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解疑踪-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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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赵家庄是个隐密的所在,是恩师赵若悔当年离开中原后所造的避祸之处,带易有荣回去只怕又不太合适。
莫一群蓦地觉得脑子开始晕乎起来,但赵欢欢偏偏睡在了大床的中央。他不忍心叫醒她,打开包袱取了件厚一点的外衣盖在身上,将就着靠在窗边睡了过去。
楼下,隐隐有脚步声传来,就好像有人在来回踱着步。
是不是易有荣也正在担心他今后的日子?
***
又一个漫漫长夜行将过去,天就快亮了。
莫一群揉了揉还在发酸的眼睛,将窗户微微开了一条缝。他当然不会真的睡到中午,他必须时时看护着赵欢欢。
赵欢欢依旧睡得很香,嘴里还不时喃喃呓语:“死鬼,来得那么晚,看本小姐不踢死你…”
莫一群只好苦笑,走过去把被她蹬掉的被褥又重新盖好。他清楚若是倒退十年,赵欢欢也许真的会朝自己一脚踢过来,现在却只是说说而已。
女孩子总是会改变的。
莫一群回到窗前,尽力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忽然感到脸上凉凉的,细看时原来有雨丝透过窗缝飘进来。
外面竟开始下雨了!
他知道这地方冬天并不时常下雨,要下也应该下雪才对。
难道今天又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莫一群轻轻叹了口气,刚回过头,就看见赵欢欢坐在床上正瞪起两个又黑又亮的眸子瞅着他。
莫一群几乎吓了一大跳,突又苦笑着道:“方才那一下,莫非是试我的么?”
赵欢欢柔柔道:“算你这死鬼还有点良心。”
她眼波开始流动,好像对莫一群刚刚的举动十分满意,又整了整一头乌黑但有些凌乱的长发,赤着脚走下床来,走到莫一群面前。
莫一群皱了皱眉,道:“小心着凉。”
赵欢欢故意噘起了嘴,道:“本姑娘愿意,谁也管不着!”
莫一群干脆连眉头也不皱了,叹了一声道:“我的大小姐,拜托你再去多睡一会儿吧。”
赵欢欢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般,道:“你以为我还没睡够?告诉你,我尽量逼自己睡只是想尽快恢复体力罢了!”
莫一群道:“那么你的体力已恢复多少了?”
赵欢欢眨了眨眼睛,蓦地伸手捏住莫一群的鼻子,道:“你说呢?”
她这一下真的很快,莫一群竟没有躲开,瓮着声道:“我明白了,你再也不需要人背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赵欢欢的手支开,又道:“可你若再这样光着脚站在地上,只怕我很快又得背你了。”
赵欢欢叉起了腰,道:“我偏要你背,谁让你那么晚才来救我?”
她的眼圈好像有点变红,道:“你知不知道那个小畜牲有多可恨?”
莫一群点点头,道:“我知道。”
赵欢欢霍然道:“我问你,其实你早就逃跑了对不对,那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我知道你去过那间屋子!”
她的嘴噘得更高,一副相当委屈的样子。
莫一群上前搂着她的双肩把她送回床上,慢慢道:“第一,那时我体力很弱,连自身逃走都已十分勉强,不用说救你了;第二,那个小混蛋虽可恨,但我看得出他的确很喜欢你,所以反而不会真的对你怎样。”
赵欢欢脸上虽然还在生气,说出来的话却不一样了:“那你说我是不是很有吸引力,要不怎会有那么多人喜欢我?”
莫一群的表情立刻变得像被人塞下了八只老鼠,突然一下将被子蒙在赵欢欢头上把她推dao,喃喃道:“睡你的去吧!”
他们之间原本就充满着理性与信任,原本就不可能真的有什么芥蒂,这种感情当然不是一天两天培养出来的。
可当他们过了一个时辰去楼下找易有荣时,发现他竟不见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床上被褥凌乱,桌上只放了一张纸,写着:若想救你朋友,正午时到后面的林子来。
莫一群摸了摸被窝,又扫视了一下房间,叹息着道:“被劫走很久了,要是刚才吃早饭时来敲敲门,兴许会发现得早些…我还以为他真会睡到午时呢!”
赵欢欢皱起柳眉,道:“我们住在这里,怎会有人知道?”
莫一群摇摇头,忽然走过去查看了一下窗台,道:“是从窗户走的,好像还特意关好。”
赵欢欢道:“那当然是为了不让人察觉,只有笨蛋才会在那么冷的夜里开着窗睡觉!”
莫一群的表情马上变得有些不自然,真想冲过去堵住她的嘴,再在她脑袋上狠狠敲上几下。
但当他推开窗门时,表情霎时变得更加惊讶!
他们这次住的屋子并不朝街,这家客栈就像个四合院,窗户一打开,看到的就是对面的楼。
现在对面楼里的一个房间内正有一双眼睛往这边盯过来。
眼睛的主人还是默默地坐在窗前,脸上还是全无表情,就像带着个假面具。
他也不知道已经盯了多久,似乎一直在等莫一群推开窗。
莫一群只觉得脖子上的汗毛已有些竖起来,他发现对面那个人根本是俯视过来的,他待的屋子是在二层,正好对着楼上自己的房间。
现在莫一群已经得到了答案,这个人的确是在监视他。他真想立刻冲上去问问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跟踪自己,有没有看到是谁劫走了易有荣,还是留下那张纸的根本就是他?
赵欢欢却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走过来瞧了瞧,道:“怎么了,那人是谁?”
莫一群并没有回答,关上窗沉思了片刻,道:“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我们回楼上去好好歇一下,我有些话要跟你讲,然后一到正午我就去见那个神秘的劫匪。”
第十一章 又一场骗局
客栈原本就建在镇子的边缘地带,后面真的有一片柏树林。
莫一群在濛濛细雨中踏入林子,很快就看到了易有荣。
易有荣被绑在一棵粗大的树干上,口中塞了布团,满脸的惊恐。
树干旁站着个穿得干干净净的人,腰下悬着佩剑,背对着莫一群,似正在思考。
地上仍有不少残雪,莫一群踩着雪走过去,到了离他三四丈处停下,道:“我已来了。”
这个人慢慢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他说着话的时候人已转了过来。
莫一群看到他的脸,不由露出一丝失望。
这张脸不是那个人的,这张脸上有表情,一种混杂着自负与冷酷的表情,还带着几分傲气。
他的人瞧上去也很傲慢,特意选了个地势高的地方,俯看着莫一群。
莫一群微微仰起脖子,道:“阁下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能放掉他?”
他并没有去问对方的姓名,这人显然也有点失望,冷冷道:“你有没有很多钱?”
莫一群道:“我没有。”
这人道:“那么你知不知道一个有很多钱的地方?”
莫一群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叹了口气道:“不想阁下人到中年,满脑子却仍是银黄之物。”
中年人脸微微有些沉,道:“我不喜欢废话,你听好了,前些日子黄家坳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过问,我只问你一句,那笔宝藏究竟埋在何处?”
莫一群笑了笑,道:“阁下怎肯定我知道藏宝之处?”
中年人没有回答,却将视线瞟向一旁的易有荣。易有荣喉结上下滚动,头已垂了下去。
莫一群当然看得出他并不是个能挨得起刑的人,道:“只要我告诉你答案,你就放了他?”
中年人道:“是。”
莫一群道:“我若不说呢?”
中年人道:“何必明知故问!”
莫一群道:“阁下难道不知杀人是要吃官司的?”
中年人仰天大笑,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块牌符样的东西在莫一群面前竖起,冷冷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牌符竟然镶着金边,上书:御下卫龙使五品上陈仁圣。
莫一群道:“这好像是朝廷所发的护身腰符,你难道是朝廷的人 ?'…'”
陈仁圣道:“所以你最好明白,有了这块牌,即使我在济南知府面前杀了他,也不必负任何责任!”
莫一群忽然又笑了笑,道:“可你知不知道他也是朝廷的人 ?'…'”
陈仁圣居然一点也不吃惊,淡淡道:“我知道。”
莫一群不由一怔,道:“哦?”
陈仁圣道:“过去三年他在肖家庄有任何发现,都必须向我禀报。”
莫一群又叹口气,道:“原来阁下就是易有荣的上峰。”
陈仁圣道:“所以无论他走到哪里,都逃不出我的掌心。”
他顿了顿又道:“他已背叛了朝廷,你若还想救他,现在就告诉我宝藏的下落。”
莫一群道:“阁下能保证一定胜得了我?”
陈仁圣冷笑一声,“呛啷”一下拔出剑,道:“你距我三丈,我离他却不到三尺,你如果不想他死,最好不要乱来。”
莫一群盯着他,又把目光移到易有荣身上扫了扫,然后又转回来,道:“在下不会乱来,你请便吧。”
陈仁圣道:“你说什么?”
莫一群摊开双手,道:“我认识他才不过两日,好像没必要为了他拼命。”
这下轮到陈仁圣怔住,道:“你…你真的不在乎?”
莫一群道:“我为什么要在乎?我现在就回去。”
他话讲完,竟真的转过头迈开步子向后走去。
陈仁圣握着剑,人仿佛已呆住了。
这时就听身后有叹息声传来:“我就说过,用这法子根本不行的。”
莫一群一回头,就发现易有荣身上的麻绳不知何时已掉在地上,嘴里的布团,也已被他自己掏了出来。
***
赵欢欢一个人坐在床上,默默地望着窗外的雨丝,多少有些无精打采。
虽然她对莫一群先前讲的话半信半疑,但还是遵照他的嘱咐留在了客栈内。
有时候她真不晓得莫一群在想些什么,可不管他说出来的话多么的让人出乎意料,她总是会听的。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
***
莫一群慢慢摇了摇头,慢慢道:“易兄,不想真的是这样…”
易有荣也摇着头,道:“我已料到你不会轻易上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莫一群道:“昨晚离开肖家庄后我确定后面没人跟踪,那么除了你我之外还会有谁知道我们的落脚处呢?”
他顿了顿又问道:“昨晚你一直被我甩在后面却从未叫我等你,是不是一直在留标记给这个人 ?'…'”
易有荣并没有否认,道:“你不要怪我,这是我职责所在。”
莫一群笑了笑,笑容中却带有一丝苦涩,道:“我不怪你,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老实说我曾怀疑过这是你和肖家父子合演的又一出戏,我倒宁愿是那样。”
易有荣也苦笑,道:“这三年来,易某岂非一直在演戏?”
他像是在问莫一群,更像是在问自己。
陈仁圣终于忍不住插话道:“就是因为你心太软手太软,所以三年来才一事无成!”
易有荣看着他,道:“你行事太急,又何尝成功过?”
陈仁圣冷笑一声,道:“我今日就成功一次给你看看!”
他突然伸手一指,对莫一群道:“你转头瞧一瞧身后来的是谁!”
莫一群回过首,就看见两个身着蓝衣的壮汉押着赵欢欢正走过来。
赵欢欢并没有被绑住,只是脖子上左右各架着一把钢刀,一张脸已变得惨白。
易有荣叹息着道:“你真的做了,可对付一个女人,何苦这样?”
陈仁圣哈哈笑了两声,道:“若不架上两把刀,又怎可能让这位仁兄就范?”
他马上又对莫一群道:“阁下真不应该将你的小情人独自留在客栈里,那样岂不危险得很?”
莫一群居然又笑了笑,道:“我若带她来这里,岂非一样不安全?”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道:“阁下为何还不让那些弟兄出来,热闹些不是更好?”
陈仁圣又冷笑一声,蓦地拍了拍手,周遭倐然就有了动静,每一根粗犷的树干后瞬间都闪出了一个人。
十多棵树干,十多个身着蓝衣握刀的人。
莫一群皱了皱眉头,叹着气道:“看样子莫某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陈仁圣道:“我只有一点不明白,你既然已经在怀疑,为何还前来赴约?”
莫一群缓缓道:“只因易兄救我出了牢房,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朋友。”
他盯着陈仁圣,却没有去看易有荣,否则就会发现他的眼眶已有些湿润。
陈仁圣眼皮似在跳,过了半晌才道:“我真弄不懂,你到底算是聪明人还是笨蛋?”
莫一群又笑了,道:“我当然是个笨蛋,一个大冷天里开着窗睡觉的人不是笨蛋是什么?”
他没等陈仁圣回话就又道:“可我这个笨蛋也有几个问题要问二位,还望不吝赐教。”
陈仁圣道:“你问吧,不过要快些。”
莫一群道:“当初让肖玉环发现破绽,是不是故意的?”
这个问题当然不是问陈仁圣的,易有荣点了点头,道:“不错,探寻宝藏原本并不在我们的职责范围内,但当我获悉肖氏父子二人对付你们的计划后,便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因为你既是黄家坳出来的,就有可能知道宝藏在何处。”
莫一群也点了点头,道:“我就说呢,一个潜伏了三年都没事的人怎会突然就露馅了…所以肖玉环其实只是你的一个棋子而已,利用他先取得我的信任,然后再慢慢从我嘴里套知宝藏的下落。”
易有荣苦笑着道:“可惜算盘打得再精,好像也精不过你的脑子。”
陈仁圣冷冷道:“你担心什么?有了他的女人,结果还是一样的。”
他又转向莫一群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莫一群道:“你们当初奉命监视肖人铁,难道仅仅是怀疑他在背后怂恿他儿子私下里串谋承都王?”
陈仁圣道:“你是何意?”
莫一群道:“你们用不了几天就应当看出肖人铁跟那件事毫无关联,却为何要派人在肖家庄待上三年?”
陈仁圣脸沉了沉,道:“因为肖玉楚每年都至少要回一次肖家庄,只要是他去的地方,我们都不会放过!这个回答你还满意么?”
莫一群叹了口气,道:“看样子肖玉楚表面上虽威风,其实却是可怜得很…”
陈仁圣冷笑道:“你自己就不可怜么?”
他顿了顿马上又道:“你既已问完,就该轮到我了。我还是那句话,宝藏到底埋在什么地方?”
他做了一下手势,那两个壮汉一用力,钢刀竟已交叉着在赵欢欢雪白的脖颈上抹出两道血痕!
赵欢欢脸上立刻露出痛苦之色,眼睛直直地盯着莫一群。
她能盯得到的只是莫一群的背面。
莫一群根本连头都没回,道:“阁下就这样自信?”
陈仁圣尚未回话,易有荣已道:“这是何苦?就说了吧…”
他的语气里竟带有种恳求的味道:“赵姑娘浑身乏力,根本无法反抗,你需知并非每个人都能像你那样抵住提步散的药力的…”
莫一群看了看他,道:“哦?你如何知道,莫非易兄对那药十分了解?”
易有荣叹了口气,道:“因为那药本就是从我养的天竺香葵里提炼出来的。”
莫一群点点头,终于明白易有荣为什么能在肖家庄里待上三年。一个有用的人,总是不容易被怀疑的。
他还在想,陈仁圣已厉声道:“你听好了,我数到三,你若再不说,她的人头就落地!”
“一!”
“一”字是紧跟着“地”字出口的,莫一群瞅着陈仁圣,居然又笑了起来。
“二!”陈仁圣眼中已露杀意。
莫一群视线未转,霍地自己脱口而出:“三!”
第十二章 花殇
莫一群这一喊,倒把身后那两个挟持赵欢欢的壮汉吓了一跳,他们一惊的时候,赵欢欢却忽然动了!
身形一闪,她的头就从他们面前消失了,两把刀就好像在架着空气一样。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下面腰间一阵刺麻,突地发现举刀的手竟已放不下来!
不仅是手,连整个身子都已动不了。
“你们两个混账东西竟敢让本姑娘出血,本姑娘就让你们站上一辈子!”
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两个壮汉立刻张大了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易有荣也已目瞪口呆,陈仁圣脸色大变,高声喝道:“统统给我上!”
他脚跟蹬地急退两丈,周围的十几名部下却已持刀齐齐冲了过来。
莫一群喊了一声“对半分”,身子一个箭步前窜,左右手两根食指已闪电般刺出!
接着便是一阵“哎哟”、“噗哧”和“扑通”声,刀在空中无序乱飞,身躯一个接一个撞在树干上。
后边赵欢欢纤长的双臂也轻柳般舞起,簇簇银光在雨丝间闪个不停,围着她的人霎时捂着哪里的都有,“啪哒”“啪哒”一个跟着一个栽倒。
陈仁圣看得眼都直了,似乎忘了手里还有把剑,直到莫一群冲至离他不足丈半时,才挥起剑花将自己护住。
空中又有几把刀高高飞起,莫一群身子一跃右手顺势抄起其中一把,力劈华山式砍了过去。
“当”的一声刀已被剑搁住,剑花也在刹那间消失。剑花消失的同时,莫一群的左手食指已再度直点向陈仁圣的面门。
陈仁圣大惊中想抽剑回撤,莫一群的指头却已抢先到了,陈仁圣咬咬牙闭上眼睛,谁知指头到了他面前突然就变成了拳头,一拳实实击在他鼻梁上!
陈仁圣只觉得鼻子内像倒翻了五味瓶,鲜血混着鼻涕一起淌出,身子往后一晃便重重栽在地上。
易有荣望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已完全手足无措。
林子里已没有几个人还站着,赵欢欢拍了拍手,走到他面前道:“你需知道,赵若悔的千金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对易有荣说话,可就是这第一句话,几乎让易有荣跳起来。
“赵…赵若悔,你是…他的女儿?”
赵若悔这个名字,就好像有着某种让人突生敬畏的力量,就连脸上已血肉模糊的陈仁圣,也不由怔住。
他的鼻梁虽断了,耳朵却还完好。
他盯着莫一群,道:“她是赵若悔的女儿,你…你又是他的什么人 ?'…'”
莫一群笑了笑,道:“你认为呢?”
陈仁圣目中已露出惊恐,颤着声道:“你难道是他的传人 ?'…'你刚才使的,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一指飞天’?”
莫一群抬起那只沾了血的拳头道:“应该是‘一拳飞天’才对。”
他忽又蹲下身在雪地中擦了擦手上的血,道:“你若不想真的飞上天,最好现在就带着你的人滚,滚得越远越好。”
陈仁圣挣扎着爬起来,瓮着声道:“你跟…跟朝廷作对,就不怕…”
他没法再说下去,他又得用嘴呼吸了。
莫一群看着他,蓦然将手里的刀掷出,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