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尘丝-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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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舒怒道:“哪有这样道理,他是你的什么人?”这句话其实他亦是明知故问的了。
齐漱玉没有回答,只是将他阻拦。她出剑如风,每一招都是攻敌之所不及。
楚天舒武功本来在她之上,但此际由于刚刚经过与齐勒铭的恶斗,气力不如,却是反而被她逼得步步后退了。
齐勒铭看出女儿手下留情,大为着急,叫道:“玉儿,你还不赶快杀他!你知不知道,楚劲松和汤怀远是订有约会的,再过一会,他不到镖局去,镖局的人就会来找他的。”
齐漱玉不理会她的父亲,却对楚天舒喝道:“天舒,你走开!我答应决不伤害……”她口中说话,剑招丝毫不缓,仍然是步步紧逼。
楚天舒给她逼得连莲后退,不知不觉退到了父亲身边。
齐漱玉本是要说“我答应决不伤害你的父亲的”,这句话还未说得完全,本来是躺在地上的动也不动的楚劲松突然坐了起来,吓了齐漱玉一跳。
楚劲松趁她一呆之际,中指一伸,倏的就点了她膝盖的麻穴。
齐漱玉好像着了定身法,登时不能动了。
与此同时,只听得“咕咚”一声,楚劲松又再倒了下去。
原来点穴是必须运内力的,楚劲松伤得甚重,在这两个时辰当中,他只能一点一滴的凝聚真气,此际,他不过稍稍有了一点气力而已,根本就不应该强用内力的。
他一时着急,强自施为,虽然点中了齐漱玉的穴道,自己的内力亦已耗尽了,不但耗尽内力。刚刚凝聚的一点真气亦都散了。
楚天舒大吃一惊,叫道:“爹爹,你怎么啦?”
楚劲松嘶声叫道:“我不行啦,你、你要给我报仇!”又晕过去了。
就在此时,齐勒铭忽地一声长啸,跳了起来,说道:“你现在才要他杀我,已是迟了。”原来他趁着女儿替他挡住楚天舒的这段时间,加紧逆运真气,恰恰在这个时候,冲开了足少阳经脉的枢纽——环跳穴。
他已是可以行动如常了!
楚天舒火红了根睛,喝道:“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挥舞判官笔,猛冲过去。
若然只论功力,齐勒铭还未恢复两成,是未必胜得过楚天舒的。但武学之道,更重要的是在运用之妙,胜负并非完全取决于功力的强弱。齐家武功天下第一,谈到手法的奇妙,临阵的经验,齐勒铭当然是比楚天舒强得太多了,他们两人,简直不能相比!
他业已可以行动如常,楚天舒还怎打得过他?
齐勒铭使出空手人白刃的功夫,长笑声中,不过数招,就把楚天舒的判官笔夺了过去。
“好小子,你刚才说要用家传的笔法杀我,叫我死得心服,可惜你做不到!但我倒是做得到的,不信你瞧!”说到一个“瞧”字,他已是把夺来的判官笔反刺过去,用的正是楚家的惊神笔法。
楚天舒对家传笔法当然熟悉之极,但却偏偏躲避不开,突然只是一招,就给齐勒铭点着了他的穴道。
齐勒铭哈哈笑道:“你瞧我练得对不对?嘿嘿,我叫你败在你自己的家传笔法之下,那你应该死得更加心服了!””
他把判官笔放开,缓缓举起手掌,朝着楚天舒的天灵盖拍下,说道:“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展不得我。我给你一个痛快吧,这一掌拍下,你就立即死亡,不会觉得痛苦的。”
楚天舒不能动弹,但双目直视,仍是一副倔强的神气,丝毫没有惧色。齐勒铭心里想道:“这小子倒也算得一条好汉,杀不杀他呢?”踌躇片刻,心中再想:“今日我不杀他,他必然要为父报仇,我虽然不怕,但给他纠缠不已,总是麻烦。”他的手掌缓缓拍下,距离楚天舒的脑门不到一寸了。
要不是他有爱才之念,要不是他踌躇这片劾,楚天舒早已不能活了”
齐漱玉给楚劲松点中穴道,便自运气解穴。本来若在平时,楚劲松的使不用重手法点穴,她要自行解穴,最少也得一个时辰。但如今却因楚劲松的内力不足,她只稍一运气冲关,不过片刻,被封闭的穴道便即解开了。
就在这千钩一发之际,齐漱玉突然扑到楚天舒身上,楚天舒倒了下去,她的身体却挡住了齐勒铭,齐勒铭这一掌当然是打不下去了
齐勒铭怔了一怔,说道:“玉儿,你干什么?”
齐漱玉道:“我不许他杀你,也不许你杀他!”
齐勒铭道:“你跑来救了我的性命,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是你的什么人了吧?你应该听我的话!”
齐漱玉咬着嘴唇道:“我,我知道你是谁,但我不能听你的话!”
齐勒铭道:“你连一声爹爹都不肯叫我吗?”
齐漱玉眼泪直流,却不说话。
天色已经大亮,朝阳从窗口射进来了。
杀楚天舒呢还是不杀他呢,齐勒铭必须作出决定了。时候已经不早,镖局的人恐怕很快就会来到了。如果是汤怀远亲自来,齐勒铭如何还堪再战。甚至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
自己的性命也还罢了,更令他担心的还有庄英男的性命!
庄英男早已不是他的妻子了,但他内心深处还是爱着她的。
他把目光投到庄英男身上,这个他曾经爱过而又恨过的女人。
庄英男尚未醒来,脸色似乎稍为好了一些,但眉心仍然隐现黑气。
她是中了毒针的,虽说已经得到齐勒铭以上乘内功替她法毒(齐勒铭为此耗了一半功力!),但余毒未清,必须继续为她调治,而且必须赶快,因为已经中断了几个时辰了。齐勒铭输入她体内的真气,抗毒的效能逐渐减弱,恐怕维持不了多久了。
他必须赶快离开此地,觅地为庄英男疗伤。
思念及此,心意立决。他一咬牙根,突然点了女儿的穴道。
“玉儿,你别怪我,我必须把此间的事了结,赶快离开!”
不用画蛇添足,齐漱玉已经知道他说的“把此间的事了结”是什么意思了,那就是要杀楚劲松父子!
齐漱玉不能说话,但她的目光还是表露了她的心里又是气恼又是苦痛的心情。
齐勒铭的一颗心禁不住又剧烈跳动,终于他还是避开了女儿的目光,把女儿拉开,准备要杀楚天舒了!
但一把女儿拉开,他却发现一件新的事物。
在楚天舒身边,有一本描红帖子。原来这本帖子本是藏在他的怀中的,刚才齐漱玉扑上来掩护他,两人一同跌倒,这本帖子也跌蒋了。
“描红”是!日日学童习字的必经门径,老师用红笔写了一本‘己字帖”,学生跟着老师写的字一笔笔描画,称为“描红”,那本字帖,就叫做“描红帖子”。
描红帖子差不多是每户人家都有的,但这本帖子却极不寻常!
这是齐勒铭童年时的描红帖子,里面每一个字都是他亲手所描!
他翻了一翻,几时往事,倏地都上心头!
失去的童年突然回来了!
当然不是岁月倒流,回来的只是他童年时代令他感觉温暖的记忆!
描这本帖子的时候,自己是四岁、五岁、还是六岁?记不清了。不能忘记的是父亲为他所耗的心血!
他还记得,小时候他总是坐在父亲的膝上“描红”的,父亲执着他的手,帮他把笔描红。
他的“描红”是常常得到父亲称赞的,父亲夸他的字颇有秀气,描三两次就会自己写了,是个聪明孩子。
但也有受到责骂的时候,他一不专心,“描红”就会描得歪歪斜斜了。
那时父亲就会骂他做事没有恒心,功课没做完,一颗心就飞到野外,老是想溜出去玩了。甚至还会打他手心,骂他是个没出息的孩子!
或许就是因为父亲管教过严,以至他从小就内心深处滋长了一种叛逆的性格吧?
但如今他对着这本描红帖子,却忽地真正体会到父亲对他的这一份深沉的父爱了!
他解开楚天舒的哑穴,喝道:“这本描红帖子你是怎样得来的,快说!”
楚天舒的哑穴已经解开,但他仍然紧闭嘴唇。
齐勒铭怒道:“你不肯说,我就毙了你!”
楚天舒这才哼了一哼,用一种极其轻蔑的语调说道:“你要杀就杀,何必多问!”
他的女儿突然开口说话了。原来他点女儿穴道的时候,生怕女儿的身体受到损害,用的力道很轻。如今并漱玉的身体虽然尚未能够动弹,但已是可以开口说话。
“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他为什么不肯说!”
齐勒铭怔了一怔,望着女儿道:“好,你知道你就告诉我吧!”
齐漱玉道:“是爷爷给他的。爷爷给他的时候曾经这样说道:说不定这本描红帖子有一无可以变作你的护身符!当时他和我都不懂爷爷的意思,现在我开始懂了。我想,你也应该懂了!他不肯说,就是因为他不想要这道护身符!”
齐勒铭回头望一望楚天舒,楚天舒一副傲然自若的神态,好像是在说,我宁死也不领你的情!即使你是看在你的父亲份上!我也不要你的这个人情!
“啊,好个倔强的少年,就像我当年一样!”其实他父亲的用意以及楚天舒此刻的心思,他都是早已猜得到的!杀不杀楚天舒呢?
他要杀楚天舒,却下不了手。
他的心在颤抖,手也在颤抖。那本描红帖子又从他的手中跌下来。
如今他才体会到深沉的父爱,不太迟了么?
不,还未太迟。因为他已经知道父亲对他的要求了。
描红帖子虽然从他的手中跌下来,他的目光仍然不离那本描红帖子。这本描红帖子似乎已是和他的心连成一体。
这本帖子不是别的,是父亲给这个倔强少年的护身符。
“我已经做了许多令爹爹伤心的事情,我还怎能拂逆他老人家的心意?”
但这个楚天舒却是仇人的儿子,刚才还要杀他!
爱恨恩仇是如此错综复杂,好像把他的心变作了战场!
他的心还在颤抖,女儿又已开口说话了。
女儿的说话,更加震动他的心弦!
“我知道你是我的什么人!你骂这个女人是狠心的母亲,你呢?难道你不也是一个狠心的父亲?唉,你们为什么要生我出来,如今我真是宁愿死了更好!”
这几句话当真像利箭一样刺伤了他的心,面前这个女儿,当年是几乎被他扼死在母亲的肚子里的。女儿未曾出生,就已经受到他的伤害了。他不知道女儿知不知道这个秘密,但“宁愿死了更好”六个字从女儿口中说出来,已是令他心头滴血,也差愧得无地自容。
他真是宁愿死了更好,但他却不能死,因为他还希望能够听到父亲的责骂,女儿也还没有亲口叫他一声爹爹!
“玉儿,我对不起你。但我总是你的生身之父!你不要用这样愤恨的眼神看我好不好?我求求你……”
齐漱玉似乎知道他的心思,说道:“你为我做过什么事情?你凭什么要我叫你爹爹?”
齐勒铭抓着头发嘶声叫道:“你要我怎炫+書*網样做,你才肯原谅我?”
齐淑玉道:“我知道你是铁石心肠,我不敢替楚天舒求情,但你若杀了他,我会更加恨你!”
女儿绕着弯说话,但女儿的话中真意,他当然是听得懂的。只要他不杀楚天舒,女儿纵然还是不肯叫他“爹爹”,最少也可以恢复几分父女之情。
他不能令老父伤心,更不能令女儿失望,他已是没有选择的余地了。齐勒铭高高举起的手掌终于落下来了,并没打破楚天舒的脑袋,而在他身上相应的部位轻轻一拍,替他解开了封闭的穴道。
不过,楚天舒的穴道虽然业已解开,内力却还一点都未恢复。齐勒铭刚才是用判官笔点他穴道的,力贯笔尖,比重手法点穴更加厉害,楚天舒最少也得半个时辰方能恢复如初。
楚天舒穴道一解,立即去看父亲,一颗心急速跳动,生怕父亲已是一瞑不视。
楚劲松躺在地上,双目紧闭,动也不动。不但手脚冰冷,肌肉也僵硬了。这模样的确是活死人的模样。
但他并没死亡。他还有呼吸。呼吸十分急促,喉头也在发出怪声。原来他的冠心脉有瘀血阻塞,是以血脉不通,呼吸难舒。
虽然没有死亡,亦已接近死亡的边缘了!
急救的办法,唯有立即替他推血过宫。
楚劲松的内功基础极其深厚,只要瘀血化开,呼吸不至断终,他的内伤虽重,也还有医好的希望。
楚天舒当然看得出危机所在,但他却是无能为力!
他的内力已经完全消失,如何能替父亲推血过宫?
楚天舒一颗心又沉下去了,他盯着齐勒铭,眼中好像要喷出火焰。他哼了一声,说道:“我不会领你的情的!你杀了我的父亲,最好将我一并杀掉,否则总有一天,我要替父亲报仇!”
齐勒铭也禁不住哼了一声,但并没说话。他的心里在想:“你这小子也大不知足了,难道你还要我甘愿损耗内力!救活你的父亲,我的仇人?”
一直昏迷不醒的庄英男,忽然又在说梦话了。
“松哥、松哥,要死咱们一块死,你死了我决不能独活!”
“勒铭,你饶了他吧。我求求你,你让他活下去吧!我从来没有求过你的!”
女儿的目光也向他投过来了。目光充满期待的神情。
齐漱玉忽然张开嘴巴,叫出了“爹爹”这两个字。
“爹爹,我不想你给人怨恨一生!”
啊,他的妻子要他让楚劲松活下去,他的女儿也要他救活楚劲松!
妻子加上女儿,这份压力之大,决不在那本描红帖子之下!
他叹了口气,向楚劲松走过去。
他向楚劲松走去,楚天舒和齐漱玉不禁都是大吃一惊,只道他要加害楚劲松。
齐漱玉叫道:“爹爹,你不能……”
齐勒铭道:“为什么不能,我可以杀他,我也可以救他!”
楚天舒怎敢相信他是来救自己的父亲,明知无力抗拒,仍是挺身挡住他。
齐勒铭喝道:“浑小子,滚开!你知不知道,若不立即给你爹推血过宫,你爹就会死了!”他摔袖轻轻一拂,楚天舒登时跌了个仰八叉。齐勤铭立即把掌心贴着楚劲松的胸膛,替他推血过宫。
过了一会,只听得“哇”的一声,楚劲松吐出了一口带血的浓痰,眼睛张开了。
楚劲松有了知觉,神智尚未清醒,也还没有力气说话。他看见齐勒铭站他的身旁,他虽未十分清醒,亦已感觉得到呼吸顺畅许多,显然齐勒铭并非伤害他的了。“奇怪,难道竟是他来给我推血过宫?”楚劲松的脸上不觉现出一片茫然的神气。
齐漱玉出是松了口气,又喜又惊,说道:“爹爹,原来你是真的将楚伯伯救活了!”
齐勒铭满腔激愤,苦笑说道:“谁叫人家生得命好,我是注定受苦的!嘿,嘿,哈,哈,浮沉道力未能坚,世网撄人只自怜!谁解古今都是幻,大槐南畔且流连。唉,或许也不是造物不公,只是我作茧自缚!我想避开尘世,却哪里去找一棵可以让我在树下做梦的古槐!”
齐漱玉听得似懂非懂,但父亲心中的愤激,她却是可以感受得到的。这霎那间,她倒是不知不觉有点同情父亲了。
就在此时,忽听得有车轮滚动的声音,碾破了街头的寂静。从窗口望出去,有一辆马车,正好在距离不远处的那边巷口停下。
大镖局后巷,向来很少车马往来的(客商多数是走前门),而且天刚亮未久,怎的这样巧就会来了一辆马车。
但此际,正是齐勒铭急于离开的时候,他当然是不能背着一个女人在街上跑的,这辆马车来得正是时候,他没功夫去仔细推敲了。
他解开了女儿穴道,随即抱起了庄英男,说道:“玉儿,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楚劲松见他要把妻子带走,大惊之下,哼了一声,又晕过去了。
楚天舒跳起来大叫:“放下我的母亲!”
齐勒铭冷冷说道:“她不是你的母亲,她是我玉儿的母亲。你的父亲我已经救活了,玉儿的母亲可还没度过危 3ǔωω。cōm险,随便你们父子怎样想,我只是想要她活下去,并非是要你的父亲受辱蒙羞!玉儿,你的母亲是尚未知道你已经来了的,我希望她醒来的时候,也能够看见你在她的身边。你还等什么,快走吧!”
齐漱玉呆若木鸡,心中搏斗得十分激烈,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伏在床上。
齐勒铭知道女儿不肯跟他,心中痛如刀割,想道:“也怪不得玉儿,我们本来是不配做她的父母!”
但为了挽救妻子的性命,女儿不肯走,他却是非走不可了。
“玉儿,我不勉强你,到了你可以谅解我的时候,我再来找你。”他抱起庄英男,推开窗子,就跳下去。
女儿还在房中抽噎,但他已是不敢回头一望了。正是:
情孽牵连难自解,夫妻父女两分离。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正文 第十五回 陷阱自投 甘为宰割 良知未泯 肯作帮凶
天刚亮,镖局的门还未打开。这条街道上的每一户人家,恐怕也还是都在梦乡。
街道上当然也还没有行人,只有四辆马车在巷口。车夫在车上打盹。
车一停下,又恢复了原来的寂静了。
车夫闭目养神,心中却是殊不宁静,他不住在想:“天已大亮,那个人也应该出现了。怎的还没出现?”
忽然在这条街道上出现了第一个行人。
但这个人却不是车夫期待的那个人。
这人是个少女,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
她是中州大侠徐中岳的独生女儿徐锦瑶。
徐锦瑶是来找楚天虹的,楚天虹和她相识才不过几天,当然还说不上深交。但此际,楚天虹在她的心目之中,却已是她唯一可以一谈的朋友。
因为她们不但年纪相近,而且有过一个共同的遭遇。昨天在西山上碰上的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些令她气恨不已的事情,同样也是发生在楚天虹身上的。
她没有即将见到好友的喜悦,相反,满肚皮都是闷气。
这一肚皮闷气不仅来自穆家的人,更多的是来自她的父亲。
昨晚她向父亲哭诉日间的遭遇,碰上飞天神龙也还罢了,穆家兄弟对她的侮辱可是令她气愤难消。
她不敢指望爹爹替她出气,但最少也该安慰她几句吧,最少也该对这件事情表示一点愤恨吧?难道背地里骂一骂穆家那两个“小畜生”也不敢吗?
唉,她想得太天真了,结果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的父亲板起脸孔,首先就问:“听你这样说,你恨穆家的少爷倒好像比恨飞天神龙还更厉害?”
她怔了一怔,说道:“不错,飞天神龙是咱家的仇人,我当然应该恨他的。但昨天他可并没有欺侮我,穆家大少爷调戏我的时候,他还帮了我的忙呢!”
父亲哼了一声,说道:“穆少爷是喜欢你,你怎能当成是侮辱呢?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