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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情天炼狱-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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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青山好不容易将禹大嫂劝住,立即拾掇一切,先由禹德进城采购一些干粮杂物与走长途必须的物品,然后发舟上航。

第二天入暮时分,船抵江山县。客船小,仍可上航,这段信安江上游称为大汉,也叫江山港,小型的客货船皆可通航,但江山港这一段只能通至清湖渡,以上便不通舟揖了。

次日一早,舟发清湖渡,十五里水程,走了近两个时辰,午牌初,船泊清湖渡码头,付过船资,舍舟登陆,开始了漫长的旅程。

柏青山领先而行,禹德背了小主人断后。

他们准备今天走二十里,到龙乡寨投宿。明天预定走四十余里,在峡石寨打尖。

沿途草木不惊,毫无可疑的征候。平安到达峡石寨,禹家主仆心情一宽。柏青山也因即将踏入闽境,而感到肩上略觉轻松。

渡过峡渡,便进入仙霞岭,这一带山高水险,峰峦四起,山溪环匝,路仅容单骑,迂僻深险难以登涉,鸟道羊肠似的小径盘桓曲折,眼看前路已绝,届时又峰回路转别有天。正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从苏杭沿水路花花世界,到达这一带闽浙山区,简直是天堂地狱之别。

一早,众人踏着晨雾动身,进入了穷山恶水的仙霞岭山区.柏青山领先而行,他背了一个大包裹,佩了辟邪剑。身后是绿珠姑娘亦步亦趋。姑娘一面走,一面喜孜孜地问道:“柏大哥,是不是开始爬仙霞岭了?”

他深深吸入一口清新的空气,笑道:“早着呢,还有二十余里可到仙霞六岭之一的北峰窑头岭呢。”

“相大哥,这条路你走过吗?”

“不曾走过。”

“那你怎知道路程?”

“打听嘛,路是挂在嘴上的。据我所知,从马头岭至窑头,才是仙霞岭的主要山脉。窑头山势突起,往南走峰势插天。步步生险的旅程,共有七十余里,直至南面的鱼梁岭,地势方平。闽浙交界处在枫岭之北,地名南楼。南十五里是梨岭,再南三十里左右便是鱼梁岭,这条路第一个开辟的人是唐朝的黄巢,其次拓宽的是宋朝的史浩,第三次是本朝初大兵下八闽。明后天可以通过枫岭关,你们便可安全了。”

“柏大哥,到了福建,你打算到何处游历?”姑娘问:“不一定,也许到江酉,也许走广东。”

“我希望你能在福建逗留。”姑娘依依地说。

他扭头回顾,看到了粉面泛霞的一张秀脸,姑娘正用情意绵绵的目光注视着他,突见他回顾羞得赶忙转过臻首,脚下一慢。

他淡淡一笑道:“不可能的,我像朵闲云,像头野鹤……”

“柏大哥,闲云也有归蚰的时候,野鹤也有栖息之枝,你“不错,我有蚰,有枝,但我并不打算回去。”

“为什么?”

“不为什么。走吧,小心脚下。”

路旁有一名蕉夫,正在起劲地砍柴。等他们走后不久,放起了一枝蛇焰箭,扶摇直上九霄。

午间在马头岭南打尖,继续南行,登上了窑头岭,小径一线,一面是绝崖,一面是深谷绝涧步步生险,处处惊心。

他们的脚程慢,接二连三有四批旅客超越他们南行。当天平静无事,夜宿大竿岭下的小山村。

而大竿小竿之间,二十余里坡陀旷衍地带,鬼影幢幢,杀机四伏。

一早,山村主人替他们准备早膳。柏青山一面进食,一面向主人问:“老伯,往南走,路途是否比茶岭一带更险?”

老村夫摇头道:“你们已定过仙霞岭最险处了,以下好走啦;此地到小竿岭二十余里,都是起伏不定的旷野,小竿以北是入赣至闽的三省分途处。两个时辰后你们便可通过枫岭关进入闽境,不必担心了。”

“哦!这一带地面安静么?”

“客官请放心,仙霞关枫岭关,百余里山区,共有六座关隘,官兵经常巡逻,强盗站不住脚,小贼剪径虽不时发生,但人多便不伯他们行凶,因此一向平静。去年,连小竿岭巡检司也撤掉了呢!”

柏青山大为放心,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如果有人拦截,早该在茶岭以北一段下手,只要有两个人前后一堵,大事休矣!而一直不见有何警兆,想必那些贪心的人,已经知难而退,他们已经平安脱险啦!

谢过主人,众人动身前途。日上三竿,已通过了大竿山。这一带远离河谷,因此地势开朗,但见四周全是绵绵无尽的远古森林,而近山谷一带翠竹幽篁遮天敝日。奇禽在头顶飞鸣,异兽成群见人不惊。

远远地,看到了拔高百余丈,用外十余里的小竿岭。日色近午,到了岭北麓。山坡下,小径一分为二。四周没有村庄,只有—座歇脚亭,亭中有三名旅客,坐在亭中聊天。

亭前立了一座指路碑,上面刻着:“北至举州。西至信州。

南至浦城。”

金华府在唐、宋、元,皆称美州。江西广信府,本朝之前皆称信州。可知这座石碑,绝非本朝所立了。

柏青山不想歇脚,希望到曾是小竿巡检司的小竿镇歇脚打尖,因此过亭而不入,也不理会亭中的三位歇脚旅客。

走在最后面的禹德,却亮声叫道:“柏爷,歇歇脚再走。”

他止步回顾,笑道:“再走六七里,便可找地方打尖了。”

禹德将小中江放下,一面用汗巾拭汗,一面说:“小的真乏了,小主人愈来愈重,背得甚感吃力。”

他举步走近,笑道:“那么,把禹哥儿让我带……”

“不必了,小的尚能支持,歇歇便可。”

走长途,绝不可操之过急,携带的物品愈来愈重,不歇脚不行的。柏青山只好同意,说:“好吧,歇会儿也好。”

一脚踏入亭中,他怔住了,分坐亭中的三个人,几乎同时站起,恰好将他围在当中,三双怪眼目光灼灼地盯视着他。

他看到三人从衣内取出了长剑,也看到了对方不友好的眼神。他悚然而惊,扭头向禹大嫂叫道:“禹大嫂,不可进亭。”话落,他取下包裹向亭外退。

后面的中年大汉冷笑一声,问道:“站住!你是柏青山?”

那话儿来了,他心中一凛。

“不错,山东柏青山。”他沉着地答。

“当然咱们知道是你。”

“咱们少见,诸位高性大名,有何见教。”

“你听说过括苍三奇卢氏兄弟么?”

“没听说过,恕在下孤陋寡闻。”

“听说过会稽双侠么?”

柏青山心中一凛,点头道:“不错,听说过。是不是十年前双剑合壁,一举击溃江南群魔会九华六十余名黑道高手,名震天下的旋风剑客马文魁与烈火剑客毕清泉两人?”

卢老大探手入怀,取出一封书信递过说道:“两位前辈联名致书阁下,阁下可说是无上殊荣啊l”

柏青山接过书信,淡淡一笑道:“好说好说,在下受宠若惊。”

“告辞。”

“不送。”

括苍三奇出亭扬长而去,他打开信封展观,上面写着:“书致柏青山阁下,太极门门墙不幸同室相残,而足下无端卷入游涡,浙境侠义门人深感遗憾。缘因禹家遗孀携走该门之拳经剑诀与武经一部,此事关系太极门之声誉门风与兴衰,至关紧要。如落在邪魔外道之手,后果不堪设想。足下于桐庐适逢其会,不明内情,遂予插手,固然出于侠义心肠,末可厚非。今特致书足下,叙明内情,事关太极门之家事,足下即请置身事外,免滋误会,彼此不伤和气,尚请三思,如足下见允,请即回程,至要至要。”

具名是会稽马文魁、毕清泉。两位名震天下的武林前辈,以颇为客气的口吻,致书劝请一位没没无闻的年轻晚辈处身事外,确是无上殊荣,柏青山理该感激涕零唯命是从方对。

可是,他偏偏不识抬举,冷笑一声,自语道:“好家伙,这是什么话,这两位前辈大概老糊涂了。”

禹大嫂脸色死灰,惊恐地问道:“柏爷,信上说些什么?”

他出亭将书信递过,含笑问:“这两个武林风云人物,大嫂认识么?”

禹大嫂看完书信,不住地战抖,恐惧地道:“柏爷,贱妾不认识这两个人,却知他们是玄清师叔的方外至交。”

“哦!玄清?是不是一个姓武名荣的老道?”

“是。”

“他修炼于东天目洞灵观?”

“正是,柏爷……”

“这人我认识,在敝省管闲事时认识他的。”

禹大嫂泪如雨下,回声道:“柏爷,拳经剑诀的事,纯同构陷。一。”

“在下不过问这些事。”他枪着说。

“柏爷,贱妾须说个明白。先夫从未打算过问门人子弟的事,只管行医济世不问其他,要拳经剑决何用?池价是先失的师兄,早已起意另立门户,拳经剑决皆由他保管,先夫从未看过也不想看这种书。先夫是否被人害死,贱妾不敢妄言,死无对正,贱妾不能妄谁是凶手。但依贱妾受迫害的情景看来,池琦难免涉嫌,他要追回拳经剑决,为何要下毒手置我孤儿寡妇于死地?此中阴谋欲盖弥彰,昭然若揭。上次九姓渔户酷刑迫供。贱妾为苟全性命,只好许言拳经剑诀藏在宅后水井中,其实并无此事。”

柏青山呵呵笑道:“禹大嫂,不必说了,在下已经明白表示,不过问这些事。”

“柏爷之意……”

“在下只问是非,不问其他。”

“在下只知一群自命侠义英雄的人,明目张胆,胆大包天行劫孤儿寡妇,我柏青山路见不平管了这档子不平事,要管就管到底,任何威胁也吓不倒我柏青山,任何人也休想能胁迫在下放手了。”他神色庄严地说。

老少三人跪下了,最后是义仆高德也屈身下拜。

禹大嫂拜倒在地,泣道:“恩公义薄云天,此恩此德,没齿大忘,愿来生犬马以报……”

柏青山避在一旁大声说道:“大嫂请起,在下不敢生受。请节哀,咱们赶路。前途多艰,小心应付。”他背起包裹,说声走,领先踏上南下浦城的大道。

禹德仍然背了小主人,断后而行。

只走了半里地,前面矮林中人影乍现,掠出一高一矮两个中年人,挡在路中叫:“柏青山,你有何打算?”

冷冷一笑,扬声道:“在下已经表明态度了。”

“你……”

“护送孤儿寡妇到地头。”

“你拒绝了会稽双侠的请求?”高个儿厉声问。

他取出书信,三把两把撕得稀烂,向上一抛。纸屑迎风飞散,大笑道:“这就是在下的答复了。”

“你在自掘坟墓。”

“哈哈!能自掘坟墓,方是有勇气的人。两位是会稽双侠么?”

高个儿哼了一声,说:“你还不配与双使说话。”

“你们最好叫双侠出来谈谈。”

高个儿拔剑在路上画了一条线,大声说:“这条线是阴阳界,希望你不要踏过此线。踏过此线,有死无生。”

“好,在下知道了。”

“你还有机会,阁下前面有上百位武林高手,阁下千万珍惜自己宝贵的性命。”高个儿说完向路旁退去。

他到了线旁,笑问道:“阁下,阴阳界是如何区分的?”

“南是明,北是阳。生死任君择,过界便嫌迟。”

“哈哈!你是说,过了界便生死相见么?”

高个儿已退林缘,亮声道:“正是此意,不要辜负了双侠爱护后生晚辈的心意。”

他发出一声狂笑,举步跨线。

禹大嫂奔上,狂叫道:“柏爷且慢!”

“怎么啦?”他问。

“他们有百余位之多……”

“你伯?”

“贱妾……”

“你是说……”

“贱安跟他们回杭州好了,以免玉石俱焚……”

“你回去又能怎样?后果如何?”他沉声问。

“前行是死,回杭也是死。”

“那你……”

“暂且苟且偷生。”

他脸色一沉,冷笑道:“我不勉强你,只告诉你一句话,我不怕死。”

“恩公……”

“人生自古谁无死,要死就死得光彩些,屈辱而死,饮恨九泉。”

“天哪!”禹大嫂仰天长号。

“你走不走?”他沉声问。

禹大嫂一咬牙说:“定:”

他冷冷一笑,再问。“往南抑或是往北?”

禹大嫂拭净泪痕,恨声道:“往南。”

他一声狂笑,越界而走,踏过了阴阳界。

“砰”一声响,东面的树林中升起一枝蛇焰箭,直上九霄,“喷”一声在半空爆炸,火星纷坠。

一高一矮两个人不见了。禹大嫂随后跨过来阴阳界。

前进里余,野草凄迷,吉林密布,山坡上一株被雷火所焚焦的枯木上,飞起两名乌鸦,“哇哇哇”大叫了三声,向西飞走了。

“不祥之兆。”后面背着小主人的禹德大叫。

柏青山大踏步而行,豪情逸发地引吭高歌:“少年十五二十时,步行夺得胡马骑,射杀山中白额虎,肯数邮下黄须儿……”

前面十余丈,路两旁的草丛中,升起了两个劲装入影。

他视若无睹,继续高歌:“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蓦地,左右三丈外的草丛中,各射出两条人影,剑芒耀目,人影似电,四人四剑几乎同时扑到。

歌声徐落,余音袭袭,但人影已接触,人剑俱聚。

风吼雷鸣,剑影漫天。一道人影像电火流光,疾进两丈,倏然而止,乍隐乍现。

是柏青山,他已透过人丛。辟邪剑有血迹,捧剑而立点尘不惊,如同岳峙渊亭,似乎刚才并末发生过任何事。

“啊……”狂叫声乍起。

“嘭!”有人倒了。

四个人倒了一个,另三人的有肩井血流如注,剑因手已失去而丢掉了,以左手掩住剑口,脸色死灰向左右踉跄而退。

柏青山并末回头,冷叱道:“把人抬走,放在此地他便会鲜血流尽而死。”

三个右肩受伤的人,只好将小腹挨了一剑的同伴背走。

柏青山方徐徐转身向后,向惊呆了的禹大嫂母女叫道:“拾剑,必要时可以一拼。”

禹大嫂拾起一把剑,怔怔地说:“恩公神勇,杭州四霸只接下一招。n柏青山淡淡一笑,收剑道:“大嫂夸奖了,走啊!”

他的口气尽量放得轻松,其实他的确毫不紧张,一个看破生死的人,心中无所依恋无所牵挂,自然不至于紧张。

克服紧张而鼓起求生自卫的勇气,常会因情势的变化而增加或减少。而一个已知自己必死的人,不但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无视于死亡,甚且会生出憎恨的情绪。常会演变成冷酷、疯狂、残暴的可怕变化,所激发的勇气不但不会消失,而且有增无减,出奇地冷静,无畏无惧极为危险。

柏青山便是后一种人,他已到达极为危险的边缘。

前面的两个人,呆立在路中,用惊疑的目光,目送同伴退走。

柏青山到了,一声剑吟,辟邪剑出鞘。

两人一惊,火速拔剑。

柏青山冷冷一笑,剑尖徐降,一步步徐徐迫进。

两人左右一分,左面的人叫道:“小辈,丢剑投降……”

话末完,柏青山一声长笑,人化电闪,剑幻龙腾,猛扑发话的人。

发话的人一剑急封,向侧闪避,右面的人乘势扑上,剑出“飞星逐月”,剑啸似龙吟,内力极为浑厚。

柏青山不进反退,大旋身挥剑迎举,“嘎”一声错剑的锐鸣传出,辟邪剑已贴对方的剑切入剑尖刺向对方的胸口,“咳”一声贯入右肺。这种左旋迎击身法,双方都危险,谁先占着,谁便是胜利者。

同一瞬间,左面的人乘机扑上剑化虹而至。

他再次旋身,“铮”一声恰好崩开来剑,辟邪剑乘机吐出,又中对方的右胸。

两人先后惯例在地呻吟挣扎,去死不远。

他向后举手一挥,示意禹大嫂四人跟上,一面走一面高吟:“过了一关又一关,关关皆似鬼门关。手中青锋迫日月……”

长啸声震耳,括苍三奇从左面的树林中飞射而至,喝声似沉雷:“送你至枉死城!”

“吠!”他怒吼,身形乍闪,人影如魅,剑影如幻,蓦地风吼雷鸣,剑气是风扑面生寒,人影乍合,剑影漫天。

“铮铮铮!”剑鸣暴起,火星飞溅。

纠缠片刻,柏青山的身影突然从左面穿出,人影倏止。

三奇倒了一个,另一个左颊挨了一剑,血流如注。

柏青山重新向前迫进,剑尖血珠成串向下掉,脸上神色沉静,似笑非笑。他的虎目冷电四射杀机涌现。

两奇依然向侧绕走,斗志全消,脸色苍白,完蛋了。

只绕了半圈,一声怒啸,柏青山剑化龙腾,猛扑而至。

两奇心胆俱寒,不要说接斗,仅他的眼中的冷电与神色,也令两奇不敢再冒险,同时发出一声信号,撒腿狂奔溜之大吉。

势如破竹,过了一关又一关。

相青山不迫,冷笑一声,举步便走。

右侧山坡上,五个人影如流星下坠,冉冉而至。领先的是个老道,在三丈外止步,讶然叫道:“无量寿佛!唉!真是你?”

柏青山淡淡一笑,轻拂着剑道:“不错,正是区区柏青山,玄清道长,别来无蒜。”

来人正是他在东昌府结交的玄清老道,真巧。

“怎么会是你?这就不好说话了。”玄清为难地说。

“在下没有话说,你这位师侄媳却有话说。”他指着身后的禹大嫂说。

禹大嫂恐惧地向后退,但也流露着怨恨的神色。

老道脸色肃穆,问道:“施主与敝师任有何渊源?”

“在桐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前,在下谁也不认识。”

“那……可否请施主脱出是非,不过问敞门的家事?”

“道长差矣!自桐庐至兰溪,贵门人请来的所谓自道门人千里迫杀,孤儿寡妇几乎含恨九泉,婢仆何罪,居然除杀净尽?在兰溪,浙省草莽群丑群起而攻,为何不见贵门子弟与侠义门人出面援手?你们要的是死的孤儿寡妇,而不是活的人。如果你们真的意在追回拳经剑决,岂肯任由群丑为所欲为?在下路见不平,管了这档子闹事,自不能虎头蛇尾半途而废。为人谋而不忠,何以为人?柏某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你们太过分了。柏某已踏过阴阳界,已经表明态度,要我脱身事外万万不能。”

“到底是怎么回事?”玄清向身后的人问,显然并不知所发生的事。

老道有前两名年约半百,相貌威猛的人淡淡一笑,其中红光满脸的人笑道:“马某曾经致书给这位小兄弟,希望他撒手不管,划下阴阳界,希望再三给他回头的机会,可是他并不领情。”

“你们两位,定是会稽双快了。”柏青山冷冷地问。

“区区马文魁,匪号有污尊耳。”

“哼!浪得虚名。”

旋风剑客勃然大怒,厉声问道:“你要污辱老夫?”

“在下无意污辱你,而是你自取其辱。”

旋风剑客撤出剑鞘,大踏步而出,立下门户沉着地点手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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