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炼狱-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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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中,剑幻千朵白莲,人剑俱合,剑气直迫八尺外,龙吟乍起,虎啸倏生。
“铮铮!嘎……”双剑相触与及锗剑的刺耳锐鸣,就在接触的刹那间传出,剑虹夭矫吞吐,森森剑影漫天彻地八方腾跃,各展所学凶猛地各抢机先,缠上了。
地煞也徐徐举步向上走,撤剑傲然大叫道:“天地八杀,地煞当头。哈哈!天台木客,你也别闲着,你不下来,我只好上去了。”
天台木客一摆鸭舌杖,大踏步向下走,狂笑道:“哈哈哈!天台木客陪你玩玩,看谁在宇内浪得虚名,准不叫你失望就是。”
同一期间,后庄二小姐的香闺内,周三正与二小姐款款深谈,孤男寡女并坐在锦墩上,二小姐那喷火的胴体,已经半偎入周三怀中,大有投怀送抱百无禁忌的意图,她正无所顾忌向周三张开了情网。
男想女,隔重山,女想男,隔纸一张,男女相悦,男有情女有意,那就没有任何阻隔了。
周三虎腕一紧,挽住二小姐的绣腰加了三分劲,低笑道:“二小姐……”
“不要叫我二小姐,我叫琼瑶。”二小姐沉迷地低叫,贴在周三怀中,粉颊红似一树石榴花凤目半闭意乱情迷。
“琼瑶,你到底是真心呢抑或是虚情假意?”他偎近二小姐的耳畔轻问,虎掌并未忘了在对方的温润动人胴体敏感地带爬行,挑逗对方的情火,最后的杀着,是在对方的香啧啧粉颈,来上一记温柔而又火热的一吻。
二小姐整个人溶化了,用梦也似的声音娇喘吁吁近乎迷乱的声音腻腻地说:“三哥,你……你知道我……我是真心对人的,但愿你……你也以真诚待……待我……”
“琼瑶,你如果是真心对我好,那就告诉我纪少堡主与费心兰藏身的地方。”
“你……你想……”
“如不将他们放了,今后集益牧场将永无宁日,天知道我哪一天死在他们的党羽手中?那天在西屯子,我这条小命就差点儿完了哪!琼瑶,你难道希望你我,只做短暂的露水鸳鸯?”
“不!我不要做短暂的露水鸳鸯,我要的是天长地久的比翼鸳鸯……”
“只有放了他们……”
“但……纪少堡主囚在前庄楼下的地牢,不易进去。”
“费心兰呢?”
“她被哥哥藏在前庄的后院秘室,也不易进去。”
“是不是马厩与后院阁楼旁那间秘室?”
“是的,那间秘室原是收藏喂牲口用的青盐地方,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周三的手指向上滑,按上了她的脑户穴。二小姐话未完,人已昏睡在周三怀中,衣裙凌乱酥胸半掩,春光无限。可惜周三是个虚情假意的木头人,将她放在牙床上,吹熄了银灯,佩上她的剑,猫似的溜出了香闺。
在他们调情的同一期间,大楼下的囚牢中,也起了特殊的变化。
纪少堡主被捆了手脚丢在牢中,牛筋索捆得他手脚发僵,无法挣断那紧韧而有伸缩性的牛筋索。假使再捆一夜,他的手脚废定了。
他不断地咒骂,不断地怒吼,而那位看守却充耳不闻,像是又聋又哑,仅不时走近小窗口,向他冷笑一声。
他口干舌燥,终于有气无力,气愤消失了,继后而来的是怕死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本来就是个怕死鬼。
人在生死关头,怕不得,一怕便垮。怕固然可以迫使人激发求生的意念,但也可以令人崩溃的。
他踢着沉重的木门,用近乎哀求的声音叫:“老兄,请去告知场主,在下愿毫无条件地离开贵牧场,我发誓今后绝不向贵牧场寻仇报复,请……”
看守的脸孔出现在小窗口,哼了一声,又消失了。
“老兄,求求你去禀告王场主……”
门外,突然传出一声闷响。
“喀啦啦……”门链发出轻响。
他以为看守必已被他的话所感动,要来放他去见场主呢,不由心中狂喜,五行有救了。
牢门倏开,他狂喜地叫:“好亲亲,快放我出去。”
来人是天涯双娇。
王绿凤把住了牢门,大乔痴鸾抢入扶起他,泪水闪闪无限怜惜地替他解绑,颤声低叫:“纪郎,冤家哪!苦了你了。”
手脚的捆绳一松,他无法站牢,揉动着手脚问:“亲亲,怎么了?”
“我和绿凤来救你,我们三人远走高飞。”
“这……费心兰呢?”
这时候,他还想着费心兰,该死。
“你呀!到这种地步,你还想着费心兰?你真是个无情无义的薄情郎。”杨彩鸾满怀幽怨地说。
“不带走费心兰,我不离开。”他悻悻地说。
“冤家你……”
“没有费心兰,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有了她,我们四人回天马集,快快乐乐恩恩爱爱,长相厮守我不复他求。”
“冤家哪!你……”
“好亲亲,答应我,我们去把费姑娘带走,我会爱你不渝,我会……”
“冤家,绿凤妹已将费姑娘救出来了。”
纪少堡主大喜欲狂,心花怒放地问:“好极了,人呢?”
“放在外面。”
“走!”
果然不错,费心兰被绑住,放在墙角下。
彩鸾首先将费心兰背上,王绿凤低声道:“走,你们出去向西走,在庄外的柳树底下等我。”
“绿凤妹,你不一起走?”纪少堡主问。
“我去看看银库,走总得带些金珠。”王绿凤匆匆地说,领先抢上地道。
女生外向,半点不假。这也难怪,女孩子早晚要嫁人的,她总不能跟着父母过一辈子,嫁人之后,她将与所嫁的人生活一辈子,她怎能不外向?
王绿凤恋奸情热,做得太过份,不但放了纪少堡主,救出费心兰送给纪少堡主带走,临行还想偷一些金珠远走高飞,不管乃父目下正在危难之中。
痴鸾背了心兰,扶着纪少堡主,径奔庄西。庄中的布置她了然于胸,避过不少警哨,悄然出村。
庄中火把通明,不时传来叱喝声,刀剑交击的声浪清晰可闻。
“庄中怎样了?”纪少堡主问。
杨彩鸾摇头道:“不知道,反正有人入侵,正在厮杀。”
“那……我们怎能在外面等?”
………………………………………………
第二十七章 落荒而逃
“你……你想助王场主一臂之力?”杨彩鸾颇感意外地问。
“助王场主?别开玩笑。”
“你的意思是……”
“咱们必须快走,以免波及。”
“冤家,你不等绿凤妹?你……”
“再不走便嫌晚了,不管哪一方得胜,咱们都会被波及,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冤家,你不能……”
“亲亲,你真傻,绿凤妹不会赶来么?难道怕她找不到天马集?”
“冤家,我总认为不妥……”
“走吧!咱们目下没有坐骑代步,而我又手脚不便,再不走,万事全休。好吧!你既然不以我的安全为念,我们就等吧。”
费心兰突然冷笑道:“杨姑娘,你难道不知道这畜生是多么怕死的英雄么?你就不想想他的喜新厌旧可恶性情?扔掉王姑娘,他正求之不得,扔掉你也是早晚的事,你……”
“不许你多嘴。”杨彩鸾执迷不悟地叫。
“你也是个聪明美丽的姑娘,为何……”
杨彩鸾拍了她一掌,向纪少堡主说:“好吧!我们先走。”
心兰不死心,继续煽火,叹口气说:“杨姑娘,趁早悬崖勒马。痴心女子负心汉,将来你会痛苦终生,至今你仍不知这畜生是个风流成性,心狠手辣的淫贼,未免太愚蠢了。”
庄中仍在厮杀,天凶地煞与括苍神君天台木客四个人,已到了生死关头。
周三摸至囚禁心兰的秘室,心兰不在内,他只看到两具死尸,不由大惊失色。
连找个活口也无能为力,他一咬牙,向庄中心奔去,脸上杀机怒涌。
从东西两面接近的人马,正人含枚马摘铃疾走,已接近至三里内了。
从内院侧方的巷道通过,突见绿影一闪,院墙内飞出一头绿鹰,翩然飞降。
不是绿鹰,而是绿凤,背了一个小包裹,两人在巷道中碰头,无法回避,前面火把通明,看得真切。
王绿凤一怔,咦了一声问道:“你不是周三么?为何不在后庄?”
周三虎目放光,大踏步接近道:“在下前来看看情势,也许帮得上忙。”
王绿凤已获得一包金珠,不愿逗留,也未留意周三自称“在下”而不称“小的”,主从的名份是不允许牧工自称在下的。
她不耐地挥手说:“好吧,你到前面去好了,也许用得着你。”
“大小姐不去?”
“少管闲事。”她不悦地叫。
“也好,在下正要找你。”
王绿凤终于听出口气不对了,粉面一沉,厉声道:“你这奴才,你说什么?”
周三一步步欺近,冷冷一笑道:“我说,我要找你这天生媚骨的王大小姐。”
王绿凤已看出事态不寻常,对方来意不善,但由于平日极为自负,从不让人,被话一激,登时怒火上冲,大发雌威,本能地一掌掴出,捷逾电闪。
周三哼了一声,上盘手轻轻一拨,“啪”一声掌心与掌背接触。
王绿凤只感到掌心一麻,火辣辣的,奇大的反震力,直撼臂肩。
周三浑如未觉,冷笑道:“好大的小姐脾气,天涯双娇果然名不符实,你应该娇滴滴才对的呀。”
王绿凤身材娇小,高度仅及他的腋下,出手打他的耳光,徒劳无功乃是意料中事,一掌被拨开,居然不死心,一声娇叱,改攻中盘,拳掌指齐施,势如狂风暴雨,“啪噗噗”连声怪响,整整在他胸腹要害攻了十招之多,总计是三拳四掌五指,上起璇玑下至丹田,记记着肉指指中穴道要害。
可是,他叉腰而立不住冷笑,屹立如山,双脚分毫不移,甚至连身形也不曾晃动。
“你还得苦练二十年。”他冷冷地说。
王绿凤冷静下来了,脸色苍白骇然后退,伸手去旋开袖底的香风喷管,要用她藉以横行天下的迷魂香风,来对付这位铁铸的金刚。
周三早有准备,人化狂风疾冲而上,快得令人目眩,“啪啪”两声脆响,他给了王绿凤两耳光,一把抓住对方的手一扭,迅速地夺下藏在袖底的喷筒,再将那绣了一头飞凤的百宝囊搁下,往地下一丢,脚向下一踏喷筒破裂陷入地中。百宝囊中的百宝,他全部没收了。
“救命……”王绿凤狂叫,完全被制住了,浑身发僵,只能狂叫救命。
周三将她向墙上一堆,抵在墙上沉声问:“说!费心兰藏在何处?”
王绿凤怎受得了?恐惧地狂叫:“救……我……我不知道……”
她的叫声引来附近的庄丁,巷头巷尾都有人,纷纷挺兵刃向里抢。
周三挟住了王绿凤,一鹤冲天扶摇直上,轻灵地登上了两丈高的瓦面。
这一带的地势,他已完全摸清,往一座仓房中一钻,将王绿凤捆好,塞在仓角冷笑道:“在下去找你哥哥问下落,回来再问你。按秘室中的情形看来,很可能是纪少堡主的爪牙抢先了一步,回头再与你算帐,在下要用你向纪少堡主交换人质。”
说完,飞掠出仓。
玉绿凤昏沉沉,想挣扎也力不从心,只能等他去远后,狂叫救命!
楼前的广场中,恶斗行将结束。
天凶与地煞已是强弩之末,在括苍神君与天台木客的迫攻下,不但攻不出招式,而且封架亦感困难,这两个杀星今晚要想脱身,势比登天还难。四周高手形成合围,即使能逃出神君与木客手下,也难逃其他高手的围攻。
阶上,王场主父子、副场主谈三爷、大总管宣威等牧场首脑,皆兴奋地袖手旁观。
周三从东北角接近,鬼魅似的到了一名高举火把的庄丁身后,看了广场的形势,他脚下迟疑忖道:“人太多,我双拳不敌四手,如何是好?”
他不能再等,救人如救火。
纪少堡主已是王场主的地底之囚,而心兰很可能已被纪少堡主的爪牙所掳走。除非他能迫王场主将纪少堡主交给他,以便向纪家堡的爪牙交换人质,不然,夜长梦多,心兰的安全堪虞。
事不关心,关心则乱,目下他已别无抉择,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义无返顾,岂怕人多?
他悄然掩上,一劈掌击中持火把大汉的脑勺,接过了火把,顺手将人放倒,大踏步的走向斗场。
附近的人一怔,有人叫:“那是周三,他怎么了?”
阶上的王飞虎一惊,大叫道:“周三,你好大的胆了,退回去。”
他充耳不闻,举着火把向前走。
一名青衣中年人急步跟进,大喝道:“周三,你找死?回去。”
他不加理睬,大踏步向前走。
中年人大怒,急进两步一掌劈向他的耳门要害。
他突然下蹲,身形扭转,火光一闪,火星飞溅,火把半分不差,烙在中年人的脑门上。
“啪!”中年人一掌击中了火把,同时狂叫一声,以手掩面向后退。
周三丢掉已熄的火把,仍大踏步向恶斗中的四个人走去。
他奇快绝伦妙到颠毫的制敌身法,把旁观的人镇住了,王飞虎大惊失色,便待向阶下抢。
王场主一把拉住他,低喝道:“不可妄动,且拭目以待,看看他有何所图。”
“爹,他会坏事……”
“不一定。儿子,希望不是你引狼入室。”
“孩儿去擒他过来……”
“你?算了吧。”
“他的艺业有限得很……”
“你走了眼了,儿子。如果不是艺臻化境,胆气超人的高手,此时此地,他敢盲目出头,铁打的金刚也不敢在此地撒野,可知他……”
话未完,周三已到了斗场中心,舌绽春雷大喝道:“住手!”
四个一流高手已到了生死关头,谁敢大意听命?
周三哼了一声,撤剑一声低啸,突然锲入最近的一对高手中,剑上风雷骤发,像电火流光般从中间穿过,远去丈外方倏然转身,从容收剑归鞘,冷然注视着不远处的另一对冤家死敌狠拼。
被拆开的一对,是天凶与括苍神君,这两位仁兄在他猝然的袭击下,不得不分开。
天凶连退六七步,突然力尽挫倒,浑身大汗透衣,脸色死灰,右小臂血汩汩流出袖口,显然挨了不轻的一剑,幸而小臂未废。
括苍神君的左肩裂了一条缝,血如泉涌,也退出四五步,呼吸一阵紧,脸色也苍白得像是死人面孔,以那双无神的眼,死瞪着周三发呆,以乎仍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伤得很不情愿。
周三不理会其他的人,向另一对大喝道:“你们再不住手,在下要废了你们的爪子。”
天台木客是占尽优势的一方,还不知括苍神君已受到惩戒,豪气飞扬地叫:“小子,你也上吧。”
周三大踏步欺进,沉声道:“好,在下要废了你。”
“铮!”暴响震耳,火星飞溅,天台木客击飞了地煞的剑,乘势追袭,鸭舌杖招发“毒龙出侗”,点向地煞的胸口。
地煞剑已脱手,空门大开,只能眼睁睁挨揍,对急点而来的鸭舌杖,连闪避的力道也完全消失,只好张开眼睛等死,恐惧绝望地叫:“我完……了……”
蓦地,救星自天而降,周三已到了天台木客身后,怒叱道:“该死的东西!”
天台木客大骇,叱声直薄耳膜,像是焦雷击顶,不由一阵心悸。但高手应敌,反击与避招,皆出自本能,心虽惊,但却本能地放弃地煞,一声沉喝,撤招反击,招出“虎尾翦征”,火杂杂地旋身反击周三的虎腰。
周三抱肘而立,不闪不避。
“完了!”有人脱口叫。
“周三快躲!”有人同时大叫。
“噗!”鸭舌杖扫在他的右腰上。
他屹立如山,不言不动。
鸭舌杖是水磨精钢打就,这一棍谁也受不了,不被打成两段才怪。
但异事发生了,鸭舌杖被震得回头反扫,带动了天台木客的身躯,天台木客几乎旋了一圈,方吃力地定下杖的震势,骇然叫:“咦!金刚不坏身法。”
周三淡淡一笑,阴森森地说:“在下说过要废了你的。”
天台木客不信邪,再次大吼一声,一杖兜心便点,一面吼道:“我不信你是铁打铜浇的人。”
一连点了三杖,全点在周三的胸口要害上。
周三仅身形略晃而已,杖力道如山,他却浑如未觉,不闪不避,硬以血肉之躯,承受铁杖的猛击。
他哼了一声,沉声道:“阁下自断一臂,饶你不死。”
天台木客大骇,拖杖惊怖而退。
“咦!”四周的人脱口叫。
“动手!”周三厉叱。
天台木客脸色死灰,语不成声地问:“你……你是人是鬼?”
“废话!你见过鬼么?”他冷叱。
“但你……”
“你要在下亲自动手断你的臂?”
“你……你是谁?”
“柏青山,山东柏青山。”他大声答,声如雷震。
四周上百名高手,骇然变色。
天台木客脸色灰败,打一冷战,扭头狂奔!
柏青山急步跟进,喝道:“你敢逃走?留下一臂。”
天台木客知道走不掉,大喝一声,“回风拂柳”一杖回头猛扫。
“噗!”又扫在柏青山的右腰胁上,杖立即反弹。
柏青山手一动,便挟住了鸭舌杖,冷笑道:“你恶贯满盈。”
天台木客忘了夺杖,丢掉杖撒腿狂奔。
“噗!”杖及时扫出,击中天台木客的右肘。
天台木客惨叫一声,摔倒在两丈外。
柏青山丢掉鸭舌杖,拍拍手冷然四顾,向四周脸无人的色的人大声问:“谁不服气?出来表示意见给柏某听听,不要命不怕死的人,出来让柏某看看。”
他身上穿了灵犀甲,大胆地承受天台木客的重兵刃重击,出面通名叫阵,冒了极大的风险。
敢冒险的人有福了,把集益牧场的群寇们镇住,皆认为他练成了金刚不坏法体,一个个心中发冷,谁也不敢出头,面面相觑心胆俱寒。
“怎么?没有人出来?”他大声问。
鸦雀无声,只有火把的毕剥声入耳。
他冷然四顾,突向王场主招手叫:“王场主,你父子两人下来谈谈。”
王场主一打冷战,用发僵的嗓音问:“你……你要谈……谈什么?”
“下来!”
王场主如遭电殛,双脚发软,浑身发僵,叫:“你……你……你……”
“你不下来?”
王场主向大门内退,浑身在发抖。
“你敢走?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在下一把火把你这鬼地方烧光,看你敢不敢走?”
王场主脚下像生了根,不敢再退。
副场主谈三爷突然向下走,硬着头皮说:“周三,本副场主……”
“你叫谁周三?”他大喝厉声问。
副场主谈三爷打一冷战,悚然地说:“柏……柏老弟……”
“你谈玉峰是集益牧场的智多星,想鼓如簧之舌替王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