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帝女-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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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阙说到这里略一停顿,目光瞟向鸾飞腾,胸有成竹的说:“况且,鸾太傅也会守在这里等老夫回来呢。”
鸾妃闻言扭头担心的看向父亲,鸾飞腾为难冲她点点头,脸上浮起愧疚心疼之色:“盈儿不必顾忌为父,只是你得身子可受得住?”
看着经过了今夜已经明显苍老的父亲,鸾妃眼中的痛楚一闪而过,马上又坚定起来,“为了鸾家,为了女儿自己,只要能彻底除了那个小孽种,就是再受一次苦楚也在所不惜!”
说着她侧头迎上商阙的目光,带着多年的怨恨,一字一句的说:“本宫要带那个小孽种一起进祭坛,以她血肉供奉妖镜。”
商阙被她的恨意惊住,隐隐的为那个丫头担心起来,但是事情谋划了这么久,牺牲了族人不少,此刻绝不能放弃,他暗自一咬牙,慷慨地说:“一切随圣女娘娘所愿。”
鸾妃看了一眼更漏,此时已过亥时,她柳眉倒竖,绝然的说,“好,那就子时祭坛外相见吧。”
“娘娘果然爽快,老朽的头发已经交给了外面候着的春红姑姑,想来足够准备祭草所需。”商阙早把一切算计好了,此刻不再隐瞒的说了出来。
鸾妃又望了一眼父亲,没再说话,径自向大门走去,商阙在她身后轻轻一挥罗袖,包厢的门应声而开,鸾妃脚步不停地走了出去,看了一眼已经守在门外一脸愕然的春红,绝然而去。
春红刚刚从一场生死决斗的噩梦中醒来,手上赫然多了一个小巧的木匣,还没等她明白是怎么回事,鸾妃就铁青着一张脸快步走了出来。
没有见到鸾飞腾出来,一脸疑惑的春红向着洞开房门的屋内看去,里面是一片虚无,没有半个人影,她心内疑惑更盛,回头看鸾妃没有任何解释的打算,已经走出了两丈开外了。春红犹豫了一下,把手里的木匣匆匆收入怀里,快步跟了上去。
鸾妃和身后跟着的春红下得楼来,水云间一楼大堂之内,宾客间杯筹交错,伙计含笑支应,一片热闹,根本不知楼上曾经怎样的惊心动魄。她细看那些吃酒的宾客和支应着的伙计们,已经不见了他们父女进门时的那几张熟悉面孔,想必他们埋下的人已经被商家悄悄处理掉了。
鸾妃暂时顾不上再管那些人,疾步走出了水云间的大门。
门外,镶金坠玉披着繁花团锦的驷马宫车还在等着,春红紧走几步,亲手为她打起车帘,鸾秋盈踏着小宫人的脊背,扶着春红的手登上华丽的宫车,气哼哼的吩咐:“回宫。”
春红知道事态紧急,张了张嘴,还想问些什么,鸾妃抬眼瞥见,一挥手打断了她未出口的话,接着吩咐,“把鸾四、鸾八找来紫鸾宫,本宫会给你们一个明白交待。”
说着,鸾妃狠狠一跺脚,驷马宫车绝尘而去,直奔耀宫。
鸾妃带人回去准备,商阙这边也不再耽误,他起身对着鸾飞腾一拱手,“事出无奈,有劳鸾族长相侯了。”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鸾飞腾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商阙不再理会鸾飞腾,带着商土、商水两大执事也出了包厢。
门外,鸾家的侍卫们还如木雕泥塑一般一排排站立着,每个人都双眼迷茫的直视前方,保持着严谨戒备之姿。
商阙回身看了商土一眼,商土会意,转身盘坐下来。
卷一 重生耀国 第三十一章 九九归一祭坛阶
绮罗经过一番收拾,洗去了脸上黝黑的面皮,露出她本来白皙娇嫩的肤色来。商家少女拿来的是一套绯红色丝锦织成的银绣衣裙,裙上绣五翟凌云花纹,用蔷金香草熏染过,幽幽的散发出芬芳的花木清香。
少女轻手轻脚的帮绮罗把衣裙穿戴起来,又把她一头墨般乌黑的秀发挽成一个惊鸿归云髻,斜插一枝玛瑙攒珠宫钗,额头上细细的用金箔擦茶油雕出一朵别致的梅花,与她眉间的一点嫣红相映成趣。
鸦鬓雪肌,黄钿红痣,刻意加粗的剑眉,衬托着绮罗一双如水的杏目,如深秋月下碧波千顷的江水,映着月色辉光。盯得久了,让人不自觉地便觉得一丝清寒之意,从骨髓深处,淡淡弥散出来。
出现在商家众人面前的绮罗,褪去素衣白裙,华服盛妆之下,自有了另一股说不出的清冷高贵。
不愧是耀家的公主,如此时刻,如此的气势,商阙看着心中暗自点头,开口却不费话,直接说到:“这就走吧。”
绮罗清冷若水的目光中毫无惧意,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嗯,走吧。”说完她从容不迫的转身,登上商家为她备下的华盖马车。
随着商阙和绮罗的一问一答完毕,商水率领着商十五、商十六两组人马二十四卫士,动了。
子时未到,商家诸人就来到耀宫北墙之外,那座纯白色三重檐的圆形大殿赫然伫立眼前。
在朱红色的宫墙映衬下,纯白色的祭坛更显惨淡、哀戚,仿佛一座白色的坟墓,默默地埋葬了沧桑无奈的往事,冷眼旁观着后世汲汲荧荧的众生。
椭圆形的白色台阶,采用九九归一之数,整整八十阶。周而复始,从来处来,往去处去,循环往复,一阶阶的升华,一阶阶的再造,一阶阶的涅磐,等待一个新的契机,达到一个新的起点。
几百年来,祭坛的台阶已经被一代代的鸾家圣女蹬踏的圆润如玉,光滑如镜。更加奇异的是台阶上不见一丝灰尘,在清凉的月光下,隐隐的泛着幽幽的冷芒。
明明还是凤凰山那相宜的气候,沿着祭坛的台阶一步一阶,越往上越冷,商家众人的脚步也越来越沉重,走上这八十阶台阶的最后一阶,所有人仿佛已经完全处身寒冬了。
心头明显的寒意让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产生伏地膜拜的冲动,绕是商家千挑万选的暗卫们个个定力不弱,还是有人膝盖开始打颤起来。
绮罗下的车来,无言的跟在商阙身后拾阶而上,当她迈上九九归一的最后一阶之时,这般近的仰望着这座纯白的神迹,心内一阵翻江倒海的悸动,心怦怦的越跳越快,如重槌敲响鼓,几乎要跳嗓子眼出来。
绮罗重重的吐出一口长气,不由自由的抬起右手扶上心口,指尖无意间拂过紧贴着胸口的玉佩,触手之处竟然传来阵阵暖意,如一股涓涓细流淌过全身,安抚了那股莫名而起的躁动。蓦地,头脑中一片清明,绮罗的心定了下来。
商家众人到达之时,鸾妃带着人已经在祭坛门前等着了,她发髻有些凌乱,刚刚有点红润的脸色又惨白了起来,不得已涂上了厚厚的胭脂,好像带着一个猴屁股假面一般。
寒冷的祭坛上,鸾妃瑟缩着身子,被小宫女们搀着,浑身裹在厚重的裘氅里,脸上还在不停的冒着冷汗,不一会儿就把厚厚的胭脂冲的沟壑纵横,鬓角的碎发也被粘粘的沾在脸上,如同戏台上的跳梁小丑,再也看不出一丝曾经的青春风华。
等候着的鸾妃看着商阙带着商家众人赶到,心里不由得腾起一股怒火。堂堂圣女、耀国皇妃如此凄惨的样子竟然被这些贩夫走卒看了去,尤其是那个小孽种也在其中,这让她情何以堪。
鸾妃心中着恼,就想抬起手理一理鬓发,谁知道稍微一抬手,臂上的伤口就钻心的疼起来,不得已只好又徒劳的放下。
旁边的春红见到,赶紧上前来给她擦了擦鬓角冷汗,鸾妃迁怒道,“本宫不需要!”
喝的春红一哆嗦,默默地又退回一边。
喝退了春红,鸾妃又强咬着牙关,恶狠狠的对着商家众人说:“只有商家族长能进去,其余人给本宫远远的滚开!”
发狠的几句话勉强说下来,鸾秋盈大口的喘着气,额头的冷更密了,冲开了她脸上厚厚的胭脂,噼哩叭啦的滴在了纯白色光亮如镜的地面上。这次春红垂目站着没有动,另一个紫鸾殿大宫女春兰,犹豫的上前了半步,看了看低头站着的春红,又退了回来。
等鸾妃自己喘息稍定,她又把怨毒的目光扫向一旁一直悠然自得的绮罗,嘴里阴恻恻的说:“至于你,碧柔儿那个贱人生的小孽种,就以那对奸夫淫妇的赋予的血肉去祭养了那个妖镜吧。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凄厉的比哭还难听的大笑,鸾妃的发髻彻底披散了开来,越来越多的豆大的冷汗终于冲刷尽了她脸上的胭脂,彻底露出惨白的一张面皮来,鬼魅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绮罗本来一直在冷眼旁观着,听到鸾妃如此侮辱自己的母妃,清冷的眼眸中寒意迸射,冰刀一般射向鸾妃。
绮罗就这么冷冷瞪着鸾妃,癫狂的狂笑中鸾妃感觉到一阵刺骨的阴凉,笑声嘎然而止,身子一哆嗦,瑟缩着又往小宫女怀里靠了靠。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引得四肢上的伤口又一阵钻心剧痛,待呼吸稍定,她尖锐的喝道:“去把这个小孽种打晕了,一会儿拖进去。”
绮罗闻言,杏目闲闲的一转,嘴角上翘,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来。
鸾妃见绮罗如此模样,一急,竟然抬起了手臂,颤抖着指向绮罗,色厉内荏的说:“快,快,打晕了她,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大宫女春红闻言,扫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旁观着的商阙,跨步上前,双手并指齐飞,在绮罗眉心连点几下。顿时绮罗的头一阵刺痛,昏了过去,嘴角兀自带着那摸蔑视的笑容,春红看着绮罗的笑容心里莫名的一跳,不放心的又拿过一根粗绳,把绮罗绑了个结实。
商阙看了看喘息的更厉害的鸾妃和昏睡着的绮罗,对着商水意有所指的低低的嘱咐到:“今夜守好本分即可,不可妄动。有事多和阿土商量一下,再动不迟。”
商阙说着一摆手,商水领命,带着商十五、商十六两组人马二十四卫退到祭台外围隐去了。
卷一 重生耀国 第三十二章 吞饮热血门庭开
高高地望柔台上,厚厚的幔帐掩住了飞烟阁内幽幽的灯光。耀星芜一身利落的明黄色武服,依旧端坐在那张浮刻雕花的紫檀木贵妃椅上。
他满脸凝重肃穆的问面前一身黑衣矗立着的云峰,“今天都中可有什么异动?”
铁塔一般的云峰却有着一份细腻的心思,整个安都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他半躬着身,细细的禀告说:“午时,年竞桡被鸾府管家叫了去,傍晚时分就带人围了鸿雁楼,把鸿雁楼的客人都赶去旁边的水云间。”
耀星芜闻言稍一沉吟,略有不解的说,“水云间就是年竞桡新纳的那房小的娘家?这事也属平常。可是鸾家接下又来有了什么动作?”
“陛下圣明,鸾飞腾竟然和鸾妃一起去了水云间宴客,而且,”云峰顿了一下,不等耀星芜发问,又继续说道,“而且鸾妃一身明显逾制的大妆。只是可惜,水云间内外明里暗里的戒备森严,我们的人不能靠近探听内情,只能远远得守着。不到一个时辰之后,只有鸾妃一人面色不善的直接回宫了。”
耀星芜面上并无不悦,接过云峰的话茬接着说:“鸾家那个老狐狸一向最重收买人心,这次竟然同意鸾秋盈如此招摇,而且还是选在一个普通的商肆之中待客,果然蹊跷。”
耀星芜话音刚落,一个灰色的影子从天窗上一跃而入,在耀星芜身前躬身站好,快速又清晰的说:“陛下,傍晚时分,对着望柔台的宫墙外增加了不少侍卫。但是,宫墙内却没有什么异常,他们没有胆敢来窥视望柔台,我们的人没有惊动他们。就在刚刚,鸾妃带人去了祭坛和一群神秘的人汇合了。”
说完他瞥了一眼云峰,接着他刚才的话茬说:“臣猜测是和今晚与鸾家父女会面的人有关。”
耀星芜看着面前两个得力的臣下,刚想说话,福公公又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他也在离耀星芜两步时躬身站定,压着尖细的嗓子禀报:“陛下,骁骑营那边的云断传来消息,魏曲舒今晚也有异动,派出了很多人手,严严的守住了进出安都的大小路口。”
“今晚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鸾家动作不小,在安都的势力几乎倾巢而出,会是什么特别的事呢?”耀星芜自言自语的喃呢着,不经意的突然想到昨夜子时望柔台下响起的那柔妃家族特有的曲子,他若有所思地点头,眼睛不自觉地向飞烟阁一角的更漏撇去。
立即,仿佛受到耀星芜的眼光感召一般,更漏滴尽,铙铃脆响。与此同时,深宫内也传来沉闷得的更鼓,“咚!——咚!咚!”一慢两快,三声更鼓过后,子时已到。
耀星芜眼眸中明显的闪过一丝期待,他怀着希冀快步向落瑛阁走去。耀星芜一动,他身后的三人也跟着动了,来到落瑛阁外,三人默契的站住脚,无言的候在阁外,大家都知道这个落瑛阁不允许旁人擅入的。
耀星芜快步步入落瑛阁内,隔着轻柔的淡紫色幔帘向北望去。
月华如洗,静静的没有半点端倪。突然,昨夜那特殊的曲子再次突兀的飘起,随着风清晰的送到了他的耳中,他急切地循着歌声望去,只见歌声起处,一抹广袖罗衫的白影从山林里缓缓升起,在清凉的月色中慢慢向祭坛滑去。
“果然也是祭坛。”耀星芜嘴里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扬声对着外面吩咐:“扫清外面闲杂人等,今夜,朕要亲自去一趟祭坛,一探究竟。”
云峰、云赤闻言双双振奋不已,蛰伏了这么久,等待了这么久,终于可以舒展下筋骨,大干一场了。
“是。”他们齐齐答应着,各自准备去了。
深宫里沉闷的三声更鼓划破寂静的子夜之时,鸾妃动了。
她无奈的睁开已现血红的双眼,阴冷的扫视了一圈,见商家众人都已经识趣的退走,祭坛周围再没有了闲杂人等,鸾妃满意的轻哼一声,推开搀扶着她的小宫女,自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抬头看看已至头顶的满月,鸾妃咬咬牙,颤巍巍的脱下身上厚厚的裘氅。格外冰凉的夜风吹的她一个趔趄,春红赶紧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胳膊,这次鸾妃没有再发脾气,只是轻轻一挣,自己站稳,然后顺势从春红腰间抽出一把清湛湛的牛耳弯刀。弯刀出鞘,带出一股森然的煞气,使祭坛周围清幽的月色更加冷意森森。
鸾妃再咬咬牙,闭上眼睛,举起弯刀冲着自己的心窝一刀扎下,一旁早就准备着的春兰赶紧捧过来一个同样青湛湛的玉碗,鸾妃鲜红的血液不一会儿就喷射了半碗。春红眼睛一直紧紧盯着玉碗中的血液,见堪堪够用,她赶紧手脚麻利的取出一个黑漆漆的小玉瓶,倒出里面特制的药膏迅速的抹在鸾妃心口的刀伤之上,瞬时,一股腐臭充斥在空气中,而鸾妃心口的伤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起疤来。
虽然对这个药膏的来历和味道早有耳闻,提前做足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真正闻到那刺鼻的腐臭之味,商阙还是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止住了心口喷射的鲜血,鸾妃之前就惨白的脸色却更加灰白了,隐隐着犯着一股死气,仿佛随时就可能消失一般。极冷的空气中,那碗鲜血却奇(提供下载…)怪的并不凝结,反而汩汩的兴奋的冒着泡,如有冥火在燃烧一般。
春兰捧着诡异的玉碗站在一旁,而春红则代替刚刚小宫女的位置把摇摇欲坠的鸾妃缆在怀里,她挥手又赶走了仅剩的两个小宫女,偌大的祭坛上就冷清清的只剩下她们主仆三人、商家族长,还有一个昏迷着的绮罗了。
又足足喘息了一炷香的时辰,鸾妃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亲自捧起玉碗来到祭坛的门边。她狠狠心,举起自己的心头鲜血洒向大门,眨眼之间,那半碗沸腾着的鲜血就完全的没入门中。纯白色的黯淡的大门,如同久旱无雨的枯树尝了甘霖般瞬间就焕发了生机,咿呀一声,打开了。
鸾妃知道祭坛大门洞开的时间不会太长,她不敢迟疑,在春红的搀扶下蹒跚着走向门内,她迈进去之后,才回头厉声的吩咐春兰:“把小贱人弄进来。”
春兰闻言,稍一楞神,还是拽着绮罗向祭坛内走去。看似有些柔弱的绮罗此刻却仿佛很沉一样,一身武功的春兰拽着她也走的歪歪斜斜的。突然,春兰脚下一个不稳,绮罗的脚就碰撞到了大门之上,在光洁的大门上留下一个小小的浅浅的印记。
卷一 重生耀国 第三十三章 鸾妃祭坛说旧事
商阙也知道祭坛之门洞开也就几息之间,他顾不上再细思绮罗之事,负着手也跟着进入了祭坛之中。
随着商阙步入祭坛,白色的祭坛大门又缓缓的关上了。鸾妃回头看着关上的大门,心里才终于彻底的踏实了下来。虽然这祭坛几百年来折磨了她鸾家无数的圣女,但是这门户也仅仅为她家族圣女所开,如今那个小孽种既然进了祭坛,就是她手心里的蚂蚁,她想怎么揉捏就这么揉捏了,为此,这份罪受得也值得了。想到这里她灰白的脸上竟然浮起一丝笑来,精神竟也好了许多。
商阙终于进到神往已久的神秘祭坛,满意的手扶长髯,抬目四望,不免有些失望,只见祭坛空旷的大厅内,一盏昏暗的灯漂浮在一角,墙面高的白色镜子矗立在正中间,除了祭镜下面的累累白骨,再无它物。
鸾妃看着浮现失望之色的商阙,心中有一丝快慰,一挑眉梢,有些讽刺的说:“千算万算求来的地方,让商族长失望了?”
商阙一惊,收拾起心里杂乱的心思,不想和她斗嘴,老实的承认说:“老朽短了见识,让圣女见笑了。”
见商阙没有否认,鸾妃也只好无趣的住了嘴,她稍稍站稳了身子,板了脸,不甘愿的冲着春红一努嘴,春红会意,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里面是她刚刚熬制好的祭草。
春兰已经把绮罗放置在祭镜的白骨旁,此时伸手从春红手中接过锦盒,打开盖子,转身对着商阙递了过去。
鸾妃这才不情不愿的嘱咐,“请商族长含在口中,盘膝坐好,闭上眼睛冥想想问之事即可。”接着她声调稍稍一扬,意有所指的说:“本宫不管你所问何事,但愿你能得偿所愿,至于其它的事情就和你无关了。”
商阙见筹划多日之事即将达成,不肯徒逞口舌之利再惹了变故,他扫了一眼还在昏迷着的绮罗,转过头来,口中老实的道谢:“谢圣女成全。”说着,他接过还带着些微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