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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赐风流-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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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叶启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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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凤落鸦巢 第一章 一剑飘香1

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就是中原大地也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衣,天空中散发着浓重的潮气。上官近德拉了拉穿在身上的皮衣,暗暗的咬了咬牙,翻身下马,向着远处风中飘着的白纸幡走过去。他身后的随从也纷纷下马,跟在他身后向前慢慢地走着。
白色的招魂幡后面是分开来的两处木制小屋,简陋的住不得人,在空旷的平原大地上显得格外的醒目。屋前只有一个一身重孝的青年人,默默地守在放满了灵牌的木屋前,渐渐走近的脚步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声响,也没能让他回过头来,他坐在那里就像一尊石像一样一动不动。
上官近德走到青年身前,默默地打量着他,眼前青年瘦高的身材,清秀的模样,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却是满脸的憔悴,站在他身前马上就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悲痛欲绝的伤痛。感觉到有人来了,青年人抬起了头,见到上官近德忙起身站了起来,对着上官近德深深一礼,问道:“您是家父的朋友么?”
“你是飞龙贤侄?”上官近德反问道。
“是的。您老人家是。。。。。。?”
“贤侄,我是上官近德。”
年青人听后呆了一呆,扑通一声跪在上官近德前面,放声大哭道:“上官叔叔,我爷爷和父亲母亲都去了。”
上官近德把他拉了起来,眼含着热泪安慰说:“贤侄不要难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朝夕祸福,任谁也没有办法,人去了就回不来了,你要保重你自己才是,孟家就你一条根了,你可要当心身体呀。”说着在孟飞龙肩上轻拍了二下,伤心地回过头去,向身后的随从吩咐道:“去把供品摆上。”
一会儿的功夫便把供品摆好了。上官近德来到灵牌前,将香点着了,恭恭敬敬地插在香炉里,跪下叩了三个头,两行热泪从他饱经风霜的脸上流了下来,往事一幕幕地在眼前飘过,如同发生在昨天一般。上官近德默默地望着灵牌沉思许久,站起身来,回过头来轻声唤道:“柔儿,你也来给孟爷爷孟伯父上柱香吧。”
答应了一声后,从人从中走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身体高挑,步态轻盈,将穿在身上的素色长衣解下交到随从手中,露出了她的如花娇容,婀娜身姿,再加上一身的素服,真如雪中仙子一般。她轻轻地来到灵前,将香点着了插在香炉里,跪下叩了三个头,起身后对着孟全义夫妇的灵牌重又跪下,恭敬地再叩了三个头,才慢慢起身,对着灵牌黙视良久,转身走了回去。
孟飞龙把一切看在眼里,暗暗地点了点头,她没有忘了自己的身份,这让他对这个女孩有了一种亲近的感觉。上官柔从他身边走过时,悄悄抬眼向他望来,和他的眼神相遇后并没有躲闪,只留下一丝淡淡的忧伤。
上官近德轻轻地挥了挥手,说道:“荒郊野地不留也罢,你们先走一步,我还有几名话要和飞龙贤侄说,随后就到。”
望着一行人渐渐走远,上官近德收回追去的目光,重又望向孟飞龙,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番谈话该从何说起。
看到孟飞龙疑问的目光投过来,上官近德不敢和他对视,将眼神望向了木屋中的灵位,终于开口说道:“我上官近德本是江湖上的一个无名之辈,碧玉山庄能有今天这般光景,和你孟家的鼎力相助是分不开的,本想我们两家情义不断,世代相交,不想这飞来横祸使得故人先去,天各一方。”上官近德打住了话头,下面的话对他来说,说出来太困难了,何况是对着孟家故人的灵牌,可是为了柔儿的终生,他也只能如此。心中又是一声暗叹,上官近德问道:“贤侄,事已至此,不知你对将来有何打算?”
孟飞龙稍作思想,神态平静地答道:“现今我已是一贫如洗,好在平日里家父家母所授的功课飞龙不敢有丝毫懈怠,先人的教诲更是时刻铭记在心,我身上流着孟家的血脉,我一定会创出一番新天地,重振孟家昔日雄威。”
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是江湖毕竟是江湖,不是坐在哪儿喝茶听书。上官近德暗自摇了摇头,江湖险恶呀,但他并没有把这些意思表示出来,按他想好了的主意继续着他的话:“飞龙,你的想法有气魄,又让我看到了全义兄当年的英容。上官叔也没什么好帮你的,这个你先收下,就当是你东山再起的一点本垫吧。”说着将一包东西交到孟飞龙手上。
孟飞龙打开包来一看,脸色立变,挺身而起,望着上官近德问道:“叔父你这是何意?”
“飞龙你先坐下,”上官近德对孟飞龙挥了挥,示意他坐下。孟飞龙重又坐了下来,目光冷冷地打量着上官近德,等待着他的下文。
“有钱不一定能做得成事,可是要做大事没钱是不行的,我想贤侄也明白这个道理。”上官近德话既然出口,反而没有了刚才的种种顾虑,“全义庄本是你孟家家产,经营丝绸等物每年净利最少也有二十万两白银,当此大难之时,我若再占为已有,弃故人之后于不顾,碧玉山庄只怕今后难以在江湖立足了。”
“可是,这是……”
上官近德挥了挥手,示意孟飞龙不要说下去,“这事正是我想求贤侄帮忙的地方。我也有不得已的难处,现如今我年事已高,家中的几个儿子却是一个不如一个,都成不了气候,柔儿虽是个女儿,却有过人之处,强得过十个儿子,没有了她碧玉山庄也就没了希望,还请贤侄能体谅做父亲的一番苦心。再说……”上官近德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下去,“再说你们孟家也不乏传承后代之人,以你现在的情形,还是有些东山再起之资来得实惠。”
对一个晚辈用上了求字,可见上官近德隐痛之深。孟飞龙默默地收回逼人的目光,平静地答道:“我能体会到上官庄主的难处,你说的事我同意。”
上官近德惊愕地注视着眼前的年青人,他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顺利,这样反而让他不知道该如何表示了,待到回过神来,心中很是欢喜。
“但是,这全义庄我不能收,请庄主收回。”孟飞龙将手中的小包递还给上官近德。
“贤侄既然已经答应了退亲之事,这全义庄老夫更没有拥为已有之理。”上官近德又将那包东西递了过来。
“哎,”孟飞龙在心底暗叹一声,说道:“上官叔你且听我说,如果小侄没有记错,当日你和父亲定下此事时,你也给了父亲一件东西作为信物的。”上官近德点了点头,孟飞龙继续说道:“可是现在这件东西早已随波逐流,无影无踪了,我既拿不出你家的信物,这婚姻之事自当作罢,全义庄我也不敢收回。”
上官近德不由得发上一声感叹,这孟飞龙像极了他的父辈们,如果没有今日的横祸,他和柔儿还真是很合适的一对,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当你是豪富的时候,这么做是仗义,可是以他现在的身份来说,真是有点愚不可及了。
上官近德耐住了性子,语气平和地开导孟飞龙道:“贤侄,且不说你家有了今日之祸,就是我那块玉佩还在也值不得这么多。今日退婚一事我已是无颜再见全义兄于地下,这全义庄再不归还我还能做人么,贤侄还是把这全义庄收下,能看到孟家再兴,我心里也好受些。”
孟飞龙倔强地摇了摇头,说:“对不起,上官叔叔,家父平日里就是这样教训晚辈的,在家父灵前,晚辈不敢有违祖训。”
“也罢,”上官近德拍了下大腿,猛的站起身来,说道:“这些年来全义庄所收不少,就权且当作我家玉佩所值,你把那五十万的银票还我,全义庄还你孟家,这总可以了吧?”
孟飞龙依然摇着头,默默不语。上官近德肺都要气炸了,没想到今天遇到的是这么一个软硬不吃的家伙。他呆立许久,跑到灵堂前扑通跪下,大叫道:“孟老伯,全义兄,上官近德对不住你们了。”说完起身,身形一纵,便没了踪影。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微风吹过,更显出严冬的寒冷。孟飞龙点着了身边的木头,燃起了一堆篝火,距离守灵三月的时限还有一个多月,他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体才行。
想想一家人故去已有两个多月了,两个多月来,孟飞龙看遍了事态炎凉,体验了人情冷暖,想当初孟家门前人来车去,热闹非凡,看现在只落得白茫茫一片天地,眼望着满天的星斗,孟飞龙感到自身力量的微不足道。
感觉到身后稍有异动,孟飞龙猛地回过身去,在身后不远处,雪地里静静地立着一个女子,一身白衣,背背长剑,面罩沙巾,一双秀气的大眼睛正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第一卷 凤落鸦巢 第一章 一剑飘香2

孟飞龙呆了一呆,惊愕地问道:“小姐是走错路了吧,这方圆百里早被冲为了平地,再没有人家的。”
女子开口便是出人意料,“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说完转身向后走去。
孟飞龙犹豫难定,跟她去了这灵堂谁来管?她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吧?
那女子走不很远便停了下来,回过头来望着孟飞龙,等他过去。既然不是走得很远,孟飞龙也就放心地跟了过去,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姑娘轻声问道:“公子可是孟家少爷孟飞龙?”
孟飞龙点了点头。那女子却是娇颜立变,冷哼一声,道:“那就是了。”再不多说,只听得一声铁器声响,孟飞龙感到眼前白光一闪,一把利剑带着一股急风当胸刺到。
孟飞龙身形急闪,等她长剑刺过,挥掌击向她握剑的手腕,待她身形稍让,孟飞龙已是向后轻飞,在一丈之外稳住身体,冷冷问道:“小姐和孟某有仇还是有恨,为何下此狠手?”
姑娘冷哼一声,道:“闲话少说,你胜得了我手中长剑,自会明白。”话声未落,身向前纵,人到剑到。
孟飞龙一展身形,也不多话,挥拳迎上,二人你来我往地战在了一起。几个回合下来,孟飞龙很是惊奇,这个女子剑法看似平常,其实并不简单。她剑走轻灵,招法奇特,尤其是出手角度刁钻,常常是在人想不能想,防不能防的地方下手,而且一招即出,必有后续手段相继,着实是孟飞龙生平所遇到的同龄人中的劲敌。交手初时,孟飞龙十招之中还能有二三招攻势,到了后来,基本是她在攻孟飞龙在守,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万般无奈下,孟飞龙看准她一招用老之际,一个浪子回头,身形立转,与她再次拉开了距离,等到她调整了身体平衡,挥剑再攻的时候,孟飞龙手中已多了一把龙形宝剑,连环三剑出手,将她攻得身形渐退,孟飞龙却不追赶,冷冷说道:“飞龙手中乃是盘龙宝剑,小姐要小心了。”
女子听说他用的是盘龙剑,定下心来用眼细看,不由得心中一惊,武林四厉器之首的盘龙剑竟真的拿在了一个二十不到的青年人手上,即使他是江湖首富的孟家传人,也还是让人听来心惊。女子心中所想当然不会让人觉察到,她依然是一副漠然的样子,冷哼一声,道:“盘龙怎么了?到了龙手里是龙,到了虫手里就是条虫,有本事就拿出来吧。”说完挥剑又上,二人重又战在了一起。
这次交手又不同于刚才,二人棋逢对手,真正的一场龙争虎斗。孟飞龙剑走阳刚,如同大江奔流一般,波涛汹涌,气势磅礴,周围的积雪被他的剑气冲得漫天飞舞,很是好看;那女子却是剑走轻灵,如同小溪细流一样,形随势转,无孔不入。也不知战了几时,在那女子不经意间,二把宝剑碰在了一起,一声轻响,女子手中长剑应声而断,孟飞龙在她神情一呆之际,盘龙一展眼看着就要点到她的酣胸上,在一声女子的惊呼声中,却收势停在她胸前,一动不动。
一阵无言的对视后,孟飞龙将剑收了回去,素装女子把脚在雪地上狠狠一跺,娇声道:“孟飞龙,你赔我宝剑,这把剑是师傅送我的,你赔我!”
孟飞龙轻轻一笑,说:“上官大小姐富可抵国,还在乎一把宝剑?!”
女子呆了一呆,轻轻取下蒙在脸上的面纱,露出了她的绝世娇容,心有不甘地说:“你早就知道是我了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上官小姐去而复返,难道有什么事吗?”孟飞龙虎目微寒,冷冷地道:“不会是退了婚还意犹未尽,要来个斩草除根,一了百了吧?”
“你……”上官柔满脸伤心的表情,一双凤目中满含着热泪。
在她刚懂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漂亮,漂亮得让人用价值百万的全义庄来换她。为这事她没少让家中的小姐妹们寻了开心:“上官柔,换高楼,上花轿,入洞房,拖着鼻涕嫁新郎,有了婆婆忘了娘。”每当她找到娘哭述的时候,娘总会告诉她,她们那是在羡慕她。她总是搞不清楚,她们为什么要羡慕自己,自己有什么比她们好了吗?等到她长大以后,寂寞的时候总会想到远在孟家的那个他,他真会出色的能让大家都羡慕自己吗?她是那样的盼望着能见到他,哪怕是不说话,只让她远远地望上他一眼。现在他就站在自己面前,正是自己梦想千回的模样,只是脸色冷酷得比得过这寒冷的冬天。
孟飞龙见不得眼泪,特别是女人的眼泪,虽然还只是含在眼里的泪。他回转过身,说道:“不管你是来做什么的,你回去吧,我们没关系了。”
泪水终于从上官柔的眼中流了出来,她用哽咽的声音说道:“娘家不要我了,婆家不收我,你让我回到哪里去?”
“什么?”孟飞龙闻言猛地回过身来,望着上官柔满是忧怨的眼睛,急问道:“娘家不要你了?怎么回事?”
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串地从上官柔白玉一样的脸上滚了下来,她委屈地说:“我爹要和你退婚,我不愿意,和他吵了起来,爹爹生气不要我了。”
孟飞龙听了这话心里真比吃了蜜还要甜,甜得他只想流泪。这么多天来,只有让他伤心的事,还没有一件事是让他开心的。望着满脸泪痕的上官柔,孟飞龙感到无比的亲近,看着她楚楚可怜的神情,他又很是心疼。孟飞龙走上前去,拉起了上官柔的手,拉着她向灵堂前的篝火旁走去。上官柔红了脸,任他拉着自己的手,跟他在身后。
孟飞龙将上官柔扶到篝火边的木凳上坐着,用衣袖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上官柔一动不动,任他温柔地为她擦着泪水,心里感受到被一个人爱的滋味,有种说不出的温馨。可是,孟飞龙接下来说的话却像一把利刃生生将自己的胸扒开一样,寒风进来冷到了心底。“上官姐,站在上官叔的立场上他做的并没有错。我现在是身无分文,照顾自己都无能为力,我又怎忍心让你和我一起受这样的苦呢?姐姐的心意我永生不忘,我看,我看你还是回家去的好。”
上官柔还没有说话,一声叹息从他们两人身后响起,上官近德从夜幕中走了出来,对孟飞龙说道:“有你这几句话,也不枉柔儿这样爱你一场。只是我的女儿我知道,柔儿认定了的事是改不了的。”
孟飞龙和上官柔都立起身来,孟飞龙说道:“上官叔……”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上官近德用话挡了回去:“飞龙,你还叫我叔叔吗?”
孟飞龙望了望满眼歉意的上官近德,又看了看满目期待的上官柔,跪倒在上官近德面前,叫道:“岳父”。上官柔也跟着跪了下去,轻唤一声:“父亲”,脸上露出掩不住的欢喜。
上官近德老泪纵横,把面前的一对金童玉女扶了起来,面对灵堂,喃喃轻语道:“孟老伯,全义兄,我终于没有做下这缺德事。”
三人围坐在篝火旁,上官柔抱着父亲的一只胳膊,开心地把头靠在他肩上,上官近德温柔地望着女儿,说:“这下你放心了吧?”
上官柔脸红红的对父亲做了个鬼脸,上官近德继续说道:“按祖制飞龙守灵三月后还要守孝三年,现在新年就要到了,你们的事也只好两年后再说了。柔儿你还是先和我回去,父亲在你公爹婆婆的灵前发誓,到时候一定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到孟家,这你总可以放心了吧。”话对女儿说,目光却是投向了孟飞龙,这也是说给他听的。孟飞龙刚才就有这个意思,现在认同地点了点头。
上官柔马上放开了父亲的胳膊,坐直了身子,小嘴撅得高高的,能拴得住一头驴。她用撒娇的口气说:“不嘛,爹爹你看龙弟现在这样子,女儿能回去吗?他冷锅冷灶的连顿热饭都吃不上,女儿回去了也待不下去,还不如在他身边照顾着他心里踏实。再说,龙弟要重振孟家雄威,如果里面没有女儿的一份辛劳,女儿又怎好意思坐享清福呢,女儿不回去。”
一番话说得二个男人都为之动容,上官近德苦笑了一下,说:“女生外向,千古真言,柔儿为你龙弟想得这么周到,就没有想想老父在家的难处吗?”
上官柔扑通跪在父亲面前,把头扎进上官近德的怀里,哭着说:“女儿不孝,不能再照顾爹娘了,爹爹身边还有娘和哥哥弟弟们,龙弟现在就我一个亲人了,爹就放了女儿吧。”
上官近德无奈地望着怀中的女儿,说道:“就算爹爹不拦你,可是你们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会有人说闲话的。”
上官柔仰起俏脸,语气坚决地说:“让他们说去好了,女儿生是孟家人,死是孟家鬼,我这一生一世再也不会和龙弟分开的,看他们能说多久。”
上官近德用手轻抚着女儿的黑发,转过身来向孟飞龙说:“龙儿都听到了吧,有一天你错待了柔儿,让她伤心,就是拼了这条老命,我也不会放过你。”
孟飞龙神情严肃地保证道:“岳父放心,我绝不会让柔姐不开心的。”
“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女大不能留,柔儿你就留在龙儿身边吧。记住,无论在什么时候,你都不能忘了你是孟家的媳妇,上官家的女儿。”上官近德转过身来对孟飞龙说:“龙儿要自己去创出一番事业来,这钱和全义庄的事我就不提了,不过你们总还是要过日子的,这几两零散银子你们还是收下吧。”
不等孟飞龙有所表示,上官柔先开了口:“女儿和龙弟收下了,谢谢爹爹。”伸手将上官近德手中的银票接了过来。
“你的剑给盘龙吃了,就用爹的这把吧。江湖险恶,以后你们遇事当三思而后行,一切要小心才是。”
上官柔接过爹爹递过来的剑,听话地点了点头。
“现在开心了,刚才和老爹吵得都要六情不认了。”上官近德打趣女儿道,脸上却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爹。”上官柔不依地扭着高挑的身子,向老父亲撒着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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