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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许仙志-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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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仙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而是转到另一件事上,道:“娘子,怎么还叫我汉文啊!快来叫声官人听听。”他一声一个娘子的叫着,心中暗爽不已,但白素贞静下心气,却再不肯叫他一声官人。

白素贞微微脸红,却摇头道:“汉文,你还是叫我姐姐吧!我们……我们还没有成婚,让旁人听了,会误会的。”

许仙便道:“姐姐。”他这一声“姐姐”叫的缠绵悱恻,比之娘子,怕是更容易让人误会。“那我们快快成婚不就好了,你算出黄道吉日了吗?”

也让白素贞更是脸红道:“我算过了,十年之后,有一个百年难寻的好日子。”

许仙如遭雷击,颤颤巍巍的道:“不……不会吧!”小青哈哈大笑,反正对于她们来说,十年八年的,根本不算什么。

许仙如何肯依,一味撒娇耍赖,小青恼道:“你也不知我们为了救你,吃了多大的苦头,却只会来这里占便宜。”撅着嘴很是不满的样子。

白素贞伸出一只秀指在他额头轻轻一点道:“那就看你的表现了。”而且瞟了一眼小青,附在许仙耳边轻声说着小青昨日消化内丹时的情景。“还不去谢谢青儿。”

许仙望向小青,心里不禁有些感动,昨天真是吃了不少的苦。却还不等他说话,小青就道:“谢就免了,本姑娘完全是为了自己。”

回到苏州,休息了一晚,再临药铺,许仙真觉得前两日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佛道两宗的秘闻听说了不少,那早夭的一代天神东岳大帝,就是自己的前身。但这又怎样呢?那云端飘渺的仙山,在他心里,总归比不上这凡间的烟尘。

吴玉莲埋怨道:“许大哥,你这两天跑到哪里去了,我给你送粽子也不见人。”依旧是那一身粉色的衣裙,头上还带着许仙送的手帕。脸上不着粉黛,自然白里透红,清新如莲花一般。

端午那天,她一大早就提着粽子,兴冲冲的来到许仙家里,却被百福告知许仙回家探亲去了。真的乘兴而来,败兴而返。

许仙道:“回家探亲去了。忘了告诉你,让你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吴玉莲低着头,捏着衣角道:“没关系,我明天再拿来给你吃吧!你回家是看你娘子去了吗?”

许仙笑着点点头,吴玉莲一阵怅惘,不知道许仙远在杭州的娘子是怎样的模样,能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但她年纪尚轻,性格也是天真烂漫,这思绪只是一闪而过,便笑道:“那位姐姐,能嫁给许大哥真是有福了。”脸上一副羡慕的神情。

许仙摸摸鼻子不置可否,但被这样的美人称赞,无疑是一件很愉快的事,但当着别人老爹的面,感觉大概就很复杂了。

旁边吴人杰连连咳嗽,吴玉莲冲他皱皱鼻子道:“爹,你感冒了吗?那可要赶紧吃药才行。”样子极为可爱,使人忍不住想要刮刮她的鼻子。

吴人杰被她堵的说不出话来,

药铺的二楼,白素贞同小青正刺着针绣。小青不满道:“姐姐,这许仙还说要娶你,一回来就跟别的大姑娘打情骂俏。”她哪懂什么刺绣,不过是跟着白素贞而已。

白素贞道:“只是说话而已,哪有像你说的那样。”

小青把手上刺的乱七八糟的绣帕丢下,道:“我不管,我去教训教训他。”

白素贞忙拉住小青道:“我若吃醋,酸也酸死了。”见小青满脸气愤的神情,问道:“青儿,你莫不是也……”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小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姐姐你不要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喜欢那个笨蛋许仙,我……”

白素贞眨眨眼道:“我没说你喜欢他啊!”

小青一下子呆住,脸色涨的通红,就要发誓赌咒,被白素贞拉住道:“好了好了,姐姐跟你开玩笑的。”小青伏在白素贞怀里,道:“姐姐,今晚一起睡吧!”

白素贞推脱道:“还是不要了,会很热的。”虽然知道小青已经释去那奇异的心思,但同她睡在一起,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小青抬起头道:“怎么会,我们都是凉凉的。”蛇类并非是恒温动物,却都喜欢荫凉。小青的修为已经极为高深,已经能够维持住体表的温度,所以皮肤总是凉凉的,特别是到了夜间,更是凉沁心脾。

白素贞推脱不开,道:“你晚上不见许仙了吗?”小青同许仙在夜间拥吻数次,她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小青道:“姐姐不喜欢的话,我再也不……”

白素贞忙掩住她的口道:“想一起睡就一起睡好了,你喜欢什么就做什么好了,姐姐不会勉强你的。”小青道:“那我也不勉强你,晚上我还回水里睡好了。”

白素贞道:“等再过些日子,你掌握了现在的力量,我们就去太湖瞧瞧吧!”

就在这时,楼下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行人躲避的惊呼声,却并不曾有叫骂声。

骏马疾驰,行至百草堂门前,马上骑士勒住缰绳,骏马一声嘶鸣,骑士翻身下马,马也不系便赶进堂中急道:“许,许大夫,我家帮主请你快到府上走一趟。”正是漕帮的弟子。

许仙皱眉道:“怎么了?”心中已经隐隐有了预感。

那骑士道:“我家少帮主,昨天晚上,病倒了。”

许仙叹口气道:“你稍等片刻,我去取了药箱。”那小子果然没有听自己的话,真是自做孽。

跟着这骑士到了漕帮赵帮主的府邸,赵全名正一圈一圈的在门前踱步。胖胖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不停张望街口。

待到许仙赶来,他忙迎上去道:“许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侄儿啊!”

许仙道:“莫急,莫急,还有的救,快带我去看看。”

赵全名这才定下心神,同许仙说了昨晚的事儿。那位少帮主这些日子果然没有听从许仙的劝告,吃喝嫖赌无所不为,而赵全名事务繁忙也管不上。心下也觉得这么个精壮的小伙,怎么可能像许仙说的,一夜之间病倒呢!

但就在昨晚,这位少帮主自醉花荫回来,平日都要在妓馆中过夜,因为喝的烂醉,犯了脾气,才执意要回来。结果一到家中就躺下,第二天却没起来,家人这才着急,忙请了赵全名回来处理。

刚到房门前,便闻到一股药味,许仙皱眉道:“赵帮主,你已请了别的大夫?”

赵全名漏说了此节,家人一大早就请了苏州城的名大夫替侄儿医治,诊治无效才着了急请他来处理,他一看侄子的症状立刻想起了许仙前些日子的预言。赵全名也知道医家的忌讳,忙道:“请多多包涵,都是家人不懂事。”

许仙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病不能乱医,不然怕是有性命之忧。”说着话已推开房门,跨入房中。

一个声音不悦的道:“谁在此信口胡言?”却是现在正在医治的大夫,看见赵全名,声音立刻矮了下来,道:“赵帮主,您回来啦!”

许仙大眼一扫这人,五短身材,留着八字须,老鼠般的小眼睛,滴溜乱转,使人见之而生厌。许仙无暇理会于他,上前到床边一看,只见这赵公子面黄唇苍,这才多少日子没见,就虚弱成这个样子。

为他一把脉,脉息似有似无,竟已现出了死兆。

古时常有所谓“暴病而亡”的例子,这些暴病都是无数时日的积累,一旦发作出来。以古代的医疗水准,就很难遏制,多则三四日,少则一两日,就一命呜呼,命丧黄泉。

赵全名忙小声问道:“许大夫,怎么样。”

那五短身材的大夫,凑到赵全名跟前,脸上现出悲戚的神色,道:“赵帮主,我已开了药给公子服了下去,该是能有些效果。但我看他脉象已乱,接下来就看天命如何。”这是典型的医家所言,成则在我,败则在天。

赵全名回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道:“闭嘴。”眼神狠厉,令那大夫身体一缩,不敢言语下去。

这时,许仙转头问道:“你给他开了什么药?”

那大夫露出一个不屑的神色,又被赵全名瞪了一眼,才连忙的念了一遍药方。

许仙一听,怒道:“这种暴病,你怎么开这种虎狼之药。”却不知这大夫认定这位赵公子必死无疑,才死马当活马医。

那大夫涨红了脸,辩解道:“黄口小儿,你懂什么医术,敢在赵帮主面前搬弄是非。”

病患危在旦夕,许仙懒得同他争辩,对赵全名道:“还请赵帮主和这位大夫出去一下,我这就为令公子医治。”

第032章 生死

然而那个大夫却不肯就这么出去,虽然他明知靠自己的力量救不活这位赵公子,却不肯被人替代自己的位置。

这位大夫为赵家看许多年的病,是苏州城有名的大夫,而许仙虽然有些神异,却总显得年轻。而赵全名又不懂医术,一时之间就无法做出决断。

而就在这时,一直昏迷不醒的赵公子竟然幽幽醒转,用沙哑的声音要水喝。赵全名连忙凑过去,为他递上水,一边问道:“才子,才子,你觉得怎么样。”

原来这位赵公子的父亲乃是漕帮帮主,武功高强,生个儿子却希望他好好读书,学有所成,也学着戏文里唱的,做个“风流才子”,所以就取名叫做赵才子。结果才子没有,风流倒是十成十。

那位大夫炫耀道:“赵帮主,这下你知道谁该出去了吧!”

许仙真恨不得给他一巴掌,道:“你下这样的虎狼之药。固然能在一时之间将赵公子救醒,却是以消耗他的生命力为代价,再不医治,难有幸理。”

赵全名于这二人之间难以决断,但这位大夫确实把他侄儿救醒了,而且年纪大,又是成名已久的医师,但许仙的预言更让他觉得可靠。这时屋内一个中年贵妇道:“叔叔,我看还是请张大夫为我儿医治吧!”却是赵才子的母亲,脸上还带着泪痕,她没见过许仙,只嫌许仙面嫩,怕是不会有太高的医术。

赵全名便有些为难的道:“许公子,您看这个……”

许仙虽是好人,也没有用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习惯,便拂袖而去,只道:“你今日为小人所欺,又妄听妇人之言,但愿你来日莫要后悔。”

那贵妇狠狠的瞪了许仙一眼,赵全名只是陪笑着将许仙送出门去,心下对许仙之言,也有些微微不悦。

临出门,许仙回头问那大夫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大夫露出得意的神情,抚着一缕小胡子道:“吾乃三皇祖师会,张德安是也。”

许仙心中一惊,竟然是这王八犊子,又看了看赵全名。赵全名只干笑了一下。许仙摇摇头,转身离去。

只是临行前,想了想便在卧房外的墙壁上,涂抹画了几画,嘱咐赵全名道:“切莫让人擦去。”赵全名见那几道符文不用擦,已然消没在立柱之中。

许仙回到百草堂,问吴人杰道:“师叔,不知医书看的如何了,能否编辑成册呢?”

吴人杰道:“汉文啊,我大概看了一遍,这确实是世上难得的宝物。也按你说的方法,开始整理,就是我这济人堂存的这些年的几个药方,也没有吝啬,全编在里面,只是现在完成的不足百一,这事还得慢慢来才行。”

这也是中医学发展缓慢的重要原因,这时的大夫但凡有什么掌握了什么特别有效的药方,必然当作传家之宝,不传外姓,就极容易失传。这一点就是吴人杰这老好人也是一样。归根到底还是传统观念的问题。

许仙的一大目的就是尽力搜集这些有效的古方,编于书中,使世人受益。

许仙摇摇头道:“我最晚过了今年就要离开苏州上京去赶考。”这也是他和潘玉约定好了的。

吴人杰唉声叹气道:“这可怎么好。”要编这本书,是少不了许仙这个主编的。

许仙道:“师叔不必忧心,我自有办法,只要借助三皇祖师会的力量。”

吴人杰眉头凝成一团,道:“三皇祖师会可没那么好加啊!”他在苏州城里开了几十年药铺,也没加进三皇祖师会去。

吴玉莲道:“爹,你加不进去,许大哥一定能加进去的。”

许仙笑道:“不是要加进去,而是还得会首才行。”算算时日,知府夫人陈夫人,也快要生了,到时候自己只要助她顺利产下麟儿,便能取好于陈知府,一个三皇祖师会会首的职务还是手到擒来的。

一个民间士绅形成的行业性组织,在小老百姓眼中固然是强悍,但在知府眼中,那真的不算什么。许仙固然想过借助漕帮的力量,但想来无非是威逼利诱,怕是只会有反效果。

官员的权利也不过是皇权的延伸,而皇权才是这人间道最强悍的力量。也难怪堂堂漕帮帮主,也想自己的儿子去读书而后做官了。

吴人杰只是摇头,心想许仙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倒是吴玉莲道:“就是,就是,不做会首,才不去加它呢!”

许仙笑着点点头,一天无事,快到夜间,百草堂也到了打烊的时候。

别过了吴玉莲和吴人杰妇女,许仙回到院中,他觉得很有必要就婚期,再和白素贞商量一下。无论如何,十年之后也太夸张了。说是商量,其实就是软磨硬泡,本该再顺便占占便宜,反正她应该不会责怪自己。

但是许仙发现,想要从平常状态下的她身上占便宜,实在是对自己的一种考验,或者说,根本不可能嘛。不由怀念起端午的那天,她那娇艳柔媚的容颜起来。

这几天的软磨硬泡虽然也不是没有效果,起码把十年变成五年了,不过,哎,还是好远啊!

沿着楼梯,登上小楼。就在这时,街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远远就听人喊着,“许大夫,许大夫!”而后就是“啪啪啪啪”的拍门声。

楼上一双净白绣鞋,而后便被裙摆挡住。白素贞道:“汉文,有人叫你呢!”

许仙上前几步,抓住她的素手,到屋里坐下,道:“知道,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他专门在屋外画了符箓,让那少帮主的魂魄不能离开屋内,只等他去施救就好了。

白素贞露出疑惑的神情,许仙解释一番,她才明白。小青道:“他不要你医,你让他去死好了。”

白素贞教训道:“小青,怎么能这样说,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又对许仙道:“汉文,既然你已有了把握,就赶快去为人家医治吧!”

许仙笑道:“那就看在我家娘子的份上,去救那小子一命。”说着话伸手在她琼鼻上轻轻一刮,触之沁凉。

白素贞为他突然而来的亲昵动作一怔而后脸色一红,却听许仙像是决定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毅然决然的道:“从今天开始,我要努力的占你便宜,这就当作适应期好了。等到成婚的时候,嘿嘿!”

许仙不等她发怒,赶紧道:“对了,姐姐,还要麻烦你准备一些东西。”

白素贞也不知该如何冲他发怒,便接口道:“什么?”

许仙道:“我看那位知府大人的夫人快要生了,她一孕两胎,而且胎位不正,怕是会难产。”

白素贞道:“这个好办,我抽空回一次峨眉山,那山上有一种藤蔓,结下的果实正有顺胎的效果。”

赵府上,赵才子清醒了一次就又昏昏睡去,鼻息若游丝一般。赵全名急得心急火燎,抓着张德安,问道:“张大夫,这可怎么是好。”

张德安如何肯承担这个责任,只是推说,一切就凭天命了。赵全名心中懊悔万分,恨不得活劈了这张德安,高声命令道:“快去请许大夫。”转了两圈又道:“还不去请刘管事来?”

张德安眼看这赵家公子必死无疑,乐得多来个人分担责任,也不多加阻止。小步溜出门外,却见一个瘦削如竹竿的男子,阴沉沉的瞪着他道:“若我家少帮主有半分差错,便要你犹如此柱。”说着话一掌劈在身旁的立柱上,而后走进屋中最赵全名道:“帮主莫急,我用内力为少帮主吊住性命。等那位许大夫来。”

漕帮是江湖大帮,刘管事是内院管家,一身武功甚是不凡。对这贼眉鼠眼的张德安本就不太信任,但赵家的事,他也插不上话,直到此时才发作出来。

张德安被这一掌惊在原地,看门前那立柱上,已经印上了一个深深的手印。待到许仙来了也被这一掌惊在原地,他画的符箓已经被损毁,这小子似乎真是命中该绝的样子。

许仙进去一瞧,虽然这赵才子还有细弱游丝的气息,但是魂魄,已经不在了。不由皱紧眉头,道:“这下可不好办了。”

方才对许仙不满的贵妇人此时也知儿子的性命全系在许仙身上,抹着眼泪在一旁一味求肯,生怕许仙心怀怨气不肯好好医治。

许仙叹息道:“我原说要他注意身体,他不听我的。要为他医治,你又不信我的,偏去信那庸医。我让你留下柱子上的符文,你又偏偏往上面打一掌。如今他已经失了魂魄,我有什么办法?”信了我虽不能得永生,多活个三五十年还是没问题的,不信我,那就是春哥来了也没办法。

赵全名一听,立刻老泪横流,就要给许仙跪下,求他医治,却被许仙扶住。刘管事道:“许大夫,那一掌是在下打的,不想竟然闯此大祸,只要许大夫能够医治,刘某愿以性命抵偿。”他心中痛悔,漕帮与他有大恩,怎么反而害了少帮主的性命,一掌向额头拍去。

却被许仙一手捉住,刘管事自恃有开碑裂石的掌力,被许仙一捉,竟然不能动摇分毫,心中骇异,才知许仙是个有灵异的人,不是寻常大夫。

说话间,屋里的家人也跪了一地,里面哭哭啼啼,却引得外面侍候的仆役哭声震天,还以为人已经死了。忠心倒也未必,应个景倒是真的。

许仙一声大喝道:“人还没死,哭什么哭。”声如雷霆激荡,将院中这悲戚的气氛一扫而光。赵全名颤颤巍巍的道:“许大夫,才子他还有救?”

许仙道:“为我腾出一间静室来,我尽力一试吧!”

赵才子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忽然觉得口渴掏了几杯水喝,隐隐约约间似乎是叔叔递给他的。但再要喝时,呼唤了一阵,家人却全无反应。身体越发的难受。

索性起身下床,却又觉得不渴了,而且连身体也轻快了许多。看家人没有注意到他,忙向外走去。

天色已经昏沉下来了,他怕被叔叔责骂,东南西北的乱走一通,却觉得眼前巷陌都变得陌生起来。

他自幼在苏州长大,又生性好动,又没有羁绊。苏州太湖这片地面,还真没用他没去过的地方,心下疑惑却又思索不清,忽然见眼前一座小小的城郭,门口却连守卫也无一个,一头闯了进去。

这时天刚擦黑,街上行人却渐渐多了起来,仿佛有什么集市。赵才子又起了好奇之心,这黑天半夜的,难道还有什么集会。不知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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