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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君临天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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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聆诗但笑而不言,江闵岫见了他的神情,马上醒转过来,笑道:「啊呀!瞧我蠢的~」
君聆诗呵呵一笑,道:「南宫前辈看来真是个多才高人,江少爷便跟了他学艺吧。」江闵岫道:「那你要同太白伯伯啰?」君聆诗笑道:「是呀!我同他学做诗词文章!」江闵岫又是一愣,讶然道:「啊?诗词。。。。。。文章?」
君聆诗悠然吟道:「巴陵无限酒,醉杀洞庭秋!诗仙诗仙,果然是天上谪仙人,要或得他教教几手,也能容得我戏尽天下文豪!」江闵岫道:「你要戏尽天下文豪原也是美事,只你不学武,织锦姑娘怎生办?」君聆诗笑道:「那有什么难的,南宫前辈说李前辈之剑式融诗意于其中,学诗不亦是学剑乎?」江闵岫只听得傻傻的,总觉得这君无忧是真的要游戏天下,他有才学、有见识、人又旷达,从来没见过他这等人物。只是他每一句话却又如此放浪不羁,似乎大为乖悖常理,然则想要驳他,又是无言可对,就感到这人心思真是深测!
君聆诗悄然取了酒瓮酒杯,躺在船尾,以臂为枕,静静的看着明月西移。又随手以杯入瓮捞酒,饮了一杯,又一杯洒在船舷、一杯倒入湖中,以为祭月,轻声吟道:「酌酒有三觞,影月各满盅;一醉忘天下,再尽泯愁容;酒贱吾为客,天黑月作东;有影相随伴,但求杯不空!」 
第十四回 卢光逞凶诛燕皇 |5|6| 
顺流过了鄱阳湖后,南宫寒忽然看了四周,除了自己四人所乘一条扁舟之外,江面之上并无他人,遂轻轻将舵向左拍了几下。
他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又坐下和李白饮酒作乐。直过了一个时辰,小舟搁了浅,他才和李白捧着酒瓮上了岸去,李白还回头向诗岫二人说道:「宣城到了,下船吧。」
「什么?宣城?」君聆诗满脸惊色,心想:「我记得宣城离江有数十里啊,怎地一上岸便说已到宣城?莫非。。。。。。」立刻想到南宫前辈方才略动了动舵,便猜想这南宫寒可能也精于奇门五行之术?
两个年轻人忙跟了上去,走了一阵,也没见到城中,转过一片树林之后,眼前已是一间豪宅,只惊得江闵岫咋舌不已;君聆诗却已料到这南宫家必定是隐密之极,不过这宅邸却出现的如此突兀,也是为此略有感佩之意。
南宫寒看了两人反应不同,只微微笑了一下,道:「青莲先与两个小伙子到客厅等会儿,待我去备下些事物了。」李白答应了,便带着江闵岫和君聆诗径往大厅而去,南宫寒则转到了后进。
到了南宫家大厅之后,只见左边墙上半是壁画文字、半是山水人物的丹青;右边墙上半是挂着折扇、手环等饰物,半是木架,上头放着许多瓷器,看来似乎俱是价值不菲。
江闵岫细细一看那些个人物画物,不禁轻轻『咦』了一声。君聆诗本来在欣赏另边折扇上的细工画笔及诗句,听了江闵岫似有疑问,便走了近去,问道:「江少爷,什么地方不对头了?」
江闵岫拉着君聆诗,道:「你瞧瞧那幅图,我看起来好像是李叔叔呀。」「李叔叔?你是说逍遥剑仙吗?」君聆诗顺着江闵岫所指图画看去,画中人面貌清俊、目若朗星、身前斜放着一柄木剑、嘴里叨着根草杆儿,约莫是廿岁年纪。他本来没见过李逍遥,便道:「我没见过逍遥剑仙,真的很像么?」
江闵岫道:「像!真的很像,只是年纪好像轻了一点。」「那是十八年前画成的,当然看起来很年轻啰!」忽然一个低腻的女子声音响起,江闵岫和君聆诗不约而同的朝发声处看去。
只见一个白襟白裙、身被淡绿色外袍的女子从廊内走出,一时倒看不出是多大年纪,她肤色十分白皙,可以说白得有点像死人,头上只挽了个懒云髻。她看了李白坐在厅上,连忙迎了上去,笑道:「李伯伯,你总算肯来啦!」
李白仔细一瞧那女子,微笑道:「是皓羽吧?真是女大十八变,要我认不得了。」那女子道:「女大十八变?李伯伯说我变丑怪了么?」李白哈哈一笑,道:「瞎扯来着,咱小皓羽生得清丽可人、秀雅脱俗,怎么会丑怪?」
江闵岫和君聆诗乍见南宫家人出来,又听他称李白为伯伯,都猜想约是南宫寒小女儿?李白看了他二人面有尴尬神色,知道平时大户人家的千金应该是不见外客的,但这南宫家又不比他处了,便向二人道:「不必不好意思了,你们能进到这儿,还有谁同你们约束礼教来着?」那女子也向二人道:「两位新客人呢!寒伯伯很少带外人进来的,你们俩个唤个什么名儿?」
「寒伯伯?」诗岫二人均同时否定了她是南宫寒的女儿,又听她问话,江闵岫先答道:「江闵岫,山由岫,不是袖子的袖、也不是清秀的秀。」那女子微微一笑,向君聆诗道:「那你呢?」
君聆诗道:「小子姓君,生来不才,不会做诗,便名聆诗,又想快意一生,是故表字无忧。敢问姑娘芳名?」那女子道:「你的名字来源真复杂呢。我的名儿?刚刚李伯伯叫我,你都没有在听的呀?」
江闵岫扯扯君聆诗的衣袖,细声在他耳边道:「好语?莫不是说很爱讲话?」君聆诗闻言,不禁噗哧一笑。
那女子看了两人窃窃私语,又见君聆诗要笑不敢笑的,道:「你们说什么笑话儿?莫不是说我坏话?」君聆诗忙道:「不敢不敢!只是姑娘芳名,方才李前辈叫唤之时,着实没有听仔细了。」
那女子也没生气,道:「那我再说一次,你们听清楚啦,我叫皓羽,皓是皓月之皓、羽是鸟羽之羽,总之就是洁白的意思。」
江闵岫和君聆诗都点点头。江闵岫又问道:「姑娘说这画是十八年前画的,是什么人画的啊?」皓羽道:「寒伯伯说是他自己画的啰。」说着,又指着其它的画,道:「寒伯伯说这是林天南、这是独孤剑圣、那是木色翁、那是大理圣姑,其实我一个也没见过,哪知是真是假?」诗岫二人一一看去,也只君聆诗看出一张师父林天南的画像,其它也认不得了。但两人眼光一转,君聆诗却看到酒剑仙和李白的画像、江闵岫也见着了外祖父韩医仙与林月如的画像。但二人又均为另一张画所惊疑,对望一眼之后,齐声向皓羽道:「那张画的却又是谁?」原来他二人看到那张画,竟然似极了李忆如,但墙上画的人个个都是上代前辈,认得最年轻的林月如也已有卅六七岁,怎可能李忆如有能与这些人物并列?
皓羽看了一眼,道:「你们不认得她吗?我还道天下人都该知的呢。她是赵灵儿啰!十六年前画的,是上头最年轻的一人。」
「赵灵儿?」江闵岫马上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但一时之间却也无法想起她是何人,当下便即问道:「赵灵儿是个什么人?」皓羽把头一撇,道:「原来你们真的不知?」江闵岫道:「是真的不知!」皓羽道:「嗯。。。。。。她是。。。。。。」话才说了一半,廊内便传出南宫寒的声音道:「皓羽!不该说的话,不要多口!」皓羽只得吐吐舌头道:「寒伯伯不准我说,那便不能说啦!」
李白在旁微笑着,对甫入大厅的南宫寒道:「皓羽还不懂事,你怎么就对她这么凶?」说着又向皓羽道:「你寒伯伯口气本来差,你不要难过呀。」
皓羽笑一笑,道:「不会难过的,习惯就好了。」
南宫寒没多理会皓羽的反应,倒向李白说道:「青莲选好要哪一个了吗?」李白道:「还没呢,有什么法子可以决定的否?」南宫寒道:「自是有的,我已备好用具了。」转向君聆诗及江闵岫道:「你们俩和我进来。」诗岫二人不敢大意,唯唯诺诺的跟着南宫寒进了屋去,李白也在后走进,皓羽却晓得寒伯伯有事要与客人相商,并没跟入。
四人进了一间书房,两张案上已各置下了文房四宝,南宫寒吩咐二人各自就坐了,道:「现在我要你们写点东西。。。。。。」
江闵岫心想:「明明说了不会写诗的,他要强人所难么?大不了我胡诌一番便了。」君聆诗想道:「我们来此并非学文,南宫前辈想必非常清楚,就不知他要我们写些什么了。」
二人各自心思,南宫寒接着丢了一首古诗给二人,道:「这是前右拾遗张九龄的作品,感遇十二首之二,你们二人各抄了一份来给我。」诗岫二人对视一眼,均不解其意,但也都拿起笔来开始抄诗了。南宫寒与李白只在一旁看着。
江闵岫才写了一句『孤鸿海上来』,南宫寒忽然说道:「停!」诗岫心里均是一震,还以为自己写错什么了,南宫寒也没理会,对江闵岫道:「你用左手拿笔再写。」「左手?」江闵岫疑道。
南宫寒道:「没错,左手,快写!」江闵岫不敢违逆,只得乖乖照办了。君聆诗亦不知其意欲何为,满腹狐疑的抄完了一篇感遇。
两人写完以后,南宫寒看看二人所写,笑了一笑,对李白道:「青莲,结果出来了,看来我所料不差。」李白走近,道:「我是不晓得你料着了什么,但你猜事儿,十之八九都会中的,那可不稀奇了。」说着拿了二人笔墨一瞧,君聆诗的字跃然纸上、落笔劲足、甚是有神;江闵岫却是瘦骨嶙峋,颇有柳公公权之风。两人的字都写得相当不错。
李白一见,却不知南宫寒所指为何,问道:「你叫他们写了这张子寿之诗,却是何用。」南宫寒道:「其实写什么都没有关系,重点是。。。。。。」他走去执起江闵岫的左手,道:「这小子天生是个左撇子!」「左撇子?那是什么?」江闵岫发问道。
南宫寒道:「便是生来擅用左手之人。平素常人均是右手较左手力大、灵敏,诸如提笔、持箸等等行为,莫不是以右手行之,然会有少数人却是生来左手较右手善行,你便是其中之一。只是从小身边的人都教你用右手,便埋没了你这等能耐。」江闵岫疑道:「喔?会吗?」说着又拿起笔来,左右手各写了几个字,似是差不了多少。
南宫寒道:「这样子比不出来的。小子,你用左手写几个字试试。」君聆诗听他对自己说话,反正对这擅用左手一事也是满好奇的,也就提笔用左手写了几字,结果写出来的字竟然是歪七扭八、惨不忍睹。
君聆诗讪讪的笑了笑,道:「我写了廿年的字,没想到会写的这么糟。」南宫寒道:「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如何?这样你可信了吧?」后头一句话是对着江闵岫所说。
江闵岫道:「可是我左右二手好像是差不了多少,怎么说左手比右手好用?」南宫寒道:「你自小便用惯右手,自然能练得如天生一般,但你左手的灵敏度却是不会衰退的。」江闵岫道:「喔。。。。。。这样啊。。。。。。那我的姐姐,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南宫寒道:「应该不会,你姐弟虽是一胎双生,但却是一男一女,便能看出其实你二人体质并非尽然相同。至于你二人相貌颇似,本是同父同母,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若是你父母再生第三胎,生得像你或你姐姐,那是很正常的事,毕竟都是相同的遗传因子。但你父母二人皆非左撇子,你算是突变的。」
江闵岫听得一个头两个大,道:「什么什么遗传、突变的,我怎么没一句听得懂。。。。。。」君聆诗摇头晃脑,这种论调他也从来没听见过;李白在旁沏了杯茶喝着,他早知道这南宫寒说话奇奇怪怪,都是一些只有他自己才懂的词儿,早就习以为常了。
南宫寒道:「不懂没关系,你只要知道自己的左手不会比右手迟钝就是了。」江闵岫应道:「喔。。。。。。好。」
李白喝了口茶,问道:「你知道了这些事做什么用?」南宫寒嘿嘿一笑,道:「有用得紧!这江少云的儿子,就交给我了吧!」

「退~快退!」郭子仪见军心涣散,只得定议弃了河阳,移师前往缺城。这同时也意味着,前年方夺回的东京洛阳,好不容易才建设了会儿,这下子又要丢了。
又有什么办法呢?史思明这家伙的确不是盖的,竟然扮唐军劫杀运粮的车夫,这么一来,还有谁敢为朝廷军队送粮?没了粮食,再强的军队都要打败仗。
「真是功亏一篑。。。。。。」郭子仪戚然北望,好不容易将安庆绪围在邺城,眼见大事将成、也已成功的截了漳水灌城,胜利已是指日可待,没料到史思明这厮,才来没几天便用计将唐军九位节度使玩弄于股掌之间,到手的鸭子又给飞了,叫他如何不气?燕军轻易地被逼入城中,长期无粮的苦痛之下,致令一只耗子能卖四千钱,惨况比起张巡死守睢阳的情境实是相去不远。
郭子仪玻纤郏⑹幼糯耗┧簧醯偷幕坪印K换隅郑牡溃骸富故亲甙桑舛┪页僭缫峄氐摹4鹆搜嗑业谝桓鲆钡谋闶鞘匪济鳎 

真正的安庆绪,坐在帅帐之中,正与他的四位弟弟以及孙孝哲、高尚、崔干佑等人商议着如何面对前来『救驾』的史思明。
崔干佑首先开口道:「燕王功劳不小,皇上应该亲临相劳的。」安庆绪与诸弟均点头赞成。
高尚却道:「燕王与先皇同辈,论交也是皇上的叔叔辈,请恕属下明言,现今皇上麾下兵力并不及燕王之半、况且被围在邺中半年,多数已成病弱残兵,实难与燕王争锋。不若利用这次机会,与燕王歃血为盟,以为前后,再图进展唐朝廷。想必燕王不会拒却的。」这话虽然有点褒宾贬主之意,但安庆绪庸才一个,哪里想到这么多?只觉得高尚这番话句句入理,一颗头是点的更用力了。
孙孝哲这时却站了起来,正色道:「谅史思明那厮功劳再大,臣子护主本是应当,怎可让皇上与一将军歃血?皇上应派一大使前去相劳足矣,连亲临史将军之营帐也是不该的。他一介武官,至今未来觐见皇上已是不当,怎地要皇上枉自委屈?况那厮自恃功高,常对皇上不敬,臣对他已是积怒非一,敢此妄言,但请皇上万不可驾往史将军营帐!」史思明的王位是自封的,不服的人自然不会称他为王。
「你这个混帐,燕王乃忠心老臣,对朕何来不敬?他原本功高,若非有他,朕那老贼父岂能安定河朔、连下二京?今日你有此言,莫不是想分化我大燕君臣?!」安庆绪大喝着。
孙孝哲连忙下跪,道:「臣不敢!只是一片赤胆,难以坐视史将军权势日旺,恐怕压过皇上。。。。。。」安庆绪又打断他道:「够了,住口!高尚,你派使者到燕王营帐传朕之令,就说朕欲与燕王歃血为盟。」高尚应了,回道:「燕王答应以后,该当如何?」安庆绪道:「你们七人带同三百装甲武士,与朕一同前往就是。」
「臣遵旨!」除了孙孝哲以外的六人,一齐大声说道。

越明日,史思明果然满口应下安庆绪的建议,在帅帐设下豪宴等候,却暗暗下令将安庆绪带来的三百名装甲武士留在帐外,另设酒席款待。安庆绪只满心的期待史思明的精兵能令大燕国势再兴,完全没注意到孙孝哲一路上再三提醒他格外小心的戒语。
到了史思明营区,果然只有安庆绪等八人被请入帐中,内里也只有史思明一人,安庆绪此时也在心里暗笑孙孝哲恁煞多虑,便与史思明依了『宾主之位』就坐,畅畅饮起酒来。安庆绪等八人均在邺城中被困了半年之久,虽然解围之后立刻解决了粮食问题,现下才真的是痛快得有美酒可喝、有珍馐可食,酒过三巡之后,连孙孝哲也没多加提防了。
开宴一个时辰,安庆绪这庸才已是喝得醺醺然,竟然起座向着史思明下跪,道:「朕不才,没能守住祖宗基业,连丢二京,真是上愧天地、下惭黎庶,今日又得大王强助,方能退却外敌,实在是无用已极!」在座惟史思明仍保持着清醒,他才想扶起安庆绪,说几句体谅话儿,没料到却自帐外闯进一人,大骂道:「你确是无用,连好好两座皇宇之都也均守不住,奈何还有脸面存在于天地之间?我便先送你归了西罢!」说罢竟然一剑砍掉了安庆绪的脑袋。
这人来得突兀之极,还没人来得及阻止他,安庆绪已然血溅五步,只惊得在座八人仓皇失色。史思明其实早有这个意思,但斯人擅闯帅帐,也不可轻饶,便向外喝令道:「来人啊!先给我拿下了!」
外头安庆绪三百装甲武士早已个个被缚,帐外军官听到史思明叫唤,跟着便有卅余人抢进帐去,只见了一个道人站在帐口,也没瞧着是何时进来的,只道他是史将军的幕僚之属。那道人见了军官入帐,也没惊吓神色,反而大喝道:「快将这七人拿下了!」
这个命令之前史思明是吩咐过的,众军官毫不犹豫地遵令便行,不一会子,七个醉汉都已就缚、那道人也提着安庆绪的首级,笑吟吟的站在史思明面前。
史思明这会儿完全忘了这道人或许是号危 3ǔωω。cōm险人物,只惊服其胆识过人,下令道:「将七人全都斩了!将首级来领赏。」众军官答应着,推了七个人犯并安庆绪尸身去了。道人随手拉住了身旁军官,将安庆绪首级给了他,道:「这赏给了你吧。」那军官接着,欢天喜地的也出了帐去。
直到人尽去了,史思明才又就坐,道:「道长请坐,还没请教尊姓大名?」他看这人进入帅帐杀人如探囊取物,料想是个武林高手,若能结交了,或于大业有所帮助。况且此人胆识本领看来不知胜过以往安禄山身旁的西山四散多少倍,愈发想要『高攀』一下了。
那道士也坐了,斟了杯酒饮下,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当了道士便没俗家名儿,道号卢光的便是。」
史思明笑着敬了一杯,道:「道长今儿来我帐中行凶,弒杀的是我大燕皇帝,要我怎生处理是好?」卢光冷笑道:「怎生处理?你瞒过别人,须瞒不过我,便贫道不下手,大王便会放那安庆绪安然离去么?你心里不是想着:我以弒父之名杀此贼子,我便替先皇报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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