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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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业胸口喘气起伏如山,双目红如朱砂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不是人,你是禽兽,你是畜生啊,甘竹寿!!!”
静,
静得吓人。
听着郭业如血控诉,甘竹寿不仅没有如狼嚎吼叫,亦没有如夜叉啼哭,反而冷静得极为渗人,轻声问道:“还有下文,你还想听下去吗?”
第263章往事不可追忆
郭业能理解甘竹寿兄弟义气,手足情深,也敬佩他忠心为主,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大丈夫行径。
可他怎么也无法理解,也无法认同,甘竹寿为了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能够入宫刺杀李世民而一击即中,做出杀妻毒子这种丧尽天良遭天谴之事。
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人乎?
无法理解,
无法原谅,
郭业面色惨白下意识地来回轻摇着脑袋,恨意滔天痛骂道:“你怎么就那么混蛋呢?那可是你相濡以沫的妻子,你血浓于水的子嗣啊,老甘,老甘,你怎么就能下得去手呢?”
任凭郭业如何唾骂,如何指责,甘竹寿愣是回到原先古井不波的神情,不为所动,仿佛郭业所说得,与他毫无瓜葛一般。
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如行尸走肉般平平说道:“不杀又能如何?我若不给他们一个痛快,让他们毫无痛楚地离开人世。呵呵,你知道一旦我进宫行刺,无论成与不成,她们都会受到什么折磨吗?”
“无论成败,只要东窗事发,她们绝无可能活着离开长安城。你真以为天策府黑甲军是吃干饭的?一旦她们母子被擒拿,将会冠之谋害君王的罪名。而且,刑部大牢中,将会有千百般的酷刑等待着她们母子。”
“活着受罪,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我知道,只要我抱着进宫行刺之心,她们母子就绝无存活下来的可能。”
“我这是让他们解脱!”
“解脱!!”
“解脱!!!”
甘竹寿平淡的声调陡然高昂起来,冲着郭业如笼中困兽一般狂吼道:“你懂吗???”
“借口!”
郭业断然还击道:“你进宫行刺又如何?如今皇帝还不是好好的坐在龙椅之上吗?这就证明你的行刺计划已然失败。但失败了又如何?你不是也全身而退,逃出生天,躲在陇西县安安稳稳四年了吗?你完全有可能将她们母子先安排出城,再去行刺!”
“呵呵,你想得太过天真了,皇宫禁卫何等森严?行刺是失败了,但是你真以为凭我一己之力,能够逃出几万禁军把守的皇宫大内?”
郭业反问一句:“难道不是吗?”
“错了,错了,行刺那一夜,若非得一神秘人相助,将我掩藏于枯井之中,呵呵,我又怎能苟活至今。郭业,我是对不起他们母子,但我并不后悔我所做之一切。旧主恩情如海深,岂能一日忘怀?若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进宫刺杀李世民之心——”
“矢志不渝!”
……
……
甘竹寿,忠,大忠,太忠,已经超越愚忠。
郭业也是重情重义之人,但是他很难想象,一个人为了报效旧主之恩,为了一血旧主之仇,竟然做出杀妻毒子这种有违伦常之事。
尽管了解完整件事情的始末之后,多少对甘竹寿的态度有所缓和,但是心中始终有所芥蒂,这王八蛋太狠了。
心狠到一个无法想像的地步。
不过他话中提到得神秘人相助,而且还是皇宫大内之中,顿时又来了好奇,问道:“进宫行刺君王乃是诛九族的大罪,那神秘人为何救你?他能够在皇宫中如此自由行走救下你,那他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不外乎是皇家子嗣,内侍宫女,或者后宫妃嫔。但是他为何甘冒着杀头灭族的风险,就你这么一个刺客?”
说到这儿,郭业发现甘竹寿也是一脸茫然地摇摇头,神情有些恍惚地说道:“不知道,但是此人身份绝非是你所说的这些身份。因为那天夜里虽然天黑,看不清那人的,面庞,但是借着微弱月光我看见了他的衣着打扮,他,身材颇为消瘦,一身道袍打扮,手持拂尘,有着几许仙风道骨。我敢肯定,他是道家中人。”
道家中人?道士?
郭业陷入了沉默,大唐三百年,佛道都处于鼎盛的争锋时期,唐贞观年间,能够在皇宫大内中自由行走的道士,肯定是道教中凤毛麟角的人物。
莫非是传说中的那两个人物之一?
无端引出一个传说级别的道教老神仙,这也太能扯了吧?
郭业在沉思,甘竹寿也在回忆,惊呼道:“对,那道士从头至尾就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我,命不该绝,将来自有贵人相助,冤案自有平反昭雪的那一天。”
奶奶的,神神叨叨,玄之又玄,郭业听罢更加将心中的猜想侧重于那两个传说中的道人之一。
郭业问道:“他有没有说他是何人?”
甘竹寿摇摇头,回道:“没有。在他襄助下,我逃出了皇宫,以后再也没有见过此人。”
郭业若有所思点点头,心中将目标锁定在了那两个道士身上。
甘竹寿继续说道:“逃出皇宫,离开了长安,我如丧家之犬般逃亡蜀中之地,一呆就是四年,接下来的事情,我想你也清楚了。”
“嗯!”
郭业将那神秘人之事悄悄留了个记号,藏进了心间,突兀问道:“老甘,暗夜阁也好,齐王也罢,你付出和失去太多太多的东西了。你可曾后悔过?”
闻之,甘竹寿一脸坚毅,语气决绝地说道:
“无怨,无悔!”
“友情,恩情,亲情,我取二舍一,断然不会后悔。”
真他妈无语,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郭业不禁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甘竹寿苦笑一声,颓然道:“也许我命犯天煞孤星,注定孤独终老吧?无论是当初,还是如今,甚至是将来,满腔的仇恨,才是支撑我苟延残喘苦苦坚持下来的唯一。”
仇恨!
也对,仇恨跟欲望一样,都是人类的原动力。
有人为了欲望,而升官发财,同样有人为了仇恨,苦苦挣扎苟活。
甘竹寿的这句话,郭业难得没有反驳,情不自禁地点头表示赞同。
“我的故事,你也听完了。怎么样?如今还敢当我是朋友,还敢用我主持你那个东厂吗?”
甘竹寿冷不丁这么一问,顿时被郭业给问住了。
当朋友,没问题啊!
主持东厂,一起共事?
想到这儿他可就后怕了,这孙子满腔的仇恨,天天惦记着要杀李二陛下,哪天万一又犯浑把自己牵扯进去,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想归想,怕归怕,郭业还是郭业。
当即回道:“当朋友自然没问题,从今往后,你不仅是我郭业的朋友,还是我的好兄弟。不过老甘,我想真真儿地问你一句,你当真放不下仇恨吗?”
“放不下!”
甘竹寿斩钉截铁,毫无妥协。
奶奶的,郭业一阵无语,大唐的人儿,怎么只要有些本事之人,都那么有个性呢?
而且倔驴一般的脾性是他们的共同特点。
马周如此,苏定方如此,甘竹寿这个杀手也玩倔强到底的调调。
“放不下又如何?如今秦王登基做了皇帝后,对内,国泰民安,各行各业都朝气蓬勃,百姓皆能吃饱穿暖安居乐业;对外,震慑外族,捍卫疆土,大唐之威名,传遍外族蛮夷各国。东突厥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至少,他是一个利国利民的好皇帝。”
“再者说了,即便让你进了长安,你觉得你还能向上次一般混入皇宫,刺杀成功吗?如今无论是当年的皇帝,还是当初的天策府,都已经羽翼丰满,无法撼动,你觉得凭你那一己之力,还能得逞?”
“老甘,你小看天下人了!!!”
……
……
郭业一番说道之后,甘竹寿缓缓安静了下来,默默地思虑了起来。
脸上,表情变幻无穷,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蹙眉感叹,一会儿面目狰狞,一会儿颓然丧气。
过了好是一阵子,甘竹寿突然开口道:“你这些话,我虽听着极为刺耳,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但是齐王不能冤死,屈死,枉死,若穷我终生之力还不能替殿下讨不回一个说法,一个公道,我,我甘竹寿,到了下面也无颜再见齐王与暗夜阁的兄弟。”
退让了,
郭业听得出来,甘竹寿的底线在松动了。
再也没有之前那般喊打喊杀,鱼死网破的话,而是要一个说法,一个公道。
说白了,就是要替齐王元吉平反昭雪呗。
但是,这也太难了,你不是要李二陛下公然站出来道歉吗?
不过现下也只能哄着他道:“老甘啊,这事儿说难不难,说难也够难。咱们弟兄就这点实力,小哥我也才是个小小的八品兵司。给齐王平反昭雪这种事儿,怎么着也得小哥我青云直上入了朝堂,才有机会吧?你说是吗?”
“我能等,等到死也能等!”
奶奶的球,又是一路倔到底。
既然都这么说了,郭业还能咋的?只能点头应允道:“成成成,将来我有幸入了长安能够站在朝堂上说话,一定替齐王殿下,平反昭雪讨个说法!”
甘竹寿听闻,如守得云开见月明般,露出了一丝多少有些人性的笑容,言语颇为轻松地说道:“好,东厂交于我手中,你大可放心。以后,东厂上下,只效忠你郭业一人。”
对头,要得就是这种感觉。
郭业闻言大喜,眉开眼笑道:“那就一言为定,老甘,好兄弟,一辈子!”
甘竹寿重重点头,说道:“另外,你既然肯定替齐王讨回一个公道与说法,我也对你推心置腹。届时入了长安,我会送你一份天大的好处,助你一臂之力!”
送你一份天大的好处?
郭业还没来得及骇然大喜,就被这个词儿给镇住了,这话咋听着那么耳熟呢?
第264章世上再无甘竹寿此人
送你一份天大的好处!
这话听着怪耳熟,郭业稍稍回想,立马莞尔一笑,敢情这话自己也讲过。
岳父大人,送你一场天大呃富贵!
自己那个便宜岳父不知被自己这话忽悠过了多少次。
八成现在岳父吴茂才听到自己这句话,肯定不会再信,连肝儿都得吓出来。
这可是自己忽悠人的一句经典口头禅呢。
不过看甘竹寿这架势,应该不像是哄自己开心,来忽悠自己的。
当即哈哈一笑,赞道:“好呀,又便宜不占王八蛋,白白送上门的好处干嘛不要?老甘,说说看,什么天大的好处?”
谁知甘竹寿这孙子也操蛋,刚被人的胃口吊起来立马就怂了,轻晃两下脑袋,说道:“不是说了吗?到了长安,我会双手奉上。如今嘛,说了也毫无用处。”
奶奶的,这不是吊胃口是什么?
郭业终于尝到了被人吊起胃口腾在云中,又狠狠摔了下来的滋味儿。
这种感觉比火急火燎上了小媳妇的床儿,却发现今晚小媳妇不方便,还要来得抓心挠肝。
得,甘竹寿的脾气他不是不知道,认准的事儿,十头骡马也拽不回来。
既然目前强求不来,他也懒得追问,反正将来到了长安,以甘竹寿那说一不二的性子,肯定不会食言。
心中厚颜无耻地想道,罢了,就先暂且寄放在老甘那儿吧。
现在甘竹寿同意暂且蛰伏,接手自己东厂一事,那么目前来说,诸事已了。
整个气氛也稍加的缓和轻松起来。这时,郭业不由想起了暗夜阁杀手排名的事情。
暗夜阁既然是一个连李世民和太子建成都忌惮的一个神秘存在,可见三十六名杀手之后实力足够强大。
而且甘竹寿也说了,论刺杀,论潜伏这些阴暗角落的把戏,暗夜阁绝对是不可超越的存在。
那么郭业很好奇,暗夜阁杀手排名第一,独冠“暗夜”尊称的甘竹寿,到底实力如何?
之前这孙子次次厮杀之中都藏拙,将自己真正的本事给掩饰了起来,郭业根本看不出他的实力有多少。
现在甘竹寿袒露了身份与来历,那么他的身手应该不会在藏拙了吧?
于是他饶有兴趣地问道:“老甘,我很好奇你的身手到底高到一个什么样儿的程度。小哥擅使长兵器,要不我们练练?”
不过甘竹寿一点面子都不给郭业,好像对郭业的挑衅完全无视一般,风轻云淡地说道:“不一样,你擅长战场厮杀大开大阖之道,而杀手的真正本质却是在黑夜中行走,讲的就是一个快很准,力求做到一击毙命,然后能够悄然全身而退。”
奶奶的,云山雾绕,郭业一时抓瞎,不死心地问道:“啥意思?比比呗,反正咱也不往死里干,纯属比试而已。”
“没法比!”
甘竹寿还是执拗地拒绝了郭业,答道:“你若要看到一个杀手真正的本事,那必须做好承担死亡的准备。杀手出招,必须带着凌厉杀气而出招方能奏效,同样,杀手的刀剑出鞘,必然要见血!不是目标的鲜血,便是自己的鲜血。”
说穿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郭业听着顿时不乐意了,麻痹的,搞得老子好像技不如人似的。
不服气地怪叫一声:“草,你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走,咱俩外头过几招,小哥也让你知道,这世上,一山还比一山高。”
甘竹寿依旧淡定从容,郭业的刻意激怒直接被他免疫,丝毫挑不起他争斗的火气。
不过,他的右手却在动。
右臂徐徐从左袖中抽出一根长约半米,拇指粗细的竹管,确切地说,应该是竹管为鞘的竹剑。
郭业见罢,顿然傻眼,与甘竹寿相识这么久,第一次看见这老小子竟然在袖子里藏了这么一支细长的竹剑。
我日,一把小小竹剑终日随身携带,还真是职业杀手的觉悟啊。
甘竹寿右手抓于竹管剑鞘正中间,左手握于剑柄,举在半空中定格在那儿,望着郭业说道:“我擅于左手用剑,精于快剑,从无剑法套路,追求的是一击毙命,一剑击杀。一剑之后,从无活口。至今,也从未有人见我用过第二剑。”
“切。”郭业自然不服气,嘟囔道,“神神秘秘,别搞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剑客,好不?你以为自己真是‘一剑飙血’冯西范啊?功法再好也怕板砖,老甘,莫装逼,装逼过头遭雷……”
唰~~
话未说完,突然一道白光闪过,极为刺眼,白芒耀眼晃得郭业眼睛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瞬间又重新睁开。
睁开眼睛之后,再看甘竹寿,右手抓着竹管剑鞘,左手握在剑柄,举在半空继续定格在那儿,浑然未曾动过。
但是他明显能感觉出来,刚才那道刺眼白光绝对就是剑芒所发。
刚想问甘竹寿,却听对方声音低沉地说道:“看看你的胸前外衣。”
郭业低下脑袋垂下双眼看胸口,今日所穿一件崭新袍衫已然在胸口处划破了一道,从心脏的位置,一直到肚脐眼的位置,自上而下,整整一道裂痕。
嘶……
郭业用一种半夜撞见鬼的惊恐神情看着甘竹寿,指了指自己裂开一道痕的袍衫,又指了指甘竹寿举在半空,一动未动的竹剑,吞吞吐吐地问道:“你,你干得?”
甘竹寿点头承认,道:“我说了,我擅使快剑,力求一击毙命,如果刚才力道再大一点,划破的不仅仅是你的衣服了。这回,你信了吧?”
信!
老子再不信,你他妈就要给在我身上再试剑,给老子开膛破肚了。
郭业心中折服地叹道,真快啊!
甘竹寿看着郭业此时信服的表情,徐徐将双手放下,再将竹剑藏回左袖之中。
而后转过身子,很是拉风地说道:“我先行告退,东厂之事,你就放心吧。不出七天,我肯定会将东厂办起,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会给你训练出一批像样的厂卫出来。”
厂卫?
郭业迟疑了一下,貌似大明朝也是这么叫的。
眼瞅着甘竹寿那幽灵一般身子就要跨出门槛儿,郭业突然喊问道:“以后是叫你甘竹寿,还是暗夜?”
闻声之后,甘竹寿的身子猛然停滞,回过身子答道:“甘竹寿乃是我的本名,不过暗夜却是重于生命。从今天开始,甘竹寿已死,唯有暗夜独活,暗夜之名,将会伴我终老此生。”
甘竹寿已死,唯有暗夜存活。
郭业细细品味了一番,点头嗯了一声。
他知道,从此以后再无甘竹寿,唯有东厂番子头暗夜了。
甘竹寿好像想起了什么,又交代了一声,说道:“以后,我就隐于暗中帮你做事,不再踏足于军中了。郭业,替我向庞飞虎,朱胖子交代一声,县衙那四年,我过得很快乐,有朝一日,我会从暗中走出,再与他们相见。”
郭业心中明白,老甘这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在交代一些身为甘竹寿之时的未了之事,以后他的出现肯定就是另外一个身份了。
哪怕与庞飞虎,朱胖子他们近在咫尺,他也不会再行相认了。
至于他说得有朝一日,应该就是自己替齐王李元吉平反昭雪的那一日吧?
不过,这一日会在什么时候,会有多漫长,谁也说不清。
郭业突然提醒道:“你在我身边办事,朱胖子和庞飞虎与你相处四年,又怎会不认识你?大家都是兄弟,何必遮遮掩掩呢?”
只听甘竹寿,更加准确地说,应该是暗夜轻笑一声,说道:“要替你办好东厂,就必须斩断一切仁与义,做到无情无义,方能令人忌惮东厂之恐怖。至于他们是否会认出于我,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言罢,脚步鬼魅飘忽地闪出了郭业的房门。
人影,一闪而逝。
果然就是个夜间行走的幽灵。
郭业听着他最后一句话,想想也是,他是杀手,擅于乔装易容,肯定有办法能让朱胖子他们认不出来。
不过这孙子刚才说得那段话可是有些蹊跷,为什么替自己办好东厂,要做到无情无义?
莫非,
莫非这混蛋真要将东厂办成一个令人闻风丧胆,臭名昭彰,替自己铲除异己的特务机关和秘密警察部门?
那此东厂还大明老朱家的东厂,如出一辙啊。
罢了罢了,要想成大事者,仁义道德固然重要,但是染血屠刀也必须兼备。
就让暗夜和东厂,作为我郭业手中那柄令异己闻风丧胆,谈郭色变的血腥屠刀吧。
既然东厂之事已定,下面紧接着要上手的便是整编陇西军三大兵种了。
长枪兵,刀盾兵,还有马踏边境的骑兵。
继而,他走出房门,看了一下左右,发现跟班童虎这小子好像不在。
只得走出客栈后院,冲着前头嚷嚷道:“童虎,童虎,你小子死哪儿去了?”
“来,来了~~”
童虎闻着郭业的召唤,从客栈后面的后厨房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白面馒头,嘴里还咀嚼不停,呜咽道:“在,在,大人,我在呢。”
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