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剑-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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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瞪大双眼,不知她刚才在木箱之上做了什么手脚,待苏花语提着箱盖缓缓揭开,梅云清忽然飘身行近,传音入密道:“摒住气息,其他的我帮你挡着。”
杨飞心中大奇,梅云清刚才开得无惊无险,难不成并未破去其中机关,他正疑惑间,蓦地嗅到一阵香味,这种香味跟苏花语身上那种花香大是不同,懒洋洋的令人舒服之极。
杨飞身子一晃,差点昏倒在地,幸而梅云清早有提防,伸手将他搂住,方不至让他当场出糗。
梅云清扶住他的右手缓缓渡入一股内息,忍不住轻嗔道:“人家让你摒住气息,你却不听,还好只是迷香,并无毒性。”
杨飞心中大安,他此刻倒在梅云清怀中,枕在她酥胸之上,当真比做皇帝还要舒服!
梅云清有些害羞道:“你干什么?快起来!”
杨飞呻吟道:“我中毒了,起不来了。”别说周身酸软,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道,便是有万斤力气,也不会站直身体。
梅云清无奈只得白了他一眼,由他靠在怀中。
苏花语内力精湛,方才迷香对她毫无效用,她面色凝重的望着那木箱,若杨飞所言非虚,木箱之中有十八道机关,这迷香只是第一道,仅作警示之用,接下来的十七道必定厉害非常。
苏花语好不容易将箱盖完全打开,只见木箱之内铺着红绸,除了一只狭长的锦盒别无长物,亦无任何机关发动,杨飞看得心中大奇,难道白向天只是吓唬他而已?
苏花语心头狂喜,只要拿到这只锦盒便无异得到蝉翼剑,她无暇多思,正欲探手箱内,取出锦盒,异变陡生。
“铛”数声轻响,苏花语剑痕突变长钩,眨眼之间连格一十六下,挡住身后来袭四支形式各异的兵刃,她应变极快,不但守住门户,还连消带打,反击回去。
偷袭四人显是早伏四周,看到蝉翼剑即将见光,方才出手,然而苏花语武功着实厉害,四人合力偷袭不但奈何不了她,反被她缠住,脱身不得。
梅云清神色惊疑不定,偷袭四人她却认得,乃是前些日子在长安伙同葛天雄偷袭自己那帮黑衣人,他们一行本有十二人,被梅云清当场击毙四人,其余八人尽皆逃脱。
这些人尽是关外一等一的江湖好手,武功不弱,在有关外第一高手之称的“阴阳老怪”葛天雄的率领下前来中原,本欲一展宏图,谁知甫入中原,便遭梅云清重创,不断折损四人,老大葛天雄更是惨死当场。
苏花语武功之高,不下梅云清,何况还持着天下奇兵剑痕,在四人围攻之下,游刃有余,丝毫不落下风,这四人组成一个颇为奇妙的阵式,合力大增,苏花语一时片刻倒也收拾不了四人。
梅云清心中思忖,既有四人在此,那另四人必伏于不远,她轻轻推开迷香已去,却仍赖着不肯离开她怀抱的杨飞,趁着苏花语无暇他顾之时,快步掠向那口木箱。
梅云清到了箱畔,探手箱内,刚刚施展凌空摄物的功夫取出锦盒,忽觉一股大力自箱口传来,竟将她迫得生生退了三步。
“嫁体神功!”梅云清心中暗惊,跟一般将真力附于物体上的方法不同,这种功夫据说是一位江湖高人所创,能将自身功力附在一件物体之上,短则数日,长则数载,不会散去,这功夫虽然奇妙无比,可除了象现在这般暗算人,练来也没多大用,故而早已失传,这苏花语为何会此神功?还是有人躲在看不见的地方趁机偷袭?
梅云清惊疑不定,警念忽生,斜斜劈出一掌,那四人果真如期而来,齐齐向她攻至。
梅云清掌力宛若一个巨大旋涡,扯得那四人攻势顿解,身不由己退了开去。
梅云清娇躯一晃,形如鬼魅的到了一名手持齐眉棍的黑衣人面前,玉手轻轻弹出一指,取的正是他空门所在。
那黑衣人心中虽骇,却并不似在长安之时那般脓胞,齐眉棍弃守为攻,索性化作匹练,攻向梅云清心口要害,显是意欲一命搏一命。
梅云清心中暗叹,即便取了此人性命,自己只怕也会重伤,取舍之下,玉指劲气弹在那黑衣人齐眉棍三寸之处。
那黑衣人只觉一股大力自手中传来,虎口剧痛,齐眉棍几欲脱手飞出,他放手即可无事,可但武林中人将兵刃看得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他哪会舍去齐眉榻,内息连转,堪堪将齐眉棍拿住,梅云清指劲已然沿着他臂上经脉侵入体内,黑衣人只觉气血翻腾,按捺不住,喷出一口血雾,显是受伤不轻。
梅云清缓得一缓,其余三人已围了上来,将她困在正中,一时难以脱身。
十人分作两堆,混战起来,这客房本就不大,挤进十个人已是不易,何况是在里面械斗?一时间房内鸡飞狗跳,所有物事被打个稀烂,只余那三口大木箱完好无损。
杨飞武功不高,又中了迷香,脑中尚有些昏昏沉沉,他生恐一个不备,被人误伤,开门欲逃,迎头撞见一人。
那人见得杨飞,也不多说,双掌直直劈来,口中犹自冷哼道:“想逃吗?”
杨飞避无可避,运起紫气神功,挥掌勉力迎去,只闻“轰”的一声巨响,二人四掌相交,气劲四溢,尘土飞扬,连那房门都被震作碎木,此等声势倒比房中诸人打斗大上许多。
杨飞只觉那人掌力之中骤冷骤热,难受之极,猝不及防之下,被其侵入以脉之中,立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淤血。
来人一身青衣,三十上下,浑身精瘦,脸色阴郁,瞧着双颊忽红忽白的杨飞,面现讶色,颇为不屑道:“你这小子真不知死活。”
杨飞双臂疼痛无比,几欲折断,咬牙强忍,方未叫出声来,他心中大骂他老爹,操他老娘,暗道老子今年流年不利,老是出门遭秧。
场中的梅云清忽一声娇叱,一双玉手各画了一个半圆,形成一个圆圈,那四名黑衣人只觉一股拉力传来,手中兵刃攻势尽皆落入圈中,梅云清以指作剑,十指划出十道剑气,纵横之间逼得那些黑衣人远远退去。
梅云清此招极耗内力,深吸口气,强运内息,俏脸抹过一丝艳红,娇躯一晃,身形尚未消去,倩影已至杨飞身畔,托住摇摇欲倒的杨飞,右掌紧紧贴在他背心之上渡入一道内息,助他疗伤。
杨飞满是感激的回首望了她一眼,自怀中取出南宫逸赠他的雪乌丸服了一粒,顿觉好受许多。
苏花语见得此景,顿起争胜之心,本是短刀的剑痕再变,化作一条三尺长的铁鞭,“呼呼呼”舞得虎虎生风,进退之间鞭影几达数丈,围住她的四名黑衣人猝不及防,阵势立破,其中一人左臂还被她鞭梢所伤,伤势颇重。
青衣人双掌轻击,那八名黑衣人忽尔全部停下手来,掠到梅云清身畔,将她团团围住,显是听他号令行事,青衣人望着梅云清绝世容颜,脸色古井不波,毫不动容,他又看了杨飞及苏花语一眼,忽高声道:“你可是梅花山庄庄主梅云清?”
杨飞伤势不轻,梅云清面现忧色,秀眉紧蹙道:“葛天雄是你什么人?”
青衣人冷哼道:“我叫雷洪,葛天雄是我师父。”
梅云清闻言愕然,葛天雄既是他师父,为何这雷洪直呼其名,毫无敬意。
苏花语忽然娇叱道:“你们是些什么人?敢阻本姑娘行事?”她眼看便可取得那锦盒,偏偏这些家伙前来滋扰,怎能让她不恼?
雷洪皱眉道:“雷某来找这梅云清寻仇,姑娘若非她朋友,还请让开。”他让手下稍试身手,见苏花语武功奇高,一时不想再惹强敌,是以言语间甚是客气。
苏花语道:“你寻你的仇,我取我的东西,咱们河水不犯井水。”言罢,再掠箱畔,便欲取那锦盒。
“且慢!”雷洪尚未出声,梅云清倒先开口道:“少宫主为何不遵从先前诺言?”
苏花语道:“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他们找你寻仇,梅庄主自顾不暇,哪还能与我抢东西?”
“你…”梅云清气极而笑,忽一掌向那些黑衣人劈出。
她这道掌力怪异非常,八人竟不约而同,感到掌力是向自己袭来,他们本就全神戒备,兵刃尚在手中,见得此景,齐齐出手招架。
梅云清身形淡了一淡,竟化一作八,不分先后,同八人各自交了一招,跟那李梦柔的分光掠影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若是合八人之力,梅云清绝对不敌,可那些黑衣人经长安如归客栈一役,对梅云清惧意极深,未战先怯了三分,武功使出不到六成,如此此消彼涨,一招之下,合围之势立解。
雷洪冷哼道:“没用的东西。”言罢双掌一错,两道浑厚无匹的掌力劈向梅云清,功力之高,竟似不在那葛天雄之下。
在长白派之中,雷洪武功仅逊了葛天雄一筹,然年纪甚轻,将来必稳坐关外第一高手之位,他少年得志,平时尚有葛天雄压在上面,葛天雄一死,他自然成了老大,言语间对师父亦不大恭敬。
梅云清玉手轻挥,雷洪双掌似劈在空处,软绵绵的毫不受力,正自诧异,两道熟悉的力道反袭而来,那不正是自己方才所使的阴阳掌力。
雷洪大吼一声,欺身闪过,刹那间如骤风暴雨般连攻一十八掌。
梅云清娇哼道:“你师父尚不是我对手,就凭你还想为你师父报仇吗?”她边说边打,一招一式之间看似闲庭阔步,却又暗蕴杀机,不但将雷洪一十八掌全部接下,还将其掌力悉数奉还。
梅云清剑气再现,一招尚未使完,已将雷洪逼出房外。
梅云清含笑望着雷洪,冷哼道:“你比你师父还差得远呢。”
雷洪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拿她莫奈何。
“凭我如何?”门口又行进一人,来人一身锦衣玉袍,容貌倒极为俊俏,可惜带着一股戾气,让人瞧着极不舒服,他年纪看来已有四旬,肌肤仍若婴儿般光滑,显是一身内功练得登峰造极,达至返老还童之境。
杨飞方才经梅云清运功疗伤,又服下南宫逸的治伤灵药,伤势已好了大半,瞥向门外,只见师兄们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看来是雷洪一伙,他们一时虽无性命之忧,形势却是不妙。
杨飞眼见敌人越来越多,梅云清武功再高,双拳难敌四手,一不留神,失手伤了她可不大好,可恨自己又帮不上忙!他思及此处,心中一动,瞧向守在木箱之畔的苏花语,雷洪一伙说是为报师仇,骨子里还不是为了这蝉翼剑,若是苏花语取出锦盒,速速离去,必可引走雷洪等人,如此一来,梅云清之危自解。
苏花语却是有苦自己知,她非是不想取剑离去,而是梅云清虽在与钟敏雷洪一干人对阵,却将大半精力放在她身上,自己若想得手,必先过了梅云清这一关再说,而且她亦非蠢人,这雷洪虽说得好听,还不是夺宝而来,否则他们迟不来早不来,偏偏挑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来找梅云清寻仇,她要离去,这伙人也多半不允。
雷洪向那锦衣人行了一礼,神色颇为恭敬的道:“钟兄,这娘们交给你来应付。”他倒有自知之明,心知即便合众人之力,亦收拾不了梅云清。
梅云清娇声道:“敢问阁下可是‘玉萧公子’钟敏?”
那人哈笑道:“梅庄主好眼力,连在下的名号都知道,在下今日得见天下第一美人艳容,果真是名不殊传。”
杨飞忍不住心中暗笑,这姓钟的都好几十的人了,还称什么公子,不知臊也不臊,而且叫什么钟敏,倒似个女人名字,外号跟那丁文松差不多,武功比那姓丁的恐怕只高不低。
梅云清道:“钟公子与梅花山庄无冤无仇,还请不要插手此事。”“玉萧公子”钟敏性喜渔色,虽不是个采花大盗,却骗了不少江湖侠女,故而在江湖之中声名极差,若非他武功极高,怕是早就给江湖正道中人除害了。若非今日她强敌环伺,哪会对他如此客气。
钟敏却是不答,反回首向雷洪笑道:“雷兄,你可知我生平第一大嗜好是什么?”
雷洪心道要打便打,哪似你这般婆婆妈妈,他心中不耐,却不得不赔笑道:“还请钟兄赐教。”
钟敏缓缓自怀中摸出一支通体晶莹的白玉萧,不急不徐道:“女人。”他道出此言,老脸丝毫不红,又向雷洪反问道:“难道雷兄不喜欢女人吗?”
雷洪会心一笑,打了个哈,点头道:“钟兄说得极是,还请钟兄出手。”若非钟敏武功较他高了一大截,要他帮手,自己哪会受此鸟气。
“不要脸。”梅云清冷哼一声,玉手一引,离她足有三丈之遥的一名黑衣人只觉一股吸力传来,长剑拿捏不住,脱手飞出,落入她手中。
梅云清心知这钟敏武功极高,单打独斗尚不知鹿死谁手,何况旁边雷洪一伙虎视眈眈,那边还有一个是敌非友的苏花语,此刻形势堪虞!她面色沉重的捏着剑诀,剑势未发,剑气已至,钟敏夷然不惧,白玉萧信手挥出,那道剑气立时消于无形,出手果然不凡,他得了便宜仍不忘卖乖,口中调侃道:“在下今年尚未娶妻,听闻梅庄主亦未成亲,可愿与在下结秦晋之好?”
杨飞闻言大怒,他心中早将梅云清当成自己老婆,这钟敏都七老八十了(打个对折),仍为老不尊,想跟自己抢老婆,比那败家子还要讨厌三分,不过他心中虽怒,倒颇有自知之明,心知若动怒发火,只是徒劳,反增梅云清负担,既有此念,便强自抑住怒气,自我安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老子武功高了再找你姓钟的算帐。
此时雷洪略一示意,那些黑衣人四下散去,将这客房团团围住,八大高手环伺之下,便是一只苍蝇也难飞出,他自个站在门外,注视房中情形,若苏花语稍有异动,再出手不迟。
梅云清偷瞥杨飞一眼,见他神色,知其心意,大有情意地向他微微一笑,回首对钟敏冷叱道:“无耻下流!”她“流”字未毕,剑势已发,周遭丈许空间内的空气竟似被抽空一般,雷洪见此声势,只得再退三尺。
钟敏笑道:“在下虽是无耻,却不下流。”梅云清剑势虽厉,却难损他分毫,只见他白玉萧轻轻点出,竟然“嗡”的一声,尖锐刺耳。
杨飞见这钟敏脸皮之厚,恐怕天下无人能及,本欲出言讽刺两句,可一呼一吸之间,困难之极,哪还说得出话来。
那白玉萧萧孔间透出无数气劲,向梅云清攻来,封住她周身要害,劲力之巧妙,自叹弗如,她无暇多思,剑势再变,在自己与钟敏面前划出一道淡淡的剑幕。
“铮铮铮”玉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每响一声,那白玉萧便发出一声萧鸣,合奏起来,竟成一首曲子,传入在场之人耳中,顿觉每一声似敲在心坎之上,令人心血沸腾,难受之极。
若非梅云清在前面挡住大半攻势,杨飞早已血管爆裂,毙命当场,饶是如此,杨飞亦抵受不住,退到苏花语身畔,嗅着她天生异香,方觉好受许多,缓了口气,向苏花语轻声道:“苏姑娘。”
苏花语武功高强,区区魔音自然奈何不了她,饶有兴致的瞧着杨飞一脸糗样,心中暗笑,冷冷道:“干什么?”
杨飞道:“看在咱们是老相识的份上,苏姑娘可否帮在下一个忙?”
“谁跟你是老相识?我为何要帮你?”苏花语道啐骂一声,忽又转念道:“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杨飞望了那锦盒一眼,道:“苏姑娘可否拿着这锦盒速速离去?”
苏花语闻言愕然,她还以为杨飞要她助梅云清击退强敌,谁知是这等好事,这么一来,岂非白白便宜了她?
杨飞又道:“苏姑娘不是想拿蝉翼剑弄清自己身世么?为何又如此犹豫不决?”
“你…”苏花语本不知杨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亦不信他会如此好心,但见他故作泰然之色,心中忽然省悟,这家伙是要自己引开雷洪钟敏一伙,只要自己拿了蝉翼剑,麻烦的不再是梅云清,而是自己了,她原本自忖武功虽非天下第一,亦足可纵横江湖,可今日一见,方知自己是井底这蛙,不但梅云清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即便是这钟敏,武功较她亦差不到哪去,若二人合力攻来,自己能抵挡几招?
钟敏手中白玉萧忽幻出一道白色光华,那光华奇怪之极,竟似实物,手不能及,物不能挡,长达三尺,三尺之外,无半丝透出,形成一个白色光罩,将他罩在正中,此刻他便似隐身一般,梅云清所见只有一道白光,哪还看得见他的人,既看不见人,又如何应招。
梅云清面色凝重,娇叱一声,手中三尺长剑亦爆出一道耀眼之极的淡黄光华,同钟敏不同,她这光华又长又尖,远远瞧来,便似一把巨剑,足有丈许之长,梅云清驭着光剑,凌空飞击钟敏光罩之上。
那光剑无声无无息的透过光罩,直至梅云清实剑攻至钟敏光罩寸许之外方发出“嗡”的一声轻响。
杨飞忍不住向苏花语低声问道:“苏姑娘,你可知这是什么武功?如此奇怪?”
苏花语摇头道:“我哪知道?”言罢,又暗自懊恼,自己为何要回答这小无赖,反倒让他看轻。
杨飞低声咕哝道:“原来也是一只井底之蛙。”他这一句倒将自己骂了进去。
他声音甚小,苏花语一时又未在意,听得不大清楚,但心知这家伙决计不会有什么好话,不觉美目寒意大作道:“你说什么?”
杨飞哪敢惹这姑奶奶,忙道:“我在说苏姑娘原来跟我一样。”
“谁跟你一样。”苏花语横了他一眼,懒得与他计较。
梅云清驭剑在数息之间狂攻九九八十一剑,每出一剑,手中长剑光华便更涨一分,及得最后一剑,剑身光华竟达两丈之长。
周围之人瞧得如痴如醉,心想天下竟有这般神奇的武功。
虽是如此,梅云清每一剑堪堪触及钟敏光罩便即弹回,好似碰到极大的阻力,攻之不进,而钟敏也不见反击,任由梅云清狂攻不止。
场中二人眨眼已交手百招之多,钟敏渐显不耐,他成名江湖已有二十余载,竟然奈何不了一个甫出江湖的黄毛丫头,心念一动,战局立变。
苏花语沉吟半晌,忽道:“我答应你。”
杨飞大喜道:“苏姑娘速速取盒而去,迟则生变。”
“好!”苏花语应了一声,剑痕化作弯钩,闪电般的向箱中探去。
“铛!”在杨飞目力几不可见间,一条人影飞身而至,极快与苏花语过了一招,手中之剑一闪即没,待得他立定之时,杨飞方才看清来人是个男子。
苏花语娇笑道:“杨飞,这可不是本姑娘不帮你,而是有人阻扰。”她拿不到锦盒,倒不慌不忙。
杨飞问道:“此人苏姑娘可认得?”
苏花语摇头道:“我以前从未见过他,谁知他是什么东西?”她出言不逊,那人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