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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幽池-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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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君又淡淡的笑了开来,“你也学会了打诳之词了,不过本君当真的好奇,那人已经成了上一世的恩怨,你为何还要心痛?”
  听见了阎君的问,我才正视了他的眼,赫然发现,那双幽深的眼,此刻却有如不懂世故的孩童般清澈,还带着深深的迷茫,急于探知了我的答案。
  再观他的衣装,竟是与我身上一般的淡紫色,样式似乎也有相通之处,那
  很怪,就好像那个时候初见了文廷的悸动,察觉到自辗转,我急忙压下了那些渐渐浮出水面的波澜。
  再次面对的时候,已经可以如常般平静的对话了,“阎君大人已经掌管了幽池有千年之久,理应看通了这红尘中的男男女女,即便死去了又能怎样,春归便是最好的例证,她死了,三年的园灯之劫,看过一个又一个薄情寡义的男子,可是再遇诸葛裕,她还是宁肯牺牲了自己,以换取所爱之人的生存,是人,都会痛的,哪怕已经阴阳两隔,只要动过情,就不可能淡如止水,除非情已断,爱全无。”
  阎君用那双还是不解一般的眼睛盯了我许久,突然提出了个令我无法相信的要求,“媚索,如果有一日,天帝命我(炫)经(书)历(网)红尘情关,你可不可以陪着我走?”
  这个时候的阎君和我第一次见过的那个高高在上的他已经全然的不同,他的眼中带着期盼,他的口气也有些小心翼翼的【炫】恍【书】然【网】。
  沉默了许久,我还是问出了口,“阎君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阎君听见了我疑问,一瞬间又恢复了冷觉,身子微微向后漂移了一段,与我之间断开了距离,声音又是那般空冷了,“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或许不久之后,你我会带着寻常的身份再回尘世,算我徇私也好,说我舞弊也罢,我要你记住,等到真有那一日,你要选我!”
  说完淡漠的转身,留给我头的雾水,还在低头沉思的时候,却又听见了门外传来了阎君说得另外一句话,“夏回圆灯之后,她的来世,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了,看她要作何选择,至于这里,你暂时还不能离开,随后我会派来一个新的丫头,你可以叫她秋仙。”
  默默的念叨这个名字,感觉到好像生辰在轮回,那么春夏过后,便是秋冬,待到轮回伊始,便是阎君说道的人间之行了吧?
  灯火升起又灭,时间总不停的流逝着,这点就是幽池中的上人——阎君都掌握不了的,何况是夏回。
  今日夏回盛装打扮,她是幽池中唯一一个可以穿着白衣服圆灯的怨魂,她的头上也是同身上一般颜色的珠花,远远看去,似是迷路仙子。
  可她手却是抓着我的——紧紧的不想松开。
  “夏回,你是害怕面对杜子,还是害怕去面对敖鄂与司徒若宇,过了这一劫,之后的事情便不再是敖鄂掌控的了,你们的纠葛痴缠,全凭着你做主了。”
  夏回看了看我,随后笑着咬唇,“我生就不幸,可每次却在最不幸的时候遇上命中的贵人,所以说我又是幸运的,魂使大人,谢谢您!”
  说罢带着决绝之姿迈进了隔间中。
  房内不久就传来了丝绣之声,我立于一旁,冷眼旁观,乐音一起,这里的景致便换成了完全不同的样子。
  飘渺的暗香浮动中,恰似一般的寻常花楼,巷子尽头似乎还有飘扬着的灯笼,上面有个大大的花字。
  本是光洁的鎏金地面,现在却换成了青石板,偶尔还有更夫的梆子声。
  幽池是不可能被外人发现的,所以掌灯之后,这里通往外界的结界就有了突破口,那个本该来此的男子,就算是走往回家的路上,最终也会走到这里来的——这还有个通俗的叫法,就是鬼打墙!
  嘀嘀嗒嗒的脆响,是木屐磕绊在青石路面的声音。
  我循声看去,木屐的主人是个面容异常憔悴的男子,竟让人有种分不清年纪的沧桑,他的手中握着根狼毫,他的步履却是蹒跚的,我知道他是看不见我的,所以并未躲避,他路经我身边的时候,我闻到了浓烈的酒气。
  “咦,怎么出现了个青寨,难不成撞鬼了!”
  听他之言,心下竟有些担心了——我担心他不会进入。
  不过我的担心也只片刻,因为屋子里出现了夏回淡淡的声音,“公子路经小女子门前,就是有缘,却缘何要过而不入?”
  杜子美听见了夏回的话,身子竟剧烈的一颤,随后眼角就流下了清泪,好像已然知晓门内是谁。
  这是不可能的,幽池的女子见到故人的时候,面容都是难以分辨的,只知道他们看见的是人间绝色,却不知道眼前之人便是伤害最重的那个。
  杜子美现在连夏回的面都没见,又怎么知道了她是谁,眼角的泪那般的激烈,想来该不会是随意流出的才是,那么,是夏回的话,触动了他的心弦么?
 
正文 第三一零章 凄美 字数:3530
  吹过,那种渐渐迷惑了人心的暗香更加的醉人,格子上,挂着一排檐铃,伴着风轻柔摇曳,叮叮当当的悦耳异常,不过在这空冷的夜中,却似乎染上了异样的忧伤,印在人心坎子上的,如女子低低的控诉,勾魂摄魄。
  我以为杜子美已经定格,好像化身成为一具逼真的木雕,只是静静的守候在夏回的门外,可他还是动了,动作是那般的小心翼翼,生怕哪个不稳,房间里抚琴的女子就便会从空气中蒸腾了一般。
  木屐的声音更加的清脆,却突然让我生出了不忍,踏上青石板,又怎么会有如此的脆响,那是踏在幽池的鎏金地面上的回音,在这空旷的地方,绵远飘长。
  或许那个时候我该告诉夏回,这个一直不知道自己真正目标的男子,在那个最初相见的夏日,在那个福玉娘拎着刀架上了旁人脖子的时候,已然心动,只为了那个看似粗糙的女子,萌生了他此生第一次异常的心跳。
  我能清晰的看见,杜子美握着狼毫的手掌青筋暴突,我还能看见那晶莹的泪从听见了门内女子的声音后就不曾停止。
  “公子走得好慢,不成当了小女子为夜半时分山野中突显的妖狐鬼怪,怕小女子吃了公子不成?”
  许是门内的夏回也受不这样的煎熬,终究还是开了口,声调带着我认识的夏回所不曾出现的魅惑。
  再回头看向子美,那只狼毫有些微的破损,这点我是懂的,一个细节,便是一种心性,只因为当初白老爷的一句戏言,便招来了几个人一生追求的改变。
  玉因为听了她爹的戏言,见了司徒若宇的手书易定下了终身,那个时候的孤女,早已经心系与送她匕首之人,只是她忘记了他的样貌没有忘记了自己曾经的心动,不然不会把一把匕首从不离身几年之久。
  敖因为这个缘故,背着人苦练了经年只因为拥有了冠绝天下的字迹,便能得了白如玉的青睐,那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的表现,若是爱了,哪怕不会写字又能怎样,就像当初的杜子美,只是用福玉娘不识得字的借口来掩盖自己愈加不可收拾的爱恋,若没有心动何让他看不清楚事实,三年的相识,半年的朝夕,若还是没有发现了卿本奇才女,当真就有些问题了。
  待到发觉。却原来这场混乱地关系中。只有他是最没用地那个。他甚至连字体都比不得所有地人以他承了下一个为福玉娘痴狂地男子。日日笔不离身。不管路上颠簸。停下之后只要有水。就要写写画画至今日。再这样凄楚地夜是要把手中地笔紧紧地攥住。似乎害怕一个闪神笔就没了影子般。
  “公子。您还在”
  方才没有得到杜子美地回答内地夏回不禁再次出口询问了。其实这个夜。杜子美才应该是最紧张地那人。却没想到反倒夏回急切地追问了。
  杜子美地脸上却带着几不可见地笑。终还是回答了夏回地问题。“即便你是那出没于夜晚荒郊。要吃了人地女鬼。我也不会怕你!”
  门内地夏回听见了杜子美地话。却是冷哼了一声。清淡地说了句。“果真男人都是要不得地坏东西。听着公子这声。原本也该是个老实人地。却不想说出地话却是这般地轻佻。哎。小女子就是毁在了公子这样地男子手中地。”
  我不知道夏回说这话到底是撒娇。还是隐隐带着埋怨。可我依旧能清清楚楚地看见。杜子美在听见了夏回地话之后。脸上地忧伤更浓。嘴唇聂诺了一阵。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地。只是身子已经到了门外。抬手探上门板。似是再犹豫进还是不进一般。
  我站在他的身后,知道他若是进去了,我也就不能再跟着了。
  幽池内的规矩,许初入幽池,怨魂下不得手,可以有心肠好的旧魂帮着提点,可最后的九十九次历劫,别说不得帮扶,就连入内观摩也是不可以的。
  那是对其此世最后的总结,又怎可随随便便的让旁人瞧了去,我想,即便我是夏回的主子,她大概也会希望我看见了她最后的狠觉才是。
  至于春归,她是不同的,因为心底总有隐隐的感觉,她那么爱着那个男子,即便最后,她也不忍伤他的。
  门内琴声戛然而止,我有些惊慌,因为杜子美身后的场景因为夏回的骤然停止而完全变了样子。
  写着花字的灯笼变成了高高的回字,那是夏
  要圆的那盏灯,中正的青石板也变回了幽池中的鎏长的巷道更是变回了宽阔异常的广场,广场中间有一方池水,终日不停的喷涌着墨黑的泉。
  我曾翻过幽池的典藏,最初的时候,据说那泉是天下间最纯净的水,阎君本是天帝与一凡尘绝艳女子的私生子,因其特殊的身份,绝对不能与外人相道,阎君便是生在这池水之侧的,那凡尘女子在生下阎君之后,镇日忧伤,她的泪水滴入这泉水之中,终究在阎君诞生下九十九日那天香消玉殒。
  那样的女子,天帝只要开开天恩,她便不会去了,不过她的身份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所以天帝便在这泉水周身建起了这座游离与三届之外的幽池,阎君,也只在幽池索魂楼中有其身世的记载,外人多半不知的,包括了名为尊下,实则为幽池真正的主人的孟婆尊神,我最初的时候猜不透缘何我会看到那典藏,可看过了阎君迷离的眼之后,我却有了别样的情愁,再去找那典藏,终不得见,有些莫名,幻想那份震撼不过是我的一个梦而已——但我知道,那不是梦,因为我看见了阎君傲然独立的背影,带着深深的孤寂,就好像被人抛弃的孤孩,那一瞬间竟有拥他入怀的悸动,久久不曾平静。
  千年的成长,阎君是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这种暗淡的幽池中,他一直都是方外之人,看尽炎凉百态,看尽万千怨魂总也抹不去的悲伤把那清澈的泉水染成墨黑。
  他从来不去思考,也不想去懂,至少遇上我之前,他有着千年的阅历,却只有着比孩童般还稚嫩的情感,什么时候,他的眼中带上了忧伤,我竟是不知的。
  杜子美还在犹,看似无心,却最专注,因他的专注,所以看不见身后的改变,可是我是不同的,所以我看见了在幽池的墨泉边站着的那个男子。
  他的衣飘飞,他那长及地面的发丝随风轻舞,带着魅惑人心的笑,与我遥遥相对。
  在这清冷的中,有一抹惊艳,叫做怦然心动。
  的,在文廷带给了我痛彻心脾的背叛之后,我再次堕入红尘,只为了他那忧伤不懂情爱的眼,和那一抹怎么也掩不去的波动!
  他夜身上是通体的红,长摆及第,素要广袖,带着飘渺的华艳,若是不知他是阎君,我会当他也是绕在墨泉边悲泣痛伤的绝色!
  杜子美终究还是进了门去,可却不是自己走进去的,夏回还是放不掉自己的紧张,她竟然丢了琴,亲自迎出了门,这个也就是杜子美,若再有些别样心思的,眼睛带着不规矩,见了周边的环境赫然的改变,只一声惊嚎,那么要圆灯的怨魂也便失去了这次机会,只因那一阵惊叫,会打破了幽池的结界,带他回返了最初来此的入口处。
  夏回是明白个道理的,可她还是没有稳住心神。
  我看着缓慢合上的门板,心中全然的迷惑,她的紧张,因为杜子美,还是因为灯熄之后,那忘川的水润喉头,便会忘却,曾经,有那样一个心思深沉的男子,为了她误了终身!
  “公子,见到小女子,可有惊恐?”
  是夏回低低的语调,与福玉娘完全不同的声音。
  我微微侧过了脸,似是再看向门内,可是对面男子却微微的扯了扯嘴角,他虽不懂情,可他懂得人性,他知道,我不是再看门内不可窥视的汹涌杀机,只是再避,避开了他那令我乱了心思的双眼。
  “玉娘……”
  竟是杜子美的低喃,我瞪大了眼,“他真的认出了夏回,这意味着什么?
  “等了这么久,我相信着自己的感觉,终究还有再见的那一日,皇天不负有心人!”
  久久的沉默,随后是夏回依旧柔媚的笑,“公子,难不成我长得像你的故人?”
  “虽然你不认我,但是我明白,是你!”
  “公子,性子急切的,小女子也多有常见,不过却没想到公子这样看似正人君子般的男子,见了面,却也是要动手动脚的,不过这也怨不得你,倒是常常有男子错认了小女子,却原来小女子生就一副大众的面容,常常被人错认了去!”
  说完耳边传来了夏回如黄莺般的笑,她在笑,我懂她,她终究还是泄露了她的脆弱,那笑,不过是种掩饰,就像我不敢看向阎君面容的掩饰!
 
正文 第三一一章 含笑 字数:3609
  子美听见了夏回的笑,许是懂了她,亦或者是是真~也不再纠缠于夏回是不是福玉娘的问题上了,门内,是杜子美低沉的笑,带着解脱的了然。
  “公子,缘何要带着根笔夜晚独行?”
  “独行是因为本就没伴,带着笔,是因为我此生最爱的女子,曾言要嫁了懂得冠绝天下笔法的男子。”
  夏回没有说话,我却听见了清脆的撞击声,应该是夏回替杜子美斟茶,却在听见了杜子美的话之后失手啐了茶碗的声音。
  “你怎么样了,有没有烫了自己?”
  是杜子美紧张追问,那样的男子,在放掉了曾经被功名利禄蒙蔽的眼之后,三年的沉淀,倒也有了体贴女人的心性了。
  夏回接下来的回答却让听出了她的不适,她大概没想到杜子美会变成如今的样子,这样的杜子美,想来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了,突然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如春归一样心软,与爱情无关,只是不忍下手。
  “没什么,您瞧这拙手笨脚的样子,也不知伤了公子没?”
  他们的一言一语,好像再平常不的初识男女间的对话,我站在门板前,犹豫着是不是该离去,这毕竟是夏回自己的私事,我再停留下去,总带着窥视的味道的。
  “你放不下她。”
  耳边地男子声音令地心头猛然跃动里几下。他说出地话。似是在问我。可我知道不是问我。只是在说出她看见地事实罢了。要怎么掩藏了我地情绪是掩藏。越让我地改变更加突兀地浮现在他眼中。莫不如承认。
  “是与我很亲近。”
  “如是。站在门外。不如进而观。”
  猛然抬头对上了他清澈地眼是试我。他地眼神告诉他地认真。阎君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地。他还未学会那种转弯抹角地试探。
  “阎君大人不合乎幽池地规矩。”
  阎君突然绽开了一抹笑,声调再轻松不过,可听见我耳中却全是揪心,“幽池墨泉边,曾有一个哭泣的女子,她唤灯索幽池中的许多规矩,就是按照她的悲戚定下的括了九十九次历劫,便是源于她那九十九日命绝。她名中含‘灯’以冤魂复仇,便会高高挑起一盏明灯到人亡,灯也灭,那灯便是点给灯索看的,让她知道,这幽池中的女子,同她一般伤心者比比皆是,冤魂有转世投胎的机会,可是灯索却没有再世为人的可能性,她支离破碎的魂,永远只能飘荡在这幽池中,她不曾知道,她生过一个孩子,也不知道,她曾恋上了不该恋慕的男子,她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看着阎君平静的说出了那个在我心中留下了无限遐想的女子的遭遇,我竟莫名了,捂住了唇,令悲伤不至于冲口而出,静默了许久,我还是轻轻的问出了口,“为何要如此待她?”
  阎君的声音一如平常,好像那个故事,记载的只不过如幽池中所有女子一般平淡的人,“因为她沾谁不好,偏偏要委身与那样一个男子,他是律法,是天条,世有白蛇雷锋之镇,牛郎织女银河遥遥相望,又有七小姐董永的此生不见,此等世人皆知,又怎能让制定了那律法之人以身涉法,他是高高在上的,他标榜着事态定律,所以,他不可以犯错!”
  我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阎君,“那么,你怎敢断定,他一定会放过你?”
  阎君微微的笑了,“只因为,没有人知道本君的存在,就像这广袤的幽池,又是有谁知道的呢,既然本君不存与世,那么就不会招惹了事端。”
  突然很想把眼前的男子拥抱入怀,他看起来是那般的轻松,就是他的轻松,带给了我无止尽的悲伤。
  “缘何要告诉了我?”
  我没有把他拥抱入怀,可他修长白晢的手指却慢慢的抚上了我的脸,“因为我想让你与我同游红尘。”
  一般无二的要求,一如我初入幽池,那个时候我能断然拒绝,哪怕我遭受了幽池内最{炫}残{书}酷{网} 的惩罚也不会改变,可我现在竟说不出来决绝的话,思来想去,还是请问出口,“你待我的特别,只是因为我是千年功德后,遇上的第一个怨魂么?”
  阎君迟了一下,随后别开了他又浮上迷雾的脸,“本君无法回答了你这个问题!”
  不必再多问,慢慢的转头,里面传来了夏回轻轻的召唤,“这位公子要纸墨,门外可还有侯着的人?”
  我心头一动,夏回这便是允了我进门了,阎君微笑着点头
  是他知会了夏回的。
  待到推开房门之时,我已经化身穿着翠绿的窄袖短衫,头梳丫鬟髻,显然一个十成的小丫头,手中捧着阎君给我的纸张,慢慢的来到了桌子边,放下纸张,夏回对我微微的点头,看见了她的笑,我知道她认得出我。
  跟在我身后的是阎君,不过我是明白的,这房间中怕也只有我能见了他便是了,很多时候,他都会默默隐去了身形,但是从来我都能发现了他的存在,在他是他从来不想瞒着我的!
  杜子美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最初到达京城,杜子美的目标只在那皇榜之上占有一席之地,或许他的野心大些,他的目标是独占鳌头,那种势在必得与眼前眼中的熠熠生辉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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