杀官造反。”
多年养成的官场气势,一急之下,忍不住反应出来。
河洛双枪相视一笑,双枪配合连环刺出。
郭宝元被逼得连连后退。
王文正估算情势,只要自己加入战圈,十招之内,就可以击伤郭宝元,立时大声喝道:“咱们身负重任,闪失不得,不用和他讲什么江湖规矩了。”
齐眉棍“乘风万里”直推出去。
郭宝元不敢硬接,只好闪避。
但河洛双枪的攻势,有如两条毒蛇一般,乘虚抵隙,枪枪不离大灾要害。
郭宝元立刻陷入危境。
王文正的齐后棍大开大阖,攻势虽然不急,但余力不尽,隐隐封住所有的退路,郭宝元走为上策的计划,已显然受阻。
这是一场死战,打下去必死无疑,不想死,只有弃械不战,被人生擒。
“郭总捕头!人生只能死一次,死后万事空,什么功名富贵,都化云烟散,你这个捕头的身份,可无法名登凌烟阁,留芳百代!”王文正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郭兄!降了吧?”
但他却低估田园主人田长青的善谋能力。
如果王文正多一分思虑的能力,想得深一层,就该想到两个追踪而去的同党,既无消息回报,也未放出求救的信号,定是遭遇了不测之祸!
任何错误,都将付出代价。
但见寒光闪动,飞芒流至,河洛双枪正施出“上下交征”的合壁一击,同时攻向郭宝元。
郭宝元已无法封挡开双枪恶毒的攻击。因为他手中的铁尺,正为王文正的齐眉棍绊住。
两道流芒来得正是时机,而且快如闪电,就在双枪及时之际,划出了两道血光,飞起两个六阳魁首。好凌厉一击,好霸道的刀法。
阿横、阿保似是都很喜欢斩人的首级。
郭宝元终于看到了阿横的兵刃,是一把锋利的缅铁软刀。
这种兵刃,不用时,可以卷起来围在腰间。
阿保对着郭宝元点头微笑。
他和阿横年龄相若,衣着一样,用的兵刃也一样。郭宝元未见过阿保,但却肯定他是阿保。
王文正已收住了齐眉棍,河洛双枪的尸体,也同时仆倒于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予人相当的震骇,闪电击杀河洛两枪的刀法,完全镇住了王文正的战斗意志。
郭宝元暗暗吁一口气,道:“王兄!是束手就缚呢?还是要郭某放你一马?”
阿横、阿保静静地站在一侧,神情冷厉。
王文正道:“看起来,追踪郭兄的人,也是凶多吉少了?”
“如果常奇只派出五个人追踪郭某,现在应该只留下你王兄一个……”
阿横伏身挟起两具尸体,奔入林中。
“郭总捕头可是准备把王某送入庐州大牢了?”
“不!如果王兄变为郭某的内应,不但无罪,还是一件很大的功劳。破去常奇在庐州的巢穴,论功行赏,王兄定有个军功前程。”
王文正道:“兄弟被迫入伙,本非自愿,功劳前程,倒是不敢妄想,只求赦免其罪,心愿已足。”
“放心!放心!这件事包在郭某身上。”
“郭兄!你能调动多少官军,我不知道。但常大法师拥有的实力,非同小可,单是十三太保,就很难对付,他们个个都是名震江湖,极端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