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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许仙志-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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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月王却高声道:“本王即位以来,所为狂悖,使全城百姓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伤害百姓、糜费天下者,悉罢之……”大月王说了许多话,底下的众鬼虽然不一定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大概也能理解。大月王说自己以前很不对,在这里向大家道歉,保证以后不对大家这样了。

众鬼都不好意思的很,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倒是李秀才第一个反映过来,回应道:“王上英明,革新旧制。小民感激涕零,不胜欢喜。”他心里也在纳闷,为何大月王变化如此之快。

吴伯忽然抬起头,望向天空,只见几道人影划过。许仙有所察觉,对吴伯微笑了一下。吴伯也点点头,将来的日子大概会好过许多吧!

在深沉的殿堂隐在黑暗里,大月王刚逃进这黑暗,就又被许仙追上,扯住衣袖,大月王惊骇的道:“你竟然不怕照心镜?”

许仙奇道:“刚才那光,是什么照心镜?”

大月王却不肯说话了,这书生已经是斗不过了,更别说旁边还有那女子,这次是彻底栽了。

赵才子二话不说,上来就踹,被许仙止住,不过总算是踹上了两脚,出了口气。

大月王一怒,猛地看了他一眼。赵才子忽然面色大变,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左右开弓的扇自己耳光,骂道:“我不是人。”这还不过瘾,还要拿头向地上撞,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大月王心想:“原来我的照心镜并没有失效,那就是这书生,真的是胸怀坦荡,毫无芥蒂。没想到世上竟有这样的人。”

许仙一惊,忙伸手一画将赵才子定住,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大月王淡淡道:“让他反省了反省自己所犯下的罪过而已。”心知不是许仙对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许仙却望向身边的白素贞,不知该拿着家伙怎么办,大月王并非寻常的所谓昏君,从某个方面来说,简直是英明过了头。

白素贞明白许仙的意思,她也不是好杀之人,只是思虑着方才那道光芒,以及赵才子的表现。望向地上的大月王,忽然“咦”了一声,而后似乎明白了什么。提起衣袖露出莲藕般的小臂,素手一下刺进大月王的神魂之中。

许仙一讶,不知白素贞为何如此,却见地上的大月王浑身哆嗦着,一副痛苦的模样。

白素贞忽然微笑道:“找到了。”

再伸出手来,却抓出一片晶片。原本黑暗的厅堂中猛地一亮,这光芒同方才大月王眼中的光芒极为相似,给人一种堂堂正正,照澈一切的错觉。

大月王大喊一声滩在地上,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瞬间干瘪起来,脸上虽然只是极为细微的变化,但比之方才,顿时少了许多威严与从容。这种变化说起来玄妙,在世上也并非难以见到。去寻一个从县长掉到局长或从局长掉到处长的人,当能在其脸上,看到这种变化。

许仙只看那片晶片,白色的光华已经慢慢敛去,只在晶片上流转不定,这晶片程半透明状,一面光洁如镜,一面却刻着许多符文,依稀在哪里见过。

许仙灵动一闪,道:“这所谓的照心镜,不就是那阴阳鉴上的碎片吗?”也瞬间明白了这照心镜的功用。不同于潘玉脖子上挂的那一块,能够产生逆转性别的幻象。这一块碎片,是能够让人明白自己的罪过,用自己的良心来审判自己。

一看这镜子,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许多画面,都是自己做的错事。错事谁都难免会有,就算是再善良的人,年幼无知的时候也难免做过许多忤逆父母,残害生灵之类的错事。在这一点上,许仙也是一样,但“照心镜”自然照不出许仙的前世。而今生许仙穿越后的所作所为,基本都是符合他的本心。就算有抄袭诗词这样的罪过,也难以让许仙产生多少罪恶感。

许仙看看身边的赵才子慢慢平静下来,心道:这家伙得干了多少坏事啊!又拿这镜子一照,发出一团白光,赵才子继续“痛不欲生”。大月王幽幽醒转,伸手想要去夺回照心镜,许仙也拿着镜子往他身上一照,大月王也“捶胸顿足,痛不欲生”起来。

白素贞嗔了他一眼,拿过这照心镜,却见上面的光华已经黯淡了起来,想必是有使用次数的限制。

大月王毕竟是修行有成,过了一会儿就平静下来。许仙问道:“你跟东岳大帝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有这阴阳宝鉴的碎片。”这阴阳鉴本该在东岳大帝手中,不知为什么碎成了这么多块。

大月王想了一想,叹了口气,才叙说起来。原来他本是东岳泰山府供职的阴司小吏,后来东岳大帝在泰山上空与另一人争斗,那人出手将阴阳宝鉴击碎,宝鉴的碎片四射八方,他就得了一块。

没过多久,佛门入主阴司,东岳大帝不知所踪,就再也没人去找这些个碎片。他就隐下了这碎片,继续在佛门治下的阴司供职,这片晶片能看破他人的罪孽,就取名为照心镜。

但照心镜最可怕之处在于总能照到使用者自己的罪孽,所以大月王将它放在他的心里,就照不到他自己的内心。但他后来越发看不得周围人的作为,而且觉得佛门根本不懂得怎么治理阴司,远远不及东岳大帝统治的时候。

就干脆辞去了官职,来这苏州西郊的鬼市作了大月王,想要效仿泰山府的经验,建立一个自己觉得优秀的阴司。但这片碎片含在神魂之中,对他的影响愈发的深重,后来发展到忍受不了别人的纤毫之过,才滥施酷刑,导致如今的后果。

大月王起身拱手道:“多谢二位相助,才没有让我沉迷下去。想起帝君曾说过,严明律法乃是为了使得黎民安乐,非是为了律法而律法,我修行不足,执迷渐深,真是悔不当初。”

许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你既然已经明白,就该好好的使用这块镜子才是。”就要将镜子交还给他。

大月王却后退几步,脸上带着惧色,道:“能使用此物的非得不怕此物才行,我却是当不起的。阁下之坦荡,平生所未见。也当作救我的谢礼,就送给阁下了。”

许仙也就坦然收下,只是心中好奇,不知将这片同玉儿那片,凑在一起,会有什么结果呢?来日再见了玉儿,定要试一试。

临行时,许仙又问大月王道:“你知道同东岳大帝争斗的那人是什么人 ?'…'”

然而大月王在东岳时却只是底层小吏,对这些上仙的争斗不甚了了,只说见那人同许仙一样,驾驭着着金色的火焰。

飞在高空之中,许仙皱眉思索着“金色的火焰?那岂不是太阳真火,不知是何方高人,竟然能同东岳大帝分个高低。能与天仙为敌的只有天仙,若是让这人看出了自己的前身,寻上门来,那可是比三茅真君还要可怕的多的敌人。”

白素贞却道:“汉文不用忧心,那一战我也曾听说过,该是那东华帝君,他也早已入了轮回,如今就是上八洞的神仙之一,名为吕洞宾。”

许仙一愣想起那开自己玩笑的乞丐,可不就是吕洞宾吗?吕洞宾虽然是上八洞的神仙,但也没有达到天仙业位,想必他也没有接受来自东王公的记忆,而只是了解这段恩怨,才来同自己耍乐。

毕竟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任何修道者都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来提高自己的修为。在修行的道路上,最可怕的还不是天劫,而是失去自我。“我”修成了天仙,如果把这个“我”字,换成别的什么东西,修成天仙又有什么意义呢?

从这个角度来看,彼此到真有许多相通之处。汉钟离赠给他那一场黄粱美梦,可不就是像穿越一样吗?而自己这一场穿越,又是在谁的梦里呢?

东方的天空,还是一片黑暗,看不到半点光明。但许仙能够感到,太阳之力的喷薄,随时准备拿出金光铸就的戈矛刺破这黑暗。而一明一暗之间,就名为光阴。那光阴的尽头,诸神的交战,所为,又是哪般呢?

“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这是所有梦者,都必然会有的迷茫吧!许仙也是一样,不过当他望望身边的她,她亦回他一个微笑的时候。心中想道:如果这是个梦的话,那就永远不要醒吧!

不过手中赵才子的大呼小叫,真是煞风景的很。这小子的神经是屎做的吗?

到达赵府上空,最后嘱咐一遍,不要将今晚的事说出去。赵才子自然是拍着胸脯保证,道:“哥哥一句话,小弟赴汤蹈火,只是可否多带小弟这么飞飞。小弟一定……”许仙懒得听他聒噪,甩手将他投回躯体之中,同白素贞回窍去了。

赵府中人,急作一团,许仙说要救赵才子,却进一间房中就不再出来,想要进去问一问,却都被小青凶巴巴的赶出来。张德安远远望着,心中冷笑不已。

赵全名站在台阶下,对小青拱手道:“这位姑娘,在下只求进去见一眼许大夫,同他说上几句话。”旁边的刘管事也是帮腔道:“是啊是啊!无论如何总给个话啊!”许仙可没跟他们说,自己是去找赵才子的魂魄去了。

小青恰着腰站在台阶上,道:“他说能救,就一定能救。你们好好等着就是了,再一遍遍的过来聒噪,活人也死了。”小青一开始还好言相劝,被烦了几次,就没这么好脾气了。

赵全名脸色一变,却不说话。刘管事是个武人,却耐不住性子,怒道:“我敬你是许大夫的丫鬟,才对你礼敬三分,你怎敢如此放肆。”他的名号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在赵府中更是谁人不敬。漕帮两位帮主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如今被一个小小的婢女如此无礼对待,再加上对赵才子的担忧。

不禁心头火起,接着道:“若非看你是个女子。”说着话,左手忽的一长,在门廊下的红漆立柱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手印,打算以此立威,慑住小青,再进去问问许大夫是个什么打算。

小青登时怒了,道:“你说谁是丫鬟。”见他竟敢在自己面前耍这把戏,提起碧色长裙一脚踏在立柱上。

刘管事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一样巨物带着猛烈的风声自耳边飞过。那根被他立威用的红漆立柱,被小青一脚踢飞,断做两截,轰鸣着撞在数丈外的石墙上,嵌在里面。

一滴冷汗自刘管事的额头滑下,当哗啦啦的泥瓦落在头上,才连忙躲开,却已是灰头土脸,满身狼狈。

小青早已退后两步,避开尘土,拍拍手道:“别再来啦!再来一脚踢死你啊!”说罢就轻轻松松的走回屋里,关上了房门。屋内传来小青的嘟囔声:“柱子还挺硬实。”

那带着吴语侬音的威胁,更像是少女所开的玩笑,在平日只能引起会心的微笑。但赵全名和刘管事对视一眼,都觉得心中一阵恶寒,许仙身边跟的都是什么人啊?

第037章 小人

小青扭转蛮腰,转回屋内,将呆若木鸡的赵全名和刘管事丢在原地。

刘管事还在想那一脚。实际上,他只是推测出小青出了一脚,而根本没看清楚,一眨眼的功夫柱子就飞起来。小青那一脚若是踢他,他根本躲不开,若是被踢在身上,断成两截都是轻的,血怕是得洒一院。他自忖江湖一流高手,如今却遇到这么个局面,也不能不感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却不知小青可不是什么江湖高手,化成原形那可是几十米长的小怪兽,不是正常人类能够对付的。也就许仙这个奥特曼才能勉强治得了她。

而赵全名心里清楚得很“柱子为什么硬”,在建造赵府时候用的材料,都是他亲自选的,立柱用的都是整根的铁黎木,花了大价钱自蜀中运过来,铁黎木是有名的遇火不燃,入水则沉。这还是趁了漕帮的水运和人工,旁人就是有钱也做不来。

不过这钱花的值得,经过处理之后,其材质真是坚如铁石。如今被人一脚踢断,飞出去几丈远。他自认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但“这是什么武功!?”

刘管事摇摇头,身上的灰也忘了打,只问道:“帮主,我们该怎么办?”这时候再去拍门,就不是示威,而是找死了。赵全名慢慢的摇了摇头,眉宇间更是愁云密布,这下才子怕是凶多吉少了,大哥回来真不知该怎么交代。

就在这时,传来隔壁的院子里传来惊喜的呼声,“二爷,少爷醒了,少爷醒了!”赵全名心中又惊又喜又怕,只怕是回光返照命不久矣,正要去看看,却听“吱”的一声门响,许仙的房门开了。

许仙推门出来,笑道:“赵帮主,我们一起去看看吧!”身后的白素贞看门前一片狼藉的样子,训斥道:“青儿,你也真是的,怎么随便踢人家柱子。”小青勾着脑袋,不满道:“姐姐,是他们很烦嘛!”

赵全名抹抹头上的冷汗,连忙道:“无妨无妨。方才使我们不对,冒犯了小青姑娘。”拉拉身边的刘管事,刘管事也是连声道歉,他用拍柱子这一手玩了半辈子,第一次没震住别人,反被别人震住了。

白素贞先带着小青回府,许仙同他们一起到赵才子的房中,一看赵才子,果然清醒了过来,他母亲正在问他感觉怎么样。赵才子此番历经生死,他也颇多体悟,一见母亲垂泪模样,也难免触动心肠。只是身体虚弱,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许仙一进门,赵才子眼中一亮,赵母也注意到他的目光,连忙给许仙让开了位置。许仙到床边,抓住赵才子的手腕,装作把脉的样子,却渡了一股灵力过去,太阳之力合着水灵之力的力量迅速的祛除沉疴。虽然不能立马让赵才子恢复如初,但也没了性命之忧。

赵才子得了这股灵力的滋养,立刻开口道:“多谢哥哥救我性命。”声音虽然还虚弱的很,却多了一股中气。屋中之人顿时欢天喜地,只是不知道赵才子为什么管许仙叫哥哥。

就在这时,赵德安背着手,笑眯眯的走进来,拈着胡子道:“看来老夫的药起作用了。”他一直赖着赵府不肯走,熬了大半夜,等的就是这么个机会。赵才子若死了,他自然要看许仙的笑话,赵才子若活了,那却是他的功劳。这样的好事摆在面前,傻子才走呢!

屋中之人都是一愣,在这过程中,许仙确实没有刺过一根针,下过一味药,只是到旁边院落的房中静坐了一会儿,但大家都感觉此事是受了许仙的好处,不由望向许仙,看他如何作答。

许仙不怒反笑,摇摇头道:“好个小人。”

赵才子听了却是勃然大怒,破口大骂起来。今晚的种种他记得清清楚楚,都是许仙的功劳,和这个面目可憎的张德安有什么关系。

张德安虽然尴尬了一下,但立刻恢复自矜之色,道:“此间种种,公子身处昏迷之中,怕是不太明白。但夫人和帮主都是明白事理的人,该是清楚,这是谁的功劳。还不是全凭在下一副药,谁是小人,自己心里清楚。”

许仙微笑着,却不多言,暗中拿照心镜境往张德安身上一照,照心镜上本还有一层黯淡的光芒,此刻一并射出,落在了张德安的身上。

众人用肉眼却是看不到这种光芒,只见正在自夸的张德安忽然呆住,面上似乎有挣扎之状,接着眼中就流出眼泪来,而后跪在地上掌掴自己的脸面,将自己刚才那些猥琐的心思,竹筒倒豆子似的哭诉出来。

说完还不罢休,又说自己平日的恶行,如何故意用药让病人的病情加重,再从病人身上榨取钱财,如何以次充好贩卖劣等的药材等等等等。

房中之人脸色都变了,一向和气的赵全名也铁青着脸一脚将张德安踢倒在地,厉声道:“你是故意用猛药的?”

张德安一个翻身爬起来,抱着赵全名的腿道:“赵大爷,你一脚踢死我吧,踢死我吧!我不是人啊,我是个畜生。”

赵全名一脸厌恶的踹开他,对旁边的下人道:“把他赶出去。”他虽然恨不得给张德安一刀,但对方也算是苏州城里有点声望的士绅,不是随便杀得的。

张德安哭喊着被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丁拉着四肢拖了出去,但那一道黯淡的光芒,威力毕竟有限,到半路就清醒过来,想起方才的作为,脸色变得刷白,解释道:“我刚才说的不是真的。是一时失了心,才说的胡话,我要见赵二爷,我要见赵二爷!”说着话捣腾其小短腿拼命挣扎起来。

抬张德安的家丁大感不耐,“呸”的一口浓痰吐在他口中,骂道:“今天没宰了你,算是便宜你了,还敢在这里放闲屁。”

张德安被仰面抬着,一口腥臭的浓痰卡在喉咙里,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忍了几忍,“嗝”的一声吞进肚子离去,腹中立刻翻腾起来,好在一晚上没吃什么东西,才没有吐出来。

几个家丁将他往门外一丢,“啪”的一声关上大门。张德安摔的浑身骨骼欲散,胃里更是翻腾。好半天才爬起来,扶着门口的石狮子,大吐起来,快将胆汁都吐了出来。

许久之后,张德安满脸怨毒的道:“许仙,我与你势不两立。”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是许仙动了手脚。而且就算不是因为许仙,这一笔账,也要记在许仙头上,若无许仙,他焉能受此大辱。

赵家的人自然对许仙是千恩万谢,赵全名道:“许大夫,这次真是多谢你了,我一时糊涂险些误了才子性命,还让你受了许多委屈。”

他虽然心中有些讶异,张德安为何突然发疯?而许仙在静室中坐了半夜,竟就救回了侄儿,这种种的异事,但自然不会深问。不过转念想想,能和潘公子那样的人物结为知己的人,又岂是庸人。

赵全名又道:“诊金已经准备好了,明日就差人送到府上。另有上好的……”

许仙却摆摆手道:“医者父母心,并无别的想法。只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也希望赵公子经历了这么一场,有所戒惧才是。若再倒行逆施,胡乱行事,惹出祸端来,就是神仙也救不得你。”说到赵才子身上,就变得已经严厉起来。

屋中的人都是一惊,除了大爷和二爷,谁敢对赵才子这么说话,少爷不把他打出屎来才怪呢!赵全名更是已经转过头,准备堵上赵才子的嘴,怕他骂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却听赵才子道:“哥哥说的是,小弟晓得了。”

屋里的人更是大惊,赵母赶紧把手放在赵才子的头上,道:“儿啊,你莫不是烧坏了脑袋。”赵才子不满道:“娘,你胡说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赵全名也是愣住,而后笑道:“好好好,因祸得福,因祸得福!”

许仙微笑着点点头,拱手告辞。

第二天,几个漕帮的大汉气喘吁吁的扛着一个大箱子,送到了许府之上,每走一步都在土路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而后又有其他的礼物被抬进厅中。

许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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