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伪君子-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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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陛下,臣曾有秀才功名,是弘治十五年的秀才,臣侥幸,被绍兴学政大人取为院试第一,可惜后来被革了功名。”
弘治帝颇有些惊讶地瞧着秦堪,他没想到这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居然能得中院试案首鳌头,如此才华,若说那《菜根谭》真是他所作,亦非不可能之事……“后来为何被革功名?”
秦堪垂首将他与原绍兴知府的公子佟应龙的恩怨娓娓道出。
弘治帝听到最后,狠狠一拍桌子,怒道:“又是这佟珍!绍兴吏制之恶,此人其罪当诛!”
对于佟珍,弘治帝还是有些印象的,敢贪皇宫贡品还被徐老国公的孙子逮个正着,这号人想忘记都难。
“秦堪,既如此,朕便下一道特旨,恢复你的秀才功名,寒窗辛苦十余年,好不容易挣来的功名不能说没便没了,那件事错不在你,不该被革。”
秦堪顿时大喜过望,这大概是今日进宫得到的最大好处了。
“臣……叩谢天恩,吾皇万岁!”
融合这个时代越久,秦堪便越明白功名的重要,虽只是小小秀才,然而却已正式一脚踏进了士大夫的行列,弘治帝的补偿令秦堪的未来敞亮了许多。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值卫东宫
拜辞弘治帝,秦堪一步一步恭敬地退出了文华殿。
朱厚照眼珠子转了转,扬声叫道:“秦堪,你那《菜根谭》里有几句我不大明白,去我春坊,你教教我……”
说着便待快步溜出殿外,却不料弘治帝冷喝道:“孽子,给朕滚回来!越来越胡闹了,这笔帐朕得跟你好好算一算!”
朱厚照嘴一瘪,哀怨地瞧着秦堪。
秦堪一步一步朝殿外退去,对朱厚照的哀怨目光视而不见。
这倒霉孩子今日把他坑得不轻,老实说,弘治帝教训他实在是一件喜闻乐见的事情,最好把这孩子揍得连弘治帝自己都不认识……走出宫门,却见承天门外的广场上,杜嫣一脸焦虑地来回徘徊,不时抬袖擦擦眼眶涌出的泪花儿,见秦堪完好无损地走出来,杜嫣不由大喜,快步迎上前,拉住秦堪的手上下不停打量。
“相公你没事吧?有没有受罪?那些武士有没有打你?陛下为何宣你进宫?”
连珠炮似的问题一个一个冒出来,饶是亲眼见着秦堪无恙,杜嫣的声音犹带着几分颤抖。
一阵暖暖的感动涌上心间,不顾承天门前来回巡梭的军士,不顾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行商路人们的异样目光,秦堪微笑着将杜嫣搂进怀里,像安抚小动物般轻轻抚摩着她的背脊。
“相公没事,陛下只是宣我进宫奏对而已……”
“相公,你别……好多人瞧着呢。”杜嫣顿时大羞,轻轻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夫妻搂搂抱抱合理合法,很正常的事,何必在意世俗的目光?”秦堪温和的笑容里有种睥睨一切的轻蔑和豪放。
杜嫣羞得不行,干脆不挣扎了,像只鸵鸟般把头埋在他怀里默不出声。
…………“相公,你骗我,陛下宣你入宫奏对,怎会派一群凶神恶煞的武士押你入宫?”杜嫣到底不笨,焦虑之心消退,很快便想到了这个问题。
“陛下说相公我是难得的人才,五百年才出一个的国家栋梁,他怕我出事,派武士一路保护我入宫呢。”
杜嫣噗嗤一笑,轻轻捶了他一下,嗔道:“总喜欢胡说八道哄我,当我傻子么?”
搂着秦堪的手微微加重了几分力道,杜嫣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幽幽道:“相公,我不懂你们男人的事,家国,社稷,官场,这些对我来说太复杂了,我真的不懂,只求相公你时时刻刻保护好自己,不要被人算计,不要让我在家里整日为你担惊受怕,好吗?”
秦堪没说话,抱着她的双臂却紧了几分,心中涌起许多的愧疚。
自从入了京师,过得战战兢兢的不仅仅是他,还有他的妻子,短短不足半年,妻子为他受了多少惊吓,多少担心,官场是一展抱负的地方,也是勾心斗角的地方,壮志若酬,享受荣光的永远是男人,勾心斗角,躲在家里惊惶害怕的永远是妻子……何时才能在这世上百无禁忌,让家人也跟着沾享风光,从此不再为他担惊受怕呢?
秦堪的目光出神地盯着大街上来往如潮的人流,用力地抱紧了怀里的妻子。
“嫣儿,再等等,再等等吧,等到相公一飞冲天的时候,相公发誓不再让你为我担心,相公要让你快乐一辈子……”秦堪凑在杜嫣的耳边喃喃道。
耳鬓厮磨的温情里,他对妻子许下了一个男人的郑重诺言。
**************************************************************秦堪出宫没多久,禁宫出动缇骑,离开京师奔赴绍兴府。
弘治帝终究不会轻信秦堪的话,有些事情必须亲自证实,《菜根谭》是小事,但朱厚照是他的心头肉,对于一切出现在朱厚照身边的人物,弘治帝必须查个清楚,他是个谨慎的帝王,知根知底的人他才敢用。
秦堪和杜嫣回到家,当他把秀才功名被皇帝恢复的消息告诉杜嫣时,杜嫣楞了许久,接着惊喜万分,雀跃着跑进书房写信,她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的父亲杜宏,她想跟父亲说,她嫁的这个男人不但有本事,也有功名,而且是皇帝陛下特旨恢复的功名,她的男人,是弘治十五年的绍兴院试案首。
秦堪当上执掌千丁的千户时,也没见杜嫣如此兴奋过,仅仅一个秀才的功名却让她欣喜若狂,仿佛相公金榜题名当了状元似的,府里的怜月怜星以及管家,杂役,厨娘,婆子们闻知老爷是秀才,也忙不迭地恭喜道贺,杜嫣高兴之下每人多赏了一个月的工钱,于是阖府欢庆,热闹喧嚣如同过年。
秦堪没想到古代人对功名如此狂热,如此看重,普通百姓与秀才之间仿佛隔着一道龙门,跳过去了,鲤鱼化龙,没跳过去,鲤鱼永远之是鲤鱼,这便是阶级,这便是读书人和普通百姓之间的差距。
此刻秦堪甚至生出发奋努力继续考举人的冲动,后来想到自己如今连繁体字都写得歪歪扭扭,更别说要读懂读透那些深奥如天书般的四书五经,还要做得一手漂亮的应制八股……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秦堪很快放弃了这个不冷静的想法。
做人就算不能做到让自己骄奢淫逸,至少也不该给自己找麻烦添堵,无缘无故用头撞南墙的蠢事秦堪决计不会干的。
……………………帝王想知道的事情,不可能瞒得住。
一个多月后,数骑快马入京师,奔向皇宫。
御书房内生着两盆炭火,烘得屋子里暖融融的,弘治帝腿下裹着厚毯,捂嘴咳嗽不停,随侍太监急忙奉上热汤药,弘治帝喝了两口,皱了皱眉,把汤药放下,目光又落到案头的一份奏报上。
良久,弘治帝眼中露出了赞许之意,点头喃喃道:“果真是绍兴院试案首,此子倒没说假话,而且那首传唱江南的‘人生若只如初见’竟也是他所作,有此才华,能写出《菜根谭》这等旷世佳作,倒也合情合理,看来这《菜根谭》确实是他写的……”
顿了顿,弘治帝又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明明才华出众,却不愿扬名士林,极度窘迫之时情愿将十数首绝佳好诗冠唐寅之名,刻书刊印成集,他却只在背后默默赚银子,几首不食人间烟火的好诗竟被他当成货物般卖了出去,不求名只求利,此子到底在想什么?简直侮辱斯文,读书人里的败类,若让西涯先生他们知道了,非撸起袖子打上门去不可……”
轻轻敲着案头,弘治拧起了眉。
秦堪这人很难对他下个准确的定义,有才华,但为人品性方面却似乎有点……一个人能写出《菜根谭》这样深刻而豁达的佳作,再坏大概也坏不到哪里去吧?太子身边的博学鸿儒多不胜数,论学问,哪个都比秦堪强许多,然而太子不仅仅只读圣贤书,人情世故必须也要学的,这一点,刘健,谢迁他们教不了,他们太过老成保守,而且稍嫌迂腐,能教太子人情世故的,恐怕也只有这个《菜根谭》的作者了,正如他书里所言,“嚼得菜根,百事可为”。
思忖良久,弘治帝终于下了决心。
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已有了一种来日无多的预感,心中最放不下的,便是那个顽劣惫懒的太子了,如何教导太子已成了弘治帝目前关注的重中之重,很显然,朱厚照若欲成为不逊于他的有为国君,仅仅靠学问是绝对不够的,很大程度上,人情世故往往比学问更重要。
“传旨,调锦衣卫内城千户秦堪常随伴驾太子,值卫东宫,赏秦堪银千两,绸十匹。”
**************************************************************“值卫东宫”的意思是保护东宫的安全。“伴驾太子”则是给太子当跟班。
旨意传下的第二天,秦堪站在东宫门前的牌坊下,面带苦笑,满脸不甘。
内城千户所辖下无数青楼,茶肆,酒楼,每月百户们送来的孝敬银子足以让管家婆杜嫣数钱数到手抽筋,结果弘治皇帝一道圣旨,秦堪的油水顿时全无。
值卫东宫还有什么钱途?他总不能向朱厚照要平安银子吧?
财源被弘治皇帝一道圣旨给掐断了,靠每个月那几两俸禄,全家人都得饿死。
秦堪郁闷地叹了口气,又该想法子挣钱了……门前武士验过腰牌,神情恭敬地请秦堪这位未来的顶头上司入内。
秦堪缓缓走到东宫银安殿外,却听得殿内传来一阵喧哗声,踮足往里面一瞧,朱厚照和刘瑾,谷大用,张永等人在殿中围成一个圈,众人面红耳赤不知在做什么,每个人都喊得很大声,神情非常激动。
正纳闷时,却听得一声鸡叫,接着一只黑色红冠的公鸡忽然飞上众人头顶,朱厚照愈发激动了,手舞足蹈地肆意大叫。
公鸡不断飞起又落下,尖利的嘴喙在朱厚照脸颊边晃来晃去,秦堪瞧得心惊胆颤,太子若有损伤,倒霉的可是他,毕竟他现在的职务是“伴驾太子”。
三步并作两步,秦堪忽然冲进众人圈内,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一只恰好飞起来的公鸡脖子,周围喧嚣叫闹的嘈杂声顿时一静,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秦堪抓住鸡脖子,随手一扭……喀嚓。
干脆利落的漂亮手法,公鸡含恨而终,魂归离恨天。
拎着死去的鸡,秦堪朝朱厚照抱拳:“太子殿下,臣秦堪奉陛下旨意,从今日起值守东宫。”
刘瑾谷大用等人仍旧目瞪口呆,毫无反应。
朱厚照嘴角狠狠一抽,目光渐渐泛上泪光,眼看要哭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败类圣人
当秦堪目光移转,看到殿内地上还有一只活着的公鸡咯咯直叫,一副高手寂寞的样子在殿内耀武扬威时,秦堪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败兴致的人走哪儿都惹人讨厌,很不幸,秦堪第一天入东宫当值便败了太子殿下的兴致,人家兴高采烈斗鸡的时候,就算不屑上前奉承凑热闹,至少也不该一伸手扭断太子殿下的斗鸡的脖子……不知道把太子气哭是什么罪名……
“臣……臣实在是,实在是……”秦堪尴尬地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同情地瞧着泫然欲泣的太子,晃了晃那只气绝身亡的斗鸡,干巴巴道:“殿下喜欢吃肯德鸡吗?大补的……”
…………
…………
“我的威武大将军……”朱厚照满嘴流油,吃一口便干嚎两声,口头上对那只含恨离世的斗鸡表示一下哀悼,然后埋头继续啃鸡骨头。
斗鸡当然不能吃的,秦堪给他做的鸡是正宗的芦花家鸡,色香味美,肥而不腻。
这只鸡终于算赎了秦堪刚刚造的孽,朱厚照吃了一口后,立即便原谅了秦堪阵前扭杀他一员大将的恶劣行为。
直到此刻秦堪才知道死在他手里的那只斗鸡原来叫“威武大将军”,非常霸气侧漏的名字,只可惜代太子殿下出师不利,大将军在某千户手里折戟沉沙,壮志未酬身先死。
秦堪有点想笑,忽然想起史书里记载过,朱厚照登基后御驾亲征,还得意洋洋给自己封了个“威武大将军朱寿”的名号,旨意一下,从朱元璋那一代起,祖宗十八代的皇帝身份全部被这不肖子降了一大截儿,估计那道荒唐旨意传进朝堂后,朱家的祖宗牌位全部无风自倒,禁宫太庙内阴煞阵阵,怨气冲天……收起笑脸,秦堪郑重其事地朝朱厚照长长一揖,义正严辞道:“殿下乃国之储君,怎可每日斗鸡取乐,荒废学业呢?须知业精于勤而荒于嬉,玩物丧志的道理,诸位大学士必然说过许多,臣虽位卑却不敢忘国,恳请殿下……”
“装,再装!你家夫人揍我的事儿我还没跟父皇说呢……”朱厚照瞪眼,目光满是鄙夷。
“……臣觉得,学习之余适当放松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秦堪有些头疼,朱厚照好像把他看透了,以后在他面前装君子装圣人,效果可能很不理想。
“你被父皇调来东宫了?”
“是的,臣负责伴驾殿下,值守东宫,保护殿下的安全。”
“那你以后是不是可以每天陪我玩了?”朱厚照的表情显然很兴奋。
秦堪迟疑道:“应该可以……吧?伴驾太子大概是这么个意思,不过殿下,臣不得不再次谏言,恳请太子殿下不要荒废学业……”
“停!不要跟那些大学士们一样罗嗦,太没趣儿了,秦堪,你不是这么没趣儿的人呀。”
秦堪苦笑道:“臣只是尽自己的职责,毕竟大学士们的眼睛都盯着臣呢,若臣不说几句没趣儿的话,恐怕大学士们又会给我扣一顶蛊惑东宫的帽子……”
朱厚照大喇喇地一拍胸脯:“有我在,谁也不会给你乱扣罪名的,不用怕。”
秦堪感到很无语,这小子大约忘记他自己每次被大学士们训得跟孙子似的是什么模样了,自身都难保的家伙许下的承诺,实在很难让人产生信任,哪怕他是太子也一样……***************************************************************秦堪的东宫保卫工作开始了。
每日近距离接触朱厚照以后,秦堪才发现这位太子爷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他喜欢玩,喜欢变着法子玩,遛狗斗鸡耍蛐蛐儿,玩得花样十足,每日在春坊上课则一副昏昏欲睡,有气无力的样子,授课的大学士一走,他的身体便仿佛注入了一股名叫“鸡血”的东西,立马变得亢奋,欢呼着冲出春坊……其实朱厚照的样子跟前世那些厌学好玩的普通初中生没什么区别,只可惜他是大明的唯一皇位继承人,肩上担的责任比初中生重了不知多少倍,于是昏庸荒唐骄奢淫逸等等各种负面贬义词便落在他头上。
身旁的所有人只知道劝他向学,劝他读书,期待他将来做个好皇帝,做个英明的皇帝,最重要的是,做个不亏待士大夫和文官集团的皇帝……还没登基便背负着各种期望,各种劝诫,各种责备,各种督促,却从没有人问过他快不快乐……没人问他快不快乐,渐渐地,他学会自己寻找快乐。
秦堪越来越觉得朱厚照活得很可怜,这种可怜或许连朱厚照自己都没发觉。
…………
…………
秦堪安分地在东宫值守着自己的岗位,然而那篇残缺不全的《菜根谭》终究还是传了出去。
仅仅数页的《菜根谭》在朝堂掀起了风浪,字字珠玑如黄钟大吕,令人震耳欲聋,秦堪的名字渐渐在朝堂传扬开来。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千户怎么可能写得出如此惊才绝艳的精辟文章?这不科学!
文官们嫉妒了,嫉妒渐渐引发了愤怒,他们不相信一个武官能写出这样的文章,这简直是在打文官们的脸!
文章挑不出错处,《菜根谭》的精妙不是那些只知打嘴仗的御史言官们能挑得出错误的。
文章没错,人却错了。
于是参劾秦堪的奏本又雪片般飞进了皇宫,所有的奏本都陈述着同样的理由:抄袭,或冒名。
打死他们也不相信,一个锦衣卫的武官竟然有这般本事,能写出堪比圣人的文章。一定是抄袭,或是抢了哪个隐士高人的文章无耻地冠以他的名字。
——客观上来说,喜欢胡乱咬人的言官们这次真没猜错,只可惜煌煌大明只有秦堪这么一位穿越者……弘治帝被无数奏本烦得不行,于是甩出了一个事实。
秦堪是弘治十五年绍兴院试案首,人家的考试成绩难道也是抄出来的?还有“人生若只如初见”,有本事你也作一首这样的诗来试试?
所有文官顿时目瞪口呆,同时悲愤莫名。
你一个读书人,而且还是院试案首,前途不可限量之人跑去当什么锦衣卫?
读书人中的败类啊!可是这个该死的败类写的文章却他娘的可以当圣人……什么世道!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千户很忙
扬名了,是好事。
名气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带给人的好处却是实实在在的,名气伴随着利益,有句老话“成名要趁早”,意思就是说,早一点成名便能早一刻拿到实实在在的利益,大器晚成便亏了。
这是秦堪对成名的理解,他是现实主义者,什么事情都习惯跟利益扯上关系,没利益的事打死也不干。
秦堪成了秦圣人,扬名立万了,可惜名气有了,好处一文钱没见着,麻烦却多了一大堆。
不知什么时候起,东宫门口三三两两聚集着一些文官,大到某部侍郎,小到六品主事,官阶不一而足,他们聚集东宫当然不是诚心拜见太子殿下,而是特意找那个值守东宫的秦千户,新鲜出炉的秦圣人。
这些人都穿着官服,秦堪的武官身份却能写出可以流芳千古的《菜根谭》或许深深刺激到了文官们的自尊心,于是自觉不自觉地穿上文官官服来找秦堪,从心理上给自己找回一点场子。
东宫乃储君龙潜之地,当然不允许官员们有事没事乱进,那些文官们又不肯离开,于是东宫门前的广场上出现了一幕奇异的场景,一群穿着官服的官员们站在凛冽刺骨的寒风里,道貌岸然负手而立,玉树临风之余犹不忘吸溜一下鼻涕,他们三五成群聚集在广场四周,京师的冬天风大且冷,冷风像个断臂分桃的流氓,风一吹便掀起这些官员们的官服下摆,露出他们的里衫亵裤,非常不雅。
于是官员们负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