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剑-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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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云飞唤了两声,确信阮忆梅已然睡熟,便不再唤喊。
杨飞见阮忆梅不再挣扎,方才将她松开,还大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意思是说你现在该信我了吧。
阮忆梅闻得果是心上人的声音,芳心一阵难过,不由伏在杨飞怀中默默落泪,半晌方抬起头来,檀口张合几下,却未发出声音,杨飞离得既近,瞧得当然清楚,她说的是:“你是好人!”
杨飞心中苦笑:你现在才知道!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在他怀中吹气如兰,任是柳下惠在世亦会动心,偏偏那个该死的杨云飞久久不入,杨飞心痒难耐,不觉垂首吻去。
阮忆梅美目一亮,四唇接实,她挣扎一下,反热切的回应起来。
杨飞一边大占便宜,一边功运全身,提掌运气,过了半晌,仍不见动静,心中大奇:为何那杨云飞还不进来下药?好让自己偷袭。
阮忆梅吻得久了,一阵气闷,急急推开杨飞,大力吸了两口,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这个坏蛋!”
杨飞亦学样咬着她珠圆玉滑的耳坠轻声道:“你刚刚不是还说我是好人吗?那我坏给你瞧瞧!”说着,一双坏手探入她衣襟之中轻轻抚摸,她与梅云清容貌相似,杨飞(炫)恍(书)然(网)间将她当作了梅云清。
阮忆梅娇躯滚烫,忍不住呻吟出声,在杨飞怀中扭动起来。
杨飞大奇,阮忆梅堂堂一个大家闺秀,生性矜持,虽是未经人事,也不至于如此不济,这么挑逗一下便浪成这样吧?难道…他转过念头,大叫不好,这才思及杨云飞手中迷情并不需进来下药,都怪自己见少识浅,上了大当,不过自己亦应吸入春药,为何丝毫无事。
待闻杨云飞发出一声厉啸,杨飞不假思索,舍下情欲大发的阮忆梅,穿窗而出,大喊“快来抓淫贼啊”,向正欲调头而去的杨云飞挥掌攻去,他现在自信满满,连南宫逸都搞得定,区区一个杨云飞自然不在话下。
杨云飞一身黑衣,头蒙黑巾,一副标准的淫贼模样,见得是他,不由呆了一呆,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立时忘了依言逃走,挥掌相迎。
眨眼之间,二人已对了数十掌,却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杨云飞心中大奇,这小子一日不见,功力怎么便高了一大截了。
杨飞心中得意,哈笑道:“杨兄,采花淫贼不那么好干吧?”
杨云飞大吃一惊:杨飞如何知道是他?为免事情败露,他更是下定决心,尽快取了杨飞小命再说,他冷哼一声,斜斜劈出一掌。
杨飞飞身闪过,以指代剑,招变“行云流水”,一剑刺去,他这一招以快打快,剑气纵横间,迫得杨云飞手忙脚乱。
杨飞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忘冷嘲热讽道:“堂堂布政使的公子竟是采花大盗,传扬出去,杨大人脸面何存,下官真为他老人家伤心。”
杨云飞被他识破身份,索性除下黑巾,冷冷道:“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
杨飞调侃道:“在下是猫,杨兄当然是耗子了,咱们今日便来玩玩猫抓耗子的游戏!”他一口气将归云剑法从头到尾使了一遍,心里当真说不出的痛快。
远处的姚立志眼见情形不妙,上前抢攻,二人平时联手惯了,招式颇为纯熟,威力大增,杨飞三板斧使完,渐渐不敌,一阵手忙脚乱,过得片刻,便被杨云飞击中一掌。
四周喊声大作,杨飞闷哼一声,生生退了三步,他心中却是不惧,笑道:“我的帮手就要来了,你们这两只耗子还不钻洞吗?”他自知拖得二人一刻,梅园中人赶来,他们想走便非那般容易,故而才以言语相激。
“你找死!”杨云飞目露杀机,欲一掌击来,却被姚立志拦住道:“形势有变,咱们还是快走,免得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杨飞暗运内息,呵笑道:“还是我大舅子会见机行事,小弟和青青成亲之日,大舅子你别忘了回来喝杯喜酒。”
这回轮到姚立志气得七窍生烟,他呆了一呆,倒还沉住气道:“只怕你活不到那一天。”
杨飞佯惊道:“哎哟,大舅子好狠啊,这么不留情面,想让青青守寡!”
姚立志怒火中烧,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可见他言语间目光飘忽,心中立时省悟,对杨云飞道:“这小子在拖延时间,咱们还是快走吧!”
“可是…”杨云飞欲言又止,望望火光愈近,狠了狠心道:“姓梅的,今日算你命大,今天先暂将你的项上人头寄着。”说着,二人齐齐蒙上黑巾,飞身掠去。
杨飞高声道:“二位,不送了!”他有了教训,哪敢追去送死。
杨飞只觉胸口发疼,咳了两声,却咳出两口血丝,原来他是受了内伤,心中不由暗暗叫苦,没事充什么高手,来英雄救美,差点送了小命。他想起那败家子的雪乌丸治内伤颇具灵效,还好带在身边,便取了一粒报下,立时感觉好了许多。
“咦!”杨飞暗自运功,脚下踩到一件东西,俯身拾起,夜色太浓,哪看得清是何物?
“抓淫贼啊!”一群如狼似虎的家丁手持火把狂奔而来,杨飞未及分辩,他们便舞起手中兵刃,乱刀劈至,分明是把杨飞当成采花淫贼。
杨飞东躲西闪,哇哇大叫道:“你们弄错人了!”他又不能下重手,伤了人更不好解释,直弄得狼狈不堪,还好这些家丁之中并无好手,方不至再添新痕。
“住手!”柳荷扭腰摆臀,款款行来,娇声问道:“杨公子,怎会是你?”她在阮府中显是颇有地位,那些家丁闻言立时停下,不再围攻。
杨飞见到熟人,大喜道:“柳姑娘,你来了正好,他们误会我是采花贼,我是来报讯的,真正的采花贼早就逃了!”
柳荷笑而不语,娇躲一晃,杨飞手中一轻,那件东西已然到了她手中,她面色陡寒,反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原来她亦是习武之人。
杨飞苦笑道:“我在地上捡的,还没来得及察看,如何知道,许是那个淫贼留下的。”
“这些是你的作案之具吗?”柳荷冷哼一声,杨飞大叫糟糕,这小丫头摆明不信他,为今之计,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他心有此念,便赔笑道:“不信我可同你去问你家小姐。”
柳荷道:“小姐闺居,岂容你这个臭男人闯入,还…”她话未说完,杨飞见情形不妙,转身就跑,这次为了小命,自然是用足内力,一跃之下,已是二十丈之外。
杨飞落下之时,已逃出包围圈,心想轻功原来如此容易,他还未来得及高兴,柳荷便阴魂不散拦在他面前。
杨飞揖手道:“柳姑娘,得罪了!”说着,挥掌攻去,只需柳荷让得一让,他便可凭着那半吊子轻功逃之夭夭。
柳荷冷喝道:“想逃,没这么容易!”她不避不让,食中二指一竖,竟似一道利刃,杨飞掌风虽劲,却自中间生生分开,连她衣襟亦未沾到一丝半点。
杨飞孤陋寡闻,哪晓得天下竟有这等神奇武功,能将别人掌力引到一边,他临敌经验不足,一掌劈去,怎料如此,立时没了下文。
柳荷趁杨飞掌势尽消之际,娇喝一声,如葱玉指点在他右掌劳宫之上,向其手臂滑去。
杨飞如遭电击,只觉一道阴柔劲力自经脉透入,下意识间左手疾劈而至。
柳荷知他功力深厚,不敢硬接,娇躯滴溜溜一转,在杨飞背后拍出一掌。
杨飞避之不及,只得功聚后背,生生受了,一时伤上加伤,心口一甜,血雾狂喷,最难受的是体内那股劲力横冲直撞,难受之极。
仅耽搁了这么一下,那些家丁又围了上来,这回他们学了乖,站得远远了,免得被杨飞重施故技,逃出圈外。
这时一名婢女匆匆奔至,急急道:“荷小姐,小姐好象中了毒,看样子不行了。”
柳荷美目大寒,杨飞自知不妙,心中一横,索性展开轻功,掠上阁楼,一回生,二回熟,他这回毫无偏差,破窗而入,当然姿式难看之极。
柳荷哪料得他狗急跳墙,往阁楼钻,气得一顿玉足,追了进去,那些家丁知道此乃阮忆梅的闺房,倒不敢擅闯,只是远远围着。
“哎哟!”杨飞倒飞而入,立足不稳,直跌了个狗吃屎,吓得房中的一名婢女一声尖叫,待瞧清杨飞模样,心中偷笑不已。
杨飞急急爬起,揖手告罪道:“失礼,失礼,红儿姑娘,你家小姐情形如何?”
那婢女正是红儿,她神情讶异的望着杨飞答道:“小姐全身滚烫,好象很难受!”她哪知道杨飞便是那个“淫贼”。
“我来瞧瞧!”杨飞坐在床头,学起南宫逸模样,摇头晃脑的持起阮忆梅玉腕,把起脉来。
“淫贼!看你还往哪逃!”柳荷手中多了柄软剑,掠入阁搂,见得此景,怒气更盛,娇声道:“快放开我家小姐!”
阮忆梅春情大发,迷迷糊糊间瞧得杨飞,缠上身来,口中仍呻吟不已。
杨飞哪会在两女面前同她亲热,只好苦笑道:“柳姑娘,你瞧,不是我不放过你家小姐,而是你家小姐不放过我。”
柳荷俏脸一红,冷冷道:“你这淫贼,要不是对我家小姐使了迷情,她会如此吗?”言罢,扬了扬手中物事,原来是一白玉小瓶,正是杨飞先前所拾。
“原来柳姑娘也知道迷情之毒,不过下毒的不是在下,而是另有其人!”杨飞似笑非笑道:“那你该知道怎么解吧?”
柳荷冷哼道:“不用你操心,让开!”她愤愤的将那瓶迷情狠狠的掷了过来。
杨飞伸手接过,纳入怀中,笑道:“听人说这东西价值千金,又是物证,别弄丢了!”
柳荷右手探入被中,她习的武功性属阴寒,便贴着阮忆梅背心缓缓输过一股内力,借以压制她体内高炽情欲。
阮忆梅稍稍清醒,瞧得自己情形,早羞得俏脸通红,妙目偷望着杨飞,似在说:“都是你害的!”
杨飞心中叫苦,他哪敢惹祸上身,只好佯作不见。
柳荷见阮忆梅美目又迷茫起来,心知自己输入内力如饮鸩止渴,不但无用,还可能加骤她的欲火,她狠狠瞪了杨飞一眼,又输过一股内力,柔声问道:“小姐,对你使迷药的是这家伙吗?”
“是,是…”阮忆梅樱桃小嘴急骤的喘了起来,那情形极是诱人,看得杨飞食肠大动,她喘了几口气,方才迷迷糊糊道:“是杨,杨…飞!”
第六集(燕语花香)第五章沉冤昭雪
柳荷点了阮忆梅睡穴,冷眼瞧着杨飞哼道:“这回小姐连都说是你,铁证如山,你还想如何狡辩?”
杨飞本来满怀希望阮忆梅帮他脱罪,闻得此言,心中大骂杨云飞他老子什么名字不好取,取的倒跟老子差不多。他眼见柳荷满目杀机,心知不妙,顿想开溜,可他武功不及柳荷,迟早也被抓回来,到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何况梅云清十有八九还在太原,被她得知,还不一刀把自己阉了干尽?他心有惧念,急急摆手道:“真的不是我,你家小姐少说了个字,你也知道那个人名字跟我差不多。”
柳荷并非不分青红皂白之人,她亦觉此事疑点甚多,面色稍和道:“不如你随我一起去见我家老爷,你亲自对他解释。”
“好!”杨飞不假思索,满口应承,忽然反问道:“那你家小姐中了迷情之毒,看样子情况不妙,该当如何是好?”
柳荷道:“这个不劳杨公子操心,我们自然会请大夫医治。”
杨飞愕然道:“可在下听说这迷情之毒除了男女交合,别无他法……”
柳荷不知为何,瞧着这家伙就有气,一脸嘲讽之意道:“你是不是想……”
杨飞讪笑道:“如果柳姑娘非要在下如此的话,为了你家小姐,看在你们庄主的面上,在下牺牲牺牲,舍身取义,勉为其难了!”
柳荷暗暗好笑,叹道:“可惜啊,可惜!”
杨飞故作不知道:“柳姑娘可惜什么?”
柳荷道:“可惜你晚生了一千七百年!”
杨飞奇道:“这是为何?”
柳荷强忍心中笑意道:“若你早生一千七百年,秦始皇便不用千辛万苦,死伤百万修筑长城,只需拿你的脸皮拿上去一贴便成了。”言罢,她再也忍耐不住,咯咯娇笑起来。
杨飞干笑两声,他以前亦如此嘲讽过那败家子,此番落到自己身上,另有一番滋味。
这时一名婢女匆匆行来,对柳荷道:“表小姐,老爷和夫人来了!”
柳荷淡淡道:“知道了!”瞧了杨飞一眼,又道:“禀告老爷,采花贼已经抓到了。”那婢女稍现讶色,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你这不摆明是栽赃陷害吗?”杨飞差点跳了起来,怒道:“我都说了不是我。”
柳荷道:“此事等我家老爷来了再说!”顿了一顿,语气转柔道:“我家老爷是明理之人,你若真不是采花贼,必定不会冤枉你!”
“好!”杨飞答得倒也爽快,忽然一掌向柳荷拍去,同时提气掠向窗口。
“你这淫贼,竟想逃跑!”杨飞掌势甚疾,柳荷遂不及防,只好侧身避去,再追之时,此淫贼已逃出阁楼。
杨飞自阁楼跃下,心中窃笑:这世上冤死的人还少吗?老子才不会那么傻在此等死,三十六计走为上!大不了以后再向云清解释。
杨飞堪堪逃出十丈,忽然一张大网迎面而至,天色黑暗,他哪看得清楚,立时被网个正着,成了网中之鱼,被人用绳索捆个结实,再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不到片刻,便被五花大绑缚到那阁楼的大厅之内,见到满脸嘲笑的柳荷,杨飞愤然道:“老子一时不慎,被你耍诈给拿住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等你家小姐醒来,真相大白,你们自会知道冤枉了好人!”他这番话固是声情并茂,慷慨激昂,可他生性怕死,说起来难免有些底气不足,色厉内茬。
柳荷冷笑道:“你也算好人?”
这时一名中年男子的声音远远传来:“小荷,忆梅到底怎样?”
杨飞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珠光宝气的中年男子行色匆匆,急急赶至,身后还跟着一名美艳的中年妇人,显然是他妻子,俱是满脸急色。
柳荷恭声道:“老爷,夫人,小姐中了迷春药,神智不清,奴婢点了她的睡穴,正睡着呢,只是那春药厉害得紧,时间长了,恐怕对她身子不利!”
此二人正是阮忆梅的父母阮宝华夫妇,阮宝华还未出声,那阮夫人已埋怨起来,语带哭腔道:“让梅儿搬回府中,她就是不听,这下可好……”言及此处,已然泣不成声。
阮宝华皱眉道:“夫人,现在不是怨天忧人的时候,咱们还是去看看梅儿吧!”又对柳荷道:“小荷,让你不要这么客气,你老是不听!我已遣人去请江神医,看看他可有医治之法,夫人,我们上去瞧瞧。”言罢,便同阮夫人匆匆上楼而去,他赶得急了,竟瞧也未瞧杨飞一眼。
柳荷对杨飞道:“呆会再让老爷处置你。”说完,飘然跟去。
杨飞见女煞星不在,心想此时不逃,更待何时,瞧瞧自己身上的绳索,俱是牛筋所制,缚得既密且牢,他运足内力,奋力一挣,却是纹丝不动,又试了几次,仍是如此,知道逃走无望,只得作罢。
过得片刻,门口又行进一人,杨飞见得此人,顿时羞愧难当,“啊”的一声,急急垂下头去,不敢以面示人,来人竟是梅云清。
梅云清也未想到会在此处见到杨飞,何况还是这般尴尬情形,怔了一怔,惊讶的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飞心中气苦,咬了咬牙,抬头瞧着心上人,低声道:“我被他们冤枉,方至如此?”
梅云清想起传话奴婢曾言柳荷已擒住采花贼,便猜道:“这么说,小荷抓到的采花淫贼便是你了?”
杨飞点点头,又觉不对,急急道:“真正的采花贼不是我,是一个叫杨云飞的家伙,他们都搞错了。”又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梅云清听完,不置可否道:“事情若真如你所说,你确实是被冤枉的。”
杨飞闻她语气冷淡,不禁黯然道:“云清,连你也不肯相信我。”
梅云清淡然一笑道:“我信不信你又有何干系?从今日起,我与你再无瓜葛。”
杨飞大急道:“云清,你是不是看见我跟我师父……”
“你师父?”梅云清柳眉微蹙,忽又冷冷道:“请不要叫我的名字,免得别人误会!”
“就是那个苏花语。”杨飞索性一口气将这两日他与苏花语所发生之事和盘托出,不过将他在客栈中强吻苏花语之事换成了他骗苏花语的那套说辞,至于刚刚在妓院他把师父给嫖了更是略过不提。
梅云清听得暗暗好笑,心中已然原谅了杨飞,仍板着脸道:“你怎么可以拜苏花语作师父?”
杨飞苦着脸道:“当然我和小燕子的性命就捏在我师……”他叫顺了口,连忙改口道:“哦,苏花语手上,不拜师又能怎么样?”
梅云清哼道:“这次算你过关。”
杨飞大喜,忙道:“天下所有人误会我都不打紧,就怕云清误会了我。”
梅云清忽道:“横竖你也拜了一个师父,不如也拜我作师父吧。”
“绝对不行。”杨飞大惊之下,一口回绝,一个师父已够他受了,再多一个,估计将他大卸八块也不够分的。
梅云清若无其事道:“不拜也行,那我走了。”言罢,作势上楼。
“徒儿拜见师父。”杨飞脸皮倒厚,央求道:“先别走啊,帮我松了绑再说。”
“跟你开玩笑的,你倒真的叫师父了,我可担当不起。”梅云清“扑嗤”笑出声来,忽然摒起玉指,在杨飞身上一划,竟若利剑一般,将那些绳索一一剪断。
杨飞紧紧握住梅云清的一双玉手,深情款款道:“早知你着紧我,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谁着紧你了?”梅云清俏脸微红,横了他一眼,道:“好了,不跟你磨蹭了,我还得去瞧瞧表妹。”
杨飞本欲随她上去,转念一想自己还是个嫌疑犯,上去难免有些尴尬,便道:“我在这候着,云清你快去快回。”
梅云清微微颔首,将手抽回,这才上楼。
杨飞如释重负,也不急着逃走,舒舒服服的坐到椅中,自个斟了杯香茶,慢条斯里的喝了起来。
过不多时,红儿领着一名郎中模样的老者匆匆行入,显然是那位江神医,她见杨飞眨眼间从阶下囚成了座上宾,不觉一怔,也不好多问,领着那老者上楼而去。
等了半晌,杨飞闲极无聊,心中一动,聚起功力,往楼上听去,看那江神医到底有何法子去解杨云飞所言中者无救的迷情春毒。
那江神医显已诊治完毕,只闻阮夫人颇为急切的声音道:“江神医,我家闺女病情到底如何?”
江神医道:“阮夫人,令媛五脏沸腾,热毒攻心,若不依法疏导,恐有性命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