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侠心-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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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旁若无人地坐于一张宽大的桌椅之前,叫了一席丰富的菜饭,独自一人慢慢吃喝了起来。
良久良久。
她似乎也已吃喝得差不多了,只听她微微长嘘一声,忽然轻声低吟道:“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语调清脆,抑扬悦耳,尽管纪昭洵不恋酒色,也不禁为之心神向往,心头顿觉有份舒适之感。
所有酒楼上的坐客俱皆被她吸引了视线,但她若无所觉,不理不睬。
忽然——一个年约四旬的精壮汉子在众目暌睽下,站起身来,向那青衣少女对面走去,迳自坐了下来,道:“慕容小姐,久违了!”
青衣少女并无意外之感,冷冷哼了一声,道:“这位壮士尊姓大名?”
楼上坐客听那汉子说出慕容小姐,原认为他们必是相熟之人,一双双艳羡的目光俱皆投注到那男子身上。
及至听到那少女的询问之言;不由俱皆一怔,但旋即有人噗嗤的笑了出来,显然是讥讽那中年汉子。
那中年汉子面色顿时红涨得像猪肝一样,沉声叫道:“慕容筠,你当真不认得我么?还是要故意给我难堪?”
那青衣少女从从容容地笑道:“请恕小女子健忘,的确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尊驾了!”
那中年汉子勃然道:“好!江湖儿女重豪情,相逢何必曾相识,在下就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不管那青衣少女同意与否,抓起面前酒壶,就欲向那青衣少女面前伸去。
自然,他并非真正的诚心敬酒,明眼人看得清楚,他要借敬酒之便,使出一手绝招挫厚那青衣少女一下!
青衣少女动也不动,却不慌不忙地抿嘴一笑道:“且慢!”
那中年汉子强行压制着怒意笑道:“怎么,不肯赏脸么?”
青衣少女甜甜地笑道:“尊驾不妨看看座客之中,是否有人不满尊驾的粗犷之行……至于我,能接受尊驾敬酒,正是求之不得之事,不过,只怕有人出头打这个不平,那岂不反使尊驾为此受累!”
中年汉子闻言果然目光四转,只见所有坐客均把视线投注在他的身上,个个均是充满敌意。
那中年汉子倒不失为识相之人,冷冷一笑,道:“算我时寒节智短谋拙,徒自取辱!不过……”
大步走到纪昭洵桌前,紧接着喝道:“这位朋友却不该装腔作势,侮弄在下!”
纪昭洵微笑道:“全仗你见机得早,否则这两根鸡骨,在下也许就送过去了!”
那中年汉子闻言大怒道:“小子,太狂妄了,可知道大爷的姓名?”
纪昭洵冷笑道:“在下对此没有兴趣,也不愿多问!”
那中年汉子气得咬牙切齿地道:“可敢与我当场搏战?”
纪昭洵笑道:“既然尊驾一定要与在下缠闹个不休,只好还是请你先尝尝鸡骨的味道了!”
伸手轻轻一拍桌面,果见一块啃过的鸡骨,一下子由桌面跳了起来。
试想一块用手轻轻从桌面上震起的鸡骨,又能有多大力量,飞起多高?
殊料这一着却是大大出人意外,只见那鸡骨竟然疾飞而起,嗖的一声,向那中年汉子嘴角飞了过去。
一来由于他料不到有这一着,二来那鸡骨飞起得太快了,但听吧的一声,竟真个钻人了他的唇角之内。
只见一缕鲜血顺口而下,那中年汉子至少被打落两颗门牙,更糟的是那鸡骨嵌入了齿槽之内,一时之间,竟然难以拔得下来。
那中年汉于气得面色铁青,大叫道:“小子,今天你我是生死之搏尸探手腰间,就欲去拔悬挂的短刀。
纪昭洵竟不在意,动也未动。
忽然——只见黄影一闪,一名身着黄衣的少女乳燕穿帘般的飘了进来,大叫道:“住手!”
纪昭洵向那黄衣少女看去,只见她明眸皓齿,朱唇桃腮,与那青衣少女相互辉映,竟然难分伯仲。
那被纪昭洵敲了一记鸡骨的中年汉子闻言,果然收住欲斗之势,但却有些不满的叫道:
“九妹,又要干涉我的事么?”
那黄衣少女迅疾地扫了楼上一眼,笑道:“不是干预,是来帮你!”
那中年汉子狼狈不堪地道:“今天愚兄就算被人杀了,也不许你帮我!”
纪昭洵冷眼看去,只见那黄衣少女与那中年汉子果然有许多相像之处,看来他们果是兄妹。
黄衣少女淡淡一笑道:“我不帮你,替你出个主意总可以吧!……”
眸光向那青衣少女以及纪昭洵等扫了一眼,又道:“在这酒楼之上动手,处处碍手碍脚,岂能施展得开你那拿手的滚龙刀法……”
抿嘴一笑,又道:“这位少年侠士既是有意挑战,自然会随你选择一处交手之地,何不就是今夜二更,在刘家墓地相见!”
那中年汉子连连点头道:“九妹之言有理……”
转向纪昭洵道:“就是这样,咱们今夜二更在刘家墓地相见,到时再分一个强存弱死吧!”
不待纪昭洵答复,顾自与那黄衣少女相偕而去。
纪昭洵啼笑皆非,转头看去,只见那青衣少女又复手指轻敲桌面,似在漫声低低吟唱,对纪昭洵看也不曾看上一眼。
纪昭洵心中大不自在,同时,他觉得这地方,以及所遇的这几个人都十分奇怪,简直令人难以捉摸。
他本来不想去赴什么刘家墓地之约,但一股气恼使他立刻做了决定,必须再会那中年汉子与那黄衣少女,跟他们认真地打上一架。
心念既决,他也不再去理会那青衣少女,顾自举步下楼,觅了一间店房,整日闭门休息。
天交初更之后,纪昭洵在店中间明路径,付清店钱之后,缓缓步出市镇,向刘家墓地走去。
刘家墓地位于一片丘陵之下,占地百亩,墓坟垒垒,在松柏遮覆之下,益发显得十分阴森。
纪昭洵大步走人林中,在一处墓坟前踞石而坐,静静等待。
他并没有把这次约斗放在心上,因为他看出来,那中年汉子武功比自己差得太远,与他搏斗,轻而易举的就可把他击败。
至于那黄衣少女,单从外表看来也没有什么值得可怕之处。
成问题的倒是那青衣少女,但自己既没得罪于她,谅来她绝不致乘人之危,与那黄衣少女、中年汉子联手对付自己。
所以,他抱着好奇之心来参加这次约斗,只想查明这黄衣少女兄妹的来龙去脉,与在当地的详细情形。
时光慢慢逝去,不久已是二更,甫交二更不久,果见一双人影相偕而至,正是日间所遇的兄妹两人。
那中年汉子大叫道:“这小于倒还守信,比咱们先到了一步!”
纪昭洵朗然一笑道:“两位也还算准时,只不过迟到了一刻!”
那中年汉子怒气冲冲地道:“快些拔剑,大爷等不得了!”
他果然似是脾气极为火爆之人,说话之间,早巳探手抽出了腰中宝刀,而且就要出手搏斗。
纪昭洵也不客套,锵然一声抽出了宝剑,他心头明白之至,对付这粗鲁的汉子,最多不过两招,就已足够了!
就当两人将要动手之际,忽见袖手旁观的黄衣少女慢悠悠地道:“别忙!”
那中年汉子有些不耐烦地叫道:“九妹,你莫非又要出什么点子,不知道为兄是急脾气么?”
黄衣少女抿嘴笑道:“再急也不急在一时……”
眸光幽幽一转,道:“深夜之中跟你们奔波,如果没有一点贪图,实在令人觉得别扭得很!”
那中年汉子大叫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又要分我的银子么?”
黄衣少女格格大笑道:“银子谁稀罕!”
中年汉子怔了一怔,奇道:“既然不稀罕银子,那又想要怎样?”
黄衣少女侧头思忖了一下道:“这样吧,先让我和他比拼一下暗器!以三招为限,也让我过一过拼斗瘾!”
那中年汉子怔了一怔道:“你问问那小子吧,如果他愿意,就让你先拼三招暗器也行。”
其实不待她开口来问,纪昭洵朗声笑道:“在下既敢应邀前来,就不会把你们放在心上!
不论那个先搏,尽管就便!”
黄衣少女甜甜地一笑道:“那好极了,我就先和你较量三枚暗器吧!”
说话之间,伸手掏出了三枚拇指粗细,食指长短的金色暗器,掂在手中,退到了三丈之外!
纪昭洵并不在意,负手而立,微笑不语。
黄衣少女在三丈外收住脚步,淡淡一笑,道:“小心了!”
抖手一扬,一条黄光疾射而至!
纪昭洵见她投掷暗器的手法子庸无奇,而且是一枚单发,更加不值得重视,当下冷冷一笑,待暗器距离面门尺许左右时,方才食中二指一伸,轻轻夹了过来。
俯首看时,只见那不过是一枚金梭般的小型暗器,无毒无刺,就算击中,也不致因此丧命!
由于这一枚暗器,纪昭洵更加松懈了戒备之心。
黄衣少女一枚暗器无功,冷冷哼了一声,喝道:“再接我一枚试试!”
抖手之间,又是一条黄光射了过来!
纪昭洵看得清楚,这枚暗器与上次发射的手法大同小异,只不过劲力略足,来式略快而已。
当下淡然一笑,仍然如上次一样,待那枚暗器射至面前尺许左右时,方才骈指伸手去接。
那暗器果然无甚威力,又被牢牢地接个正着,但这次与上次毕竟有些不同,接是接住了,但却也因而上了大当,原来那暗器竟变成了活的。
纪昭洵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种变化,抖手急甩,但毕竟慢了一步,只觉中指上微微一麻,已被结结实实地咬了一口。
俯首看时,那“暗器”已被甩于地下,原来竟是一条全长三寸金光闪闪,昂首吐信的小蛇。
纪昭洵咬牙暗叫道:“金线娘!”
忖思之间,已觉眼前发黑,心血急涌,功力不能提聚。
耳际间只听那黄衣少女格格大笑道:“纪昭洵,现在你没本事了吧……”
声调一沉,道:“三式般若禅掌,菩提三大剑式,现在还能施展得出来么?”
纪昭洵心头不由一震,怒声叫道:“贱婢,好阴险的手段,你怎知我是……纪昭洵……”
黄衣少女大笑道:“这些,你都闷上一闷吧,反正你就是要死了,何必不宁问得这样清楚!”
纪昭洵心头大怒,强提真力,就欲做最后一掷,无奈他愈来愈是不支,强运功力之下,但觉一阵剧痛,再也支持不住,咕咚一声摔了下去。
黄衣少女冷冷一笑,道:“大哥,把这小子埋了吧!”
那中年汉子怒吼一声,道:“埋他?……如非九妹说情,愚兄非要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说话之间蓦然踢出一脚,将纪昭洵身子踢得飞起两丈余高,在空中一阵旋滚,又复摔于地上。
他满意的看了纪昭洵四肢僵挺的身子一眼,哈哈一笑道:“九妹,咱们走,或喂狼,或喂狗,凭他自己的运气去吧!”
黄衣少女微微一笑,与那中年汉子相偕而去,头也不回,不一时就走得没人踪影,消失于重重的林木之中。
但当两人走了不久,一条黑影忽然幽灵一般飘人林内,直扑纪昭洵被摔落之处,俯下身去细细查看。
不久,只见她迅快的取出两颗药丸,一黑一白,悉数喂入了纪昭洵的口唇之内,纪昭洵昏懵如死,一无所知。
但他在服下那两颗药丸之后不久,只听他肚腹之中立刻响起了一阵咕咕的雷鸣般的声音。
同时,一阵呕吐之声随之而来,只见他呕出了一大滩腥臭的黑水,人却逐渐的清醒了过来。
模模糊糊之中,只见那位在酒楼上所遇的青衣少女温柔的在耳边问道:“觉得好些了么?”
纪昭洵苦笑道:“多谢姑娘相救……”
虽然他仍然极感虚弱,但神志却已恢复了不少,同时,他也记起了自己是被那黄衣少女以诡计算计了。
只听那青衣少女又道:“纪大侠,这滋味好受么?”
纪昭洵咬得牙关格崩有声,沉声叫道:“哼!只要被我抓到,我发誓要把他们劈成粉碎。”
他怀疑地瞥了青衣少女一眼,道:“姑娘又怎知在下姓纪?”
青衣少女微微一叹道:“这就要怪你的江胡经验过于浅薄了,也怪你的心性过于诚实了一些,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怎知那丫头三枚暗器都是平常之物?至于阁下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久抑多时!”
纪绍洵苦笑无语,良久之后,方才呐呐的道:“姑娘贵姓大名?”
青衣少女一笑道:“我么……慕容筠!”
“慕容筠?……”
纪昭洵怔了一怔道:“那中年汉子并没有叫错姑娘的姓名!”
青衣少女娇笑道:“自然,他说的也都是实话,我与他彼此相识!”
纪昭洵古怪地瞥了她一眼,道:“姑娘手段高明,但心机也深沉得可怕!”
慕容筠淡淡一笑道:“江湖风险,波涛险恶,如果不多少用些脑子,使点手段,包管你只有吃亏送命!”
纪昭洵悠悠的叹口气道:“姑娘因何要相救在下?”
慕容筠笑道:“因为你是一个好人!”
纪昭洵面色微微一红道:“姑娘过奖了,除了姑娘的芳名之外,不知还有什么可以见告之事……”
微微沉思了一下,道:“譬如说姑娘的府上住处,与姑娘来此的目的……”
慕容筠噗嗤的笑道:“听你的口气,倒也像一个善于运用脑筋和富于心机之人!”
纪昭洵面色又是一红道:“姑娘如不肯见告,在下也不便相强,他日有缘,定报大恩,如今,请恕在下要先行别过了!”
说罢,双拳一拱,大步走去。
慕容筠面含微笑,娇躯一纵,跟了上来,道:“纪相公要去哪里?”
纪昭洵怔了一怔,道:“在下意欲一趟终南纪家庄!”
慕容筠笑道:“据我所知,你已家中无人,却要回去做甚?”
纪昭洵大惊道:“慕容姑娘,你对我的一切,好像知道得不少!”
慕容筠笑道:“那是因为你已是天下武林瞩目之人,只要多注意一些,就会对你知道得清清楚楚……”
微微一顿道:“为何你不去甘境桃花渡?”
纪昭洵更加惊骇了,这件事是他在崔九龙处所获的秘密消息,为何慕容筠竟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但他并没有追问原由,却双眉微锁道:“甘境桃花渡,在下也是迟早必去之地,但预计却是要等到明年二月之后再行前去,因为……”
慕容筠樱唇一扁道:“如是明年二月以后,只怕来不及了?”
纪昭洵怔了一怔,惊问道:“什么来不及?”
慕容筠神秘地笑道:“自然是救令堂脱险之事……”
眸光诚挚地盯在他的脸上道:“我已经说过,江湖之上,讥诈百出,娄傲物限你明年清明之日去至桃花渡,难道你就当真非等到明年清明不可?
“提前去上一段时日,先行熟悉一下地势,查探一下桃花渡附近的环境,难道不好吗?”
纪昭洵恍如梦醒的道:“多谢姑娘指点,在下立刻就去甘境桃花渡!”
双手一拱,大步飞奔。
但慕容筠又急急赶了上来笑道:“别忙,我和你同去!”
纪昭洵双目瞪得滚圆,呐呐的道:“姑娘因何也去桃花渡?”
慕容筠笑道:“帮你呀!”
纪昭洵怔了怔道:“甘境桃花渡距此数千里,在下怎敢有劳姑娘远途奔波,何况……男女授受不亲,你我素昧生平,又怎能结伴偕行?”
慕容筠噗嗤笑道:“书生之见!……”
眸光深湛的睨注了他一眼,道:“虽然我不是施恩望报之人,但若非我那两颗丹丸,金丝娘的毒液,大约不会容许你活很太久!”
纪昭洵忙道:“在下一条性命,完全是姑娘救下来的!”
慕容筠笑道:“那么相偕去甘境桃花渡,就算是我对你相求之事,你是答应我呢?还是拒绝我呢?”
纪昭洵苦笑道:“既是姑娘如此说法,在下只好惟命是听了!”
慕容筠得意地一笑道:“到底你算是想通了!咱们走吧!”
于是,两人一路偕行,直奔甘境桃花渡。
十天之后。
慕容筠与纪昭洵已经双双抵达了桃花渡口。
桃花渡地处甘江,是一处背山面水的边塞胜地。
纪昭洵心念母亲,遥望着绵亘无涯的祁连山,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慨,娄傲物、崔九龙,他们究竟把母亲挟持到了那里?
难道真要等到来年清明之日,依着他们的支配,才能够再见到母亲一面么?忖念之间不由心如刀戮。
忽然——身边的慕容筠轻轻碰了他一下,道:“快些,我们追去看看!”
纪昭洵立即随着她手指之处看去,只见一只小舟在甘江之内,沿岸疾驶,径向下游驰去!
那小舟除了特别快速之外,看不出有什么不对之事。
纪昭洵怔了一怔,道:“在下不谙水性,此处又无渡船,哪里就能够追得上它?”
慕容筠哼道:“傻瓜,不看见那船是沿岸而驶么?此处沿岸都是芦苇荒草,倘若我们小心一些,不见得就会被他们发觉!追上那只小船,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纪昭洵有些不以为然的道:“一只小船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们何必非要追去不可?”
显然由于慕容筠的话不太客气,使他有些不快,才出言顶撞。
慕容筠淡淡一笑道:“追与不追都无大碍,不过,我认为这是一条极好的线索!”
纪昭洵双眉微锁,蓦的心头一动,急道:“姑娘说的有量,在下也看出一点不对来了……”
慕容筠淡然一笑道:“既然你不再别扭,咱们快追!”
娇躯一扭,率先向那飞驶的小船赶去,纪昭洵亦不怠慢,展开上乘轻功身法,势如流星赶月,一跃数丈,忘命狂追。
那小舟顺流而下,疾驶如箭,就在转过一座山壁之后,却忽然方向一转,岔入了一条河湾之内。
慕容筠投注了纪昭洵一眼,暗暗示意,鹭伏鹤行,向前淌去。
但就在两人也向河湾内转去之后,那条疾驶如飞的小舟已然不见踪影,使人奇怪的是那河湾是一座死湾,仿佛那小舟突然没人了湾底,再也找不到一丝踪影了。
………………………………………………………
第 十 章莫将侠心比邪心
纪昭洵、慕容筠沿甘扛江滨追踪那只可疑的小船,当追人一道港湾之内时,那小船却神秘的失去了踪迹。
此刻夕阳欲下,暮色苍茫,水面上涌起了一层淡淡的薄雾,但远山近树,在夕阳余晖中仍然看得十八清楚。
那港湾一面临江,三面环山,大约有百亩方圆,四周遍生芦苇,看上去除了湾口是惟一的通路之外,分明是一处死湾。
但那只小船去了哪里?
纪昭洵扫了四外一眼,皱眉道:“四面虽有芦苇,但若有小船隐藏其内,绝难瞒得过你我的眼睛,难道说那小船是沉到湾底去了不成?”
慕容筠笑道:“在滔滔江水之中,那小船能够不畏风浪,疾驶如飞,来到这片死湾之中却会沉入了水底,岂不笑话!……”
纪昭洵面孔微微一红,道:“但……那船……”
慕容筠从容一笑,指着环抱的山壁,道:“若要打破此谜,除非把这三面的山壁查个明白!”
纪昭洵扫了慕容筠一眼,有些困惑地道:“江上小船多如过江之鲫,姑娘为何对这船独滋疑念!”
慕容筠恬然笑道:“纪少侠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