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帝女-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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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冥思了起来。
月知文不着急,绮罗更不急,她也擎起面前的青花瓷小盖碗,在茶香氤氲中陷入了沉思。
一时间,两人对坐无语,各自默默想着心事。
突然,外面嘈杂一片,侍卫们高声喊着。
“不好了,不好了,走火了。”
“驿馆来了刺客,公主被贼人掠走了,快抓刺客啊。”
“快抓刺客啊。”
……
外面的嘈杂,仿佛一下子惊醒了沉思中的月知文,他怔仲中,脸上闪过一丝不舍,不忍打破这份安闲的静谧,但最终还是含笑开口邀约道,“公主,好戏开场了,敬请一观。”
绮罗也收回了飘忽的思绪,缓缓的放下手中的茶盏,“好戏自然是不容错过的,咱们这就走吧。”
此时,绮罗的临时寝宫外,正围满了侍卫们,云霜小脸紧绷,一脸镇定的指挥着侍卫们扑打着熊熊的大火,而彩霞手里则捧着一只绮罗白天穿过的一只绣鞋,泪眼婆娑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月知文护着绮罗从后面来到公主临时寝宫外,嘈杂的人声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即大家都纷纷跪倒,“天佑大耀,公主平安,卑职等叩谢上苍,叩谢皇恩。”
“免礼平身。”绮罗稳稳的上前一小步,含笑说到,“驿站混入了图谋不轨的贼子,亏得大家机警,谨守本份,本宫才幸免遇难。”
“属下等惭愧,公主洪福齐天,天佑大耀。”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一八一章 云霜矫旨封琼州
第一八一章 云霜矫旨封琼州
在侍卫们一片山呼声中,混迹在人群里的一个瘦小的身影动了,角落里,他猫着身子慢慢向外退去。及至退到火把的暗影里,这个人终于直起身子,跃上茂盛的古树,顺着房梁屋脊,在夜色掩映下向着远处掠去。
而就在他离去不久,院中也先后也腾起几道人影,远远的尾随着他,悄悄地缀了上去。
绮罗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一转眼,发见月知文身边的执墨不知何时也不见了踪迹,她心中明了,唇边荡起一抹明媚的笑漩,轻声说道,“大殿下,今日棋局到此为止,大家各自安寝了吧。”
“好,改日再邀公主,继续未完的残局。”月知文心中一荡,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
“皇后娘娘和大殿下,深夜共谋,设的什么好局啊?能否让宛清也见识一番?”穆宛清扶着小燕的手,施施然走了过来,语含暗讽,高声说道。
没想到穆宛清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还大胆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月知文脸上的恨意一闪,随即他顾不得绮罗在场,转过脸来,凤目微挑,故技重施,凑近穆宛清,抬起左手,虚虚的抚过穆宛清的耳稍,暧昧的说道,“宛儿,可是等急了?莫要胡闹的乱吃飞醋,等孤忙完了,自会补偿于你。”
穆宛清下意识的往后一闪身,谁知道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小燕赶紧伸手去扶,没想到竟是月知文手疾眼快,一下子把将将摔倒的穆宛清揽在自己的怀里,左手状似无意的扶过她的前胸,在她的檀中哑穴上一顿,随即放开穆宛清,把她交道小燕手中,嘴里闲闲的吩咐,“夜深了,先带你家小姐回去,好生安置了。”
绮罗冷眼旁观,看着月知文打发了穆宛清,她杏目忽闪,面色不改,转身对着云霜笃定的说道,“本宫乏了,就歇了吧。”
云霜一躬身,略带歉疚的说,“贼人毁了公主的寝宫,今夜就委屈公主歇在奴婢的下处吧。”
“嗯,出门在外比不得宫里,少不得去了那些规矩,你头前带路吧。”绮罗不以为意,沉声说道。
目送着绮罗昂然离去的背影,月知文懊恼的甩了甩左手,意味不明的轻轻喟叹一声,也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
绮罗随着云霜回了她口里的下处,推开略显陈旧的木门,内里的摆设却一点也不比自己原来那间屋子差,一应东西都在,甚至连绮罗惯常用来饮参茶的蜜柚色盖碗都是原来那只。
绮罗心中明了,看来今夜之事,云霜果然早有防范,说不准月知文前去邀约自己离开,也是和云霜打过招呼了的。要不然,怎会一路顺畅的没有一点纰漏呢,当然穆宛清没在他们的计划之内,但也被月知文的急中生智的摆平了。
绮罗心中明白,但没有点破,按部就班的就寝安歇。
一夜无话。
天色将亮之时,云霜按惯例叫起,轻手轻脚的伺候绮罗梳洗完毕,彩霞红肿着眼睛,眼神闪烁着带人摆上早点,又规规矩矩的垂手站在云霜身侧。
云霜看着有些异于往日的云霜,脸上闪过一丝迷茫疑虑之色,但是悄悄抬首看着脸平静的绮罗,她想了想,没有多说什么。
待到绮罗用完早膳,云霜恭声的说起另外的事情,“启禀公主,琼州知府怀秋义贪墨朝廷的赈济钱粮,昨夜被饥民斩杀在太守府中,他多年来搜刮的财物也被人哄抢一空。”
绮罗接过丁香递上的手帕子,仔细的揩干净了手上手上的水珠,才悠悠的问,“饥民可找到了他们最需要的粮食?”
云霜一顿,继续回到,“琼州府里的一个师爷担心饥民抢粮心切,引起不必要的伤亡,半夜悄悄地来驿馆通风报信,奴婢见公主睡得香甜没敢打搅,擅自作主令人看住了粮仓,并贴出安民告示,一切等公主示下定夺。”
许久,绮罗抬起头来,漫不经心地说道,“嗯,你处置的很得当,就让那个师爷斟酌着把赈灾的粮食分给大家吧。”
“知府怀秋义已死,饥民慌乱,琼州无首,还请公主示下。”云霜不死心的继续问道。
绮罗眸色一闪,含着一抹未达眼底的笑,缓缓地说,“既然那个师爷知道忠君爱民,懂得变通之道,又对琼州民情熟悉,就暂代知府之职吧,至于琼州知府正印的归属,还是我大耀陛下定夺的好。”
“是,谨遵公主懿旨,令原琼州府师爷薛达仁暂代琼州知府之职,分发赈济钱粮,安顿琼州饥民。”云霜跪了下来,提了中气大声说着。
云霜话音刚落,门外立即有人接着喊到,“公主懿旨:令原琼州府师爷薛达仁代琼州知府之职,分发赈济钱粮,安顿琼州饥民。”
“公主懿旨:令原琼州府师爷薛达仁代琼州知府之职,分发赈济钱粮,安顿琼州饥民。”
……
一个传一个,就这么声声的传了出去,只是比云霜的话少了一个‘暂’字,仿佛绮罗公主就这么越过了耀皇,直接定了这琼州一州的正印父母官。
云霜垂着头规矩的跪着,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如何,绮罗心中却纳罕不已,这个云霜在玩什么把戏?是耀皇的授意,还是她自作主张?又或者外面传话之人刻意为之?
见云霜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绮罗也暂时压下心底的疑惑,吩咐说,“既然琼州事已了,准备起程吧。”
“是。”云霜没有抬头,爬起身子,退了出去。
收拾完毕,绮罗再次出门登上马车,忆起昨夜穆宛清被点了哑穴送回住处之事,绮罗一面扶着丁香的手缓缓上车,眼睛下意识的就向着穆宛清的马车撇去。
好巧不巧的,穆宛清带着怨毒的目光也想着绮罗撇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就这么措不及防的对在了一起,看着穆宛清唇边一时未来得及收起的诡异笑容,绮罗没由来的心头就是一跳,莫明的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蔓延全身,仿佛那次被红冠蛇盯上了一般。
正在这时,云霜的声音适时响起,“公主,奴婢忘记了公主的吩咐,这就去把碧玺取了来。”
绮罗趁势扭头,甩去怪异的感觉,轻缓的吩咐,“去吧,小心这点。”说着,她不再看穆宛清,扶着丁香的手上了马车。
绮罗刚一坐下,随手滑过一旁备着的熏香,脸色一整,抬起手来,翻开掌心,白风送来的纸条赫然出现在掌心。
有了以往的经验,丁香没惊怪,在绮罗招手示意时,自觉地靠了过来,绮罗无声的展开纸条,与丁香一起头并头的一起看了起来:
“昨夜琼州知府衙门大乱,耀宫侍卫抢得大部分财物,封入琼州府库之中;昨夜属下跟踪劫持公主替身的鼠辈,可惜被人抢先了一步,只找到那些贼人匆忙间遗忘的一只线香,据雨部传来的消息样图,此线香为辰国司徒家专用之物。从现场遗留的血迹来看,司徒家的人吃了亏,带伤遁逃。”
丁香仔细的看完,才恍然大悟,撇撇嘴,悄悄地说,“原来一切是他们早就计划好了的,还每次装模作样的请小姐示下,这不是耍着我们玩么?”
绮罗莞尔一笑,悠然的分解说,“也算不上戏耍,相互借助罢了,他们除了鸾家的忠犬琼州知府怀秋义,换上了薛达仁,把琼州握在朝廷手中,借助了我公主的名头,也借了月国大皇子的势,不过也让月知文寻得了司徒家的踪迹,至于咱们么,琼州百姓不知道其中的曲折,感念的还不是绮罗公主锄奸之恩么”
丁香少见的沉思起来,片刻,她点着头说,“听小姐这么一说,咱们确实也没吃亏,一点也没损失,白白落了个好名声,将来轩辕朝再立,好的民声也是必需的。奴婢只是气不过,被人这么蒙在鼓里利用罢了。”
绮罗心中欣慰不已,丁香想事情越来越有条理了,她拍了拍丁香的手背,大大的杏眼里盛满笑意,轻轻地说,“你气不过,将来再利用回来就是了。眼下却是要考虑鸾家、司徒家还有那个穆宛清屡屡被挫,要小心防范他们狗急跳墙,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绮罗原本是开着玩笑的,但是说到后来,绮罗却慢慢的收了笑容,脸上渐渐的严肃了起来。
丁香看着严肃认真地自家小姐,心里也跟着一阵紧张,下意识的左手就按上了腰间的剑柄,坚定的说,“小姐放心,丁香会时时护着小姐的。”
绮罗闻言,知道丁香这回是怕了,她松神色了,刚想安慰她几句,但是她还未说话,就听到马车外云霜的声气,“采月,去秉报月国大殿下一声,公主准备妥当了,随时可以启程了。”
云霜吩咐完毕,在绮罗的马车前站定,“启禀公主,奴婢取回了碧玺。”
“嗯,带进来吧。”绮罗说着,一边警告的瞥一眼手按剑柄一脸戒备的丁香的,缓缓说道。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一八二章 穿山渡水远嫁行
第一八二章 穿山渡水远嫁行
丁香面上一僵,勉强放松了神色,手也轻轻一滑,作势的扶上了腰间的一块翡翠玉佩。
随着绮罗话音落地,云霜环抱着碧玺古琴小心翼翼的跃上了马车,把碧玺安放在绮罗身边,惶恐的告罪说,“是奴婢大意了,今后再也不会让古琴离了公主的身边。”
看着真心请罪的云霜,再看看身边被擦拭的纤尘不染的碧玺古琴,绮罗心中一动,莫非这古琴还另有玄机不成?但是她知道此事急不得,即使问了,云霜也不会说,还是另想办法,不着痕迹的试探好了。
这样想着,绮罗点点头,“你与碧玺缘分不浅,把它交给你打理,本宫放心的很。”
“公主谬赞了,云霜领命,定不会辜负了公主的信任。”云霜垂了眼帘,轻声又坚决地说。
云霜的话,又让绮罗心中一动,云霜说自己信任她,是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自己是信任她,比如昨夜把临时寝宫内的一切就这么放心的舍了,就是因为直觉得知道云霜会妥善安置的,又比如今天的古琴,更早的时候,是连夜出宫私会月知文那次吧。从什么原因,自己对云霜的态度从满满的防备渐渐变成了今日笃定地信任,相信她不会伤害自己的呢?绮罗怎么也理不清楚了,一时之间,绮罗睁愣了起来。
过了半盏茶的光景,月知文那边也准备停当,内监高亢着嗓音,拖着长长的尾音的响起,“公主起驾喽~~~~~~”
随着吱吱呀呀的马车伴奏声响起,绮罗也缓过了神来,她的车驾也离了驿站,踏上了琼州的官道。
绮罗透过马车隐形的小窗向外看去,只见,琼州的街面上到比之离郡和昌郡确实萧条了不少,稀稀疏疏的几家店铺也是门庭冷落,伙计们懒懒的,牌匾、幌子也大都陈旧不堪;街上的行人一个个也是衣衫褴褛的,一脸的漠然,只有在有人指着街上新贴出的告示,大声地说着知府府衙内放粮的消息时,大家冷漠麻木的眼中才迸射出一点光亮来,重新焕发了求活的生机。
如此看来,琼州知府怀秋义被杀也不仅仅是个政局需要,也确实算是为民除害了。绮罗默默地想着,马车吱吱呀呀的慢慢转了一个弯,远远的看得到琼州的知府府衙了,街上的人们多了起来,一群群的拿着口袋等物奔向知府门前,那里是等着领粮食的长长的队伍,那里有可以活命的粮食,有全家人可以活下去的希望。
嘈杂的街道上,公主扈从们开始清街了,听说是公主銮驾经过,那些急吼吼奔着去领粮的人们安静了下来,一个个自动的退到路边跪了下来,而那些排着队翘首等待发粮的人们也向着正街跪了下来。大家都没多话,但是迎着晨曦的眼睛却是晶莹的闪亮了起来,绮罗的车驾走过之处,人们纷纷双手合十,无言的祷告一声,然后虔诚的匍匐在地上。
绮罗的扈从车驾走在跪满了人群的大街上,却是鸦雀无声,让人有点压抑、沉闷的钝痛,一时之间,心口满满的,无处释怀。
直到车驾走出了很远,丁香才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伤感的嘟囔道,“这些人也真是,昨天咱们来的时候那么冷漠,今天又这样顶礼跪拜,弄的人心里怪难受的。”
绮罗没有说话,心里的震撼却比丁香更大、更强烈,今日令薛达仁放粮赈灾本就是顺势而为,本是存着相互利用的心思,虽然能得到一个好名声是她预料之内的,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些百姓如此虔诚真挚的感恩之姿,绮罗为自己心存利用的小心思愧疚了起来。
绮罗心头莫名震撼,远行的车驾却并未停歇,一路直行,出了琼州,直奔溪县,然后穿庐琼,过湛江,越秦岭,渡渭水,最后沿澜沧江顺流而下,……
云霜和丁香明里防范的紧,月知文和白水等暗地也各自戒备,一路上再无其他大的变故, 偶尔的郡州内也闹上几回贼,有被抓住的当场吞毒而亡,也有带伤逃走的,却也为白风和月知文等人留下了蛛丝马迹。
穆宛清彻底的沉默了,到了地方就默默地休息,几乎当自己隐形人一般,只是偶尔瞥向绮罗的眼神中那满满的恨意让人还感觉她的怨毒情绪,让人知道她是只等待时机、随时反扑的狐狸。
月知文招呼的更加殷勤了,一路上的饮食越来越精致可口,车驾上也不时地出现新鲜、奇趣的小玩意,总是那么可人心意,很多小事物或可爱、或精怪的令绮罗不禁莞尔失笑。渐渐的,每天登车上路前那神秘的惊喜成了绮罗和丁香隐隐的期待,而每天绮罗禁不住噗嗤而乐的笑声也成了月知文内心最舒服的偎贴,凤目清亮的如同孩童。
云霜还是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语,自从得了绮罗的吩咐,整天的碧玺不肯离身,而每天晚上总是默默地送来第二天要经过的郡州县等府的资料,然后白天再有意无意的讲解。耀国都城安都在耀国偏西边,绮罗远嫁月国,从安都向着东南前往月国,这一路行来,不知不觉地,在云霜的资料和讲解中,绮罗心中已经装下了大半个耀国。
绮罗之前总听说耀国大旱,民声凋敝,但是无论是她在商家还是在安都的皇宫都不会短缺了吃食,绮罗始终无法亲自体验这举国大旱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这一路走来,她终于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字面上的民不聊生、饿殍遍野的确切含义,那遍地的饥民,生命如同蝼蚁一般轻贱,为了活下去,饥民们什么都肯做,什么都找来吃,在有的地方她甚至看到了易子而食的人间惨剧。
虽然大部分州府有朝廷分派下来的赈济粮食,情况不至于更糟,但是毕竟饥民众多,粮食却是有限,可想而知,如果没有月国送来近十万担的粮食,耀国人口在这次大灾之中得折损大半啊。绮罗渐渐明白了月国老皇帝敢于直接派出皇后銮驾求亲的笃定,也体味到了耀星芜面对了怎么样的诱惑。
绮罗公主远嫁月国,一路行来,也变相的监督了一路上所经过的郡州县的父母官,有了离郡、昌郡和琼州等处的例子,不管耀国这些封疆大吏——百姓的父母官们,心中甘愿或是不甘,再也无人敢明目张胆的克扣老百姓的救命粮食。云霜或明敲或暗打的敲打心存侥幸的贪婪之辈,绮罗也适时拿出些钱物来帮助实在有困难的地方官府赈济灾民,一路行来也算君臣尽欢,百姓展颜。
渐渐的,绮罗的心态却与初出安都之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虽然知道,每每她拿出自己的嫁妆赈灾,是云霜或者说是耀星芜对自己的利用,但是她配合云霜赈济灾民却不再仅仅是为了收获一个好名声了。看着饥民们得救后那朴素的感动和对绮罗公主发自内心的虔诚,她的内心感动之余,越来越觉的救助这些老百姓是自己的责任,而不仅仅是博取政治资本的砝码了。
可是,让绮罗叹息不已,愁眉不展的是,他们一行携带的粮食并不多。而往年风调雨顺的时候产粮也并不多的耀国,富裕大户家中存粮也是有限的,他们即使带着丰厚的嫁妆钱财,有时也筹措不到足够多的粮食,让所有饥民都可以安然过冬。
这一日,绮罗等人终于弃舟登岸,准备晚些时候宿在澜沧江畔的铎县,铎县远离帝城安都,却接近耀月辰三国的边境,但是论军事位置,却远没有离它几十里之遥的巴郡重要,那里才是交界处耀国的大门。
铎县虽说是一个县,却比内地稍微大点的村落大不了多少,是个贫瘠又不受重视的小县。铎县县丞虽然也是位居七品,却是个没有油水的苦差事,朝廷连着派了好几任来,这些人不是走了门路尽快调任,就是干脆挂印辞官。没有办法,吏部听取了当地乡民的意见,在当地挑选了德高望重的乡绅铎万里,让他代县丞一职管理铎县地方事务,这一管就是几十年,铎万里也从精力充沛的壮年管到了满头白发的古稀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