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小官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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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刘洋气急了,他是带着两个汉子来的,于是杀气腾腾,准备动手。
倒是这时,有人啪的一声拍案而起,却是邓健这吃白食的家伙。
邓健斜着眼睛,大喝道:“谁敢在这里闹事,活腻了么?这是大爷吃白食的地方,伤了秦公子,我吃谁的饭?立即滚出去,否则不死不休。”
刘洋见这邓健气势如虹,倒是吓住了,禁不住道:“你是何人?”
“姓邓名健。”
身后一个汉子连忙上前,低声附在刘洋耳畔说了什么,刘洋脸色青一块红一块,最后不甘的瞪了秦少游一眼:“我们等着瞧。”
“等着瞧就等着瞧。”秦少游没把他当一回事,却是目光落在邓健身上,仿佛发现这个家伙似乎也有一丝闪光点,于是眼睛眯起来,心里开始打着算盘。
邓健回瞪他:“看什么看,我又饿了,吃饭!”
“饭没有,有粥。”秦少游撑着脑袋,讨价还价。
“那要五碗。”
秦少游虎躯一震,心里暗骂:“你这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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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璧宫绮云殿。
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上的灯火冉冉,寝殿中央,鲛绡宝罗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殿外轻风绡动,于是帷幔纷扬。在这紫幔之后,则是一尊隐约的身影,她伏在金案之后,借着案上的冉冉灯火,提笔阅览着什么。头上隐约可见金凤御冠,每一次在案上书写时,香肩微动,那御冠上的流苏便随之微颤。
她坐在这里很久了,足有一个时辰,可是依旧保持这样的坐姿。
而在帷幔之外,则侍立一个俏丽的身影,她便是女帝身侧的上官婉儿,她穿着大红的女官官服,伫立不动,俏丽的脸上看不到丝毫表情,便如一尊冰雕,时刻等候女皇的吩咐。
上官婉儿如往常一样,等侯着陛下批阅奏疏,近来陛下心情不好,上官婉儿是素来知道陛下心思的,如今女皇陛下的登基不久,百废待举,虽百官称颂,可是在这称颂背后,却潜藏着巨大危机。
其一,陛下姓武不姓李。
其二,陛下是女人。
盛唐之时,女子地位并不低贱,可是自尧舜以来,从未有女人为天子,女皇固然是开了先河,可也饱受质疑。
前几日,太府寺要求调查前太子李弘死因。
再往前一月,正议大夫上奏,蜀中有母鸡雄鸣,于是州县惊动,流言四起,有人非议,认为这是阴阳失调,乾坤颠倒之故。
这些看似很是平常的消息,却似乎宛如梦魇一样,缠绕在女皇的心头。
上官婉儿看到那帷幔之后,略带疲惫的身影,思绪已经飘远,禁不住在揣测,暗波之后的人,到底是何人在操纵。
“咳咳……”
帷幔后传出一阵轻咳。
上官婉儿收回思绪,抿着朱唇微微一笑,屈身行了礼,道:“陛下有何吩咐。”
帷幔之后的人凝坐不动,良久,她似乎用手指磕了磕桌子,发出轻微的响动,而后慵懒的道:“恒州刺史裴贞,可拿问了么?”
上官婉儿道:“有司已经审了,已证实是诬告。”
帷幔之后陷入了才沉默。
她似乎提起了朱笔写着什么,可是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她突然道:“可是朕已经下旨拿问了啊。”
短短的一句话,声如细丝,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虽然是拿错了人,所查不实,可是既然已经严刑拷打,让他官复原职,谁能保证,他不会心怀怨恨呢?
于是帷幔之后的人慢条斯理的道:“你来制诰,这件事让索元礼来办,不要留有后患。”
上官婉儿心里轻叹,俏容却依旧没有显露出表情,只是屈身道:“微臣遵旨。”
“还有一件事,洛阳城里,有个如春酒楼,弘儿曾在那里用过饭,对那里的酒食,甚是喜爱,还留下了墨宝,这件事,打听一下。”
上官婉儿如木偶一般,没有表情,依旧屈身:“微臣遵旨。”
第七章:能吃饭么
上官婉儿莲步移到了合璧宫。
她叫了个宫人,吩咐道:“去打听一下那个如春酒楼,尤其是那个匾额的来历,要确认清楚。”
上官婉儿说到这里,冷漠的俏脸上,却多了几分明媚,道:“既是出了宫,叫人带一碗豆花来,宫里的御厨,大鱼大肉的,真是腻了。”
一个时辰之后,有个太监跪在了制诰房里。
而上官婉儿则是坐在案后,胡床、胡凳虽已普遍,不过在宫里,却依旧还是跪坐,上官婉儿只穿着一件淡绿的衣裙,她毕竟年纪不大,伺候陛下的时候,面如冰山,可是现在在这里,却是露出几丝憨态。
她正在上下其手地对付一碗豆腐花,吃了几口,她皱眉:“咸的?为何不是甜的?这些放盐的豆腐郎,真比逆贼还要该死,嗯……”她皱皱鼻子,很武断地下了结论:“咸逆,该死!”
虽是如此,她还是很有兴致地将这碗豆腐花吃了个干净,这才心满意足地抬眸,看着跪在房里的太监,道:“打听了么?”
“打听了。”
“你说。”上官婉儿又正经起来,她眯着眼睛,似在打盹,实则那被眼帘遮了一半的眸子却闪烁着光芒。
“那如春酒楼的牌匾确实是太子当年亲书,此后便装裱了上去,上头写的是厨艺无双四字。”
上官婉儿似乎想到了什么,蹙眉深思起来,道:“你继续说。”
“店里有个掌柜,是个书呆子……”
“书呆子……”上官婉儿又皱眉,她是女才子,乃是宰相上官仪的孙女,因聪慧善文得女皇重用,掌管宫中制诰多年,有“巾帼宰相”之名,可谓才华绝代。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喜欢一个书呆子,才子和书呆子不同,前者是倜傥风流,后者惹人讨厌。
“为何是书呆子?”
“听说他自幼读书,每日都躲在房里背诵四书五经、读书写字,不过却无经济之才,他爹死后,他依旧不思进取,每日只晓得摇头晃脑的捧书作乐,以至于如春酒楼的生意一落千丈,门可罗雀,据说这酒楼经营不善,已经维持不下去了。”
上官婉儿禁不住恼火,道:“这等人,上不能承家业,下不能安生立命,实在可笑,蠢虫而已,哪是什么读书人。还有什么?”
“还有………”太监迟疑了,老半天不敢说话。
上官婉儿已对那如春酒楼没了半分兴致,不过现在见这太监迟疑,便忍不住追问:“有话,你但说无妨。”
“还有,那儿的饭菜好难吃,奴婢四处打听了那儿的左邻右舍,还有附近的食客,他们都说饿死事小,吃了姓秦的饭菜才叫作孽,猪食都不如,上个月有个人冒险去吃,从里头吃……吃出了……”
“不要说了。”上官婉儿不必听,也晓得这太监要说的是什么,她禁不住犯恶心,低叱一句:“真是不晓事,不该说的你也说。”
这太监一脸委屈的道:“方才是姐姐教奴婢说的。”
上官婉儿不由气闷,她叹口气,道:“这一次真是苦也,陛下过问了如春酒楼,那酒楼……真是讨厌。”她不耐烦地对跟前的太监挥挥手:“下去。”
旋即,蹙着眉,用玉藕般的小臂撑住自己的下巴,满是苦恼之色。
她是陛下肚子里的蛔虫,陛下既然问起了如春酒楼,实则问的却是皇太子李弘,那么这件事可就不简单了,无论如何,她也要去如春酒楼走一趟不可。
“嗯,明日就去,去之前先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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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此前的名声太坏,重新开始数日,依旧还是没有客人来。
唯一一个客人,还是个吃白食的,邓健这家伙对秦少游的生意很关心,他自诩自己义薄云天,也为秦少游出了不少主意,比如他有数十个狐朋狗友,倒是很想跟着一起来打秋风。秦少游吓得肝颤,老半天发现自己虽然读了许多书,可他娘的居然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最后,他摇头晃脑的道了一句:“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秦寿则是每日跟着秦少游学做菜,反正没有客人,一道道菜反复练习,也慢慢的有了些模样,尤其是那肉末茄子,除了火候上还不太能掌握,还有茄子切得厚了一些之外,倒也勉强过得去。
只是这番练习,浪费了不少食材,秦少游也不在乎,他不可能每日都亲自下厨,好刀要用在刀刃上,所以秦寿还要培养起来。
今日风和日丽,太阳暖呵呵的,据说阳春三月时节,伊河那儿的文庙有庙会,很是热闹,如此一来,酒楼的生意更是冷清,秦少游便倚着柜台打着瞌睡,这样的**生活,实在教人讨厌,不过……先睡一觉再说。
到了日上三竿,迷迷糊糊的秦少游耳尖,听到了脚步声。
秦少游激动了,虽然昨天,他曾拉了一个客商进来,还声明给他八折优惠,边上邓健一脸横肉,把一根棒子藏在袖子里,偏偏又露出点尖角来,吓得那客商不轻,战战兢兢的进了店门,点了两样小菜,菜还没上,趁着秦少游到了后厨大展身手的时候,溜了!这让秦少游很懊恼了一阵。
现在这脚步声便是如春酒楼的第二个客人,不……听这脚步,客人不只一个,而是很多很多。
秦少游忍不住热泪盈眶,祖宗保佑啊,昨晚烧的高香显灵啦,终于正儿八经的来客人了。
不过他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慌,不能激动,不能表现出异色,别把人吓跑了才好,要淡定,要从容,要举重若轻,如春酒楼生意这样‘好’,稀罕你一个客人么?
对,就是要有这样的底气,于是他立即抽出一本账册,账册不知是哪年哪月的,已经泛黄了,不过他一边捻着账簿,一边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的划动,而后摇头轻叹,自艾自怨:“昨日的流水,才堪堪四千钱,七十多个食客,才吃这一些,不过据说近来有庙会,不过也好,趁着这几日生意清淡,好好歇一歇,等到庙会结束,高朋满座,那可有的忙了。”
“哎……生意这样好,真是教人好生着急啊,明日再去雇个伙计才好。”
他一副凝眉踟躇之态,风淡云清,然后他不经意的抬眸,微微有些愕然。
站在柜台对面的,是一个艳丽到了极点的女子,二八芳龄,绫罗绸缎的裙子,有点让人失望的是,这里虽没有广dian局,可是女子的抹胸并不是低,而是绣着银丝的直领。
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可是从她的眼眸中,又难以寻觅到寻常这样年龄女子相配的神韵。
怎么说呢,眼眸里没有天真,也没有清澈,而是深不见底,幽邃的背后仿佛藏着许多的故事。
站在女子身后的,是四五个护卫打扮的人,个个挎着刀,虎背熊腰,看似漫不经心,却似乎随时戒备,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可以立即暴起。
秦少游笑了,为了这个笑容,他曾对着铜镜练习了很久,顾客就是上帝,春天般的笑容是必须要有的。
“客官,吃饭?”
说话的时候,秦少游的喉结禁不住在颤抖,一颗心要跳出来,天可怜见,若是这个女子的回答是奴家看上了你,秦少游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在愤怒之下掐死她。
上官婉儿感觉到了一丝异样,这个人就是那个书呆子?还算彬彬有礼,只是看自己的眼神似乎过于炙热。不,是无礼!
可是她既然来了,便点点头道:““嗯……吃饭。”
秦少游松了口气,这短短的吃饭二字宛若天籁之音,秦少游忙道:“客官,请!”
他激动了,于是亲自绕过了柜台,选了最靠窗的窗户,拿着鸡毛掸子拍了拍,恭恭敬敬的请上官婉儿坐下。
上官婉儿是何等人,秦少游的殷勤显得有些过份,她心里冷笑:“或许,这个书呆子是将我当作颜如玉了,他的憨态倒是有些意思,可惜是个呆子啊。”
上官婉儿在胡凳上坐下,几个侍卫各自侧立一边。
秦少游兴匆匆地拿了一个单子来,道:“客官,要吃些什么,你看,这是菜单。”
“菜单……”上官婉儿狐疑,接过菜单,便看到琳琅满目的一个单子,写着‘荣华富贵’‘五彩缤纷’之类的菜名。
上官婉儿不由轻笑,似乎对这些别致的菜名有了些许的兴趣,而且上头的字,似乎也很别致,书法不错,这是上官婉儿对字的评价。
于是她抬头,浅笑道:“你的书法欠缺了些,可是字体却是别具一格,勤加练习,异日或许有大家风范。”
秦少游很忧伤,美女,我是厨子好么,夸一个厨子是个好书法家,你认为这样合适?
秦少游笑呵呵地道:“承蒙夸奖,实不敢当,小姐,该点菜了。”
上官婉儿顿时想到了太监打探到的‘消息’,心里一阵恶寒,颇有几分被人逼着上刑场的意味,她于是浅笑道:“不知掌柜高姓大名。”
“秦少游。”秦少游已经不耐烦了。
上官婉儿便笑道:“这名儿好。”
秦少游苦笑:“先点了菜……”
上官婉儿:“看你这儿颇为素雅,名儿亦有深意,字又写得好,你是哪里人士,生辰是什么,家里有几口人,想必你是读过书的,读的是什么书……”
秦少游已经怀疑,唐朝的女人实在过于放荡,眼前这位大龄女青年,莫非是真的看上了自己?
可是,能先吃了饭再来调戏么?
第八章:服不服?
秦少游咬咬牙,坚决抵制诱惑:“小姐,先点菜好么?”
上官婉儿无奈,她只得有一搭没一搭的道:“荣华富贵?这是什么?”
秦少游道:“炒白菜。”
“好名儿……不过……你们这里有没有,那种……唔,不需要做的菜。”
秦少游一头雾水:“什么叫做不需要做的菜?”
上官婉儿道:“譬如葡萄。”
“……”秦少游愕然,你要吃葡萄,你跑来这里做什么?他摇头道:“没有!”
“梨呢。”
“也没有。”
“那你叫个人去街上买一些来,我吃这个。”
秦少游感觉自己受伤了,至于嘛,好不容易来一个客人,结果竟是让自己上街去买水果洗干净给她吃,这个人是来砸场子的?
秦少游的眉头皱起来,道:“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上官婉儿浅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道:“没什么,就是想吃梨。”
阴谋,这一定是阴谋,一定是周家派来消遣他的。
秦少游愤怒了,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愤怒,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不能侮辱我的专业,你们可以谋夺我的家产,但是不能这样落井下石。
欺人太甚!
秦少游压住怒火,瞪着上官婉儿:“莫非吃我的菜比挨刀还可怕?”
转眼之间,这个如沐春风的书呆子就成了怒目金刚。
上官婉儿讶然,她从未见过这样情绪变化不定的书呆子,身边的几个侍卫想要动手,她美眸一转,示意他们不得造次,旋即笑吟吟的道:“我素来爱洁净。”
“还有呢?”
“我挑食。”
秦少游气得发抖,**裸的挑衅,这绝对是**裸的挑衅,欺我秦家无人啊。爱洁净,就是污蔑如春酒楼的饭菜有问题,说挑食,无非是说做的不好吃,你吃都没吃,就下如此论断,不是寻衅滋事是什么?姓周的,和你没完!
秦少游二话不说,便抓住了上官婉儿的手腕,他下手很重,直接在这晶莹如雪的玉腕上抓住一道淡痕。
谁也不曾想到,秦少游竟敢行凶,他一下抓住了上官婉儿的脉门,几个侍卫纷纷要拔刀,却又顾虑上官婉儿的性命,反而有些失措。
上官婉儿吃痛,哎哟一声,正待要反击,秦少游却是拖着她,怒气冲冲的道:“我和你们有什么仇,什么怨?如春酒楼的声誉何至于被你们这样诋毁?你们嫌饭菜脏是么?那就让你们亲眼看看后厨,哪里脏了?不能下咽,你就瞧瞧什么叫做美味佳肴……”
他拖着上官婉儿,直接往后厨去。
上官婉儿打了个趔趄,又羞又怒,小腿上一崴,她顿时疼得眼泪都出来,咬着朱唇道:“我脚崴了。”
秦少游放声大笑道:“哈哈,魑魅魍魉,你们的阴谋诡计,我会看不穿么?不要啰嗦,既然坏我酒楼声誉,便是辱我名节,坏我节操,今日不让你们开开眼,我秦字倒过来写。”
秦少游直接拉着上官婉儿到了后厨,几个侍卫也忙抢上前去。
后厨里的秦寿听到动静,见状,大惊失色的道:“堂弟……”
秦少游起了性子,天王老子也不管的,他又恢复了狂态,用着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打下手,热锅。”
秦寿咂舌,连忙添柴去了。
后厨狭小,容不了许多人,几个侍卫进不来,秦少游却还抓着上官婉儿,几乎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斥道:“客官,你要吃什么?”
上官婉儿惊魂未定,俏脸微红,大口喘着粗气,以至于发出了鼻音,她自幼生在宰相府里,锦衣玉食,后来父亲获罪,自己被充入宫中,可是有武则天庇佑,也素来是高人一等,何受受过这样的对待,可是眼前这个‘书呆子’,既没有将他当作高高在上的上官制诰,也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可恨又可畏。
她还是有点被秦少游的气势所摄,却勉强着自己冷静道:“我……我不知道……”
“很好,你不知道,那就是什么都吃了。”秦少游不再理她,朝秦寿道:“刀!”
秦寿拿了菜刀,直接往秦少游这边飞来,这是秦少游教他的绝技,秦少游的手在头上虚空一伸,这一面菜刀便稳稳当当的握在他的手里。
外头几个侍卫本要抢进来制服秦少游,可是被秦少游这一手吓住了,上官婉儿离秦少游很近,若是他们冲进来,激怒了这个家伙,谁能保证此人不会狗急跳墙,拿着菜刀暴起伤人。
所以侍卫们都没有动,俱都石化。
这时又听秦少游道:“菘菜。”
又是新鲜菘菜抛来,秦少游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