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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君临天下-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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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沁答道:「祂可能会一直观望,等到我们全体气力放尽的时候才出手。」
红桧颔首。没错,对镇狱而言,在场任何一个人都不是祂的朋友,当然要挑最有利的时候再出现。
敕里跟着望向卢光。卢光冷笑,不言。
姜婉儿瞪了卢光一眼,峻声道:「我要收回湛卢剑。」
「杀了我!」卢光的回答很简洁。
人在剑在!要剑,就先取我的命!
姜婉儿笑道:「很好!」可以取剑,又同时诛灭蜀山仙剑派的叛徒,好极!
到林月如了,她沈思半晌后,摇头道:「我没什么好问的。」该问的,看清、看透了,实在没有什么好问。
然后是君聆诗问道:「何为诗?」
敕里答道:「诗如相,相由心生。」
君聆诗又问:「何为心?」
敕里再答:「心如意,意境空明而有诗,即真意。真意致,挥毫舞剑无所不能至、无所不能及。」
君聆诗默思半晌,微笑颔首,彷如悟。
再来徐乞问道:「江闵湘怎样了?」是问阿沁,云南第一探子,理当知道。
阿沁一叹,道:「湘姑娘她。。。。。。一身灵肉熔于炉火,灵气附于剑,此剑名曰『箫湘烟雨』。。。。。。」
徐乞恨恨地握紧了拳头~他可以为朋友付出生命,遑论是堪称『恩人』的璘、忆、湘、岫四人。如今湘岫姐弟先后而亡,怎教徐乞不难堪!
其实以报恩的观点来看,徐乞已做得很好很好很好了,只有他自己不满意。
李逍遥与林月如愕然对望。
湘儿竟然。。。。。。
最后,李逍遥自慑心神,道:「我说。。。。。。那位『云南第一探子』,老哥我要麻烦你件事儿。」
阿沁答道:「逍遥剑仙请说!小女子能则助,若不能,再说再看再研究再讨论啰!」言毕一笑,声如银铃,响得在座诸人心旷神怡,原本就已极淡的肃杀之气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逍遥却是凝颜正色道:「请你。。。。。。再扮一次灵儿。」
阿沁微微一怔,望向敕里,敕里笑而不言。
「那。。。。。。稍等一下。可以先请逍遥剑仙将香囊再还我一会子吗?」她起身走到李逍遥面前,李逍遥当即将敕里自阿沁处赠与林月如、再转交自己的莲花香囊摸出,递到阿沁手上。
阿沁接过,跟着又向君聆诗道:「君公子,也要借借披风。」君聆诗点头。
阿沁即自段钰璘身上捧起大红镶白羽的仿圣灵披风,跟着便闪入敕里身后的屏风里。
李逍遥双肘撑在案上,双掌抱拳顶着下巴。真正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他憎恨敕里让阿沁扮成灵儿这种亵渎的行为,但是又觉得若能于此时见灵儿一面,将届之战,自己更能毫无保留的挥洒。
真是矛盾!
等了一盏茶时间,阿沁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或许该说,是赵灵儿。
莫说是素有渊源的姜婉儿、林月如,即令从未近女色的青松、红桧也怔在当场。
他们师兄弟、包括卢光在内,真的没有办法想象,世上会有这种人,这种清丽高绝得彷佛不食人间烟火、身上又『自然』散发出一股能清净人心的莲花香、她的表情、她的气质、她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
清!
这一个字,是多么的完美!
卢光愣愣地瞧着~他曾经意图染指李忆如的肉体,如今眼前之人,在相貌上无比相似,但那股气。。。。。。完全不同!看着『赵灵儿』,卢光心中毫无一丝的邪念!这一刻,卢光也清净了!
林月如呆然喃语道:「好。。。。。。好像。。。。。。太像了。。。。。。」她从未见过接承天蛇杖、圣灵珠、圣灵披风等女娲传物之后的灵儿,但阿沁这一卖相,真令她产生一种错觉~莫非当年的灵儿其实就是阿沁?
姜婉儿只是盯着瞧,李逍遥也是盯着瞧,两人心里都是一片的空洞。
空洞也有分,姜婉儿的空洞是『无』;而李逍遥的空洞,是太多太多,无法辨别当下所想所欲的『溢』。
因为太多了,造成什么都无法表示。
敕里没有说话、君聆诗、徐乞也没有说话,这一刻,是属于李逍遥的,他们没有权利将它打破。
阿沁也就这么静静地让大理传说中的英雄,用那种充满爱怜、充满怀念、也充满疑惑的眼神怔怔的望着自己。
且不论彼此是不是敌人,阿沁毕竟是个女人,看着李逍遥沧桑的神情,她感觉到了,感觉到赵灵儿十八年前牺牲了多少、感觉到她心里的不舍与无奈。。。。。。
在这一刻,阿沁认为眼前的男人是不是李逍遥并不重要,她只知道这是一个很深情、很全意、很刻骨铭心地爱着赵灵儿的男人。
阿沁忽然很浪漫的希望,赵灵儿还活着,这样,这个男人就不会这么悲伤。
或许这个男人还有另一个挚爱,而她也在座,基本上这两种付出与关怀也是等量的。
等量,却不代表一样。
是哪里不一样?爱过的人,曾同时爱过两个对象的人,或许能明白。
在林月如的喃语后,现场是一种沉默,静肃的沉默、也是感怀的沉默。
每个人都似乎怕一开口,会破坏了『赵灵儿』所带来的完美感。
生命是这么的庸碌,在这一刻,人人都沈醉于宁静。
在风雨欲来的大战之前,谁都无法保证自己能够活着离开,这片刻的静谧与安详,是一种享受,也是在座所有人最后的权利。
「人生~如水月~」一个极为温柔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均势,这句话钻进了李逍遥的心坎,也倏地让阿沁回神。它的音量、节奏、语气、声调,无一不是来得那么完美,来地不令人觉得突兀,又让在座全都可以很明白的听到,深深地印在他们的脑海里。
话,是敕里说的。
李逍遥猛地闭上双眼,呼了口长气,道:「好了,多谢。」
阿沁很快的遁入屏风后头,卸妆显然容易许多,不过十来个呼吸便又转了出来,重新将仿圣灵披风盖在段钰璘身上,再把莲花香囊递给李逍遥后,即归位于敕里身旁。
李逍遥微笑,心境澄明的微笑,一切再也无奎无碍。
阿沁低着头,轻眼瞧着敕里。
敕里径自起身,一边在旁冲着一壶茶的第四泡,一边说道:「各位请饮尽这杯,小王替各位斟过,便来说故事。」
敕里说故事,那可有意思,敕里说的一定不会是废话,众人都兴味盎然的品尽面前这杯。敕里等茶入味后,斟了一巡,回座。
阿沁还是低着头,但她知道敕里没正眼瞧过自己,心里有种很难过的感觉。
敕里坐下之后,她想将身子挪开点,稍稍减轻这种尴尬,但终究没动。
忽然,手上传来了一股温暖。
阿沁的喉头哽咽了、目光濡湿了。。。。。。
『云南第一探子』、又兼南绍参军,云南王最倚重的左右手,但无论再能干、再有才华,她也不过是个女人呀!
女人要的是什么?
君聆诗见到这一幕,虽没有见到案下,却很明白发生什么事,同时也肯定了,敕里的弱点的确是阿沁。
和敕里本身比起来,阿沁的确堪称为『弱点』。
但君聆诗心里有也有另一种决心~不会向阿沁出手的决心。
敕里已经不再攻击他们的弱点,而且光明正大、还处处用一切的方法来坚定他们的决心、提升他们有形无形的实力,那么,他们也理应堂堂正正的与敕里一决胜负!
敕里开始说故事。

「十八年前,南绍换了一个新教主。他当了六年的教主,就逊位为副座。这六年之间,由于这位教主的精明干练,南绍在水患肆虐后恢复了国力。新任教主决定,统一云南才是真正的长治久安之道。于是云南的短暂和平结束了,南绍又开始对大理发起战端。打了两年之后,大理认识到南绍日渐强大,已经不是光凭当前大理本身的力量可以抵抗,于是他们决定求援。求援的对象,即是十八年前在云南闯过试炼窟、又护送女娲在千军万马中到达大理神殿祭雨、再歼灭了五魔兽其中四只,号称大理传说中的英雄:『逍遥剑仙』夫妇。」
「由于南绍对于大理的情报掌握非常完整,大理几乎连一封求援书也送不出去,试了无数次,送信的人总是有去无回,他们无计可施,只好派出一个小孩去信送。希望因为对方是小孩,让南绍有一点舍不得下手的怜悯,大理才能求得一线生机。于是小孩独自一人,千里迢迢地自云南赶赴余杭,找他们的英雄来救大理。」
「小孩真的没有被拦下来、也没有被杀害,他到了余杭。在路上,他曾经在一处树林中受过南绍勇将的攻击,只是那位勇将没有取他性命,却在他心中留下了阴影~强者的阴影。那时,是一位道长出面击退勇将,救了小孩,还请了他一顿饭。只是那位道长其实与南绍是一路的,他悄悄在饭中洒下了南绍一位用毒高手精心配制的独门奇蛊,又用迷魂香让他睡得很沈,趁机将他贴肉而藏的信笺调包。南绍也有一位擅长『模仿』的名人,她可以模仿字迹、声音、长相,几乎什么都可以模仿。」
「然后道长走了。小孩什么都没有发觉,他走到余杭县外,那道毒蛊发作了,因为这毒蛊只是六道蛊中的第一道药引,所以症状很轻微,小孩只是觉得很口渴,在余杭县外渴到受不了,想到井边打水喝,但井是枯的,结果他渴晕了。正好有位村人在那附近打柴,发现了那个小孩,便将小孩救了回家。村人不仅取来了仙丹帮小孩压抑蛊毒,还留他住在家里,教他武功,一教十年。」
「十年之后,村人带着女儿、妻子、小孩。。。。。。当时已是一个青年,从余杭县到了白河村的好友家中去过年。这时十年前救了青年的道长又出现,并且留下纸条约见长安城。青年决定要赴约,他与师妹、师父好友的一对儿女一起出门。他们在扬州遇见了一个小乞丐、买了一个小丫鬟;在洛阳城听那个小丫鬟吹笛,是一首『送杜少府之任蜀川』,很好听。接着,他们到了长安之后,他们遇到了青年师妹的两位『师叔』,同时,他们发现其实道长没安好心眼,便请其中一位师叔回余杭去搬救兵。但救兵还没到,小丫鬟因为发现一个秘密,被打死了。。。。。。」敕里轻呼了口气,左手端杯轻啜了口茶,同时细细地观察着场中各人的反应。右掌仍然是紧紧地握着阿沁的手。
李逍遥、林月如的表情是惊怒;阿沁低着头,神情专注地等着敕里继续;卢光是不忿;青松、红桧漫不关己;姜婉儿与君聆诗千头万绪不能尽言;徐乞咬牙切齿,怒火中烧!
敕里放下茶杯,续道:「师叔没跑很远,就在风陵渡遇上了青年的师祖与一位名动天下的『大唐诗仙』,师叔带着两位老前辈回头救人,当时小乞丐已经离开了。他们救来救去,结果竟漏了青年的师妹。才刚出城的那晚,师妹的女师叔决定要回城去陪这个师侄。青年与好友的女儿由师祖陪同往大理去;师叔与弟弟则跟着大唐诗仙到洞庭等朋友去了。」
「后来,姐姐在大理一次防御战中,误戮了青年的妻子。因为大理律法是不允许像姐姐这种身份的人上战场的,青年放走了姐姐,又为了要替她背罪,自己也离开了大理。在这一战,青年的右臂被当年在树林中狙击他的南绍勇将重创,至此无法再顺利使剑,于是他的师祖教给他本门最高深的内功『劲御仙气』。」
「青年苦练劲御仙气,过没多久,大理所殷殷企盼的英雄终于来了!但却是一个垂死之人。他的胸口被一柄苗刀捅中,没死也半条命了!同时,两位师叔与小乞丐在嘉陵渡口和南绍派出据守牂牁的副座打了一仗,打了一个大败仗,因为有一个不是神的神插手,祂为了要将当今世上的神妖仙魔都纳入掌握,便到了战场上去找。后来,又跑到大理找另一个,青年去出手了,却遇到南绍的那位用毒高手,在他身上下了第二道蛊引。第三道蛊引,则是后来青年与不是神的神所要找的神去了永安后,收到了拜月教教主送来的战帖,用毒高手将毒粉洒在战帖上,他吸入了。他收到战帖之后,决定要赶回云南,但蛊毒已经发作,青年感到四肢无力,根本无法赶路。到了嘉陵渡口,用毒高手又来了,他将第四道蛊引给青年,因为那是以毒攻毒、解除四肢不适状态的唯一解药。青年也毫不犹豫的吸食了。。。。。。」
「停!」李逍遥猛然喝道:「这道蛊毒究竟何时发作?」
敕里又啜口茶,微笑道:「这种蛊毒若非有第一道药线,后来的所有药引都是无效。它称之为『六灭愧儡蛊』,六蛊齐中后立即发作。所谓六灭,天、地、君、亲、师、我是也!他会变得六亲不认,见人就杀、见鬼也杀、见神照杀!杀到无可再杀,便会杀了自己。至于第五道药引,各位就座后的第一杯茶里应该都有。」
君聆诗想说:「这一定是喀鲁的手脚!」但他没有说。都到了这种时候,敕里若会与自己的部属假撇清,他就不配当一个王者了!
既然敕里不会说,自己何必多口?
一时,只见李逍遥须眉俱张,大吼道:「受死吧!」
一道金光倏地化成七道,全部直刺敕里!
旁边绿袍一闪,竟将七道金光全都挡下!
「我说过了,你的第一个对手是我!」青松飘然而言。
「谁都一样啦!」李逍遥剑势一荡,疾攻青松。
青松随手一晃,剑锋带剑,竟将伏魔七星引出帐外。
帐中人出帐了!徐乞更不打话,直扑卢光,君聆诗义无反顾,协力向前;林七绝对上红桧,只余敕里、阿沁、姜婉儿仍然端坐帐中。

天下绝顶高手该都到齐了!
山脚下是拜月教副座雷乌与永安城主廖公渊带兵对上大理群杰;山腰上皇甫望与巴奇对峙、白柏抵住喀鲁、黑桐与酒剑仙、黄楼、商长老则受到二千长刀兵与溶筋化骨军围攻;山顶上李逍遥剑奕青松、林月如指斗红桧、徐乞与君聆诗死战卢光!
真是的死战!徐乞不要命了!他明知道卢光已练过劲御仙气,无论他有几层的功力,自己绝对打他不过,可全然不放在心上,就是打,猛打、狂打、豁出去乱打!看来不成章法、一掌一棒的胡拍乱击,却又全是致命杀着!那棒影极阔!惊得君聆诗不知是不是该闪躲;那掌风极烈!刮得卢光面颊生疼!
我能做的、我该做的,都已经做绝了!藤儿,你不要怪我不肯留下自己这条命继续帮助他们,我已经不知道还要做什么才是对了!
现在,只有你!卢光!给我死来吧!
卢光一退、再退!没错!他比徐乞强,但是强多少?前几番击败徐乞,难道赢得轻松吗?没有的事!
这么死命搏打的徐乞,在敕里眼中,竟已骎骎然可与黑桐等量齐观之!
或许,徐乞真的没有使过真功夫,他想杀卢光,却也知道自己还不能死!
终于等到这一战!所有的敌人、所有的朋友都见光了、到齐了!再也不差我这么一个小乞丐!
忍,已经忍够了!谁敢说他心里会比君聆诗、比段钰璘、诸葛静好过?就这一刻,再也不必保留!我为你所留存下来的一条命,如今就是要在你身上耗尽!
卢光竟然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他很早很早就用湛卢剑对敌了,但是君聆诗的椎心、徐乞一根打狗棒却都没有为其所断!卢光可是已练成了劲御仙气第六重,将天地之气注于剑身,该已无坚不摧了呀!
难道,人的潜力真是无限?
「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
君聆诗剑势一荡,一时竟如瀑布倾泄而下!九华剑法、青云剑诀!
这道瀑布眼见便要洒到卢光身上,卢光猛一扬剑,喝道:「太清剑法,迅能断水!」但见一道黑影飘散,湛卢剑在卢光头顶上已不知挥舞了几百几千次,君聆诗的瀑布真的给他截断!
徐乞呢?他也没有松手!
卢光正在挥剑挡剑,忽觉一股大力压向胸口,分神一望,方才徐乞才给自己逼退数步,如今相距约有二丈许,但他已收起打狗棒,双掌置胸向前平推,这一招『震惊百里』的掌劲竟仍袭向全身毛孔!
为什么说毛孔?自从学了劲御仙气后,卢光真的感觉到身上的所有毛孔都有用,都可以用来感受天地之气。他现在自己,即便对上一个心至剑至、心剑合一的武尊~即便是独孤剑圣~他也可以打赢!
人的气总会流动,卢光不必去猜你想攻哪里,自然便可以知晓!
徐乞这一掌,却逼得卢光全身毛孔闭塞!
这种程度,诚然不在任何绝顶高手之下!
只看这一击,任谁都会承认,徐乞绝对有资格与这一群比他大一辈两辈的绝顶高手同台较量!
敕里见了,也不禁赞叹:「后生可畏!」

又一个人跑进大理城,他也要去灵山。
以他出发的时间与地点来看,他应该可以比徐乞、段钰璘还早到,可是。。。。。。
他是一个很年轻的人,大概只有十七八岁,虽是男儿装束,却柳眉媚眼、鼻挺嘴小,说是俊秀,不如用多了分脂粉气合适些。
看看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前面、看看后面。。。。。。挺静的,可以肯定这里绝对不是自己的目的地。
正想转身离去再找看看,忽觉一股震愕袭上心头,他放眼望去,竟有一道『气』向上升去,直贯云霄。
气本无形,气是无色无臭无味,但这股气太强了,强到可以目视!
因为周围的空气,都没有这道『气柱』的浓密,极易辨别。
他很好奇,奇是谁能够施放出这么强烈的一股气,便朝气柱的方向走去。
气柱一时并未消散,让他很容易的找到了地方。是一间屋子,屋顶已经被冲破了。
伸手叩门,等等,没反应,再叩,再等,还是没反应。
见鬼啦?不对,鬼也会应声啊!于是他出声说道:「小弟江闵岫,不知屋主何人,是否能指点一二?」
才刚刚报名,房门『碰』地一声被狠命拉开。
毫无疑问的,屋里是宗飞妍与李忆如。
李忆如释出气柱,已算大功告成,同时也已回复人身。当下只是与婥儿愣愣的盯着门口这年轻男子。
「忆如!婥儿!」江闵岫喜得忘情大叫道:「太好了!你们知不知道灵山怎么走?!」
婥儿闻言讶然,随即噗声嘻笑。
李忆如倒不忌讳,真的放声大笑!
婥儿巧笑倩兮、李忆如花枝乱颤,江闵岫铁青着脸,不悦道:「作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这么久不见,一来就笑我,应该吗?刚刚是怎么回事?难道。。。。。。那气柱是你们俩个放出的?」
婥儿轻咳两声,正色道:「不对,是忆如一个人放的。小女子自从十八年前幻化人身,可再也没这份本领。」
「这么说。。。。。。」江闵岫虽非十分聪明,也有七分机灵,当即联想到。。。。。。
李忆如也学着婥儿清清喉咙,说道:「我刚刚放完气,现在我是女娲啰!你。。。。。。你到哪里去了?赵二哥告诉我你死了,还给你立了个墓碑。。。。。。」前半段嘻然而言,后段说完,声却哽咽。
江闵岫走上前去,摸出手绢一把盖在她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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