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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黑石船-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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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划然一声,天鼓倏止,万籁无声!
船灯奇光映射下,三丈开外的石砌敌楼平台之上,出现了十个人影,人影乍现,人潮逐渐起了话声!
刹那,十人中,超前了一位,光彩下,看出了这人的盛猛,目射岩电神光,抬右手,缓缓挥摆!
人潮静了下来,直到鸦雀声噤。
这人声调高昂,如金钟之鸣般,道:“在下本堡主人雷啸天!”
人潮中,有人伸出拇指,悄声赞道:“好一条汉子!”
有人却说:“威风不小!”
也有人嗤之以鼻,道:“哼!好狂妄!”
但也另外有人道:“看来没啥了不起!”
只有最最开心的十四个人,在肃静注目,仔细的听!
雷啸天适时重挥巨灵之掌,压下人潮纷纷的议论声音,神目如电,横扫数千来客,震声道:“敝堡及本人与请柬下具名的朋友,十五夜前,本不能与诸位相见,但因某一事故……”
话尚未了,某一角落上,传来喊声,道:“为什么会前不能相见?”
又一人接着喝道:“武林之会,应光明磊落,雷堡主莫忘!”
雷啸天扬声道:“目下本人并未相询诸位,也不到诸位发问的时候,敢请稍安勿躁,听雷某交待一件事情!”
人潮中起了不忿之声,雷啸天却接着又道:“朋友们何不将这不忿之声,不服之意,保留到十五之夜,在正面这巨台之上,讨公道呢?”
下面有人适时接口问道:“请问雷堡主,今夜现身相见是何原故?”
雷啸天道:“为了那四句谣言!”
另一个角落,有人扬声道:“雷堡主对这谣言,是何看法?”
雷啸天道:“当止于智者!”
一个如雷般的声音,道:“设若今夜,果如谣言所说,每人大醉的话呢?”
雷啸天道:“不知散布这四句话的朋友,包括本人否?”
这句问话极为技巧,哪个答言,岂非就是布谣之人?!
所以根本没人开口,雷啸天接着又道:“百年罕见一次的大会,即将来到,期前一二日,无不兴高,杯酒言欢,畅论天下,自乃当为之事!
况古人曾说,一醉千般解,喝醉酒是极平常的事情,布谣之人,摸清心理,故作惊人之句,实不值一笑!
此人的用意,却十分恶毒,但功效却小的可怜,用心只在使天下群侠,为后两句担心!
试想,今夜盛宴,泰半可能玉山颓矣,如此岂非合了那二句谣言,由之无人不为三四两句提心吊胆了!
但本人在此要告诉诸位一句话,今朝有酒,并欢迎诸位不醉不休,然后看看明朝这火,是如何起法!”
下面有不少人,纷纷动问道:“堡主,明夜若果有大火呢?”
雷啸天震笑连声,道:“请问诸位,若有大火,诸位都损失些什么?”
人潮传出了嗡嗡之声,三五成堆,席席相语,无不说对,真的,赴会者,无不携兵刃,跨暗器,两个肩膀扛个脑袋而来,大火起兮,烧不到自己,那能有什么损失呢?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雷啸天接着又道:“诸位可知,敝堡搭建这些棚屋,花费多少银两,动员多少人力,费了多少时日吗?”
人潮转静,无人应声,雷啸天道:“用银三万六千两有余,人手日需三百名,共费时二十一天,方始完成目下这个局面!”
人潮中传出赞叹声,三万六千两白银,乖乖,百口之家,过大富日子,一世也用不了它!
雷啸天声调一转,扬声道:“诸位可知,若拆除这些棚屋,要多少时间,人力,和金钱吗?告诉诸位,要一万两白银,一百个人工作十天!拆下的木料等物,那时仅值五千两白银,并且决无希望在一年内全部售出,这样算来,要用一万二千两之数!一万二千白银,扣除五千,本堡尚要再赔上七干两银子才够,这是本堡精密计算过的!”
有人接口道:“堡主雄于资财,何必张扬?”
又有人道:“堡主声明这篇流水帐,有何用意?”
雷啸天哈哈大笑连声,然后道:“本人至恳在座诸位英雄,哪个有兴,大可放上这一把火燃它个片木不存,寸竹成灰!这样,替本堡省下了七千纹银,和多少时间,本人在此说明,放火之人,设能出面承认,本堡必备上等美酒佳肴一桌,本人亲自斟,并赠五百两白银相谢,设言不由衷,天地厌之!”
这几句话,说得人潮变作了笑潮,笑声可传十里,呵呵哈哈之声,经久不绝,严肃的气氛,一扫而光。
雷啸天将声调提到绝高,透以真力,道:“当然,放火之人,若能顾全自己有安稳的卧处,在十六夜再放这把火的话,本堡赠银加倍,计一千两!”
笑声又起,久久始停,雷啸天继之道:“诸英雄豪侠,盛宴即开,本人至至诚诚,请诸位酒到杯干,今夜不醉不止,不醉不休!”
掌声突起,震动天地,像万马腾,永无休落似的!
震耳欲聋的掌声中,突然传出清楚的话声,道:“诸英雄安心饮宴,恕我兄弟不陪,十五夜会!”
话声并不高昂,但却人人听的清楚,话罢,船灯倏隐,楼头人影消失,似是根本未曾发生过何事一般!
人潮却经久悄寂无声,奇怪!这是什么原故?
原来是被那话声所惊,人潮掌声,震鸣耳鼓,对面交谈,我难听清,可是这最后的告别数语,却字字分明!
只凭说话之人的这份功力,在赴会数千高手中,就没有几个能够办到,举一反三,主人的厉害可知!
不久之后,有人打破了寂静,开始饮酒用菜,接着,一桌桌都没了顾忌,放肚的吃,放量的喝!
十二正大门户的掌门人,却个个暗中深服雷啸天的这番话语,将布谣之人煞费心血的诡谋,粉碎无踪!
※※※
距离雷家堡门约十七八丈处,南角落上有桌酒席,席位虽是八个,但只却坐了四个客人,这四个人的坐法,乍看没有什么怪处,但若仔细注目,就可看出这四人的位置,透着怪异!
他们都是隔位而坐,南北坐着的两个人,位置靠右边,但因是用左手持筷,因之左方虚位,永远空置。
谁也不愿意和这两位坐在一排,省得彼此的筷子和筷子,臂肘和臂肘,打起莫名其妙的架来!
东西互坐的那两位,更好了,身旁虚空的座位,请人家也不干,原因是空座上都有活物!
东边那人身旁的空位上,放着一个玉盘,盘中一条通体赤红,由头至尾生着一道金线的小蛇,长仅尺二!
西边那人的空座上,却放着个人头,眉毛鼻子眼睛和嘴巴俱全,但却不见一丝血迹,两只耳朵,少了一只!
北面惯用左手的朋友,是个二十刚刚出头的小伙子,喝酒猛烈,一口一干杯,大有千杯不倒的气概!
这四个人,各据席的一面,似是根本从不相认,因之当也就互不交谈,各吃各的闷酒!
突然,南面这人仰颈对目,喃喃说道:“可怜呀!可叹!这当上的不小!”
说着,浅饮了半口酒,喟叹一声将杯放落桌上。
东面位上的人,竟接话道:“好好的喝着酒,阁下怎地败人清兴?”
说着,端起玉盘,和那赤红的金线小怪蛇道:“大王,怎么样,该咱们两个亲热亲热了吧?”
话声乍止,这人把脸凑向小蛇,小蛇好乖巧,倏地仰起那扁尖的怪头,在这人脸上擦了两擦!
这人笑嘻嘻的把玉盘重又放下,仰颈喝干了杯中酒!
南面位上的人,适时道:“尊驾刚才是罚问在下?”
东面位上的人道:“有感偶发,要说罚问嘛……也无不可!”
南面位上的人道:“贵姓?”
东面位上的人道:“王,名字却不登雅堂,叫小五!”
南面位上的人,拳拳手道:“久仰久仰!”
王小五嘻嘻一笑,道:“阁下真认得我?”
南面位上的人道:“认得,除了尊驾之外,别人也不会养这条‘蛇魔’的!”
王小五一愣,道:“厉害厉害,如今该我拜问阁下贵姓了!”
西边位子上的人,却接口道,“蛇魔王毒丐王小五,原来有眼没生眼珠子!”
王小五一翻眼皮,道:“朋友,你骂我?”
西边这人自饮自斟,头都不抬道:“你还不该骂?”
王小五道:“该!说该骂的道理吧!”
西边这人冷冷地道:“看样子我要不说的话,你许能吃了我!”
王小五道:“客气,我向不吃人,但是‘大王’可不同了!”
西边这人冷冷一笑,道:“大王是个什么东西?”
说来真怪,西边这人话才出口,王小五玉盘中,那赤红金线叫“蛇魔”的小东西,却倏地飞窜上席面!
王小五摇摇头,嘻嘻一笑,对“蛇魔”道:“不好意思吧,就算这位得罪了你,可还另外有两位客人在呀,你怎能这样没有规矩?回去回去!”
“蛇魔”窜上来的快,回去的可也不慢,真乖,也真听话,身子一滑,飞回玉盘之中!
王小五转对西面这人道:“朋友,你可惹着‘大王’了,没别的话讲,请把为什么骂我的理由说说,最好理由充足!”
西边这人,不慌不忙,道:“你是蛇魔王,又叫毒丐,你自认那命根子似的‘小王’,没人不怕,所以当成了自己的招牌!”
王小五道:“这没什么不对吧?”
西边这人道:“我骂你啥来着?”
王小五道:“你骂我有眼无珠!”
西边这人道:“那没错!”
王小五道:“也许对,所以我问理由!”
西边这人道:“王小五,你不是问南座上这位的名姓吗?”
王小五道:“来而不往成啥礼,人家先问过我。”
西边这人道:“所以我才说,你王小五有眼无珠,想想看,人家这种气派,背后背着柄怪刀,又是习用左手……”
王小五不待这人话罢,哟了一声,对南边这人道:“该死该死,要不是西边朋友说明,我王小五竟然没有想到阁下就是‘刀魔’,真是有眼无珠!”
南座上的“刀魔”欧阳彤,一笑道:“不敢不敢,彼此彼此!”
“不敢,不敢当王小五的谬赞,彼此,彼此,是我也没认出你‘蛇魔王’来。”于是两人哈哈的笑了!
西边这人此时问王小五道:“毒丐!咱们这帐还要不要算?”
王小五道:“你骂的有道理,还算个屁帐。”
西边这人一笑,道:“你那‘大王’肯吃这个亏?”
王小五道:“没法子,他只好认命!”
西边这人点点头道:“人言毒丐‘人毒心不毒’‘蛇毒事不毒’!真不含乎,若不见弃的话,咱们交个朋友吧!”
毒丐王小五把头一摇,道:“现在办不到!”
西边这人也怪,竟不着恼,也不问问王小五,为什么现在交成朋友办不到,只淡淡道:“也好也好,少个朋友,就少个是非!”
毒丐王小五却道:“那你可休想,咱们的是非早成了定局!”
西边这人又淡淡说道:“也好也好,有了是非,也就有了朋友!”
此人反反正正的这两句话,却含着深奥的哲理,乍听来,认系半疯,细细想来,味道无穷!
毒丐王小五一笑,却突然转对北面那年轻人道:“老弟,你也是用左手的,也背着柄奇特的怪刀,不会是无名的人物,请问老弟,贵姓?”
北面这年轻的人,好狂妄,冷冷地说道:“提名道姓的有啥道理。”
王小五嘻嘻一笑,道:“今天我算走了‘背运’,专门找钉子碰,我说年轻的朋友,不说姓名无关,我是怎么称呼你好呢?”
年轻的人,冷冷地说道:“称我声‘万魔之魔’吧!”
这句“万魔之魔”出口,“刀魔”欧阳彤,“蛇魔”王小五,和西边坐的那一位不约而同冷哼出声!
年轻人适时跟皮一翻,道:“三位好像都不服气?”
西边那人一伸手,抓起身旁空座上的人头,向年轻人面前桌上一放,冷着一对眼睛道:“武林中又出了位‘万魔之魔’,使老丈又惊又怕可又喜欢,见面就有缘,无可物敬,来!吃一口吧!”
乖乖,生吃人头,听也没听说过!
西边这人把人头一放,话说完,王小五和那“刀魔”欧阳彤,不约而同手指西边这人道:“你是‘人魔’那五岳?!”
“人魔”那五岳一笑道:“正是在下,两位别罪,咱们这是巧合!”
欧阳彤和王小五还没有开口,年轻人却说道:“你们许是巧合,我却是有心而来!”
三个武林道上的怪魔,神色一愕,同声道:“有心而来?”
年轻人道:“不错,有心找上你们三个!”
“刀魔”欧阳彤,眉头一皱,道:“有什么事?”
年轻人冷冷地说道:“要你们归队报到!”
“人魔”那五岳残眉一挑,道:“老夫归什么队,报什么到?”
年轻人道:“归入‘万魔’之队,报到分定名次!”
“蛇魔”王小五,听出端倪,一笑道:“你是说,我们要归属你的手下?”
年轻人颔首道:“不错,你们作我‘万魔之魔’,魔队中的一员!”
“刀魔”朗朗长笑数声,道:“小孩子,你不嫌风大,会闪了你的舌头?!”
“人魔”那五岳却嘿嘿两声,道:“我说‘万魔之魔’,什么时候归队?在什么地方归队?归队之后,你都是怎样来定名次呀?”
年轻人冷冷地道:“现在先喝酒吧,酒足饭饱之后,立刻归队!”
“蛇魔”毒丐王小五,嘻嘻一笑道:“商量商量,不归队行不行?”
年轻人似是没有听出,毒丐王小五这是调侃的话,反而郑重其事地把头连摇三摇,说道:“不归队办不到!”
“刀魔”欧阳彤怒声道:“小狗,别不知好歹,老……”
没说完,年轻人已肃色接口道:“欧阳彤,在归队之前,你还不能算是我‘万魔之魔’队中的一员,惹我火气上来的话,可有你的好看!”
“人魔”和“蛇魔”,却接上年轻人的话锋道:“娃儿呀!看样子你必须把火气提上来了!”
年轻人冷冷地扫了三个怪魔一眼,道:“怎么?你们都不心服?!”
“人魔”一指桌上的人头,道:“服不服现在还谈不到,娃儿,你先吃口人肉再说!”
年轻人嘴角掀起一丝冷酷笑意,道:“那五岳,你不后悔?”
“人魔”摇头道:“别说叫人听来费心思的话!”
年轻人神色越法冷酷,道:“那五岳,你还有第二颗人头?”
那五岳一指自己六阳魁首,道:“现成现成,就在这里!”
年轻人道:“好!这可是你自己找的!”
话锋一顿,转对“刀魔”道:“索兴叫你们见识见识,走!”
“走”字出口,年轻人凌虚把手一招,竟用“玄影摄物”的功力,将桌上“人头”摄了起来!
接着,冷冷地说:“王小五,带着你的‘蛇魔’,随我来!”
三个怪魔一声不响,紧跟在年轻人身后而去!
年轻人步履安祥,但每一抬足,却已在丈外,并不见他怎样提力,或施展轻功,已快如疾箭!
三个怪魔只是扬了扬眉毛,也一步步相随,直走出了十几里路,前后仍是紧迫之势,谁也没胜了谁!
但这三个怪魔,都暗中有些担心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却有如此精奥的功力,不能不说是罕见!
当然,年轻人只凭这点功力,是吓不倒三个老怪魔的,若不见个真章,老怪魔们绝不甘心!
到了!那是一个小村落,不过十几户散零人家,阡陌中,一户小农家的院内,亮着灯火!
年轻人越过水沟,到了院子,三个老怪魔相随而进,距雷家堡大约有二十里不足的路程!
三个老怪魔,早已都成了精,一看院中竟然有灯,灯下还设有座位,并已有人伺候,就知道恐怕不妙!有道说:“没有一万,不敢硬砸九千,这年轻人要没有致胜的把握,怎敢早备妥一切,引来自己!”
但事已至此,多想无用,到什么地步再说什么话就是。
那五岳因为“人头”在年轻人手中提着,凭心说,他放心不下,所以首先开口问年轻人道:“咱们不再走了吧?”
年轻人理也不理,院中高挑四盏灯笼,十分明亮,但坐位却只有一个,年轻人大马金刀的坐了下去!
院中早有三个大汉伺候,座旁,有个小茶桌,放着一盏盖碗茶,年轻人把“人头”放在茶桌上,道:“拿茶过来!”
茶就在小桌上,这年轻人却懒得动动手,一个大汉也真听话,双手把茶捧到了年轻人面前!
年轻人喝了一口,大汉接过碗去重又放好,那五岳又开口道:“小伙子,你的臭排场不少!”
欧阳彤早巳不耐,扬声道:“小子,老夫走了半辈子江湖,什么人物都见过,还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狂妄自大的东西……”
年轻人冷冷地接话道:“这一点我不反对,所以今夜叫你开开眼!”
毒丐王小五,突然问道:“我说小伙子,咱们往日有没有怨冤仇恨?”
年轻人摇头道:“没有!”
王小五道:“那么说来,你是别有心肠的找我们三个人了?”
年轻人道:“你们早该明白!”
那五岳恍有所悟,道:“宴前,有人暗中给了我个纸条,要我坐到那一桌上,条上说,必有奇事可看,如今想来……”
年轻人接话道:“是我令人办的!”
王小五道:“这样说来,以传声告诉我……”
年轻人剑眉一挑,道:“你们不—定会坐到一桌上,找起来太不方便,也会惊动别人,所以我施了点小手法,请你们别乱跑!”
这话,像是长者训教子弟般,欧阳彤火上了脑门,目光一扫这年轻的人,冷哼一声道:“娃娃,别说废话了,咱们刀对刀吧!”
年轻人斜望着王小五和那五岳,道:“我看,最好你们三个人一块动手!”
王小五在任何情形上,不失风度,一笑道:“抱歉,我王小五没打过合手的架!”
那五岳也道:“小子,狂没有用,老夫不跟你跑!”
年轻人冷冷一笑,却转对欧阳彤道:“这样你就没有希望,施全那‘魔刀九式’了!”
欧阳彤一愕,道:“你懂我那套刀法?”
年轻人不答此问,道:“咱们刀对刀,我不会杀你,但要伤你一点皮肉,这算是教训,也算是让你见识见识奇学!”,说着,缓缓自位上站起,又道:“动手吧!”
欧阳彤眉头紧皱,道:“娃儿,你虽然狂妄无知,但老夫却不忍伤你,最好你将背后的刀撤出来,免得到时候来不及格架!”
年轻人嗤嗤以鼻,道:“普天之下,现在能逼我先撤背后的人,只有一个,不过欧阳彤,那个人绝对不是你!”
欧阳彤道:“别看人称老夫‘刀魔狠’,那只是因为老夫刀法罕奇奥妙,无人能敌,而非因刀狠杀人无算……”
年轻人不耐烦的说道:“别噜嗦了,凭你的刀法,连我一根汗毛都碰不到的!”
欧阳彤就算是个泥人,也早犯了土性,沉声道:“小子听着,老夫断喝之时,刀式已到,注意着,小心躲,若难躲过,只要不动,不致重伤!”
年轻人却道:“欧阳彤你也听着,当你刀法展开劈下的刹那,我的刀已经到了你的颈间,任你怎么躲,也要带伤!不过我这‘万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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