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帝女-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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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心里反复思量着,显得很是心不在焉,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云霜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却没有多言,她默默地等绮罗吃完,有意放慢了收拾得速度。
果然,云霜末磨磨蹭蹭的收拾完,正准备退下时,绮罗开口叫住了她,“等等。”
云霜闻言,停住脚步,抬头等着绮罗的吩咐,绮罗叫住了云霜,却没有急着说下去,她又兀自出了一回神,在心里又仔细掂量了一番,才缓缓地开口,“本宫打搅母妃日久,想搬回自己的寝宫里去了。”
“奴婢这就去安排。”云霜嘴里答应着,脚却还有动,静静地等着绮罗的下面的吩咐。
绮罗看着仿佛什么都明了的云霜,心里一阵憋闷,但是她知道现在绝不是赌气地时候,她停了一下,脸上换上一副为难的表情,仿佛对着耀皇一般,把自己反复掂量过的理由说了出来,“本宫久居商家,乍入深宫有些不惯,现在离了母妃,心里更是忐忑,你代本宫去禀明父皇,去商家唤了自小就照顾本着宫的侍女来吧。”
“是,奴婢这就去请旨,不知公主还有什么特别的话吩咐么?”云霜依旧痛快地答应着,脚下还是没有动。
绮罗此时不再琢磨云霜的心态,仔细思索着怎么说既能安抚丁香莫急莫慌,又顺利的要了人来,还不能让耀皇发现什么端倪。良久,绮罗才回答说:“嗯,告诉商家,山高路险,不用急着赶路,本宫等的起。”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补充的说道,“另外,替本宫转告商家侍女,带了本宫喜(…提供下载)欢的那套茶具来。”
“是。”云霜这才转身去了。
云霜走后,绮罗躲进了落瑛阁内虔诚的跪在了母妃的灵前,望柔台上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商家,接了耀皇的圣旨,得了一个伍郡,也正式的介入了耀鸾两家权力之争。至于绮罗公主,既是耀家之女,也是他商家出身。他们现在要坐的就是给她牢牢的烙上商家之印,而这就要着落在丁香那个小丫头身上了。
因此,送走了绮罗之后,商阙就把寻找丁香的任务郑重地交到了商水的手上。商水于公要完成家族的任务,于私他也很挂念那个整天叽叽喳喳的小丫头的安危,想尽快地找到她。
得了族长的吩咐吩咐正中下怀,他仔细的想了一下,把下面的人撒出去安都城内四处去找。而他自己则带着商六十去了耀宫北侧的那间小猎屋,在那里守株待兔的等着丁香。
商水猜得一点不错。三天来,他的人跑遍了安都的大街小巷,都没有半点丁香的消息,而三天后丁香却一个人一瘸一拐的来了小猎屋。
商水隐在暗处,看着丁香警惕的挂上红绸,又机警的离开了。商水派商六十先回去禀告族长,自己则一路上尾随着心事重重的丁香,直到她拿不定主意,踌躇着不知道何去何从时,才现身制住了她。
丁香又一次被水叔扣住了脉门,心里又急又气,但是又毫无办法,一路恨恨的被强拉硬拽的来到水云间。
进入水云间的天字号包厢之内,商水才苦笑着放开丁香,“真是个倔强的丫头,商家还是能害你不成?!”
丁香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气哼哼的反驳到:“哼,你们不会害我们?那我家小姐现在哪里?”
丁香一句话堵住了商水的嘴,一边的商阙却闲闲的接了话,“现在?绮罗公主当然是在耀宫里和陛下父女团聚了,刚刚四公主还传来旨意,说她想念商家一直照顾着她的侍女了,让商家派人去接呢。”
虽然商阙没有明着解释,但是放出绮罗的消息,还是成功的吸引着丁香转了心思,她正发愁怎么联系小姐呢,小姐竟然先她一步传了信来,她顾不上再质问商家,高兴的说到,“太好了,丁香这就进宫见小姐去。”
丁香一激动,不免有些手舞足蹈起来。本来一路赶去小猎屋又被商水胁迫着来到水云间,她的伤口就差点迸裂开,现在这么一激动,又扯动了几下,伤口终于完全扯开,殷红的血迹透过外衫显了出来。
商阙瞥了眼丁香的血迹,慢条斯理的说,“你现在进宫?带着这一身的伤,让商家如何像绮罗公主解释,绮罗公主又如何向耀皇解释?”
商阙一句话就掐住了丁香的软肋,丁香瞅瞅自己,直愣愣脱口而问,“那,那又该如何?”
商阙却是早就胸有成竹,他笃定的说:“老夫已经给公主回了话,说是回商家回山中接人来回至少需要半个月的脚程。你就再此安心的静养,养好了伤自然会送你入宫的。”
丁香在小猎屋内一露面,商水立即就把消息送了回去,把她的状况一五一十的汇报了族长。而耀皇派来的人也一字不差的转叙了绮罗公主给商家的话,这些更坚定了商阙多留丁香逗留几日的决心。把她的伤彻底养好,缓和下小丫头的怨愤,绮罗公主于商家也能多一分牵绊。
丁香听了商阙的话,认真地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于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说:“既然都这么说了,丁香这几天就麻烦族长照顾了。不过,丁香欠的债自己会还,你以后不要牵涉上我家小姐。”
看了那天绮罗小丫头着急失态的样子,就知道丁香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只要你丁香住了,她绮罗心里自会有数,这种事情哪是你小小的丁香说了不牵涉就能算了的呢。
商阙心里盘算的妥妥的,自然也不计较丁香怎么想了。他微微一笑,哄小孩子一般答应着:“好,好,老朽是自愿的,你就安心住下吧。”
卷一 重生耀国 第五十一章 紫鸾殿内小人谗
鸾家圣女鸾秋盈,那夜被春红和春兰一路搀扶着回了紫鸾殿,瘫在床上三天都没有动弹,她的寝宫内一直弥漫着那股腥臭的味道,任是春红熏多浓的香料都遮掩不去。
那夜之后,鸾四和王大扇等鸾家安排在耀宫的明、暗两股侍卫们都不见了踪影,耀皇的渐渐控制了皇宫。春红心内焦急,但是又放心不下鸾妃,只得派春兰出宫打探消息。但是春兰无功而返,被守门的侍卫拦了回来,说是没有陛下的手谕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出宫。
春红心急如焚,宫内失了控制;她们和宫外的鸾府又联系不上,不知外边的情况如何了。就在她心内煎熬之时,小宫女进来禀告,“姑姑,庆公公在外面求见娘娘。”
庆公公名义上是紫鸾殿的大总管,可是紫鸾殿内的大小事务都是鸾妃的贴身宫女春红在打理着。原本即使名义上的大总管也轮不上他的,这个本姓曾的庆公公五短的身材,即使没有去势之前也是个惨白无须的面皮,去了势更是猥琐的利害。
但是他有一手别人都没有的绝活——捏脚松骨,深宫寂寞无聊的鸾妃被伺候的爽快了,一个高兴就随口封了他紫鸾殿的大总管。而事实上紫鸾殿的大小奴才们都听从春红的调遣,根本没有人把这个庆公公当成真正的大总管来看,他只是供鸾妃无聊时消遣的一个玩意儿,甚至在一些宫人内监们中间也是笑话儿,他们经常背地里开玩笑损人时候都说谁谁怎么这么庆公公啊。只是大家怕了鸾妃,不敢当面表现出来罢了。
这些事春红当然都知道,她只是睁一眼闭一眼罢了,只要鸾妃高兴了,养个玩意儿又有什么大碍呢?在春红心中根本就没把他当成一个正常的人来看待过。可是在这个正事一团烦乱的时刻,他来凑什么热闹呢?春红一蹙眉,带着浓浓的不耐的敷衍的对小宫女吩咐说,“让他候着吧,娘娘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叫他进的。”
恰恰在这个时候,一直昏睡着的鸾妃醒了,她听到外面春红的声气,嘶哑着嗓子问,“外面谁来了,可是阿庆?本宫身子乏的紧,让他进来捏捏吧。”
“是。”春红纵是对庆公公再不屑,对于鸾秋盈的话还是不会违背的,她扬声答应着鸾妃,扭头对着还没离开的小宫女说,“没听到娘娘的吩咐么,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在外面忐忑的等了半天的庆公公终于跟着小宫女颠颠的进来了,他一走进鸾妃寝宫,仿佛没有闻到满屋子的腥臭一般,抢步走到鸾妃塌边,没有多话先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抽抽嗒嗒的着说:“娘娘您受苦了,奴才,奴才……”
鸾妃还是一张灰白的面容,她不耐的摆摆手,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没有的搭理他的哭嚎。庆公公见状,识趣的渐渐的止住了哭声,麻利的拿过一个小锦枕头,半蹲了身子,把鸾妃有些肿胀了的双脚小心翼翼的放在锦枕之上,缓缓地拿捏起来。
就着庆公公轻重合适的揉捏,鸾妃三天来一直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庆公公手下不停,一边拿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瞥着鸾妃,此刻见到鸾妃眉峰舒展,他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斟酌着又开了口,“娘娘,四公主……”
“什么四公主,那个小孽种也配?”听了庆公公的话,鸾妃咻的睁开了眼睛,咬着牙,气喘吁吁的打断了庆公公的话。
“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狗嘴,没得再惹得娘娘心烦。”春红厌恶的看了庆公公一眼,也呵斥道。
庆公公听到鸾妃和春红同时训斥,半蹲着身子一抖,顺势跪倒在地,“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娘娘恕了奴才这张狗嘴吧。”说着抬起刚刚还给鸾妃捏脚的右手左右开弓的扇起自己的嘴巴来。
庆公公嘴里讨着饶,心里却乐开了花,鸾妃这么厌恶那个绮罗公主,那自己自己所图之事十有八九要成了。
鸾妃听着庆公公噼里啪啦的扇着自己的嘴巴,不耐烦地动了动脚趾头,庆公公会意,赶紧停了手,又跪回到鸾妃脚边开始拿捏起来。
他一边拿捏着一边又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奴才是想,那四,不,是那个小孽种,虽说不配大耀公主的尊贵身份,但总归是在宫里住着,总该要学些规矩的,要不然,那起子不懂事的小人定会说娘娘治宫无方的。”他结巴着说完,又瑟缩的把头垂得更低了,几乎就要垂到鸾妃的脚面上了。
鸾妃被他说的心里一动,嘴上却恨恨的说,“那个小孽种天天都呆在该死的望柔台上,那个鬼地方,耀星芜看得死死的,这个宫里谁能上的去?”
庆公公一听鸾妃顾虑的是这个,赶紧谄媚着说,“娘娘放心,今儿下午,她就搬进洗罗宫去了。”
“嗯?”鸾妃听完先不置口否,眼神却瞥向了春红,春红赶紧点点头,“是的,今天午膳后,她就下了望柔台。刚刚娘娘在休息,奴婢还没来得及禀报呢。”
“如此,是该让她知道知道这皇宫里不必乡野之地,需要懂些规矩了,”得到春红的证实,鸾妃若有所思的说,“就让,……”
鸾妃说着眼神不变的盯着春红,春红心里暗暗埋怨那个庆公公多事,现在鸾家在宫内的势力大不如从前,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去招惹皇上,可是看着鸾妃不肯善罢甘休的眼神,她头疼的劝到,“奴婢觉得这事还是等娘娘养好了身子,再跟她慢慢的计较吧。”
鸾妃眼神一变,沉下了脸来,脚下的庆公公一直悄悄地留意着她的脸色,见时机已到,赶紧请命说,“如果春红姑姑没有时间,奴才身为紫鸾殿大总管,也是可以去教教那丫头学些规矩的。”
“你?”鸾妃说着终于把目光投向了脚下,看着眼巴巴的庆公公,她的嘴角浮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可是笑容又牵动了她的伤口,疼得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赶紧收了上翘的嘴唇,喘匀了气息,才吩咐说,“阿庆去也好,好好的放手去做,不要坠了我紫鸾殿的威风。”
“是,奴才一定会办好娘娘的差事,让那个小丫头知道知道在这大耀皇宫,到底谁说了算!”庆公公谄着脸,讨好的说着,说完还不忘得意的瞥一眼旁边站着的春红。
春红回了他一个不屑的浅笑,转身对鸾妃轻轻地说:“娘娘,又该敷药了。”
鸾妃闻言,无可奈何的一皱眉,闭上了眼睛。庆公公见状赶紧识趣的告退,“奴才告退,这就去洗罗宫办差。”
鸾妃闭着眼睛没有说话,春红看着一幅小人得志嘴脸的庆公公,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走吧。”
卷一 重生耀国 第五十二章 古琴碧玺奏流水
绮罗说是搬回洗罗宫,但是她并没有什么私人的东西,她去给母妃上了一炷清香,禀告了一番,就坐着步撵下了望柔台。
不知云霜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引着绮罗的步辇在耀宫内绕了一个远,竟然悠悠的去了御花园。因着凤凰山的缘故,耀国大旱并未妨碍了耀宫内的繁花如锦、争芳斗艳,温暖舒适的春日午后,穿行在满目花红柳绿之中,确实是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绮罗刚刚得了丁香平安的消息,悬着多日的心终于放下,再处身这样的安适温馨之中,竟然头一次生成此处长居也还不错的念头,但是此念仅仅一闪,就被她狠狠的压了下去,耀皇心思莫测,鸾家也不会善罢甘休,商家参与其中也有所图,耀宫表面的平静下,不知隐藏着多少杀机呢,她怎能天真的以为暂时无事就太平了呢?
绮罗想到这里,睁开微眯着的杏眼,懒懒的吩咐说,“本宫乏了,回吧。”
云霜抬头看看日头,已至斜至日央,她一敛首,温顺的回到,“是,奴婢逾越了,这就带公主回去。”
云霜说这一挥手,步撵终于缓缓地向着洗落宫方向而去。
而此时的洗罗宫内,早已收拾一新。寝宫正殿厅堂内,倚兰镂刻花架上,置着小巧的三足熏香炉,釉面光润匀净,如脂似玉,细腻地雕有三层的莲花图案,每朵莲花有十一瓣,每瓣下都刻了清晰灵动的花茎,韧韧秀逸,盖顶饰有优雅的青鸟,鸟嘴衔珠,硕大的夜明珠发出暖润的光泽,如斯,晚间焚香亦是流光溢彩,别有情趣。
此刻,炉内燃了薰香,是极为罕见的高棉棋楠香,馥郁浓烈,袅袅燃升后,又化为一地的清凉舒爽。
花架旁,一张小叶紫檀木的竹节状琴案上,放了一把七弦凤尾古琴,色泽黯然之中流露着嫣红的光泽,百年泡桐的琴身,冰蚕丝做的琴弦,琴首缀着牙白穗子,琴面有牡丹云纹,尾处圆润温泽的饰有凤纹,更难得的是它凤型中制式中又有着芭蕉叶型的流畅,整个琴身流畅的就像一首流动着乐章,即古朴大气又缥缈空灵。
绮罗甫一进门,目光立即被这把古琴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轻轻坐在同样小叶紫檀木的琴凳之上,她伸出芊芊素手,干净修长的指尖在如冰似魄的琴弦上轻轻一勾,一串流水溅玉般的清脆音符顺着她的指尖缓缓泻出。
绮罗裙身贯注的看着古琴,心随意动,十指翻飞如蝶,清音初始如潺湲滴沥,继尔如幽泉出山,风发水涌,已有汪洋浩瀚不可测度之势,到了滚拂起段,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息心静听,宛若独坐危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而尾声则是轻舟已过,一势已呈汪洋之境。
一曲《流水》如泻玉涌珠,又似狂草泼墨。淙淙的山泉,潺潺的溪水,滔滔的江河,汇成滚滚洪流,一泻千里。
手停、音绝、余音袅袅,四周一片寂静无声,原本都在忙碌的小宫女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专注的倾听着,而绮罗自己也怔愣当场。
这首曲子她不记得什么时候听过、学过,但是一看到这琴却如此自然的弹奏了出来,仿佛听过、看过无数遍一样,就连这宫内的楼台亭榭、花木摆设也看着有股熟悉感,脑中不时飘过一些莫名其妙的片断,让她忍不住地莫名伤怀。
绮罗兀自沉思着,没有看到云霜鲜有表情的脸上竟然写满了惊讶和欣喜,只不过琴声一停,不过须臾,云霜就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轻轻开口地打断了绮罗的沉思,“公主,这琴名碧玺,是陛下送给柔妃娘娘的定情之物。公主回宫,陛下特地命人从自己的寝宫里抬来陪伴公主的,”
云霜说着稍微一顿,想了想,还是又多说了一句:“据说,这曲《流水》也是柔娘娘当年十分喜(…提供下载)欢弹奏的曲子。”
哦,原来这琴竟然是母妃的遗物,这曲子也是母妃当年喜(…提供下载)欢的。绮罗听了云霜的解释,心里有了一丝释然。或许这种种怪异的现象只是母妃来看自己了,故意用这种方式跟她沟通呢。这样想着,绮罗露出一抹真实的笑容,柔柔的说:“绮罗很喜(…提供下载)欢,请代绮罗谢谢父皇割爱恩赐。”
云霜张开嘴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尖细着嗓门的不屑冷哼,“哼,真是有什么娘就有什么女儿,正经的规矩一点不懂,整天就知道摆弄些风花雪月的玩意,也是琢磨着魅惑男人不成?”
随着话音落地,紫鸾殿的庆公公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他斜了一眼云霜,直直的对盯上了绮罗的面容。
绮罗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对来人充耳不闻的云霜,心中明了,原来方才她带着自己逛了逛御花园,还带有别样的目的。
绮罗心中腻烦,本不想搭理这个明显来找碴的太监,但是对方语言之间竟然对母妃不敬,这勾起了绮罗心头的火气,她杏目一转,却是对这着云霜问道,“耀宫的规矩就是一个内监可以随意诽谤皇妃,质问公主么?”
云霜等的就是绮罗这句话,闻言她赶紧双膝跪倒,“公主恕罪,这是紫鸾殿的大总管,平日里言语不忌惯了的,是奴婢疏忽,没有护好洗罗宫公主,让无关的闲人闯进来冲撞了公主。”
绮罗闻言,心中冷笑,疏忽?怕是纵容吧?不过要籍着自己由头公主的头衔行他们之事罢了。不过这个嚣张的太监不但是紫鸾宫的人,竟然还对母妃不敬,她也不介意被利用一回,想到这里,绮罗依旧对着云霜训斥道,“既然知道疏忽了,还不快去把这无君无主无眼无德的玩意儿拖出去,嗯?”
“是。”云霜答应着顺势站起来,扭头厉声责问说:“大胆的紫鸾殿刁奴,冲撞了公主还不请罪。”
“啧,啧,公主?你看她哪有点公主的样子,杂家就是奉命娘娘的令来教教她规矩的。”庆公公不知云霜已经动了杀机,兀自抬出了鸾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