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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天外飞香隐重华-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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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矮凳上看他们的小儿子茂儿蹲在灶边把几个洗净的细长红苕往灶里埋,府衙中那只神出鬼没的大狸猫爬在了过来,伏在我的脚边,圆溜溜的眼睛盯着灶中不时被茂儿撩拨溅起的火星。
  段英崖笑着用伸脚轻碰那狸猫,道:“难得这懒猫也有早起的时候,这回子不去爷房中捉鼠,爬在这里做什?难道想吃茂儿的红薯?”
  茂儿忙道:“段大人,您老可说对了,它可爱吃了!”
  那狸猫伸爪弓背,抻个懒腰,看也不看段英崖一眼,走到旺嫂脚边,抓住她裙角“喵喵”叫。
  段英崖‘噫’了声道:“好大的性子,还不理人!”
  我在这边看得忍俊不禁,含笑道:“有你在,那些拳头大的鼠子鼠孙怎敢到你房中?它去了也白忙,还是旺嫂的鱼实在。”
  段英崖先是一愣,转念才反应过来嫣然这不是暗地里讽刺他是老鼠的祖宗了,不由一龇牙。
  “呵呵呵呵。”我笑了起来。
  那三口不知我话中调侃。旺嫂从灶角端了盘猫鱼放在墙角,那狸猫忙扑过去,呼噜呼噜吃起来。旺嫂拢拢头发,道:“猫儿奸馋,你喂它逗它,它才与你亲近。它若不高兴,别说爷您,玉皇大帝也不理。。。。。。茂儿,洗手擦桌子去!”
  在桌边坐下,茂儿盛好粥去端包子。
  我夹起个菊花样的汤包放到碟中,用筷戳了个孔散散热,咬了口,对一旁服侍的茂儿道:“你爹手艺越发好了,这灌汤包子精致美味赛过‘第一楼’的大师傅。”
  茂儿高兴道:“我正跟我爹学,等学好了做给姑娘吃。”
  “小子,学会偏心了,就知道给姑娘吃,把我给忘了,不过说真的,以后我也不去什么第一楼了,就等着吃茂儿的包子。”当真不假的一句话,都得茂儿笑得更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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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两天,眼见得段英崖完全康复,每天开始正常办公了,几位哥哥也告辞走了之后,我便产生了离去的念头,只是每每想提及此事的时候,总是遇上事情,一来二去又耽搁了几天的日子。
  这天天气阴沉,从早晨起来就下着毛毛细雨,让人的心里总是觉得不舒服。
  清晨起来我就没有遇上段英崖,大厅府中值夜的人,也只是说他一大早一身素衣出去了,并没有说去哪里。
  我哦了一声,看府中人人都有事情,单我一个晃来晃去也没有意思,借了一把油伞出去走走。
  出门才觉得不对,一路上行人个个素服,携家带口,提着香烛,骑马、坐轿、赶车的都有,奇怪之下打听旁边的人,才知道此地的风俗与我所知道的不同,这几天正如我们的清明节,遇上的皆是出城扫墓祭祖之人。
  有些黯然,不知那世可还有人记着自己,又想着这身子的正主就那么孤零零的一个人去了,也没有人给她烧些东西,自己也是直到现在才想起这件事情,说来也是不负责的很。买了香烛冥纸径直去了郊外,寻了个背人处,点燃,遥祭嫣然,草地上坐了,直到日暮才夹在人群中回城。
  回到府中段英崖正负手看半架嫣红蔷薇,眼眶微红,自己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淡淡的打了个招呼,径自回房。
  晚饭后段英崖仍然郁郁,推倦早早回房,灯下拭剑,捧了出生之后从不离身的玉佩,一朵出水芙蕖,天生的意韵,哀思更生,泪潸潸而下。迷蒙中,一只手递过方雪白丝帕,他缓缓抬头,熟悉拔的身影映入眼帘。
  忙擦了脸上的泪水,仓促之间还是留下了不少的水印,只觉得那人温柔的拿起手中的玉佩,“好别致的玉佩,是父母留给你的?”
  段英崖接过丝帕胡乱擦了一把,“这是大哥留给我的惟一信物。先父母都是武林中人,我方记事就过世了,临终只留下句话,他们为朋友为道义而死,死得其所,若我兄弟流一滴泪就不是段家子孙,不是英雄好汉。。。。。。兄长和我都如先父母一样性情,人前真争了口气没有落泪,人后倒是兄弟两人抱在一起痛哭一场。我那时年幼,印象模糊,反而是家兄去世时才体会到失去亲人的椎心之痛。。。。。。那时虽然有四位兄长陪着,嫂嫂劝慰,还是觉得孤苦无依。。。。。。”从未在人前说起对父母、亲友、故乡的眷恋,此刻灯下娓娓道来,在嫣然温暖的眼神中,忧思一点点散去,声音也恢复了清润。
  “等什么时候有了时间,回去看看他们,伯父、伯母有子如你,想来也可以含笑九泉了。”我安慰道。
  他刚想说什么,忽听得门外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有人一把推开了房门,“段,段大人,出事了。”
  我们一惊,段英崖豁地站起身子,“出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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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到谭清那里,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本折子气得脸色发青,“庸人误事,贪官误事啊!”
  拿过他手中的折子一看这才知道,最近京郊来了许多难民,牵儿扯女,沿路行乞,以天为庐以地为床,风餐露宿,命若悬丝,千里迢迢赶到京师,只想在这首善之地求条生路,却被守城的禁军挡在门外。
  皇帝得知,一查,原来渭河一带及源河两岸,继去年大旱之后,又受了场百年不遇的水灾,自秋至夏,颗粒无收。地方官员虽上报朝廷,然避重就轻,赈灾不力,致使大量灾民流离。龙颜大怒,令京城府、县全力放粮赈灾,施衣施药,劝说灾民返乡。令地方官带罪补过,民情安定后一律上京领罪。
  圣旨一下,府中的上上下下忙得脚不沾地,案子要办,灾民要救,还要保障京城安全,街市稳定。下面的城里城外跑,上面的宫里府里京郊忙,吃饭的空都是挤出来的,天黑回家那是倒床就睡,天一亮跳起就走,整整近月,才算安定,阖府上下几百号人都瘦了一圈。
  自己既然在府中也不好袖手不管,不由感叹一番“这官场还真不是好入的”,只是既然插手,也得为此事尽心尽力,纵有离开的心思,也没了功夫。
  二人忙碌而又平静的过了月余,一切这才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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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第十章 情字一词最难解(试阅)
  那个,有的读者大大说表达的不清楚,有点头晕,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只是写到这里了,从头改起也是一件很费功夫的事情。估计是我用第一人称还不习惯,这章我改用第三人称写,各位再给提点意见。如果第三人称感觉起来会比较好,我就全面锁文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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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赈灾的事情过后,临近的州府又出了大案子,那里的知府送来的书函,想请段英崖过去帮忙。既然人家都求到了头上,拒绝也不好不是,于是和谭清说了一声,段英崖准备第二天启程出发,偏巧是在他临走的夜里出了事情。
  段英崖正在屋中收拾出门的东西,忽一缕异声传入耳中,他凝神细听。须臾,断定声音出自府北,那是大牢重地,抓住巨阙,三步并做两步迈出门。左右两个差役端立,见他出来叫声“段大人”。
  段英崖微一点头,尚未开口,一人匆匆跑来,见他立在灯下,离了十几步远就喘着气道:“段大人,有三人劫狱!”
  段英崖沉声道:“你速速去谭大人那里,知会弟兄们严加防范。对了,没有必要的时候就不要打扰冷姑娘了。”言毕飞身上房,走捷径直奔大牢。
  牢前大院,十几个狱卒团团围住两名黑衣客,正在激斗。段英崖看两眼,已明白局势,这两人一男一女,身手不凡,应该是来自江湖的高手。招式有几分相似,配合默契,不是同门,便是夫妇。此时场上情形,不是狱卒们拦住他们,而是他两人牵制住众狱卒,还有一人不见行踪,难道已潜入狱中?
  段英崖身形一长,朗声喝道:“何方贼子,敢来开封府生事!兄弟们退下!”那两名黑衣客闻声抬头,见一人当风立在檐角,身如玉树,气沉如岳。
  那男子阴阴一笑,道:“总算来个象样的。老婆子,咱们不跟这些小卒子玩儿了!”刀杖齐挥,大喝声“倒”。狱卒们歪歪斜斜,被振出十几步外,跌倒一半。
  段英崖心中一紧,暗道:这般兄弟虽非武林出身,也是精挑细选,开得硬弓,骑得烈马的,如此轻易被挥退,这两人不可小视。闪身而下,落在黑衣客面前。那男子道:“好轻功!但不知剑上功夫如何,来,跟老夫走两招!”
  段英崖冷眼一扫那老妇道:“两位一起上。”话虽如此说,不敢轻敌,掣剑在手,火光下剑如秋水,光华暗生,侧头对牢头使个眼色,那牢头也是见过风浪的,手一挥,带兄弟们扑入牢中。
  那老妇冷笑道:“伏牛双魔面前,敢这样说话的还真没见过,小子,你可是段英崖 ?”
  段英崖打量他们几眼,脸罩秋霜,冷声道:“原来是天魔地婆!如是在江湖上行走,段某少不得要执后辈之礼,再不敢与二位动手。但此处是京城,岂是二位恣意胡为之地,既敢冒大不讳来劫狱,段某绝不会客气,二位,请!”
  那老妇道:“果然你是段英崖。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老头子,给他点颜色瞧瞧!”一纵身往牢门方向扑去。
  段英崖那能让她进去接应,人动剑起,一股锐风只向地婆后心袭去,再不留情。地婆叫声“来得好”,腰一弯,随后一个侧翻,轻若蝙蝠,窜出丈外。背上微凉,一摸,剑气割裂了衣服。
  这一来,惹怒夫妇两人,当时嘿嘿笑道:“你要寻死,我们就成全你!”话音刚落,段英崖身形起落间已拦在他们面前,火光下,这年轻人剑眉上挑,星目含威,脸上何尝有半点畏惧!
  段英崖剑光一起,挽起几朵剑花,分袭两人,那两人见剑式汹汹,忙挥刀杖接招,立时刀光剑影交织一起。段英崖既知他二人来历,上来就使了全力,只想速战速决,耳边听得牢中有刀剑撞击,那进去的一人显然也不是弱手。
  双魔虽闻段英崖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但观他形貌未免存了轻视。不过几招,对这年轻人的轻视已没了一分,暗自庆幸,亏得开始两人齐上,不然老脸就要丢在开封府了,徒儿心愿也难达成。
  二人也听到牢内的声响,互相使个眼色,刀杖分左右袭来,趁段英崖刚举剑接住,两只左掌齐出,拼了几十年内家真力,就想一击成功。只见当空起了个大旋涡也似,段英崖仓促间出掌,和这股旋风甫一交接,一声锐响,人同断线的风筝,抛弹出去。
  双魔怪笑道:“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话音刚落,红袍翻飞,段英崖又轻飘飘转回,横剑在胸,行动间并无异样。两人大惊,不敢再夸海口,四臂一张,又扑上来。
  形势所迫,段英崖不能再与他们纠缠,故意卖个破绽。天魔一喜,飞身跃到他上方,头下脚上,觑准了,左手如鹰爪般扣向段英崖肩头,往后一扳,道:“倒!”
  地婆见状杖头一顿,不料此举尽在段英崖意料之中,咬牙忍住肩上疼痛,气贯剑身,一剑削去,那婆子随身多年的精铁杖生生断为两截,瞧着手中的半截心疼不已。
  天魔虽得了手,瞬间,一股大力袭来,但觉手下肩骨变得坚如岩石,五指竟被震开。这一抓一放不过身形刚落下地而已,饶是他桀骜也叹:盛名不虚!
  段英崖并不转身,剑自肋下反手后刺,天魔措手不及,忙飘出一丈避开,段英崖猱身而上,剑势绵绵,一连三招,都是杀招,天魔连连后退,被逼到墙角,身法大乱,忽剑影中一根修长手指朝腕上敲来,脉门一麻,刀被击得脱手飞起,再落下时已在段英崖手中。
  此时府中有火光照来,有人来援,众差役也从牢中逼出一人,亦是一身黑衣,手执钢刀,黑巾蒙面,身段苗条,似年轻女子,边战边退,虽落在下风,尚可自保。
  双魔互看一眼,打个呼哨,冲段英崖一击,却是虚招,段英崖一让,那两人乘机转身,扑入狱卒群中,拳掌起落,逼退几个,那女子脱围而出,三人同时腾身跳出战圈,飞到房顶,分头就走。
  众狱卒虽勇猛,轻功却是不会,到此时毫无办法,都看向段英崖。段英崖把刀一扔,飞身去追。
  那魔婆道:“好小子,还敢来!”手一抬,一道黑影破空而至。
  段英崖见其势汹汹,挥剑就挡,“当啷”一声,那物落地,原来是半截铁杖。他被阻了一阻,再到房顶时,那三人已不见踪影。
  无奈跃下,那牢头上前来禀报,原来那蒙面女进院就被发现,众人刚上,就被双魔缠住,让她潜入牢中。段英崖来的快,众人到牢中时,她刚伤了两个兄弟,砍掉一间牢门上的铁锁,正与那犯人拉扯纠缠。那犯人似不肯跟她去,见有人来,忙把她推出牢外。众人已围上,那女子边战边退,抢到院中,底下事段英崖都知道了。
  段英崖边听边进了大牢。即便是开封府,大牢一如天下牢狱般阴森,深长的巷道,暗淡的光线,粗大的原木钉制的坚实木栅,蓬头垢面的囚犯,哗朗朗响的铁镣。
  刚经过一阵躁动,囚犯都挤在木栅后往外看,喧哗声一片,见段英崖进来,有哭叫喊冤的,有叫嚣的,有胆怯不语的。。。。。。段英崖面沉似水,不为所动,跟在牢头身后来到靠里的一间牢房,断锁在地,两个狱卒执刀守在门前,里面囚犯面壁而坐,听见有人走近,也不回首,看背影甚魁梧。有人取过囚犯名册,翻到一页递上,段英崖速速看毕,这犯人董猛,原是一县捕头,因言语冲突误杀同僚,自动投案入狱,不日便要问斩。
  段英崖头一低,钻入牢房,叫道:“董猛!”董猛转头看他一眼,一震道:“原来段大人当值!”脸色略变。段英崖见他鼻直口方,五官端正,似曾相识,略一回想,他过堂之日自己在场。
  段英崖道:“方才那三人同你什么关系?因何救你?”
  董猛试探道:“段大人何不问他们?”
  段英崖道:“你不愿说也罢,我去请谭大人升堂审问。”作势要走。
  董猛霍地转身,拖着沉重镣铐,疾步赶在段英崖面前,道:“阿兰他们真被你擒了?”眼盯在段英崖脸上仔细揣测。越看越觉段英崖那双眼明察秋毫,深不可测,压力滚滚而至,不由自主道:“她是我未婚妻子,不过我以入狱就给了她信解除婚约。她本良善女子,虽习了武,却不曾走过江湖,也不曾伤过人,这次是情急了。。。。。。段大人,看在我也为公门效过力的分上,请段大人切勿动刑。。。。。。”
  段英崖道:“你方才原有机会,为何不逃?”董猛苦笑道:“某虽不才,也吃了几年公门饭,律法还是放在心里的。。。。。。况我方才若走了,纵然侥幸脱身,成了通缉要犯,一辈子活在心惊胆颤中,岂不累她一世。。。。。。”
  段英崖举步绕到牢门前,停了脚步道:“他们逃脱了。”
  一撩袍,又匆匆而去。
  董猛扑到栅栏上,一直看他背影消失在幽暗的甬道中,才挪回木床边垂首呆坐。
  段英崖吩咐牢头善后,送受伤的弟兄去包扎休息,严加防范,才转回大堂。此时谭清得信已坐在堂上,段英崖细述经过,而后请罪。
  谭清笑了,“你怎么和我这么客气起来,天马上就要亮了,你赶快再睡会儿,明早好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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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甬道上,结束了刀光剑影,清晨的凉意让人宁静。飒爽微风吹来花香,遮挽住段英崖的脚步。正走到冷嫣然暂时住的小院前,院门大敞,嫣然一袭素衣,挽袖执剪,拾掇一院杂花,地上散了些细竹麻绳。
  嫣然一眼瞥见段英崖,笑着招手。
  段英崖笑着走进来,“妹子昨夜没有休息好吧!怎么不趁着这凉意再睡一会儿。还是你们女孩子喜欢心细,几天没有进来,这花开得更好了。”说话间走到近前,小心绕过丛花,立在缤纷的花间。
  “反正我闲着也是无聊,还不如好好修剪一下,你们这里什么都好,就是阳刚气太重了,需要一些轻柔美。对了,我听说有人劫狱,没出什么大事吧!”冷嫣然并没有抬头,弯腰继续修剪乱枝,边抽空指点身旁花朵,这是‘黄海秋月’,那是‘蜜蜡西施’,,还有香气袭人的‘萃香菊’,可以食用的“黄莲羹”等等,兴致很高。
  段英崖含笑听着,偶尔接一两句,随手取了根细竹麻绳,蹲身修补前些日子被风雨打坏的竹篱,绑好麻绳,站起到院角井边,摇动辘轳,打了满满一桶水,提到花间,执瓢浇水,手臂挥处,水珠飞洒,打得花儿叶儿乱颤,那颜色越发明艳。反复几趟,把花浇遍。
  “谢了。”冷嫣然笑容可掬的说着,“不好意思,我又忘你今天要出远门,快回去收拾东西,能眯一会儿就眯一会儿吧!呐,带些花回去插瓶吧。”
  段英崖摇头道:“不用,还是任它们开在枝头的好。”
  冷嫣然弯腰剪花,“哪有那么多的说法,这花离了枝头也无损骨气的。走的时候我送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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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程之时,冷嫣然送段英崖出东门,到城外长亭,把臂而别。看着段英崖离去的之后,嫣然转身回城,身后忽闻马蹄声疾,段英崖又转了回来,扬声道:“等等,忘了要事!”
  嫣然闻言嘞住缰绳,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段英崖已经到了跟前,“林中说话。”
  “什么意思?”冷嫣然不明白,还是跟着他走了进去,进去之后段英崖斜靠在一棵合抱粗细的大树之下,见她进来,脸色连变,最后变得刚毅起来,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你……”嫣然走近,方才想问你想说什么,便被段英崖猛扯入怀,紧紧拥住,就唇上狠亲一下,道:“我的心思不相信你不知晓,我也知道你心中必然已经有了决断,等着我,等我这次回来,无论什么结果,给我说个明白。”
  “放开我!”冷嫣然先是一怔,随后开始挣扎起来,无奈这人早有准备,双臂上竟贯注了五分真力,铁箍一般。方提气行功,唇上又是一阵温热柔软,片刻松开,人影晃动,那狂徒已穿林回到官道,跳上马背,抖缰疾驰,慌得那进城赶集的农夫忙拉住被惊吓的草驴。
  冷嫣然呆立树下,半晌回神,左右看看无人,才松口气,带着一脸的火烫出林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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