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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幽池-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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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玉娘说完便走,不想敖大官人却唐突的伸出了手来,抓住福玉娘的手腕说道:“福掌柜,当真不考虑一下敖某的提议么?”
  福玉娘笑着转过身去,甩开敖大官人的拉扯,轻声说道:“这福缘客栈小女子也做了许多年头了,自觉做得很好,没有出让的必要,大官人有这么多心思,不如回去好生经意了自己的店,省得眼红别人家的生意。”
  “你……”
  看着敖大官人瞪大了自己的眼,张口结舌的样子,福玉娘还是刚刚的笑,转身离去,罐儿给其他的小厮递了眼色,随即跟着福玉娘走向了后堂,看身边没什么人,罐儿才小心的问道:“掌柜的,那厮明明就是敖鄂派来的,何故又要让他领了回去。”
  “他若想保那人,我们用什么方法,那人也还会出来,他若不想保那人,还用得着我们想办法么。”
  罐儿点了点头,嘴中咒骂着,“这不要脸的厮,月月都来闹,这街上又不是只我们一家客栈,偏偏跟我们过不去,还什么大官人呢,我呸!”
  福玉娘听见了罐儿的话,回头对罐儿轻巧的一笑,小声说道:“咱们这店可是人多嘴杂的,你不怕被那歹人的手下听了去,他那小心眼来寻你麻烦。”
  罐儿当下左右探察,后看见福玉娘笑嘻嘻的脸,明白是她吓唬自己,遂拉着福玉娘的衣角,小声说道:“罐儿才不会怕那厮,罐儿知道就算遇到了什么,掌柜的一定能帮着罐儿的。”
  福玉娘伸出纤白的手,才想像以前一样拍罐儿的头,却现罐儿比自己高了许多了,心下一紧,却很快掩去了自己的表情,旋即改拍了罐儿的肩膀,声音和善的说道:“你这小子,愈的古灵精怪了。”
 
正文 第一八三章 打人 字数:3602
  鄂看着福玉娘离去的背影,皱紧了眉头,他身后跟来在他耳边低喃,“凭借着大官人的本事,还用得着吃那娘们的气去,小人有的是手段,让那娘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竟敢敬酒不吃吃罚酒,真是有眼无珠,不识抬举。/
  傲鄂听着身边人的进言,只是把刚刚店小二送来的茶水轻送到他饱满的唇边,微微啜了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的问道:“你是才来我身边的?”
  那人本就想讨好了傲鄂,听见了他刻意的问着自己,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也更加的殷勤了,陪着笑脸小声的说道:“是,小人名叫马二,前几日才到大官人府中的。”
  傲鄂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轻声说道:“难怪不知规矩,来人,拖下去让他明白一下怎么在我手下做事。”
  马二一愣,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跟着傲鄂一同来的人便七手八脚的把马二拉到了一边去,随即有人取来了棍杖,就地噼噼啪啪的打了起来,偌大的厅堂里只有马二的哀号和打在马二身上的棍棒之声。
  罐儿出来了,见此情景又急忙跑了进去,来到后堂找见刚刚坐下的福玉娘,大声的说道:“掌柜的,不好了,傲鄂那厮居然在大堂里动用私刑了,店里的客人皆被他所震,无法出声,若出了人命,对我们福缘客栈的声誉怕也不好吧。”
  福玉娘皱紧了眉头,想了一会,随即舒展开了,轻声说道:“我不会出去地,这个傲鄂打了那人就是给我看的,我若出去了,不正是合了他的意,弄不好他反倒让我担了他的人情去,反正是他的人,他手下是有分寸的。”
  罐儿听见了福玉娘的话,想了一阵,然后会心地笑了,随即对福玉娘俏皮的眨了眨眼,欢快的说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去瞧瞧热闹了,我倒是要看看,掌柜的不出去,他表演给谁瞧去,别到时侯偷鸡不成蚀把米,闹出新的笑话来。”
  说罢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福玉娘盯着罐儿的背影,轻叹口气,喃喃的说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罐儿竟比我高出了许多来了。”
  罐儿出去地时候。那马二已经没有了叫喊地力气。自然他地同伴打得也轻了。可是瞧着自家主子还在气定神闲地喝茶。谁也没住手。也没有敢开口给马二求情地。就怕一个不小心。成了马二地替身。
  一边坐着地寒酸书生见大家都不言语。皆眼观鼻。鼻观心地当做没看见。再看那马二渐渐没了声音。心中跟着焦急。顾不得思考地站了起来。大声地喊道:“住手。这光天化日。天子脚下。难不成你们要伤出人命来不成?”
  原本坐在他对面地书生听见了这青年地话。初期是恼了自己没来得及阻止。竟然让他出声了。后来瞧见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忙不自在地别过头去。似乎害怕被他所累。
  傲鄂听见了有人出来阻止了自己。慢慢放下了手中地杯子。对地上半死不活地马二说道:“马二。没想到还有人同情了你。我先告诉了你。以后不要妄想表现得自己有多聪明。本大官人心中想得是什么。不容你来揣度。你若是还想在我手下当事。就去把那给你求情地人带到我面前。让我看看你地诚意。”
  马二**上早就血肉模糊。挣扎了许久都没有爬起来。傲鄂却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道:“看来你是没什么诚心了。那么我留你也没用处了。来人。给我继续!”
  “等等。再动手他就死了。你是什么人。目无王法。草菅人命!”
  寒酸书生几步来到了大堂中心,毫无惧意的对上了傲鄂的眼,傲鄂瞧见了这书生,先是明显的一惊,也不过半刻光景便掩去了自己地慌乱,随即对手下的人说道:“这人唐突了本大官人,给我拉出去好生教训。”
  下人们听了自己主子地吩咐,自然上手的更快,打外人总比打自己人顺手太多了。
  寒酸书生听见了傲鄂地吩咐,大声叫喊着,“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来劝劝你不要犯错,你却如此待我,真是目无法纪,目无法纪啊!”
  尽管挣扎,可他怎么比得过平日横行的打手,眼看就要被拖出门外,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清脆地叫喊,“都给老娘安生一会,找死不成!”
  听见了这叫声,书生的一颗心一瞬间便平和了,那些打手听见了这话,竟没等傲鄂吩咐,当真停了手。都愣愣的回头看着从后堂怒气冲冲的走出来的福玉娘,手中还是那把吓唬了络腮胡子的杀猪刀。
  福玉娘本是不打算出来与傲鄂周旋的,刚刚罐儿出来看热闹
  人群中竟然跳出来一个愣头青,傲鄂的人福玉娘可但旁的人,福玉娘知道自己不管不成,所以拎着刀怒气冲冲的跑了出来。
  傲鄂看见了福玉娘,微微掀了掀嘴角,弧度几不可见,但是福玉娘知道他开心了,越是这样福玉娘越不甘心,直接闯到了傲鄂身边,同样的手法把那刀架上了傲鄂的脖子,杀气腾腾的说道:“你这混账东西,敢在老娘的店里撒野,你的狗你打死了都与我无关,但我的客人你敢动一根指头,我让你用人头来赔罪,你信不信我。”
  傲鄂本来看不出什么的脸听见了福玉娘的话竟喜笑颜开,才想说什么,却看见那书生转过了身子,顿时眯住了眼,也不管脖子上的刀,急忙回身,福玉娘一时不察,竟让傲鄂转了出去,不过在他的颈上明显出现了一道血痕,福玉娘愣神之际,傲鄂转过身去,顺便把福玉娘逼到了身后背离门口的地方。
  福玉娘不明白傲鄂突然的动作是因为什么,大声喊道:“你要想死,自己死去,别连累了老娘,现在带着你的狗给老娘滚出福缘客栈,老娘再说一次,福缘客栈老娘是不会转让的,你死了这条心!”
  傲鄂对自己的手下递了一个眼神,那下人跟在傲鄂身边很久了,也大概了解他的意思,只是不明白傲鄂为何要针对了那才第一次见面的书生,不过拿人钱财的当差的,也不会管那么多,几步走了出去,趁着福玉娘看不见的当就要带走那书生。
  “掌柜的,傲鄂的狗要把那个大哥给带走了。”
  谁都不敢出声,可罐儿不同,只要有福玉娘在,就算是傲鄂的脑袋送到他前面,他都敢踢上几脚的。
  福玉娘听见了罐儿的话,随即明白过来了傲鄂把她逼到后面是什么意思,也不管傲鄂的反应,把杀猪刀提到胸前,厉声说道:“闪开,再想动老娘的客人,老娘现在就废了你。”
  傲鄂看着福玉娘胸前的刀,皱紧了眉头,闪开了身子,眼前没有了阻碍物,福玉娘与那书生直接四目相对,福玉娘随即心中一抽,明白过来傲鄂拦着她的用意。
  这书生眉毛粗黑平直,圆润的眼线上有清晰的折痕,把眼睛凸显的愈加明亮,鼻梁翘挺,唇若元宝,色泽秀丽,饱满丰润,脸似鹅蛋,这是个貌美清秀异常的男子,不过这点并不是格外引起她注意的,值得她心动的是他的这张脸和他的气质,竟与故人有七八分相似了,这么多年来,只有此人最像他——司徒若宇。
  也过是转念,福玉娘立刻别开了自己的眼,重新看向傲鄂,旋即笑了笑,笑得傲鄂心中竟一时没了主意。
  “敖大官人,没想到你也会在意了我店中的客人,不过是个孩子,却让你动这么多心思,还真的难为你了,不过此人既在我店中用餐,你就别想动他,好了,今日想必大官人也闹够了,是该回去了,省得落人笑柄去。”
  傲鄂瞪着福玉娘,近在咫尺的距离,福玉娘能听见傲鄂咬得牙齿咯吱作响,却不理会,皮笑肉不笑的送走了傲鄂与其一干亲众。
  傲鄂见福玉娘对那书生并没有异常的情绪,走得也算痛快,可经过那穷酸书生身边时,他还是轻声丢下一句话,“给我离她远点!”
  旋即大步离去,傲鄂虽然落败,可福玉娘店里的人没一个敢叫好的,那书生见傲鄂带着他的恶犬离去,拍了拍身上的长衫,缓步来到了福玉娘身前,笑着行礼,“杜子美谢过福掌柜搭救之恩。”
  看着自称杜子美的书生对自己行大礼,福玉娘别扭的转过头去,轻挥了挥手,淡声说道:“不必多礼,你既在我店中用餐,我保你安危是理所当然的,不过下次你脑子清楚些,有些自己能力之外的闲事若你管不得,便不要管了,省得于人于己都是麻烦。”
  杜子美尴尬的僵在原处,福玉娘也不再理会他,转身向后堂走去,身后传来的声音不大,她却听得清楚,是杜子美的呢喃,“若我不出声,让那人被活活打死不成,这不是读圣贤书之人能做出的事情。”
  还有另一个青年男子的叫唤,“杜解元,你刚刚太过意气用事了,你不知道么,刚刚那个敖大官人是得罪不得的人物,你却要……”
  (*_*))嘻嘻……,都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相对于秀蓉来说比较强势的福玉娘,我希望大家能喜欢她!谢谢亲们继续支持!叩谢中……
 
正文 第一八四章 破财 字数:3726
  玉娘回到了后堂,没有继续看帐,罐儿看得出她的异过去了,见福玉娘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他也没迟疑,跟着她就进了门,完全没有下人的自觉性。
  福玉娘知道他跟了来,只是轻叹口气,喃喃的说道:“罐儿,我想独自静一会。”
  罐儿看着福玉娘,良久才问出口,“是那人么,他很像……”
  福玉娘摆了摆手,阻止罐儿继续说下去,只是问了个毫无相关的问题,“罐儿,你今年多大了?”
  罐儿随口答道:“前些日子刚过了十六岁的生辰。”
  听见了罐儿的话,福玉娘低下头去,不知是对罐儿还是在自言自语,“都十六了,原来已经七年了,这么久了……”
  “掌柜的!”
  福玉娘抬起了头,对着罐儿微微一笑,“没什么,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你也瞧见了,傲鄂闹得越来越频,我该想想办法了,你说是不?”
  罐儿审视了福玉娘良久,才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前轻声说道:“福姐姐,罐儿想让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罐儿都站在你这边。”
  福玉娘微笑的点头,待到罐儿的身影消失在合上的门板之后,福玉娘上翘的嘴角慢慢垂下,原来这么多年了,看到了相似之人,心里还是会一抽一抽的跳着的,罐儿不知不觉也大了,该给他寻个出路了。
  福玉娘走到自己地床边。那床下还有当初司徒若宇给罐儿留下地东西。是到时候交给他了。可还没拿出东西。便听见门外凌乱地脚步声和急切地叫喊声。“掌柜地。外面又出了乱子了!”
  福玉娘皱了皱眉。放弃了走向床边地动作。转身去开门。嘴中念着。“怎么。敖鄂又来了?”
  门外还是罐儿。不过这次脸上却没那么多担心地表情。只是轻声说着。“是刚刚那个叫什么杜解元地书生大哥。吃了东西才走出咱们地门。就被人家抢了盘缠。就在咱们门口。福姐姐。你说这怎么办才好?”
  福玉娘眉头更深。说道:“又是栓柱他们?”
  罐儿看着福玉娘地脸。许久才轻轻地点了点头。福玉娘如他意料中地大骂出声。:“这几个兔崽子给我反了。竟敢在我门口抢钱了。这次看我还能轻饶了他们!”
  罐儿有些担心地说道:“福姐姐。他们也是有苦衷地。栓柱地爷爷又病了……”
  “行了,你不用替他说好话,病了找我支些银子便是,作甚在我门外抢钱,我看他小子是恶习难改。”
  罐儿沉默了一阵,见福玉娘已经向外堂走去,前面隐约传来人群的嘈杂声,罐儿心中一慌,拉住了福玉娘地胳膊,像小时候一样撒娇的说道:“福姐姐,那要告诉了杜解元是栓柱他们抢了他的钱么?”
  福玉娘听见了罐儿地话,突然转过了头来,盯着罐儿看似认真的表情,扯了扯嘴角,拍了拍罐儿的肩膀,柔着声音说道:“就当你我不知此事,我瞧着那书生也不是富足人家出来的,你就让他免费在我们店中住下,读书人都好面子,随便安排些轻松地差事给他,让他备考与当差两不误的,既是解元,想必有些才情,这样的人背着那虚名,更会骄傲,别伤了他的颜面。”
  罐儿笑着点头,声音甜腻,“还是福姐姐有心,那么栓柱他们……”
  福玉娘心中也轻松了,对罐儿笑得宠溺,“你这孩子,越加的不像孩子样了,栓柱我自会去教训,但不要告诉了那杜解元去,方才你也瞧见了,他能大喊着王法教训了敖鄂去,想必让他知道栓柱抢了他的银子,还不闹到官府里去,进了官府便不好办了,没个几十两,栓柱他们怕是出不来地,不要因小失大,还有我知新上任的县尉大人与敖鄂交好,若被傲鄂知道了此事去,一定会在这上面做文章,敖鄂处处算计着我,这么大地把柄定不可落到他手中,不然咱们的福缘客栈就真地不保了。”
  罐儿抽了抽嘴角,不屑的说道:“敖鄂那厮真恶心,无法无天地,还是我福姐姐聪明,他斗不过福姐姐的。”
  说着便要像从前一样上前抱着福玉娘撒娇,被福玉娘伸手挡开,轻声说道:“你这张嘴,像涂了蜜,都是跟店里那些杂七杂八的人学来的,以后给我离他们远些,好得不教你,这油嘴滑舌到是挺溜的,好了,我知道你那点花花心思,别哄我了,快去把那杜解元拦下来,我这就去找栓柱。”
  罐儿被福玉娘挡住没像从前一样抱住她的腰身,噘了噘嘴,轻声的抱怨,“福姐姐最近都不疼罐儿了。”
  福玉娘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你永远都是姐姐的好弟弟,可是你现在大了,该,这搂搂抱抱的就不要了,等日后给你娶了亲,你该去抱着你的娘子的。”
  罐儿脸上的委屈更明显,声音呜呜咽咽的,“罐儿谁都不要,罐儿只要福姐姐。”
  福玉娘听见了罐儿的话,笑着扫去他额前的碎发,轻声说道:“罐儿大了,该有自己的人生了,好了,快些出去,不然那书生指不定还能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罐儿听见了福玉娘的话,才想起了门外的热络,急忙跑了出去,福玉娘叹了口气,从身后的衣箱中翻出个小布包,揣进怀中,开门走了出去。
  福缘客栈有后门,福玉娘知道走前门必定麻烦,便从后门走了出去,穿过几条巷子来到了一处低矮的土房前,听见里面隐隐有啜泣声,福玉娘心中一跳,也不似平日老远就喊,直接推开破败的房门走了进去,才进门,就听见一个还带着稚气的声音苦苦的哀求着,“求求您了,一定要救救我爷爷,钱现在不够,我可以想办法去弄,只要你能救他。”
  “这个……”
  “差多少钱,我这里有。”
  福玉娘听见了郎中的迟疑,急忙插进话去,那郎中见到福玉娘,先是了然的笑了笑,随即正色说道:“福掌柜,不是老朽缺那几两银子,你也知道的,这张老汉身子虚太久了,要想治愈本就难,昨日夜里又摔了,加之吐血,老朽实在没有办法。”
  “行了,钱郎中也没必要说那些,就直接告诉了我,既然不能根治,你便直接说来,要多少银子保住他的命。”
  钱郎中听见了福玉娘的话,对福玉娘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脸,“既然福掌柜说了这话,老朽也当尽力,自然下些上等的药材,张老汉的病虽然重,但也只是些宿疾,保命还是有办法的。”
  福玉娘挥了挥手,“既然保命不在话下,那你就开了方子,让栓柱跟着你去拿便是,早些用药,早些好起来。”
  说罢不再理会钱郎中,低头看着张老汉枯黄的脸,又转过头来盯着钱郎中,皱着眉头问道:“你方才说他吐血了,严重么?”
  钱郎中点头哈腰,“并无大碍,养养便好。”
  福玉娘瞧着钱郎中的笑脸,总觉得张老汉的病情定然不如他说得轻巧,可也没有办法,只有点头说道:“钱不是问题,你只管开些好药来。”
  钱郎中却还不走,引得福玉娘转过头去,不解的问道:“怎么?”
  “这样的,今早的诊费……”
  福玉娘眼睛一抬,瞧向他身后的栓柱,“他没给你?”
  “给是给了,可还差很多。”
  福玉娘皱紧了眉头,轻声说道,“差多少,我这里有,先去把药拿回来再说!”
  钱郎中从福玉娘手中拿过钱来,这才满意的离去。
  待到屋里清净了,张老汉才转过头来,眼中含着泪花,轻声说道:“玉娘啊,我知道自己不行了,这么多年连累了你太多,可我走也不放心,栓柱他还这么小,就指着我了,我想把他托付给你,一直麻烦你,实在是……”
  福玉娘心中自是不'炫'舒'书'服'网',可脸上却还维持着笑脸,轻声说道:“张叔就知道瞎想,你刚刚也听见了,钱郎中说你并无大碍的,好生养病,你可是栓柱的主心骨啊!”
  张老汉无力的摇了摇头,剧烈的咳了几声之后才说道:“那个钱郎中会那么说,只是看中了你包里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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