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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剑网尘丝-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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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文夫人精心安排的圈套,几乎是每一样都按照她的设计实现了。只有一桩事情,未能尽如他们理想。

他们在路上并没碰上楚天舒,这一天他们已经来到都门,仍然未见楚天舒踪迹。

并不是她计算错误,而是她没有计算楚天舒的情况也起了变化,而帮助楚无舒赶在她的前面到达京师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妹妹银狐。

银狐穆娟娟送给楚天舒的那匹坐骑乃产自大宛的名种良驹,虽然还比不上字文夫人这两匹拉车的骏马,但也相差不了多少,他早三日动身,字文夫人飞车疾驶,已经把距离拉近了许多,但也还是追他不上。到达京师的时间仅仅差了一天。

齐漱玉第一个要找的人是飞天神龙卫天元,第二个才是她的父亲。

并不是因为她把卫天元看得比父亲还更重要,而是因为她根本无从查探父亲的踪迹,甚至父亲还活在人间的消息她也只能半信半疑。必须找到了卫天元方能请卫天元想法为她打探是真是假。

她曾听得卫天元提过,他在北京城外的西山有个方外之交,是香界寺的主持无色大师。但她不愿意字文夫人母子陪她前往,是以一入都门,她就在盘算怎样砌辞摆脱他们了。

楚天舒比她早一天到达京师。楚天舒第一个要找的人是自己的父亲,第二个才是师妹姜雪君。

和齐漱玉的情形刚刚相反,齐漱玉知道要到什么地方打听师兄的消息,他却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方打听师妹的消息。但另一方面,齐漱玉是想找父亲也不知从何找起,他则是知道父亲的下落的。

他知道即使父亲不是住在震远镖局,但只要找到了震远镖局的总镖头汤怀远,就一定可以找得到父亲。正是:

为揭奸谋来会父,谁知罗网已张开。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二回 弹剑京华 龙争虎斗 伤心家国 凤泊鸾飘

楚劲松正在客寓赏菊。在他旁边陪他赏菊的是他的夫人庄英男和他的女儿楚天虹。

正如他的儿子所料,他不是住在震远镖局,但住的却是震远镖局总镖头汤怀远给他安排的别墅。

是闹市中的花园式别墅,正在震远镖局的后面,震远镖局是京师第一大镖局,镖局围墙之内是几十栋房屋的建筑群,占地之广可想而知。因此在大镖局后面的小别墅,由于有大镖局给它隔断了闹市的喧嚣,倒是显得分外幽静了。

庭院里种有名种菊花,其势若伞,丝垂金缕,葩吐丹砂,紫红、黄白相间,悦目非常。

他赏菊的悠闲神态,若是不知他底细的人看见,一定以为他是文人雅士,谁想得到他是名闻天下的扬州大侠楚劲松,更加不会想到他是准备来参加一场势将轰动武林的虎斗龙争的。

不但在琴棋诗画这方面的兴趣相同,在爱好花草树木这一方面,他的夫人庄英男也是和他志同道合的伴侣。

庄英男道:“这盆菊花名叫金缕玉衣,听说已是京师菊花中的极品,但依我看来,也未必能够胜过咱们家里那些名种菊花。”

楚劲松笑道:“花木之胜,当然是以江南最好。你看古人的诗词,说到赏花,总是要到江南去赏花的。不过在京师能够看到这样好的菊花,也算很不错了。”

庄英男道:“江南气候暖和,一年四季都有名花可赏,当然不是北方寒冷的地方所能相比。但有一样,据我所知,却是京师胜于江南的。”

楚劲松道:“是什么?”

庄英男道:“是枫叶。”她的女儿楚天虹忽地插口道:“娘,你说的可是西山枫叶?”庄英男道:“哦,你也知道有西山枫叶?”

楚天虹道:“是锦瑶姐姐和我说的。”她说的“锦瑶姐姐”乃是中州大侠徐中岳的女儿。楚劲松眉头一皱,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

庄英男道:“不错,据说西山枫叶,一到秋来,层林如染,漫山红透。比起苏州天来山的枫叶还更壮观。杜牧诗:‘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如二月花’本来是吟咏天平山的枫叶的,但有人说,这两句诗若是移赠北京的西山枫叶,那才更为适当。”

楚天虹道:“爹,咱们反正闲着,不如就到西山去看枫叶吧?”

楚劲松道:“你不知爹爹是因何而来京师的吗?莫说我没有游山玩水的心情,即使有,现在也还不是去看枫叶的时候!”

楚天虹道:“我知道爹爹是应剪大先生和徐大侠之请来京师给他们助拳。他们那个对头很厉害吗?”

楚劲松道:“我只知他们那个对头绰号飞天神龙,单从这个绰号看来,本领已是非同凡响了。”

庄英男道:“这是当然的了,否则焉能逼使剪大先生和徐大侠也要跑到御林军的统领家中躲避。”

楚劲松道:“我倒不是害伯飞天神龙的本领厉害,但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我既然答应了剪徐二人,帮他们擒龙伏虎,这条‘飞天神龙’都还未曾发现,我怎可擅离京城。”

楚天虹噘着小嘴说:“如此说来,一天未能擒获飞天神龙,咱们就一天不能到外面游玩了。那岂不闷死了人么?”说到此处,忽地向父亲恳求:“爹,你不能出去,让我出去玩好不好?”

楚劲松道:“哦,你要一个人出去吗?”

楚天虹道:“爹,我正要告诉你呢。徐姐姐约我陪她去看西山枫叶,你肯让我去么?”

楚劲松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却问女儿:“哦,你几时又去找这位徐家的大小姐了?”

楚天虹道:“爹,你这一个‘又’字,好像我找过她已经不知多少次了。其实我总共不过和她见过两次。第一次是你带了我到统领府去回拜剪大先生和她的父亲的;第二次是她到镖局来玩,恰好和我碰上,也并不是我去扰她。”

楚劲松道:“原来你昨天去过镖局吗?我都未知道呢?”

楚天虹道:“这幢房子就在镖局后面,和镖局不过一墙之隔,我是从角门走过去的,根本就没见过镖局外面的人,你也不放心么。”

楚劲松道:“不是不放心,不过,不过……”

楚天虹道:“不过什么?你不也是每天都过去的么?你不要我跟着你,我唯有自己去了。”

楚劲松道:“你是个未出嫁的大闺女,怎能和我相比。我去镖局,是和汤总镖头谈正经事的。”

楚天虹“噘”着樱桃小口,说道:“整天关在这屋子里,不闷死也要闷出病来。在扬州的时候,你也不禁止我出去玩的。汤总镖头又是你的好朋友,你怕有人吃了我?”

庄英男道:“这里不比扬州,爹和我也不是怕你在镖局碰上坏人,不过,总是以少些抛头露面为好。”

楚天虹道:“为什么?”

楚劲松道:“有些事情说给你听你也不明白的,总之你听我的话就是。待爹爹大事一了,你喜欢到哪里去玩,爹爹都可以陪你去。”

楚天虹赌气道:“好,不问就不问。但,徐姐姐陪我出去玩也不可以么?”

楚劲松沉吟半晌,说道:“还是推掉她的约会为好。对啦,我还没有问你,她昨天是和她父亲来的,还是一个人来的?”

楚天虹道:“不是和她父亲来的,但也不是独自一人。是有两个姓穆的少年陪她来的。”

楚劲松道:“哦,姓穆的少年?”

楚天虹道:“他们是兄弟,听说是穆统领的儿子。”

楚劲松道:“穆家兄弟和你说了话没有?”

楚天虹道:“只是寒暄几句,汤总镖头就请他们进去了。徐奇%^書*(网!&*收集整理姐姐说她不愿陪大人谈天,拉我去游园。原来镖局里还有个花园的。”

楚劲松道:“你真是少见多怪,震远镖局是京师第一大镖局,也是最有钱的镖局,它设在扬州的分局也有花园呢。不过镖局的花园是兼作练武场用的。”

楚天虹道:“爹,你为什么不住在镖局里面,那可热闹得多了。”

楚劲松道:“我就是为了贪图清静,才要汤总镖头给我另外找个地方的。要是我喜欢热闹的话我早已住到御林军统领的府中了。统领府比起镖局更加繁华热闹。”原来剪大先生和徐中岳都是在统领府中住的,楚劲松一到京师,他们就替御林军统领穆志遥代为邀客,邀请楚劲松一家搬到统领府中和他们同住,但却给楚劲松拒绝了。

楚天虹道:“爹,剪大先生是你的老朋友吗?”

楚劲松道:“不错,我和他在二十年前已经相识了,虽然见面次数不多,老朋友是可以说得上的。”

楚天虹道:“爹,好像你也说过,你和那个中州大侠徐中岳中岳也是彼此闻名、互相佩服的朋友。”

楚劲松怔了一怔,望着女儿说道:“是呀,好端端的你为何这样问我?”

楚天虹道:“我觉得有点奇怪,既然他们一个是你的老朋友,一个是你闻名已久的新交,但你到了京师,又好像不大喜欢和他们来往!”

楚劲松道:“我只是不喜欢结交权贵而已。”

楚天虹道:“你是说他们住在统领府中,就是为了巴结穆统领么?”

楚劲松道:“你别缠夹不清,我可没有这样说。但各人有各人的交情,他们和穆领的交情深,做穆统领的客人,外人不会说他们闲话。我和穆统领则是素不相识,倘若也住到他的府中,就难免给人误会我是巴结他了。”他虽然作了解释,但在楚天虹听来,却还是感觉得到,父亲好像有什么隐衷不愿意告诉她似的。

楚劲松继续说道:“而且我一向也不喜欢作无谓的应酬,因此我这次虽然是接受剪大先生的邀请而来,但他们既然是穆统领的贵宾,我也就不想和他们私下多往来了。你和那位徐家的大小姐也是以少些来往的好。”

楚天虹道:“爹,你已经叮嘱过两次啦。我和她不来往也不打紧,但,不过、不过……”

楚劲松道:“不过什么?”

楚天虹忽道:“爹,你想不想知道哥哥的消息?”

楚劲松道:“哦,你向徐小姐打听过你的哥哥吗?”

楚天虹道:“是呀,她说了一个令我觉得很奇怪的消息。”

楚劲松道:“什么奇怪的消息?”

楚天虹低声道:“她的新母亲跟人跑了,爹爹你知道么?”

楚劲松面色一沉,说道:“你一个女孩子家,怎可以打听人家这种事情?”

楚天虹道:“不是我去向她打听的,是徐姐姐她自己告诉我的。其实也用不着她告诉我,她家的那件丑事,江湖上又有哪个不知,我早已听得人家说了。”

楚劲松造:“我要问的是你哥哥的消息,你怎么扯到徐家这件丑事上去?”

楚天虹道:“哥哥不是去徐家喝喜酒的吗?”

楚劲松道:“不知多少人去喝喜酒,有甚相干?”

楚天虹道:“说不定有相干呢!因为哥哥和别的客人不同。”

楚劲松道:“什么不同?”

楚天虹道:“哥哥是个未婚的美少年,那位徐大侠的新夫人恰好又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爹,你别皱眉,我知道女孩儿家不该疯言疯语,但这些话都是徐姐姐说的,不是我说的。她说得更难听呢,她骂她的继母是贱货!”

庄英男心里一酸,暗自想道:“说不定我的大女儿也会这样骂我!唉,但虹儿却怎知道她还有一个姐姐?她当然不是有意刺伤我的。”当下柔声说道:“虹儿,你不要管人怎样说,你知道是难听的话,你自己不要去说好了。”

楚天虹道:“但我若不转述徐姐姐的话又怎能把爹爹要想知道的事情说得清楚?”

楚劲松道:“好,那你说吧。但据剪大先生告诉我,徐中岳的新夫人是给飞天神龙抢走的,又怎能扯到你的哥哥头上?”

楚天虹道:“徐姐姐也没说她的继母是跟哥哥私奔,她只是怀疑哥哥和她的继母也有勾勾搭搭的情事而已。爹,你别瞪眼,我不知道用什么字眼来代替勾勾搭搭这四个字,只好依书直说。”

楚劲松道:“她凭什么有此怀疑?”

楚天虹道:“我从头说起好不好?”

楚劲松道:“好,我也想你说得详细一些。”

楚天虹道:“最先我问她有没有见过我的哥哥,她说贺客太多,她也不知道谁是我的哥哥。后来我说出哥哥的名字,她才记起……”

楚劲松道:“且慢。她既然不知道谁是你的哥哥,又怎会注意到他是美少年?”

楚天虹道:“爹,你好糊涂。她纵然没有见过哥哥,也会听得人家说过的呀。哥哥在洛阳曾经到过鲍崇义家里,徐姐姐有个姓郭的师兄和鲍崇义的儿子鲍令晖是好朋友。”

楚劲松道:“是鲍令晖说你的哥哥称那位徐夫人有、有——好,且待我到洛阳去问老鲍。”

楚天虹道:“爹,你别胡猜,不是鲍令晖说的。”

楚劲松道:“那又是谁说的?”

楚天虹道:“爹,你不要心急,让我慢慢告诉你好不好?事情是这样的,先说前因,在徐大侠续弦那天,被飞天神龙跑来大闹礼堂,结果弄得他不能拜堂成亲,还受了重伤。这件事情,爹爹想必是已经知道的了。但在第二天晚上,发生了一件更为骇人的事情,爹爹,恐怕你就不知道了。”

楚劲松道:“是否飞天神龙再次偷入徐家,抢走新娘一事?”

楚天虹道:“不错。但爹爹,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楚劲松道:“其二为何?”

楚天虹道:“据说那天晚上,不仅是飞天神龙夜入徐家,另外还有一个人比飞天神龙更早来到。这个人和徐夫人幽会在前,但最后却是飞无神龙和徐夫人一起逃出徐家。徐家的人猜测,这个先来的人可能是被飞天神龙赶跑的。”

楚劲松道:“他们怀疑这个人就是你的哥哥?”

楚天虹道:“徐姐姐没有见着这个人,她只是听底下人说的。但她第二天去问那位姓郭的师兄,由那个姓郭的向鲍令晖打听,却证实了哥哥在那天晚上是半夜离开鲍家的。”

楚劲松道:“因此徐小姐就怀疑是你的哥哥了?”

楚大虹道:“徐姐姐没有对我说,但听她的口气,的确似乎是有些怀疑。”

楚劲松哼了一声,说道:“我不相信你的哥哥会这样胡作非为!”他口里这样说心里则在想道:“怪不得我问徐中岳何以舒儿迟迟不见回家,问他知不知道舒儿的下落之时,他的神气好像颇为古怪,什么都推说不知了。莫非那天晚上当真是有两个人夜入徐家,而徐中岳也像他的女儿一样,怀疑到了我的舒儿头了?”

楚天虹道:“我也不相信。我说不知多少人家曾托人做媒想把他们的女儿许给哥哥,哥哥都不要呢。哥哥怎会勾搭一个从未见过面的有夫之妇?”

楚劲松哼了一声,淡淡问道:“那位徐大小姐怎样说?”

楚天虹道:“她没说什么。我听她的口气,她最憎恨的是她的继母,其次是飞天神龙。据她说她的继母和飞天神龙本来是一对旧情人,飞天神龙和她的爹爹是有阴谋的,他们要害得她的爹爹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楚劲松摇了摇头,说道:“这是小孩子的见识。飞天神龙的行事纵然邪恶,但看他的行事,也不失为一个敢作敢为之士,但他这样的人,我不相信他要用到卑劣的美人计来对付徐中岳。何况,如果他当真怀有那样的阴谋的话,他就应该采取‘放长线,钓大鱼’的计划,又何必去破坏徐中岳的婚事呢?”

楚天虹道:“我只是把徐姐姐的话告诉你,她说得有没有理我可不管。”

楚劲松道:“好,那你继续说下去。”

楚天虹道:“我听她的口气,她对哥哥倒是并无憎恨的,但是觉得哥哥有点可怜。”

楚劲松道:“什么,我的舒儿要她可怜,可怜什么?”

楚天虹道:“她说她也不能断定哥哥是否曾有与她继母勾搭的情事,但即使有的话,也不能怪哥哥的。只能怪她的继母,爹,你要知道在她的口中,她是把继母说成一个喜欢玩弄男子的‘贱人’的,除了飞天神龙本来是她继母的老情人之外,其他男子,谁人受到她继母的诱惑,谁就可怜。”

庄英男道:“她的继母跟飞天神龙私奔,也难怪她恨她继母。不过,若然如她所说,他们本来是一对情人的话,则她的继母肯嫁给她的爹爹,恐怕内中也还有别的原因,只是她和我们都不知道罢了。再说我也不相信你哥哥会这样容易受人勾引。”

楚天虹道:“有关哥哥的消息,徐姐姐昨天只是说了一点,似乎尚未说完。穆家兄弟一出来,她就和他们一起去了,爹,要是你肯让我和她去看西山枫叶,我可以继续向她打听。”

楚劲松道:“你不必多事了。若是偶然碰上,她说什么,你可以姑妄听之。但不必特地向她去打听。”

说罢,若有所思,半晌忽道:“英妹,我倒是有点后悔来这一趟了。”

庄英男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情要比咱们原来所想的更为复杂?”

楚劲松没有正面回答,却道:“英妹,你觉得徐中岳这个人怎么样?”

庄英男想了一想,笑道:“你是扬州大侠,他是中州大侠。按说中州的范围比扬州更大,但依我看来,他这个中州大侠可是远不如你这个扬州大侠。”

楚劲松哈哈笑道:“老王卖瓜,自赞自夸,嘿,嘿,多谢贤妻给拙夫脸上贴金了。”

庄英男道:“我不是开玩笑的,说老实话,这位中州大侠给我的感觉,当真是见面不似闻名!他很会应酬,对咱们招待得殷勤备至。但我总觉得他与‘大侠’二字似乎不大相称,这样的人放在官场上倒是一块好的料子!”

楚劲松道:“不错,他是很会结交朋友。我也曾听人说过他的许多义举。”

庄英男道:“所谓义举,大概是指他肯花银子帮助别人吧?”

楚劲松道:“当然还得加上他的面子。有许多事情不单单是银子就能办妥的。比如说要替江湖朋友排难解纷,往往就得银子加上面子。”

庄英男道:“他帮助的是些什么呢?”

楚劲松道:“据说黑道白道,三教九流,什么人物都有。”

庄英男忽道:“我现在总算明白一件事了。”

这句话突如其来,楚劲松不觉怔了一怔,问道:“你明白什么?”

庄英男道:“你是武林世家,徐中岳不过是这十多年才窜起来的。为什么他的名气更大呢,我现在才懂得这个道理。那是因为他的银子比你多,他用银子又买来了面子,渐渐面子也要比你大了。银子加上面子,真是无往而不利啊!”

楚劲松笑道:“英妹,你说的话也未免太尖刻了。不过也可说是一针见血。”

庄英男道:“我也明白你为什么要后悔来这一趟了。你是后悔为徐中岳这样的人所用吧?”

楚劲松道:“说老实话,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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