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兽饲养手册-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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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加仑捻着小小的骰子,利刃一样的目光投向他:“旁人?”
做荷官的向来秉持公平,瑞恩虽然害怕,但还是坚持:“即使你们是情侣也不行。”
黑加仑发出一声嗤笑,反问:“长着眼睛不会看吗?”说着手指弹了弹颈上的一圈,“奴隶是主人的私有物品,如同主人的眼、口、手、脚,奴隶的一切财产归属主人,所作所为都由主人承担责任。”
这番话是写在公国的法律条文中的铁律,本义是剥夺奴隶的所有权利,包括财产和自主行为,但到了黑加仑口中却成了代替茵行动的理论依据,以至于瑞恩嘴唇嚅动了几下,愣是没找到反驳的话语。
“小黑……”茵又害怕又期待地扭头望着他,现在赌桌上的局面根本已经无法挽回了,就算他有本事扔出个一,结果照样是输,这一点她心里很清楚。但隐约地,她又觉得也许黑加仑真的有办法逆转,就像他过去无数次做到的一样。
黑加仑凝视着指尖上的骰子,然后目光落在斜对面紧紧抓着索兰达尔衣袖的苏缇脸上,后者茫然回望,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接着他俯低身子,骰子抵在弯曲的食指和拇指之间,只需轻轻一下就可以弹出去。
茵局促不安地小声问:“你有办法赢吗?”
“有。”黑加仑回答。
茵想了想,搂过他的头,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心想一会儿骰子掷出赌局结束,两人就结束了,这大概是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主动亲他吧。“输了……就输了吧,是我手气太差了。”她认命地闭上眼。
无论是坐着的人还是站着的人,此刻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必输的一刻到来。
“我说有办法赢……”
拇指一弹,小巧的骰子翻滚着腾飞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向桌面。
黑加仑微微勾起嘴角,声音低沉绵哑:“就绝对不会输。”
“嗒!”
骰子落定。
茵慢慢睁开眼去看,只见桌上三颗骰子,滚得最远的仍然是自己扔出来的六,而另外两颗却整整齐齐地叠在了一起,一上一下,向上的一面红得刺眼。
“七点,我们赢了。”杀人不见血的话从黑加仑嘴里说出来,谁都无法反驳。
——向上的一面加起来点数最小的赢。
第二颗骰子虽然有一面向上,但已经看不到了,只能不计数,剩下两颗一颗六一颗一,确实是七点。
瑞恩情不自禁地赞叹:“好强!”
索兰达尔却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好贱!”
“回去准备结婚吧。”黑加仑抓着茵的椅背向后一拖,然后把人连椅子端到了刚才的餐桌边,自己也老实不客气地坐下去,开始海吃。
被石化了一般呆立在赌桌边的众人好半天才陆续回过神来,吃饭的回来继续吃饭,干活的继续去干活……“小姐,您脸色不太好,需要叫医师过来吗?”瑞恩转身要离开,又不太放心,于是问。
优莉卡还坐在椅子里,听了他的话,迟钝地抬起头,说:“医师就不用了,去找个祭司来吧。”
瑞恩惊讶地反问:“祭司?小姐,您真的要嫁给菲利普吗?”回头看了看正愉快地吃饭的茵等人,踌躇地说,“小姐,我看他们还是挺好说话的,要不去跟他们道个歉,取消赌约吧!”
优莉卡眼皮一跳,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你以为这件事道歉能解决吗?”
瑞恩不解其意:“小姐,老爷知道了会生气的,他不会允许您嫁给一个平民……”
“谁说我要嫁给他了?”优莉卡伸出手,把桌上的三颗骰子捡起来握在手中。
“诶?”瑞恩愣住了,“那您刚才说要找祭司。”
优莉卡笑了笑,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找祭司来,给我致悼词。”说着张口就把三颗骰子吞了下去。
瑞恩差点没吓晕过去,不顾形象地大叫起来:“小姐!快来人啊,去叫医师,叫老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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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每个人都有秘密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优莉卡呆坐在医馆的床上,父亲莱恩先生和二哥格瑞尔陪在一旁,其他人则在医师的要求下轻手轻脚退出了病房。
一个多小时前在“海盗之夜”,大家刚开始享用丰盛的午餐,就听到瑞恩惊恐地大叫声,无可奈何地扔了刀叉过去一看,优莉卡双手掐着自己的咽喉跌坐在地上,瑞恩也被吓得六神无主。
好容易从瑞恩结结巴巴夹缠不清的话语中明白发生了何事,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救人!吞下三颗象牙雕的骰子可不像在手腕上割两刀,后者可以通过各种有效的急救和魔法来稳定自杀者的身心,前者却让人无计可施,总不能把她肚子割开取出来。
“别过来!”优莉卡被哽得说不出话,但还是艰难地命令,手里握着不知从哪张桌上抓过来的餐刀,挥舞着警告每个想要靠近的人。
茵焦急地挤到人群最前面,大声道:“优莉卡,你疯了吗,如果你不想嫁给他,没有人会逼你啊!”就要上前去,却被黑加仑一把拖了回来,“小黑,你放手,得让她把东西吐出来才行。”
黑加仑默然看了一眼表情痛苦的优莉卡,说:“你不救她,只死她一个,你要是救了她,说不定她全家都会死。”
“……什么、什么意思?为什么?”茵震惊地反问。
“别过来!不要管我……”优莉卡难受得弯下腰去,见有人还是走了过来,又无力地挥着餐刀试图驱赶。
索兰达尔轻松地扣住她的手腕向后一拧,夺刀反剪一气呵成,然后屈一膝猛地撞向她的肚子,优莉卡失控地一呕,后吞下去的两颗骰子随着一滩恶心的半消化物被吐了出来。
优莉卡痛得头发晕,眼泪都流出来:“放手,别阻止我!”
“你别搞错了,”索兰达尔说着,对着同一个位置又来了一下,“我只是觉得你选择的死法实在太难看,想替你换个我喜(…提供下载)欢的死法。”
优莉卡差点被他踢晕过去,索兰达尔下脚没轻没重,反复两次后她已经连吐的力气都没有了,吐出来的东西也只是些清液,第三颗骰子仍然在里面不肯出来。茵实在看不下去,硬是掰开黑加仑的手指,冲上去阻止:“够了,你会把她弄死的!”
索兰达尔一手提着优莉卡的胳膊,露出冷酷无情的笑:“反正不管她,她迟早也会死。”
茵才懒得理会他这套,把优莉卡从他手下救出来,但优莉卡并不领情,还是一个劲儿地挣扎,又哭又喊:“你们为什么不让我死,我连死的自由都没有吗?”茵一个人招架不住,差点被扇一巴掌,只好向身后求助:“来个人帮我压住她,快啊!”
黑加仑揉了揉眉心,无奈地上前帮忙,优莉卡那点力气到了他手里就像水流进了大海,根本等同于无,他抓住优莉卡的两条胳膊,茵则用力坐在她大腿上,总算把人制服了。
“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如果适得其反了……你可别怪我啊。”茵说着,深吸一口气,右手握成拳头。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茵准备给她肚子上来一拳,虽然方法和索兰达尔的大同小异,但至少温和一点。优莉卡紧紧地闭上了眼,表情透出绝望。
茵握拳静了几秒,然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全身放松下来:“没事了,起来吧。”
优莉卡睁开泪眼,不明所以地看着她,茵展开拳头,两根手指拈着一颗骰子,笑道:“被我拿出来了哟,怎么样,这个魔术帅不帅?”
围观的人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魔术啊。
医师和莱恩先生这时才刚刚赶到,莱恩先生气得脸色发黑,要不是医师对他说优莉卡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好不能再责备,他说不定会狠狠打女儿一耳光。
自杀未遂的优莉卡被直接送到了医馆,茵等人无论如何不可能坐下来继续吃饭,就都跟了过去,等医师给她做了全身检查,喂了各种药剂,宣布暂时没有危险了以后才离开。
“把隔空取物用在这种地方,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布莱尔先生一面填烟斗,一面笑呵呵地说。
茵谦虚地道:“幸好她吞的是我摸过的东西,要不然说不定拿不出来。”
黑加仑却泼凉水:“你这样也许反而害了她,她未必会感谢你。”
队伍里安静下来,走出好大一截后海默林才问:“她为什么要自杀?”
他和优莉卡从来也不认识,从她出现开始的一切事件都看得云里雾里,争风吃醋也就罢了,赌输了居然自杀,你死我活到这个程度,茵居然还愿意救她,实在是搞不懂。
目光依次扫过五个人,索兰达尔若有所思,苏缇茫然摇头,茵咬着嘴唇不吭声,黑加仑抄着胳膊懒得说,最后只有布莱尔先生模棱两可地回答:“优莉卡从小就被他爸爸捧在手心里宠爱,家里又是埃洛达最有钱的,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碰了钉子,一怒之下自杀并不奇(提供下载…)怪。”
“赌输了就自杀?”海默林一脸不理解,“掷骰子这种事胜负本来就很难说,赌局还是她提出来的,如果不愿意嫁给那个谁,一开始就不要赌不就结了。”
这个疑惑并不只是他有,但谁都解释不了优莉卡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
豪华午餐是泡汤了,大家只好随便找了个饭馆吃点简便的饭菜,然后各自去找爱做的事做。茵虽然还在为优莉卡自杀未遂耿耿于怀,但看黑加仑的脸色像是不愿意再谈这件事,只好跟在他身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
埃洛达气候温暖,即使是深冬的也不下雪,路边甚至还有人在卖冰淇淋球,茵上前买了一份,刚接过来就被黑加仑俯下头叼走一粒,顿时哭笑不得:“想吃就自己拿着。”黑加仑却又不肯,两手揣在口袋里,懒得动。
茵只好叫人换成大份的,插上小勺,一边吃一边喂,活像带着个小朋友出门,忍不住说:“你多大个人了,吃东西还要我喂你。”
黑加仑垂着眼皮不答腔,咬住她伸过来的勺子不放。
“哎呀,你又发什么疯,松口松口,咬坏了,”茵抓住勺柄向外扯,可惜对面的咬合力太强,拔了半天拔不出来,只好翻个白眼,“那你就叼着吧,小狗。”
黑加仑这才松开牙齿,把小勺插回冰淇凌碗里,然后凑过去在她嘴角边舔了一下。
茵的脸瞬间红成个番茄,手背在嘴角上蹭了蹭,结巴道:“你、你……”
黑加仑微微笑着,说:“汪~”
茵扑哧一声笑出来,像摸宠物般摸摸他的头顶:“小黑,你……嗯,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以为他不懂浪漫,他却能让自己看到别人都看不到的美景,以为他不懂体贴,他却能用独特的方法安抚自己的情绪,在心烦意乱的时候,他什么也不说,却能让自己情不自禁地笑起来,这样一个人,残忍又温柔,如果不是本尊就站在面前,实在很难相信会有性格这么矛盾的人存在。
刚才那个动物一样的吻让她想起了一个多小时前的赌局,不仅好奇地问:“小黑,你很擅长赌博吗?”
黑加仑简短地嗯了声,用小勺挖了半个冰淇凌球喂进嘴里。
“赌博不是好东西,你不要太沉迷才好,输赢很难说的。”茵认真地教育道。
“我不会输。”明明是狂得不可一世的句子,从黑加仑嘴里说出来,却像是“味道不错”这样平淡。
对于他盲目的自信茵觉得很好笑,拉他在路边的凉椅上坐下:“赌博本来就有输有赢,哪有人一辈子都不会输的。”
黑加仑摇摇头:“赌博确实有输有赢,但我每一次都能押对,所以不会输。”
茵想了想,问:“就像今天那场和局?”
黑加仑一勺一勺挖吃冰淇凌球,眨眼工夫就吃掉了半碗:“对,牌发出去的时候我就知道结果了。”
牌发出去就知道了结果?!“你怎么做到的?”茵吃惊地问。
“察颜观色,”黑加仑满意地放下勺子,通常吃饱了心情好的时候他才会愿意多说几句话,“打败一个人的最好办法不是让他输得惨烈,而是让他知道胜负都掌握在你的手中,让他意识到和你的差距,心服口服。”
茵明白了:“所以,索兰达尔是故意让双方的牌点数一样的,而且还故意耍他,让他的第一张牌就是九?”
黑加仑点头默认,茵笑着揶揄:“是谁说‘那家伙的事我不知道’的来着,现在怎么又像知心好友一样,他想什么你都知道?”忽然联想起之前感觉到的矛盾,脑袋里灵光一闪,“啊,我知道了,他是不是用过同样的方法,让你栽过跟头?”
在海格威的时候黑加仑说到自己十五年前,作为安息军团的杀手去刺杀索兰达尔,但未遂;半个月后在王都,索兰达尔也提到了这件事,说自己是用不甚光彩的暗器赢了他。半年没洗的臭袜子实在谈不上是能让人感觉出敌我双方实力悬殊的道具,也根本不能构成“他很强”的判断依据,也就是说……
“除了十五年前那次失败的刺杀,你们之间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你没有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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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有种强大叫变态
从很早的时候开始,黑加仑对索兰达尔的评价就无外乎是“他很强”“他很难揣测”“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这类、听起来很浮夸的形容,但相处了这么久下来,茵实在是不觉得那个自恋的变装控到底强在哪里。
好吧,也许全职魔法师确实是屈指可数,不过茵并不认为黑加仑会因为这一点承认他是自己唯一的敌人。
冬日的暖阳照耀着埃洛达热闹的大街,手里抱着玩具的小孩成群结队地从他们面前跑过去,又跑过来,不远处还有流浪艺人在拉手风琴,沙哑的嗓音唱着年代久远的歌。
黑加仑两臂打开担在凉椅靠背上,看上去懒洋洋,声音却像绷紧的弦一样,甚至有点涩:“十五年前我按照上头的命令,在贫民窟的一栋破楼上找到了那次暗杀的目标,索兰达尔。”
“我当时只有十岁,第一次执行任务,就踢到了铁板。我以为一个妓女的儿子就像营养不良的鸡一样,轻轻一捏就死了,没想到他居然是魔法师——不是那种半吊子的魔法师,我接受的是格斗教育,后来接触到魔法,才渐渐明白过来,他当时的水平大概已经达到五星魔法师的高度了。”
虽然知道索兰达尔的魔法修为很了得,但十五年前就是五星魔法师,这未免……茵不可思议地咂舌:“那家伙果然是个变态。然后呢?”
“刺杀失败,我被关了一个月禁闭。从禁闭室出来以后我的教官才告诉我,我去杀的人是谁,”黑加仑眯着眼看天空,“当时海默林已经是军团的重点培养对象,他们不说我也知道为什么索兰达尔必须死,禁闭期间他们又派了一些人去杀他,但是那些人都死了,于是唯一活着回来的我被重新考量,放出了禁闭室。”
茵略带奇(提供下载…)怪地问:“他为什么把别人都杀了,却让你活着回去了呢?”
黑加仑摇摇头,继续说:“后来发生了一点意外,我突然不想再为他们做事,于是叛逃了。”
他既然只说“发生了意外”,就是不想细说的意思,尽管很好奇究竟会是什么原因让他做出这么大的决定,但茵还是决定闭嘴不问,如果他想说了,也许哪天会主动告诉自己。
“六年里,他们派了很多人来杀我灭口,但是都没有成功,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能杀得了我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更加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杀了我。”
暗无天日的被追杀的日子持续了六年,刺杀、投毒、狙击、爆炸……神经但凡有一刻的懈怠,就会丧命。“他们在等我崩溃,”说起黯淡的过往,黑加仑并没有表现出痛苦,不知道是作为杀手锻炼出来的麻木作祟,还是已经忘了那种感觉,“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永远不破的防御,等我受够了这种片刻不得安宁的生活,他们就赢了。”
茵抿了抿嘴,低声说:“这是生和死的博弈,但最后你赢了。”
流浪艺人仍然拉着手风琴,开始演奏一首公国人民都耳熟能详的曲子,茵不自觉地跟着他的节拍哼唱起来:“在沙尘飞舞的荒漠尽头找寻,暮色眷恋下依约的涌泉幻境,迷失在梦想旅途的人们稍停,聆听美妙旋律回响天际……”
一样的旋律,仿佛时光倒流般,眼前的画面回到了三年前那个新月之夜。
从人声鼎沸的皇家赌场被人一脚踹出,顺着十几级台阶一直滚到大街上,身上的衣服被剥得所剩无几,还几乎都被撕成了布条。
“沉默历史深渊令人神往的城,海风遥远地吹拂眺望的身影……”
路灯下,那人怀抱七弦琴,深情地唱着异国他乡的歌曲。
他在冰冷的地面上躺了一会儿,刚才的拳打脚踢不过是小意思,但他不希望被人看出来自己还有再战之力。
“因爱而生,残垣断壁间不灭的希冀……”
他冷漠地注视着那个靠在路灯上的人,童话里巫婆一样尖尖的大檐帽挡住了那人大半张脸,却挡不住那及肩的金色发丝——那是一个即使在新月之夜的黑暗中也能自行绽放光芒的异类。
喉咙感到一阵不舒服,他抬手摸了摸,金属的质感紧贴着皮肤,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适应。
适应被束缚的感觉,适应奴隶的身份。
从很多年前第一次进赌场开始,他就从来没输过,真正靠运气赢的人并不存在,职业赌客如果不出千,就必定会打心理战,这两者都有迹可循,只要几秒钟的时间,他就能摸透下场的人的心思,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判断出这些人博弈的结果,然后准确地下注。
但是就在刚才,自己碰上了天敌,两人用了所有的赌法进行较量,对方总是能略胜一筹,险而又险地胜出。所有人都以为他输光了全部财产后会低头,但他只是静静地坐在赌桌前,望着对面那个神情轻松自在的男人。
即使十二年没有见面,容貌有了很大变化,那一抹充满恶趣味的笑仍然保留了下来,让他一眼就能认得出。
——你已经一无所有了,还不服输?
乌赛斯皇家赌场里聚集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个个穿着整齐的礼服,戴着夸张的假发,每过一会儿就要换一副干净的手套。但坐在对面的人不一样,脑袋上扣着尖尖的大檐帽,深蓝色的斗篷下是宽大的袍子,下摆甚至拖在地上,裸露的双手十指修长干净,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像个幽灵。
——既然如此,就拿你的自由来和我赌吧,谁输了,就做对方的奴隶。
他感到惊讶,并不是因为赌注太大,而是因为从那张充满恶趣味的脸上看到了和刚才不太一样的东西。他的自由,这才是眼前这个男人赌了一整晚,真正想要赢得的东西。
最后的博弈毫无悬念地也是对方获胜,赢得轻而易举。
他盘腿坐起来,问:“你要我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