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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仙情之偷心趁年少-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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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将至,华服盛装的神帝终于亲自出来待客,将最后赶来的两人请在左首与右首的上座,他身边只随了四名美婢,并不见贴身侍卫景麟。六界御主玄穹帝尊,统管世间刑罚的瑶池金母,这两位仙官之首受尽世人尊崇,实乃今日最金贵的客人,来得自然就晚了一些,但将彰显身份威严的浩荡仪仗留在水域上的行宫,只各带了两名随侍。

彼此寒暄客套着礼毕,神帝说了几句场面话,又邀众人共饮。阴天子贵为鬼仙之首,与眉妩真君东仙月师出同门,许是因见师姐未来而心有介怀,始终不做言语,只冷着脸做鲸吞海饮,冥界的朱笔白判平生最是好酒,正好能与他作陪。

品过数十道琼浆,也赏过各式歌舞,正到吉时。司礼官上前与神帝请示过,一声唱和后,大殿中顿时鸦雀无声,然后再唱一声令鼓乐齐鸣,婚礼便正式开始了。

众宾客齐齐肃目,见香云缭绕之间,一双新人被数名华服美婢簇拥扶持进来。美极天下的穹霄玄丝霞帔裹出曼妙身姿,可惜有一挂巧手编织的珠帘覆在头顶上,堪堪遮住大半张粉面,只余下精致的下巴和润泽红艳的唇,看来竟越发惹人遐思。

虽见不到新娘子的芳容,神族小殿下却是个俊美无俦的妙人,此时此刻喜得佳人,本该有那春风得意之态,偏又从得体的笑容下面透出几分清冷。众宾客齐声赞叹,当然,也少不了那碎了一地的芳心。

神族婚礼有别于俗世,行礼前先要一双新人当众互取心头之血,表明肯将生死交在对方手中,然后以血立誓,表明今后要扶持偕老忠贞不渝的真心。两人携手行至殿上那座用血珊瑚搭建而成的礼台,礼官奉上取血的用具,当先动手的自然是新娘子。但她刚刚拿起那根细如牛毛的长针,便被一声炸雷般的断喝惊得颤了几颤。

“哈哈!你这新娘子竟胆小成这样,原来神族选中的媳妇就是这副德性。”

说话的是个八九岁的男孩子,他正悠哉的骑在一株巨大的珊瑚树上,锦衣愈显俊秀,就是小脸上挂满不合年纪的讥讽嘲弄。被那猛然一声断喝惊到的可不止新娘子一人,就连时刻不忘喝酒的朱笔白判还洒了几滴好酒呢,可见,这娃娃就是诚心要挑刺的。

众人本当他是哪家的无知童子,顽劣失礼打断好事,细看却是新任魔尊家的公子江辰江小星。这小东西不知如何蒙混进来捣乱,也真算是胆大包天了。他顶着众人的各式打量,不急不躁的跳下树来整了整衣服,又笑嘻嘻的缓步踱上前去,与尊位上的几位宾主逐一做全礼道,最后对神帝说了一句话。

“我爹说,叫我来找我娘的。”

“你娘,是哪个?”神帝笑问一句,喜怒不辨,殿中却已是落针可闻。

“我娘,不就是她么?”江小星手指着一人,正是今日的新娘子。见众人都瞪眼观望,新娘子抿紧了唇角,新郎官则彻底冷下脸来,看来有些懊恼,似要用眼神杀人一般,他又故意讪笑了一声,接着说下去。

“其实,我娘本不是我娘,是我爹的师姐,也就是我的师伯,后来师伯又变成了师父,我爹说,乱七八糟的怎么叫都无所谓,反正总不是叫的旁人。但其实我师父早在十年前就跟我爹拜了天地,还有了我跟我妹妹,既然师父早就是娘亲了,又没跟我爹一拍两散,当然不能再嫁给别人,谁敢跟他抢,那就只能刀兵相见了。”

众人本就为他捏着一把汗呢,闻言顿时哗然,也对那新娘子的身份了然几分,感情新任魔尊与神帝之间不但有杀父之仇,今日还要添上个夺妻之恨。神帝失笑道:“你娘乃是自愿,若真同你爹余情未了,本王又怎么留得住?再者,她都不肯做声认你,你定是个信口妄言的小骗子。”

“她不认我自有道理,改嫁给你儿子也必有道理。但夫为天妻为地,夫尚不知,妻怎么就明目张胆的爬墙出去了?我爹就是要问一个因由,她若说不出个中听的道理,那就只好家法伺候了。”

“你自去问罢,问完了便走,本王绝不拦你。”

“那可不成,我爹想问什么可没交待给我,我也不好管他们的闲事,就是来传个话。”

“你爹若真有本事,就该自己进来,怎么打发你一个小孩子出头?”

“我爹说,小孩子好办事,就算我当众冲撞了你,你也不会跟我计较。”

“这倒也是,但若本王偏要给你计较呢?”

“你要是非这么小心眼不容人,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就一点不怕么?”

“怕有什么用?我爹好歹吩咐我办一件事情,我总不能给他丢脸。”

“你这孩子,倒也有些胆气,叫人喜欢的紧。”

“谁管你喜不喜欢?我爹说,你设得那重重阻碍虽都挺高明的,他若是想进来倒也简单,只不过,他好歹也是个要脸面之人,比不得我这小孩子随意,也就不能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但若等他一一破解完,光明正大的进来,只怕此间已经礼毕,再要将我娘带走,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所以就打发我先来知会一声,叫你等他片刻再行礼。”

众人再度哗然,那新任魔尊也忒过托大,这小煞星也忒过骄狂,难得他还能将一番话说的有条不紊,暗自也都奇怪的很。那新娘子就算真跟新任魔尊断了关联,怎么当着自家孩子也半声不吭呢?

神帝笑道:“这吉时不过片刻,哪儿有等人来抢亲的道理?你这小鬼若会饮酒,就去喝上三杯,若不会,就自去殿外摘一颗顺眼的宝珠玩耍,然后速速退去,本王不与你多做计较。”

“谁说我不会喝酒?”江小星四处扫视着,似想找坛顺眼的,见众人或含笑不语,或冷眼旁观,只有那位略显醺然的朱笔白判满脸喜爱,频频对他招手,于是凑过去果真海饮了三大盏。

众人都当他识趣了要借机收场,谁知酒方下肚,这小鬼打了个大大的酒嗝,竟指着神帝叫道:“你要是怕了我爹的手段,就不必等了!”说完直挺挺往后便倒,一头栽在兀自饮酒的朱笔白判膝上,面如涂丹鼻息咻咻,居然醉得不省人事了,果真叫人好气又好笑。

朱笔白判也不推开膝上的小鬼,反倒皱眉摁着他的脸颊拧了一把,显然是怪罪他撞翻了一盅好酒。“这小鬼,也真是个有趣之人。”玄穹帝尊与瑶池金目笑叹了几句,可见是在圆场,众人不免附和,略显凝重的气氛终于又轻松了几分。

“本该将他叉出去了事,但既有贵客要来,也不妨等上一等,就以两刻钟为限好了。”神帝笑语盈盈,说是要等,却不命众宫娥将一双新人先请出去。众人都暗自明白,若被人当众叫板了还能当作无谓,他也就不是那个啸傲天下的神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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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一等的背后还不知会有多少纷争,张灯结彩的大好喜堂,难道真要刀兵相见了么?玄穹帝尊笑叹道:“灵澈啊灵澈,你怎么也犯起了糊涂?这小鬼的来意未必可信,吉时也不可错过,还是先问问新娘子的意思,她若摇头,便等上一等,若点头,便将婚礼继续。两刻钟后那人若真能来,你再与他澄清误会。”

“帝尊的意思,岂可违背?如此也好。”

众人齐齐注目,新郎官已恢复了几分笑容,新娘子则微微颔首,于是神帝一声令下,婚礼继续。一对新人互相取了心头血,又同时以血立了誓言,然后拜过天地祖宗,拜过神帝,也拜谢过众位宾客,终于在赞美与祝福声中被簇拥着送去洞房。

婚礼的过程虽然繁复,却不过才用了一刻钟时间。

神帝自是欣慰的,一声吩咐,宫娥力士们再次奉上无数珍果佳酿。

大殿外有万人狂欢,殿上也歌舞生平,众人受主人邀请频频举杯,虽再度畅饮笑谈,到底觉得气氛有些古怪。只因再过一刻钟,他们或许将要见证的,是两个极其不俗之人的成败,被他们拿来博弈的工具,正是神魔两界数之不尽的生灵。

难道,那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又要再度上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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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昙墨进来时,看到的并非一副其乐融融的情景,除了高高在座的沧海主人,偌大的龙师殿中再不见半个人影,且还干净整洁到半点不似刚刚宴请过千八百人。他竟没有半点惊诧,抚平沾着几点血渍的白衣,理顺有些凌乱的头发,压下眼中的一点赤红,整顿仪容后缓步上前,嗅着弥漫未散的浓醇酒香,笑赞了一句好酒。

“这一坛是本王亲酿的桃花酒。”神帝看着不待邀请便坐至对面的人,笑意渐深。

江昙墨自斟了美酒饮用,道:“用的可是五渺洲上那株桃花?”

“世上的桃花成千上万,也就那一株值得拿来酿酒。”

“听闻,神帝陛下每年三月初三都会酿几坛酒,不知这一坛藏了多少个年头?”

“也许,有几百年了?但总归不及你的年纪大。”

“细算起来,神帝陛下这一世也没有多少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

“也是。不过,我知道你是怎么来的。”

“。。。。。。”

“你爹平生,一日不可无酒。”

“我爹。。。。。。”

“一千年前,你爹虽同蛇君等人联手杀了我,自己也受了重伤,重到连人身都难以维持,一路跌进十八重天你娘的洞府中去。养好伤势之后,他偷了你娘的春水绿萼,酿了一坛梅花酒,一藏便是五百年。五百年后,你爹喝了那酒,于是就有了你。”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好酒!”

“你就不怕这酒中有毒么?”

“我总算赢了神帝陛下一次,即刻死去自也知足。”

“。。。。。。”

“若还能尝尝藏了五百年的桃花酒是什么味道,那就更是死而无憾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狗血没洒成,下章继续。

哎!谁叫他们都变成理智的人了捏。

另外东仙月要来了,哈哈,这位大婶最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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琨瑶之死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我又犯迷糊了,上一章改动了几个情节,不好意思啊啊啊,麻烦大家回头再看一遍吧。

啊!这一章,似乎有点耽美的味道。。。。。。

本章是初稿,快要结尾了可能我紧张,总要修改十次八次的才能补足情节,频繁伪更实在对不起各位。

小江嘴里说出来的话不可尽信,相信我,对于那场天劫,神帝陛下还是有大作用的。

但请原谅我吧,我又一次把师父的形象美化了,同时也把神帝丑化了,这不是我情愿的,而是剧情需要。神帝这个人物是我非常喜欢的,可能与旁人比较他似乎更像一个人,就算做出些什么激狂的事情,大家肯定也不会因此就讨厌他了,因为,他对待感情这种执迷不悟的性格,似乎很能够打动人心。不过,本着不疯魔不成佛的原则,这位灵澈陛下最终还是会人如其名的,因为,还有治愈系的温柔大婶东仙月在嘛。

下章遛素素,舍己救人的素素,可怜滴素素。。。。。。

夜幕深邃,繁星闪烁。

苍天之下,碧海中央,孤岛上的绯桃树下,翻开的泥土上面已不知散了多少只空坛,两位男子却仍在对饮。纵使有前尘旧怨,纵使有今世纠葛,这酒竟也喝得十分痛快,还同知交好友般笑谈了不少闲话,到最后都已有些醺然。

“你虽迟了片刻,却果真做到了。”神帝的表情终有几分凝重。

于他看来,无论旁人花了多少时间解开他精心布置的重重阻碍,光明正大的去到那大殿上,只要是解开了,那便足以当成是他输了。加上是在水域下面交锋,本就算是以已之长攻彼之短,于是,他果真输了,输在一个原本不该赢的人手下。

江昙墨笑道:“神帝陛下只是有些累了,毕竟,再聪明的狐狸也有打盹的时候。” 

“那日用些尸骨对战,你作假示弱了,之后被困四方水阵,也是假作的大受损耗。”

“在一双如镜的神目之下作假,忒难。”

“虽难,到底也做到了。”

“我不认为神帝陛下过后不能看破,也不认为自己今夜果真赢了。”

“这话何解?”

“聪明如神帝陛下,怎会不给自己留下一千条后路?我能进去,却不敢笃定能出来。”

“看来,你对自己很没有信心。”

“殿外刀枪林立高手云集,整片海域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殿内又有个可撼天地之人,我不可忍辱求生,只能死战到底,但我又答应了旁人,不可伤人性命,如此便如同手脚受制。想来,那时我的生死只在神帝陛下一念之间。”

“明知如此,你还要进去?”

“有的局总要解开,有的挑战总要接受。我虽答应了旁人不伤人性命,但她此刻已忘了我是谁,我就算杀了人她也不会恼怒。况且,有朝一日她记起我时,我若是不在了未免可惜,所以,我去时也带了几个帮手,可惜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真吃亏不少。”

“可见,我的手下还不是些吃干饭的。”

“话是不假,但神帝陛下备了那么多筹码,可也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么?”

“本王只是喜欢掌控,习惯让一切都确保到万无一失。”

“似乎,神帝陛下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好争胜的骄阳公子。”

“这话倒也不假,人的心性总是会改变的,虽是不知不觉中的改变,虽然不想改变,到底仍是变了,也便需要承认。但虽不好争胜,也总该叫别人看到,无论正邪,我都有许多种取胜的方法。”

“论心智,神帝陛下。。。。。。自是个不易战胜的人,非常不易!”

“论心智,新任魔尊也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越是强大的敌人越能教人受益匪浅,我能有此小成,少不了神帝陛下的催逼。”

“想来,我也是要谢你的。谢你没有伤害宇儿,这十年来还用无数次交锋帮他历练不少。作为神族未来的领袖,他需要有一点狠心,残酷的纷争便是最好的教材。可惜。。。。。。宇儿有心计,却是太过心慈手软。”

“那不是我的本意,只是有人见不得他受半点伤害。”

“宇儿那么好,被选中的人却会是你,我已有些明白。”

“于是,神帝陛下也有些心慈手软了。”

“心慈手软?未必见得。你可知今日的宾客们都去了哪里?”

“愿闻其祥。”

“连帝尊与金母都没能逃过,长桑君的药的确都是好物。”

“。。。。。。神帝陛下果真好大的手笔!”

“他们只是想象不到,我竟会做出这样的癫狂之事。”

“你想杀了他们?”

“我说明了那一场天劫,然后给他们几个时辰,用心来回答一个问题。”

“问题?”

“我想知道,他们之中能有几人愿舍弃自己的命,去换取其他万千同类的命。”

“难怪今日要请来那么多人。但他们的选择很重要?”

“自然很重要,只有那个问题有了答案,我才能做出选择。”

“怎么神帝陛下做事,竟也要先看别人的想法才能决断?”

“若是连他们都不肯牺牲自己去挽救同类,那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救些毫不相干的人?”

“。。。。。。”

“世上的生灵数之不尽,其中多是贪婪自私之辈。尤其是渺小又卑弱的凡人,邪恶与欲望滋长的最盛,却总爱祈求仙神赐福,不以无能为耻,反倒理所当然的享受种种庇佑。那样污浊又顽劣的人性,怎会怀有半点感恩忏悔之心?他们的性命,根本不值得牺牲我整个神族的未来去换取!”

“于我师父看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做事情从来不会考虑自己能否得到感激,能否得到回报,只会考虑如何才能让这天地间维持公平的秩序,如何才能让这芸芸众生享受美好的生命。这是他与陛下的最大不同,也是他总能胜你几分的根源。”

“笑话!你师父真是个无欲无求之人么?”

“他不是,但他唯一一次动了私欲,结果竟也比你收获颇丰。”

“你。。。。。。”

“他藏了一个秘密,一个你明明撕心裂肺的想要知道,却无论怎样用尽手段逼迫都挖掘不出来的秘密,所以,你恨他欲死,想看他无计可施的时候如何来求你,想看他那样受尽仰望的人如何折腰低头。但你不会如愿的,他之于你,遥不可及到似有云泥之别,所以你这一生无论怎么努力,注定都要在他的名头之下。”

“这些话。。。。。。都是他教你说的?”

“他在等你,你为何不自己去问?”

神帝终于难抑恼火,果真化了蓝芒青云直上,一路去到三十六重天上的幻溪。清冷如雪的仙境广袤无边,幻溪源头的云水之间正是天之极巅,青石上面有一道身影端坐如钟,膝上捏着法决的手指好似晶莹剔透的水精,昭示着这副皮囊有多么脱俗灵动。

这是一位清奇孤高的仙人,在这清冷幽僻的洞府中两世独居享尽寂寞,却有着一颗世上最温暖无私的心。谁都不会明白,是什么力量让他保守这长久到几至永恒的清明,又是什么原因让他始终坚持着一腔大爱。

“琨瑶仙师,你总是不肯现身,如今又让你的好徒儿激我来此,是要再决一个高下么?”看着面前良久都不言不动的仙人,神帝竟越发恼怒。那人脸上的三分笑容可是在嘲讽?不肯睁眼,可是根本就不屑看他一眼?

“你以为,再胜一次就可以叫我气馁了甘愿牺牲么?你以为,这一次我还会输么?”

神帝又冷笑了几句,见那位仙人微阖着眼睛,照旧不言不动,根本就不似受了外界的半点干扰,既如此何必再自取其辱的多做言语?直接动手便好。于是他隐含恼怒的挥掌,然后他更加恼怒,又接连挥出去几掌,一次比一次用力。

琨瑶仙师再怎么厉害,面对着似要摧毁一切的掌力,竟敢托大到分毫不加躲闪?事实上,那一道道可撼天地的至阳掌力的确统统被他收摄在了体内,只余下一缕缕暖风拂过,扬起薄如蝉翼却坚如钢铁的至宝仙衣,也扬起几缕如雪的发丝。

最后,愤怒的神帝用了宿炎的最高心法,竟像个固执的孩子,只为了逼人动上一动。这次,琨瑶仙师仍是没动,身体却起了巨大的变化,瞬间燃起一团蓝色的火焰,冰肌玉骨可挡任何神兵仙器,终也不敌这焦金砾石的火之精华,看来半点无恙,实则护体的元气正一寸一寸受着侵蚀。

神帝收手冷眼望着,想看他何时才会受不住了,也想看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江昙墨上前几步恭恭敬敬的合十跪倒,目光中竟有几分悲戚。

神帝讶然道:“你做什么?” 

“五百年前,帝姜仙师舍弃九世功德,由水央仙子的来历卜算出一件大事,就是那场足以毁天灭地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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