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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情天炼狱-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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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

“阁下请相信桑某的实情,如果首领在附近,还用得着请纪家堡的人劫贡船?岂有眼睁睁将稳可到手的财物送人?”

“哦!说得倒有道理。”

“桑某与浪里鬼汤桂一群人,是走散了暂时在嘉兴隐身的,劫了贡船之后,再行出海去寻找首领。”

“去年你们在荒岛上围攻在下的人中,那位施放毒雾的人是何来路?”

“他……他,他……”

“老兄,你不打算多活些日子?”他指头上略加压力,不耐地问。

“他……他不是咱们的人。”

“不是你们的人?”

“他是首领的朋友,很要好的朋友,叫万里孤鸿公孙无咎。”

“哼!这家伙名不符实,使用毒雾害人,岂敢取名无咎?他目下何在?”

“他随首领遨游四海,半年后意兴阑珊,便返回中原,谁也不知他的下落,这人本来就是个风尘浪子,绰号称万里孤鸿,谁知道他流浪到何处去了?也许咱们的首领知道他的下落,其他的人从不敢问首领的事。”

“你们的首领何时可来嘉兴?”

“谁知道?东南海风涛险恶,海域数万里,船上通常备有三月粮水,除非看到首领派来的信使,不然谁也不知他们的行踪。”

柏青山本来抱有一线希望,这一来,希望又告破灭,感到十分懊丧,不死心地问:“你们打算劫了贡船之后,不是说去找寻你们的首领吗?”

“首领目下在黑风洋,海程需一月左右,虽有这种打算,但谁知道首领是否仍在黑风洋呢?”

“你们总该有会合的地方。”

“有是有,但会合的地方只能找到首领留下的去向暗号。”

“附近有会合的地方?”

“最近的会合处在大冲山岛,位于珞珈山东南,约需二十余日海程。”

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时间去找东海神蛟,除非他不理会王敕那封近乎求救的韦信。

摆在他面前有两条路,这两条路可决定他的命运。一是至大冲山岛,找到东海神蛟的下落,追出万里孤鸿的去向,找那家伙要拔毒药。一是走一趟不归谷炼狱寨,取得灵犀甲赶赴济南援助王敕,前一条是活路,后者是死路一条。

他心中天人交战,不言不动形如痴呆,浑身在冒冷汗。

“哎……”桑贼突然狂叫。

原来他的手指下意识地向下沉,桑贼怎受得了?

走哪一条路?他煞费思量。

与朋友交而无信,岂是大丈夫所为?

守信重要呢,抑或性命重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什么东西能比自己的性命重要?

久久,久久,他仍然难下决心。

岸上,仍在作生死之斗,一庄一堡的人,正在舍死忘生狠拼。

他听到了濒死者的呻吟和叫号,嗅到了血腥,看到了飞腾着的刀光剑影,残杀在进行中。舱面上,另五名昏迷不醒的海贼寂然如死,这几个人的性命,完全控制在他的手中。

人的死太过平常,生与死似乎不值得大惊小怪,在这种场合中,喜怒哀乐已经不再存在,只有杀人与被杀两个念头主宰了一切,没有工夫去体会七情六欲的痛苦与快乐,没有工夫表达自己的感情,一刀挥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怜悯,没有悲哀,全凭本能挥动杀人的利器,生命在这种场合已失去了估计的价值。

他是唯一冷静思索的人,也是唯一受到人性严格考验的人。

久久,他终于如释负重地长吁一口,徐徐站起道:“你们可以走了,走得远远地,永远不要再让在下看到你们。”

他将船撑至岸旁,一跃上岸走了。

江宅前,尸骸零落,血腥触鼻,濒死者的呻吟声惊心动魄。

紫云山庄的人死伤惨重,阴风客本人内伤未复,不但不能参与拼搏,反而需人保护他的安全,纪家堡的高手果然名不虚传,已占了上风。

纪少堡主一把剑狂野绝伦,展开了威镇武林的剑术天魔十二真诀,威风八面,锐不可当,出神入化的剑术,加上目无余子的豪气,所向披靡,共毙了八名高手之多,这时从北面冲到,劈面撞上了刚好宰了一名堡中高手的独眼丧门雷鸣。

右侧不远处,四名高手保护着紫云庄主阴风客,正受到六名高手的围攻,四人的剑阵已呈散乱,眼看要被对方攻入内圈了。

纪少堡主一声低啸,身剑合一猛扑独眼丧门。身后,两名纪家堡的高手紧跟在后,相机接应,也免了纪少堡主后顾之忧。

独眼丧门不知来人是淮,反正对方左臂不缠白巾,是敌非友,下毒手绝不会错,剑花疾叶,硬接来招。

“铮铮!铮”双剑狂野地纠缠,火星飞溅,双方谁也没占便宜,各向侧飘掠,重新抢进,展开了空前猛烈的恶斗。

侧方人影射到,有人叫:“少堡主请退,属下收拾这家伙。”

“不用你们,这人是劲敌,我要亲手杀他。”纪少堡主边叫边狂攻五剑,把独眼丧门迫退了三步了。

独眼丧门哼了一声叫道:“好啊!可找到你这正主儿了,杀!”

叫声中,反击了八剑,剑上风雷俱发,居然抢回了原位,但却再也无法再进一步,被纪少堡主霸道的剑术封锁了攻势。

双方已摸清对方的实力,纪少堡主一声长笑,豪气飞扬地说:“你大概尚可支持十招左右,你是这些人中剑术最佳的一个,着!着着!”

说话间,已攻出了三招九剑之多,又将独眼丧门迫退了六七步,退至广场边沿了。

独眼丧门心中骇然,斗志迅速地瓦解,暗忖:“这小子果然可怕,名不虚传,再不走就走不了啦!”

要走,必须退出广场,利用草木脱身,不然摆脱不了连绵不绝刺来的凶险剑影,刚要急向后退,后面传来了一名大汉的叱喝声:“往侧方退,此路不通。”

纪少堡主一声低叱,乘机错开剑切入。“嚓”一声刺入独眼丧门的右肩井。

“哎……”独眼丧门狂叫,剑脱手抛坠,扭身急倒,忍痛连滚三匝,想滚入草丛中逃命。

“啊……”先前阻止独眼丧门向外退的大汉,狂叫着向前踉跄冲出。

这瞬间,纪少堡主到了,剑出“月落星沉”,刺向独眼丧门的小腹。

冲来的大汉身后,突现另一人影,左臂有白巾,是敌非友,这人超越大汉身侧,剑光如匹练闪电似的冲到,“铮”一声架开了纪少堡主下刺的一剑,顺势拂剑进击。

纪少堡主毫无戒心,看到人影还以为是自己人,剑被崩开便知要糟,但已来不及闪避了,不等他有何反应,剑光已一闪即逝。

黑影突然飞退,一跃三丈。

两名负责保护纪少堡主的人,还不知变生不测,连人也未看清。

“噗”一声响,纪少堡主的剑无故自坠。

纪少堡主还不知手臂已肘裂,一跃而前,要追赶退走了黑影,一跃两丈,脚尚未落地,突感手臂传来彻骨奇痛,低头一看,不由吓了个胆裂魂飞,狂叫道:“我的手……哎……”

“嘭”一声响,他立脚不牢,摔倒在地几乎昏厥。

黑影是柏青山,他不想要纪少堡主的命,伤臂聊施薄惩,退入林中向侧绕,再次掠入广场右方,一声怪叫,冲入围攻紫云庄主的圈子。

紫云庄主五个人,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境界,五个人全受了伤,仍在浴血苦撑,被对方六个人迫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正危急间,柏青山到了,怪叫声震耳欲聋,“砰”一声响,一名围攻的人冲出丈外重重地掼倒。

另一名大汉扭身截住了柏青山,一剑急攻右胁。

柏青山身形急进一步,扭身接招,顺手一拂,“铮”一声崩开对方的一剑,立还颜色乘势点出,不偏不倚刺入对方的右期门要害,直透肺部。

他拔剑飞退叫道:“在下已经尽力,再见。”

声落,人已消失在夜色茫茫中。

已占了上风的纪家堡好汉,由于纪少堡主臂受重伤,艺业了得的高手又被柏青山宰了三名,形势逆转,立即,被紫云庄主的人及时反击,陷入苦撑的困境。

紫云庄主听出是柏青山的口音,大叫道:“柏兄,助人助到底……”

柏青山已走了个无影无踪,他才懒得管这些人的死活呢!

破晓时分,江家附近静悄悄,血腥触鼻,尸首皆被从东湖赶来的海盗加以掩埋了。海贼们也知风声紧急,不敢再打劫贡船的主意了,一溜烟逃离了嘉兴,三十六着走为上着,保命要紧。

一庄一堡鸳鸯湖大火拼,两败俱伤,死伤八成以上。从此,一庄一堡结下深仇大恨,互相报复,绵延数代了无尽期,势同水火,不死不休。

柏青山返回心园,已经是五更正未之间,园门口,心兰主婢不顾寒风侵衣,眼巴巴地等候他归来。

老远地,心兰便看出他的身影,像只小鸟般飞出园门,欢叫着迎来:“青山哥,青山哥……”

她忘情地扑入青山的怀中,喜极而泣。

青山挽着她,惊道:“心兰,你的手冷冰冰,你……你一直就在外面等我?”

心兰长吁一口气,幽幽地道:“你要和大批海贼及纪家堡的群雄拼命,我怎放得下心?你的手也冷,快回去喝碗参汤暖暖身子。”

两人相偎相倚入园,默默无言地缓步踱上花径。心兰屏息着,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低声道:“哥,你的心跳不正常,手在痉挛,此行辛苦危险,你……”

“与辛苦危险无关。”他强抑心头的痛苦,故作从容地说。他竟然忽略了心兰对他亲昵的称呼,并未察到称呼的改变,可知他心中紊乱已极。

“为什么呢?”心兰追问。

“没什么。”

“哥,告诉我,但愿我能为你分忧。”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定下神,谁能替他分忧?分忧又有何用?他能将王敕的事,与及万里孤鸿的事告诉心兰,让心兰担上心事?让心兰可怜他这个傻得为信诺而不惜性命的可怜虫?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转变话题道:“一堡一庄的人两败俱伤,尸横遍野,海贼亦已星散,心园在近期间可保无虞。雷琴主人的住处已传出江湖,心兰,你得好好打算,心园已非安乐土了。”

“哥,我……我该怎办?”

“卖掉它,迁地为良。令姐对江怀忠余情犹在,这件事很难处理,我对这件事不敢置喙,管了将是一大罪过。”

“家姐已带了孩子走了。”

“什么?”

“白天你过门不入,不知园内的事,家姐认识吴江慈云庵的一位老尼心如大师,她决走至慈云庵带发修行,教养小珂成人,已经乘船走了。”

“唉,令姐……”

“这是她最好的归宿,能摆脱姓江的畜生,她已心满意足了。”

“唉,令姐宅心仁厚,她不该受到……唉!别说了,天道无凭,不说也罢。”他感慨万端地说。

回到客厢,小琴送来了参汤,他将经过向心兰说了,及劝姑娘返回妆楼安心歇息。

送走了姑娘,他打坐半个时辰,已是破晓时分了。他立即收拾行囊,换了一身青衫,佩上剑取过笔砚,振笔直书。

房门悄然而开,心兰幽灵似的出现在他身后。

他心绪紊乱,而且多日奔波心力交疲,耳力未免大打折扣,神意不能集中,姑娘又是有意悄然而来,因此竟未发觉。

刚嗅到姑娘身上传出的少女特有芳香,素笺已被背后伸来的纤手按住了。

“咦,心兰,你……”他讶然叫道。

心兰取过素笺,凤目中泪光闪闪,颤声道:“哥,你……你怎能不辞而别?”

“心兰……”

“哥,我知道,我留不住你,我也配不上你,但我希望你将我看成知心的朋友。”

“心兰,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我将你看成唯一的红颜知己,你应该知道的。”

“哥,你认为不辞而别,便是对待知己朋友的态度吗?”

“我……我有急事待办,此事十万火急,必须立即动身,见了你,我很难说别离,希望你谅我苦衷。”

“既然有急事,我不会强留你的,哥,这件事能告诉我吗?”

“对不起,不能。”

“这……”

“请不要多问,好吗?”

“我们就此相别吗?”

“这样比较好些。”

“哥,何时相见?”她颤声问。

他心中一阵乱,岔开话题道:“心兰,我希望你早些离开心园,闻风而来的人,可能已在途中了,令尊在世时,结下了不少仇家……”

“哥,不必转变话题。难道说,我们从此便是陌路人,不再相见了吗?”

他长吁一口气,苦笑道:“心兰,江湖人浪迹江湖,犹如水上飘萍,沟死沟埋,路死插牌,吉凶难料,谁知道日后能否相见?”

“哥,我……我不要听……”

“心兰,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世间如果有令我怀念的女孩子,那就是你。”

“哥……”

“心兰,请你转身望向窗外。”

心兰顺从转身,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跌碎在胸襟上。

他挂起包裹,酸楚地道:“从今一别,相见无期。如果我留得命在,我会来找你。柏青山不是无情无义的人,但我必须斩情绝义。心兰,保重……”

心兰一声尖叫,倏然转身扑来。

房空寂寂,柏青山已经不见了。

“哥……”她终于哭出声音,哭倒在地。

柏青山沿运河东岸的官道,以快速的脚程向杭州赶,当天便赶到杭州,进城仅是申牌左右,他已赶了一百八十多里。

他后面二十余里,三位黑褐色脸膛的少年,沿途打听他的去向,也以奇快的脚程,不顾一切的急赶。官道上打听一个人的去向,乃是毫不费劲的事。

赶,他心中只有一件事赶,分秒必争。

路不熟,他不敢赶夜路,以免迷途欲速则不达。晓行夜宿,倍极辛劳,第四天,他远出千里外,踏入了江西地境。

怀玉山,在广信府玉山县西北一百二十里,地当吴、楚、闽、越之交,跨衢州府、饶州府、广信府三郡,盘亘三百里,奇峰峻岭与怪石深池罗布其间,古称山灵之窟宅,九峰二岭三墩三池,奇景二十四,山势奇幽邃,上干天际,势连北斗,也称玉斗山,或辉山。

从玉山县到怀玉山,可沿上干“干溪”河谷上行。该溪水浅,冬夏不通舟楫,所以也叫干溪。溪有二源,一涌发自三清山金龙冰玉洞。这条路不好走,多走不少冤枉路,如果改走县西小径,则须经过上饶县北面的大镇童家坊与郑家坊巡司,这两镇西面是饶州府德与县境。

山深处百亩大的平原,称为大洋阪,大洋阪以南地区,游山的人不受干扰。以北便是外人进入可能发生意外的禁地。

从金刚岭向北走,三十里便是人迹罕至的不归谷。四周群峰峻峭插天,古林密市,终年云雾缭绕,显得阴森可怖。谷底一处台北顶端,建了一座武林大名鼎鼎的炼狱寨,名列天下五寨之首是一处江湖朋友不敢正视的地方。

一早,柏青山离开玉山县城,大踏步向怀玉山赶。事先已问清了路径,沿途只要多打听便不会迷路。

巳牌正,他到了郑家坊巡检司北面二十里的一座山岭下,前面已可看到怀玉山的峰峦,大概午牌初正之间,便可赶到山下了。

郑家坊以北,小径如鸟道羊肠,罕见人迹,也不易看到村落了。

小径绕山西而过,真糟,路分两条,大小相同,方向相差不远,既不设将军箭,也没有指路碑,该往何处走?

右面那条小径似乎路面要光亮些,一看便知经常有人走动,而且在里外的山脚下,居然有一座小茅亭,正好歇脚。

附近没有村落,真糟,找不到人问路,岂不是进退维谷僵在这儿了?乱走冤枉路反而误事,欲速则不达,不如先找地方歇歇脚,也许可以等到行人旅客问道呢。时光尚早,已经走了八九十里,该歇歇脚了。

进了小亭拾下行囊,在亭柱下落坐打量四周。这一带是无尽的山,满眼是无尽的远古森林,飞禽走兽见人不惊,空山寂寂,没有任何村落的痕迹。

“这一带好荒凉。”他想。

他倚柱假寐,但神意无法安息,脑海中前情往事纷至沓来,剪不断理还乱,一些恼人的与影响情绪的幻影往事挥之不去。

但他的心情仍然是平静的,一个个性坚强,已下定决心的人,绝不会被过去的往事所拖垮。

他听到了杖点地与脚步声,心中大喜,火速起身循声看去。前面绕过山角的小径转弯处,出现两个人影。

“咦!这里竟然有瞎子跛子走山路,岂不怪事?”他自语。

两个人一跛一瞎,跛子跛右足,支着拐杖一撑一撑地前行,左手牵着瞎子的竹杖,瞎子另一手还有一根探地的苍木杖。两人的年纪都在半百出头,满脸风霜,各背了一个小包裹,居然是走长途的客人呢!

他背起包裹,回到路中等候来人,等来人至切近,方抱拳施礼道:“两位大叔请了,小可有事请教。”

瞎子翻着的白眼珠,不言不动,神色木然,一副无动于衷的漠然神情令人怜悯。

跛子老眼的神色也相当冷漠,日光有意无意地扫过他的佩剑,点头回礼道:“公子爷何见教?”

“请教至怀玉山该走哪一条路?尚请大叔指引。”

跛子用手向北一指,说:“瞧,那就是怀玉山。”

“哦!这条路……”

“你走对了。”

“谢谢大叔指引。”

“不必谢,公子爷是来游山的?”

“是的,也前来访友。”

“晚春不是游山的时光,雨水多,山险路滑,公子爷来得不是时候。老汉家往九峰之一的天门峰,这位瞎子徐兄住在狮子峰,怀玉山附近的隐居人士umd/txt电子書下载到}wwω~ūmdtΧt~còm,我们两略有所知,公子爷前来访友但不知贵友是谁?”

“小可要到不归谷,敝友姓程。”

跛子一怔,打量了他片刻,迟疑地问道:“咦!你要找炼狱寨程家的人?”

“是的,这里到不归谷,该如何走法?”

“哦!你到前面去问至大洋阪的路,便知道如何走法了,还有三四十里,晚间方可到达,这时告诉你也是枉然。”

“小可到前面再问便了。”

“请问公子贵姓大名?”

“敝姓柏,名青山。”

“贵友叫程什么?”

柏青山竟未看出危机,笑道:“她叫程黛……”

“原来是魔女请来助拳的,打!”跛子沉喝,老眼中神光乍现,打字出口,左掌疾伸,一招“五丁开山”劈到,迅疾绝伦,潜劲直迫内脏。

他一惊,飞退八尺,从对方的掌下奇快地退出,只感到潜劲如山岳般压到,令人气血翻腾,如果慢了刹那,这一掌难以承受哩!

“咦!”跛子讶然叫,似对一掌失效甚感惊讶。

瞎子哼了一声,毫无表情地说:“无盐魔女已是武林中的顶尖儿人物,请来助拳的人,岂会是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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