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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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儿走近,伸手取了玉笛,道:「我用这个。。。。。。谢谢江公子。。。。。。」江闵岫摇手笑道:「谢我做啥?是你主子给你的,可不是我啊!」藤儿又转向徐崎道:「谢。。。。。。谢谢公子。。。。。。」徐崎忙道:「不!不。。。。。。我。。。。。。」待要说不是自己出钱所买,一见江闵岫和段钰璘眼神,又改口嗫嚅道:「这是应当的。。。。。。」
李忆如道:「藤儿你既会吹,何不奏一曲来听听?」江闵湘一笑,道:「饭后听曲,真好雅兴。」江闵岫见了姐姐神情,却将象牙箫递到她手里,道:「咱们出来的急了,姐姐的箫没带,这支可没原来的称手,却也将就用得。」李忆如也道:「你不说我倒忘了,湘儿的箫可是忘了一道儿带出来了。」这一时间,段钰璘、江闵湘分向李忆如、江闵岫各使眼神,段钰璘的意思是:「怎么你也知道湘儿会吹箫,就我不知道?」江闵湘的意思是:「你怎么现在说这些?」
李忆如却没注意到段钰璘的神色,但湘岫二人一胎双生,江闵岫见了姐姐眼神,送了个眼神回去,道:「难道你要这样瞒一辈子么?」一个神色互换,姐弟已明白了对方心思。江闵岫又道:「且别管箫了。藤儿,是该你吹首曲儿来听听的了。」藤儿笑着退了一步,道:「我吹得不好。」江闵岫见状,便向徐崎使个神色,又拿眼角瞟瞟藤儿。徐崎见了,大概也知道他的意思,才向藤儿道:「藤。。。。。。藤儿,他们爱听,你便吹首好了。。。。。。」
藤儿略一迟疑,道:「这。。。。。。」李忆如又催着:「这什么啊?你便吹了就是。」藤儿点点头,这才举笛至口,果然是双唇内抿,吹气于笛口。只听她吹得哀思万千、一律三奏,初时笛音甚细,只此一房中听得,后来愈吹愈响,客栈中的人一听到笛音,也都静了下来。直到吹完,整个客栈却只剩下笛音缭绕,已无人声。客栈中许多用饭的客人,竟已下泪。倒是房中五人俱是少不经事,一时都不明白曲中意思。
江闵湘以手抚额,道:「这是首五律,怎么五律你也能吹?这是哪一首?」藤儿轻声念道:「城阙辅三秦。。。。。。」江闵湘一点头,接着吟下去:「风烟望五津,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难怪乐音这么哀伤。。。。。。」李忆如却不解,道:「湘儿。。。。。。你念这什么诗啊?藤儿刚吹的么?」江闵湘道:「是王勃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川』。。。。。。」徐崎在旁,怎么听怎么不懂,只是觉得藤儿吹得实在是好。正思索间,忽然有人敲门。江闵岫走到门旁,且不开门,问道:「什么人啊?」那人回道:「是小二,有客官问这房内方才是不是有人吹笛?」江闵岫回头对着藤儿一笑,道:「是有啊,吵着楼下客人了吗?」店小二道:「不、不是,那客人请吹笛的人去见一面呢,说他吹得好!」惊得藤儿只是猛力摇头。
江闵岫却开了门,道:「便是那瑟瑟缩缩的小姑娘吹的呢,你瞧她手上还拿着笛。找她的人是生得什么样儿?」小二道:「约莫五十岁年纪,衣着倒像是官宦人家,只是神色颇为憔悴,似乎有啥变故,看起来倒是个文人。」江闵岫略一思索,道:「你请他来此厮见好了。」小二应了,带上了门,自下楼请人去了。李忆如道:「岫。。。。。。你怎么自做主张了?」江闵岫笑了笑,却听江闵湘道:「忆如姐,我想没关系的,我也想看看是什么人这么识货呢。」藤儿却说:「我怕。。。。。。」江闵岫笑道:「怕甚么?咱们都陪着你,还怕一个五十岁的老儿么?」说着,只听门外脚步声响,这房间在角落,常人无故不会来此。只听那脚步声立于门外,轻扣了两下,道:「老儿这可来了,诸君子允我入内否?」江闵岫吐吐舌头,心道:「这可给他听到了。」走去开了门。
那人一入内,见了三男三女,除了徐崎之外,俱是俊秀异常,徐崎也是气度内敛、凝滞若渊,亦是不可小觑。当下微微一笑,道:「打扰诸君了,方才听了一曲,心里只想瞧瞧吹笛之人,没想到见着许多了。」江闵岫笑道:「什么许多不许多的,会吹曲的也不过一两个罢啦!」那人道:「料着也是,总不成一根笛子三四个人同吹。姑娘,你方才所奏可是龙门王子安之作,曰『送杜少府之任蜀川』罢?」他见了藤儿手中持笛,又听乐音细长而高,已料着是女子口出。
江闵湘心中惊疑,想道:「我只知是五律,总算是藤儿吟了一句,方才知道是何诗作,这人却只听到乐音,便能知晓,这是何方高士?」便问道:「公子,敢问您是?」那人却笑道:「小姑娘恁的多礼,老儿老矣,公子二字,仅是担不起了。是什么人嘛~却不紧要,老儿只是方才听闻乐音,心有所感,写了首古风,想请吹笛的姑娘评比评比。」藤儿退到李忆如身后,道:「我不懂作诗的。。。。。。」那人道:「这我可不信。常人吹诗,最多吹吹乐府,你却能吹出五律,且其中音律意味深长,一听之下,却是比原诗更富感情,如此功力,世俗难求啊!」藤儿摇头,道:「我只是随便吹吹,你别这么说。。。。。。」徐崎见那人缠问藤儿,按捺不住,说道:「你写诗便写诗,要人评比做啥?」此话一出,那人只觉得徐崎言词之中,虽然语气粗俗无礼了些,但却另有一股威风,使人不得不从,自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野人,心下不禁暗暗赞赏,晓得此人虽是粗鄙,但定然非泛泛之辈。
江闵湘却道:「老。。。。。。伯伯你且写出来,说不定我看得懂的。」那人看了江闵湘一眼,道:「你。。。。。。?」江闵湘给他瞧得有点心惊,只觉这人眼光好利,强自点头,道:「我。。。。。。试试。。。。。。」那人看江闵湘眼神澄清、气质娴雅,虽是一介女流,倒也不敢太过小看了她,便招小二送来纸笔墨,一挥而成,却是一首五言古风,诗曰:「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是何夕,共此灯烛光。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访旧半为鬼,惊呼热中肠;焉知二十载,重上君子堂;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怡然敬父执,问我来何方;问答乃未已,驱儿罗酒浆;夜雨翦春韭,新炊间黄梁;主称会面难,一举累十觞;十觞亦不醉,感子故意长;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江闵湘看了,略一吟咏,只是挠舌不下,惊道:「好一首伤怀诗!长而不赘、繁而深婉、自然纯朴、顿挫有体!真可以言『改一字难于登天矣』!」
那人脸色黯然,轻声吟道:「世事两茫茫。。。。。。嘿~姑娘评得太过了,只是首即兴之作罢了。。。。。。倒是姑娘才气不错啊!」待纸上墨干,收入怀中,便道:「老儿告辞了,今日见了诸君,实是万幸。」江闵湘忙道:「伯伯慢走,您究竟是?」那人笑道:「呼老儿为『少陵野老』便了!」已下楼自去了。
江闵湘沈思不解,喃喃道:「少陵野老?好像有听过。。。。。。」李忆如道:「不就是一个老儿嘛!有什么好想的?」段钰璘却暗暗念着头两句:「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我离开苗疆这许久,也不晓得他们过得怎么样了。。。。。。」一看窗外,搞了这一阵,早已天黑,算来也是戌时,便道:「别闹了,晚了,睡罢。」今日玩了一阵,众人却也都乏了,便各自回房歇下。
今日在洛阳城内当个无头苍蝇般乱逛,也没找着那些臭小子,只气得冯经吹胡子瞪眼睛的,褚习却是一派闲暇的样儿。直到天晚,回了客栈,却是如聆仙乐,也不知何方高人吹得这一手好笛。只不过两人俱是老粗,书也没念过多少,和徐崎一般,只是知道吹得好听,究是哪儿好,也说不上来。
次日一早,两人用早膳时,冯经却隐约见着一个熟悉身影转上楼去,张眼望着二楼走道,早认得是当天卖丫鬟时,那乞儿上台所说要买的小丫头。那天他早就追着江闵岫、李忆如离去,也没见着段钰璘出钱买人,心中疑惑不解,忙叫了褚习一声。
褚习听过冯经述说,思索了会儿,道:「你可知道那两个臭小子有几个同伙?」指的是江闵岫和李忆如。冯经道:「自然不晓得,也不过那日在台上见过一面罢了。」褚习道:「你忘了么?那姓段的小子和他们可是多年交好的。那两个小子和丫头既然上台为那乞儿和小丫鬟干事了,姓段的小子自也不会视若无睹。你那时走得急了,或许你走了以后,那姓段的小子才上台抢人呢。只是师爷事后怎没提及。。。。。。?」他却不晓,师爷的确是收了段钰璘廿两银子才给人的,至于那廿两银子自何方来?那也无暇多想了。
冯经一击掌,道:「这我倒真忘啦!褚兄弟,你晓得我没什么头脑,你说该当如何?」褚习扒了口饭,站起身来,道:「跟去看看罢,待在这儿,总是没个主意的。」冯经称是,两人便上楼找人去了。
藤儿回进段钰璘和江闵岫房中,五人却都在了,原来是李忆如说头疼气窒,不想吃饭。江闵湘为她把脉,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一时不晓得是什么毛病,但又不许她不吃,生怕坏了身子,便让藤儿去吩咐小二送上来,大伙儿陪着她一道在房内吃了便罢。
藤儿回房之后,不多时便有人敲门,藤儿去开了门,却是小二送了早膳上来。摆上桌后,小二离开,才想带上门,却给人伸手压在门上,不令他关。江闵岫才想问话,怎么小二不关门,却见两条人影,一高一矮出现眼前,那矮的不识得,高的却是再好认不过:一张长马脸,丑得无以复加,要有人长得相似至此,那也算是倒霉了。
见了冯经,众人神色各自不同:藤儿害怕,怕什么也不知道,反正见了他就是会怕;徐崎惊骇是自然的;江闵湘有点茫然不知所措;江闵岫吓了一跳;李忆如讶异;段钰璘却只冷冷看了他一眼。
眼前六人有四人是见过的,冯经虽然没什么头脑,也已料着那神色冷然的少年便是段钰璘,另一名女子却不识得,但也不怎么紧要。嘶笑道:「各位好{炫&书&网}久不见啊,这个把月我可想你们得紧呢!」除段钰璘外,五人俱都站起,江闵岫苦笑道:「老。。。。。。老兄。。。。。。你怎么又出现了。。。。。。」冯经道:「我的面子可给你们弄得老大挂不住呢!怎能就此算了?」李忆如低声自语道:「这么爱面子。。。。。。」这话可给冯经听去了,他脸色变得相当愤怒,喝骂道:「管你们这么多?!看你们要乖乖束手就擒还是要受点教训?」江闵岫笑道:「就擒?我们干嘛要乖乖的让你抓?」冯经『哼』了一声,伸手便向江闵岫肩头捉去。江闵岫也有准备,但觉得一股大力袭来,立即沉肩避过。冯经一抓不中,挥掌又上。
江闵岫才想出手,右臂略举,却不知何时给人捉着小臂。那边冯经手掌也给硬拍了下去,房内七人十四只眼看着出手拦阻之人,原来却是段钰璘。
冯经叫道:「你们一伙的,一起上罢!」伸掌欲要再攻,段钰璘却什么架式也没摆,冯经手掌离他面门尚有三寸,硬生生凝住不动,道:「你活腻啦?吓呆了不成?」段钰璘却冷笑一声,道:「长这么大人,却又好不要脸!」冯经听他嘲骂自己,一怒之下,手臂用劲,这一掌便要拍下。
背后褚习忙将他拉退,冯经回头道:「褚兄弟,你捉着我干嘛!」褚习道:「且不急动手。段公子,你方才说咱们不要脸,却是何故?」他做事比冯经有计较,料想段钰璘绝不会无故出言相讥,于是暂止冯经出手以相询之。
段钰璘方才站起,挡了冯经一掌,搞得他气血翻涌,深深吸了口气,又复坐下,道:「敢问您的名头是?」一边江闵岫蓄势欲动,一旦冯经发难,一个打一个,虽然明晓得自己是敌不过的,不过己方人多示众,却也不怕。这会儿却听段钰璘笑言相询,心里奇怪,瞄了他一眼。
段钰璘也注意到他的神色了,又见一旁藤儿瑟缩在江闵湘怀里、徐崎望着自己、李忆如身体不适,脸色却不甚佳。心下正自计较,却听得褚习道:「我叫褚习,和这位冯经是多年的好兄弟。段公子你却没答我的问题呢?」段钰璘笑问:「两位可吃过饭么?」褚习点头,道:「是吃过了,这却有什么紧要?」段钰璘道:「你见着了,咱们支箸未动,你俩兄弟却来找我们的麻烦,可不是顶不要脸,欺咱们晨起腹饥么?」说着便瞟瞟桌上餐食。
褚习一怔,一想他说的也是有理,眼前六人岁数全加起来,也未必有自己两人大,这可不是大人欺孩子?便搬了张凳子坐下,道:「你们吃罢,吃完再说。」冯经是个急性子,叫道:「褚兄弟,你还要等他们吃食?我可不等了!」说着又要上前动手。
褚习忙道:「冯兄弟且慢!个把月都追到这里来了,你还差这一时半刻不成?卖卖兄弟面子,坐下罢。」冯经心中只想好好教训了这这个小子,才算舒口怨气,但褚习的主意自己向来是听的,只得气呼呼的坐了。
段钰璘见众人俱是神色惊疑的望着自己,挥手道:「坐啊,看什么?」五人虽然心中奇怪,但也都各自坐了。
过了一会子,段钰璘又向褚习道:「褚伯伯,你们出去等好不好?」褚习异道:「出去?为什么?」段钰璘指着藤儿,笑道:「这小丫头胆子小着,瞧她见着你们,吓得连个饭碗也捧不牢呢。你们的对象不是她,别害得她一顿饭也吃不好,成不成?」褚习转头看去,果见藤儿全身瑟瑟发抖,碗筷都拿不太稳,这番话又是叫自己抗拒不得了,只得道:「这不太成了,谁晓得你们会不会趁机逃跑?」段钰璘摇摇手,道:「最多你们待在门外,有什么动静便进来就是,你们身手比我们好,那小丫头又不会武功,想是走不了的。」褚习笑道:「段公子你嘴巴倒利害。」说着站起身来,道:「冯兄弟,咱们外头等去。」冯经道:「这。。。。。。」褚习道:「别这了,走吧。」说着出了房去。冯经见褚习走了,『哼』了一声,自后跟上。段钰璘还叫道:「别忘了带门!」冯经又回头狠瞪了他一眼,才将门重重摔上。
江闵湘皱着眉,道:「璘哥。。。。。。这。。。。。。」段钰璘悄声道:「噤声!听我说的去做,湘儿、忆如、藤儿你们三人躲到桌下,阿崎、岫躲床底。岫,给我十两银子。」江闵岫『喔』了一声,摸了锭银元给段钰璘,却不动作。藤儿、徐崎、江闵湘、李忆如神色不定,俱也不动。
段钰璘低喝道:「还等什么?快!没听到我声音不要出来!」此令一下,众人听惯了他言语,只得一一照做。为了用餐,桌子也已覆上桌巾,直垂至地,三女躲在里头,若不去掀起,从外面绝看不出来。床铺本有床巾,躲得江闵岫和徐崎,也是相当隐密。
见众人都躲好了,段钰璘手指沾了点唾沫,点破窗纸,朝外看去,正见冯经上楼,想是要巡视来的。忙将银元放在桌上,悄无声的打开窗子,一跃而出,也不走远,只闪身躲在暗巷里头。房内五人偷眼瞧着,晓得段钰璘已溜了出去,但又不知为何留着自己五人?若要脱身,一道儿走岂不是好?
冯经开了门,只没见一个人影,又见窗门大开,桌上留锭银元,向楼下便叫道:「褚兄弟快上来!」褚习听到声音,心晓大事不妙,依着自己算计,他们若要离开,再怎样也得整理包袱,谅来绝无可能六人同住一房,是以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他们房门。但段钰璘指破窗纸,动作甚细,除非有鹰眼之力,不然何能见之?心中想他们大概是弃了细软不要,只求脱身要紧了。当下也不走楼梯,一跃便上了二楼。
进到房内,见了情景,真是气不可当,便和冯经夺窗而出。但洛阳城何等之大?昨日找了一日也没见着,何况今日他们若是要躲,那又如何找得着了?只得乱石投林,道:「冯兄弟,你由城西向南绕到城东找,我自城东向北绕到城西。」冯经应了声:「好!」疾跃而出。褚习也自行动。
段钰璘看到他二人在自己头上,也听到了他们的言语,一见二人分边找寻,冷冷一笑,大摇大摆的自客栈正门回到房中,出声叫道:「出来罢!」
李忆如今儿身体不适,躲了这一阵,已是双颊泛红、气喘不已,只累得藤儿和江闵湘徒自操心,所幸无啥大碍。
江闵岫翻身站起,道:「璘哥。。。。。。你这样便把他们骗出去啦?」段钰璘坐了下来,将银元掷还江闵岫,道:「先坐下罢。忆如,你怎样了?」李忆如仍自喘气,摇了摇头。江闵湘道:「不像是受寒什么的,真瞧不出来是什么病了。」段钰璘道:「先吃过饭了罢,等等就离开这里。忆如、湘儿,吃过饭咱们去抓把药。」
江闵岫坐了,道:「璘哥,你怎么知道他们会追出去,不来看床幔什么的?」段钰璘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赌赌运气罢了。」
「好个赌运气啊!」这声音在耳边响起,众人脸色大变,段钰璘却仍是冷冷一笑。
那人推门而入,却是褚习。原来他走了一阵,忽然想起段钰璘既有法子骗离自己,未必就是真的跑了,当即回头巡视,却真给他碰个正着。
褚习给骗了一次,心中也是忿忿,不容多说,一掌便拍向段钰璘。段钰璘不闪不避,却站起身来,出『离云剑』直刺褚习人中。褚习这一掌未竟全力,没料到段钰璘一出手便是杀着,急忙回身闪躲。
段钰璘又出一招『风声鹤唳』,招如其名,连着十八式虚招,偏生虚招又颇似实招,不禁相似,若必要时,虚招确也可变为实招。褚习煞时只觉眼前剑影重重,没料到这小子剑法造诣实是不低,一时之间躲得有些狼狈。
段钰璘手上不停,说道:「湘儿、藤儿,你们照看忆如,小心点!」原来他早料到此二人既然分路而行,若是此计被看破,最多也就回来一个,李忆如身体不适,要同时对付这两人倒是胜少败多;但若仅其中一人,那就赢面颇大。此时见褚习独个儿回来,冯经倒未现身,心晓机不可失,一意要尽速打倒这孤身老贼。
虽然攻敌机先,段钰璘一出手便占了上风,但毕竟功力尚不及褚习,十招过后,已是守多攻少。江闵岫和徐崎见了他出手,也不及细想,江闵岫拔剑、徐崎抽棒,也齐向褚习攻去。
纵然褚习功力再高,毕竟仍是抵不住三人强攻,这三人若是以一敌一,褚习约卅招内便可歼敌;以一敌二,那就胜败难料;以一敌三,那就有输无赢。他身上又无兵刃,不多时便给江闵岫在大腿刺了一剑。一个分神、徐崎又一棒直戳在他腿弯『环跳穴』上,但徐崎内功毕竟不足,这一棒虽然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