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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碧落红尘-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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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手才人”石不开蔼然一笑,向“倾橐先生”包一胜说道:“包兄暂时莫发赌瘾,且等我被这位小兄弟考问完毕,你再和那位姑娘想些花样,大赌特赌!”

谷家麒如今业已深知这位号称“文魔”的“辣手才人”石不开,果然胸罗万象,学富五车,不由颇为钦佩地说道:“谜语都已猜着,如今该请你对对联了!”

石不开笑道:“请出上联,让我听听你的高明联语!”

谷家麒想了一想,失笑说道:“我有点作法自毙,这上联不太好出!”

石不开点头笑道:“你说的不错,现成联语根本考不住我,即景生情之作,又难立即思索……”

谷家麒不等“辣手才人”石不开话完,便即含笑说道:“你这‘即景生情’四字,提醒了我,我就拿你当做题目。”

石不开愕然问道:“拿我当做题目?”

谷家麒点头微笑,略一沉吟,目注石不开缓缓说道:“上联是:‘雅擅书画琴棋,诗词歌赋,金石丝行,而谓之魔,魔道果然高百丈’!”

石不开见对方果然拿自己“文魔”之号,当做题目,并出口成文,不禁既颇惊佩,又颇为难地,紧蹙双眉,低头思索!

水中萍见状,遂向“倾橐先生”包一胜,低声笑道:“赌魔,方才你叹惜失去机会,如今却要不要赌上一赌?”

“倾橐先生”包一胜因知谷家麒所出上联,系触景生情之语,“辣手才人”石不开也应触景生情作对,方可铢两悉称,稍一牵强.便将逊色,未免太以艰难!遂微感踌躇,不敢立即应允水中萍的打赌之请!

谁知就在此时“辣手才人”石不开,目光一扫“倾橐先生”包一胜,竟向谷家麒哈哈笑道:“这副对联,必须由眼前事物触景生情,确不易对,但终于被我对出来了!”

“倾橐先生”包一胜闻言,不由悔恨自己今日怎的赌运不利?又失去一次大好机会,蹙眉问道:“石兄怎样做对?”

石不开目注包一胜得意笑道,“对方拿我出题,我就拿包兄作对!”

包一胜苦笑问道:“我这‘赌魔’,有甚利用价值?”

石不开纵声狂笑答道:“包兄这个‘赌魔’雅号,委实太有价值!若不是你在旁边,我这‘文魔’.今日便难免被人考倒,灰头土脸地含羞遁去!”

说到此处,转向谷家麒笑道:“请你把上联再说一遍。”

谷家麒应声说道:“我出的上联是‘雅擅书画琴棋,诗词歌赋,金石丝竹,而谓之魔,魔道果然高百丈’!”

石不开眼光又复一瞥“倾橐先生”包一胜笑道:“我对的下联是‘常将皮骨血肉,生死声名.珠玉珍奇,全付诸赌,赌徒亦可足千秋’!”

“倾橐先生”包一胜听完,气得方自一翻白眼,谷家麒等已拊掌赞道:“对得好,对得好……”

语犹未毕.水中萍忽然冷笑一声,插口说道:“对是对得不错,可惜有点不大切题!”

石不开诧然问道:“为何不大切题?”

水中萍笑道:“你所对这副‘常将皮骨血肉,生死声名,珠玉珍奇,而付诸赌,赌徒亦可足千秋’的下联把‘赌徒’捧得太高,而这位‘倾橐先生’,却连作赌徒都不够资格,怎能当得起‘赌魔’二字?”

包一胜气极而笑,手捻颔下的山羊胡须,目注水中萍问道:“我为什么作‘赌徒’都不够资格?”

水中萍向这位号称“赌魔”的“倾橐先生”,摇手笑道:“你不要生气,听我说出理由,自然心服!”

包一胜表面虽仍满腔带笑,胸中早已怒火高腾,竟将山羊胡须,失手捻断数根,冷冷看着水中萍,催促说道:“快说,快说!”

水中萍故意逗他,偏偏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地,缓缓说道:“凡属‘赌徒’,必然决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赌博的机会,甘愿倾家荡产,孤注一掷!你号称‘赌魔’,自应具此条件.甚或更进一步,主动寻觅赌博良机!但我方才在‘文魔’未曾对出下联之前,约你打赌,你却既对同伴的智力,不敢信任,又对自己的运气没有信心,以致错失一次取胜机会.简直目光如豆,胆小如鼠,哪里配称‘赌魔’二字?”

“倾橐先生”包一胜被这位灵心慧舌的水中萍,抢白得满脸通红,勉强借以解嘲地,哈哈笑道:“算你会说,如今不论你出甚题目?博取什么皮骨血肉,生死声名.珠玉珍奇?我都和你赌!”

“辣手才人”石不开听到此处,微笑说道:“包兄尚请少歇赌兴,这小兄弟还有几个有关天文地理诸子百家等常识问题,不曾考问,我的‘文魔’考试,还未完呢!”

谷家麒接口笑道:“我们已经猜谜语,对对联的闹了半天,也该让他们消遣消遣,那几个问题,不必再问,就算你通过了‘文魔考试’。”

“倾橐先生”包一胜闻言,高兴得向水中萍大笑说道:“你听见了吗?他们已经考完,如今且让我们好好赌上一赌!”

水中萍含笑问道:“我们怎样赌法?”

包一胜摇头笑道:“不管你怎样对我奚落,我总算以‘赌’成名,‘赌’的方法,应该由你来决定!”

水中萍笑道:“如果由我决定,你赢的机会,不是比较少吗?”

包一胜大笑说道:“不妨,不妨,我外号‘倾橐先生’,有时固然倾人之橐,有时也把一身所有,输得干干静静,你尽管把题目想得刁钻一些,只要留给我百分之一机会,我就敢赌!”

水中萍看他一眼,冷笑说道:“我虽是女流,又和你这号称‘赌魔’的人物打赌,但决不占丝毫便宜,题目总由我出,机会却是一人一半!”

包一胜笑道:“我久‘赌’成‘魔’.魔运亨通,倘若一人一半的机会,准是你输!”

水中萍意似不服地,柳眉微挑,接口说道:“我的运气,未必定比你坏?我们就拿‘西风醉客’南宫漱石是否在‘听秋小筑’一事,作为赌约!并让你先猜,机会岂不均等?”

包一胜点头笑道:“我们就以此事作为赌约,但却以何物作为赌注?”

水中萍探手怀中,取出那柄“屠龙短剑”,掣在手内,让“倾橐先生”包一胜,略睹锋芒,含笑说道:“我就用这柄‘屠龙短剑’,作为赌注,你呢?”

包一胜极为识货,一面对那“屠龙短剑”,啧啧赞羡,一面自怀中摸出一粒大珠,及一块翠绿玉璧,向水中萍笑道:“我这‘押忽大珠’及‘滴翠玉壁’,虽也不是凡物,但却远不及你那前古神兵‘屠龙短剑’!这样好了,我若赌败,一身所有,任你挑选就是!”

水中萍眉梢一动,面现喜色地点头说道:“我们一言为定,请你先猜‘西风醉客’南宫漱石,如今在不在‘听秋小筑’以内?”

包一胜略微寻思,向水中萍、谷家麒含笑说道:“我在决定这项答案之前.先要问你们一句话儿!”

谷家麒愕然答道:“你和她打赌,要问我话儿则甚?”

包一胜笑道:“自然有些关系,我要问清你们是否认识‘西风醉客’南宫漱石?才好加以判断!”

水中萍闻言,忙应声说道:“你尽管放心,我保证决不认识‘西风醉客’南宫漱石,与他毫无关系!”

包一胜从气宇言谈之上,看出对方决对不会谎言,遂微笑说道:“这‘熊耳山’中,秋景绝佳,‘西风醉客’南宫漱石爱‘秋’成癖,我料他必然现在‘听秋小筑’以内,舍不得于秋光正好之时,离此他往!”

谷家麒拊掌笑道:“你这‘赌魔’今天大概输了?我们方才已然去过‘听秋小筑’,却未曾见着那位‘西风醉客’!”

“倾橐先生”包一胜闻言,方一皱眉。

“辣手才人”石不开却在旁插口说道:“南宫漱石究竟在不在‘听秋小筑’?我们总该前去看过!”

水中萍因自己胜利在握,含笑点头说道:“当然应该前去看看,‘听秋小筑’离此不远,我替你们这‘文赌双魔’带路!”

话完,暗对谷家麒微施眼色,两人一齐展开绝世轻功,向“西风醉客”南宫漱石所居的“听秋小筑”疾驰而去.暗含着要与“倾橐先生”包一胜、“辣手才人”石不开等“文赌双魔”,较量较量脚程之意!

石不开、包一胜双双冷笑连声,也自展开武林罕见的绝顶轻功身法,四条人影,宛如电掣云飘,刹那之间,便把“青竹涧”走完,到了“凝翠峰”下!

四人同自涧底纵身,同自落在“西风醉客”南宫漱石枕泉临瀑.拥翠围青的三间草庐之前,丝毫未分先后!

谷家麒、水中萍固然觉得“文赌双魔”等“苗疆魔谷”人物,果然名不虚传。

但“倾橐先生”包一胜与“辣手才人”石不开却更为惊心,弄不清这身怀绝技,胆大异常的一双少年男女,究竟是何来历?

水中萍手指静悄悄的三间革庐,向“倾橐先生”包一胜微笑说道:“赌魔,这就是‘西风醉客’南宫漱石的‘听秋小筑’,双扉紧闭,悄然无人,你与我的赌约,大概是输定了?”

“倾橐先生”包一胜虽知自己已占输面,但仍毫不在意地,微笑说道:“草庐双扉,闭而未锁,怎见得那位南宫先生不是醉卧其内?”

“辣手才人”石不开闻言,遂暗运“传音入密”功力,向着草庐,拱手笑道:“在下石不开、包一胜二人,奉‘苗疆魔谷’主人‘魔外之魔’公孙大寿之命,特来参谒,敬请南宫先生,不吝赐教!”

语音了后,革庐中寂无回响,但“辣手才人”石不开身后的松林之内,却传来一声极为冷峭的嘻嘻怪笑!

石不开、包一胜、谷家麒、水中萍四人.一齐失惊回身,只见自林中走出一只老猿,前爪微扬.向石不开掷出一封柬帖,便即隐入林内杳无踪影。

石不开接住柬帖,拆封一看,那龙飞风舞的字迹写的是:

“文赌双魔来意已知,明岁西风起时,南宫漱石当亲访‘苗疆魔谷’!”

石不开看完,将柬帖递与包一胜,苦笑说道:“这位南宫先生所留柬帖,未免太以含糊,令人难解!他明岁‘苗疆魔谷’之行,究竟是就任‘第二魔主’?还是要与公孙……”

话犹未了,水中萍已向“倾橐先生”包一胜笑道:“赌魔,你如今总该甘心认输了吧?”

包一胜点头说道:“认输,认输,你要我的‘押忽大珠’,还是要我的‘滴翠玉壁’?”

水中萍摇头笑道:“我不要这两件东西!”

包一胜讶然问道:“你要什么?”

水中萍笑道:“我记得你曾说倘若赌输,一身所有,任我挑选!”

包一胜苦笑说道:“话虽不错,但我身上只有这一珠一壁,比较珍贵!”

水中萍诚心折辱这位来自“苗疆魔谷”的著名“赌魔”,秀眉双挑,冷冷说道:“我不希罕什么珍贵之物,你既有‘一身所有,任我挑选’之言……”

包一胜也是绝顶聪明人物,业已听出水中萍几分语意,勃然变色问道:“难道你要我这颗项上的人头?”

水中萍淡笑一声说道:“那倒不必,我只要你颔下这一撮山羊胡子便了!”

这两句话不但听得“倾橐先生”包一胜脸上颜色难看已极,连“辣手才人”石不开,谷家麒等,也觉大出意外!

包一胜不愧号称“赌魔”,脸上颜色略变以后,立即恢复了豪爽神情,纵声狂笑说道:“高明,高明,你这位姑娘确实高明!但包一胜既赌得起,便输得起,一把胡须算不了什么,江湖浪迹,到处萍飘,彼此总还有相见之日。”

说到此处,伸手一抹腮边,果然暗运神功,把那撮山羊胡须,整个弄断!

包一胜低头向手中胡须看了一眼,失笑说道:“我这把胡须,养了十余年之久,如今居然一旦输却,但不知输在何人手内?”

水中萍知道对方是在询问自己姓名,以便日后找换场,遂傲然大声答道:“你不必绕着弯儿问话,我叫水中萍,他叫谷家麒,至于宗派来历,却碍难奉告,请你们自行猜测!”

“倾橐先生”包一胜点头笑道:“好,好,好,水中萍、谷家麒,这两个名儿.颇为好记!如今江湖多事.大概我们总有机会萍踪巧遇,再夏大赌一次!”

话完,右手倏扬,那撮山羊胡须,竟为内家气劲所贯,化成一大蓬针雨似的,向水中萍、谷家麒两人之间,电疾射到!

水中萍、谷家麒知道这是“倾橐先生”包一胜聊以解嘲的示威举动,故均渊停岳峙,镇静如恒,既不出手挡架,也不飘身闪避!

果然劲风锐啸过处“夺夺”连声,那一蓬山羊胡须.全数钉入“西风醉客”南宫漱石“听秋小筑”的柴扉以上,不曾伤及谷家麒、水中萍的毫发!

谷家麒一听胡须入木之声,便知这“倾橐先生”包一胜果然功力极高,遂含笑赞道:“好功夫!冲你这一手‘飞毫入木’的混元气劲,我谷家麒定将走趟‘苗疆魔谷’见识见识那位‘魔外之魔’公孙大寿,究竟是怎样一位惊天动地的魔中魁首?”

“倾橐先生”包一胜见自己这手“飞毫入木”的混元气劲,又被谷家麒识破,不由真对这双少年男女的来历宗派,揣测不透,一面与“辣手才人”石不开,向青竹涧内飘身,一面高声叫道:“我们中原事了,暂时回苗疆,你们真若敢去‘苗疆魔谷’,最好是在明年秋风大起之际!”

谷家麒目送“文赌双魔”,飘下“青竹涧”内,去远以后,向水中萍笑道:“今天这‘文赌双魔’,虽被我们气得要死.但也怪他们运气太坏!万一‘倾橐先生’包一胜是猜‘西风醉客’南宫漱石不在‘听秋小筑’,则你的‘屠龙短剑’,不也输掉了吗?”

水中萍得意地笑道:“我见那‘倾橐先生’包一胜满面晦气,便知他一定会输!如今我却要把他这撮山羊胡须带走,留作赌胜赌魔的一大纪念!”

话完,回身正欲拔取钉在“听秋小筑”柴扉上的那撮山羊胡须,突然面容一惊。

退后几步.向谷家麒叫道:“谷家麒你看,莫非此处有鬼?”

谷家麒愕然回头,目光注处,不由也觉一惊,原来那“听秋小筑”柴扉以上所钉的不是一小撮苍色人须.而是大篷雪白人发!

雪白人发之下,还连着一颗血迹模糊的人头,这人头缺少一只左耳,面貌也对谷家麒不太陌生,正是自己杀父仇人之一,“五湖龙神”裴通海!

谷家麒认出裴通海人头,心中恍然顿悟,向水中萍微笑说道:“不是有鬼,是‘西风醉客’南宫漱石帮了你的忙了。”

水中萍闻言,蹙眉问道:“你是说‘西风醉客’南宫漱石未曾离开‘熊耳山’.现在这‘听秋小筑’之内?”

谷家麒点头笑道:“除了这位先生,谁还能把钉在柴扉上的人须,换成人发人头,而使我们毫无所觉……”

话音微顿,忽似想起甚事?剑眉双剔,怒声叫道:“不行,不行,我要请出这位南宫先生来,质问他为何抢在我之先,把这‘五湖龙神’裴通海杀掉?”

第三回 暗涛汹涌三绝宴

水中萍弄不清其中根由,自然纳闷异常,正待向谷家麒发问,却听得那“听秋小筑”之中,已有歌声传出。

歌声萧悦高朗.唱的是一阙浣溪沙:

“一醉能排万虑空,人生难得是朦胧,

清狂镇日对西风。

啸傲江湖千幻影,睥睨天地一飞虹,

亦魔亦侠亦神龙!”

谷家麒、水中萍一听这首浣溪沙,便知名震天下的“西风醉客幻影神魔”南宫漱石,即将出现!

果然歌声一歇,“听秋小筑”的柴扉,“呀”然而启,自草庐以内,摇摇晃晃地走出一个醉态可掏其貌不扬的糟老头儿,右手执着朱红葫芦,举向裴通海的白发人头,似乎要请这位业已归位的“五湖龙神”,喝上一口。

谷家麒看得不禁暗皱眉头,勉强抱拳问道:“老人家是否就是‘听秋小筑’主人,名驰天下的‘西风醉客’南宫前辈?”

那糟老头儿,乜斜着两只醉眼,冷瞥谷家麒,“嘿嘿”怪笑说道:“除了‘西风醉客’本人,谁敢住在‘听秋小筑’以内?你为什么对我起疑,是不是嫌我这副样儿?长得不太好看!”

话完,不等谷家麒、水中萍回答,便自“咕咚”一声,又把那两扇柴扉闭死!

谷家麒、水中萍见状,不禁面面相视。

水中萍向谷家麒低声问道:“在猜测之中,‘西风醉客’南宫漱石应该是位意气轩昂极其漂亮潇洒的人物才对!”

谷家麒答道:“这位南宫先生,除了‘西风醉客’美号以外,又有‘幻影神魔’之称,形相时易,变幻莫测,所以他当作招牌吟咏的那首‘浣溪沙’中,才有‘啸傲江湖千幻影’之句……”

话犹未了,柴扉“呀”然又开,一位身材俊挺,风采高华的中年倜傥书生,含笑当门而立!

谷家麒水中萍想不到对方易容易服得如此之快?方自双双一愕。

那位中年倜傥书生,业已微笑说道:“我如今这副样儿,大概像是‘听秋小筑’主人‘西风醉客’南宫漱石了吧?”

谷家麒、水中萍面对如此绝世高人,也不禁微收狂傲之气,躬身一礼!

南宫漱石摇手笑道:“你们不必谦恭,我还要谢谢你们摆设‘太乙千门阵’,猜谜语,对对联,帮我赶走了苗疆恶客!”

水中萍闻言脸上一红,知道方才那场赌约,应是自己赌输,只因“西风醉客”南宫漱石蓄意从中作弄,才使得“倾橐先生”包一胜,极其冤枉的,把一撮留了十数年的山羊胡须割下!

谷家麒目光一闪,手指悬挂在“听秋小筑”柴扉上的“五湖龙神”裴通海的人头,向南宫漱石问道:“请问南宫前辈,这‘五湖龙神’裴通海……”

南宫漱石不等谷家麒话完.便即接口笑道:“我知道你想杀他,但我也要杀他!”

谷家麒讶然问道:“我想杀裴通海,是因为他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南宫前辈却杀他则甚?”

南宫漱石冷笑一声说道:“十五年前,终南山‘百丈壁’下的那场江湖剧斗,由我担任证人,规定决不许倚多为胜!但谁知我因事偶离现场,这裴通海等,却立即恃众群殴,乱发暗器,使三位声名颇好的武林侠士,埋恨黄泉!故而我不但已杀‘五湖龙神’裴通海,还要搜尽海角天涯,把‘阴风叟’濮阳赫等那一天在场之人,杀个干干静静!”

谷家麒听得双眉深蹙,向南宫漱石问道:“南宫前辈,你知道谷家麒的出身来历?”

南宫漱石点头说道:“我一听你‘谷家麒’三字,便知你来历出身,师承宗派!”

谷家麒说道:“南宫前辈既然知道我来历,我要向你讨点人情!”

南宫漱石问道:“什么人情?”

谷家麒满面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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