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剑-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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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大哥也不急在这一时片刻。”幸小龙拽着杨飞,死不松手。
“放开!”杨飞拂袖将他震开,拔剑出鞘,他兵器在手,豪气大增,厉喝一声“杨云飞,纳命来!”提气掠起,宛若天外惊虹,带着一股肃杀之气,飞袭杨云飞。
杨云飞刚刚踢开轿门,搀着新娘准备回厅拜堂,遭此变故,似乎早在防备,十分镇定的喝道:“抓刺客。”手中多出一柄短剑,迎了上去。
杨飞这一剑运足全身功力,何等威力,飞花剑拖着长长的紫色剑气平空掠过数十丈虚空,将杨云飞周围三丈方圆尽皆罩在其中。
“铛”的一声,两剑相接,杨飞剑势受挫,只觉手中一轻,低头看去,飞花剑已被削去三寸剑尖,而杨云飞手中那柄尺许短剑闪着寒光,夷然无损,显是一柄斩金截玉的利刃。
那花轿却遭了秧,四分五裂,屑沫纷飞。
杨云飞哈笑道:“梅云飞,我本以为你没此贼胆前来寻仇,不过为防万一,已布好人手,守株待兔,想不到你还是前来自……投罗网。”
“抓刺客”四下传来一声高呼,府外人群惊慌失措,四散逃窜,眨眼间只剩杨飞、杨云飞和新娘三人孤孤单单地留在场中。
杨飞环目四顾,只见四面屋顶涌出众多官兵,各持弓箭,只等一声令下,便万箭齐发,将他射成马蜂窝。
杨飞怯意稍生,咬了咬牙,冷冷瞧着三丈之外的杨云飞,哼道:“杨云飞,青青死了,我来为她报仇,有种跟我单打独斗。”
杨云飞吃惊地道:“青青死了?”
杨飞冷哼道:“你不是盼着她死吗?”
“我想她死?”杨云飞怔了一怔,随即哈大笑道:“那贱人早就该死,你想为她报仇断,实属不自量力,逞匹夫之勇,好,就让你尝尝本公子的厉害。”其实他凭兵刃之利,一招得势,却震得心头气血翻涌,心中亦是暗惊不已:自己昨晚将这家伙重创如斯,今晚为何就生龙活虎起来?
“飞儿,且慢!”杨同德闻得变故,奔出府来,见到杨飞,面露笑容,劝解道:“梅云飞,看在你岳父的面上,你若束手就擒,本官或能保你一命。”
杨飞持着无尖利剑,大声道:“多谢杨大人盛情,今晚我来寻仇,若不与他只想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杨同德欲言又止,叹道:“既是如此,本官也只好不念旧情。”
他大手一挥,杨云飞手挽新娘抽身疾退,同时弓弦声起,就在刹那间,杨飞身形陡变,几乎所有箭矢皆中他留在原地的幻影,而本人却无声无息,现身杨云飞面前,一式“七剑追魂”,直指杨云飞心口要害。
“长剑无锋,如何伤我?”杨云飞哈一笑,到底不敢托大,短剑化作一条银线,撩向杨飞手中之剑。
两剑相接,却无声响,原来杨飞见对手短剑太过锋利,不敢硬接,而中途变招,用巧劲以剑身相贴。
柔劲传来,杨云飞右手一麻,短剑几乎拿捏不住。
杨飞身形倏忽,回剑再攻,二人乍分即合,眨眼间已斗了数招,剑光闪动,急骤相接,竟未发出半点声音。
二人在此缠斗,那些官兵顾忌杨云飞,反倒不敢放箭,杨同德见他们帮不上忙,只得召来护院好手,上前相助这只会闯祸惹事,生仇结怨的宝贝儿子。
而今晚的新娘一直静立数丈之外,任由剑光在眼前晃来晃去,却不避开。
“铛”二人倏地分开,杨飞剑尖再少一截,冷冷望着杨云飞,臂上鲜血汩汩,顺着剑身不住滴落。
天时不在,地利不存,亦无人相助,杨飞处尽劣势,与对手相搏不过十招,实已竭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才未报仇不成,反死在仇人剑下。
杨云飞印着火光,伸指拭了一把剑上的血渍,在嘴角轻轻一舔,突然一阵大笑,腰身一曲,右足前移,有若弹丸般连人带剑,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击杨飞。
杨飞目光凝视,眼见杨云飞愈来愈近,左手一抹,便多了一支剑鞘,在剑光临身的杀那间,左手一抖,剑鞘不偏不夷,将杨云飞手中短剑连同剑芒悉数封入。
任杨云飞短剑如何锋利,宝剑入鞘,再难寸进,而对手的那柄断剑已然抵在自己胸口。
杨飞使出此招,惊出一身冷汗,若自己稍一失手,便落个开膛破腹的下场。
“剑虽无锋,亦可伤你。”杨飞剑气一吐,杨云飞一声闷哼,倒跌三步,若非他及时闪过要害,早已气绝身亡。
杨飞眼前闪过八道黑影,正是杨府府内武功最高的八名护院高手,向来保护杨同德,如影随形。
而其他人则护着杨云飞缓缓退下。
杨飞暗叫可惜,将飞花剑舞得密不透风,与众人兵刃急骤相接,发出一阵叮叮铛铛之声,显得热闹之极。
杨云飞稍加调息,强抑内伤,喝道:“都给我退下,我要与这小子单打独斗。”
杨同德阻止道:“这里交给下人收拾,飞儿你和新娘子进去拜堂,宾客早已久候。”
杨云飞斩金截铁道:“今日我若胜不了他,便不会进去。”他又取了柄长剑,将短剑持在左手,倒与持鞘的杨飞相仿。
那八名高手犹豫不决,万一杨云飞被敌人宰了,这份罪责还落到他们头上。
杨飞以一拒八,已是左支右拙,危在旦夕,见杨云飞死要面子,自是大喜,一脸轻蔑,胡吹大气道:“凭你的武功,我只要十招便可将你打败。”
杨云飞果然受激,怒喝道:“尔等还不退下。”
杨同德知道杨云飞最要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便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反正局面尽在掌控之中,不虞有变。
八人一退,杨飞迎上杨云飞,压力大轻,原本稀疏的招式亦变得连贯自如起来。
第十一集(桃花之劫)第一章李代桃僵
强敌环伺,杨飞情知自己无论胜败,下场都是死路一条,复仇的热血渐渐消退,起而代之的是胆怯之心,如何保住小命之意?
杨飞分心他顾,杨云飞瞥着破绽,右剑横拔,架住杨飞剑鞘,左剑前刺,直指杨飞心口要害。
杨飞招式使老,已然回剑不及,心中大骇,身形暴退,同时收胸缩腹,内息疾转,周身泛起一阵紫气,而那短剑来势更快,眨眼已至心口。
“去死吧!”杨云飞一阵冷笑,右手运劲,杨飞护体罡气再是厉害,也未能寸阻他短剑去势。
杨飞胸口吃痛,丹田忽然涌出一道异种真气,汇入心脉,那正是与苏花语合修的天香真气,这股真气平时在紫气神功的淫威之下,一直老老实实呆在那里,未有丝毫异动。
杨云飞只觉短剑好似刺到一块韧力极大的牛皮,那锋利无比的短剑竟难刺入,心中大奇,忽闻杨飞一声厉喝,大嘴一张,喷出一道气箭。
那气箭怪异非常,有若实质,分紫白二色,宛若两条小龙纠缠翻涌,不断变化,数息之间,已至他的面门,若是射实,恐怕便是一个对穿。
杨云飞知道厉害,深深吸气,内息运转,身体疾退半丈,同时奋起全身功力,双剑一叉,欲挡住气箭来路。
“嗡”短剑惊鸣,杨云飞双臂一麻,几乎拿捏不住,那柄材质较劣的长剑已被震断,来袭气箭大半溃散,余势一偏,直遁石地,射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小洞,
杨飞有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压根不知自己是如何吐出这般厉害的气箭,大敌当前,哪容他多想,闭上一击见功,救他小命的厉嘴,剑化银光,奔袭杨云飞。
情势逆转,杨云飞惊魂未定,奋起余力,举剑连格一十八剑,发出一阵铛铛铛不绝于耳的轻响。
响到最后一声,杨云飞只觉手中一轻,举剑一瞧,那柄短剑竟然折断。
原来两剑相交,初时一十七剑都是飞花剑遭秧,这最后一剑斩到内藏的蝉翼剑之上,杨云飞那柄短剑虽然锋利,仍然不及天下人梦寐以救的绝世名兵,加之两人落足全力,焉能不断?
杨飞面上挂着一丝诡笑,运起只剩不到一半的飞花剑,在空中画了一道美妙的弧线。
杨云飞骤失利器,不明就里,方寸大乱,见对手断剑在眼前一晃而过,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忽觉右臂传来一股凉意,好似轻了许多,低头一瞧,右手已齐肘而断,上截不翼而飞,伤口平滑,血流如注。
杨云飞方感剧痛,抚着断处,发出连声惨叫。
“保护公子!”那些护院高手初见杨云飞占足上风,为免遭池鱼之秧,稍稍避远,岂料战况急转直下,待见杨云飞落败断臂,不及援手,顿时惊得呆了,回过神来,只得大声叱喝,抢身齐攻。
杨飞嘿冷笑,借机挟起痛得死去活来的杨云飞,剑指咽喉,大声道:“谁敢过来,老子便不客气了。”
“退下,都给我退下!”看着宝贝儿子断去一臂,命悬人手,向来镇定自若的杨同德老脸亦是苍白一片,心中大骂那些所谓的高手是群饭桶,不过他为官多年,久经阵仗,一时并未乱了方寸,先是厉声将属下喝退,而后冷静的道:“梅云飞,且慢动手,有话好商量。”
杨飞呶呶嘴,似笑非笑道:“人还没退干净呢?”
杨同德大手一挥,这下连四周持弩欲射的官兵,也悉数退却。
杨同德高声道:“梅云飞,犬儿流血不止,右不及时救治,恐有性命之虞,你先放了他,本官对天立誓,今晚保你全身而退。”
杨飞哈笑道:“杨大人,我又不是傻子,放了你宝贝儿子,我今日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杨同德沉声道:“你待如何?”
杨飞道:“一命换一命,只要我离开太原,自会将你宝贝儿子放了。”
杨同德略一思索道:“本官备好马车,送你出城,不过你可否先让大夫给犬儿包扎伤口?”
杨飞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不行!”稍一思索,又道:“若你真的那么心痛你宝贝儿子,不如交换交换,亲自作质。”杨同德身为布政使,有他在手,当无往不利,比半死不活的杨云飞可管用多了,何况万一杨云飞流血太多,半路毙命,姚柳青大仇虽报,他的退路却没了,两相权衡,还是觉得保住小命要紧。
“这……”杨同德虽爱子如命,但要他真拿命去换,一时也难委决。
杨飞将剑锋往已然痛得昏迷过去的杨云飞颈上紧了一紧,嘿笑道:“那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且慢!”一直在旁观战,默然不语的新娘阮忆梅扯去凤冠,面不改色道:“你放了我丈夫,我跟你走。”
杨飞哪料阮忆梅自告奋勇,插上一腿,立时失声道:“你干嘛……”暗道你明知杨云飞是何等人物,为何还如此死心塌地,为他以身涉险,难道真当老子不能狠下心肠,辣手摧花?
杨同德闻言暗喜,如此实可两全其美,既不用自己犯险,又可保住爱子小命,就算阮忆梅香消玉陨,也是一房媳妇,万一鸡飞蛋打,将来亦可另娶新人。不过他老谋深算,深知若表现得太过急切,反令杨飞疑惑,肯定不会应允,是以不露声色,佯作为难道:“贤媳此举万万不可,你还未嫁入杨家,怎可让你为了小儿冒此奇险。”
“媳妇心意已决,公公且莫阻挠。”阮忆梅挽起裙角,莲步轻移,缓缓行来。
“得此贤媳,夫复何求!”杨同德深深叹了口气,沉吟道:“好吧,贤媳,老夫就算丢官弃职,亦会保你周全。”声音一寒,厉声道:“梅云飞,你若伤我媳妇一根头发,本官定会将你千万刀剐。”
“好吧!”杨飞见杨云飞气息微弱,性命堪虞,难以久挟,一时也顾不上欺凌妇孺的骂名,待阮忆梅靠近,将杨云飞大力一推,剑出如电,架在阮忆梅颈中。
杨同德顾不上许多,亲身上前,搀起杨云飞,对那些护卫喝道:“还不快去请江神医。”
他语音未落,忽闻有人道:“可否先让老朽瞧瞧!”府内一名老者越众而出,须发皆白,容颜虽老,肌肤红润,显得仙风鹤骨,倒似世外高人。
杨同德反问:“你是何人?”
那老者道:“草民王弘义,乃一游方郎中,略通医道,承蒙大人不弃,受邀赴宴,愿效绵薄之力。”
此时有人附耳向杨同德告之王弘义来历,杨同德自是大喜,连忙道:“王先生过谦了,小犬这条小命就交给先生了。”
杨飞倒觉这王弘义好生眼熟,名字似曾在哪听过,但为巴结杨同德,毛遂自荐,去救杨云飞,令他颇为不耻,心中暗恨这老家伙多管闲事,让杨云飞这恶贯满盈的家伙流血而亡岂非更好?不过他已无暇多想,大声道:“杨大人,我已放你令郎,你也该依约遵行吧。”言罢,剑锋往阮忆梅颈上又紧了一紧。
“梅云飞,休要伤人。”杨同德将宝贝儿子交与王弘义医治后,连忙出言阻止。
片刻功夫,从杨府后院驶来一辆马车,车夫耷拉着脑袋,面无血红,行动之间,显然不会武功。
杨同德对那车夫吩咐道:“你小心护送少夫人和这位公子出城,回来重重有赏。”
车夫伸出颤抖的左手,接过令牌,推开车门。
杨飞见里面一览无余,并无异物,心中稍安,挽起阮忆梅纤腰,掠入车内。
杨飞喝了声“走”那车夫一挥马鞭,马儿惊嘶,撒蹄狂奔,转眼即逝。
杨飞自窗缝回望,眼见离布政使府越来越远,心中稍安,搁在阮忆梅颈上的飞花剑也放了下来,低声道:“阮小姐,方才多多得罪了。”
阮忆梅面无表情,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襟,小嘴向他耳际凑来。
杨飞吓了一跳,阮忆梅虽是旧识,但此刻还是人质,怎能如此,莫非想为老公报仇?不过他并非心狠手辣之辈,扬了扬只剩半截的飞花剑,却难下杀手,最后由得阮忆梅咬着自己的耳朵,吐气如兰道:“你让车夫转向驶往梅园,我会想法送你出去。”
杨飞先是一惊,立时反问道:“我为何要信你?”
阮忆梅道:“你曾救过我,我也救你一次。”
杨飞沉吟半晌,决定暂且信她,便道:“到了梅园,再又如何?”
阮忆梅道:“到了你自然就会明白。”
杨飞满头雾水,反正杨同德不会这么轻易放他出城,不如搏上一搏。
杨飞一声令下,车夫依言绕道,半炷香的功夫,便到了梅园。
梅园漆黑一片,大门洞开,马车直驶入内,到了大厅之前,方始停下。
二人下车入厅,阮忆梅忽然轻击玉掌,内厅步出两人,一男一女,与阮杨二人身材相仿,衣着亦是一般无二,黑暗之中,面容看不大真切。
阮忆梅道:“你们依计行事。”
“是,表小姐!”那对男女出厅上车,那车夫并无异议,驶车离去。
杨飞道:“这招偷梁换柱恐怕会被人识破,到时他们知道我们互通一气,反而连累你们。”
阮忆梅道:“没关系,你随我来。”言语之间,拉起杨飞便走。
杨飞只觉今日的阮忆梅性情大异往昔,行为举止,颇有江湖儿女的风范,不由暗暗纳闷。
阮忆梅快步而行,带着杨飞穿厅过户,不知走了多久,终拐入一间房内,她掀动机关,房间正中出现一条暗门,当先跳了下去。
杨飞大感郁闷:自己近来怎么老靠地道逃生?难道上辈子是只老鼠,专打地洞?随阮忆梅进入密道,那暗门缓缓合上。
火光倏现,阮忆梅点燃油灯,在前引路,疾步前行。
杨飞怀着满腹疑惑,跟在她身后,脑中灵光一现,惊道:“你不是阮忆梅,你是柳荷?”这“阮忆梅”容貌虽似,身材却稍有不同,加上前后举止,杨飞已然猜出她的身份。
“被你认出来了。”“阮忆梅”一阵娇笑,右手在脸上一拂,果然是柳荷。
杨飞奇道:“你为何要假冒你家小姐出嫁?”他到杨府寻仇乃临时起意,柳荷岂会未卜先知,假扮新娘去救他?如此想来,定是别有内情。
柳荷连声音都变了回来,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咱们边走边说。”
二人走了片刻,柳荷方道:“自那晚杨云飞到梅园闹事之后,我家老爷便对他深恶痛绝,后来杨同德上门提亲,老爷便一口回绝,可是那狗官不知抓住老爷的什么把柄,带老爷就范,老爷万般无奈,只好假装答应,还想了这么一个李代桃僵之计。”
杨飞愤愤道:“姓杨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言罢,才想到这句话将自己也骂进去了,不觉尴尬的笑了笑,又问:“难道阮老爷为了救女儿,把你这亲戚给牺牲了?”
柳荷道:“老爷本来准备找个婢女假冒,我是自愿前往的。”
杨飞更奇道:“难道你准备自愿献身?”
柳荷面现怒色道:“你说什么?”
杨飞自嘲道:“怪不得你毛遂自荐,原来是借我脱身,”
柳荷瞪了他一眼道:“自老爷回绝这门亲事之后,便被杨同德藉故软禁起来,直到日前才重获自由,老爷安排我假冒小姐出嫁,以拖延时间,自己带着小姐夫人从密道先行离城。”
杨飞道:“那你呢?”
柳荷道:“我武功不弱,又是孤身一人,本来准备伺机逃走,谁知碰上你,正好借机离开。”
杨飞叹道:“真是好险,万一杨同德知道实情,准备牺牲你这假媳妇,那我这条老命岂非当场完蛋?”
柳荷哼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杨同德就算知道我是假冒,也不会眼睁睁的见我丧命,否则,他颜面何存?”
杨飞一想也是,忍不住又问起一事:“阮老爷携妻带女,逃之夭夭,难道不要他的那万贯家财了?”
柳荷没好气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就算再多,怎也比不上小姐的一世幸福,再说老爷膝下无子,若小姐真嫁给杨云飞,这些还不是落到杨同德手上,何况老爷有先见之明,早已将大半产业转移外地。”
二人一路言语,不知不觉到了出口,杨飞隔着厚厚的铁门,隐闻流水之声,便问道:“外面是河吧。”
柳荷稍露赞许之色道:“你倒不笨。”掀动机括,移去铁门,分开枯滕,外面果是一条小河,天寒地冻,河水却未结冰,远处岸边还停着一条小船。
“这里离太原只有两三里,救兵很快就到。”柳荷除下那套醒目的霞帔,露出里面的黑色劲装。
杨飞见了,调侃道:“万一今晚没有变故,入了洞房,你这番打扮,就不怕被他识破,先奸后杀?”
柳荷刚刚跳上小船,闻得此言,冷哼一声道:“你若还不上来,我自己走了。”
杨飞暗叹她不解风情,接过木浆,摆弄几下,二人合力,向下游划去。
河中冰块颇多,有的河面还结有薄冰,便不得不用木浆将冰层敲碎,二人虽身负武功,划了数里,已然累得气喘吁吁,杨飞又饥又累,正欲提议弃舟登岸,河床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