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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旋风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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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早已挤满了人,水手们解缆启航,李小云因在舱内人多气浊,从每个人身上发出来的味道,实在不好受,就悄悄拉了一把南宫靖的衣袖,退出船舱,站到船舱外的甲板上去。

甲板上也早已站着不少人,有的正眺望江上景色,有的互相攀谈着。

两人刚站停下来,就听有人咦了一声,招呼道:“宫兄贤昆仲也在这里,这倒是巧得很!”

李小云抬头看去,原来这人正是丁玉郎,他负伤之后由自己给他改扮成侯元的,这就含笑道:“原来是丁兄……”

丁玉郎目光疾快朝四下一转,轻嘘道:“宫二兄小声些,兄弟现在还是侯元呢!”

他不待李小云开口,接着又道:“兄弟觉得改扮侯元,还挺有意思,遇上什么事,会有白虎神撑腰,兄弟正要谢谢宫二兄呢!”

李小云觉得好笑,说道:“这么说,你还不想把它洗去了?”

“当然。”丁玉郎得意的笑了笑道:“不遇上真的侯元,兄弟还真不想把它洗去。”

李小云道:“可惜侯兄的靠山已经失踪了。”

丁玉郎吃惊的道:“宫二兄你说什么?”

李小云就把昨晚发生的事,扼要说了一遍。

丁玉郎惊哦道:“会有这样的事情,这倒是一件震惊江湖的事!”

李小云轻声问道:“侯兄,你是到哪里去的,前晚南宫遭人救走,你可知道那救走他的是谁吗?”

丁玉郎微微摇头道:“不知道,那人一身武功高不可测,兄弟是第一个追着出来,一晃眼,就不见他的影子,接着兄弟身后就被一道掌风击中,自知伤得不轻,只好隐人树林,看着他们分头追踪,可见他们也没有一个看清此人去向的了。”

李小云紧盯着问道:“侯兄还在找他们吗?”

丁玉郎耸耸肩道:“兄弟就是想找他,但一点眉目也没有,岂不等于大海捞针?哦,贤昆仲呢?”

李小云道:“家母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闯荡,才要我们兄弟两人出来找他的,他被人救走了,咱们也只好回去覆命了。”

丁玉郎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前晚贤昆仲并不在场,如何会知道呢?”

李小云笑了笑,说道:“那天晚上,大哥在外面打接应,兄弟是第一个进人龙眠山庄书房的人,他们进来之后,兄弟就躲在书案厉面一张靠背椅后,所以丁兄冒险故人,兄弟都看得清清楚楚,丁兄身手真是高明得很。”

“宫二兄夸奖了。”丁玉郎看了南宫靖一眼说道:“令兄好像不大喜欢说话?”

李小云道:“大哥一向沉默寡言,一天之中,大概也说不上两句话,他和兄弟恰恰相反,兄弟要是像这样成天不说话,闷都会闷死了。”

船上挂起两道风桅,乘风破浪,在江面上,倒也极快,不过半个多时辰,就已驶近对江。

丁玉郎忽然低声道:“上了岸,咱们就要分手了,宫兄二位前途珍重。”

李小云听他口气,心中不觉一怔。

此时船已靠岸,大家纷纷走出船来。

丁玉郎朝两人拱拱手,举步走向跳板,等李小云、南宫靖上了岸,丁玉郎早巳不知去向。

这时已是未申之交,两人沿着大路往东,赶到殷家汇,已是傍晚时候。

殷家汇,是一处临江的镇集。

因为附近百里以内,没有城镇,这里就成为过路客商临时落脚之处,一条街上,也有着两三家小客店,都是因陋就简,差堪供人住上一晚而已!

李小云和南宫靖在街上找了一家客店,定了房间,才到街上一家饭馆吃饭,刚坐下不久,瞥见丁玉郎匆匆走人,目光迅速一转就笔直朝自己两人走来。

李小云连忙站起身招呼道:“侯兄,你也来了,快请坐。”

丁玉郎在两人横头坐下,一名伙计走了过来,问道:…‘客官要些什么?”

丁玉郎道:“他们吃什么,给我也来什么好了。”

伙计退走之后,丁玉郎忽然目光四顾,压低声音道:

“兄弟在渡船上发现了一个人,二位总还记得,昨晚在大殿工有一个戴毡帽的乡下老头,兄弟怀疑他是缀着二位下来的,因此上岸之后,就故意落后了一步。结果不出兄弟之料,这人一直远远跟在贤昆仲身后,兄弟看二位好像一直不曾注意及此,所以特地来通知贤昆仲一声,好有个准备……”刚说到这里,急急的道:“他也来了。”

李小云乘机悄悄回头看去,果见昨晚那个戴毡帽的乡下老头已在右首隔着两张桌子的空桌上坐下,一手端起茶盘,悠闲的喝着茶。

李小云实在看不出这乡下老头是个会武的人,但她相信丁玉郎也许不会看走眼,因为他的武功比自己高明了不知多少。

只是不知道这乡下老头为什么要跟踪自己两人呢?难道自己两人有什么破绽给他瞧出来了?

伙计替三人添上饭来,大家就各自低头吃着饭,没再说话。李小云对那乡下老头留上了心,就不时有意无意的朝他瞥上一眼。

那乡下老头叫的是一碗面,这时敢情也正在低头吃面。不多一会,乡下老头已经先行吃毕,站起身付帐走了!”

李小云问道:“侯兄住在哪里?”

丁五郎道:“兄弟只是因为发现他跟踪二位,才特地赶来给贤昆仲报讯的,兄弟另有事去,就要走了。”说话间,就站起身来。李小云感激的道:“多谢丁兄高谊,兄弟感激不尽。”丁玉郎笑了笑道:“宫二兄不也救过兄弟,大家都是朋友,何须言谢?兄弟告辞。”抱抱拳,扬长出门而去。

南宫靖忽然说道:“兄弟,这人愚兄也觉得他好像很熟。”

李小云道:“他是大哥的朋友咯,大哥自然很熟了。”

南宫靖道:“愚兄没有朋友。”



李小云听得不由一怔,她自可感觉得出来,大哥近来神志似乎比以前清楚了不少,他说他没有朋友,这话似乎可信,那么了玉郎又是什么人呢?他既非大哥的朋友,难道会是大哥的敌人不成?

唔,莫非丁玉郎也是凯觑大哥达摩手着‘洗髓经’的人?”

两人站起身,付帐出门,只见卖花婆像一阵风般往店中冲了进去。

李小云心中暗道:她一定是找侯元来的。

她不愿让她看到自己两人,节外生枝,这就低声道:

“大哥,我们快些走吧!”

那知刚走出两三丈远,只听身后响起卖花婆呷呷的笑声,叫道:“两个小伙子,你们慢点走。”

话声入耳,身边微风一飒,一条人影已经从身边闪到前面,一下拦住了去路,那不是卖花婆还有谁来?只见她脸上似笑非笑的道:“你们两个小伙子方才不是和侯元那小子一起吃饭的吗?姓侯的那小子呢?”

李小云道:“老婆婆认错人了,咱们几时和姓侯的一起吃饭了?”

卖花婆眯着一双三角眼,尖笑道:

“老婆子怎么会认错人?那饭馆伙计岂会对老婆子撒谎?你别在老婆子面前装佯了,你们不认识姓侯的小子,他吃了饭,你们付帐?

快说,那小子到那里去了?”

李小云道:“我们真的不认识什么姓侯的。”

“你们不认识?”

卖花婆目中阴晴不定,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容,说道:““你们昨晚不是也在庙里避雨,老婆子找姓侯的小子,你们也看到了,还不认识吗?”

李小云道:“和我们一起吃饭的,并不是侯元……”

“这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卖花婆道:“老婆子一路追踪那小子来的,在大街上被他溜了,他明明和你们一起吃的饭,不会是假的?老婆子眼里不揉砂子,小伙子,你再不说实话,休怪老婆子对你不客气。”

李小云道:“我骗你作甚,他不是侯元。就不是侯元。”

“好哇!”卖花婆尖声道:“你小子倒嘴硬得很,不给你吃些苦头,还当老婆子在卖膏药,只说不练呢!”

右手一探,疾然朝李小云抓来。

李小云还来不及闪避,南宫靖看她向李小云出手,口中大喝道:“你要干什么?”

右手随着划出,他这一格,虽是随手划出,内劲如刀,嘶然有声!

卖花婆没想到这小伙子随手一格,竟有这般深厚的内劲,急忙把抓出去的右手往后一缩,目注南宫靖,呷呷尖笑道:“小伙子,瞧不出你还有两手。”

就在此时,李小云耳边突然响起师傅的声音说道:

“徒儿,快叫你大哥不可出手。”

李小云听到师傅的声音,心中一喜,忙道:“大哥,没你的事,你刈再出手,她不过是误会而已!”

卖花婆尖笑道:“老婆子不在乎你们两个小伙子一起上,你们今天不说出姓侯的小子下落来,老婆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是大街上,卖花婆和两人这一起了争执,登时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路人远远的围了一大圈。

李小云气道:“卖花婆,你讲不讲理?我告诉低我们没有和侯元在一起吃饭,那不是侯元……”

卖花婆看人多了,有些人在说她不对,拦着人家两位相公,像是故意找麻烦,一时更是气往上冲,尖声叫道:

“好小子,你还不承认,你们和虎头庄的花豹侯元一起吃饭,姓侯的小子是采花贼,你们两个小子还是好人?”

李小云气道:“卖花婆,你嘴里放干净点,我们没和侯元在一起,信不信由你,我们兄弟只是事不关己,不愿多事,可不是怕事的人。”

卖花婆呷呷笑道:“老婆子不怕你不承认。”

身形一晃,又朝李小云欺了过来。

李小云怕南宫靖一出手,被人家认出他的路数来,这就叫道:“大哥,你只管站着不用出手,我一个人对付她就够了。”

口中说着,身形向左闪出挥手一掌拍了过去。

卖花婆看他出手功力不如南宫靖甚远,口中呷呷尖笑道:“老婆子早巳说过,你们两个只管一起上……”

双手疾发,右手化解李小云的线势,左手随着直抓过去。、

李小云自如功力不如对方,不敢和她硬接,身形晃动,又闪了开去,但她身法总是不及卖花婆的灵活,一连避开两招,只觉图穷匕见,不过三两招,就被卖花婆抢得了先机。

卖花婆眼看李小云武功平平,却是不肯让她大哥出手,心中不禁暗暗觉得奇怪。

就在此时,突听人丛中响起一个娇脆的少女声音叫道:“娘,你快住手!”

卖花婆一下就听出是女儿的声音,不觉呷呷笑道:

“乖女儿,你我来了也好,这二个小子和姓侯的小子是朋友,再有一两招,娘就可以把他拿下了。”

口中说着,双手突然加紧。

“娘,他不是的,你们住手。”

随着叫声,绿影一闪,一个身穿葱绿衣衫的少女一下拦在卖花婆面前,一脸娇唤的道:“娘怎么不问问清楚?

他……他是好人。”

这少女正是卖花女,看去不过十七、八,真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

卖花女双颊红馥馥的,一副又羞又急模样,娇嗔道:

“娘,你怎么搅的嘛,这两位相公就是那天救了女儿的人,你老人家怎好恩将仇报?”

卖花婆直到此时,才怔怔的看看李小云,口中哦了一声,说道:“你说那天在汤王庙救你的就是这两位相公?”

卖花女点点头道:“是咯!”一面转过去,含情脉脉的朝李小云抱抱拳道:“我娘是个火爆脾气,这位相公幸勿介意才好。”

李小云忙道:“姑娘不可多礼,这原是一场误会,在下兄弟怎会介意呢?”

卖花婆一双三角眼一眨不眨的打量两人,呷呷笑道:

“小青,你就只会派娘的不是,也不给娘介绍,这二位相公贵姓呢?”

卖花女春花般粉脸蓦地一红,低下头去,幽幽的道:

“娘不会问他们吗?女儿也……不知道……”

李小云忙道:“在下宫飞云,他是我大哥飞鹏。”

卖花婆呷呷尖笑道:“原来是二位宫相公,老婆子真对不住,方才多多冒犯了。”

李小云道:“老婆婆好说,这是误会,事情过去了,还提他作甚?”

卖花婆笑道:“难得宫二相公这般爽快,老婆子真是错怪了人。”

围着看热闹的人,没有热闹可看,早已纷纷散去。

李小云看到卖花婆方才直打量着大哥,忙道:“我大哥一向不大喜欢说话,还希望老婆婆原谅,在下兄弟失陪了。”

卖花女眉眼盈盈,望着李小云像要说话,又不好意思开口。

这一神情,卖花婆岂会看不出来?看了女儿一眼,呷呷笑道:“丫头,这位宫二相公人品不错,也很会说话,他哥哥却有些憨头憨脑,所以武功就比他弟弟高明得多呢!”

卖花女道:“他既然憨直,武功怎会比他弟弟高明的呢?”

卖花婆道:“憨直的人,心无旁鹜,就会专心一志的练武,心思灵巧的人,不能专心练武,武功自然差了,你不是也是这样,贪多不精,不肯用功,才会被人欺侮!”

卖花女不依道:“娘怎么又说到女儿头上来了?看,人家早已走了,娘却站在大街上,唠叨个没完。”

“好!”卖花婆道:“咱们也走吧!”

第十三章

九华山到了。

李小云和南宫靖在一棵高大古松树下坐了下来。

李小云从贴身怀中取出一封师傅密柬,撕开封口,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条,和一个小纸包。

纸条上只写着一行七个字:“找白衣庵沈雪姑。”

下面划着白衣底的路径图。

小纸包不知包着什么东西,隔着纸包摸来很硬很小。

字条上既没写明可以把纸包打开来,李小云心思缜密,暗道:“师傅既要自己两人去找白衣底的沈雪姑,这纸包大概是要当面交给沈雪姑的了,她把纸包塞人怀中,手中拿着路径图,站起身道:“大哥,我们可以走了。”

南宫靖跟着站起,说道:“我们要上哪里去?”

李小云道:“你不问我也要告诉你,师傅要我陪你来找白衣底沈雪姑的。”

南宫靖道:“找白衣庵沈雪姑做什么?”

李小云道:“你神智被入迷失,找沈雪姑可以使你恢复清明。”

南宫靖道:“愚兄很好。”

李小云道:“你比以前是好了许多,但还没有完全恢复,到了白衣底,你都听我的好了。”

南宫靖道:“愚兄本来就都听你的。”

李小云朝他嫣然一笑道:“那就好,我们走吧。”

两人依照图中指示,先还遁着登山石级,后来转入一条小径,再由这条小径再转入另一条小径。

虽有路径图,还是边走边认,怕迷失了路径,这样足足走了大半天时光,前面出现了一片竹林。

修篁千竿,林间有一条用白石铺成的小径,往里遁去。

李小云喜道:“我们终于找到了。”

穿行竹林,不过走了一箭来路,果然有一座庙宇,上面一方横匾,写着“白衣庵”三字。

六扇黑色长门,紧紧的闭着。

这里除了四周啁啾鸟鸣,听不到一点人声,当真清静已极!

李小云走上几步,举手在门上拍了几下,提高声音叫道:“里面有人吗,请开开门。”

深山寂寂,这几下拍打山门的声音,自可传了进去。

过没多久,左首两扇长门才呀然开启。

一个戴着黑布包头的老婆子在门内打量着两人,冷冷的问道:“二位相公有什么事,这里是清修的庵堂,门上钉着游客止步,二位没看见吗?”

说完,正待掩门。

李小云道:“老婆婆且慢,我们不是游客……”。

老婆子冷声道:“那你们是做什么来的?”

说话的神色,大有拒人于千里之外。

李小云道:“我们是找沈雪姑来的。”

老婆子冷峻的道:“雪姑不见外客。”

李小云忽然心中一动,想起密柬中附有一个小纸包,这就说道:“我们是奉家师之命,给雪姑送东西来的。”

老婆子道:“令师是谁,东西呢,你交给老婆子就好。”

李小云道:“家师竹逸先生,他要在下二人前来,面交雪姑,有劳老婆婆给在下兄弟进去通报一声可好?”

老婆子又打量了两人一眼,才道:“好吧,你们叫什么名字?”

李小云道:“他是我大哥宫飞鹏,我叫宫飞云。”

老婆子道:“你们在这里等着。”

李小云道:“多谢老婆婆。”

老婆子没有再作声,自顾自掩上了两扇长门,大概进去通报了。

李小云退了两步,和南宫靖并肩站在一起。

过了约有盏茶工夫,有首两扇长门,再次开启,那老婆子朝两人招招手道:“雪姑请你们进来。”

李小云低低的道:“大哥,我们进去。”

两人跟进庵门,老婆子立即掩上木门,闩上了闩,然后转身道:“二位请随老婆子来。”

两人随着她越过小天井,跨上大殿,转过神龛,后面又是一个小天井,阶前左右两边,种着两丛紫红玫瑰,每棵都有一人来高,开着数十朵玫瑰花,花大如碗;—股清甜的花香,沁入肺腑。

中间一条白石小径,迎面三间精舍,湘帘低垂,笼中鹦鹉看到两人随着老婆子走人,就发出清脆声音说道:

“有人来了。”

老婆子走到阶上,一手撩起竹帘,说道:“你们进去好了。”

李小云朝她说了声:“多谢。”

首先跨了进去,南宫靖跟着走人,老婆子放下湘帘,自行退下。

李小云举目看去,这是一间相当宽敞的客室,中间挂着白衣大士神像,一张方桌上放千个紫铜香炉,炉烟袅袅。

方桌左首坐着一个面覆黑纱的道姑,长发如云,束成一束,披在肩后,这时已经缓缓站起身来,打着稽首说道:“二位少施主远来,贫道失迎,请坐。”

他这一开口,听得李小云不期蓦地一怔,在她想来,师傅要自己两人找上白衣底来,这沈雪姑一定是个老尼姑了,那知她话声娇柔,竟然会是一个年轻道姑。

一面慌忙拱手道:“在下宫飞云,他是我家兄宫飞鹏,奉家师竹逸先生之命,特来叩见沈仙姑的。”

沈雪姑一抬手道:“二位少施主请坐下来再说。”

她脸上覆上黑纱,虽然看不到她的面貌,但一头青丝,乌黑如缎,话声又如此娇柔,看她年龄,敢情最多也不过二十出头!

南首窗下,正好放着两把木椅,和一张茶几,两人退后一步,各自在椅上坐下。

老婆子已托着一个木盘,端来了两盏茶,放到几上,说道:“二位相公请用茶。”

李小云说了声:“多谢老婆婆。”

老婆婆一声不作的退了出去。

沈雪姑两道清澈的眼神透过蒙面黑纱,朝两人投来,问道:“令师要二位少施主来荒庵,不知可有什么见教?”

李小云连忙指指南宫靖,欠身道:“家兄飞鹏,一个月前被人迷失神智,记忆全失,家师特地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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