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尘丝-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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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天元双掌交错,作势出击,冷笑说道:“好,我倒要看你如何能够在十招之内将我真的打败!”
齐勒铭忽地说道:“且慢!”
卫天元道:“你不是催我动手么,还等什么?”
齐勒铭道:“我知道你在齐家的武学之中,以剑法学得最好,你因何不亮剑?”
卫天元道:“我以为你是想和我比试拳脚功夫?”原来他见齐勒铭双手空空,按江湖上的比武规矩,对方没有兵器,他自是不能占这便宜,以免给对方轻视。
齐勒铭哈哈笑道:“当今之世,需要我拔剑才能和他动手的,大概也数不上十个人,你还不在这十个人之列。小伙子,我劝你还是别要逞能的好,否则你更不是我的对手。”
卫天元认定他是白驼山主一党,心里一想,他是来捉我的,万一输了给他,我还要自缚双手,这样耻辱,我如何能够忍受?他如此骄狂,想必也有几分本领,对付白驼山的妖人,我又何须讲究什么江湖规矩?”
他急于去救师妹,要知道师妹的下落,首先他得接满这人的十招,他暗自思忖,即使是“爷爷”以一双肉掌接他的剑,也决计不能在十招之内将我打败,这样的便宜乐得去捡。于是唰的拔出剑来,喝道:“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但我有言在先,我的剑上可没长眼睛!”
齐勒铭笑道:“小伙子,你有本事尽管伤我,我死而无怨,别多说了,快出招吧!”
卫天元心道:“这是你自己找死!”挽了一个剑花,一招“白虹贯日”就刺过去。
“白虹贯日”是刚劲的剑招,别的剑法虽然也有此招,却无齐家剑法的凌厉。一出手便有如龙吟一般,当真像是一道白虹,刺向对手胸膛。
齐勒铬喝道:“我手中无剑,实是有剑,你小心了!”喝声中左掌一拨,右掌一托。卫天元出手是够快的了,不料他出手更快,卫天元是剑术的大行家,见他如此出手,大吃一惊,连忙移形易位,倒纵变招。
原来齐勒铭说的“手中无剑,实是有剑”,倒非故弄玄虚。他使的确实不是掌法而是剑法。他的一双手都是剑,左掌一折是剑法中的“拨草寻蛇”,有手一托是剑法中的“横云断峰”
“拨草寻蛇”本是极其普通的招式,但齐勒铭以掌代剑,使将出来,却是当真有其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把一招极其寻常的招式,变得大大出人意表之外的“奇招”了。“拨草寻蛇”是试探对方虚实的“虚招”,“横云断峰”则是甚为刚劲的实招,一虚一实,配合得恰到好处,卫天卫若不是见机得早,忙即退步变招,手中的长剑,非给他夺去不可。
卫天元大惊之下,这才知道对方的武功果然是深不可测,比起他原来的估计,还要高明得多。
要知俗语有云:“一心不能二用。”单剑有单剑的招式,双剑有双剑的招式,但即使是用双剑的人,也很难在同一的时间,双剑各自使出不同的招式的。更何况以掌代剑,而又居然配合得这样妙到毫巅!
“别的武功未知,单以剑法而论,这人的剑法倒的确似乎是比爷爷的剑法还更神妙!”卫天元心里想道。
心念未已,只听得齐勒铭已是赞了一个“好”字,哈哈一笑,说道:“你的剑法果然学得不错,只可惜稍欠沉着。”
齐勒铭的赞好,确也是出于衷心的。他以掌代剑,使出这样奇妙的怪招,本以为卫天元是决计避不开的,哪知还是给他避开了。
但在齐勒铭是由衷之言,听在卫天元的耳中,却是不禁面红耳热了。
“这是第一招,你不必分心记数,我给你记下来了!”齐勒铭道。
卫天元哼了一声,说道:“多谢指教”,一个移形易位,转身发招,第二招已是剑掌兼施的杂手!齐勒铭说他刚才的剑法不够沉着,他倒也真的够虚心接受,这第二招剑掌兼施,稳中带狠,果然是比第一招厉害得多。
他在剑中夹掌,还有一个企图,那是准备齐勒铭仍然以掌代剑之时,他的掌法就可破齐勒铭的“剑法”,因为以掌代剑,那是要用指尖来代替剑锋的,指尖之力当然抵挡不了掌力的一拍。故此严格来说,他的所谓“破”乃是破以掌代剑的“剑法”,要是齐勒铭手中也拿着一把剑,效果当然是适得其反了。
哪知他的企图还是逃不过齐勒铭的眼睛。当地一掌拍下之时,齐勒铭也突然化指为掌,以掌对掌,以“剑”对接,硬接了他这一招。
双掌相交,“蓬”的一声,卫天元倒退三步,齐勒铭只是晃了一晃。
虽然只是身形一晃,已是令他大感意外了。
原来齐勒铭因为自小聪明过人,父亲教他什么,他一学就会,以致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肯痛下苦功,基础功夫就打得不够扎实。他认真练武,还是在他离家出走,大受挫折之后的事情。卫天元的资质或许比不上他,但却胜在自小就下苦功,基础比他巩固。
不错,以他现有的内功造诣而论,也还是胜过卫天元的,但却也相差并不太远。
他这一掌已经用了八成功力,哪知卫天元只是倒退三步,并没跌倒,他暗自想道:“我在他这样年纪的时候,功力恐怕只有他目前的一半。剑法和掌法也未必就胜得过他。怪不得爹爹把平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唉,我小时候得不到爹爹的欢心,那也是有原因的,我是太过令爹爹失望了。”
他的感情十分复杂,禁不住说道:“齐家找到你这样的传人,唉!”
他似乎不知怎样说下去才好,忽地一声长叹,叠声说道:“可惜,可惜!”
卫天元怎知他的心思,怒道:“我打不过你,并不是齐家的武功比不上你,你可惜什么?”
齐勒铭黯然说道:“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因为你学的功夫不行,觉得齐家没有一个好徒弟而可惜的。恰恰相反,正因为齐家的衣钵传人非你莫属,我才觉得可惜。”
要知齐勒铭虽然早已和父亲脱离关系,而他目前的所学,也早已超出家传的武学范围,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希望齐家的武学能够流传下去,发扬光大的。但“可惜”的是,他虽然明知将来能传齐家武学的人,非卫天元莫属,而他却不能不把卫天元捉去给白驼山主夫妇交换自己的女儿。
他当然也猜想得到,卫天元一到了白驼山主夫妇的手上,他们一定会把卫天元拿去献给穆志遥。卫天元是钦犯的身份,到了穆志遥手上只怕是性命难保了。
这么一来,他岂不是要毁了他齐家的衣钵传人!
但若不牺牲卫天元,又如何能令自己的女儿脱出魔掌?卫天元不知他的心思,只道他是说风凉话儿,大怒说道:“我学到手的不过是齐家武学的皮毛,却也未必见得十招之内就输给你,你也不必手下留情,我和你拼了!”
齐勒铭苦笑道:“你要拼命,我也没有办法,好,你来吧!”
卫天元飞身扑击,剑势有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上!
这一招叫做“云麾三舞”,一招三式,每一式又暗藏着几个变化,当真可说得是奥妙无穷。齐家剑术的精华,差不多都已包括在这一招三式之中。
而且还不仅是齐家剑法的绝招而已,更可怕的是卫天元这种打法。
齐勒铭要破他这一招不难,难的是如何避免两败俱伤。
不错,他的功力比卫天元高,出手比卫天元快,“云麾三舞”虽然奥妙,但所有的变化,他也都了然于胸,若然他用重手法制敌在先,一下子就可以要了卫天元的性命。卫天元保不住性命,他当然是可以避免受伤了。
但这只是他避免受伤而已、卫天元却非但不免受伤,边性命也可能失掉的。
齐勒铭避无可避,哼了一声,冷笑说道:“小子,真的要拼命呀!”在剑光笼罩之下,倏地中指疾弹。
一弹之下,剑光流散,卫天元虎口酸麻,宝剑几乎脱手。
卫天元大吃一惊,不由自己的又是倒道三步,暗自想道:“怎的这人用的弹指神通功夫,和我的所学竟是大同小异?论功力,他似乎不及爷爷,倘若爷爷用这一招,我的剑非脱手不可,但我和爷爷试招,又怎能用两败俱伤的打法?倘若我用这种打法,爷爷却就不一定能够弹个正着了。论指法,这个人的弹指神通倒似乎比爷爷更为高明了!”
殊不知卫天元固然暗暗吃惊,齐勒铭也是心里叫了一声“好险!”刚才他这一弹,倘若差之毫厘,实是不堪设想。
齐勒铭吁了口气,说道:“好,这己是第五招了,还有五招,你好自为之吧。”
他这样说,大出卫天元意料之外,令得卫天元不禁为之一愕:“怎的他竟然要让我占他的便宜?”
要知“云麾三舞”虽然一招三式,但在剑法中只能算是一招的,现在齐勒铭居然算作三招,那不是大大便宜了他吗?
卫天元哼了一声,说道:“你算作三招也好,算作五招也好,反正我这条性命是豁出去去了!”凌锋疾转,划出一个圈圈,又是一个圈圈,大圈圈套着小圈圈,斜圈圈套着正圈圈,瞬息之间,无数剑圈朝着齐勒铭套下!
齐勒铭吃了一惊,心中甚为诧异:“这是什么剑法,爹爹可没教过我!”
原来这是齐燕然晚年所创的一套剑法,这套剑法一共只有七招,是从天山剑法中的大须弥剑式变化出来,大须弥剑式是无山派的镇山之宝,本来是不肯传给外人的,只因天山派一个弟子,曾经受过齐燕然救命之思,齐燕然又愿意拿他名震江湖的“弹指神通”功夫和他交换,这个天山派弟子方肯答允。不过,却还是附了一个条件,这大须弥剑式只许齐燕然学,不许齐燕然拿来使用。他之所以要提这个条件,那是因为怕“私自接受”的秘密泄露出去,给本门师长知道,他就难免要受重罚了。
齐燕然是被尊为一代武学宗师的人物,当然也不愿意照搬别人的剑法,立即便答应了。
不过由于大须弥剑式实在奥妙无穷,齐燕然经过许多年潜心研究,方始能够变出新招。新招吸收了大须弥剑式的精华,但剑式则已大有分别。而且在“剑理”方面,他也有了新的创造。甚至可以说是已经超过了“神似”的境界,的的确确,是他自创的一套剑法了。
最大的不同是,大须弥剑式是以守为主的,他的这套剑法则是以攻为主的。但攻中有守,守中有攻,他本人已经练到了不求守而自守,不求攻而自攻的地步。随意挥洒,都是攻守兼施的妙着。不过,虽说是“攻守兼施”,攻势在每一招中都占到七成。
卫天元还没有达到这样境界,他索性丝毫不取守势,不但每一招都是百分之百的攻势,而且每一招都是两败俱伤的剑法!
齐勒铭从未见过这套剑法,霎时间也不禁给他攻得手忙脚乱。
但齐勒铭毕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武学大行家(在武学见识方面,可能他还稍逊于他的父亲;但倘若真个交手的话,他的父亲恐怕也未必能胜他了。)只应付了两招,他已看出了卫天元这套剑法的漏洞。”
他摇了摇头,说道:“这套剑法本来是足以比美天山派大须弥剑式的上乘剑法,你只知狠攻,可糟蹋了这上乘剑法了!”
虽说是有漏洞,但这套剑法他当真还不知道要如何应付才好。
不错,他可以抓着漏洞进攻。但剑法如此猴辣,而且由于本是上乘剑法,漏洞也有后着弥补,且是一规即逝的。他必须当机立断,狠攻对方破绽。亦即是说,他决不能手下留情,若他从漏洞进攻,不下重手法的话,卫天元不受重伤,他就要受重伤了!
卫天元一声冷笑,对他的“指正”不理不睬,接着来的又是两招从大须弥剑式中变化出来的剑法。
已经是第九招了!
怎么办呢?杀卫天元呢还是不杀?
重手法一击之下,卫无元必受重伤无疑,甚至不仅重伤,更可能立即毙命!
不错,把卫天元捉了去送给白驼山主,卫天元也可能被杀害的,总要比亲手杀他“好过”一些。
他好象看见了父亲含泪的眼睛!
卫天元是他的父亲一手调教出来的,和他的女儿一样,都是他的父亲疼爱的人。甚至卫天元在他父亲心中的地位比他的女儿还更重要!
因为卫天元是他父亲寄望最大的人,齐家武学的衣钵传人非他莫属!
他若杀了卫天元,他的父亲还能原谅他吗?
但倘若不杀了卫天元,他就要实现诺言,挖掉一只眼珠!
难道他还能够向卫天元求饶悔约?
更重要的是不杀卫天元就不能得回自己的女儿。
怎么办?怎么办?
已经是第九招,不能再犹疑了!
在霎那间,他转了好几次念头,终于一声大喝,双掌齐飞,使出杀手!
三更时分,姜雪君来到了什刹海的湖边。
目光如水,水面无波,有如明镜。
姜雪君的心头可是不能像湖水那样平静。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赴一个陌生人的约会。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相信那个古怪的少女。
“她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听她的口气似乎可以带我去见一个人,那个人会是元哥吗?”
正在她思疑不定之际,那个古怪的少女突然在她面前出现了。单身一个,没有她的元哥!
这少女一出现就微笑道:“你一定很失望了,是吗?”
姜雪君面上一红,说道:“你这话可说得古怪,因何我要失望?”
少女噗嗤一笑,说道:“别装蒜了,你心里想见的是谁,还瞒得过我吗?可惜你只见到我这个冒牌的飞天神龙。”
姜雪君不置可否,只道:“你为什么要冒充卫天元?”
少女说道:“因为我要做他的身外化身。”
姜雪君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少女说道:“慢慢你就会懂的。我先问你,你想不想今天晚上就见到卫天元?”
姜雪君知道她的古怪脾气,不敢故作矜持,立即问道:“他在哪里?”
少女说道:“别着急,我会带你去的。不过,我还想请一个人与你同去,你愿不愿意?”
姜雪君道:“你是主,我是客。你喜欢约谁就约谁,何必问我?要问你也只宜问卫天元。”
少女笑道:“这个人正是卫天元希望我能够替他找去的。不过我却有点害怕你不愿意见到这个人。”
姜雪君道:“这个人是谁?”
少女说道:“是卫天元的师妹齐漱玉。”
妻雪君又惊又喜,说道:“谁说我不想见她,我正想打听她的消息呢。可我又不敢到震远镖局打听。要是你能够替我约会她,那是最好不过。”
少女说道:“和她一起去见卫天元,你也愿意吗?我要你说心里的话?”
姜雪君有点奇怪,又有点着恼。奇怪的是:这少女竟然似乎知道一些他们三人之间感情上的纠纷,着恼的是,这少女却未免把她看得太过气量浅窄了。
“他们是师兄妹,从小就在一起的。要是你只能容许一个人去见卫天元,这个人就应该是她而不是我。我怎会不愿意和她同去?”姜雪君道。她要成全卫齐二人的心意,亦已尽在不言中。”
少女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这是你的真心话,那么这件事情,我就拜托你了。”
姜雪君怔了怔道:“什么事情?”
少女说道:“就是去找齐漱玉的事情呀。本来是卫天元要我做的,但我不方便去,你肯容我去把她找来吗?”
姜雪君道:“她在哪里,你告诉我!我马上去。”
少女说道:“你不要心急,听我把话说清楚了再去。”
姜雪君道:“好,那你赶快说吧。”
少女说道:“她不是一个人住的,你到那个地方,不能一开口便说是要找她,你要先行求见一位宇文夫人。”
姜雪君问道:“这个宇文夫人是什么人?”
少女说道:“是她的义母。”
姜雪君松了口气,笑道:“我还以为她是落在了坏人的手中,已经被软禁起来呢。原来是她的义母。”
少女说道:“你的猜想,其实也离事实不远。”
姜雪君吃了一惊,说道:“如此说来,她的义母原来还是一个坏人了?那她为什么会认这个宇文夫人做义母?”
少女说道:“我也不很清楚,但猜想她是被骗的。不过你也不用为她太担心,据我所知这个宇文夫人对她还算不错。”
姜雪君道:“这个宇文夫人骗她做什么?”
少女说道:“我不想胡猜,你也无须知道这许多事情。我想说的只是,你去见这位宇文夫人可能冒一点风险的,你愿不愿意为齐漱玉冒这风险?”
姜雪君是一个已经有相当丰富的江湖阅历的人,心里想道:“这个古怪的女子,她知道的事情一定比她口里说出来的事情多,不过她不肯告诉我罢了。我该不该相信呢?”
她权衡利害,若不相信这女子的话,又怕齐漱王当真是非救援不可,心里想道:“她昨晚冒充飞天神龙,间接也帮了我的大忙,我被逼和徐中岳成婚那天,她又是帮卫大哥说话的,说不定她当真是卫大哥的朋友。”
她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理,终于决定冒这风险。
“好,我愿意去。请你告诉我那个地方吧。”姜雪君道。
少女用手一指,说道:“你从这座桥上走过去,走到那个小岛上,岛上有一间古老大屋,宇文夫人就住在那儿。不过,你还要等一等。”
姜雪君心急如焚,说道:“还等什么?”
少女笑道:“你忘记我借了你一套衣裳吗?这套衣裳我不能还给你了,不过我可以用另一件衣裳和你交换。”
姜雪君一看,她拿出来的竟是一件男子的上衣,不觉怔了一怔,说道:“我要男子的衣裳做什么?”
少女说道:“因为你可以用这件衣裳去换!”
姜雪君吃了一惊,说道:“这是谁的衣裳?”
少女说道:“这个人是宇文夫人看得比齐漱玉还更重要的!”
姜雪君道:“便只凭他的衣裳就可以把齐姑娘换回来吗?”
少女说道:“当然不是只凭这件衣裳,但有了这件衣裳,她才肯相信你的话,其实还是以人换人的。”
姜雪君(炫)恍(书)然(网)大悟,说道;“哦,我明白了,这件衣裳的主人,想必是已经落在你的手中?”
少女说道:“不,是落在你的卫大哥手中。不过,这一点你却是无须明白告诉她了。”
姜雪君道:“那我怎样对她说?”
少女面授机宜之后,笑道:“这宗交易,咱们是占了绝对上风。你坚持她先放人,料想那宇文夫人也不敢不依的!”
哪知事情的结果,却不如这少女所料。
姜雪君找到那间古老大屋,拉起门环,敲了三下。
一个老仆人只把大门打开半扇,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