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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湖海游龙-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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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其泰呵呵一笑道:“好说!好说!商老哥在九门提督衙门当了十多年差,经验丰富,对辨认各种毒药,尤其有独到之处,因此才来向商老哥请教的。”

商锦堂道:“副总座这话,不是折煞小老儿了,这些年,小老儿多蒙总座、张副总座的照应,小老儿纵然不在巡捕营,但也等于在你们二位的手下做事,副总座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张其泰道:“在下想请教商老哥的,是有关毒药方面的事……”

商锦堂目光一抬,问道:“不知副总座垂询的是哪类毒药?”

张其泰道:“是哪一类的毒药,在下就因为弄不清楚,才来找商老哥的。”

商锦堂连应了两声是,又道:“小老儿的意思,不知副总座在哪里发现了毒药?”

张其泰道:“在下要问的这种毒药,毒性甚烈,只要放在任何东西上面,经人手接触,就会毒发身死,这类毒药,商老哥是不是知道?”

商锦堂道:“据小老儿所知,只要人手接触,就会中毒身死的毒药,就有七八种之多,常见的也有两三种,如果没有直接的物证,或者检验死者的中毒时候,凭空就很难说的出来。”

张其泰点点头道:“商老哥说得极是,事情是这样的,在下有一个朋友,接到一封书信,他只拆开来看了一眼,就毒发身死,但这封书信上,却是不着一字,成了无头公案,在下是以来向商老哥请教。”

商锦堂一阵咳呛,沉吟道:

“副总座可曾把那封书信带来了么?”

紫衣少女听到商锦堂的咳声,赶紧三脚两步奔了出来,替他捶着背道:

“干爹你又咳嗽啦,快喝口水,润润喉咙。”

商锦堂唉了一声道:

“不要紧,这是老毛病,人老了,就不中用了,秋儿,你给我装一筒烟。”

紫衣少女道:“干爹,咳嗽还要抽烟?”

商锦堂蔼然笑道:“抽口烟,顺顺气。”

紫衣少女只好替他装了一筒烟丝。

商锦堂打着火石,吸了口烟,才缓缓的道:

“你进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紫衣少女答应一声,俏生生的朝屋后走去。

张其泰已从怀中取出用油纸包着的信笺,递了过去,说道:

“信笺在此,老哥是否看得出这上面是什么剧毒?”

商锦堂双手接过信笺,放到桌上,小心翼翼的打开油纸,双目凝注在纸上,仔细察看了一阵,然后又取起信笺,凑近鼻尖,闻了闻,抬头道:

“这纸上已经没有毒粉了,但小老儿从它余留的一些气息上约略还能闻出一点来……”

他吸了一口烟,沉吟道:“这种毒药,江湖上极少见到,叫做七……”

忽然一阵咳呛,打断了他的话头。

这一阵咳嗽,极为猛烈,直咳得他双目圆睁,虎的站起身来,大声叫道:“秋……儿……”

砰然一声,往后便倒。

张其泰只当他咳得厉害,一时缓不过气来,这就俯下身去,正待把他扶起,瞥见商锦堂双目圆睁,一眨不眨,嘴角间已经缓缓流出一缕黑血,分明已经气绝!

一时大为惊凛,急忙回头朝祝文辉道:“他中毒死了!”

祝文辉心头不觉一沉,奇道:

“他不是说信笺上已经没有毒了么?”

张其泰脸色凝重,问道:“你看看他死状,是否和陆总座相似?”

祝文辉看看僵死地上的商锦堂,微微摇头道:

“有些不一样,二叔中毒之后,手脚有些牵动,他手足没有牵动,口中流出黑血,二叔没有……”

说话之时,瞥见商锦堂手中还握着那根旱烟筒尚未吸完,还在冒着一缕袅袅黄烟,心中突然一动,低声道:

“总捕头,他吸的烟中有毒。”

张其泰办案多年,心头顿时明白,商锦堂方才猛烈的一阵咳嗽之中,所以脸有怒容,大概那时他已经发觉烟中被人做了手脚,所以才双目圆睁,虎的站起身来。

一念及此,急忙一挥手道:

“少镖头,咱们快去截住那个紫花布衣衫的女子。”

人随声发,一个箭步,朝左首厢房中掠去。

祝文辉自然也想到了,口中答应一声,飞身扑近右厢,绕到屋后,依然不见紫衣少女的踪影,这就十分明显,这紫衣少女,必和毒害二叔有关。

想到这点,哪肯轻易放过?双足一点,纵身跃上墙头,举目朝四周眺望。

墙外是一条十分狭窄的小弄,几乎只可容得一个人通行。

就在他眺望之时,瞥见一条人影,一闪而没!

祝文辉虽没看的清楚,但晴天白日,太阳底下,那人纵然身形一闪,至少可以看到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紫花布衣衫!

准是紫衣少女!

祝文辉这时追人要紧,那还顾得大白天,猛吸一口丹田之气,长身掠起,一个人就像一只飞鸟,从墙头射起,一连几个起落,踏着民房,追掠过去。

眨眼工夫,就追到转弯角上,但见那身穿紫花衣衫的人,已经放缓了脚步,低头疾走。

(这是说她方才一定跑的很快,但为了不使人发现,现在脚步已经放缓下来,只是在低头疾走而已)祝文辉口中冷笑一声,突然身形加速,一下从她头顶掠过,落到面前,口中沉喝一声:

“站住!”

这一下,自然大出那人意外,口中惊“啊”一声,连连却步,目瞪口呆的望着祝文辉,过了半晌,才尖声大叫起来:

“强盗……强盗……”

这一瞬工夫,祝文辉也看清楚了!

这人虽然也穿着紫花衣衫,但却非紫衣少女。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少妇,脸上薄施脂粉,只是一张脸已被吓的发黄。

这条狭窄的小弄,转了个弯,这里已经宽敞了不少,两面对门而居的都是些贫苦人家。

这时经那少妇一嚷,早有邻近的几户人家,冲出三四个手待扁担、木棍的大汉来,朝那少妇奔了过去。

祝文辉为人机警,看到认错了人,那少妇又大声叫着“强盗”,心知不妙,当下立即飞身上屋。

但听身后那少妇说道:

“强盗会飞,从屋上逃走了。”

那几个大汉不会轻身功夫,当然追不上祝文辉。

祝文辉回到商锦堂家后院,飞身落地。

张其泰已经要冯大海找来地保,看到祝文海回来,就含笑道:

“少镖头可曾追上那紫衣少女?”

祝文辉摇摇头,苦笑道:

“没有,在下追错了人。”

“追错了人!”

张其泰似极为留心,问道: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祝文辉就把刚才之事,说了一遍。

张其泰道:“少镖头确定她没戴面具么?”

这下,倒把祝文辉问住了。

他自己精擅于易容之术,经常使用面具,但是却并未注意那穿青布衣衫的少妇,是否戴了面具?那是因为他总究是初出江湖,面皮较嫩,一下拦住在人家少妇面前,又认错了人,心头难免发慌,何况人家还在大声叫着“强盗”!

祝文辉脸上一红,微微摇头道:

“这个在下倒是没有看的清楚。”

张其泰道:“据在下推断,那少妇极可能就是紫衣少女,她时间勿促,来不及换衫,只戴了一张面具……”

祝文辉矍然道:“总捕头,咱们再追上去,还来得及!”

张其泰道:

“来不及了,据我看附近可能潜伏着他们的羽党,此时咱们追上去,也是白追的了。”

祟文门外旧货古董买卖这一行,多少年来,一直以求古斋为个中巨孽。

求古斋的老板裘好古,今年已经六十多了。

他本是书香门第,父亲做了一世京官,颇有积蓄,到了裘好古手里,他淡薄功名,唯一的癖好,就是搜集古董,不出几年,把家财全变了古物。

古物究竟不能当饭吃,眼看满屋琳琅,俱是古物,而他将要挨饿,于是穷则变,变则通,他灵机一动,就在祟文门外开了一家古斋,做起古董生意来。

一来他是读书人,精于赏鉴,二来是他资金雄厚,因此凡是内库堆积不下,发交祟文门变价的东西都由他独自承包下来,等他拣剩的,才以廉价转让给同行。

这些内府里卖出来的东西,有明代宫中旧物,也有各省进贡之物,宫中当然拣好的留下来,较次的就进了库存,年代一久,跟着发卖出来。

因此发卖的东西,有玉器、铜器、瓷器、衣着、用具、文房四宝、名人书画、精细雕刻,应有尽有。

运气好的时候,其中不乏精品,运气坏的时候,这一批全是腐蚀虫啮之物。

#炫#但不论虫啮腐蚀,你卖出去的价格,总比收进来高,因为搜集古玩的人,大家都有一种心理,这是大内之物,皇帝老子用过的。就因这一心理,使裘好古发了大财。二十年间,裘好古不但已成了京里首屈一指的古董店老板,而且也是五家银号,三家绸缎庄、和两家粮食行的老板。东方玉《湖海游龙》第十一章

#书#尤其在古董在市场上,树立了极大的信誉,只要经裘老先生鉴定,就是膺品,也没有一个人敢说它是假的。

裘好古名利双收,在京城里,可说是一言九鼎,结交的也尽是王公巨卿。

但最近却使他胆颤心惊,终日里揣揣不安。

那是近半月来,求古斋天天晚上,都有梁上君子光顾。

梁上君子,乃是鸡鸣狗盗之徒的雅号;但光顾裘古斋的,可并不是鸡鸣狗盗之徒。

因为鸡鸣狗盗之徒,一旦进入了满架满橱稀世珍品的求古斋,总不至于会毫不动心,一件都不要,否则你到求古斋来作甚?但奇就奇在这里,这些一批又一批进入求古斋的仁兄,居然入宝山空手而返。

最使裘好古心疼,也最使求古斋的帐房、伙计们感到难以忍受的,是这些仁兄进人求古斋,就像凶神恶煞,一个个黑布蒙脸,手上拿着明晃晃的钢刀,第一件事,就把帐房、伙计,一个个反剪双手,嘴里塞上一团棉花,然后翻箱倒橱,大肆搜索。

他们当然不会替你爱惜古董,一晚搜索下来,虽然没有拿走一件;但砸碎的,跌坏的,也最少有一、二十件,这样连续闹了半个月,不知摔破了裘好古多少心爱古物。

帐房先生和伙计们也半个月没有安安宁宁的睡眠,每个人都是没精打彩,几乎天一黑,就像犯了罪一般,心里笼罩上一片恐惧,等候着人家来捆绑。

裘好古渐渐明白,这半个月来骚扰求古斋的这些“君子”,决不是一伙的人,他们要搜索的东西,可能只是一件,只不知这是一件什么稀世宝物?

他自然也向九门提督衙门报了案,但那时正当和中堂丢了宝石顶,中堂府又接连两天,闹着刺客,求古斋道“君子”光顾,又没有什么损失,(指失窃)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报了案等于没报。

帐房先生又给他出了个主意,暗中我一家著名的镖局,请求保护,袭好古有的是钱,可以不计代价。

哪知上午谈好了,下午镖局里来了回话;说他们考虑的结果,开设镖局,是替顾客负责护送镖货,护院这一行,不在镖局范围之内,恐遭同行议论,实在歉难办到。

帐房先生一连找了几家,所得到的,那是一样的答复。显然,这些镖局,全都受到了歹徒们的警告,谁也不肯多管闲事。

裘好古眼看求助无门,一气之下,就下了决心,求古斋白天照常营业,晚上就锁上大门,帐房、伙计全数撤退,让你们搜索去。

好在求古斋闹得虽凶,裘好古的住宅里,却丝毫无犯。

裘好古的住宅里,收藏的古董,当然更精,更多!

这使他终日里更觉惴惴不安,如坐愁城。他可以想得到,只要他们在求古斋没有搜寻到他们要的东西,这场风暴,迟早会延伸到家里来。

这天晚上,快二更天了!

裘好古满怀心事,睡不着觉,一个人趁着月色,随步跨出月洞门。

其实这半月来,他每晚都睡不着。

月洞门外,是通往书房的一片花园,这里虽然没有后花园占地之广,但也小有假山、亭台之胜,就在他跨出月洞之际,耳中忽然听到一声喝叱之声!

裘好古心头突然一动,忖道:莫非这些君子,果然找到自己家里来了?

他心里早就拟好了腹案。一旦真有人找上来,他准备问问清楚,他们要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这东西就在自己手里,干脆交出去了事,免得日夜耽心。

因此他听到这声喝叱,不但不怕,反而急足往前迎去。

就在此时,只听一个清朗声音,喝道:“你们夜入民宅,是干什么来的?”

裘好古听得不觉一怔,这说话的不是晋京赴考,寄居在自己家中读书的故人之子杨少华?

不好,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相公。怎么去和强人评理?

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阴恻恻的道:“小子,你是什么人?”

杨少华冷笑一声道:“我叫你们出去,就给我出去,凭你们几个,还不配问我姓名。”

裘好古又惊又急,这小书生莫要闯大祸,自己怎么对得起已经作古的老友?

只听那低沉声音嘿然道:“原来你小子是这里的护院,那很好,大爷就给你一个机会,你亮兵刃。”

杨少华冷声道:“对付你们四个,我还用不着动兵刃,你们四个一起上吧!”

裘好古听到这里,心头不禁一呆,忖道:少华还会武功?

他疑信参半,还是有些不大放心,蹑于蹑足的闪到假山后面,探首瞧去!

这下,他看清楚了,假山前面的一处草坪上,一共站着五个人。

四个是脸蒙黑巾,手执钢刀的彪形大汉。

杨少华身上穿一件蓝市长衫,被四人困在中间,他面对四个强人,不但毫无惊惧之容,背负双手,一脸俱是冷傲之色。

他左首那个大汉声音低沉、冷冷一嘿道:“小子好狂的口气,大爷先送你上路。”

唰的一刀,当胸刺去。

裘好古看的几乎惊叫出声!

但就在此时站在杨少华右首那人,也急着叫出声来,道:“小心……”

原来那左首汉子一刀递出,眼前人影一晃,顿失杨少华的踪影,杨少华却已经转到了他的背后。

那同伴是叫他“小心背后”,但他“背后”二字还未出口,左首汉子一刀扎空,已然警觉,刀锋一转,划出一道刀光,人随刀转,朝身后横扫过去。

杨少华并未出手,只是朝后面两人中间退去(四个人把他围在中间,两个在他前面,一左一右,两个在他后面,也是一左一右)。

那后面两人一见杨少华退来,不约而同的大喝一声,手中钢刀,朝前推出。但杨少华还是从他们中间闪了出去,只是他身法太快了,两人没有看的清楚,依然把钢刀用力朝前推去。

前面左首汉子一刀横扫,来势何等劲急,三件兵器,凑到一起,才发现杨少华一个人并不在中间。

三人还算警觉得快,及时收势,几乎快要撞在一起。回头看去,杨少华依然背负双手,神情冷傲的站在那里。

左首汉子看的大怒,口中大喝一声:“并肩子,上,剁了这小子!”

他似是四人中的为首之人,喝声出口,身形猛扑而起,钢刀带起凛冽的劈风之声,直劈正面。其余三个汉子也已觉出眼前这个貌相斯文的少年人,并非易与,同时一紧手中钢刀,同时劈下。

这是四人联手的一记刀法,叫做“破四门”,一个人前后左右受敌,白是接应不暇,无法兼顾,但就在四道人影,四道刀光奔到的同时,杨少华身子斜转,双手一伸,已经闪电抓住了正面和左首两个汉子的执刀有腕,身形一旋,扣着两人手腕,举刀朝身后架去。

他们两人的钢刀,正好架住了右首相从后面劈来的两柄钢刀。

兵刃交击,响起了两声金铁交呜,也飞闪起两串火花!

四个蒙面汉子被这一招,震得整条手臂,一直痛上肩头,虎口震裂,谁都再也握不住钢刀,堕落在草坪之上。

要知这四个蒙面人,也不是无名之辈,在他们联手合击之下,对方只使了半招,就被震得钢刀脱手,他用的乃是借力打力,武功之高,自然大出他们意料之外。

裘好古更看得目瞪口呆,又惊又喜。

四人武功原也不弱,在钢刀被震脱手之际,早巳疾快的往后跃退。

那为首的汉子目光一注,色厉内荏的喝道:“好,朋友果然高明的很,在下兄弟今晚认栽,朋友报个万儿,咱们后会有期。”

杨少华冷冷的道:“我方才已经说过,凭你们四个,还不配问我姓名。”

为首的蒙面汉子愤怒的哼了一声,挥挥手道:“咱们走。”正待转身走去。

杨少华喝道:“慢点。”

为首蒙面汉子脚下一停,目光如刀,回头朝杨少华望去。

杨少华朝地上一指,冷声道:“把刀带走。”

四个蒙面汉子没有作声,各自俯身抬起钢刀,转身朝外就走。

裘好古看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口中大声叫道:“四位壮士请留步。”

随着喊声,迅快的从假山后面,三脚两步奔了出去。

杨少华看的一怔,道:“世伯……”

裘好古含笑道:“杨贤侄,今晚幸亏有你在这里,我有话要问问壮士。”

为首蒙面汉子回头问道:“是你在叫我们?”

裘好古拱拱手,陪笑道:“老朽裘好古,有一件事,想请教四位壮士。”

为首蒙面汉子道:“什么事?”

裘好古道:“老朽开设求古斋,已经快二十年了,只是最近半个月来,每晚都有江湖朋友,进入小号,到处搜索,据老朽猜测,诸位必是在找一件东两,只不知诸位要找的究竟是什么?可否见告?如果确在老朽手里,老朽情愿双手奉上,免得日夜提心吊胆,如果不在老朽手里,也好让老朽郑重声明,东西不在老朽手里,免得江湖朋友徒劳往返。”

为首蒙面汉子冷笑道:“你装的真像。”

裘好古正容道:“老朽说的句句出自至诚,但望壮士赐告。”

为首蒙面汉子道:“好,在下不妨告诉你,大家要找的是‘修罗玉碗’,据传说是从内库发卖出来的,这样够了吧?”

说完,双脚一点,身如飞鸟,一下纵上墙头,一闪而没。

其余三个汉子也跟着越墙而去。

袭好古目送他们离去,不由得满脸喜色,一把握住了杨少华的臂膀,呵呵笑道:

“杨贤侄,你居然有这一身绝技,怎么从没告诉老朽。”

杨少华道:“世伯夸奖下,小侄读书、练剑两无成,实在愧对先人,这几手粗浅把式,只能唬唬鸡鸣狗盗之辈,实在一无用处。”

裘好古大笑道:“杨贤侄,老朽虽然不识武事,但老眼并未昏花,就说刚才那四个江湖朋友,能够高来高去,一身武功,十分了得,决非无名之辈,你杨贤仔举手之间,就震落了他们手中钢刀,这份造诣,胜过他们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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