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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天赐风流-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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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飞龙轻轻点头。药王谷与神医门的这段渊源他是听慕容慧讲过的。
药王问道:“那飞龙也应该知道药王谷的那件神器了吧?”
孟飞龙呆了一呆,却摇了摇头。所谓药王谷的神器,慕容慧并没有对他提起过,孟飞龙今天是第一次听说。
药王道:“所谓药王谷的神器,便是开山祖师用过的一件配药的容器,药王鼎。据说该鼎奇异无比,有通天神力,到底它有什么作用,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这件神器一辈辈地传下来,一直传到我师父手里,没想到却被我那利欲熏心的师兄偷了去,作为礼物献给了元朝皇帝。”
孟飞龙这才知道,药王谷还有这样一段传奇地故事,可是他不明白,这与药王今夜前来,甚至是福临相托有什么关系。不等他想出眉目,药王的声音又已经响了起来:“当时我还小,只记得师父一夜间头发全都白了,苍老得不成样子。后来师父很少在药王谷了,多半时候都在外出,只是偶而回来指点我一下武功、药术,便又匆匆离去。到我大了以后,技艺也基本学成,师父才对我讲了实话。原来我那投靠蒙人的师兄,现在已经是元朝的一品大员,他仗势歁人,民愤极大,这些年来师父常年在外,就是在寻找机会清理门户,夺回药王鼎。但是师父不但没有成功,反而打草惊蛇,让他有了防备,以后下手更是难上加难。师父每每谈起这事,都是伤心不已。”
孟飞龙忍不住问道:“后来这鼎找回来没有?”
药王没理他,继续了道:“后来群雄并起,元朝覆灭,我与师父才找到机会,将师门叛徒消灭,可是药王鼎却没有找到,从此再无音信。直到不久前,有人来找到我,我才重新看到了希望。”
孟飞龙隐约间感觉到了些什么,惊叫道:“福临?!”
药王又望了灵堂中福临的棺木,轻轻点头,道:“正是福临公主,一个爱你爱得发疯的可怜女子。”
孟飞龙望着福临的棺木,忍不住内心激动,用颤抖的声音道:“后来呢?”
药王道:“我不知道公主用什么手段打听到药王谷的这段往事,更不清楚她是如何找到的药王鼎,总之是她让人带话,告诉我这鼎在她手上,问我想不想收回。”
想来药王的师兄将药王鼎献与元朝皇帝后,便落入皇宫大内之中,也许是元人退出时没来得及拿走,或是另有奇缘,这东西最终落在大明宫内,而又让有心的福临找到。孟飞龙知道这事讲述下去必然是惊心动魄,他用期待的目光望着面前的药王。
“随着我年纪的渐长,药王鼎几乎成了我的一块心病,我无时无刻不想着得到它的下落。现在突然听到有了它的消息,我想也没想,马上跟着来人出谷,在一个指定的地点见到了公主。”
药王的话让孟飞龙大吃一惊。一个是大明的公主,一个是武林的奇人,这两人能走到一起,是一段多么曲折不平的经历啊。孟飞龙已经想到,福临此举定不寻常。
果然药王道:“见了公主后,她让我答应她两个要求,就将药王鼎原物奉还。”
孟飞龙忍不住道:“她向您求了‘一笑解千愁’?”
药王轻轻摇头,道:“药是向我求了,但不是‘解千愁’,而是‘千年醉’。”
“什么?”孟飞龙惊叫道:“您是说,福临她……她还活着?”
药王冷笑着瞪了孟飞龙一眼,怒道:“我真想不明白,她这么一个聪慧美丽的公主,怎么会看上你这个笨蛋。”
孟飞龙本能地跳起身来,就要向福临的棺木冲去,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了回来,重新坐在刚才的位置上。药王不悦地道:“这么大个人了,没有一点沉稳劲,我的话还没有讲完。”
孟飞龙急道:“先辈您快说啊!”
药王道:“公主让我办到的第二件事,就是交给你一封信。”说着话将手轻轻一挥,一个信封向孟飞龙飞来。
孟飞龙赶忙接了,三五下便打了开来,上面只有两句话:“开棺孟家妇,入土孟家鬼。”
望着呆呆发愣地孟飞龙,药王道:“公主已经算就你今天的形势,她留下话的,你作不到她的要求,就不要勉为其难,就算把她埋了,她也不会对你有丝毫怨言。”
孟飞龙象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手捧着信,呆呆地望着灵堂正中,福临的棺木。药王轻轻摇头,将一个小巧的绵匣放进孟飞龙手里,道:“这是解药。只需用水将其化开,滴进公主口中几滴即可启死回生。”见孟飞龙还是没有反应,药王叹息一声,用手在飞龙肩上轻轻一拍,道:“公主要我做的事我都做到了,飞龙好自为之。”把话讲罢,一道身影轻轻一闪,便消失在漆黑地夜色之中。
灵堂中的孟飞龙内心正如翻江蹈海一般,两个不同的声音进行着一场生死的较量。一个声音说要福临活。可是活了怎么办?福临是朱允文的亲妹,收留她就是窝藏朝廷钦犯。就算这一层可以不讲,福临可是永宁的亲侄,自己已经是永宁的驸马,难道还能娶福临为妻吗?另外一个声音道,活不成,就让她死吧。可是就这样活生生地将一个痴心女子埋于地下,这人是孟飞龙吗?这事是孟飞龙能做得出来的吗?
一个主宰江山社稷的英雄,一个面对着山崩地裂面不改色的汉子,此时此刻却围着一个女子的棺木,久久徘徊,不知所措。

第六卷 圣贤寂寞 第一章 成王败寇3

攻下南京、与孟飞龙匆匆一会之后,朱棣命诸将守卫皇宫及城防,然后下令安抚百姓。将归降的建文旧臣找来询问,原来城破时朱允文让人放火焚烧皇宫,后来就没了他的下落,众人以为他已经烧死在皇宫里了。朱棣命令加累清理皇宫,朱允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安排完这一切后,时间已经不早,为了安全期间,朱棣并没有留宿金陵,而是回到了龙江大营。
第二天,朱棣揭榜悬赏捉拿黄子澄、齐秦、方孝孺、铁铉等建文臣子数十人,并清宫三日。他根本没有将福临临终的话当回事,诛杀与朱允文有关的宫人、女官以及内官无数,并下令加紧对流落在外的黄子澄、齐泰等人的追捕。
朱棣兵临金陵之时,在外募军的齐泰刚好接到朱允文的诏书,召他回京议事。还没有等到齐泰人到南京,南京已经为燕军攻下,无奈下,齐泰准备出外避难,同时谋求卷土重来。当时齐泰换了便装,却怕自己的白马太显眼,就用墨将其涂黑,急急逃命。可是等他走得久了,涂在白马身上的墨迹渐渐为马的汗水冲洗而落,反而更引起大家的注意。有人便道:“这不是齐尚书的马吗?”于是有求功心切之人,将一介书生的齐泰拿了,送到京城。
在齐泰被拿的同时,黄子澄的命运也好不到那去。他由京都被贬至苏州,与知府姚善募军勤王,姚善看他满腹锦纶,放在下面实在可惜,便上书朱允文,言子澄大才,足以帮助圣上度过难关,不宜放在下面闲置,并说这是让敌人开心的举动。朱允文心动,下旨召黄子澄与齐泰一起进京。黄子澄与齐泰一样,人还没到南京,燕军已经将南京攻下了,无奈下他又回到苏州,与姚善商量由海路出行,到外郡乞求援兵来救南京之围。但此时的姚善已经另有想法,拒绝了他的要求。
黄子澄看姚善靠不住了,便又逃到嘉兴,与杨任商量兴兵举事,可是现在朱棣已经攻下南京,人心所向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他们的举动很快让手下人告密,两人同时被拿到南京。
南京天牢之中,阴气森森,暗无天日,已经分不得白天黑夜。肩扛重枷、脚砸铁镣的齐泰被两个身着燕军服饰的兵丁推出牢门,他心想是自己的末日到了,但这一天在他心里早有准备,他依旧步履轻松,安静祥和。
他被带到另外一间牢房的门口,正犹豫间,被身后的兵丁一推,便身不由己,冲了进去,牢门在他的身后紧紧关上了。
“二弟?!”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齐泰忙回转身去,发展这牢里原来有人,仔细一看不正是大哥黄子澄么?
“大哥?真的是你?”
同样重刑在身的黄子澄挣扎着爬起身来,移到齐泰面前,道:“是我呀,你也让他们抓来了?”
齐泰苦笑着道:“你我二人早已名满天下,又能走到那里去?到这里只是迟与早罢了。”
黄子澄奇道:“怎么他们要把我们两个放在一起?”他警觉地四下打量起来。
齐泰叹道:“事到如今,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随他们怎样罢了。”
黄子澄无奈点头。拉了齐泰艰难地坐下,道:“二弟说得是,我们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二人相互问了分手之后彼处的一些情况。正说话间,牢门又被打开,这次是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带着刚才的两个兵丁走了进来。那个将军模样的人向两人望了一眼,道:“你们就是黄子澄、齐泰?”
齐泰冷哼一声,没有答腔。黄子澄道:“正是我两个,你有什么事?”
那人没理他们,用眼光示意了手下一下,两个兵丁走过来,将两人身上重枷卸下,两人马上感到一阵的轻松。将军挥手示意两个兵丁退下,回身对黄子澄、齐泰道:“我本龙凤会旧部。久闻两位大人与孟少主八拜之交,而我们少主又最恨无义之人,我怕慢待两位以后被少主怪罪,特来为二位大人行个方便。少时有酒菜送来,两位大人尽可享用,但除此之外,我就无能为力了,二位大人好自为之。”说罢这话,那人转身退出牢外,却将刚才的两个兵丁留在了门口,还对他们小心嘱咐了几句。
黄子澄、齐泰两人面红耳赤,相对无言,低头无语。许久之后,有牢兵放了张桌子进来,然后就是整鸡整鱼地摆了下去,最后又将一壶酒放下,就再不相干了。黄子澄抬起头,向沉思的齐泰道:“二弟,想什么那?”
齐泰摇了摇头,道:“我在想当年的临安,我们兄弟三个,对天盟誓的情景。”
黄子澄哈哈大笑,却是泪流满面。他高声诵道:“黄子澄、齐泰、孟飞龙情投意合,愿结金兰之好,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违此约,天地不容。”
“报应!报应啊!这是老天对我们兄弟两个惩罚,我们罪当如此!”黄子澄顿足锤胸,痛哭号啕。
齐泰却很平静,往黄子澄面前的杯里倒满了酒,又将自己面前的杯倒满,劝大哥道:“路是自己走的,没什么好埋怨的。大哥,为我们今生有缘干上一杯。”
黄子澄用颤抖的手将杯端起,两人脑海中不由得全都显出一个人的身影,是那么地清晰,他们不敢看这人的面目,全都扬头,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我爱邻居邻爱我,”黄子澄痛苦地摇着头,“鱼傍水活水傍鱼。你我这两条离开了水的鱼,也只有枯死在这里了。”
齐泰安静地吃了几口菜,入下筷子,道:“从离开京城的那天我就在想,我们做错了吗?我们又做错了什么?”
黄子澄痛苦地摇头,道:“这两个问题,就如同两块石头,何曾有一天不在我心上?”
齐泰道:“削藩错了吗?不是飞龙当初也是同意削藩的吗?”
黄子澄道:“削藩没有错,可是谁想得到,偏偏飞龙身边就要出个秦雪情,而偏偏她又让太孙……哎!”黄子澄苦闷地喝下一杯闷酒。
齐泰狂笑道:“我们能怎样?我们又能怎么样?太孙劝得动吗?飞龙帮得了吗?难道一定要我们一起跟飞龙逃才是对的吗?”
黄子澄摇头苦笑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我们谋划得了前程,却平定不得叛乱,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明天下就这么一步一步走向末落,自己也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可悲啊,可叹!”
“这能怪谁啊?”齐泰道:“怪圣上?他可算是对我们言听计从了;怪先皇,是他把开国老臣杀得干净,可是站在他的立场上,那又有什么错?”
黄子澄摇着头,叹息着道:“什么也不要怪,这都是天命。上天安排了如此,你我又能如何?不提它了,我们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二弟,我们干一杯!”
“大哥好诗性。”齐泰把酒饮尽,笑着道:“兄弟也想起个对子,大哥要不要来对?”
黄子澄也笑了道:“说别的也就罢了,说到诗文对联,为兄的可没怕过你,飞龙我也不怕。”
齐泰道:“那我的上联来了。‘妙手举人才出地府’,请大哥对下联。”
黄子澄瞪了醉眼望着齐泰摇头道:“不对,我记得当日郡主出的上联是‘妙手举人出地府’,这是你乱改了的。”
齐泰道:“就算我改了,大哥可能对得?”
黄子澄笑道:“这有何难!‘拙眼探花又逛天庭’,这个可使得么?”
二人全是哈哈大笑,最后直至号啕。齐泰道:“大哥,本来小弟在临安得了重病,就是要死的人,遇到飞龙,才得慕容神医相救,出得苦海,想来这些年小弟的一场富贵全是白得来的。只是苦了大哥,满腹锦纶、才华横溢,最终落得如此结局,实实的可惜。”
黄子澄用手指了齐泰,笑道:“什么慕容神医,看你说得客气,你的心思大哥全都知道。你敢说你没打过她的主意?”
齐泰点头,又无奈地摇头,道:“大哥讲得没错,我对慕容姑娘一直不能忘怀,只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都是一场梦而已。”
黄子澄一声长叹。
齐泰饮了杯酒,对黄子澄道:“比起大哥来,小弟却又不如了。”
黄子澄道:“你又说我什么不是?明天便是两世人,今朝已到奈何桥,二弟有话不妨直说,免得烂在了心里无法设胎。”
齐泰道:“大哥敢说你对福临公主没有情义?”
黄子澄脸上一红,长叹一声,道:“二弟好利的目光。只是兄弟单相思还有单相思的余地,为兄的就只能是痴心妄想了,这念头也只敢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脑子里闪一闪,就算平了燕王、拿了飞龙,也是难以实现。为兄早是有家屋的人了。”
齐泰道:“我就有一点想不明白,我们纵然比不得飞龙,可也差不得许多,怎么他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把天下美女全收了去?”
黄子澄叹道:“你还想吗?与我们相比,有人把一个大明的江山都丢了,他又怪不了谁去?”
齐泰醉道:“天注定?”
黄子澄点头道:“天注定!”
“既是老天注定,我们还怪什么?还怨什么?”
“不怪什么,也不怨什么。我们有酒,有……酒。”
两个曾经风光无限的人,现在一身罪服,喝得大醉,相拥地躺在一起。门外的兵丁将那位将军唤来,将军看了他们两人的惨状,无奈地摇头,示意手下将他们分开,各自带回牢房。

第六卷 圣贤寂寞 第一章 成王败寇4

朱棣攻下金陵的第二天,聚集在南京的诸王及群臣便上表,劝其登其就帝,朱棣略做推辞,便也依允。再一日,朱棣谒孝陵(朱元璋墓),众臣备好法驾,奉了宝玺,呼迎万岁。历志多年、奋战四载的朱棣终于坐上龙辇,登殿即位,完成了他梦寐以求的帝王之志。随后朱棣下诏,将建文四年改为洪武三十五年,明年即为永乐元年。
做了皇帝的朱棣首先恢复周王橚、齐王榑等人的爵位,草草安葬朱允文(事实上皇宫中根本没有找到朱允文的尸体,只是找了具烧干的黑尸,对外宣称是建文帝而已。这事后面还有交待。),便开始了疯狂的报复。在随后的日子里,杀齐泰、黄子澄、方孝孺、铁铉等多名建文旧臣,灭其族,以妻女入教坊司充为妓女,株连家眷、好友其计一万多人。
朱棣登基后,杀人之多,手段之狠,为历朝历代惨杀敌对方官吏臣下之最重,不但建文朝不降的一个不剩,便是归降了的,他也不曾放过。第一个带兵征燕的老将耿炳文,归降之后仅仅在朱棣称帝的第二年,刑部尚书郑赐、都御史陈瑛便劾其衣服器皿有龙凤饰,玉带用红鞓,僭妄不道,耿炳文自杀。其长子璇,曾任前军都督佥事,娶的便是懿文太子长女江都公主,更是在永东初年便坐罪论死,其他两个儿子也不得善终;相对于耿炳文,第二次带兵伐燕的李景隆处境要好一些。他在战场上草包,又是最早打开南京城归降的重臣,朱棣自然不能太的亏待于他,登基之后被授以奉天辅运推诚宣力武臣、特进光禄大夫、左柱国,增岁禄千石,朝廷有大事,李景隆犹以班首主议,可谓风光一时。永乐二年,周王首先出来告发他建文时至邸受赂,马上刑部尚书郑赐等人便劾他包藏祸心、蓄养亡命、谋为不轨。这时候的朱棣故意做了个样子,下诏命下面不要提这些旧事,但是事过不久,成国公硃能、吏部尚书蹇义与文武群臣,大殿上劾李景隆及弟增枝逆谋有状,六科给事中张信等复劾,这次朱棣动了真的,下诏削其勋号,绝朝请,不过还是让他以公归第,奉长公主祀。又过了不久,礼部尚书李至刚等人又道:“李景隆在家,坐受阍人伏谒如行君臣大礼,是大不道;增枝多立庄田,蓄僮仆无虑千百,意叵测。”于是李景隆被夺爵,没其财产。绝望中李景隆绝食几日尽然不死,一直活到永乐末乃卒;李景隆之后对朱棣能够形成威胁的建文将领当属盛庸与平安。朱棣入京后,盛庸见大事已去,以剩余力量归降,被朱棣命以守护淮安。永乐元年,千户王钦揭发盛庸的罪状,被朝廷马上进为钦指挥同知,于是看出苗头的都御史陈瑛上本劾盛庸有怨气、有异图,盛庸无奈自杀;平安被俘之后,朱棣爱其才勇,不忍马上杀他,选了精锐卒卫将其押送北平,交朱高炽看管,并嘱咐善待他。等到朱棣即位,诏平安为北平都指挥使,后又进行后府都督佥事。永乐七年三月,朱棣巡视北平,在奏章上见到平安的名字,对左右说:“平保儿尚在耶?”平安闻之,遂自杀。当然,这些都是后事了,由于是本书出现的重要人物,在这里对其命运作个交待。
建文帝忠臣中惟一能够善终的,只有魏国公徐辉祖。朱棣即帝之后召见他,徐辉祖在大殿上一言不发,只道自己是功臣之后。由于他是中山王徐达之子,又是徐皇后的亲弟,家有免死的誓书铁券,朱棣免其一死,革其禄米,把他一直软禁在家。
登上了皇位、杀了个痛快的朱棣终于想到还有另外一件极为紧迫的事应该马上去做,那便是分封有功之臣,但是具体要封谁、怎么分,他迟迟没有态度。这一天应招而来的姚广孝进入大殿,却发现那里只有朱棣一个人默默沉思,他不敢打扰,只好躬身站在一旁。
“广孝,你说一班功勋之中,谁当第一?”沉思中的朱棣突然发问。
姚广孝想了一想,躬身道:“若以谋划、贡献,飞龙不做二人之选;若论军功,高煦与张玉当有一拼。”
朱棣摇头,回了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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