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船-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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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啸天道:“怎见得?”
仇磊石道:“要有关系的话,小妹怎肯将‘驼铃’又交给我们?”
雷啸天嗯了一声,道:“对,那可真奇怪了!”
仇磊石一笑道:“反正‘夫子庙’时限,就要到了,至时不难水落石出,小弟在店中所认为奇怪的,不是这件事。”
雷啸天道:“那是什么?”
仇磊石道:“不论老人有多紧要的事,不论小妹走得如何忽忙,她断然不会不留柬或句话给我的!”
雷啸天道:“二弟所疑的颇有道理!”
仇磊石道:“我像是有个预感,小妹可能遇上了困危!”
雷啸天道:“她和老人在一起,会有什么困危,别疑心而生暗鬼了!”
仇磊石摇头道:“诚然奇怪,小弟觉得总不对劲!”
雷啸天道:“可能还是为了昨天过府的事!”
谈到过府事,仇磊石长叹一声,道:“大哥,回城吧,我想拜望古兄去。”
雷啸天道:“也好,展世弟昨日也住在古世弟处,过世弟现在恐怕也已到了,今天好好商量一下未来大计,别将这些儿女情事悬于心头了。”
砰!砰!砰!
雷啸天虽将大门擂的震响,却就是无应声!
时虽甚早,但已是大白天了,总不能毫无顾忌的飞身进入,因此使雷啸天和仇磊石十分焦急。假如门外有锁,这自是证明主人不在,如今不但外面未锁,里面还插着闩,自然是有人在。
门敲不开,使仇磊石犯了疑,悄声道:“大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雷啸天道:“三弟今天是怎么啦,好端端地,会出什么事?”
仇磊石道:“大哥和展世兄熟些,趁眼下巷中无人,越墙进去看看如何,小弟突然觉得事情不大对劲!”
雷啸天也叫仇磊石说毛了,点点道:“就听你的。”话声中,飞身而起,已越墙而入,首先开了闩,仇磊石进入,然后虚掩上门,步向上房。
还没到上房门口,雷啸天已倏忽停步,惊叹一声道:“二弟快看,门槛和地上!”
仇磊石早已看到地上的血迹,身形一闪到了门前,轻轻一推已将房门推开,室内虽暗,却难逃仇磊石双目,并无人在!
两个暗间,竟也空空无人,但那衣箱橱柜等,却已被人翻动得乱七八糟,地上,也有血迹!
雷啸天恨声道:“看来展、古二世弟和古弟妹,已遭了毒手!”
仇磊石摇头道:“不致于。”
雷啸天道:“那这地上的血迹……”
仇磊石接口道:“此事极难断定如何,大哥,咱们快去过兄家中。”
说走就走,仍将大门由内闩好,悄悄飞身而出,急急赶向过万乘家中,那知过家今日却也大门紧闭!
雷啸天心跳不已,上前叩门,半晌,里面才有人询问,雷啸天报出名姓,仍等了很久,大门才开。
开门的是过万乘,神色不正,雷啸天怦然心动,道:“昨夜出了事?”
过万乘一愣,道:“雷兄怎会知哓?”
雷啸天道:“先别问,古贤弟夫妇,和展贤弟可在府上?”
过万乘道:“都在,展世弟受了重伤!”
一声“都在”,使雷啸天和仇磊石定下了心,但听到展翼云身受重伤,不由同声问道:“伤在何处,要紧不?”
过万乘道:“咱们里面谈吧,如今都在小弟住的地方。”
说着,他令仆下将大门关上,头前带路而行,直到他所居住的院落,方始开口低声道:“翼云弟刚刚睡下,咱们轻点。”
雷、仇颔首,轻步而进,这是过万乘自己的书房,靠东墙的软榻上,躺着展翼云,古存文夫妇坐在一旁。
过清照姑娘正在座,见了仇磊石,粉面一红,竟悄然起座相让,雷啸天看在眼中,暗自叹息一声!
仇磊石没先探视展翼云的伤势,反而问古存文道:“猛兄呢?”
古存文一愣,文卿更是花容失色,道:“家兄在家呀?”
但她看出雷、仇神色有异,接着紧声又问道:“怎么,你们去过我……”
仇磊石剑眉一挑,道:“展兄刚睡,咱们换个地方谈吧。”
怎料展翼云,已被文卿一句问声叫醒,低而无力的说道:“我醒啦……就在……在这儿谈吧。”
仇磊石道:“展兄别劳神说话。”
话锋一顿,转问过万乘道:“展兄伤在何处?”
过万乘道:“小腹中人一掌,内伤甚重,已经早服了药物,大概至少要静养几天,是不会有危 3ǔωω。cōm险了。”
展翼云却恨声道:“仇兄弟,那……那驼铃丢了!”,仇磊石目射寒光,剑眉扬飞,先安慰展翼云道:“展世兄安心静养,别将驼铃放在心上。”,然后话锋一转,问古存文道:“古兄昨夜没有回府?”
古存文颔首道:“与过兄饭后畅谈,不觉已晚,遂没有回去,展兄也就宿在此处,不过文卿却叫猛兄……”
文卿接话道:“家兄昨夜回去的,是不是也出了事?”
仇磊石道:“是否出事,目下还不敢一定,不过我与雷大哥曾经去过府上,没人应门,闩门由内扣,室内已被人翻搜过!”
文卿道:“家兄人呢?”
雷啸天道:“没有看到!”
文卿霍地站起道:“我要回去看看。”
仇磊石相拦道:“嫂夫人请听小弟一言。”
古存文也拦阻她道:“要是有事,现在去也晚了,不如听仇兄安排。”
仇磊石道:“安排不敢,但小弟敢说事已过了,来者就为‘驼铃’,驼铃既然已被此人取走,不会再横生枝节!
不过昨夜事,小弟未能目睹,尚不敢断定有无其他变化,猛兄福相,不似早夭之人,嫂夫人万安。”
文卿却悲声道:“你不知道,我这傻哥哥……”
清照姑娘安慰文卿道:“卿姊姊放心,现在是大白天,你回去也作不了什么事,不如听听仇家哥哥的推断,也许能有所得。”
过万乘此时开口道:“仇老弟,我把昨夜事情经过告诉你……”
是二更天,过家皆已入梦,唯有过万乘的书房中,却仍旧灯明火亮,时时传出话声和笑语。
书房中有三个人,是过万乘,古存文和展翼云。
文卿却在清照闺阁中,陪清照闲话,说说东,道道西,谈些白天的事情,二更时,早已熄灯安眠。
过万乘和古存文,闲话谈到了仇磊石和雷啸天,展翼云与雷、仇有过比较深刻的认识,故而只听不讲。
过万乘的话锋,自自然然的由仇磊石这方面,转到他清照胞妹的身上,似有感慨说道:“想不到刚强的清照,也会变作绕指之柔。”
古存文一笑道:“这却没有出乎小弟和文卿的意外!”
过万乘道:“哦,这为什么?”
古存文道:“你难道没有注意,磊石有种特殊的气质!”
过万乘沉思着道:“特殊的气质?”
古存文道:“磊石有种望之令人亲切和开朗的性格,更有一种他人所无的气质,这种气质是……是……是无法形容。”
过万乘一笑,道:“你也是不知其所以然,对吗?”
古存文脸上一红道:“怪,这种气质,一望心有所知,但是要说的话,却又说不出来,总之,与别人不同!”
没开口的展翼云,此时说道:“和磊石弟接近,会倍感亲切,不知不觉中,总以他马首是瞻,这些日子,我方始发觉个中道理。”
过万乘和古存文,不由同声问道:“什么道理?”
展翼云道:“有句古话,恰可形容磊石!”
过万乘道:“哪一句古语?”
展翼云道:“富贵而不淫,贫贱而不移,威武而不屈!”
古存文接上一句,道:“是之为大丈夫也!”
三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过后,三人同时有些惆怅的感觉,因之不由俱皆无言,沉默了下来。
半晌之后,过万乘微吁一声,道:“我不能不替清照担心。”
古存文道:“这个你就放心吧,慧眼识英雄,清照妹……”
过万乘道:“只怕铁嬷办的那一手,适得其反!”
女存文一笑道:“磊石不是那样的人,何况伯母另外的一个安排,却极为得体,雷世兄会向磊石说清这项事情。”
展翼云忍不住接口道:“我深信雷世兄,已经向伯母大人透露过困难!”
过万乘和古存文不由惊道:“困难?什么困难。”
展翼云道:“磊石恐怕早已有了心目中人!”
过万乘道:“展世兄,你清楚这件事?”
展翼云道:“多少知道点儿。”
古存文道:“我记起来了,好像……”
展翼云道:“磊石有同盟兄妹,雷世兄是老大,磊石老二,‘天下一家店’的少东艾天齐是老三,另外还有位四妹!”
过万乘恍有所悟,道:“磊石心目中人,恐必是这四妹了?”
展翼云道:“他这四妹,也正是‘天下一家店’主的掌上明珠,叫艾晓梅,和磊石相互知心已久……”
过万乘接口道:“可曾论及婚嫁?”
展翼云笑道:“过兄不嫌这一问有些俗气?”
过万乘摇头叹息道:“磊石弟恐无宁日了!”
展翼云一笑道:“小弟敢和过兄赌个东道,你想错了。”
过万乘道:“展世兄,你不知道清照的性子……”
展翼云道:“过世兄却更不了解磊石的作为,小弟敢说,只要清照妹和磊石及晓梅相处些日子,会自愿退身!”
过万乘道:“那就好了,说起来,小弟不能不又恨及铁嬷!”
展翼云和古存文,同声道:“这是何故?”
过万乘道:“小兄下面,本来还有个妹妹,那时寒家尚未迁居金陵,小兄也正童年,与舍妹在街前玩耍,因故相争,将舍妹推倒,独自跑回家中,讵料适有歹徒在彼,竟乘机将舍妹拐走,至今下落不知……”
古存文插口道:“小弟从没听伯母说过此事,后来呢?”
过万乘道:“后来家慈又得清照妹妹,铁嬷就日夜不离左右,致使清照妹养成如今这种性格,否则……”
第三十章 又失驼铃
话尚未完,相距书房不甚远的清照闺阁中,突然传出一声尖锐的呼叫……
深夜,呼声尖细,似极颤惧之下所发!
闺阁中,只有文卿和清照。
这尖细的惊呼,分不出是文卿或是清照,因之古存文和过万乘,连给展翼云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已双双穿窗而出。声音起自闺阁,展翼云不便前往,但却不能视若无闻,立即撤出业已挂于壁间的宝剑,继过、古之后纵出书房。
他并不前往呼声地点,却纵于书房脊上,纵目四顾,注意着是否有可疑的人,会突然遁身,以便追截!
讵料他刚刚双足立稳,耳畔已传来低沉的话声,道:“老夫是找你来的,不愿惊动或伤及无辜之人,故而诱使过万乘和古存文远离书房,你下来,咱们谈谈!”
展翼云闻声注目,书房院中,肃立着一个灰衣人,此人头上蒙罩着一个灰长口袋,只露出眼、鼻和口!展翼云心头一动,飞身而下,就站在灰衣人面前,丈远地方,剑眉一挑,沉声叱道:“你是谁?”
灰衣人冷冷说道:“你最好不知道我是谁,免得老夫不得不杀了你,老夫不愿意多耗时间,把‘驼铃’拿出来!”
展翼云心中一凛,道:“你就是杀尽舟子的那个人?”
灰衣人又哼了一声,道:“拿‘驼铃’来!”
展翼云冷笑一声,道:“船上杀人,‘驼铃’已失……”
灰衣人沉声叱道:“展翼云,别逼使老夫动手,拿出来!”
展翼云道:“你怎知‘驼铃’在我身上?”
灰衣人道:“老夫再说一遍,你若有心找死,无妨尽说闲话,倘有顾全性命之意,立刻取出‘驼铃’!”
展翼云哈哈一笑道:“好,你既知‘驼铃’在展某身上,又敢夜来索取,很够英雄,只要露露真正面目,展某……”
灰衣人道:“这是你自己找的难看!”
说着,灰衣人坦然大步逼了上来!
展翼云不知因了何故,脑海中竟然十分奇怪的,忆及初遇雷啸天,误认灰衣人的往事,不由的说道:“可能是他!”
这四个字,说的灰衣人全身竟而一颤,停下了步,双目陡射出寒人心胆的光芒,沉声道:“你说什么?”
展翼云道:“不久之前,你可曾到过‘子午岭’头?”
灰衣人全身猛地又是一抖,道:“少说闲话,你愿否献出‘驼铃’?”
展翼云冷笑一声,道:“办不到!”
灰衣人冷哼一声,道:“蠢不知死,可惜你还是‘十君子’的后人呢!”
话声中,灰衣人重又坦步逼上。
展翼云宝剑一震,道:“再往前走上半步,展某……”
话尚未完,灰衣人,不知怎地,竟已到了展翼云一尺之内,但却并未出手,展翼云神色大变,飞退丈二。
灰衣人并未追逼,就冷冷地说道:“不用怕,也休想逃,适才老夫只要一掌,就可将你震死,但老夫无心杀你,你应当知道!”
展翼云明知刚刚灰衣人旨在威胁自己,否则自己必难逃死,但因事太突然,展翼云错当是自己失神所致。
因此,他立即六合抱元,守一不懈,剑开“威风八面”,静峙如山岩,一眨不眨看着灰衣人。
灰衣人冷冷地一笑,道:“没有用的,不信,老夫再试一次!”
“次”字刚刚出口,人又站到距展翼云不足一尺之前,这次果如其言,仍然没有出手!
展翼云惊骇至极,并未多想,右腕一沉,身形后滑二尺,剑化“神龙兴云”一招,扫向灰衣人前胸!
灰衣人动也不动,直到剑锋剑尖堪及前胸的刹那,方始冷笑一声,右手食、拇二指勾成圆圈,倏忽弹出,正弹在剑尖下三分地方,展翼云竟震得一只右臂酸麻,用不得力,几乎撒手扔掉宝剑!
灰衣人弹开剑锋,冷酷地说道:“老夫不想杀你,已言之再三,你若持仗这点微薄之技反抗,老夫的耐性有限,只好改变初衷了!”
展翼云身为“十君子”中,展侠的爱子,功力自觉已是当代高手之列,未料在灰衣人赤手之下,一招败北!
羞、恨、恼、怒,使他顿忘厉害,沉喝一声道:“展某三寸气在,你想得‘驼铃’那是作梦!”,话声中,不敢大意,顿将宝剑展开,以老父所传“光明十剑”进招,这次是奋不顾身的勇往直前!
灰衣人这次竟然未能抓到良机,突然致胜,被逼得连退三步,闪射着寒光的双目中,已有了狰狞的杀气!
展翼云前两度被灰衣人攻入近身,未能领悟所以,此次一轮猛攻,将灰衣人迫于剑花之外,顿悟原由,冷笑道:“我只当你功力多高,不过是善以待机先发罢了!”说话归说话,剑法就如大江流水,绵绵不绝施出,灰衣人在十招奇剑妙式下,未曾反扑!
十招后,灰衣人厉声道:“这十招剑式,差你老子多多,竟敢狂妄如斯,老夫最后警告你,如今献出‘驼铃’尚不算晚……”
展翼云一声长啸,截断灰衣人的话锋,一连三式奇招猛攻,算是答复,不由使灰衣人决定了杀人的心意!
古存文和过万乘,在接应闺阁而扑空之下,正觉奇怪,展翼云的这声长啸,使他们恍悟中计,飞纵而到。
灰衣人一声狞笑,右掌在无边剑气中突然拍出,展翼云顿觉身前受阻,不能再进,心头一寒,撤剑暴退!
讵料灰衣人身随掌进,已到面前,展翼云知难逃出毒手,提足真力,一剑刺下,左掌也出了拚命的一招!
灰衣人的功力是高超,左手五指转舒微弹,已将展翼云宝剑弹开,右掌一引,将展翼云掌力化去,接着凌虚一抓,巨灵大掌已抓在展翼云肩头,一抖一压,展翼云顿觉一阵奇疼,昏死过去。
昏死前的刹那,神智来失,似觉灰衣人手入已囊,取去了“驼铃”,耳边也适时听到古、过二人的怒喝声!
醒来,人已睡卧书房之内,始知左肩骨已断,内伤甚重,幸而过家有现成灵药。
雷啸天和仇磊石,听过万乘详述昨夜之事后,不由同时皱起了眉头,尤其是雷啸夭,对展翼云似有愧歉!
灰衣人最后之对展翼云怒下毒手,雷啸天认定非因不献“驼铃”之故,而是为了展翼云说出“子午岭”数字。由此断定,这索讨“驼铃”之人,就是“子午岭”头的灰衣客,但是这人到底是谁,却仍然成谜!
仇磊石所以剑眉深锁的原因,却是为了这灰衣人行事的奇特,船上留情,昨夜又有三次相让展翼云之事,但又必将“驼铃”到手始罢,这种种迹象,在在显示出来,灰衣人不是陌生人物!
尤其令仇磊石深疑而不解的,是灰衣人与以往所断定的仇家,竟非一人,这出乎了仇磊石的意料!
仇磊石因为“十君子”的先后丧命,仅存世上的,只有最末一位的“卜老”,又根据种种线索及可能,方始判断自己和展、古、过等人的杀父仇家是“卜老”,如今横生枝节,岂不怪哉!
最奇怪的是,林猛一个粗人,昨夜遇敌,设若被人杀于家中,乃情理中事,现在却没有踪影,简直不通!
本来已是胸有城府的仇磊石,如今已被这种种不通但却发生的事情,搅昏了头,找不出来道理。正苦思难觉时,书房门外,传来了铁嬷的话声,道:“听说仇公子到了,在不在书房?”
侍役的下人,道:“在里面。”
铁嬷今朝客气了,道:“去替我言语一声,说我老婆子来拜。”
答对之声甚高,书房中没有听不到的道理,因此仇磊石不能不再答话,站起身来开了房门,道:“老人家何事见教,请里面坐。”铁嬷虽然依旧寒着脸,但神态上却已不像昨日,点点头,缓步拾阶跨过门槛,进入了书房。
此老首先问过展翼云伤势,然后方始落座,对文卿,道:“姑娘也在这儿。”
文卿勉强笑了笑,清照接话道:“文卿姐的猛哥哥,昨天丢了……”
铁嬷双眉一锁,道:“被人架去的?”
仇磊石一惊,道:“老人家,小可斗胆动问一事?”
铁嬷道:“仇公子胆可包天,气势慑地,有话说吧。”
仇磊石一笑,道:“若以适才过世妹所说的那句话,任何人听来,都会认为猛兄是迷失了路,而老人家却能想到是被人架……”
话未说完,铁嬷已接口道:“我和清丫头自十几年前就日夜不离,看着她长大,深知她的性格一切,自然懂得她要说什么!”
仇磊石(炫)恍(书)然(网)道:“多谢指点。”
铁嬷道:“这也用得着谢?哼!”
仇磊石并未气恼,仍然含笑,道:“小可还有件事情拜烦。”
铁嬷道:“尽管说。”
仇磊石道:“小可听说,老人家与过叔叔是同师之徒?”
铁嬷道:“不可以吗?”
仇磊石正色道:“老人家请莫事事动气,小可要问的事情,关系极大,若能由老人家的指点,得获内情……”
铁嬷仍是中途接话道:“怕我没有那么大的本领吧。”
清照看不过去了,白了铁嬷一眼,道:“您怎么老不让人把话说完呢?”
铁嬷没有答话,仇磊石却毫未在意,又道:“当年‘十君子’,老人家可都见过?”
铁嬷简单的回答道:“都见过。”
仇磊石脸上现出欣然之色,道:“那当年以‘驼铃’横霸过武林的‘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