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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情天炼狱-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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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

“大哥……”

“贤弟,不要迫我。”

“她……她是你的朋友?”

他心事重重地摇头,苦涩地一笑道:“不瞒你说,她虽然不是愚兄的朋友,但她曾经三番两次帮了愚兄的忙,在紧要关头曾全力替我解围,我不能负她。”

“这……”

“贤弟,她不是坏人,如果日后再碰上她,我愿替你们化解这段误会,怎样?”

“大哥,你知道她的底细么?”

“不知道。”

“她为人如何?”

“不知道。但我仅知道她心硬如铁,滥用雷琴的琴音杀人,我怕她,女孩子心肠大硬,不宜交之为友。女孩子天性温柔,心肠硬便是天性易变……”

“大哥,那么,你……”

“我不能帮你。”他斩钉截铁地说。

费芳长叹一声,苦笑道:“大哥,我不勉强你。”

“贤弟,原谅我。”他恳求地说。

“大哥……”

他倏然拔剑出鞘,神色凛然。

费芳失惊而起,惊叫道:“大哥,你……你想怎样?”

他冷冷一笑,说:“大丈夫恩怨分明,我欠你一份情,但我不能报答你。在下歃血明心,聊算回报老弟台今夜的情义……”

“大哥,你怎么啦?我与那女郎毫无仇怨,根本不要你帮忙去找她报仇雪恨,只想请你替我引见她,你……”

他吁出一口长气,收剑苦笑道:“贤弟,你怎么说话婆婆妈妈,老天!你何不早说清楚?”

“嘻嘻!大哥,你并未给我说清楚的机会呢!”

柏青山走近费芳,大指头几乎点在对方的额角上,笑道:“你呀!人小鬼大,呵呵1你得小心,那是一条母大虫,日后遇上她,愚兄保证替你引见,但等到你吃到苦头,可不能怨我。”

“大哥,你认为她还有其他的缺点么?”

柏青山回到座椅落坐,沉思片刻慎重地说:“没有,除了心肠硬之外,她可说是个近乎无瑕的好姑娘。我与她虽仅数面之缘,但我相信我的目光和相人术。”

“这个……”

“我们不谈她了,谈谈至武夷的行程。”

“别忙,先谈谈大哥在此地的困难。”

“我没有困难。”

“那些围攻你的人……”

“跳梁小丑,何足道哉?你千万不可过问这些小事,咱们谈谈各地风光,免得让这些不相干的事扫兴。”

费芳大笑离座,笑道:“那么,你我以后再谈,夭色不早,我得回房安歇,免得我那两位小仆担心啦!告辞,明天见。”

“也好,明天见,别忘了明天愚兄作东,你我把盏言谈。”

送走了费芳,他草草就寝,结交了一位朋友,他颇感欣慰,安心沉沉睡去。

一早,店伙送来了一封书信,赫然是费芳的手书。书中说接到浙江来的家书,需立即返家,武夷之行,容图后期。因知大哥夜来辛劳,不愿惊扰,所以匆匆留书而别,幸勿见怪。

他问店伙,知道费芳一主二仆,天未明便已动身走了,不由徒呼奈何,不胜惆怅爽然若失。

“谁知咱们日后是否相见有期呢?贤弟,也许咱们只能来生再见了。”他呆视着书信喃喃自语。

他尽量休息,养精蓄锐,巳牌左右许文琛前来讨信息,他将夜探白云崇梵寺,半途遇道生和尚与一群僧侣拦截,无功而返的事说了,并将店中夜斗的经过略加说明。最后告知白鹤山约会的事,请许文琛速派出眼线在各地守候,以便跟踪赴会人的下落,千万叮咛,切不可贸然出面插手管事。

午牌初,他内穿劲装,外穿青衫,带了辟邪剑,大踏步出城,径赴白鹤山。

他先到白鹤山房走走看看形势,这座一朝名臣杨荣的读书处,已由杨家的子孙整理得焕然一新,是本城学会中的生员子弟们,前来读书游玩的地方。

今早紫极老道失信,未至客店送来紫虚妖道的口供,他认为自己受了骗,太过信任于人。今午罗家坟园的约会,两老道很可能用妖术来对付他。

他找了一条黑狗,宰了将血灌入一根竹筒,准备停当,方向罗家坟园而去。

事先已打听清楚,罗家坟园不难找到。到了坟园,他不住摇头,哪有什么五龙朝日吉地?广大的坟园后,凸起的山丘延伸出五条丘脚,如此而已。他不懂风水之学,但怎么看也不像是龙眠吉地。

有人比他先来,但似乎并未看到熟面孔,是不是对方请来夺墓的人,他并不知道。这些人的底细,他也一无所知。

但他可以断言,至少有一大半是夺墓主事人请来的打手。

只要有人前来参加,他便成功了一半。

距午正不足一刻时辰,散处在山林荒野中的人逐渐向墓前聚集,三五成群,也有些是落单的人。但不管是落单或结伴,每个人都带了兵刃,有些人扮成村夫,有些人扮成小客商,但大多数扮成游山的人,带了仆从小厮煞有其事。

墓前的祭台甚大,石案重有三千斤,巨大的三足石香炉重量也不下千斤。格局古朴庄严的坟园入口,两行松柏修整得清清爽爽。

他踏入墓园走道,大踏步走近了祭台。打开带来的一包香炉纸马,他从容上香行礼如仪。

祭台上,摆了那只小珍盒,十余颗极品珍珠宝光四射,令人眼花缭乱,珠盒左面,是三颗钱大的祖母绿名贵宝石。右面,是一座其色猩红鲜艳夺目的尺高珊瑚。

这都是无价之宝,真要以时价估计,二千两黄金不算太贵。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对方既然花钱买凶手,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重金珍宝寻找凶手又有何不可?以毒攻毒,他想这世间贪财的人多的是。

日正当中,四周已到了三四十名男女群雄。

他跃上祭台,虎目中冷电四射,举目环顾四周,亮声叫道:“日正当中,午正已到。”

四周鸦雀无声,仅松树阵阵涛声。

他发现有人在远处徘徊偷窥,不知外围到底有多少看风色的人。

所有的目光皆向珍宝集中,红、绿、白三色宝光,吸引了无数贪婪的眼神,群雄皆屏息以待。两妖道踪迹不见,大概不敢来了。

他游目四顾,一字一吐地道:“在下山东柏青山,行道江湖初临贵地,路见不平,管了这档子夺墓案。这件事,在下不必多费唇舌,总之,这座墓园是罗家的祖坟,夺坟人不择手段收买凶手,不择手段迫害罗家的人,已经出了不少人命。在下与罗家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激于义愤出面打抱不平,所行所做与罗家无关。诸位可曾看到这三色珍宝么?”

那还用说?所有的目光皆投向宝光耀目的珍宝上了。

他冷冷一笑,又道:“在下孤身一人,无法追查夺墓的主事人,因此以这三样珍宝,赎买主事人的首级。极品珍珠十二颗,每颗可值白银三百两以上;祖母绿宝石一双,每颗可值白银千两左右;红玉珊瑚一株,在江南,可值白银四千两,在边疆塞外,可换骏马千乘。”

他说出价值,那些贪婪的眼睛更亮了。

有人跃然欲动,窃窃私语议声四起。

他瞥了众人一眼,稍顿又道:“夺墓人既然能花重金收买凶手,自然是富甲一方,财力雄厚而且与江湖朋友有交情的人。也许在下的财力不如他雄厚,但自信这三样珍品谅他也拿不出来。在下郑重宣布,谁能将那位主事人的脑袋搁在祭台上,他就是这三样宝物的得主。”

他这惊人的消息宣布,立即收到了预期的效果,人群一阵骚动。

他冷冷一笑,又道:“当然,在下的珍宝不能白给,必须有凭有据,证据确实,不能随随便便捉一个人来,诬指无辜为主事人,天下间哪有这种便宜事?在下于瓯宁客栈等候消息,在此地以人头换珍宝,绝不食言。”

他看出有些人动了贪念,似乎想下手夺珍宝,便跃下祭台,大声道:“如果有人想贪心,觊觎珍宝想不劳而获,在下劝他赶快收起这愚蠢的念头。柏某如无保护珍宝的能耐,岂敢带着这些珍宝走江湖?”

他一手抓住石香炉,一声低叱,石香炉突然凌空而飞,上升两丈余,像山岳般向下压来。

在群雄惊叫声中,他伸右手一把接住香炉脚,大喝一声,又将石香炉掷出两丈以外,在隆然大震声中,陷入地中尺余。

单手飞掷千斤石香炉上升两丈,再单手接住横掷两丈余,没有千斤神力,休想。

他拔出辟邪剑,一声长笑脱手飞掷,“喳”一声剑没入石香炉,尽偃而没。

他拍拍手,大踏步上前伸两指拔出,“喳”一声剑入鞘,从容回到祭台,将珍宝打好包裹大踏步走了,临行挥手道:“在下于瓯宁客栈恭候未来的珍宝得主,再见了。”

有人不死心,上前摸摸石香炉,看是不是石制的。

两个人上前搬,没搬动。

众人目送他扬长而去,没有人敢出面拦截。

绕过里外的山脚,进入一座密林,前面人影纷现,老老少少不下二十之多。

他止步回顾,五个黑衣人正抢出现身截住退路。

一声怪笑,左面又有五个人现身。

“桀桀桀桀……”右面怪笑声刺耳,共出现了八个人。

他陷入重围,终于被他将人诱出来了,有人拦截,尽在他意料之中,因此他毫不感惊讶,从容地将包裹背上。

挪了挪辟邪剑,他哈哈一笑,大踏步向前闯。

前面二十余名男女,看到他沉着冷静的神色,颇感意外,一个个脸上皆涌起怒意。

“此路不通!”拦在路中的一名佩剑花甲老人沉喝。

他哈哈大笑道:“条条大路通长安,世间哪有不通的路?路是人走出来的,在下不是在走了么?”

“站住!”

“是你不准在下走么?”

“此路是老夫所有。”

“哦!你要收买路钱?”

“就算是吧。”

“哈哈!你偌大年纪,收买路钱不嫌年纪太大了?”

“能收钱,就不怕年纪大。”

“哈哈!你太老了,有银子你也搬不动。”

左面踱出一个壮年人,豹头环眼,虎背熊腰,佩了一柄鬼头刀,怪叫道:“好啊!你嫌周老年纪大,我怒豹潘洪如何?”

“很好,很好。”他点头笑道。

“哼!你的眼光不错。在咱们这些人中,我怒豹潘洪是艺业最差的一个。”

“哈哈!搬银子你大概不太差。”

“搬你那三样珍宝,潘某还费不了多大劲。”

“哦!你要珍宝。”

“不错。”

“你该去把夺墓主事人的头拿来交换。”

“废话!快将珍宝丢过来。”

“你真想要?”

“潘某连你的头也要……哎唷!”

话未完,人影一闪,“啪”一声暴响,已被柏青山出其不意欺上,一耳光击得跳撞出丈外,几乎跌倒。

这刹那间的变化,快逾电光石火,柏青山出手之快,神乎其神。

怒豹潘洪大骇,凶焰尽消,如见鬼魅般向后退,左颊上指痕宛然,先是苍白,接着是泛红,泛肿,变紫。

“你怎么不搬取珍宝了?”柏青山扬声问。

怒豹扭头便走,远退出五六丈外了,脚下踉跄,被这神奇快速的一掌吓破了胆,哪敢回嘴?

其他的人,皆被柏青山这一击吓了一大跳。

花甲老人脸色一变,徐徐拔脸沉声道:“好小辈,你的身法像是传说中的浮光掠影。”

柏青山摇摇头,笑道:“在下所学的绝不是浮光掠影,人是不可能与浮光掠影比快的,只知练武讲究一个快字。进退快,闪避快,出手快,反应快,如此而已。因此说学拳千招,不如一快,阁下如果比在下快,当然可能获胜。假使阁下认为骨头硬了,心有余而力不足,那就乖乖退开,不然可能断送一生辛辛苦苦获得的名头与声誉,何苦来哉?”

“你小子该知以静制动……”

“哈哈!在下也知道寓快于慢的秘诀,打!”

花甲老人勃然大怒,一剑拂出即叫:“好狂的小辈……哎!”

花甲老人只顾对付柏青山的手,却忽略了柏青山的剑。他左手是诱招,存心激怒对方,在对方拂剑攻手的刹那间,以神奇莫测的手法拔剑进击,撒手,拔剑,欺进,出剑,伤人,一气呵成已臻以神驭剑的化境,但见剑光一闪,辟邪剑危极险极地拂过花甲老人的顶门。

花甲老人大骇而退,伸手一摸顶门,发结已不见了,再摸了一手血,原来顶皮被削掉一片。

“咦……”四周传出了惊骇的叫声。

这瞬间,人影暴起,柏青山已像离弦的劲矢,追击退后的花甲老人。

老人大骇,向侧急闪。

“哈哈哈哈……”柏青山长笑震天,从老人让出的空隙中疾冲而过。

老人的身后两丈左右,已有人填补了老人原先所站的位置,这人是个面目阴沉的中年人,已撤下长剑戒备。

“此路不通,退回去……”中年人大喊,剑出“灵蛇吐信”,凶猛地出招拦截,剑上的火候相当精纯,剑气直迫三尺外,啸鸣宛若虎啸龙吟。

“铮!”中年人的剑被崩出偏门,柏青山硬接了这一招。

两侧的人吓了一跳,怔住了,忘了合围进击之举。

柏青山的剑已乘势吐出,指向中年人的左胸要害。

中年人扭身闪避,百忙中想收剑反击。

但已慢了一步,“噗”一声响,柏青山疾冲而过,不用剑用脚,冲越的闪电间,一脚踢在中年人的左胁下。

“哎……”中年人狂叫,摔倒在地,连滚两匝。

柏青山已一闪而过,突围而去,掠出五六丈外,收剑扭头大笑道:“哈哈哈哈!你们快死了硬抢珍宝的心,赶快去找主事人的罪证,取头换宝。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你们还有机会,少陪了。哈哈哈……”

在长笑声中,他展开了轻功绝学赶路,后面,追赶的人像潮水,也像一群争食的乌鸦。

他急赶急走,出林半里,又进入一座树林,他一闪不见。

这是一座矮林,枝桠低垂,人往林中一钻,视度不良,追的人岂能进入?

对方人太多,青天白日易受围攻,他不愿冒险,因此运用机智制造突围的机会,果然如愿以偿,毫无困难地出困,溜之大吉。当然他不甘心,必须查出这些人的底细,机会不可错过,这些人总会有落单的时候,他必须耐心等候机会的到来。

怪!这些家伙为何不追来了?

他向侧一绕,重入丛林。

人群已散,他追上了三个人。这三位仁兄正向白鹤山走,一面走一面低声交谈。

妙极了,三个人容易对付。他脚下一紧,穿林而走,先一步绕至前面等候,伏身在路旁的一株大树下,借草隐身,等候猎物前来送死。

说巧真巧,路对面的草丛中,也伏着一个人,比他先到许久。他一时大意,并未先搜附近,也无暇先搜。

三位仁兄出现了,渐来渐近。不错,是刚才拦截他的人。

三人一面走,一面交谈,路径窄小,只容一人行走,因此三人鱼贯而行,走在中间的马脸中年人不住摇头道:“这小子真够狠的,这一手也太过阴险。天知道他哪儿来的那么多珠宝?为了不相关的事,竟以万金充作赏格,出手之大方,委实骇人听闻。你们看好了,这些珠宝所掀起的风波,不知要有多少人遭殃哩!”

后面走的三角脸大汉嘿嘿笑道:“管他娘!在下并不想发横财。”

“哈哈!你不想发,有人要发呢。”走在前面的人说。

“不错,那小子说对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总会有人送命的。老实说,在下也感到心中放不下,委实有点眼红。”马脸中年人说,眼中涌出贪婪的光芒。

“大哥,你心动了?”后面的三角脸大汉问。

“三弟,你不在意?”马脸中年人扭头反问。

“别忘了,咱们已得了人家的好处。”三角脸三弟信口答。

“好处?哼!秀才人情纸一张,百十两银子的礼物,哼!”

“咱们是为了道义……”

“道义一文钱几斤?兄弟,别傻。”

“大哥之意……”

“先看他们是否能毙了柏小辈,是否能夺得珠宝。”

“如果失败……”

“哼!咱们何不探出主事人是谁再说?”

走在前面的吁出一口长气道:“哗!万金珠宝,我见犹喜,不喜的人才是傻瓜。大哥,我赞成你的高见。”

“对,咱们留心些就是。”马脸大哥低声说。

“留心?我不干。”

“你……”

“为免让人家捷足先登,咱们必须赶快进行。”

“不错,但……”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咱们找胡狼郭老大直接要人。”

“这恐怕不太好,郭老大请咱们来帮忙,以道义……”

“大哥不是常说道义一文钱可买不少斤么?”

“这……”

“不必三心两意了,这些珠宝可令咱们兄弟坐食三辈子。得手之后,咱们便不用在江湖鬼混了,讨个老婆,养他娘五男三女,岂不写意?”

马脸老大点点头,阴阴一笑道:“对,刀头舔血的生涯,真该结束了。三弟,你意下如何?”

后面脚步声突然消失,得不到回答。马脸大哥一怔,转头一看,糟!三角脸三弟直挺挺地仆倒在后面十余步处,无声无息。

“哎呀!”马脸大哥惊叫。

两人回头奔到,同时俯身伸手相扶,急叫道:“三弟,你……”

蓦地,身侧有人冷笑道:“他睡着了,不用叫啦!”

两人大骇,放手向侧方跳。

“嘭”一声大震,倒了一个。

马脸大哥反应快,已窜出丈外撤剑火速转身,骇然叫道:“老天!是……是你……”

“我,山东柏青山。”

马脸大哥心胆俱裂,扭头撒腿狂奔,向林中逃命。

柏青山一声长笑道:“你逃得了?留下啦!”

声落,飞跃而出。论轻功,马脸大哥比他差了十万八千里。

草丛中绿影暴起,从侧方丈余窜出,一围白影斜飞而至。

柏青山一惊,本能地一掌挥拍。“噗”一声响,袭来的白影碎裂如粉。但他突然感到气血一涌,立即眼前发晕。

“哎呀!毒烟!”他心中狂叫,急急持手入怀并屏住呼吸。

晚了,身在空中,手刚入怀,便已失去知觉,“嘭”一声摔倒在两丈开外,重重地撞在树干上,人事不省。

马脸大哥像是漏网之鱼,头也不回逃入林木深处溜之大吉。生死关头,千紧万紧,性命要紧,同伴的死活算得了什么?这时候讲道义是不值半文钱了。

绿影是个年轻的女郎,急急将柏青山扛上肩,向东飞奔而去。

一整天,许文琛来来去去往瓯宁客栈跑。可是,始终不见柏青山回店。

城郊各处,血案丛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









第十二章 梦幻绛宫

柏青山睡得很香甜,一觉醒来,不由大吃一惊。

“咦!我身在何处?”他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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