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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奋斗在初唐-第3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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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猛然想到自己家那混账老三貌似还没回长安,离开扬州之后就一直都在吐蕃那边,久久都没有音讯回来。

有了!

随即,长孙无忌苦笑一声,叹道:“鹤龄兄,实不相瞒,我家那混账小子如今人不在长安城,竟然跑到吐蕃游历去了。嗨,现在即便我应承了你,就怕这孩子不省心,回头害苦了令千金啊。”

“咦,这倒是奇了怪了!”

崔鹤龄脸上浮起莫名疑惑,不解问道:“自古这儿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莫非长孙大人还要听令公子自己的编排不成?”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佯装起神情尽是无奈般,叹道:“鹤龄兄有所不知,唉,家门不幸啊,出了这么一个不肖子。我家这老三也不知怎得,兴许是跟我八字不合吧,从小到大都是跟我这个当爹的对着干,频频闯祸捅娄子,给我惹了不少麻烦。凡是我这个当爹的提议之事,这混球指定就是反对。鹤龄兄应该也听说过我家这混球的一些事情,在长安城中为非作歹颐指气使,就是一个十足的祸害啊。若是我现在应承于你,回头这小子指定就是不同意。与其这样,不如回头等他从吐蕃归来,想办法在循循善诱吧。鹤龄兄你看可好?”

崔鹤龄对于长孙羽默在长安的斑斑劣迹自然也是有所耳闻,长孙府里三公子,当年真没少干些人神共愤之事。

现在一听长孙无忌这么说来,也是心中不由同情起长孙无忌来,没想到长孙大人在外光鲜,在家里却有这般令人心酸的血泪史。他看着长孙无忌唉声叹气的模样,暗暗嘀咕了一声,这爹当的,真是相当的失败啊,哪里比得上自己在崔家一言九鼎?

不过家家都有本难念,他随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反倒安慰起长孙无忌来,说道:“长孙大人,令公子也是少年心性,谁家少年不轻狂?更何况,咱们府里的这些孩子,哪个不是喊着金汤匙出世的?一出生便注定了与凡夫俗子有着天壤之别。话又说回来,他们也有飞扬跋扈恣意妄为的本钱,因为他们乃是关陇世族的孩子。长孙大人以为如何?”

长孙无忌听着崔鹤龄不再纠结提亲这件事,反倒安慰起自己来,心里那块石头缓缓落地,指着崔鹤龄笑道:“鹤龄兄这话说得真是令人心生狂意啊,是啊,有了咱们这些当爹的,这些混球也的确有狂傲的资本。对了,鹤龄兄明日就要离开长安,返回清河,对吗?”

崔鹤龄点了点头,将提亲联姻之事暂时抛诸了脑后,应道:“没错,崔某离开清河也有些日子了,长安这边既然诸事已了,我也该打道回府才是。怎么着?长孙大人莫非还有其他交代?”

“谈不上交代。”长孙无忌稍稍客气了一下,然后自顾言道,“鹤龄兄,如今郭业已经将盐税交割户部,燃眉之急已解。那么以我对他的行事风格所知,接下来,他肯定会腾出手来想办法查寻被人半道劫走的盐税。所以,鹤龄兄最好是以最快的速度将这数百万两的盐税洗白,然后分割出来化整为零,雨露均沾到其他几个世家那儿。”

崔鹤龄听明白了长孙无忌的意思,敢情儿这是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分赃啊。

不过他并不抗拒此事,因为利益均沾一直都是八大世家,哦不,现在应该是七大世家了,一直都是七大世家能够同气连枝的根本。

随即,他点头道:“长孙大人放心,待我回到清河,我便会着手安排此事。先洗白这数百万两的盐税银子,然后分发到各家去。”

长孙无忌脸上露出几许满意之色,嗯了一声,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以郭业的缜密心思,应该是已经猜到了劫走他扬州盐税的背后之人定是你们崔家。所以,你接下来的行事一定要机密些,莫要着了他的道儿。”

崔鹤龄不以为许地笑了笑,摇头说道:“长孙大人多虑了,在清河县境内被劫,再加上我们与他的仇隙,他能猜到是我崔家做得也不奇怪。不过此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一点尾巴都没有留。只要找不到证据,他知道是我们崔家做的又如何?呵呵,这件事儿他肯定与我们一样都不会去声张,难道他想让朝廷知道他将扬州盐税丢失了吗?我看啊,这个哑巴亏他是吃定了,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去吧。”

长孙无忌见着崔鹤龄说得这般轻巧,眉头微微蹙起,总感觉以郭业睚眦必报的性格,应该不会就这么死心的。

他当然喜闻乐见郭业因为丢失了盐税而咬牙切齿,气得直跺脚。但是他更不愿意看见郭业反败为赢,重新得意嚣张。

“好了好了,长孙大人莫要多想了,我看姓郭的这个小子真是让你许久没有睡过好觉了。”

崔鹤龄轻笑着安慰着长孙无忌,起身说道:“放心吧,我明日回清河坐镇,绝对不会让姓郭的小子有可乘之机,这个哑巴亏,他不吃也得吃,哈哈……”

说着,他拱手礼道:“长孙大人,崔某明日一早就要离去,趁着今日还有时间,我去趟房大人府上拜会一番。明日我就不来道别了,先行告辞,改日再聚了。”

长孙无忌闻言也是拱手一礼,招来一名下人将崔鹤龄送出了府外。

待得崔鹤龄离去之后,他想起对方说得一句话,郭业真的让自己失了方寸,让自己患得患失了?

一想到自己纵横朝堂这么多年,当年更是在李世民麾下屡建奇功,却从来都没有如今这般被动,长孙无忌不由又是一阵郁闷。

他缓缓转身将眺望着南边的方向,虽然看不见扬州,脑海中却骤然又浮现起了郭业那张满是坏笑奸诈的脸庞。

最不愿看见这个人,偏偏这个人的影响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长孙无忌气得面色一变,仿佛猫儿被踩着尾巴了一般能,跳脚破口大骂了道:“该死的郭业,我长孙无忌宦海沉浮这些年屹立不倒,我就不信会输给你这不学无术的贼竖子!”

第825章连本带利如期归还

时光荏苒,又是过去半个月。

这一日的黄昏,位于扬州城大中坊的扬州银号门前,正是车水马龙之景,颇有几分门庭若市的光鲜。

近百驾骡车停靠在银号大门外,将整条街堵塞得格外拥挤。

一月之期已满,今天正是郭业连本带利归还扬州银号的银子之日。

郭业乔装打扮继续用着蜀中商贾吴茂才的身份,他与扬州银号的东家崔义珪站在门口一侧,看着两边人马卸着骡车,将一箱一箱的银子往银号里头抬进去。

对于郭业如期归还银子,崔义珪止不住的大好,脸上挂着灿如夏花的笑容,不滞与身边的郭业攀谈着……

约莫过了一会儿,数百口大红箱子尽数搬抬进了后院,负责盘点银子的胡掌柜来到崔义珪跟前,点头哈腰道:“东家,盘点过了,连本带利共计三十万五千两纹银,分文不差。”

“好,好啊!”

崔义珪挥挥手,示意胡掌柜退下,然后冲郭业拱手赞道:“吴东家,拆借的银子连本带利如期归还,你真乃信人啊!”

郭业拱拱手还了一礼,谦逊道:“崔东家谬赞了,人无信不立,更何况是商贾买卖人呢?言而有信,言出必践,这是吴某做人做事的信条准则。”

言罢,郭业突然冲收拢骡车队的张九斤招招手,喊道:“九斤,你让人将我从蜀中带来的五口箱子抬来。”

“得嘞!”

张九斤吆喝了一声,便与王八斤一道儿,领着十来号人搬抬着五口箱子来到郭业跟前。

郭业又冲张九斤、王八斤努努嘴,笑道:“打开箱子,让崔东家掌掌眼。”

喀嚓,喀嚓,喀嚓……

五口箱子一应俱开,里头码放叠满了流光波转的绫罗绸缎,缎面色泽鲜艳,图案精致、种类繁多,不乏有崔义珪能叫出名字来的格子花、纹莲花、龟甲花、联珠、对禽、珍兽、狮团、宝相花纹锦等图案。

崔义珪是个识货之人,他一眼就看出了五口箱子里的绫罗绸缎绝非凡品,眼中顿时放起炽热的光芒,透着满满的贪婪之色,不禁赞叹道:“啧啧,真是好货色啊,莫非这就是蜀锦?”

郭业点了点头,笑道:“正是,这些乃是蜀中独有的特产蜀锦,呵呵,区区五箱蜀锦赠予崔东家,聊表谢意,还望笑纳才是。”

“这,这五箱子都是送,送给我的?”

崔义珪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郭业。要知道,蜀锦本来就是蜀中独有特产,造价昂贵。尤其是在淮扬、苏杭一带的江南之地,因为蜀中到江南的路途遥远交通运输不便利,所以蜀锦在江南之地通常都是有价无市,很难购得,绝对是稀罕之物。

五箱蜀锦,如果倒手一卖,绝非五千两可以打住。若是遇到那种非买不可之人,价格更是能翻上一翻。

崔义珪怔怔地望着郭业,暗暗咂舌道,这吴茂才出手也太阔绰了吧?

郭业看着崔义珪这番神情,心知自己的再次出手又将对方震撼到了,不过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五箱蜀锦,这是他上次从陇西省亲归来,特意带回扬州的,没想到这次派上了用场。虽然肉疼,但是舍得舍得,不舍哪里会有得?

随即,他笑意盈盈地点头道:“没错,这些蜀锦是吴某此次从蜀中特意带来,送给崔东家的。呵呵,莫要嫌弃才是啊。”

“不嫌弃不嫌弃,哈哈……”

崔义珪弯下身子,将右手在身上衣裳上蹭了蹭,然后轻轻抚摸着箱子里的蜀锦缎面,咂嘴赞道:“啧啧,真是好货色啊,这东西是稀罕物啊,吴东家有心了,真是有心了。”

说罢,他直起腰来冲着银号前厅里的胡掌柜招手喊道:“胡柴,叫上几个伙计,将吴东家的厚礼搬抬进我的卧房。”

很快,胡掌柜便领来几名伙计逐一将箱子盖好,然后两人抬一口,将五口箱子抬进了银号中。

崔义珪见状,不忘搓着手冲胡掌柜他们喊道:“都给我小心着点来,别磕着碰着,毛手毛脚的,这可都是些好东西。”

然后他殷情地冲郭业请手道:“吴东家,我让人沏壶上等好茶,咱们里头说话,一边饮茶一边说话,可好?对了,我还要将你之前抵押的地契房契田契归还于你呢。这可是大事儿,不能忘记,不然吴东家就夸大发了,哈哈……”

崔义珪心情大好之余,不忘跟郭业开起了玩笑。

郭业亦是哈哈大笑,与崔义珪二人并肩而走,进了银号。

崔义珪将郭业带到了自己专用的账房中,让伙计沏来一壶好茶,然后转身打开一个黑漆漆上了锁的大柜子,从里头拿出郭业之前抵押的那一沓房契地契田契,一并递到郭业的手上,说道:“吴东家,您点点,看看还有没有差漏?你可要点算清楚,出了咱们银号,就概不负责了哈。”

郭业接过那一沓房契地契田契,看也不看便统统一股脑塞进了怀中,很是不以为意地笑道:“不就区区三十万两的产业吗?我相信崔东家还不至于诓骗我。再说了,若不是上次手头短寸一时无法远调蜀中的银子,我还真开不了拆借三十万两银子的口。若是被蜀中的亲朋好友知晓了此事,真是徒惹笑话啊!”

“呃……”

崔义珪见着郭业居然如此豪爽,连查验都没有查验就将抵押的字据收妥,又听着郭业这番豪言壮语,不由暗暗称赞,这是大买卖人啊,阔气,真是阔气,可算在扬州逮了条大鱼了。

随即,他竖起拇指冲郭业由衷赞了一声,道:“吴东家,霸气!您果真就是个干大买卖的人。崔某能与吴东家相知相识,真是莫大的缘分啊!”

郭业听着暗暗好笑,尼玛的,你当然愿意跟我相知相识了,老子又是贿赂你银子,又是贿赂你蜀锦稀罕物,你能不开心吗?

不过心里吐槽归吐槽,郭业面上还是一副如沐春风的柔笑,矜持道:“崔东家太客气了,正所谓在家靠父母,除外靠朋友。而且,多个朋友多条路,吴某也很愿意认识崔东家这般仁义的银号东主。若非吴东家此次帮衬,吴某岂能如此顺利地收购到私盐,而后在蜀中大有斩获呢?哈哈,朋友有通财之谊,所以吴某送点小小礼物也是应该的嘛。”

中听,太中听了!

崔义珪顿时觉得郭业不仅出手阔绰,连做人都是滴水不漏,难怪买卖盘子做得这么大。一时间,对郭业的好感与信任真是蹭蹭直线往上飙。

但是他耳中也格外留意到了郭业话中“大有斩获”四个字,不由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吴东家,此番捣腾私盐去蜀中,可是赚了盆钵满盈?”

郭业也不隐瞒,笑着点头道:“呵呵,还行还行,若是没有赚头,别说给崔东家带些小礼物了,恐怕就连还上本金都够呛了。哈哈,说来说去就是一句话,多谢崔东家的援手之德。”

崔义珪知道郭业是在打趣,但是也听出了对方这次真的是赚翻了。

随即,他又回到老话题上,问道:“那接下来吴东家可还有什么大买卖要做否?若是缺银子周转的地方,尽管言语一声儿。呵呵,咱们扬州银号的大门永远都向吴东家打开着。”

郭业一听更是暗乐,都说跟银号打交道拆借银子是最难的,今天倒是新鲜了,这姓崔的竟然上杆子要拆借银子给自己。

不过嘛,三十万两已经再也不是郭业的目标了。

随即,他故作无奈地摇头道:“唉,别提了。捣腾完私盐之后,估计吴某也要休息一阵子了。如今扬州这边也没有什么值得参考的买卖啊?我看我还是休息休息再说吧。”

“别介啊!”

崔义珪突然脸色一红,为自己的上杆子臊得慌,不过很快便借着笑声遮掩了过去,说道:“呵呵,吴东家,崔某的意思是说,私盐不做可以做别的呀,反正都是赚银子,对不?”

郭业脸上浮起一抹不可言明的莫名笑意,眼中透着几许预料之中的韵味,笑意盈盈地问道:“哦?吴某最近不在扬州城,消息有些闭塞。莫非崔东家听到了什么风声,有什么好推荐不成?”

崔义珪闻言瞥了一眼紧闭的门窗,然后回过脸朝郭业点可一点,神秘兮兮地俯下身子凑到郭业耳边,刻意压低着声音,说道:“吴东家,最近我可是收到了一些风声,也从一些地方得到了消息,消息的来源正是扬州刺史府内。”

“哦?”

郭业饶有兴趣地看了眼崔义珪,迫切地问道:“崔东家,说说,你收到了什么风声,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崔义珪唔了一声,再次压低了嗓门,近乎蚊声般道:“吴东家,我拿你当朋友才跟你说,你可不许给我往外传,这可是一本万利的大买卖,知道的人多了,咱们分到的肉就少了,你懂?”

“懂,我懂!赶紧说吧,崔东家,你这么一整,可是把我挠得心痒痒,啧啧,快点说吧……”

第826章价值五千两纹银的消息

崔义珪看着郭业这幅急咧咧的样子,不由抿嘴得意一笑,低声道:“吴东家,这次的买卖盘子那是相当得大,一般人儿我不告诉他!”

郭业连连点头,称道:“那是那是,崔东家那是敞亮人,不然吴某也不会与你如此投缘,相见恨晚呐。”

崔义珪问道:“吴东家,你可知道瘦西湖?”

郭业道:“知道哇,瘦西湖在扬州如此出名,吴某怎么会不知道?瘦西湖一带尽是秦楼楚馆,莺莺燕燕夜夜笙歌之地。而瘦西湖之上的画舫,更是多达数百艘,与金陵烟火圣地秦淮河不逞多让啊。咋啦?”

崔义珪见郭业对答如流,很满意省了一番口水去介绍的功夫,又问道:“那吴东家可知如今谁管着瘦西湖一带的秦楼楚馆与数百艘画舫?”

郭业闻言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说道:“之前听说这块地盘被盘踞扬州几十年的风雷堂控制着。据吴某所知,虽然这些秦楼楚馆与画舫虽然都各有东主,但是暗中都要给风雷堂抽头纳贡。不过后来风雷堂堂主雷老虎过世之后,风雷堂也自行解散了。至于如今这块地方归谁,吴某就不得而知了。对了,不是说盐帮进驻了瘦西湖,直接接手了这块地盘吗?”

“看来吴东家知道得还挺多啊,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哟!”

崔义珪摇头晃脑一番,继续说道:“盐帮都是些什么货色吴东家还不清楚吗?让他们在江上捣腾贩卖私盐,也许他们在行。可是你让他们去管理瘦西湖偌大一个地盘,盐帮岂是那块料?呵呵,盐帮那群混账们除了仗着威风,祸害祸害瘦西湖一带的烟花女子之外,还能干点啥?实话告诉你吧,据我所知,盐帮在瘦西湖胡搞瞎搞,那些个秦楼楚馆和画舫的东主们已经是民怨沸腾。呵呵,所以扬州官府已经将这块地盘从盐帮手中收了回来,将盐帮这些蠢货们统统赶出了扬州城去。”

“真的?”

郭业一副不可置信地神色,问道:“自从风雷堂解散,古井巷张家灭门之后,盐帮好歹也是扬州第一江湖势力。难道他们就心甘情愿被官府赶出瘦西湖,赶回江上去讨生活?上个月他们将私盐兜售殆尽,吴某还以为他们准备彻底摆脱贩卖私盐的日子呢,然后上岸去瘦西湖过安生日子呢。”

“他们不心甘情愿又能如何?”

崔义珪不屑地哼了一声,道:“盐帮再是猖狂不也只是个江湖匪帮吗?难不成他们还敢跟官府明着干不成?您兴许不晓得,盐帮的帮主陈浪,如今正是扬州的折冲都尉大人,乃是扬州刺史郭业一手提拔起来的狗腿子。郭的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狼崽子,他说一句不可以,陈浪还能对着干不成?”

麻痹,郭业心里暗暗骂了一遍崔义珪祖宗十八代,老子是招你惹你了?你犯的着这么诋毁老子吗?

崔义珪并未注意郭业的脸色,继续侃侃而谈道:“盐帮被扬州官府撵出瘦西湖后,瘦西湖这里暂时就没人接手掌管了。可官府又不可能任凭这些秦楼楚馆和画舫的东主们闷声发大财,又不好直接用官府的名义去向他们抽头纳贡,坏自己的名声。所以,官府就想到了一个一劳永逸又不失体面捞银子的办法。”

郭业很是配合追问道:“什么办法?”

崔义珪道:“要说这姓郭的刺史不仅是头心狠手辣的狼崽子,还是一个敛财有道的小狐狸啊。啧啧,你猜怎么着?他竟然想到了以官府的名义,将瘦西湖及瘦西湖方圆一带的地方兜售出去,然后让那些秦楼楚馆和画舫的东主们自行跟买家沟通是否再续租此地开门做生意。

好家伙,这下就省了抽头纳贡的繁琐程序,直接一把锄头刨到底,将以后几十年抽头纳贡的银子都一笔收了上来。这么一搞,不仅一次性将银子都收了上来,还省去了跟那些秦楼楚馆、画舫的东主们打交道,免得污了官府的名声,也免得丢了他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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