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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大泽龙蛇剑-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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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杰紧张道:“请说,请说。”

金雷喘道:“关于那些财宝我是藏在……”他的话声未完,突然一翻白眼,晕了过去,身子一挺,直直地躺在那里,仅有喘气的份儿。

丁杰一颤,道:“妈的,你现在可不能死!”

他一手抓起金雷的头发,摇着金雷的身子叫道:“姓金的,你给我醒醒。”

金雷喘声如雷,就是没有醒过来,丁杰心中大急,双掌不停的在金雷身上紧捏,双目冷厉的叫道:“金雷,你怎么啦!”

金雷仿佛清醒过来,道:“丁兄给我杯水!”

丁杰急声道:“那藏宝地方在哪里?”

金雷喘声道:“给我水给我水……”

丁杰倒了杯水,道:“你先说出来,再喝水!”

金雷怒声道:“你的心中只有那些财宝吗?”

丁杰嘿嘿地道:“当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千古科律!”

金雷喘声道:“我现在才发现你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还好我没有把那个地方说出来,不然,我岂不是……”丁杰凶狠地道:“你不说也不行!”

金雷道:“那倒未必见得!”

丁杰道:“如果你不说,我便用匕首将你的肉一块一块的剜下来,直到你说出来为止……”说着便自身上拔出一柄冷厉的匕首在金雷面前直晃。

金雷冷冷地道:“你认为我真的会死?”

丁杰道:“当然,我在你那杯茶里已放下了穿肠毒药,发作之后,全身不对劲,你刚才正是这样现象,想是那杯毒药已经发作了。”

金雷淡然地道:“怪不得你那么着急呢!”

丁杰道:“我着急的不是你的生死,而是那笔财宝……”金雷怒声道:“你真是人面兽心!”

丁杰得意地道:“你现在晓得已经是太晚了。”

金雷道:“不晚!”

丁杰一怔道:“为什么?”

金雷道:“因为在我死前,奋起余力还可把你杀死,如果阁下不相信我尚有这个能力,眼前便可试试。”

丁杰吓得倒退数步,满怀焦急地凝视着金雷,因为金雷的那句话是那么有力,似乎是举手之间便可将他杀死,他是个既阴险又狠毒的人,脑海中不得不对金雷的话做一个重新的估计,不得不另外布署一切的计划!

他突然纵声大笑道:“金雷,我差点上当了!”

金雷冷笑道:“这话怎么讲?”

丁杰道:“凡服下那穿肠毒药的人,有哪个还能支持到半个时辰?你中毒已深,全身此刻根本没有一点力气,试想你还有什么能力杀我?”

金雷突然长叹道:“你臬然是个世上最聪明的人。”

丁杰得意地道:“你现在才知道我的厉害,不是太晚了吗?”

金雷道:“不晚,”他朝丁杰招招手道:“丁兄,我倾刻间便要死去,一个人如果在死前再和自己过不去岂不是太不识时务,现在我已想通了,尤其那个秘密永没世上,不如把那件秘密告诉你这个世间最聪明的人,这样不知道是否能给我一个全尸?”

丁杰面上突然变的苍白,道:“识时务为俊杰,金兄,你……”他身子突然一个踉跄几乎栽倒地上,双目之中杀机愈来愈浓,狠厉的凝注在金雷的脸上,道:“你更厉害!”

金雷腾身而起,一掌击在丁杰的脸上,道:“我只不过是投之桃李,报以琼瑶而已……”丁杰浑身直抖道:“你下的毒!”

金雷摇摇头道:“我不会施那种手段……”丁杰惨声道:“那我怎会,怎会,中毒?”

金雷道:“那是你自作自受!”

丁杰大颤道:“你刚才没喝那杯茶?”

金雷冷笑道:“我当然不会喝有毒的茶,在你去弄酒的时候我已和你换了杯子,因此,哈哈,你是害人不成反害己!”

丁杰怒声道:“你怎么知道杯中有毒?”

金雷大笑道:“这道理更简单了,我在假装睡觉看看你在捣什么鬼,果然你存心不良偷偷下毒,我记下杯子之后才真正呼呼睡去,可惜你还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呢?”

丁杰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说道:“你才是最聪明的人?”

他急忙奔了出去,金雷哈哈大笑,倒出一杯酒呷了一口,遥空一晃道:“谢谢丁兄的美酒和小菜!”

地室之内,只剩下他一个人在享受着由生命换来的晚餐。

第十六章红线无影

长夜无声,地底之城中晃着一盏小小的油灯,缕缕昏黄的灯影照在金雷身上,他凝神的聆听一会,觉得四下果然没有动静,一个人悄悄的启开房门,朝隔壁那间屋子行去,缓缓地一个转身,闪进黑影之中,然后轻轻敲了一下门。

里面没有一点声音,他推门轻轻溜了进去。

当他的身子消逝在那屋里之后,幽黑的墙影一隅,丁杰的身子突然闪了出来,他那深沉的面上倏地浮现出一丝狠厉的笑意。

丁杰低声道:“姓金的,今夜你要溜,可没有那么容易……”他为了报那一箭之仇,已不知等待了多少个夜晚,已不知盼望多少次,今晚他总算有所收获了,见金雷展开了夜行功,现在他要设一张网去捕捉这个跑不掉的鱼。

丁杰嘿嘿一笑道:“你要是能跑出我的手去,我就不姓丁了。”

他迅快的缩回身子,一溜烟奔得无影无踪。

金雷朝那房里一看,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不禁一愣,他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方步,疾快的忖道:“胡中玉怎么还没来?”

他继续忖思道:“一定是给那个伤心女给迷住了,忘了我们共同的誓言,忘了我们现在尚受的控制。”

旋即另一个念头又涌进他的脑海之中,忖道:“这也难怪胡中玉,以那女子的美丽和妖冶,谁又能抗拒得了她的诱惑力呢?谁又能轻易摆脱得了她呢?胡中玉年岁已经不小,正需要异性朋友的时候,他纵然是被她迷惑,我也不能怪他,因为他有自己选择朋友的权利……”刹那之间,他脑海之中念头连转,无数的思想飞旋在他那紊乱的脑海之中,他在屋子里一刻也无法停留,几乎要冲出去寻找胡中玉。

突然,一个人推门而人,只听胡中玉道:“金雷?”

金雷精神一振,道:“胡兄,我还以为你给狐狸迷住了呢!”

胡中玉道:“你真要走?”

金雷一怔道:“我们不走,难道还要留下来给那女人继续做牛马?”

胡中玉道:“这里隐藏的秘密实在太诱人了,据我所知此地即将有一场大战,这几日我暗中观察,发现这个少女留在这里,是要等她仇家自动送上门来……”金雷道:“我看你这是被她花言巧语迷住了。”

胡中玉哈哈大笑道:“金雷,你真把我看得那么不值钱,哈哈,你错了,我胡中玉的理智超过感情,断不会为她丧送自己的青春,我只是觉得奇怪,这里死亡之人有数十人之多,大多都是昔年各路江湖的大人物,怎会同时死在这里?而伤心女又怎么会和这些人扯上关系?她天天守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这种种问题都非我们一时所能了解……”金雷道:“你不要和我谈这么多,我只是问你,你愿意留在这里陪伴那女人终生呢,还是去江湖做些轰轰烈烈的大事?”

胡中玉一愣道:“当然去江湖做点自己的事业了。”

金雷道:“好,那么我们走!”

胡中玉突然凝重地道:“要逃离这女人之手,绝非是件容易的事,我们要走也得筹划精密,否则让那女人晓得了,这种机会便没有了。”

金雷道:“丁杰为了逃跑,早已把那地道弄好,我俩只要避过了丁杰和那女人,便可很顺利的过去。”

胡中玉道:“难保丁杰不出卖我们?”

金雷道:“这个尽可放心,丁杰虽然和我们不和,可是他却不敢把那地道供出来,因为这也是他逃生之路。”

胡中玉道:“他难道不会另掘一条?”

金雷哈哈笑道:“掘一个地道绝非三两日之事,丁杰表面和伤心女没有什么,暗中他随时都得提防伤心女杀他,他决不会放弃自己逃命的日子,而自甘往坟墓中跳!”

胡中玉道:“你说的虽有道理,却非万全之策!”

金雷一怔道:“为什么?”

胡中玉道:“我们虽然知道这地道可以出去,却不知道通往哪里,也不知地道到底掘通了没有?万一丁杰估计错误岂不是满盘皆输!”

金雷道:“顾不了这许多了,该走的时候就得走。”

胡中玉道:“你已决定了?”

金雷冷笑道:“现在只看你的了,如果你不走,我自己走。”

胡中玉道:“咱俩同进同出,自然是一道走!”

金雷道:“好!”

这两个青年轻轻启开门帘,在黑暗中一跃,身子有若一缕轻烟似的,闪进那幽幽暗暗的长道中。

丁杰提供的那个地方,金雷已不知道观察多少次,因此他熟练的带着胡中玉穿过数道长廊在那间屋子前停下,推开门,两人一闪而人。

搬开堆干柴,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金雷点了一盏油灯,钻进地道里,再把洞中封好,两个人缓缓地往里面移动。

那地道先宽后窄,渐渐已不能直起身来,两人只好匍匐前进,他俩觉得这地道中闷热无比,空气混浓,当初丁杰掘这地道之时,定是花了不少苦心。

突然那地道已无通路,仅有一个小小的缺口,上面覆着一块长板,金雷心神一紧,轻轻地道:“推开板子,我俩便自由了……”他将那木板轻轻搬开,突然道:“上面好像有人!”

露出一道长缝,金雷目光才一瞥,已诧异地道:“这通路怎会在这里?”

胡中玉一怔道:“怎么回事?”

但见这个出口是个庄严而肃穆的佛堂,佛堂上挂着无数佛像,有道、有俗、有僧、有仙,还有地狱中鬼魅的画像。而在大堂之前,端端正正的坐着两个雍容华贵的妇人,一个头上满戴凤冠玉翠发丝有如乌云,另一个锦缎红袄,三寸小脚,手上拿着一串佛珠,含笑而立。

金雷道:“这两个人是谁?”

胡中玉道:“不知道,看他们这种神情仿佛是死了……”金雷一震道:“死了?”

胡中玉嗯了一声道:“不错,如果她们是好端端的人,怎会穿上这种衣衫,也不会坐在那里连动也不动一下,况且她俩的眼睛到现在连眨都没眨一下,你想有谁的眼睛能不眨一下……”金雷道:“这里的人难道都死光了?”

他俩方要把身子移出地道,突然,传来一缕哀怨而凝含愁绪的箫声,一个穿着满身白衣的少女掣着长箫而来。

金雷一颤道:“又是她!”

胡中玉轻叹道:“伤心女真是个阴魂不散,咱俩以为今天可逃出虎口,没想到还是没走出地底之城……”金雷忽然道:“我晓得了,这地道根本不是丁杰掘的,他明明知道这地道跑不出去,故意骗我俩上当,哼,我本来以为他只不过是个贪财好色之徒,没想到他还有这多诡计……”胡中玉冷笑道:“丁杰是个最可怕人物!”

那伤心女在大堂之上绕着那两个妇人吹了一会箫,身子突然停了下来,朝左侧那个死去妇人,道:“娘,我已给你和阿姨吹完“安息曲”了,我想你们两位老人家九泉之下,也一定听见这个天天不断的曲子,生前,孩儿没能好好尽孝道,你们死后我又没能及时替全家四十口报仇,孩儿,孩儿……”低泣随时响起。

她蒙着脸大哭,发哽道:“娘,自从你们被那无名毒害死之后,孩儿便日夜追寻那个凶手和探索这无名之毒,终于我在苗疆百毒录中发现杀死我们全家的是叫着‘红线无影’……”胡中玉心弦一颤,忖道:“‘红线无影’,‘红线无影’!”

那伤心女继续道:“我已布置好了,只要那凶手敢来取百宝杯;他的行踪便要露出来,那时,孩儿将拚尽全力和他周旋到底,这几日孩儿派出去的人就要回来了,那时定有好消息带回来?”

她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了一阵,突然自旁边拿出一柄长剑,在空中一挽,斗大剑花随着颤了起来,她摆了个姿式,道:“娘,你看这太极五式剑法孩儿是否已练会了!”

但见她那把长剑朝着正前方一指,缕缕剑光晃如一个大幕般的将半丈之内罩住.那剑光缭绕不停,仅这一式,已把剑法精妙之处全给发挥出来。

金雷和胡中玉是剑道的大行家,一看伤心女的使剑情形,两人登时大惊失色,仅看那俐落的手法,已非两人所能企及。

“叮!叮!叮!”

突然,半空中响起一片轻微而几乎不可闻的叮叮之声,这声音一经传出,只见那飘忽的剑影中,无数蚊虫被长剑劈落,落在地上居然叮叮有声。

金雷大惊,道:“这是传言的“追风劈空”绝命剑法。”

胡中玉面上突然凝重起来,低声道:“从她的剑法,我俩对她的武功不得不重新估计了,我原以为我俩的武功,联手对她,虽不敢说百招之内或可取胜,但现在情形却不同了,也许咱俩联手都不容易胜她。”

金雷面色一惨道:“看样子我俩的武功都白学了!”

他自觉武功不错,哪知和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一比,那就差之千里,有若星河之隔,刹那间心灰意懒,大是羞愧。

那伤心女把五招怪绝诡秘的剑法施完,便端端正正地坐在地上调息,她心诚意正,不多时头顶上便缭绕着一层淡淡的白雾,仿佛是长烟般的散进空中。

陡然之间,一声轻轻的叩门之声传来,那少女正值运功之时,充耳有若未闻,像是根本没有听见。

只听呀地一声,丁杰轻手蹑足的溜了进来,他一见那少女正在运功,原来面上一喜,望着那伤心女美艳的脸靥顿时怔怔出神。

他贪恋地道:“如果我能娶到她做老婆,死而甘心!”

要知丁杰能日夜的和那少女长时同在一起,一方面是因为他别有目的,一方面是因为这个美丽的女人长得实在是人见人爱,人见入迷,只要是个男人和她一接触,便会不知不觉的让她迷住,丁杰正值血气方刚,青春正盛之年,哪能不砰然动心,况且他虽觉得自己不配此女,但留在这里,只要能日日和她见面,死而无怨!

他今日能随意地看着这女人,可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平日他纵是和她见面,却连正眼也不敢瞧她一眼,因为她的雍容使他自愧羞惭……刹那间,他痴痴地站在她的面前,愣愣地望着她不语,几次他都想伸手出去,却没有这股勇气,每当他情不自禁之时又把手缩了回来……突然,那少女一启双眸,道:“你干什么?”

丁杰额上冷汗直流,道:“我!我!”

他凛然一惊之下,不觉连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平时口齿伶俐的他,居然在她的面前是那么笨拙。

伤心女冷冷地道:“谁叫你进来这里的?”

丁杰喘声道:“我是自己进来的!”

伤心女冷笑道:“好大的胆子,没有我的同意,你竟敢私自闯进这里,嘿嘿,丁杰这许多年来,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脾气?”

丁杰颤声道:“我知道?”

伤心女道:“你明知故犯,可知该当何罪?”

丁杰混身直颤道:“求你开恩,我下次不敢了。”

少女冷笑道:“没出息的汉子,男人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丁杰连声道:“是,是。”

伤心女道:“自己把那双脚跺掉。”

丁杰面上登时苍白无比,颤声道:“这……太……惨了……”伤心女道:“丁杰,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丁杰急得直摇手,道:“不……不……不是……”伤心女轻柔的一笑道:“丁杰,难道你要我动手不成?”

丁杰吓得手脚直抖,一颗心几乎跳出口腔外面,他平常高傲的目中无人,但在这少女的面前,一切的骄傲和勇气全化为乌有,变得那么低贱。

丁杰跪在地上道:“我愿给你做牛马,请你不要砍断我的双脚……”伤心女冷笑道:“在我这里的男人哪个不是牛马,丁杰,我很奇怪,你从来没有这般大的胆子,今天怎么敢溜到这里。”

丁杰道:“我有事向你报告!”

那少女道:“什么事?”

丁杰深沉地道:“那个姓金的和姓胡的今夜要逃跑……”伤心女淡淡地道:“脚生在他们的身上,我总不能看管他们一辈子呀!”

丁杰一呆道:“这……”

他本来以为自己这一讨好,定然会博得伤心女的另眼相看,哪里想到伤心女却像是没事样的丝毫也不感兴趣。

金雷和胡中玉闻言却是吃了一惊,没想到丁杰竟已发现他俩的行动,金雷目中杀机突然一烈低声道:“看样子丁杰是有心害我们……”胡中玉轻声道:“我们快点退回去。”

金雷嗯了一声道:“只有这样了。”

他俩再朝那少女和丁杰望了一眼,只见丁杰指手划脚的不知在说什么?金雷双目怒火中烧,道:“我非给他点苦头吃!”

他和胡中玉在地道中不敢多留,急急忙忙的退了回去,但当两人冒了一身大汗退出之后,只见那少女和丁杰正站在洞口等他们。

金雷悚然一忖道:“丁杰果然施了一招……”那伤心女朝金雷微微一笑道:“你们怎么钻起狗洞来了?”

金雷冷冷地道:“姑娘说话最好留点德……”伤心女道:“这还是客气的呢,如果不客气还有更难听的!”

金雷大声道:“如果姑娘要说难听的,在下虽然是个大丈夫,也可以说些你听了会觉得逆耳的话,那时姑娘可莫说我下流……”伤心女哈哈大笑,转头向丁杰道:“当今江湖上可有人敢骂过我?”

丁杰连忙道:“没有,没有。”

但他心里却暗骂道:“他妈的泼妇,妖女,虽然你长得足以使我为你死,为你狂,但你要我不骂你,那除非是割下我的舌头……”伤心女得意地道:“丁杰你这个人不好。”

丁杰一怔道:“我怎么不好?”

伤心女道:“你嘴里虽然极力的讨好我,心里却在骂我!”

丁杰心中一凛,忖道:“她难道真的看出我在骂她?”

他摇头道:“我没有……”

那伤心女哼了一声道:“你在骂我是个泼妇,妖女……”丁杰面色苍白道:“没……没……有……”那少女道:“我有一种预知人心的本事,你心中想的什么东西,要想瞒过我可没那么容易。”

丁杰颤声道:“是,是……”

伤心女转头望着金雷道:“你也在暗中骂我。”

金雷大怒道:“骂你又怎样?”

在金雷想像中,自己以这种足以引起她愤怒的态度,来顶撞她,她一定会大发雷霆,哪里想到伤心女却像是在嘴嚼什么东西样的沉默不语,只是以一种柔和而使人不解的目光,奇异地凝视在金雷脸上。

金雷见她不语,大声道:“你要不要我骂你一顿?”

伤心女道:“也好呀,我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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