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第7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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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是一个非常柔弱可怜的女子,叫做辛浅容。后来朕才知道了她的身世。她本是一个商人之妾,后来庐江王李瑗看上了她的美貌,杀了她的丈夫,把她纳入了府中,这才为朕所得。”
“呃……您说了这么多,和王圭有什么关系?”
“你慢慢听啊。朕既然宠爱那个辛浅容,就常常带在身边。有一天,朕指着她,对王圭说道‘庐江王杀夫夺妻,朕把他灭了,实在是顺天应人之举!’,可是,你猜王圭是怎么回答朕的?”
“臣不知。”
“王圭问朕,庐江王的所为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朕当然说那是错误的。可是王圭微微一笑,说在朕的内心之中,应该是认为庐江王的所为是正确的。要不然,也不会去做和庐江王一样的事情了。”
“然后呢?”
“朕当时为了保持明君的形象,忍痛把那个女子送还亲族了!朕永远忘不了,浅容被送走时候的眼神,是理解?是埋怨?还是痛苦?朕也说不清楚。”
“就是为了此事,您深恨王圭?”
李二陛下脸一沉,道:“正是如此。郭爱卿,你对此事怎么看?”
郭业义愤填膺,道:“王圭此举太不是东西了!陛下您恨得对,恨得好!微臣深以为然。”
他迟疑道:“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
“那是自然,陛下您想啊。庐江王李瑗杀夫夺妻,那是严重违反了大唐律法。而您把他的姬妾没入宫中,是依律而为,怎可混为一谈?王圭这分明是胡搅蛮缠。”
“可是……细论起来,朕这种行为,也可以称为杀夫夺妻。王圭所言,不是没有一点道理。”
“那怎么能一样?强盗杀人,其罪当诛。可是衙门的刽子手杀人,不仅没有罪,还有花红可拿。同样是杀人,一个是违律而为,一个是依法而为,结果完全不同。怎能混为一谈?”
“对呀!朕当时怎么没想到呢。”
郭业补充道:“微臣之所以说王圭不是东西,除了这个原因之外。还有一条,陛下,你仔细想想,当时辛浅容留在您身边,其实已经是她最好的归宿了。把她送归亲族,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李二陛下一点就通,道:“浅容本来就是被卖给了商人为妾,现在再把她送归亲族,结果也只会是被再卖一次。重新卖给商人作妾还好,要是卖给青楼……”
忽然,李二陛下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恨声道:“王圭,老匹夫!你死的太便宜了,朕真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再挫骨扬灰!”
郭业道:“陛下既然这么恨王圭,为何又把南平公主嫁给了王圭的小儿子,和他做起了儿女亲家?”
“朕和魏征也是儿女亲家,可那并不说明,朕就喜欢他。为了成为千古明君,朕做了许多违心之事。魏征、王圭都是喜欢犯言直谏之人,朕对他们不但不能生气,还得屡屡加以无上的荣宠。”
李二陛下的音调渐高,道:“不过朕以后不想忍了!从今以后,朕不要再听她们唠唠叨叨!朕要真正的一统天下,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郭业心中暗想,完了!
看来当不成千古明君,对李二陛下的影响的确很大。他彻底黑化了!
要是他以后真的做了什么无法无天之事,又有谁能阻止?
第1748章诡异的早朝
接下来几天发生的事情,把朝廷上下的官员,惊了个目瞪口呆。
首先,饱受攻讦的秦国公郭业,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早朝上。没等大伙开口呢,他就先一步说明了大德寺的案情。
在他的报告里,只字不谈王圭,更不谈若干被害的女子。
只说是大德寺的和尚们作奸犯科,掳掠了中书侍郎李行廉的兄弟媳妇儿吕艳娘。后来官府追索甚急,他们才不得不把吕艳娘扔在了大街上。
没想到的是,吕艳娘早已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了那伙和尚的真实身份。于是乎,郭业点齐衙役,兵围大德庙。
没想到的是,那伙和尚贼胆包天,见事情败露,竟然拒捕殴差,还差点伤害到了秦国公郭业。于是郭业一声令下,衙役们人人奋勇,个个争先,竟然把那些和尚,杀了一个干干净净。
元凶正犯皆已伏诛,郭业又下令穷搜大德庙,发现了赃物若干。
最后,郭业说道:“这批赃物价值千万贯,到底如何处置,还请陛下示下。”
这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了。大德寺一案,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就是街边的小贩,都对此案的真实情况知道了个八九不离十。郭业这样说,简直就是把大家当傻子耍。
人们刚要反驳,李二陛下先开口了,道:“是什么赃物,竟然价值千万贯?”
“启禀陛下,乃是一些琉璃制品,有琉璃碗、琉璃盘、琉璃花瓶、琉璃如意等等……”
“这样啊……琉璃器物十分贵重,若是收入府库之中,也没有什么意义。这样吧,就把这批琉璃器皿全部没入宫中,朕要用这些琉璃器皿来赏赐有功之臣。”
“遵旨!”
李二陛下点了点头,道:“李侍郎的弟媳被掳一案,闹得满城风雨,还有人怀疑是朕做的。秦国公一出手,就查明了真相,为朕洗脱了不白之冤。不愧是朕的股肱之臣。”
“多谢陛下谬赞,微臣愧不敢当!”
“当得的!岑文本!”
“微臣在!”
“秦国公查办大德寺一案有功,赐钱十万贯。拟旨吧!”
“这……”岑文本恨郭业恨到了骨头里,哪愿意拟这种圣旨?
李二陛下脸一沉,道:“嗯?你想抗旨不遵?”
别看在反郭联盟的大会上,岑文本说得慷慨激昂。但是让他直面李二陛下的怒火,他可没那个胆子。
岑文本跪倒在地,道:“微臣不敢!微臣遵旨!”
事到如今,群臣已经完全明白了,李二陛下在大德寺一案上的态度。
要说李二陛下不知道大德寺庙一案的内情,全然被郭业蒙蔽了,那除非他早已经耳聋眼瞎!
不说想当初,以刑部尚书韦挺为首的一帮人,曾经在早朝上当庭弹劾过郭业。
单说最近这些日子群臣们的奏折。这些奏折百分之八十谈的都是秦国公郭业在大德寺一案上公报私仇,结果逼死了老侍中王圭。
此案有到底有什么疑点,那些琉璃器皿到底从何而来,与大德寺的和尚有什么关联,都在这些奏折中被分析的一清二楚。
李二陛下明明知道此案另有蹊跷,却坦然把那批琉璃器皿收入了宫中。不仅如此,还赏给了郭业十万贯钱,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完全不在乎王圭的死活,要力挺郭业!
一时之间,群臣噤若寒蝉,齐齐失声!
最后,还是韦挺一咬牙,一狠心,出班跪倒,道:“启奏陛下,大德寺一案,事涉几十条人命。这么大案子,就在长安府审决,似有不妥。微臣以为,此案应由刑部复查,再做定论。”
李二陛下摇了摇头,道:“虽然此案是在长安府审决的,但是主审却是秦国公郭业,他的身份地位,只在你韦挺之上,不在你韦挺之下。朕以为在长安府审决,并无不妥!”
按说当皇帝的,作为一把手,一般不会赤膊上阵,直接表明态度。官场之上,善于揣摩上意之人大有人在。
李二陛下一个眼色,就会有无数人站出来,说明大德寺一案不必经过刑部的十大理由。
但是李二陛下却没那么做,而是直接出言回绝了韦挺!这就等于向文武百官传递了一个信号——郭业处理的大德寺一案,不容置疑!谁质疑郭业,就是反对朕!
积威之下,韦挺也不敢硬抗李二陛下,至于他的那些盟友,此时也是完全指望不上,无奈之下,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魏征魏玄成。
他说道:“魏中书,前几天的奏折您也上了,秦国公您也弹劾了。到了现在,您就不想说两句?”
说?我说尼玛个逼呀!魏征心中暗暗骂道。
其实,魏征心里也清楚,自己以前之所以能犯言直谏成功,就在于天时地利人和这六个字。
所谓天时,就是李二陛下继位不久,人心不附。所以,对于臣子格外优容。现如今,李二陛下这个皇帝都当了十二年了,根基已固。天时已经渐渐不在自己这边。
所谓地利,就是自己乃是建成余党的领袖人物,李二陛下为了拉拢建成余党,不得不做出一些姿态。
如今因为韦挺的缘故,建成余党系都快变成齐王李佑系了,而自己却被排除在外。可以说,自己现在不属于任何派系。
因此,虽然自己现在官居中书令一职,论官位比以前高得多,但是朝中势力,却是大不如前、
所谓人和,要从两方面来说。
其一就是李二陛下需要一个善于纳谏的名头。所以,特别需要一个犯言直谏的人来配合。
自己的犯言直谏,说白了,还是另外一种迎合上意。现在,李二陛下摆明了要袒护郭业,这个人和的条件也不复存在。
其二,打铁需自身硬,自己这一辈子清廉自首,没什么把柄被人抓住。弹劾起别人来,当然理直气壮。
好死不死的是,在天福和尚一案上,自己一念之差,被郭业抓住了把柄。如今让自己随大流上表还行,让自己正面硬抗郭业,自己还真没那个胆子。
天时地利人和都没有了,自己还犯言直谏?那不是作死吗?
尽管心里边很不情愿,但是人在朝堂,身不由己。魏征以犯言直谏闻名天下,这种情况下他不说话,恐怕一世英名就会付诸东流。
魏征想了一下,道:“陛下,外面传言纷纷,说已故的侍中王圭与大德寺一案有关。而刚才秦国公所言,丝毫未提及王侍中,恐怕难令天下人心服口服。您看是不是……把此案发回重审?”
这番话毫无力度,魏征简直是在应付差事。在魏征的打算里,李二陛下无论允与不允,只要一搭腔,自己就退回去,无论如何都不会引火烧身。
没想的是,李二陛下丝毫不给他面子,道:“魏征,你老糊涂了吗?”
魏征的脸上有些挂不住,道:“陛下……您此言怎讲?”
“此案的和尚们都死光了,重审,难道去阴曹地府中去审吗?”
“那还有王侍中的遗书……”
“遗书?遗书你看见啦?”
“那倒没有,不过都传言……”
“传言?朕只听说过御史可以风闻奏事,没听说过中书令要风闻奏事的!”
“呃……微臣鲁莽,微臣告退!”
魏征都被李二陛下一阵抢白斥退了,其他人又怎么敢作仗马之鸣?
但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郭业在朝堂之上颠倒黑白?就这么让老侍中王圭白死了?大伙还真觉得对不住自己的良心。
于是乎,朝堂之上,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李二陛下见不是个事儿,冲着董顺一使眼色。顺公公扯着公鸭嗓子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还是没人吱声。
李二陛下往四下里看了一眼,沉声道:“散朝!”
“臣等恭送陛下。”
贞观十二年七月初九的早朝,在一阵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大多数正直的朝臣,都感到这个早朝的结果无比的不可思议。他们没想到的是,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第1749章诡异的人事安排
说到底,公道自在人心。
关于琉璃器皿的事情,郭业的确是有些不占理。单单是琉璃器皿也就罢了,关键的是,此事竟然逼死了老侍中王圭。
朝堂之中,要评正人君子的话。第一个就得说是魏征魏玄成。第二个,就得说是王圭王叔玠了。那是有名的清廉自守,刚直不阿。
这么好一个清官,竟然被人逼死了。谁不愤恨?
你郭业位高权重怎么样?你郭业受宠有怎么样?哪怕你真是陛下的私生子呢,也不能一手遮天吧?
捅了这么大的娄子,总得受点处罚吧?
哪怕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只罢免了你的长安令一职呢,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我们也能捏着鼻子忍了。
结果呢,没有!完全没有!你不仅毫发无伤,还被赏了十万贯钱。
这还有天理吗?这还有王法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众朝臣心里边愤恨,不敢找李二陛下的麻烦,于是乎一股邪火全发到了郭业身上。
明面上找郭业的麻烦他们是不敢,但是表明不合作乃至看不起的态度,还是毫无问题的。一时之间,郭业仿佛成了一陀臭狗屎,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不仅如此,在他们的宣扬下,郭业在民间的名声,也是臭了大街!转眼之间,郭业的名号已经能和商朝的费仲尤浑、秦朝的赵高以及汉朝的董卓相提并论。
秦国公府的家人出去之时,受了不少百姓的冷眼。买啥啥贵还不说,甚至有些人根本就不做秦国公府的生意。
这股风潮起来之后,群臣就开始等着看郭业的笑话了。大伙这么一通排挤,你郭业只要有点羞耻之心,就该知道人心向背,主动辞官。
但是,事实证明,他们想错了。郭业还没有主动请辞呢,一场空前的官场风暴袭来,令他们完全顾不上再排挤郭业了。
李二陛下已经开始了朝堂的大清洗。
首先,魏征上表,以年老体弱为由,乞骸骨。李二陛下略微挽留,也就准了。
朝廷上下谁不知道,魏征虽然快六十了,但是身体很好。这下子主动请辞,不用问,那是被逼的!被谁逼得?那还用问,李二陛下呗。
这还没完,紧接着吏部尚书孔颖达,也在李二陛下的暗示下,上了乞骸骨的奏折。
最后,李二陛下还下了一道圣旨,令吏部清理六十岁以上的四品以下官员。
空出来这么多位置,谁来代替他们呢?
郭业被从礼部尚书调到了吏部尚书的位置上,至于他的礼部尚书一职,则由中书侍郎岑文本接任。魏征的中书令一职,则暂时空置。李行廉以中书侍郎之名,暂时负责中书省的日常事务。
王圭的门下侍中一职,则被李二陛下下旨取消了。从此以后,门下省由四个门下侍郎一同负责,
另外,空悬了几年的兵部尚书一职,也有了主人,那就是大老黑尉迟恭。
至于被清退的年老官员,则由吏部选派能员代替。
文武百官,见到这几份谕旨,又是一阵心寒。即便是作为此事最大受益者的郭业,也感到大大的不妥。
他当然知道,李二陛下此举的目的,是加强对朝堂的控制,然后,再推行他那个真正一统天下的计划。
但是这番人事调动,也实在太离谱了。
先说尉迟恭,大老黑打仗是有两下子,让他当个领兵大将毫无问题。但是他不识字啊,兵部要负责兵员的调动,粮草的配送,尉迟恭这个大老粗如何能干得了兵部尚书?
再说自己,根本就不是当吏部尚书的材料。吏部尚书,有天官之称。负责考核任免四品以下官员。换算到后世来说,那就是厅级以及以下的官员,可以一言而决!
这个官职太重要了,也太敏感了。不是德高望重之人,怎么可能坐稳这个位置?
这可不是不良人,派杨凤怡去武力威逼一下,就差不多了。这个位置上,需要的不是武力,而是威望!而自己呢,威望是没有,臭名倒是闻名于世!
自己当吏部尚书,怎么可能让下面的官员心服口服?还有,原来的吏部尚书乃是孔颖达,自己和孔老头的关系可不错。这次相当于自己抢了他的吏部尚书,以后见了他,可怎么交代?
更严重的是,自己还要负责清退年老的官员,这个更是吃累不讨好的差使。那些上了年纪的官员,给自己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自己可怎么应付?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郭业见了这几份任命,看到的是李二陛下为了推行自己的一统天下的大计,用力过猛,官职所授非人。
朝堂之中的其他官员,却是从另一种角度理解这些调动。
死了的王圭,被罢斥了的魏征和孔颖达,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喜欢给李二陛下提意见。
李二陛下不管王圭的死活,勒令魏征和孔颖达退休,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想在朝堂之上再听到反对他的声音。换言之,李二陛下在一代昏君的道路上,开始渐行渐远……
尉迟恭当上兵部尚书,人们并不怎么反对。大老黑人缘不错,大家都知道他虽然虽然口无遮拦,但是没啥坏心眼。对于他的升官,人们都是乐见其成。
至于尉迟恭对兵部的影响……这个官职空悬几年,兵部都能正常运转。即便尉迟恭不识字,只要不管事,就不会对兵部有什么危害。
对于郭业当上吏部尚书,人们的心情就十分复杂了。
他们一方面是愤恨奸贼得势。另一反面,却是更加确认郭业就是李二陛下的私生子。李二陛下把他从礼部尚书调到吏部尚书的位置上,这是准备传位了!
本来,郭业已经掌握了长安城的兵权,现在又掌握了全国地方官的人事权!稍微经营几年,那就是个小皇上。李二陛下再想传位,就更加顺理成章了。
眼睁睁地看着郭业前途无量,官员们开始两极分化了。一部分的官员再也不敢疏远郭业,秦国公府门前每日里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但是还有一部分官员开始心灰意冷。当今天子,越来越昏庸无道。至于他的继任者,更是害死一代清官的罪魁祸首。可以预见,不久的朝堂之上,定然是奸佞当道,好人遭殃。
圣人云,邦有道,谷。邦无道,谷,耻也!如今朝堂昏暗,自己这个官当得还有什么劲?不入归去!不入归去!
说起来,也是贞观年间政治清明,朝堂上充满理想色彩的官员还是很有一些。竟然真的有不少官员,主动上书请辞……
吏部尚书郭业哪敢批准这么多人辞官?急忙报给了李二陛下。最后李二陛下下了一道圣旨,从今往后,年六十以下着,严禁主动辞官!
李二陛下不准辞官,这帮人也不敢挂印还乡。于是乎,就纷纷称病不起,给李二陛下玩起了非暴力不合作。李二陛下所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其实,无论是请辞的官员,还是投奔郭业的郭业,都只是朝廷官员的一小部分。大部分的官员,则是沉默着,酝酿着……
现在,明眼都知道,目前大唐朝廷的气氛很不正常。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再迎来一场大的变故,甚至有可能是……政变。
郭业当然也嗅到了其中的危险气息,加紧了对领军卫府衙门和长安府衙的控制。
但是他知道,这只是治标不治本。要想治本,除非是让李二陛下彻底放弃那个计划。
但是,现在,又有谁能有那个能力来劝谏李二陛下呢?难道就不怕落得魏征的下场?
这一日郭业正在家中闷坐,孙子善来报,马元举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