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经-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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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阡陌jīng通阵法易理,看到他们踏步的方位便心中了然,识得他们这是要布一套合击阵法,用于多人对敌,能将原本的三人之力倍化,发挥最大威力。通过他们口中所念的口诀,他已猜出这个阵法与三才有关。
三才者,天、地、人。《易》云:是以立天之道,曰yīn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善于恶;兼三才而两之,故六爻而成卦。
以合击之阵对敌原本是上上之举,但可惜他们找错了对手,李阡陌深谙易理阵法,虽不敢说无人能出其右,但已是个中好手,而且他还修炼了三才望气之术,这样一来,这三人的合击阵法无异于班门弄斧,他只需一眼眼便瞧出了他们阵法中的玄机,阵眼和破绽一览无遗,他闭上眼都能知道他们接下来将要踩踏的方位。
那三人变换了三次位置,成犄角之势,将李阡陌包围在zhōng yāng,圈子收缩至两丈大小。
“呔!”华海龙忽然沉喝一声,挥剑攻来,剑气席卷,尘土飞扬,李阡陌脚下轻迈,就yù踏出,戚靖chūn忽然自右后方攻来,将他要踏的位置给封死。
李阡陌嘴角一扬,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右脚一旋,龙牙斜挥,将戚靖chūn和戚靖秋的长剑一拨一引,“当当当”一阵金属交碰之声响彻满院, 三人的长剑全都交叉在了一起。
李阡陌手腕连转,又传来叮叮当当的脆响,戚靖chūn和戚靖秋的法剑同时断成两截,唯有华海龙的法剑没断,似乎材质不一般。
李阡陌见状又挥一剑,嗤地一声响,华海龙右腕被削落在地,鲜血四溅,瞬间将地面染得通红。
“啊……”华海龙紧攥右腕满地打滚,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状若疯狂。
戚氏两兄弟震惊无比,再也顾不得与李阡陌交战,赶紧抢上去将华海龙的穴道封住,然后为他止血。
华海龙穴道被封,立刻昏死过去,戚靖chūn喂他服下丹药,并用一块凝血冰将他断掉的腕部给冻结起来,这才遏制了伤势。
李阡陌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并没为难他们,这些人只是帮凶,他的目标只有李逸之一个人。
此时李逸之见华海龙受伤,知道大事不妙,额头渗出了冷汗,蹑手蹑脚地往走廊方向退去,想要趁着李阡陌没发现自己之前悄悄离开。
李阡陌的灵识是何等灵敏,立刻发现了他的气息有异,转过身来望向他,李逸之顿时僵住,神情复杂地望着李阡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阡陌面sèyīn沉如故,蓦地发出一阵冷笑,李逸之浑身一激灵,再也无法忍受被他凝视的煎熬,猛一转身拔腿就跑。
他刚踏出三步,前方白光一闪,“叮”地一声脆响,龙牙插在了他面前两尺之处,半截剑身插入了青石板之中,剑柄还在轻轻颤动,发出铮铮的嗡鸣之声。
李逸之被吓了一跳,转身回首,李阡陌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大手一伸,扣住他的脖子,旱地拔葱一样将他提离地面。
李逸之刚要运功抵抗,忽然发现李阡陌的真气奔涌而来,袭入他的身体百骸之中,将他浑身筋脉镇伤,气海也被他强悍的真气压制得困顿不堪,就像一泊快要干涸的水潭。
他手脚狂舞,满脸通红,眼睛突出,两颊青筋暴起,模样十分痛苦。
李阡陌看着他使劲挣扎的模样,淡淡道:“感觉到了么,这就是死亡的味道,你想到过你会有今天么?”
李逸之被他卡主脖子,根本说不出话来,一边挣扎一边使劲地“唔唔”直叫,隐约可以听出来他在说:“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又过了片刻,李阡陌忽然将他掷在地上,李逸之连喘粗气,大声叫喊:“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他有转头看向戚靖chūn那里,嘶声大叫,“师父,师叔,快救救我,我给你们做牛做马,我把所有财宝都给你们……”为了活命,他已经什么都不顾了。
戚靖chūn手扶华海龙,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们也无能为力了,我们三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自求多福。”他转头怒视李阡陌,咬牙狠声道:“小子,你叫李阡陌是?”
李阡陌斜睨了他一眼,冷哼道:“是又如何?”
戚靖chūn咬了咬牙,道:“今rì我们认栽,不过你别得意,你砍了我们大师兄的手,他可是师父唯一的血脉,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你好好等着!”他说罢就和戚靖秋扶着华海龙破空飞走,转眼便消失在夜空之中。
第六十二章:血肉之债
() 看到那三人消失在夜空中,李逸之愣在了原地,心凉到了脚底,李阡陌忽然转身瞪着他,他感觉心都要从喉咙跳出来一般,手忙脚乱地想要逃跑,但他全身筋脉已经被李阡陌封印,就连走路都无法做到,又怎么逃得了,在地上爬了两尺多远就跌趴在地,想要再次起身时已被李阡陌提在了手中。
他立刻惊惶大叫:“别杀我,别杀我,我是你爹爹,你不能杀我……”
“聒噪!”李阡陌沉喝一声,伸手封住他哑穴,将他扛在肩上,脚踩龙牙飞起,往西南方向飞去,那是回逍遥谷的方向。
回到逍遥谷已是三rì之后,时隔一年,天机阁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他回来没有见到原道真,想必还在天机洞中闭关冲击合道三重境界呢。
李阡陌扛着李逸之来到老槐树下,将他猛掷在地,摔得他“啊啊”惨呼,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头一抬,忽然看见槐树根部有个三尺多高的大树洞,树洞中立着一块墓碑,上面镌刻着碑文:先母秦瑶埋骨于此。
“这,这是……”李逸之木然望着这块墓碑,两眼发直,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
李阡陌悲声道:“没错,这就是妈妈的坟,我带你来给她赔罪。”
“你不杀我了?”李逸之闻言惊喜地望着李阡陌。
李阡陌没想到他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只关心自己的生死,心中悲意更浓,对他已然绝望,脸上如罩寒霜,冷声叱道:“先给妈妈赔罪!”
“好好好!”李逸之闻言大喜,手忙脚乱地跪在墓前,对着秦瑶的坟冢叩拜,一连磕了九个头才作罢,口中开始忏悔:“夫人,一别十一年,没想到我们再次相见时已天人相隔……”
“哼!”李阡陌忽然冷哼,打断了他,“这种废话何须再说,你派人杀了她,现在又说没想到会天人相隔,我听着便觉恶心。”
“是是是。”李逸之唯唯连声,转身对着秦瑶的墓碑继续道,“夫人,为夫对你不起,没让你过上一天好rì子,原本想考个功名让你过上舒坦rì子,没想到刚中举不久就被皇帝指婚,你知道皇帝的话是不能违抗的,否则便是杀头的死罪,我被逼无奈,这才做了驸马……”他一通忏悔之辞说得全是狡辩之语,李阡陌在后面气得浑身直哆嗦,他实在听不下去了,忽然祭出龙牙,真气鼓荡,剑体嗡嗡轻吟。
李逸之听到背后有剑声,惊得一身冷汗,转头一看,只见李阡陌正手持宝剑瞪着自己,目光似要吃人一般凶狠。
“别,别……阡陌,我已经给你娘亲忏悔啦,你,你别杀我……”他双手撑地向后退,吓得口舌都不稳健了,说话直结巴。
“我可没答应不杀你,你做出了那样的事,就算死十次也偿还不了你犯下的过错。”他说话间逼前一步,龙牙指向李逸之。
“啊,啊,啊……”李逸之吓得尖声惨叫,眼睛都不敢张开了,过了片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睁眼大叫起来:“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父亲,世上哪有儿子杀老子的事情!”
“可笑,儿子不能杀老子,那丈夫便能杀妻子了么,父亲便能杀儿子了么?”李阡陌说得咬牙切齿,面肌直颤,愤怒之情几乎难以抑制。
李逸之着实被逼急了,忽然厉声咆哮起来:“夫唱妇随,你母亲既然嫁给了我,自然一切由我做主,你是我生的,你体内流得是我的血,你的血肉都是我给你的,我凭什么不可以杀你!”
李阡陌闻言一怔,面肌跳动,神sè变幻不定,李逸之喘着粗气望着他,心中惶惶不安,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生怕他一剑斩下结果了自己xìng命。
李阡陌神sèyīn沉如故,沉默良久,蓦地仰首向天,嘎嘎怪笑起来,笑声中满是怨愤之意,悲伤无限,充塞四周,令人不寒而栗。
李逸之见他如此奇怪大笑,吓得汗毛根根竖起,仓惶惊问:“你,你笑什么?”
李阡陌一脸怪笑望着他,开口缓缓道:“好,好。”
他连说了两个“好”,李逸之只觉得莫名其妙,但看他表情更觉心底发寒,手脚发软。
李逸之正自惊惶不定,忽见李阡陌手腕一转,剑光闪过,“呲”一声闷响,龙牙已经扎入了李阡陌的大腿之中,捅了个対贯穿,紫sè的血液顺着剑身流下,地上顿时被染红一片。
“你,你做什么!”李逸之吓了一跳,尖声大叫起来。
“呵。”李阡陌挤出一丝苦笑,咬牙道,“你说得没错,我是你生的,我的血肉都是你给的,我不能杀你。”
他说到这里将头扭来扭去,双眼紧闭,剧烈的疼痛让他牙关都快咬出血来了,口中嘶声不断。他忍过了一阵剧烈的疼痛,继续道:“我记得妈妈说过,我出生时四斤五两重,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从身上割下四斤五两肉来还你。”
他话音刚落,手上长剑顺势一拉,“哧啦”一声闷响,血涌如注,一大块肉被他从大腿上切了下来,掉落在地,腿上伤口露出森森白骨,令人毛骨悚然。
“你疯啦,你疯了,你疯了!”李逸之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不断,双手撑地连连往后爬,口中不断大骂他是疯子。
“我是疯了。”李阡陌惨笑着捡起从自己腿上割下的肉,低吼一声“还给你!”将肉猛掷向李逸之,“啪”地一下正中李逸之面门,将他染得满脸都是鲜血。
“啊,疯子……”李逸之如见了鬼一般,手脚乱舞,叫得更大声了,好似发了疯一般。
李逸之还在尖叫,李阡陌手中长剑一转,又是一剑刺下,浑身剧烈颤抖,咬牙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长剑一拉,左边的大腿也被切下了一大块肉,鲜血淋淋,其状惨不忍睹。
李逸之宛若看魔鬼一样望着李阡陌,四肢并用,惊恐尖叫着往后爬,李阡陌再次捡起这块肉,一把砸在李逸之身上,又低吼了一声:“还给你!”
这块肉砸在了李逸之胸口,将他身上衣服染得通红,他嘶声尖叫,如发了疯一般往远处爬,奈何他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手脚发软,半天也没挪出几步远。
李阡陌跌坐在地,身体三尺之内早已被他鲜血浸透,他手中长剑掉落在地,撑地的双手不断颤抖,感觉神识渐渐模糊。
他知道自己失血过多,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此时若不杀了李逸之,等他昏迷之后肯定会被李逸之杀死,上次已经有过一次教训,他不会再心软了。
终于,他咬了咬牙,双手一合,一束赤红火焰自掌中串出,如出洞怪蟒一般扑向李逸之,触体便燃,异常猛烈。
“啊,救命,阡陌,爹爹知道错了,你救救我,救救我,爹爹知道错啦……”李逸之被烈火焚身,遍地打滚,竭力惨呼,叫声撕心裂肺,凄厉异常,在山谷中激荡回响,令人毛骨悚然。
看着李逸之如此痛苦模样,李阡陌眼中晶莹闪烁,蒙了一层雾水,他虽然竭力克制,但两行清泪还是顺着脸颊滑落,就在此时,他脑中忽然一阵迷离,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离,眼花耳鸣,昏死了过去。
李逸之带着浑身的火焰满地打滚,但这火焰并非凡火,刚烈异常,又岂是他能灭得了的,他拼命挣扎了片刻渐渐不再动弹,倒在地上没了声息,只有火焰还在风中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约莫烧了有两盏茶的工夫,地面只留下一片黑sè焦斑和一堆骨灰,一阵风吹过,骨灰扬起,飘落下山崖,不知飞往了何方。
第六十三章:一吻救命
() 丝竹空灵,琴声悦耳,李阡陌的房中传来阵阵动人琴声,孔雀坐在桌前信手cāo琴,身穿水蓝长衫,芊芊素手在瑶琴上轻柔拨弄,动人心魄的琴音便神奇的流转出来,她面前搁着一只金兽香炉,炉中焚着一支长香,已经燃了一半,清淡的香气弥漫屋中,闻之叫人心宜。
李阡陌在前方的床上躺着,脸sè苍白如纸,明显是失血过多导致。
孔雀弹琴之时双眼盯在他身上,时刻注意他的气息变化,她也不知为何,自己对于这个小师弟总是放不下心,自己在外历练时还总是担心他在谷里受人欺负,刚回谷就来天机阁探望他,却没想到他竟满身是血地躺在天机台上,两腿上的肉不知被谁削了下来,场面残忍无比,她当时就心疼得直掉眼泪。
她一想到这事心中便隐生怒气,没想到那些弟子竟然这样欺负他,她已决定等李阡陌伤愈后定要问出是谁干的,去为他讨回公道。
弹琴讲究心情淡雅,她心中有了这些杂念,顿时便分了神,将一个宫音弹成了角音,好好的一首曲子便如此夭折了。
她停下手来叹息一声,翩然走到床边坐下,凝望着李阡陌苍白的脸,眸子深处似乎藏着不明物事,复杂难明,她沉默许久,忽然幽怨道:“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呢?”
她话音刚落,忽然一喜,她感觉到李阡陌的气息忽然变得强烈了,不过之后又弱了下去,这是快要苏醒的征兆。
她赶紧伸手按在李阡陌胸口膻中穴,一边给他推拿一边度入真气,助他快点醒转。
这四rì来她天天给李阡陌度真气,但却没有任何作用,李阡陌这次的伤很重,身体内的血流了大半,若不是他的修为达到了奇穴境界估计早已命丧黄泉了。
她为李阡陌推拿了片刻,李阡陌眼皮颤动数下,缓缓睁开。
“哈,你终于醒啦!”孔雀开心轻叫,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李阡陌眼珠转动,看了孔雀一眼,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但却没有说一句话。
“你感觉怎么样,身上哪里不舒服?”孔雀急声询问。
“还好。”李阡陌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目光有点空洞。
孔雀见他神sè异样,不禁关切问道:“你到底是怎么了,是谁对你下得这般狠手,把你两条腿上的肉都削去一半了。”
李阡陌目光呆滞,仿似没听见一般。
孔雀试探道:“是李天一吗?”
李阡陌依旧不言语。
孔雀喃喃道:“肯定是他,能做出这么出格事情的,除了他没有别人!”她想到这里便觉愤怒,黛眉紧蹙,暗暗寻思着去找李天一算账。
李阡陌忽然道:“不是他,是我自己做的。”
“啊!”孔雀闻言失声惊呼,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愣了许久才不置信道:“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阡陌再次闭口不言。
孔雀连声追问,李阡陌不说只言片语,她虽然着急,却也知道李阡陌现在身子虚弱的厉害,不能过分地打扰他,只得暂时作罢,等到他伤愈之后再问。
她留在这里照顾了李阡陌三天,李阡陌身子在丹药的调理下恢复了许多,身体缺失的气血元气恢复了大半,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李阡陌在屋里缓缓行走,步伐还不太稳健,形如孩童学步,孔雀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脸上堆满了粲然笑意。
李阡陌走了许久回到床沿坐下,孔雀走到他跟前微笑道:“师弟,恭喜你啊,你再休息个七八天应该就能御剑飞行了,十天左右估计便能痊愈。”
“多谢师姐,这些天你辛苦了。”李阡陌语气淡漠地道谢,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
孔雀嫣然笑道:“那有什么,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我怎能视而不见。”
李阡陌闻言就想到了李逸之,心中不禁黯然,脸上露出颓丧之sè,孔雀察觉到了他神sè有变,疑惑问道:“师弟,你怎么了,脸sè这么差?”
李阡陌默然沉吟,过了许久忽然抬头道:“师姐,我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啊!”孔雀闻言掩口惊叫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失声问道,“你……你说什么?”
“我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李阡陌重复了一遍,目光有点呆滞。
“怎……怎么会这样,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孔雀杏眼圆睁,震惊无比。
“他杀了我妈妈。”李阡陌说话间低下了头,满脸悲愤之sè。
孔雀闻言再次愕然,李阡陌所说的这两件事皆超出了她的见识,可谓生平仅见,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思量许久后说道:“能与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么?”
李阡陌缓缓点了点头,说起了事情始末。
“……我将自己腿股上的肉割下来换与他,权当还了他的生养之恩,然后祭出火焰将他烧死了。”李阡陌讲完所有事情时满面悲痛,泪水在眼眶中直转,他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
此等经历着实叫人唏嘘,孔雀常年居住在逍遥谷内,生活清净寡淡,何曾听过如此离奇之事,听完之后不禁暗暗慨叹:“李师弟当真多灾多难,竟然会遇到如此禽兽不如的父亲,太可怜了。”
“师姐,我是不是不该杀他?”李阡陌忽然抬头望着孔雀,目不交睫地盯着她看。
“这个……”孔雀闻言哑然,搜肠刮肚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种复杂的事当世估计也就李阡陌一人碰到,她又如何能给出答案。
她虽然同情李阡陌的遭遇,但弑父乃滔天大罪,她心里还是认为李阡陌不应该这么做,但他都做已经做了,现在再说这话只会让李阡陌徒增伤悲和烦恼。
李阡陌见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心中不禁一黯,涩声道:“我果然不该杀他么?我做错了么?”
孔雀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他,如此行为便是默认了。
李阡陌心中狂乱不已,一遍又一遍地叫着:“我竟杀了爹爹,我竟然亲手杀死了爹爹……”
他的叫声越来越急促,双眸空虚,接着便两手抱头,不断摇晃,好似失了心疯一般。
孔雀瞧得心惊,生怕他想不开而导致筋脉错乱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