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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奋斗在初唐-第4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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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颜一笑之下,百媚众生皆失了颜色,清冷宁静的佛堂中,乍然生出一室春来。

她优雅地从蒲团上起身,走至门槛儿俯身捡起那串佛珠,持在手中默默捻了起来,暗暗寻思道:“郭卿啊郭卿,看来你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刚来长安,难以立足的毛头小子了。为了承乾和泰儿的将来做打算,本宫是该想想办法如何将你和雉奴捆绑在一起,才能让你为我的小雉奴好好使上几分力才是。”

“来人呀!”

想罢,长孙皇后突然冲着佛堂外早已候着的宫女吩咐道:“去将长乐公主请来本宫这佛堂中来,我这个当母后的天天为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操心,可是好久没跟这伶俐的丫头说会儿体己话了。”

“喏!”

宫女遥遥应答,转身即走,匆匆前去召唤长乐公主——李丽质。

第1043章南下,南下

两日后,即贞观六年五月初八。按照老黄历来讲,这一日宜破土宜动工,宜嫁女宜求嗣,诸事皆宜,百无禁忌。乃是一年中难得一见的黄道吉日。

兴许是天公作美,今日的天气来得格外凉爽,不似往日那般闷热。长安南门方向,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煞是热闹。尤其是南门内街两边儿,人山人海,围观百姓不计其数,一眼望不到尽头,场面极其喧闹。

今日,正是郭业率领广南路大军,李靖率领岭南路大军开拔出征,南下平叛的大日子。

两路大军数以万人正陆续出了南门,马鸣嘶蹄,戈矛林立,旌旗飘扬,秩序井然,好一支威武雄壮的队伍,真不愧为大唐帝国的百战之师。

除了街边两侧拥堵着前来围观的百姓之外,满朝文武官员也在房玄龄、孔颖达、魏征等三系大佬的率领下,前来送行。

李二陛下没有亲自来,却也派出了宗正寺卿江夏王李道宗送来壮行酒,为郭业和李靖南下平叛送行。

可见李二陛下对两人南下平叛寄予了厚望。

眼瞅着两路大军都出了城,郭业和李靖两位行军大总管在各自亲兵的簇拥下,与孔颖达、房玄龄等人依依惜别着。

宗正寺卿李道宗招招手,示意专门负责御酒的几名内侍斟满三碗酒,然后自己接过一碗,递呈郭业和李靖一人一碗,走上前来说道:“两位,圣上赐来御酒为我南下平叛大军壮行。圣上命本王敬两位大总管一碗壮行酒,预祝我大军在南方连克大捷,直捣匪穴,平叛成功!来,本王敬两位大总管一碗,且满饮此碗!”

“干了!”

“江夏王,请了!”

郭业和李靖当即停止了与诸位同僚的话别,相继举起酒碗与李道宗碰碗。

当~

当~

碗声清脆,过后,一饮而干。

旁边的孔颖达见状,也绕到那两坛子御酒旁让内侍太监给他倒了一碗,然后走至郭业跟前,举着酒碗笑道:“郭小子,老夫在这儿借花献佛,敬你一碗。除了祝你马到功成早奏凯歌之外,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着,他微笑地冲着此番代表李二陛下来送行的李道宗颔首示意了一下。

李道宗伸伸手,退到一边儿,表示请随意。

郭业冲那内侍招招手,道:“满上!”

待得碗中满酒,他举碗向孔颖达一碰,笑道:“老大人,有何差遣尽管吩咐。”

孔颖达举着碗继续说道:“还是为了虞世南这老家伙,这老鬼除了上次急奏呈入长安之后,后续便没了音讯。如今南方岭南和广南一带已经陷入叛乱,老夫担心这老家伙在南边有什么闪失啊。所以,老夫恳求你,一定要把这老家伙活着带回长安来。”

孔颖达此言一出,魏征、房玄龄等人纷纷面呈担忧之色,就连李道宗都唏嘘了一声:“孔尚书此言非虚,不仅是虞仆射许久没有消息,据本王听南方过来的商旅提及,就连岭南、广南一带的驿馆和官衙统统都被邪教匪众占据和破坏。虞仆射此番南行宣抚,恐怕是……”

凶多吉少四个字没有说出口,不过任谁都听出了话中的沮丧之意。

李靖赶忙笑道:“诸位大人无需太过担心,虞兄吉人自有天相。兴许是因为交通阻滞,所以虞兄才迟迟没有书信传入长安来呢。”

“没错!”

郭业立马将话接了过去,双手捧着碗冲孔颖达劝慰道:“老大人无需担心,就算您不吩咐,郭业也保证一定将老师安安全全地带回长安来。若有何差池,你找我算账便是。来,满饮此碗,郭业便要开拔了。”

“好!”

孔颖达豪气顿生,素来不爱饮酒的他竟然咕咚咕咚将一碗烈酒给喝得底朝天,随后大赞一声:“快哉,老夫信得过你小子。我们便在长安这边等候你的佳音了。”

“诸位大人且留步,我们这边出发了!”

李靖将空碗一扔,霎时翻身上了亲兵牵来的坐骑上,手中马鞭一扬,率先出了城去。

郭业再冲几人拱拱手,笑道:“诸位大人在长安静候我等在南方奏捷的佳音吧,郭业走也!”

言罢,依样翻身上了马,扬鞭催马急驰而去,猩红披风化作一道虹光,出了南门。

不出两日,两路大军便日夜兼程行到了沧州府。

早有接到兵部公文的沧州刺史在运河边上征调了船只数百艘,供应两路大军乘船走水路南下。

在沧州府的码头郊外稍稍休整了一个早上之后,两路大军共计五万人次,五千战马纷纷开始登上船只,足足到了下午傍晚时分,数百艘船只才启程航行。

帆动桨走,一时间数百艘船只在黄昏暮霭时分开始南下,整条运河之上数百艘船只星光点点连成一条火龙般,随着桨声哗啦,风帆飒飒,这景象好不壮观。

数百艘大船在大运河上整整行走了八天的时间,才到了杭州府。

到了杭州府下船再往南边走,水路已然行不通了,只能靠两条腿步行南进了。

因为担心南方叛乱的情况,郭业和李靖商议日夜兼程,除了正常的补给之外,不在任何一个州府停留耽误。

所以,用了二十天左右的时间穿州过府,南下行军。一路之上畅通无阻,进了湘赣和闽粤交界之地后,已是将近六月天。

只要过了这个交界地方,再往南边走,那就要正式进入岭南地界儿了。

同理,过了曾格格交界儿地方,郭业也要好李靖分道扬镳了。

再往南走,是岭南一带,而往东南走方向走,却是广南路一带。

这两个地方都是白莲邪教荼毒甚深,陷入教匪叛乱的地界儿。

这一日,夜里。

李靖帅帐外的篝火上架着水壶,壶中煮着热水,咕咚咕咚冒着热气发出令人烦躁的响声。

帅帐内仅有李靖与郭业二人,两人正席地而坐,一口拿着烧饼充饥,一边手里捧着碗热水助以下咽,边吃边商谈着明日分道扬镳各自为战之后的具体细则。

咯嘣一声,貌似郭业的牙齿被硬梆梆的烧饼给伤到了,郭业一生气直接将烧饼扔在地上,骂了一句:“这破烧饼,我肯定这是我这辈子吃到最难吃的玩意了。”

李靖哑然失笑,伸手将郭业扔在地上的烧饼捡了起来,轻轻拍打了一下上面的泥灰,重新递回给了郭业,笑着呵斥道:“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子,有这烧饼吃算不错了。想当年,老夫被窦建德的大军围困在城里的时候,什么吃的都没有。饿到连战马统统杀光了吃,还将满城的草根树皮都挖来吃。现在能有烧饼给你吃,你还不知足?暴殄天物,那可是要遭天谴的,混球。”

郭业撇撇嘴,不屑道:“等我进入广南路后,还会缺吃的吗?老帅,此一时彼一时也!”

“贫嘴!”

李靖笑骂道:“你还没进入广南路,还没攻下一城便想着吃喝,你说你一天到晚还能有点正事儿吗?”

“民以食为天……”

“还贫嘴?”

李靖打断了郭业继续耍嘴皮,然后拿起一根树枝指着羊皮地图上的一个城郭,说道:“继续说正事,老夫希望你进入广南路之后,先攻这个地方,与我的岭南路大军形成一个呼应。”

郭业看了眼树枝所指的地方,居然是虔州。

这虔州,紧靠着岭南府,而岭南府又是岭南路一带白莲邪教的总舵。

他不禁有些愕然,因为这跟他之前与李靖在长安商议的打法不同。按照之前商议好的是,李靖攻打岭南府,而他则率军进入广南路的山区,然后绕到直奔广州府,截断白莲邪教出海溃逃的后路。

怎么眼瞅着就要分道扬镳,各自为战了,李靖就突然改了主意呢?

他不解地看着李靖,皱眉摇头问道:“老帅,这是为何?朝令夕改可不是你的风格啊,你总得给我一个临时改变主意的理由吧?”

第1044章改变主意

“理由吗?”

李靖微微吸了口凉气,将手中那根树枝随手一扔在地上,轻轻说道:“老夫问你,我岭南路大军为何要率先围攻并一举端掉岭南府?”

郭业一听李靖又开始考究自己,不由轻笑道:“如今白莲邪教将岭南府占下当作大本营,白莲匪首胡毕烈就在那岭南城中。老帅你想要第一时间拿下岭南府,无非就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那一套嘛。这还用问?”

李靖捋须笑道:“老夫知道这点难不住你,那老夫再问你,如今岭南城中除了白莲匪首胡毕烈之外,那还驻扎了多少的白莲教匪?也就是白莲邪教自称的护法军。”

郭业之前在行军南下的路上曾连连遇见从岭南城逃出来的难民,也曾做过打听和信息搜集,对这方面的军情有一定的了解。

当即他掰扯着手指如数家珍般说道:“白莲邪教除了教主胡毕烈之下,还有两个副教主,两护法四长老八金刚。这些人都是原来摩尼教、太平道和白莲社的骨干首领。其中凡不入白莲教者皆一律屠城的手令,便是出自教主胡毕烈之口。如今教主胡毕烈率五千白莲教匪窃居岭南城中,而其余诸人皆纷纷率邪教护法大军在岭南路和广南路一带攻城掠夺,肆虐残杀无辜百姓。”

“不错不错,说得甚为详细!”

李靖赞许地看着郭业,又问:“那我问你,如果我岭南路大军围攻岭南城后,谁会第一时间驰援岭南城里的胡毕烈?”

郭业闻言下意识地将目光又移向铺张在地上的羊皮地图上,不禁皱起了眉头,有些琢磨不过来李靖这话的意思了。

因为虔州城紧挨着岭南城这不假,但这中间还隔了一条五六十丈宽的大河。如果说要驰援解救岭南城的话,反而是岭南府附近那几个卫星城池更要来得快捷,毕竟少了渡河更能节省下不少时间来。

这么看来,郭业觉得李靖让自己去进攻虔州城,绝非简简单单是为了断了岭南城中匪首胡毕烈求援的念想。

难道李靖突然改变主意,还另有更深的用意和目的不成?

随即,郭业捡起李靖扔在地上的树枝,点了点岭南城的位置,说道:“老帅,一旦你率军围困岭南城,那仅有五千匪众的胡毕烈就势必要向其他地方求援。但要说增援岭南城的速度,虔州城虽然紧挨着岭南城,但绝对不是胡毕烈求援的首选,反而是他驻扎着岭南城周围几个城池的匪军会第一时间驰援。看来,您老人家要我改变策略率先进占虔州城,还有另外一层用意啊。”

“没错,你小子还算机灵!”

李靖抢过郭业手中那根树枝,在羊皮地图上比划道:“若岭南城一旦被老夫围困,那梧州、端州、韶州三府匪军势必会第一时间快马加鞭增兵驰援。根本就轮不到还有一河之隔的虔州城来驰援。所以,老夫一定要在三府兵马驰援之前将岭南府拿下。拿下岭南府倒不是难事,难得是如何面对接踵而来的三府匪军救援岭南城。”

郭业点点头,然后问道:“老帅是说,你一旦攻占岭南城后,会陷入梧州三府增援匪军围困的局面?”

李靖道:“这是当然的,老夫粗粗估算了一下,三府的匪军至少也有五六万之众,虽然这些白莲邪教的匪军是乌合之众,但也不容小觑。怕就怕在一旦被他们困在岭南城两天之后,岭南一带各地的匪军都会奔袭过来增援。到时候的人数可就不仅仅是几万人数了,至少在几十万人数以上。结果可想而知……”

“那就意味着,平叛失利,剿匪失败!”

郭业接过了李靖的话茬儿,郑重其事地说道:“轻者我们会败退撤军,重者全军覆没。”

李靖称了一声是,然后说道:“所以说啊,必须在端掉岭南府,活捉匪首胡毕烈之后,还要想办法让梧州三府的匪军没办法来增援。”

郭业问道:“莫非这就是老帅让我攻打虔州城的目的?这虔州城不就一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城池吗?”

“哈哈,你有所不知啊!”

李靖突然举起双手重重击掌两下,冲帐篷外喊道:“致庸,进来吧!”

郭业被他突如起来的举动给惊愕了一下,随后扭头看向帅帐处掀帘走进一个中年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脚底一双靴子早已磨破了皮,活脱一个逃难来的流民。

正在他纳闷之际,李靖朝那落魄的中年人招招手,示意他走近身来,然后问道:“致庸,可曾吃饱喝足了?”

那中年人猛地单膝跪地,低着头貌似十足惭愧地说道:“岭南府折冲都尉张致庸参见大帅,末将罪该万死丢了岭南府,给大帅丢脸了!”

末将?

郭业瞪大了眼珠子上下打量着这个叫张致庸的落魄中年人,心中暗道,原来这人不是普通逃难的灾民,敢情儿还是岭南府的守将?

李靖起身将张致庸微微扶起,叹息一声后,呵斥道:“你丢失城池以至于无辜百姓遭邪教荼毒,你是有罪也该死,但要死也不是这个时候。知道吗?”

张致庸尽管被李靖扶起来,但始终低着头不敢直视李靖和郭业。

李靖将他扶起后,扭头见郭业一脸疑惑,随即解释道:“他叫张致庸,乃是老夫当年军中的一个校尉,在岭南府出任折冲都尉已有小十年的光景了。岭南城就是在他手中丢失的,呵呵,说起来丢人啊,白莲邪教攻下岭南府之后,这厮竟然没有杀人成仁以死殉国,而是丢盔卸甲扮作了百姓侥幸躲过了杀劫,最后在城中东躲西藏一段时日后才混进流民的队伍,偷偷摸摸逃出了城来。这不,昨天一听朝廷大军要来征剿白莲匪众,他才厚起脸皮来寻老夫。”

听完李靖的介绍,郭业再看张致庸时,脸上多了几分鄙夷和不屑之色,口中虽不说,但心里却是冷哼一声,你妹的,原来不仅是个败军之将,还是个头生怕死的逃将啊。真是丢人!

兴许是感受到了郭业浓浓的鄙视,那张致庸虽是低着头,但还是顿感面红耳臊,最后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冲着李靖泣喊道:“大帅,末将该死,末将愿以死谢罪!”

郭业见状,自然觉着这厮是惺惺作态,懒得再去瞧他一眼。

而李靖却是出奇的好耐心,又是将他扶了起来,略带愠怒地骂道:“张嘴闭嘴都是死,怎么不见你杀身成仁,与白莲匪众厮杀到底,战死在岭南城中呢?现在说死又有何用?老夫决定准你戴罪立功,用白莲匪众的人头来洗刷你身上的耻辱,哪怕战死沙场,亦是虽死尤荣。知道了吗?”

张致庸早已泣不成声,这次却是坚毅地抬起头,满面泪水地看着李靖,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这时,李靖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语气渐渐转柔,说道:“致庸,你将昨天你跟老夫说的话再说一次。对了,这位是广南路行军大总管,平阳郡公郭大人……”

李靖这才想起介绍起郭业来,然后继续冲张致庸吩咐道:“致庸,你昨日说这虔州城看似普普通通,却与众不同。好了,你将虔州城的情况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告诉郭郡公。你说完之后,我想他便能明白老夫为何会朝令夕改,突然改变作战策略了。”

张致庸擦了擦脸上的涕泪,又是嗯了一声,看向郭业拱手道:“末将见过郭郡公。”

郭业也收起了刚才那副鄙夷的神色,拱拱手淡淡回了句:“说吧,郭某洗耳恭听!”

第1045章难以启齿的要求

张致庸到底是在岭南府出任折冲都尉近十载,对这边的地理情况都知之甚详。

只见他张口便熟稔地说道:“虔州城虽然属于广南路一带的府城,但它却紧挨着岭南府,仅仅隔了一道五六十丈宽的黑水河。所以,当地人更认同虔州城属于岭南路下辖。要说虔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

“打住!”

郭业有些不耐烦地抬手打断了张致庸的侃侃介绍,摇着头板着冷脸提醒道:“张都尉,你说得这些本官都知道了。还是请直入正题说重点吧。”

李靖也是挥挥手,示意道:“致庸,天色不早了,长话短说。”

“是!”

张致庸规规矩矩地应了一声,而后对郭业说道:“末将在岭南城躲……藏……藏匿的那段日子,末将曾在岭南城的黑水河岸边发现了一些端倪。”

张致庸掩去了东躲西藏而是改用了藏匿二字,显然还是要些脸皮的。

郭业察觉到了这些细微,不过没有较真儿,而是追问道:“你发现了什么端倪?”

张致庸道:“末将那段日子正好藏匿在黑水河岸边的一户渔人家里,恰巧发现但凡到了夜里,总有江船从岭南城这边出发运往虔州城,这一来一回可不仅仅是一艘两艘的江船,而是数十艘的来回,这种情况足足持续了半个月。”

郭业奇道:“这两城之间来来往往的江船,不是很正常吗?”

“郭郡公莫急,末将还未说完。”

张致庸歇了口气,继续说道:“奇怪之处就在于这数十艘江船的船沿都几乎压进了水里,而且数十个船夫划桨,仍旧船速缓慢如老妪慢行,可见这所有的船只里面都装满了货物。有一次,末将曾偷摸去岭南城码头观察过,发现无论是船上的船夫还是码头上往船上装货的苦力,统统都是白莲教的教匪。若是普通的货船,哪里需要教匪自己扛货装货?在城里拉来一些百姓和壮丁帮忙,不就行了吗?足足半个月都是夜里装货,然后开船运往虔州城,可见这些货物对白莲教而言,至关重要。”

郭业听完之后也慢慢觉得张致庸提供的这个情报颇为诡异,口中不断念叨着:“连着半个月在夜里装货运货,鬼鬼祟祟,还不强征城里的百姓壮丁来帮忙,可见事有机密。死沉死沉的货物几乎将水面压过船沿边?莫非这里面不是普通的货物?”

一时间,他倒是犯难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白莲教如此机密谨慎?

随即,他揣测道:“莫非是岭南城中搜罗的粮草,然后运往虔州城囤放?”

李靖笑道:“如果单单是粮草的话,哪里会有这般小心谨慎?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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