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沙-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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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过褚家七郎八虎么,我们老爷子有七个徒弟,一个女儿,合起来人称七郎八虎,那就是我们,现在在这儿的,有我们老爷子的大徒弟,我。”
指身边那个:“二徒弟,他。”
指正要跟李豪动手的:“三徒弟,他。”
指美艳红衣女子身后的:“四徒弟,他。”
指美艳红衣女子:“我们的小妹,老爷子的独生爱女,她。
你看,够不够格跟你计较啊!”
敢情这几个是那位褚老爷子的高徒跟女儿。
“差不多了,”李豪道:
“这么说,我头一个试的这位是孙三爷了。”
他听见那个二爷叫“孙三爷”了。
那位孙三爷傲然点头:
“不错!”
李豪道:
“‘七郎八虎’是连褚老爷子爱女都算上,姑娘家也称虎。”
美艳红衣女子道:“姑娘家为什么不能称虎?”
是了,母老虎,昔日“梁山”上,不就有位“母大虫”
么?
李豪道:
“我都明白了,孙三爷可以动手了。”
那位孙三爷还真听话,扬掌就扑向了李豪。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褚老爷子的高徒,毕竟比刚才的那些个,甚至截击李豪的那些个,高明多了。
只是,可惜——
李豪道:
“你不行,换一个来吧!”
他随话出手,一把就抓住了孙三爷的腕脉,微一用力,立即松手。
只这么一下就够了,那位孙三爷只觉腕子上像上了一道火热铁箍,一荡、一麻,吓得他急忙抽身暴退,差点没撞在那位赵大爷身上,等赵大爷伸手扶着他站稳时,他还惊魂未定,混身直冒冷汗。
也真是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那位孙三爷如今知道李豪扎手到什么程度了,他没敢再动了。
在场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傻瓜,入目那位孙三爷的遭遇,谁还能不知是怎么样一个情形。
赵大爷、秦二爷、王四爷、褚姑娘几位,或许是关系着面子,不能就此退缩,或许是还有点不服气,秦二爷那里一卷袖子就要动。
那位赵大爷抬手一拦,道:
“我来吧!”
不知道是“正好”,还是“师兄有命,不敢不听”,秦二爷他没再动。
那位赵大爷一副从容泰然模样的往前走了两步,又一副从容泰然模样的抬起手,向李豪招了招:
“来吧!”
能从容泰然,就表示有把握,也表示一份高傲,没把这种阵仗跟对方放在眼里。
李豪没来,也没动,道:
“你来吧!”
那位赵大爷道:
“我来?”
李豪道:
“动手过招,只要是来真的,我从不先动。”
那位赵大爷道:
“巧了,对你,我也是这样。”
李豪淡然一笑:
“真巧了,既然是这样,这架就打不起来了,我告辞,谅你不会有什么意见。”
话落,他转身要走。
错了,褚家怎么能让李豪全身而退,此时此地,那位赵大爷又怎么能让别人出手拦李豪。
李豪这一手还真高。
“等一等!”那位赵大爷随着他自己的这一声,探掌抓向李豪肩头。
李豪一笑回身:
“这不就是了么?”
那位赵大爷出手快如风,也带着劲风,只这一句话工夫,他那五指曲如吊钩的一抓,已近李豪肩头,刚才从身后抓肩,是为不让李豪走,现在再抓肩,已经没有意思了,他倏地沉腕变招,直抓李豪胸口要害。
李豪双眉一扬:
“半途截击,想诱杀我的是你们,现在下手狠毒的还是你们,你们是非置我于死地不可了。”
他脚下微滑,身躯忽侧,那位赵大爷那一抓立时落空,擦胸而过。
赵大爷他也是个不错的练家子,不会不知道要糟,惊色之余就要撤掌变招。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李豪没给他撤掌换招的机会,已经一指头敲在了他腕脉上。
有赵大爷他受的了。
他叫了一声,抽身急退,左手握着右腕,脸色发白,额头上都见了汗珠。
在场的人都知道,李豪这一下已经留了情,否则赵大爷他这一只手就报废了。
连老爷子的大徒弟都没能在人家手下走过三招,这个姓李的扎手的程度可想而知,大伙儿都惊住了。
突然,那位美艳的虎褚姑娘一声娇叱,带起一阵醉人的香风,闪身扑向了李豪。
那位赵大爷急叫:
“小妹,不可!”
迟了,他还是叫迟了。
那位褚姑娘已经出了手,好在李豪只是封住了她的扑击。
那位赵大爷忙道:
“姓李的,她是个女儿家。”
褚姑娘叫道:
“大师兄,你什么意思,女儿家怎么了?女儿家也在‘七郎八虎’之内。”
话落,撤手变招,又攻向李豪。
那位赵大爷还是真怕李豪伤了他这位小妹,还待再叫。
那里李豪也不知真的出了手,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招式,什么手法,只听褚姑娘她叫了一声,只见褚姑娘她一连好几步的退了回去,正好退回了她原来站立处,她那张娇靥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惊怒叫道:
“好哇!姓李的,你敢打我!”
赵大爷不顾自己的右腕红肿老高,忙过去道:
“小妹,有没有怎么样?”
褚姑娘她既惊又怒,更多了份羞,她把气出在这位大师兄身上:
“不要你管!”
那位赵大爷也把气出在了李豪身上:
“姓李的,你不要得意,待会儿等白回回来了,看你还横得起来不!”
李豪道:
“我来了,我们老掌柜就不会来了。”
那位赵大爷冷冷一笑,道:“我不妨告诉你,我们料定了你也可能代白回回来,所以我们另派人专为请他的。”
这也可以说是个调虎离山计,把李豪先引到褚家来,然后再派人对付白回回。
李豪脸色变了,两眼倏现懔人冷芒,道:
“你们好卑鄙!”
他就要动,可是忽然他又忍住了。
他想起了恩叔楚云秋,褚家可不知道“白记骡马行”
里,除了白回回外,还有个楚云秋,白回回可能应付不了那些褚家人,但是楚云秋可是够那些褚家人应付的了。
他威态渐渐敛去,道:
“我们老掌柜要是有毫发之伤,我会让你褚家付出十倍赔偿,不过,你褚家付出十倍赔偿的机会不大,倒是有可能已经付出相当的代价了。”
那位赵大爷道:“你什么意思?”
李豪要说话,但是他忽然改了口:“恐怕是你们的人回来了,你自己当面问他们吧!”
赵大爷他们的听觉毕竟差了些,入耳李豪这句话刚一怔,一阵急促而杂乱的步履声往大门方向传了过来。
第二十一章
随着这阵急促而杂乱步履声,往大门方向奔进来七八个黑衣汉子,有的衣裳破了,有的带着伤,个个都很狼狈,一看就知道是一群败兵。
这七八个黑衣汉子一见眼前情景,立即停住,其中一个像是带头儿的,一脸苦像向着那位赵大爷不住躬身哈腰:“赵大爷……赵大爷……”
那位赵大爷一摆手道:“好了,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
“是,是,是。”答应声中,那七八个匆匆往里去了,转眼间没了影儿。
李豪淡然一笑,道:“刚才那几位,大概就是你们派去请我们老掌柜的吧,是不是已经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那位赵大爷的脸色变了,变得很难看。
两头儿都碰了硬钉子,眼前就站着这个李豪,却拿他没办法,赵大爷他的脸色怎么能不难看。
其实,褚家的声威不是浪得虚名,这些人一个个并不弱,只是他们碰错了人,碰上了李豪这样的高手而已。
李豪又道:“现在我要走了,临走之前,我要说几句话,你们派人请我来也好,主要的目的,是为要我的命,最起码也要我不再管这档子闲事,可是现在轮到我说话了,从这一刻往前的已经过去了,我不再计较,从这一刻往后,我希望你褚家不要再挡我的财路,我是个生意人,在商言商,挡我的财路就是砸我的饭碗,我当然会起而自保,到那个时候,恐怕就不是今天这个局面了。”说完那话,他转身要走。
突然,一个苍劲话声传了过来:“年轻人,你等一等。”
李豪停步回身,向着苍劲话声传来处的后院方向望去,他看见后院方向行来四个人,这四个人一前三后,后头三个是跟那个赵大爷穿着打扮一样,年纪比那个赵大爷轻的年轻人,前头那个则是个身材魁伟的红脸老人,老人穿一身裤褂儿,看上去有五十上下,头有点秃,步履相当沉稳,浓眉大眼配上一张红脸,相当有威仪,右手里还托着一对个头儿不小的铁胆,发亮,转得滴溜快,可就是碰不到一块,听不见声响。
那个赵大爷带头儿,一院子的人向着魁伟红脸老者躬下了身,神态相当恭谨。
这魁伟红脸老人是何许人,李豪猜出了九成九。
只听那位美艳的褚姑娘叫了一声:“爹!”
她扭动腰肢飞身迎了上去。
果然,魁伟红脸老人是京畿一带的一霸,褚家当家主事的主人,褚老爷子。
褚老爷子至前停住,一双火炬也似的炯炯目光直逼李豪:“年轻人,我就是褚某人。”
李豪道:“我知道。”
褚老爷子道:“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叫你等一等再走,是因为我要告诉你,慢些说那些话,因为谁强谁弱,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李豪“呃!”了一声,没说话。
褚老爷子突然震声喝道:“来人!”
就这么一声,不得了了,往后院方向,从两边跨院方向,一下涌过来几十个,个个手里都拿着家伙,黑鸦鸦的一片,都快把偌大一个前院挤满了。
褚老爷子又一摆手,再次断喝:“围上!”
黑鸦鸦的一片,包括刚才原在这儿的那些个,疾快移动,立时围住了李豪。
那个赵大爷几个,神情激动振奋,生似这下可以报仇雪恨了。
刹时,院子里一片静寂,静寂得几乎能令人窒息。
可以想见,只要褚老爷子一声令下,马上就是血风腥雨,惨烈异常的一场厮杀。
李豪神色转为冷肃,两眼威棱闪射,直逼褚老爷子:“褚老爷子,我不愿多说什么,但是我要告诉你,这一场搏杀的结果,不是我李豪死在你褚家,就是你褚家从此从‘北京城’地面上除名,褚老爷子你要三思。”
褚老爷子同样的威态慑人,冷怒道:“这是我生平头一回听这种话,你也是头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我就不信凭我褚家这块招牌,这么多人,对付不了胎毛未退,乳臭未干的你这一个。”
李豪道:“好,那我就言尽于此了。”
他手一探腰,铮然龙吟声中,软剑已然掣在手中,微一振腕,软剑笔直挺起,纹风不动,只有软剑映着天光,闪射出阵阵森冷光芒。
满院子的人微现惊容,脚下也不由自主的向后微微挪动了一下。
但是,褚老爷子一张红脸上的神色也已转趋冷肃,眼看他就要出声下令。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当空,一个阴沉话声倏地传了过来:“老爷子,等一等!”
循声望去,后院方向快步走来个人,又是个老人,不过这个老人是个瘦削老人,都瘦得皮包了骨,鬓发灰白,看样子年纪比褚老爷子大,长得鹞眼鹰鼻,一副心智深沉模样,手里拿根旱烟袋,翡翠嘴儿,湘妃竹子杆子,相当讲究,只是那个黑黝黝的烟袋锅是有小孩儿的拳头大,特别显眼。
瘦削老人脚下不慢,很快的到了褚老爷子身边,冷冷看了李豪一眼,道:
“老爷子,放他走。”
不是褚老爷子一怔,满院子的人都一怔。
褚老爷子红脸上浮现起诧异色:
“怎么说?”
瘦削老人道:
“放他走。”
不知道这瘦削老人是何许人,但显然褚老爷子对他言听计从,十分信任,连犹豫都没犹豫,立即摆了手:
“让开!”
褚老爷子真是令出如山,围在李豪身后大门方向的人,立即退向两旁,让出了出去的路。
李豪没再说什么,缓缓收起了软剑,转身往外行去,很快就被影背墙挡住不见了。
一场血风腥雨的惨烈厮杀,立即消失于无形。
褚老爷子转脸瞪瘦削老人:
“让他活着走出我褚家的大门,传扬出去,我褚家就完了。”
“老爷子。”瘦削老人道:
“只您一声令下,那褚家才是真正完了呢?”
褚老爷子脸上怒色增添了三分:
“你怎么说?”
“老爷子。”瘦削老人道:
“您听见他说的了,一场搏杀的结果,不是他死在褚家,就是褚家从此从京城地面除名,以我看,一场搏杀的结果,绝对是褚家从京城地面除名,他顶多是没办法全身离开褚家。”
褚老爷子道:
“照你这么说,我褚家岂不是浪得虚名,从上到下这几百口子都成了酒囊饭袋,没用的废料。”
“那也不是,”瘦削老人道:
“而是这个姓李的一身修为太以高绝,他不是普通一般的江湖人,您想,要是能对付得下来,‘查缉营’怎么会把他推给咱们,他们那个大班领史迁,怎么会败在他的手里。”
褚老爷子脸色一变:
“怎么说?史迁毁在了他手里?”
瘦削老人道:
“我刚听说的,消息可靠,绝错不了。”
“怎么没听他们说?”
“老爷子,这不是露脸的事。”
“难道你叫我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是,有这个姓李的在,今后京城地面上就没有我们褚家了。”
“那——”
“老爷子,这个人只能智取,不宜力敌。”
“智取,怎么个智取法?”
“您交给我就是了。”
“好吧!”褚老爷子微点头,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转身往后院方向去了。
瘦削老人,原跟在褚老爷子身边的三个年轻人,还有那位赵大爷、秦二爷、孙三爷、王四爷,都跟着走了,谁都以为老爷子的爱女也跟来了。
院子里的那么多人,也都散了,谁也都没留意老爷子的那位爱女。
而褚老爷子的那位爱女褚姑娘,如今却呆呆的站在那儿一动没动,一双美目直直的望着李豪逝去处,似乎人家没留意她,她也没留意别人已经都走了,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
李豪回到了“骡马行”,一进门就见柜房一片凌乱,弟兄们还在收拾,一见他回来,石三忙迎过来:
“少掌柜的,您可回来了。”
李豪道:
“我已经知道了,有没有伤着弟兄们?”
石三道:
“还好,有一两个,也都是皮肉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谁,人呢?”李豪问。
石三刚要说,只见从后头过来两个弟兄,胳膊上都扎着布,还透点血迹,石三一指道:“那不是么?”
那两个弟兄也看见李豪了,当即哈腰叫李豪一声。
李豪迎过去问:“怎么样,要紧么?”
那两个弟兄笑着说:“不要紧,一点皮肉伤,楚爷跟老掌柜给我们裹上了,没事了。”
李豪道:“大家辛苦了,尽快收拾收拾歇息吧!”
然后,他往后去了。
一到院子里,楚云秋跟白回回带着几个弟兄也在收拾着,情形还好,但是经过一场那么多人的厮杀打斗,损坏总是难免。
看见李豪进来,弟兄们哈腰叫着招呼,白回回则道:“前头他们已经告诉了大少爷了吧,您刚走不久他们就来了。”
李豪道:“我在褚家就知道了,因为有恩叔在,我没怎么担心。”
白回回道:“还是真亏了楚爷了,不是楚爷,我这个人跟这个‘骡马行’就完了,就连弟兄们也免不了池鱼之殃。”
李豪道:“京都所在,天子脚下,又是光天化日的,像这样强盗般的行径,难道官府衙门就装聋作哑,不闻不问。”
“大少爷。”白回回道:“地面上的这些事,都归‘查缉营’管,这根本就是‘查缉营’指使出来的,他们管什么,有‘查缉营’这么一挡,就连九门提督辖下的‘五城巡捕营’,那一边也都远离这一带了。”
李豪扬了扬眉:“好吧,再有下次,大家就走着瞧吧!”
楚云秋道:“少主,褚家的情形怎么说?”
李豪说了,把经过都告诉了楚云秋和白回回。
楚云秋道:“少主应付得好,不多不少,恰到好处,以目前咱们的处境,确实不宜树敌太多。”
白回回道:“褚家从没有受过这个,他们绝不会善罢干休,他们也绝不会没有能人,像最后出面拦阻褚老头儿的那个瘦老头儿,就是一个,从现在起,要加倍提防他们的暗箭。”
李豪道:“白叔,那个瘦老头儿是——”
白回回道:“照大少爷说的,那应该是褚家的总管事,褚老头儿的师爷,智囊头儿,此人姓戴,叫戴南山,一身软强工夫都不错,具城府,重心机,褚老头儿对他一向言听计从,褚老头儿的徒弟、女儿、七郎八虎,叫他叔叔,褚家其他的人不是叫他总管事,就是叫他戴老爷。”
李豪道:“褚老头儿的女儿也称虎。”
“她还真是不折不扣的一只‘胭脂虎’‘母老虎’,厉害得不得了,泼辣得人见人怕,就那多少人还迷的跟什么似的,皇甫家的儿子就是一个,偏偏她还是看不上眼,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褚老头儿这女儿长得还真不赖,‘北京城’还挑不出几个比得上的。”
楚云秋似乎就是不愿意李豪跟人谈这个,也不愿李豪听人谈这个,道:“好了,差不多了,大伙儿都够累的,歇息去吧!”
白回回还能听不出楚云秋是什么意思,他没再说话,李豪也听出来了,道:“我去洗把脸去。”
他走开了。
□□□□□□
李豪从褚家回到“骡马行”的时候,天色已经黄昏了,一回了房,吃过了晚饭,天已经黑透了,或许是经过褚家的事这么一番折腾,大家都累了,所以晚饭过去,大家伙就都各自回屋歇息去了。
李豪一个人住在东厢房里,本来,堂屋有两间耳房,白回回原住一间,李豪跟楚云秋来了,他要让出那间耳房,给李豪、楚云秋一人一间,他自己搬到东厢房去,李豪说什么也不肯,他把楚云秋跟白回回当长辈,在李豪的坚持下,他一个人住到了东厢房去,两间耳房则由楚云秋跟白回回一人住一间。
真说起来,东厢房比堂屋两间耳房都宽敞,放一张床,一张书桌,再加上些该有的家俱,一个人住挺舒适的。
别人各自回屋歇息去了,或许是因为累,可是李豪真不累,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怪怪的感觉,觉得沉甸甸的,闷闷的。
或许是碰巧了,楚云秋跟白回回也不大想说话,其实,今天好像也没什么话好说,于是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